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霸道:启奏王爷王妃又跑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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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他怎么也来了？”张管事突然怪声道。

　　　　方从筠和扶红她们也立马跟着看了过去，“谁？”

　　　　张管事神色尴尬，吱吱呜呜的不太想说说，杨玉大大咧咧的，嫌弃张管事不爽快，不耐烦的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不是开青楼的嘛！方姑娘和扶红、举翠她们是那种拘泥规矩的正经姑娘嘛！”

　　　　方从筠和扶红、举翠：“……”

　　　　说她们不拘泥规矩，可以理解。

　　　　正经姑娘？

　　　　方从筠和扶红还没怎么着呢，举翠一把踮起脚拽住杨玉的耳朵，眯眼冷声道：“我们不是正经姑娘？”

　　　　“我解释！我可以解释！”杨玉连忙哀声求饶。

　　　　“说吧，我们听着。”

　　　　“是……是……这个正经啊，不是普通字面那个‘正经’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么不是那种‘正儿八经’的姑娘，这个‘正儿八经’呢，也不是普通字面那个‘正儿八经’的意思，是……那个……”杨玉越说越结巴，急得手忙脚忙，“总而言之，我绝对是在夸你们不古板，不迂腐，是很有主见的姑娘啊！”

　　　　看着杨玉急得一头汗，方从筠和扶红忍俊不禁，纷纷笑了出来，举翠冷凝的神色也松动缓和了许多，狠狠甩手放开他，“叫你嘴快。”

　　　　杨玉自打嘴角：“叫我嘴快，叫我嘴快。以后我再也不嘴快了！”

　　　　几个人短暂的嬉笑玩闹了一通，缓和了下气氛，又开始说起了正事。方从筠还惦记着张管事说的那个开青楼的人。

　　　　士农工商，虽说在世人眼，商人地位最低，可他们商人也是有尊严和底线的，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其，这做人贩子，贩卖人口的，和开青楼、赌坊这些，便是最最下等，看不起的那一层。

　　　　当初这明州商会里可是没有个开青楼的人啊。

　　　　“咳，这个……方姑娘，青楼这个……姑娘家还是不太好沾染吧？”张管事为难道，他以为方从筠是有意向。

　　　　“没事，我问问。”方从筠好笑道，“你别想太多了。我是好，这明州商会什么时候要求这么低了，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这个人可不是什么人，而是宁家二老爷，和方家的关系……应该是和方少夫人的关系，特别好。”张管事说道，突然一拍脑门，想了起来，“对了，之前听扶红举翠她们说的，那个和方姑娘你过不去的宁四小姐，这宁二老爷是她的爹。”

　　　　哟呵！方从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是……

　　　　宁二老爷忽然回头看向了方从筠这边，然后主动朝她们走了过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宁家人都生得一副好相貌，宁四小姐生得貌美，宁二老爷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人到年依旧风度翩翩的宁二老爷虽说还是人模人样的，但眼下眼袋青垮浮肿，身体有些发福，一看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再联想到他开的青楼，方从筠和扶红对了个眼神，会意一笑。

　　　　等宁二老爷维持着风度慢吞吞走过来的时候，几个人八卦的讨论了一下，宁二老爷究竟是开了青楼之后才这样，还是本身是为了方便自己和赚钱两不误，才开的青楼？

　　　　方从筠想得更多一点，这青楼，是宁二老爷一个人开的，还是整个宁家公银子开的？毕竟，这可是她名义的外家。方从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方姑娘，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宁二老爷道。

　　　　“哪里哪里，今日不过是出了场丑。”方从筠谦虚道。

　　　　“不。”宁二老爷笑着摇头，“方姑娘的大名，我是从我家那不成器的四丫头口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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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舅甥之情

　　　　“哦？那现在宁二老爷是来替女报仇的吗？”方从筠笑得半真半假的说道。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话一说出口，扶红、举翠俩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宁二老爷，杨玉和张管事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下位置，四个人呈包围之势，将宁二老爷包围在其。

　　　　而宁二老爷的下人还在不远处的观望着，完全没有看出方从筠这边的包围阵势。宁二老爷更没看出来了。

　　　　宁二老爷大笑摇头，“不会不会，当然不是了。你们小女儿家们之间的打闹玩笑，自己解决好，我们做长辈的跑来插手算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还能听，不过方从筠脸没有什么变化，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

　　　　“开始从我的四女儿口得知了方姑娘，后来的了解，却是从其他地方，这才发现方姑娘全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刚刚方姑娘的表现，我也是都看在眼的，巾帼不让须眉啊！”宁二老爷脾气很好的捧赞道。

　　　　“哦，宁二老爷谬赞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宁二老爷丝毫不介意方从筠的冷淡，“方才听方少夫人说，方姑娘还没有铺子是吗？哎呀呀，方姑娘如此人才，现在连铺子还没有开起来吗？这样的话，可不太好与人谈生意啊！”

　　　　“我在状元街正好空了一间铺子下来，地段尤其的好，虽说不是特别宽敞，但应该够方姑娘用的了。我不收租金，方姑娘直接拿去使用即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在青衣巷也正好还空了一座宅子，不算大，三进的，方姑娘若是愿意，也可以搬进去住的。”

　　　　瞬间，笑得儒雅的宁二老爷在众人的眼顿时变得猥琐不堪。

　　　　三进的宅子的确不算太大，但在青衣巷那个价格昂贵的地段，算是不错的。青衣巷宅子的价格可方从筠如今住的进士街贵多了。可惜的是，有些东西，不是以价格论的。进士街都是读人家，清雅斯有前途，而青衣巷之所以贵，却是因为里面暗帜高扬，私院重重，住在那里的女子除了暗女昌便是富贵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宅。

　　　　除了方从筠之外的几个人眼神晦暗的看着宁二老爷。

　　　　他是以为方从筠初来明州，不清楚这里面的底细，还是觉得她知道，想以此试探她的意愿呢？

　　　　“如果我现在揍他一顿，会不会有人出面制止我们？”杨玉密音传耳对张管事说道。

　　　　“镇定，没看见方姑娘都没动怒吗。”张管事冷静的说道，经验十分丰富的提出建议，“算要打，也得出去蒙麻袋再揍。”

　　　　杨玉赞同的点头。

　　　　这边，方从筠和宁二老爷四目相对，宁二老爷笑得依旧亲切和蔼，看着方从筠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小辈一般，方从筠要笑不笑的向弯了弯眼角，勾出几分妩媚之色，她眼珠子溜溜一转，在宁二老爷脸扫了一下，然后轻轻笑出声来。

　　　　“行啊！”

　　　　张管事杨玉他们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惊讶的看着方从筠，方从筠正言笑晏晏的对宁二老爷回道：“怕到时候，宁二老爷反倒不给我住了。”

　　　　没想到方从筠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可谓是意外之喜，宁二老爷大喜之色形于表面，不论是她知道青衣巷的含义，还是不知道，只是贪图小便宜，宁二老爷心，瞬间只觉得她也不过尔尔。

　　　　女人嘛，不都那样？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宁二老爷愉快的笑出声来，“那我到时在那里等方从筠来了。”

　　　　“好的。”

　　　　宁二老爷人前脚刚走，方从筠像变脸般，后脚立马拉了下来，“老不休！”

　　　　“方、方姑娘……”扶红拍拍胸口，松了口气，看见发火生气的方从筠，他们算是放下心了，“吓死我们了，还真以为你被宁二老爷下了什么蛊呢！你怎么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他的宅子、铺子，别说借我住一下，便是送给我，又如何？”方从筠骂了几句后消了些火气，这会儿又风轻云淡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眨了眨眼，“他可是我二舅舅，做舅舅的，给十几年没见面的外甥女一点儿见面礼，多正常。”

　　　　众人顿时大惊。

　　　　扶红和举翠可是和方从筠一起与那位宁四小姐交过几次锋的人，若是宁二老爷是她的舅舅，那宁四小姐岂不是……她表妹？

　　　　“我生母去世后，祖母他们便与外祖这边再无往来，说起来我们双方也都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认不出来也正常。我也是前些时日，才发现这个宁家，便是外祖的那个宁家。”方从筠道。

　　　　前不久？

　　　　和宁家的人有过接触的前不久，只有蒋五爷的那次宴会了，扶红立马想了起来，“方姑娘是在蒋家的那次宴会发现的吗？”

　　　　方从筠暗暗赞了她一句，点头道：“不错。当时听着宁夫人说宁家的一些趣事儿，越听越觉得有些事听熟悉的，当时我也没联想起来，之后……呵。”她苦笑了一声，“我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

　　　　四个人面面相觑，懂了方从筠苦笑的含义，可不是嘛，真是巧。

　　　　先和表妹相遇了，结果俩个人闹成了仇敌，见一次吵一次。

　　　　再和舅舅碰见了，结果……舅舅竟然想让外甥女当自己的外室。

　　　　这可真尴尬。

　　　　扶红试图活跃下气氛，笑道：“那次你和宁夫人相处得可好了，宁夫人不是还说，若是她有个你这么乖巧可人的女儿好了，这女儿当不成，成了外甥女也不错呀！”

　　　　幸好，还有个相处得不错的宁夫人。

　　　　这边还在缓和气氛，那边宁二老爷的小厮跑过来了，笑得一脸暧昧，“方姑娘好，我们家二老爷让小的把这钥匙交给您，是那座宅子的钥匙，随时欢迎您入住。小的叫刘武，若是您有什么事儿要找二老爷的，直接来找小的即可。您继续，小的先退下了。”

　　　　刘武这一过来，气氛瞬间有僵住了。

　　　　刘武并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而离方从筠并不太远的周围其他人这下便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刘武说的话。看了看刘武脸引人遐思的笑容，再瞧了瞧那钥匙，不由得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宁二老爷不错嘛，动作挺快啊！

　　　　举翠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钥匙，这是刘武顺手找了个离他近的丫鬟，于是塞到举翠手里了。“这钥匙，怎么办？”

　　　　饶是方从筠再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这下也忍不住觉得丢脸的紧了。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举翠手里的钥匙，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这是对她的下马威，也是向其他的宣告。

　　　　“留着。”方从筠眯眼，“扶红记下，等会儿结束了，咱们去宁府，登、门、拜、访！”

　　　　……

　　　　索性这种事只出了一个宁二老爷，而且男人没女人那么八卦，口舌也不如女子的快，没有立马将宁二老爷收了方从筠做外室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换了几波后，方从筠也又接收了几个正常谈生意的人邀请。

　　　　要不怎么说方从筠的这个点子着实不错呢！

　　　　现在做生意出现的问题层出不穷，而且大多都是家族产业，手里有几个铺子不是按能者多劳划分，而是看在家族的受宠程度，于是格外需要个帮忙打理生意的人来了。方从筠虽然不是特意去帮忙打理生意的，可有时规矩立好了，剩下的按照规矩来，怎么着都不会出错，要不然隔一段时间，再请方从筠去帮忙瞧一瞧，重新再规划一番，行了。家族生意，不需要多红火，只求稳稳当当的。

　　　　除了有问题的，是生意没有问题的，也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意会更红火，赚更多的银子，于是也会忍不住来请方从筠的。

　　　　不过现在方从筠有一个最大的缺陷，是沈青雨和宁二老爷都提到过的一次，没有店铺。

　　　　没有店面，便没有固定的地方可以谈生意，总是不大好。

　　　　方从筠暗暗想道，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一家合适的店面。之前和阿看好了那几家铺子迟迟没有转租出售动静，看来她是等不到捡它们的便宜了，只得另行物色，她忍不住觉得可惜，毕竟银子她是真的缺。

　　　　与又一个主动找来的人约好了改日详谈的时间后，张管事算了算，今日已经接下了大概有十来个的邀约，不是每个邀约都一定能成的，五五之分的话，也有五六之数了，在如今他们基本没有付出什么成本的情况下，连店面都还没有开张，有这么几笔生意，已算得着实不错了。

　　　　“方姑娘，我觉得可以暂时收手了，不然我们怕是忙不过来。”张管事提议道，毕竟他们看着人多，可各有分工，他和杨玉、扶红和举翠都只是帮忙打下手的，做这个生意，真正靠的人，只有方从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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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容不容易

　　　　在方从筠的倾囊相授下，阿也勉强能算一个吧，能帮方从筠做一下简单点儿的搜集工作，如现在，他在张家等几家，先行观察张家的情况和搜集问题，之后再汇总告诉方从筠，由方从筠快速有效的直入心来解决。

　　　　当初接下了蒋家酒行一桩单子，都下忙了那么久，如今张家那边已经成了三家的生意，现在又来……再继续下来，怕是方姑娘分身无术了。

　　　　价格定高了没有人愿意出这个价来，起码在现在，她的作用还不明显的时候没人回来；而价格低了，那方从筠亏了。一桩生意按容易程度，最低一百两，无限。

　　　　假如平均一个单子三、四百两银子，在有阿帮忙，前期先代替她观察总结的情况下，按照方从筠同可以同时照顾五家人的生意，一家可能要忙活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来算，一个月下来她最多也可以接下十多家的生意，也是能赚三、四千出头的银子。

　　　　张管事、杨玉他们都是借的人手，白帮忙的；阿包吃包住，不要工钱；在不计算店面租金下，和蒋邃按股分了红后，一个月方从筠累死累活，实际也赚了两三千两银子左右。

　　　　两三千，不足下有余。

　　　　张管事好心的帮她算了一下账，一个月总共收入三四千两银子，方从筠可是一个扬言要取代方家票号的人啊！

　　　　“所以，方姑娘，你看……是不是也得找些人手来？”张管事道。

　　　　方从筠重重的点头，在自己心里有记下了第二个重点，还没有人，阿是肯定得抓紧培养起来的独当一面了，但不能只有她和阿两个人，还得来人。

　　　　人手这个，是蒋邃他们想帮忙，也帮不忙了，非不愿，乃无能尔。

　　　　他们这群人的天赋里，没有做生意这一项。

　　　　“不过，这事儿的确是急不来的。还有一条路。”方从筠道，“张管事说的是广撒，而还有一条路，便是只做大做精。”

　　　　张管事立马会意了方从筠的想法，却不甚赞同的摇头。

　　　　若是只专门接大户人家的生意，要价高昂，单子数量少，同时难度却也增加了，大户人家家的阴私最多，一个生意里，同时怕是牵扯了几房人的暗斗，一个处理不好怕会将自己拉入其，故而他不太赞同专门做这个。

　　　　方从筠只是提了个意见，也没有想好这条路的具体走法，见状微笑道：“先一步步来吧，两手准备都可以计划下。”

　　　　然后，又一个人朝方从筠走来了。生意可以不接，但人脉还是要的，已经连续和十几个人斡旋了半天的方从筠吐了口气，振奋了下精神，继续精神抖擞的前。

　　　　扶红和举翠跟着方从筠去了，张管事和杨玉则留在原地，甚至还往角落里缩了缩，他们不需要去周旋，只需要询查和保护。

　　　　角落了安静了一会儿，杨玉盯着不远处方从筠已经明显有些疲惫的脸色后，忍不住说道：“其实方姑娘的第二个注意挺好的。”

　　　　“恩，我知道。”张管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杨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那你为什么说不好？”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张管事轻笑，“原因我刚刚也已经说了啊。方姑娘没有继续坚持，不也是因为她也考虑那个了吗。”

　　　　“可是不是有爷，有我们吗？”杨玉挪开眼，不忍再看着方从筠。

　　　　她嚣张、大笑、冷漠、犀利的模样他们都见过，她装可怜、装委屈、装无辜、笑里藏刀、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更是熟悉无，不知什么时候起，在杨玉心，方从筠都快成了和爷差不多的存在，他们那类人仿佛生来是要站在顶端的，不会失落、委屈、忍辱负重。

　　　　这是杨玉第一次，看见方从筠为了她的目标，即使再疲惫不堪，也只得咬牙忍着。

　　　　为了自己的目标努力没有什么不对的，不对是……对象。

　　　　像爷和方姑娘他们，难道不应该是勾勾手指，什么都自动送到他们眼前来的吗？明明现在已经有一条轻松简单的路，为什么不走？

　　　　知道了杨玉内心想法的张管事快笑出声了，笑得他弯腰搂着肚子连连摇头，不能控制自己。

　　　　“容易？爷哪里容易了？只是爷不容易的时候，你没有看见罢了。他那样的人，再不容易，面也只会表现的云淡风轻，不会露出来让人知道。”

　　　　“没有谁容易的。杨玉，是你，你说你容易吗？家世好，又是嫡子又是幼子又最为得宠，可你跑去学武、跟在爷身边容易过吗？有谁因为你是杨家的小儿子而事事顺着你过吗？”

　　　　“说方姑娘自己，你又知道她不是乐在其？她都不觉得苦和累，你替她瞎操什么心。”

　　　　张管事看了眼方从筠，突然又顿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不好看方姑娘和爷，甚至还让爷离方姑娘远点儿的人，是你吧？”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帮她，能帮多久？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太妃那边最近已经传了好几封信催爷回京，怕是……要不了多久，我们得走了。”

　　　　“方姑娘……”

　　　　“得一个人了……”

　　　　……

　　　　方从筠一直记着宁家的事，在嗓子快冒烟儿之前躲了起来好好歇息会，不再让人找到，按照她的说法是“我不是觉得累，我是得留点儿体力等待会儿应付宁家人呢”。

　　　　明州商行宴会结束的时候，夕阳才刚刚偏斜，方从筠开玩笑道：“说不准咱们去了宁家，还能正好赶晚膳。”

　　　　其他人没有说话，怕他们去了，不是赶宁家人的晚膳，而是把宁家人气得用不下晚膳了。

　　　　她话音刚落，天公不作美，突然之间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方姑娘，咱们还是明儿再去吧。”扶红尽力撑着油纸伞为方从筠从筠大雨，雨丝倾斜，依旧浸湿了方从筠大半身衣裙，了马车后，扶红一边用干手巾替方从筠擦拭雨水，一边无奈的说道。

　　　　这下可好，宁家是去不成的了。他们一行人总不能以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去宁家吧！

　　　　“也只得这样了。”方从筠点点头，“外面有一个人赶马车够了，叫另一个人进来避避雨吧。”张管事和杨玉都在外面，外面雨那么大，视线看不清楚，雨珠子打在脸也疼得紧。

　　　　扶红和举翠也正有此意，立马把杨玉给叫了进来。

　　　　“怎么了？”

　　　　杨玉一进门，目不斜视的闷头坐在一旁，闷声闷气，一看知道他不开心了，扶红递了一根干净的新巾帕给他，让他擦擦脸的水，问道。

　　　　举翠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除了在张管事那里吃瘪了，是在张管事那里吃瘪了。”

　　　　“噗。”举翠难得讲一次冷笑话，杨玉不得不捧场，破功笑了一声后，高冷生气的模样也维持不下去了，“没什么事儿，你们女人是多心。”杨玉故作不耐烦的说道，怼了扶红和举翠几句。

　　　　方从筠和扶红见杨玉又生龙活虎了，便也没在意，只有举翠瞅着杨玉一眼，看得杨玉浑身不自在。举翠轻轻一个眼神抛过去，向他示意：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啊！杨玉立马别扭的扭过头。

　　　　……

　　　　马车停在了方宅大门口，张管事敲开了方宅大门后，方从筠和扶红、举翠才下车赶紧往屋子里，而张管事和杨玉等三位姑娘都进门后才转身去了对面。

　　　　马婶和苡蓝忙着烧热水和煮姜茶，淋了雨得洗个热水澡，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姑娘家的身子可不能着了寒。

　　　　方从筠冲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朝马婶道：“马婶，姜茶多煮一些，给对面送些去。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阿回来后不用再为他单独煮了。”

　　　　马婶立马应下。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一碗姜茶下腹后，整个人都觉得暖暖的，方从筠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趴在床，头朝着床边，由举翠为她擦拭长发。她的头发之前较为枯黄，经过这些日子的细心精养，已变得又黑又顺，放在手像握不住似的。

　　　　举翠又换了一根干帕子擦头发后，轻笑了一声，“看见方姑娘的这一头长发，我想起了一句诗。”

　　　　“侬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举翠悠悠念道。

　　　　方从筠笑着摇了摇头，“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的。举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念诗了？”

　　　　“方姑娘，你……方姑娘的头发生的好，突然想起了罢了。”举翠刚开了个头，便听见咯吱一声轻响，洗完了澡，一身清爽的扶红推门进来了，举翠顿时转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