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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新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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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一旦在皇宫呆久了,心思真是摸不透。”了然不由得想到了北明允,那个残戾又复杂的男人。纤白的手轻轻地支着下巴,灵透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清润,如风似水。感慨着人性的复杂,往往一念之间,发生令人意表的事。就如悬崖之上,选择置他于死地,又在崖底……
唉……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亦如雾中镜。
“这样的人能治理天下吗?”萧然不禁拧眉,心一动,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张脸,转而摇头吃笑。
“可以吧!”
“然儿,你相信他?”萧然眉一挑,好笑地看着她,她甚至你连北平轩都不曾见过,何来的信任?她不是应该支持北安澜的吗?
了然妩媚一笑,刹那间,冷清的西厢蓦然窜进一抹明丽的色彩,妖娆胜雪,春花秋月哪堪比拟,“我相信王爷!”
北安澜为了国家牺牲了那么多,不单单是因为北平轩是他手足而维护他。认识这么久,她清楚,他的丈夫不会因为亲情而拿天下的百姓开玩笑。
就像他,可以为了国家,可以抛开她一样。
至少,在国家大事上,她是相信他的。
北平轩必定有他值得拥护的理由。
既然北安澜相信他,她相信北安澜,所以宁愿选择相信他。
萧然含笑不语,了然一定不知道,她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满怀深情的女人,楚楚动人,绝代风华的脸上散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所以他才会担心。
纠结中的命运如河流中漂浮的落叶,谁也不知道它会被命运带往何方?
萧然心有戚戚焉,北明允落崖前的那句话,早就深深地刻她心上,却不敢开口询问是否属实。
而了然心里却是另外有一番想法,犹若所思地看着桌面的棋局,咬唇,道:“哥哥,兵贵神速,如果宁王的军队立马上京,你们怎么应对?”
明王的军队和定北王府的军队都不能动,要是宁王的军队上京,他们如何应对?
“北安澜的意思就是让我先回去,把兵马调到掩月城,宁王几十万大军要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京,只能从掩月城和丰城这条航运上走,而掩月城离丰城只有一天的距离,可以把他们拦在水上。朝廷的兵马多数是以陆军见长,水上,简直就是旱鸭子,特别是他们常年驻守在边境的军队。而南方的不一亲友,南方的军队,水军比陆军要强。”
了然不说话,皇家军的数量是萧然的两倍!
初夏的风微微有点热气,萧然漂亮的脸如玉,也染上一股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我先拖延着,希望北安澜派出去的那几个能尽快收服苏家的势力……”
不用萧然多说,了然心中已然明了。
“哥哥,你若回南方,带上西月吧,我有些事让他去做。”
“你说你身边那个护卫?看他平时嘻嘻笑笑的,但是眼神犀利,气质沉稳大气,绝非泛泛之辈,然儿,他是何人?”
了然翩然一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也不知道。”
不过短短几日,丰城热意初现,枝头树叶一片静谧,连摇动的有些无力。萧然已经启程回了南方,带上西月。
了然送行,离别的不舍,被正午的日头一晒更加浓重,却也无奈。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了然笑着和萧然西月挥手。他们都不是悲花伤月的人,十几年的分别换来几天的相聚对他们来说,已是一种幸福。
上马回府,迎着炽热的阳光,了然抬头,娇嫩的小手在额头出遮住耀眼的阳光,看看古老的城门,笑道:“王爷一生为了天下,希望他能如愿,以后,真的太平无事!”可就在两天后,一封边境军报匆匆地送到了北安澜手中,皇城四将军的军队以保皇的名义开始挥军北上。宫变刚刚过,要想扳回劣势,一定要早点挥兵进城,要是等到北安澜彻底掌控了苏家遗留实力,宁王就更无力翻天。
而北宁远,宫变之后,几乎都呆在府中,闭门不出。在北平轩的日夜监视中,虽然还能随意出入,却不能离开皇城。而且,四将军挥师北上,名义是保皇,并没有打着宁王的旗号,北平轩只好派人日夜紧紧地盯着宁王府。
明王的军队和定北王府的军队都不能动,要是宁王的军队上京,他们如何应对?!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平息叛乱
清晨,天才蒙蒙,北安澜一身铁甲,在微微晨光中稳健高大。平时清润冷冽的脸蒙上一层坚毅和沉稳。
本来想着就这么走了,可还是忍不住,进了西厢。那时候的了然正在睡梦中,眷恋地坐了一会儿,任时间在悄悄溜走,如果可以,他真的宁愿这样看着她安详的睡容,不用被边境的战乱所烦,但是……
他是北安澜,是领着千军万马,一生保住黎民百姓免受战乱之苦的定北王。
所以,他没有任性的权利!
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北安澜微微一笑,轻轻地摩擦着她娇嫩的脸颊,轻轻地说道:“然儿,乖乖等我回来!”
匆匆忙忙的,把如风留在王府,带着一千多人,赶往南关城。
他刚跨出房门,了然就睁开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眸,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起身,披了一件外衣,出了房门,天际微微划了一道蒙蒙的白光,整个世界还在沉睡,微微有点凉意。
可是这时的他,已经在赶赴边关的途中。
将军的一生,在马上拼博,一刀一剑,血光剑影,流血流汗,保住了别人,那自己呢?
坐在台阶上,淡淡地笑着,看着微微亮了的天色,过了一会儿,才进了房里,修书一封。
知秋觅夏一进来,她把书信给了觅夏,吩咐着,“把它交给追风追云,让他们照我的话去做!”
“是!”
微微梳洗了会儿,她带着知秋就去了翠微楼,才下了马车,翠微楼的掌柜就迎了出来,笑道:“王妃,九娘说有事找你,在后院落等着呢!”
“我知道了!”
入了后院落,满园花开,淡淡清香散在空气中,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雾气,让人神清气爽。碧池边,一道深紫色的人影背着门站着,直挺如松,发丝在风中飘散一股洒脱。
“九娘!”了然轻轻一笑,示意奔月去忙,她走近了那抹紫色。
“身体好点了吗?”九娘回头,不算漂亮的脸上,淡淡的一层薄冰因看见了然而慢慢地融化,有了暖意。了然几乎就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对于九娘,了然满心尊敬。
“都好了!”了然走近她身边,两道紫色的长裙相互交错着,一浅一深,相互辉映在晨光中,像一副极美的水彩画。
“陪我出去走一走!”九娘淡淡地说,率先走在前面,了然也转身跟在她后面。
出了翠微楼,两道紫色的身影沿着小河慢慢地渡步着,天微亮,河边没有多少人,零零散散的。河边一排葱郁的小树,在晨光中,送着绿叶的气息。
“仇报得差不多了,就剩下安妃了,你想怎么做?”两人走了许久,九娘淡淡地问她,一面素颜,平静无波。
了然在她身边,淡淡地笑着,秀丽的眉头轻拧着,看了看平静的湖水,静得如一面镜子,她底下身子来,捡起一块小石子,随手一抛。
“咕咚……”一声,小石子在湖面上划出一道半圆的曲线,最终在湖面上掀起了淡淡的涟漪,一圈又一圈,被外力强行打破的湖面已经不再平静。
“很为难!”九娘看着她的笑容,转头看看湖面,问道。
“我在被囚禁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回到定北王府,我会放下一切,不再提起仇恨,可是我还是有点放不下。每一次看见他,我明明说服自己不要想,可是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于家被满门抄斩的画面,九娘,是不是我太过于执着了?”了然侧脸看她,犹豫地问着。
“你挂念了那么多年,要一时放下,的确有点困难,是因为定北王,所以想原谅她?怕杀了她之后你和北安澜就成了仇敌了?”
许久,了然才点点头,微微的叹息出口,“九娘,我是不是很傻,当初明明知道他诱惑我爱上他,明明知道他利用了我,放开了我的手,可是,我还是那样不争气……”
“傻丫头!”九娘淡淡地拉起她的小手,包在手心里,拍了拍,“什么叫不争气,感情这种事,不是你自己靠理智可以控制的。当初我就是怕你爱上北安澜,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我也不想这样!”了然愁着脸,似乎很为难地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有了那么多心结,还有北明允,悬崖上的话……”
“然儿,老实回答娘一个问题,明王对你的意义是什么?”九娘冷淡的脸上一片严肃。
了然眼光一闪,选择静默,任她牵着往前走……一步一步,似乎在换气,似乎在徘徊,对九娘,她向来不会隐瞒什么。
微微的一声叹息化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如幽似怨。
“我也不知道!”许久,了然轻启红唇,摇摇头,“真的不知道!”
这是实话。
九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话。
“女儿啊,很多事,不是聪明和冷静就可以解决的,你爱上定北王,不是你的错!同样的,你对明王的迷茫,也不是你的错。感情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牵着她,继续沿着小河走,九娘指了指那一排开始往河边洗衣服的妇女,淡淡地笑着说:“然儿,你看看她们,看看她们脸上的笑容,在早上,这样笑着出来劳动,在晚上又能这样笑着入睡,多好,这样的人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九娘只想让你幸福,毕竟你这些年过得太辛苦了。”
淡淡的语气中漾着浓浓的心疼,九娘抓紧了她的小手,微微笑着,官家的人,谁都心疼她。扶着她细嫩的脸,九娘说道:“你不止有北安澜,你还有我们官家,我们不管如何,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九娘……”
“傻丫头……”
“可是有些事情很难放下!”了然神色有点黯淡,“九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后,我们会分开!”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你不信他,他不信你,分开是必然的结果。然儿,如果觉得他可以给你幸福,就去努力看看。不管怎么样,你幸福就好,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要重要得多,我想夫人在九泉之下,希望看到你幸福而不是背着仇恨过日子。”她语重心长地说首。
声音如水入了了然的心中,润泽温暖,她笑了,看着九娘的眼睛,说道:“早上,我给官家航运下了命令,丰城和掩月城的运河全面停航……直到我重新下令开航为止。我还让追风和追云亲自赶往掩月城,清空城里运河上所有的船只。”
见到九娘眼中的不解,了然才开口,“皇城军队挥师北上,王爷今天一早争赶往南关城了,才两天,萧然哥哥不可能到。官家航运停航……就把他的大军拦在了路上,等萧然哥哥的军队到来。拖延了时间,等到王爷完全掌控了苏家势力,丰城军队就失去了进京的最佳时机了。”
几乎所有的航运都被官府垄断了,所有的船只都要听从官家航运的指示,他们常年驻守转业军人关,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战船,只能靠商队的船只帮他们渡河。等到丰城军队上京要渡江时才发现没有船只,反过头来要走回头路已经晚了。
“想帮定北王了?”
了然点点头,有点唇边苦笑着,眉头微微拧了拧眉,“他为了这个国家都能把我给放开,何不成全他?而且娘亲一定希望天下黎民百姓能有个安稳的家。如果有战乱,还牵扯到萧然哥哥,不光光是王爷。”
九娘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摇摇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过了会儿,想起了什么,“忘了和你说了,找个时间回家来吃顿饭,我们决定要出趟远门,估计过年后才回来了。”
“这么久?”
“好久都没有出去了,要不是因为你的事告一个段落了,我也放心点,官家的生意你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很多事,放权给寻冬追云,他们能独挡一面了,不要自己这么累着。”
“我!连你们也要走了!”淡淡的语气有点不舍。
“又不是生离死别,然儿,我记得你说定北王今天早上才走的,这么快就相信了?没出息的丫头!”淡淡地打趣着。
“九娘……”
丰城中还是一片平静,夏风轻送,可丰城已经翻天覆地地在变化了。
果真不出了然所料,皇城军队在掩月城被困,官家航运停航,被隔在岸边,追风追云一到掩月城就开始撤离了所有官家航运的人。把大部分的船只开到了丰城附近,军队只能看着空无一人的运河长叹。
因为没有船只,官家的航船根本就不能支撑四十万的人马和粮草,才等两天,大将军当机立断走陆路,可是,一来一回,走了回头路,lang费了大量的时间,过了掩月城就迎头下了萧然的大军,不得已被逼回掩月城里面。
四十万大军对上二十万,怎么说也是皇家军占了优势,两支军队在掩月城对峙了半个月,为北安澜安抚和掌控苏家势力提供了一段有利的时间。
三支军队团团地把掩月城围困,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单单让掩月城断粮,轻而易举地平息了这次战乱。
用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安抚了这次的**……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有不甘
残阳如血,沉默的丰城在一片滴血残阳下,静谧而安详。
一座辉煌的府邸在一片黄昏中朦胧不清,半暗半明,隐晦暗涩。映着背后的夕阳,空旷而沧桑。
一顶华丽的轿子在府前停了下来,后面跟着一队蓝衣侍卫,炯炯有神,四人抬着大轿子宽大贵气,奢华的边饰显示其富贵的身份。
轿帘一掀开,走下一名便衣中年。眼神清朗,却暗含犀利,面容和蔼,却略带权谋之气,他就是当朝首辅――黎志明。
灰色的长衣衣袍随风飘飘,双手背在身后,抬起的眸光对上府邸上的匾额――宁王府。
吩咐轿夫和侍卫在外头等着,他迈步上了台阶。
王府面前的侍卫见到他,纷纷行礼,“参见太尉!”
“起来吧!带我去见王爷!”淡淡地吩咐着,李志明扫了一眼。
“是!”侍卫们起身,由其中的一句领着李志明进府。
李志明似是王府熟客,路过的侍女嬷嬷都会跪地请安,他亦只是淡淡的点头而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王爷,相爷来了!”那名侍卫进门,跪地通报。
“去请!”
北宁远正站在一张画像前,深深地注目着,书房在墙壁上,新挂上了一幅绝丽的美人画。
一轮半落的夕阳散发着温柔的光晕,为大地染上一丝鲜艳的色彩。在寂静的王府中透出破碎的色彩。
画中寒梅迎风开放,热闹的枝头争奇斗艳;地下白雪皑皑,裹上了一层白衣,纯净的好似天地间就这么一个颜色。
树下一个绝色佳人勾唇微笑,那个笑容,聪敏,温暖,盈盈的笑意似乎是从心底笑出,惊得寒梅羞愧了半截清艳。
那双含笑温暖的眼眸漆黑灵动,像是严冬中一股暖流般温暖人心;同时也带领了一点高傲遗世的沧桑。
高挺小巧的鼻,红的朱唇,暗香浮动的芙蓉颊。倾国倾城一美人,美得勾魂,美得有点魔性。
那是了然。
明王败后,他领命抄家,在寝殿里发现了这一幅美人画。执笔之人把了然的神韵完全地勾勒了出来,就如了然,款款入了画中。鬼差神使的,他暗自收了这一幅画,它从明王的寝殿移到了他的书房。
是那抹温暖的笑容留住了你的眼光吗?北明允,宁王无声地问着,他和明王联手陷了然进宫,本来是想借定北王的力量灭了明王,只要明王败了。这个丰城就完全在他掌控之中,可没想到,却被北安澜摆了一道。不仅明王失去了一切,他的势力亦大不如前。
半路出来的北平轩,一个冷宫的皇子,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最近频频在朝中活动,有着北安澜的兵力相助,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为了贪恋美色,明王失去了一切。
那个笑意暖暖的女子是一切的导火线,他极其后悔当初会答应北安澜联盟。
如今的朝廷,他完全失去的控制权。
一切都是北安澜……官了然。
从绾心湖他第一次见到官了然,本以为会如愿以偿,登上去端,没想到被他们逼得失去一切。
北宁远,没想到你聪明一世,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你可知道那温暖的笑容下是怎样冰冷的一颗心吗?
可笑的是,明王不知道了然的真面目,光凭一次见面就爱上了她,起了争夺之心。而他明明知道她有一颗冰冷如铁的心,却也义无反顾地想得到她。
他曾经说,欲得美人,先得天下。
可是如今,天下离他越来越远了,如何得美人?
痴迷的眼光紧紧地瞪着墙上的那幅画,似乎认定那是了然,眼眸中,专注、痴迷、复杂……也有恨和怨愤。
李志明踏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印象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宁王露出那种决绝的眸光,那种偏执,肆意凌虐着画像。
少年的宁王,聪颖俊秀,善良大度,又精通诗词歌赋,是朝中各官家小姐眼中的如意郎君。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无情中的磨练,他那颗柔软的心也变得坚硬如石。自卷入官了然和北安澜的纠结中,残酷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偏执,他看着都觉得陌生,浑身冰冷。
余晖斜入室内,并未点灯,一切在眼,朦胧而哀寂。
“王爷!”李志明喊了一声,躬身行礼。
宁王没有回头,亦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眼光依然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在夕阳中更显妖娆,冠艳天下。书房安静,安静到连身经大波大lang的李志明心有在打鼓。
良久……
“太尉,你觉得画里的人美吗?”
李志明一愣,没有应话,忽觉得冷清,夏日的黄昏有了秋日清晨的寒意,画中人,他只见过一画。却实为难忘,想必谁都难忘当她和北安澜缓缓步入宴会时的风姿。
她的故事却天下皆知,丰城第一美人,祛除瘟疫,她可是北辰乃至四国的传奇人物。这次的宫变,起源也是她,一个女人,牵动了三个权倾朝野的王爷,一夕之间打破了十几年的僵棋。
“太尉怎么不说话,是本王声音太小了吗?”挺拔的身影动了没动一下,李志明觉得阵阵冷风自他身上迸发,和周围隔了一层空间。
“美!”名动京师的第一美人,怎会不美?
“哦?连太尉都觉得美?你觉得,她像祸水吗?”又是一句轻悠的问话。
如今的宁王,阴森得令人不可逼视。
李志明不知如何回答了,选择了沉默,祸水?天下人可不这么认为。
背着光,他能感受到背脊上斜阳的温暖,映在墙上的仕女画,映了层层,越看越发现她有一股魔力,能把人的灵魂都吸了进去。
“王爷,现在不是谈论定北妃的时候,皇家军在掩月城失败了,你知道吗?”李志明拧眉,辅佐他十几年,从十几岁的孩子开始,他花在他身上的心血又有谁知道,权利,在争权中越滚越大,像是雪球,在膨胀。不能不争,不能就意味着失去一切,朝廷向来就是一批新臣换旧臣,若是平王即位,宁王**今后便难于立足。
“意料之中的事,明王的事,你没学到教训呢?”拧眉,回身,眼神阴鸷。“皇家军太不成气候了,竟然不听本王的命令就擅自上京,哼!”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将军也只是想帮你?”李志明双眼隐隐冒火,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放弃。走到今天这一步才说放弃,那他十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且,这场争夺如此猛烈,结果只有玉石俱焚,若是平王登位,他们不死皆伤,这是必然的结果。
怎能说放弃?
“愚蠢!”轻哼一声,宁王眼光转向墙上的画,半侧着脸,阴森沉郁。眼神晦涩难懂,暗含着一丝毁灭的狠绝。
“太尉,你不觉得这定北妃实在美得让人毁灭吗?”
“王爷!”李志明微喝了一声,方正的脸浮上红晕,那是生气和激动。“你现在该做的是想办法夺回你的权势,想办法使龙颜大悦,日后才能登位,而不是想着定北王妃,难道你想步明王的后尘吗?”
宁王浓眉紧锁,眼眸闪过火光,那恼意,似是要在他脸上烧出个洞来,如刀刃四面八方地笼罩着他。李志明心虽被这怒气吓到,却依然无畏惧地看着他,这是荐言。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碰触,气氛一时紧绷了起来,一怒一静。
“皇城军队失败,你以为我还能有回天的能力吗?”
“为什么没有?楚家军表面上是掌控了韩家军和皇城军,可毕竟不是他自己带出来的军队。忠诚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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