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霸道:启奏王爷王妃又跑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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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从筠重重的咬住了“亲”字，目光对宁老太爷，毫不退让。

　　　　方才她愿意，所以她可以乖巧，可是宁家的人可别忘了她之前的身份，真把她当成寄人篱下，跑来求宁家接济的表小姐了。

　　　　在老姨娘的问题，方从筠第一次在宁家所有人面前，露出了她峥嵘的一面。

　　　　嫡亲的外祖母还没有见，先见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老姨娘，的确没什么道理……宁老太爷心里暗暗想道，在他心里，到底是发妻和嫡亲的外孙女占了风。

　　　　宁老太爷笑了笑，“你这丫头脸给绷得，又不是不让你见你外祖母了。”轻描淡写的将此事带过，“这带你去见你外祖母，她也很多年都没见过你了……你长得也不像你娘，她怕是都认不得你了。”

　　　　最后，宁老太爷目光悠长，露出深深的怀念，说着说着，宁老太爷突然也有些想念发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停留在她最美的时候，而他呢，头发花白，牙齿都松动了，也不知道等黄泉相见，她还认不认得出他。

　　　　一旁的老姨娘安静的垂下头，掩住眼底的一片怨恨。

　　　　……

　　　　宁老太爷带着方从筠去祠堂，留下宁家人安静的待着厅堂面面相觑。

　　　　宁大老爷用茶盖拂了拂茶沫，又轻抿了一口茶，合盖放下茶盏，站起身来，“既然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走吧。”

　　　　后一句，是对的宁家大房的人说的，说着便带头准备走。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

　　　　宁大老爷回头，宁二老爷还维持着狠狠将茶盏摔在地的姿势，涨红了脖子，见他回头看他，怒气勃发的指着他便道：“没事儿了？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侮辱，这叫没事儿了？”

　　　　宁大老爷拧眉。

　　　　“娘一大把年纪了，生了我们两个儿子，结果反倒被一个嫁出去早逝的姑奶奶的女儿跑回来羞辱了一番？你这个做儿子的，视若不见吗？”宁二老爷狠狠朝地“呸”了一声，“我知道你从小巴结那两个女人的狗腿，没想到现在她们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宁家早是我们俩兄弟了，你还顾忌她们的后代。”

　　　　“你越说不越不像话了。”宁大老爷沉下了脸色，怒斥道，“那是你我的嫡母与嫡姐，是爹名正言顺的妻子。”

　　　　宁大老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老姨娘瞬间哭了出来，一张手帕捂住脸，传出轻轻的啜泣声，“是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身份卑微低贱，带累了你们兄弟二人，没能给你们一个好出身……老大当年跟着老夫人，跟着我好，老夫人好歹能给他一个嫡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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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祖孙谈心

　　　　老姨娘年过半百的人了，语气卑微，笑容惨淡，将自己贬到了尘埃里，宁大老爷听着不免有些心酸。

　　　　小的时候因为在嫡母身边长大，又年龄小不懂事，且嫡母、长姐性子宽和，对他也非常的好，对总是偷偷跑来看他，告诉他她才是她生母的姨娘很是反感，长大成人后也不太亲近；后来自己也成亲生子，当了父亲，方能感受到为人父母的体会，这才与老姨娘的关系渐渐缓和了起来。

　　　　宁大老爷安抚道：“姨娘，那些往事都别再说了，如今咱们好好过便是了。君儿她……君儿她到底不是宁家的姑娘，日后姨娘少与她见面便是了。”

　　　　宁二老爷冷哼：“不愧是我的好大哥，姨娘的好儿子，让姨娘这个做长辈的避着她一个晚辈，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你给我闭嘴！”对于宁二老爷总是挑火惹事，宁大老爷忍无可忍的吼道，“我还没说你呢！当着爹的面，你方才对君儿那是什么态度？还有，怎么弟媳妇和君儿一起过来的？”

　　　　宁二老爷顿时吃了瘪，气哼哼的扭头，闷声不再说话，同时心里虚得很，知道若是大哥追问下去，知道了昨天和今天午，他和妻子对那丫头做的那些事，肯定会勃然大怒，自己吃不了得兜着走。

　　　　看着兄弟反目、然后宁二老爷又立马萎靡了的老姨娘头疼不已，好端端的，她正在说服老大，老二跳出来插什么嘴，插嘴罢了，还总是顶他大哥几句，被他大哥给弄怕了。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能干有本事的儿子和自己不亲，想让他替自己做什么事，都得水磨硬泡，好话说尽；二儿子倒是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惜是个没出息的。

　　　　正院房这边，宁家大房、二房还在吵吵闹闹，而在宁府偏僻地段的祠堂，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

　　　　“宁家的祠堂你是进不得了，便在外面给你外祖母磕几个头吧。”宁老太爷道。

　　　　方从筠站在宁家祠堂的门前，祠堂只有家族男丁才可以进的，女子一概没有资格入内。除了嫁进宁家的正室，在刚嫁过来的时候，可以进一次祠堂叩拜先人，算是特例。

　　　　自然，方从筠这个连宁家人都算不的外孙女，更进不去了。

　　　　她望着有些阴沉沉的房子，也不知道宁家人是怎么想的，祠堂布置在宁府最偏僻的角落里，本来祠堂里住的都是先人，这里有人烟稀少，更是显得阴森吓人了，偶尔有鸟雀惊起，都能吓得人一大跳。

　　　　在宁老太爷的目光下，方从筠心甘情愿的三跪九叩，在门口的蒲团一叩一念，然后将手的香交给宁老太爷，由宁老太爷帮忙进祠堂插在香炉里。

　　　　“好了，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祖孙俩人可以清静的说说话了。”宁老太爷说道。

　　　　宁老太爷目光如电，眼神犀利的看向方从筠，和之前那个柔和慈祥的老人像是换了个人，他冷静又锐利的打量着方从筠，慢慢道：“你小的时候，宁家也在县城，和方家并不远。”

　　　　方从筠心下一咯噔，面却毫无异色，从容微笑的等着他继续说。

　　　　“你小时候和你娘很像，不论是模样，还是性情。”宁老太爷道，在方从筠以为他要怀疑她不是他的亲外孙女时，他话音一转，“不过女大十八变，现在你长得像你爹。”

　　　　方从筠：“……”

　　　　他到底想说什么？

　　　　方从筠不想和他兜兜转转玩捉迷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您怀疑我不是方君吗？”

　　　　宁老太爷朗声一笑，摇了摇头，“不，我知道你是我亲外孙女。好吧，既然你不想和我兜圈子，那我直说了。我那亲家，好歹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他们的性子我清楚的很。他们不可能让你一个人来明州的，更不可能让你来明州找我们。而你来了明州这么久，却一次都没有找过我们。”

　　　　说到这里，宁老太爷有些惆怅，到底外孙女还是和他们不亲近啊，他话音顿了顿，突然不想太过直接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宁老太爷踌躇了下，开口，“当年我和你大舅舅一时冲动，和方家撕破了脸皮，后来也不好再去方家看你。这些年只派下人时不时送了些东西和银钱给你，东西你都收到了吗？”

　　　　方从筠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宁家这些年有一直在给方君送东西和银钱？可是方婆婆她们的说法是，宁家人自那之后，搬去了明州便再无消息，对她这个外孙女也是不闻不问。

　　　　当时方婆婆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不像是作假；可现在宁老太爷的表情，也不像是在撒谎。

　　　　方从筠按捺住心底的疑惑，不动声色的回道：“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那样呗，反正饿不死，冻不死，活到了这么大。”

　　　　当年的方君是真的过的很惨，方婆婆对她的好，也完全不足以弥补她受到的伤害。方从筠并不打算说一个美丽的谎言，来安抚宁老太爷，让他不会太过愧疚。

　　　　他现在愧疚一下又怎么了？

　　　　他真正的亲孙女已经死了。

　　　　宁老太爷沉默了下来，本来想细细的问一问她这些年来的情况，听了这句话，也再说不出口。重温一遍曾经不愉快的时光，两个人都高兴不起来。

　　　　他牵起嘴角笑了笑，“你爹的那个姨娘，对你好吗？现在你爹，还有没有再娶？”

　　　　“对了，还有方家怎么会同意让你一个姑娘来明州？你祖母他们难道想通了，不介意你来找我们了？”

　　　　“我来明州的前不久他刚娶了新妻子，明辨是非，讲理通情，不软弱也不过分强硬，为人还算不错。妙秀在她进门后便被打发去了方族的一个偏僻庄子里了。”

　　　　宁老太爷很是惊讶，惊讶那个姨娘竟然受宠了这么多年，直到前不久那个方女婿才又娶了填房；更惊讶填房的利害，一进门把那个姨娘给弄走了。

　　　　更让宁老太爷惊讶的还在后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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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嫁妆在哪

　　　　“我这次来明州，是雇人假扮了宁府的管事门，借您的口让我来看看你。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至于原因是说的宁老太爷身体不大好，想见外孙女最后几面这种话，不用讲给当事人知道了。

　　　　“以及来拿回当初宁家拿走的，我娘的嫁妆。”

　　　　“你娘的嫁妆不是在方家吗？”宁老太爷腾的站直了身子，惊讶反问道。

　　　　方从筠挑眉：“可是祖母她们说，两家人撕破脸皮断了往来后，宁家举家搬去了明州，后来没多久，宁家又来人把我娘的嫁妆都拿走了。”顿了顿，“搬嫁妆的人，祖母她们都认识，的确是宁家人。”

　　　　宁老太爷又是惊又是气，他还有一个外孙女在方家，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没有！我从来没有下过那种吩咐，也不可能那样做！”

　　　　搬去明州不久后……宁老太爷仔细回想，那个时候他已经渐渐将宁家的大权逐渐向老大手转移，自己渐渐退居幕后，可是不可能是老大啊！

　　　　老大便是与他的外甥女关系一般，可他与他长姐关系很是要好，冲着他长姐的面子，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更何况，那嫁妆，他们宁家人还不至于穷得要没脸没皮的把出嫁女儿的嫁妆拿回来过日子。

　　　　如果不是老大，那么只有……

　　　　宁老太爷气得手直发抖，心里差不多有了结论。

　　　　而方从筠心底也差不多有了定论。

　　　　宁老太爷努力压抑着怒火，下颌绷得紧梆梆的，“刚刚我说的，这些年，我和你大舅舅时不时派人送去方家给你的东西银子，你有没有收到过？”

　　　　方从筠爽快摇头，干脆利落的回道：“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宁老太爷气得差点一跟头栽过去晕倒。

　　　　混账东西、这个混东西！

　　　　怪不得，怪不得曾经他还靠着公发月钱银子的时候，却手头总是很宽裕，花钱大手大脚的，一副不为钱操心的纨绔公子哥模样，当时他还以为是他姨娘和他大哥惯着他，偷偷给他补贴的银子，如今想来，怕是拿的他嫡姐的嫁妆银子，和给他外甥女的银子了。

　　　　这十多年来，他和老大送去方家给君儿的银子不计其数，随着宁家的家业越做越大，后来送的银子也越来越多，他全都拦截下来自己昧下，不知道都吞了多少银子。

　　　　可真是一个好舅舅啊！

　　　　宁老太爷被宁二老爷气得七窍生烟，方从筠在一旁等着看热闹也看得起劲，却没想到宁老太爷气了一会儿，突然把外泄的怒火都收敛了起来，这情绪收放自如的功夫，可都是时光和经过的世事打磨磨炼出来的，

　　　　方从筠感慨姜还是老的辣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当年你娘出嫁的嫁妆单子我这里还有一份，你放心，你出嫁的嫁妆，外祖父定不会少了你的，让你和你娘一样，风风光光的出嫁，十里红妆，让满城的人都羡慕。”宁老太爷温和又不失霸气的承诺道。

　　　　方从筠笑道：“其实来宁家拿回嫁妆，只是我为了从家出来的借口，不然祖母她们怕是不肯放我走。如今我也能赚钱了……”

　　　　宁老太爷伸出一掌示意方从筠安静，有些不悦的道：“你的是你的，外祖父给的是外祖父给的，你不能拒绝。”

　　　　方从筠只得含笑应下。

　　　　“你是不是快成亲了？”宁老太爷又突然问道，一语的，“方家那边给你定的亲事你不满意？”

　　　　老人精是老人精，单从嫁妆猜到了她的亲事已经定好了；又从她跑来明州算出她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所以和这种人说话，多说多错，说得越多，破绽越多，要不不说，要不索性说实话。

　　　　所以她一开始索性坦坦荡荡的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宁老太爷。

　　　　方从筠想瞒住的，是宁家的其他人，可能会破坏她事的人；宁老太爷也许会管教她，让她做事时有些束手束脚，但她相信，他不会害她的。

　　　　相反，有了宁老太爷的帮忙和配合，反而更容易看住宁家的人。

　　　　方从筠微微抬起了下颌，眨眨眼，道：“外祖父，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瞒您的了。有件事拜托您帮忙，还请您千万得保密瞒住这件事，别人其他人知道，更不能让人去找我祖母她们。”

　　　　宁老太爷乐了，儿子、孙子、孙女，看见他都是敬和畏，还是第一次有晚辈敢让他同流合污的，“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方从筠笑道：“如果您看我看烦了，不想我在明州，尽管去向我祖母通风报信，让她们来带我回去。若是您觉得瞧着我欢喜，想让我一直留在明州陪着您，随时可以见到我，那您可得替我保密了。”

　　　　她加重了语音：“您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只是太久没久没见，一时瞧着高兴，看您做出的是怎样的决定了。”

　　　　……

　　　　宁家祖孙俩人从祠堂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众人一看这祖孙两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不像是一起感怀故人，伤心落泪，倒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有些诧异。

　　　　宁老太爷的古板和迂腐在宁家可是出了名的，孙辈的人见着他都跟老鼠见着了猫似的，虽说宁老太爷极为护短，疼爱晚辈，可还真没哪个晚辈敢跑去找他聊天。

　　　　方从筠歪头想了想，“迂腐古板吗？并不啊，他是很开明的一个老人。”

　　　　三小姐宁钰一脸敬佩的看着方从筠，好心提醒道：“祖父他是只是看着开明，其实可阴险了。故意挖坑给你跳，把你的秘密都挖出来后，开始收拾你，二哥过祖父的当。估计你刚来，祖父对你心软，不过你还是得当心。”

　　　　等方从筠与宁老太爷谈完后，正院房里的人都已经散了，宁夫人也安排好了方从筠的房间，在他们祖孙俩个密谈的时候，提前带着扶红和苡蓝将方从筠的房间再次打扫了一遍，放置好行李。

　　　　方从筠刚到了寝房，三小姐宁钰来窜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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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表姐表妹

　　　　宁家两房的孩子并没有随父母一处住，而是统一住在一起，男孩儿一个院子，姑娘一个院子，两个院子间有隔得很近。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只不过因为男孩子等过了十岁，便会和女眷分开，搬到外院去住，故而他们那边现在只有二房的一对双胞胎兄弟，五少爷宁珏和六少爷宁丰。

　　　　宁夫人特意给方从筠挑选了一间一侧临水的房间，偶有清风徐来，很是凉爽，另一侧住的则是她女儿，三小姐宁钰。

　　　　抬抬脚步到了方从筠门口的宁钰特别自来熟的拉着方从筠的手好一通亲热，“表姐来了后，我可算不是最大的了，也能当一回妹妹。”

　　　　方从筠好笑的勾起嘴角，大房宁钰她一个姑娘，两个兄长对她千依百顺，当妹妹是什么感受她还会不清楚？而且自己没来的时候，在二房的那几个姑娘面前，方从筠相信，宁钰不会对二房的人散发友爱的姐姐情怀。

　　　　她一边腹诽着，一边笑意盈盈道：“我也没有妹妹，今儿也算是有个妹妹让我疼爱一番了。”

　　　　你来我往。

　　　　“对了，”宁钰道，“我住在你的旁边，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来找我。另一边离你最远的那几个房间，住的是四丫头和八丫头。”

　　　　方从筠点头，想必这是宁夫人的好意，特意将她和四小姐宁玥分得远远的，“多谢大舅母了。”

　　　　亲娘的好心被受益人领会到了，宁钰眉眼弯弯，很是开心，“我爹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表姐可不要再这般客气了。”

　　　　宁钰朝着扶红和苡蓝笑道：“表姐自己带了两个丫鬟来，娘说不再给表姐另外指使丫鬟了。如果有什么事儿，尽管让扶红和苡蓝她们去找其他小丫头或婆子办事成。”

　　　　方从筠同意的点头，别人的丫鬟总是没有自个儿的人用着顺手，宁夫人也的确是周到贴心。

　　　　“我们家，小姐身边都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其他的粗使婆子、跑腿扫地的小丫鬟都是分给院子的，大家都可以使唤她们。表姐放心，若是哪个下人不听话，你尽管来找我。”

　　　　方从筠敏锐的想到了另一个方面，换一个说法，一个院子的下人这么几个，到时若是几个姑娘小姐同时有事，需要下人跑腿办事，那么小丫头、婆子她们是该帮谁？

　　　　靠着宁家大房的势力，自然宁府下人无一不从的，可这也把方从筠绑在了大房这条床，若是方从筠哪天与大房闹翻了脸，她立马会翻船栽到水里去。

　　　　方从筠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的全都应下了。

　　　　宁夫人让宁钰与方从筠住的近，让宁钰凡是可以多提醒一下方从筠，也存了让她们姐妹二人交好的心思。宁钰此番前来，该提醒的、该介绍的都说与方从筠知晓后，见方从筠对自己的态度熟稔、随和了许多，便让她好生休息，下午再来找她。

　　　　宁钰走后，方从筠倦怠的躺在床。

　　　　说实话，大清早被宁二夫人门找茬，然后又是算计如何不着痕迹的让宁老太爷自己发现她的身份，又是和宁家诸位见面，又是与宁老太爷吐一半真话，藏一半真相的交底……脑袋一直转个不停，方从筠还真有些累了。

　　　　床的被褥已经被扶红和苡蓝换了她们自己从方宅带来的，方从筠闻着熟悉的熏香味，只觉得一阵宁静和安心。

　　　　阿带着童童出门的时候说过午不回来吃饭了，等他们下午归家，被宁二夫人弄的一团糟的院子也应该已经被举翠和马婶她们打扫干净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得知她招呼都没打一个，走了后会怎么闹腾。

　　　　明明在那个方宅也没住多久，可方从筠却觉得自己已经真把那里当成她的家了，不是县城的方家，不是宁府，而是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

　　　　想着想着，方从筠趴在床渐渐睡着了。

　　　　……

　　　　方从筠醒来后饥肠辘辘，正好扶红端了饭菜，方从筠高兴的夸了一下：“这么及时啊！”

　　　　“宁家人除了固定的聚会用餐，一般都是在各自的房间里用膳的，丫鬟自己去厨房端菜。若是去晚了，没有什么好的菜，只能自认倒霉了。”

　　　　方从筠眸色一沉：“他们欺负你们俩了？”飞快的一眼扫过桌子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你们用过了吗？”

　　　　对于方从筠的关心，扶红和苡蓝面色一暖。

　　　　“姑娘用吧，我们都已经吃好了。也没受什么欺负，是坐了回冷板凳而已。”扶红轻描淡写的说道。

　　　　苡蓝却忍不住了，吐槽道，“我和扶红姐姐在屋里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人叫我们去用膳，丁点儿动静都没有，还以为宁家的人把我们给忘记了呢！”

　　　　方从筠玩味一笑，若有所思的转了转眼珠子：“然后谁来好心告状你们的？隔壁三小姐的人？”

　　　　扶红朝着隔壁方向轻轻哼了一声，“可不是。”

　　　　真把她们当傻子了不成？

　　　　故意没告诉她们这个，饿她们一饿，然后再以好人的身份出现，好心提醒她们得自己去厨房端菜回房吃，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

　　　　“后来还是扶红姐姐觉着不对，出去时正好看见了二房八小姐的丫鬟，她们都已经用完膳了，正要把东西送回厨房，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还得自己去厨房拿膳。”

　　　　说起这事，苡蓝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听见我们在外面的说话声，便也出来了。等我和扶红姐姐去厨房端菜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菜没多少不少，还都已经凉了。这些怎么能端来给姑娘吃？扶红姐姐好言好语的让厨房的人帮忙热一热，他们还满不高兴的说他们也要吃饭去了，没空。”

　　　　苡蓝愤愤道，“后来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厨房的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出面帮我们说话，才让他们临时又重新炒了几盘菜。”

　　　　扶红“嗯”了一声，满脸不悦，“这是算准了我们刚来宁府束手束脚，不可能拿着这种小事去叨扰宁老太爷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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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厨房闹事（上）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去，只是如今宁家掌权的毕竟是宁家大房，内院的主母是宁夫人，越过宁夫人直接向宁老太爷告状，迫于宁老太爷的威力，宁夫人自然会去替方从筠把那几个下人收拾了，可心里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未可知了。

　　　　而且第一次她可以去告状，那第二次、第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