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霸道:启奏王爷王妃又跑了-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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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旁边越扯越远。

　　　　既然她这么说了，沈清雨憋着一口气，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直接问道：“那还请方姑娘告诉我，小产的事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二小姐没了孩子？”

　　　　她只是赌这一口气，没想到方从筠竟然真的如实回了。

　　　　“如果不是二小姐，我也不会这么担心了。”才怪！

　　　　“听说事前二小姐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孕在身了，不然定会倍加小心。毕竟这可是林家长房的嫡长。”不论是为着讨好林家人，还是满足自己内心的自卑，嫡长的身份的金贵，任在哪一家都是一样的。、

　　　　方从筠没有拐弯抹角、语意不详，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然后坦荡磊落的回看向沈清雨，沈清雨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小人了一把，莫名生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沈清雨深深吐息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后，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我只是为二小姐着急，现在我这边还没有收到她的消息，方才若有得罪不敬之处，还望方姑娘万勿见怪。”

　　　　方从筠眉眼弯弯的回了一句：“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沈清雨又是一气。

　　　　正常来说，不都应该回一句“无碍”吗？结果自己道个歉，她还真摆出了那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沈清雨心里刚刚对方从筠生出的一丁点儿好感，瞬间又被抹灭了。

　　　　不过方从筠也不在乎。

　　　　还有事求人，沈清雨也只得先记账，等日后再算账。“二小姐怎么会小产？”算没有孩子，堂堂林家长房大少奶奶，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吧？

　　　　方从筠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家人并没有与我细说。”

　　　　方从筠又不是真的打算做个好人，有必要让沈清雨知道的事，告诉她行了，其他她没有必须知道的事，可以瞒着。

　　　　而且算说，直接说是蒋五爷动的手脚，那是肯定不能的；说是林子濯房里的女人闹的，刚刚成亲哪来的女人？顺藤摸瓜，沈清雨也会知道蒋家的事。目前来说，方从筠还并不想让沈清雨知道太多的事。

　　　　沈清雨也没真打算从方从筠口知道原因，她现在最关注的也不是小产的原因，而是其他。听得方从筠的话点了点头，说来她还是一个待字闺的未婚女子，她家里人不和她提这些也是正常。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沈清雨的表情有些严肃。

　　　　如果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么她回头真得要立马找方从，好好整顿、清理一下他们手的消息渠道了。

　　　　如果事情才发生没多久，那么……沈清雨抬眸看了方从筠一眼，她正笑得一脸天真烂漫，不论是真的她有后手未发，还是碰巧运气好知道了，都说明她不简单。

　　　　对方从筠的态度，或者计划，沈清雨想，得更加详细密缜。

　　　　这两个可能性，不论哪一种，对自己而言，都算不什么好消息。

　　　　方从筠笑了笑：“没多久。”她算了算时间，报出一个日期，看着沈清雨的面色愈发的淡。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

　　　　沈清雨也看出来了，方从筠说的好消息，对她来说都是噩耗。还偏偏是她不但不能拒绝，还得急切想知道的噩耗。

　　　　“再过一段时间，二小姐会回明州，归期暂未定。”

　　　　沈清雨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还没细，“咕噜”一声呛到了嗓子眼里，她只得艰难的一口吞咽下去，顶级的名茶在嘴里完全尝不出滋味。

　　　　方从筠抛下这么一个大石块后，拍拍手，轻松愉快的告辞走人，沈清雨被炸得呆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

　　　　……

　　　　方从筠刚踏出方府的大门，被等在方府大门口的阿立刻发现了，他刚想说什么，方从筠竖起手掌摇头，阿会意，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于是扶方从筠了马车，自己利落一跳，坐了马车的车辕，长“吁”了一声，使唤着马匹掉头回去。

　　　　马车停在了一处茶楼门口。

　　　　虽然宁家二房没了用处，不过方从筠还是没有立马又搬出来，依旧住在宁府，不过出入没了管制，自由了许多。方宅和宁府相隔不算近，回方宅谈完了话后，再去宁府有些耽搁时间，方从筠近随意择了一处。

　　　　跟方从筠待久了，阿从一个有多少银子花多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手大脚少年，也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嗜财如命的守财奴。

　　　　阿略带着几分抱怨的说道：“家里有好茶好酒，干嘛还在外面花银子。我不累，可以回去谈了再送你去宁府，我一个人男人怕什么。”

　　　　“你不嫌赶车累，我还嫌坐车累呢！”方从筠好气又好笑的道。

　　　　阿摸摸鼻子。

　　　　方从筠和阿要谈的，是她今天和沈清雨的结果。吩咐阿不顾一切，想法子猛烈回击方家，哪怕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也毫不顾惜。

　　　　阿现在已经可以大致跟得方从筠的脚步了，理解了方从筠举动下的含义，方二小姐要回明州了，代管方家的人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打压其他人，而是笼络人心，巩固自己的地位。

　　　　而且，沈清雨可不知道方从云还得“过几个月”才回来，方从筠告诉她的，是模棱两可的“过一段时间”。

　　　　等到方从筠已经走了好久了，沈清雨才想起这个，恨恨的一拳锤在旁边的案几面。

　　　　方从筠道：“算他们收了手，这事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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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被拒绝了

　　　　张家等三家的铺子一有回缓，主事的人发现其端倪，立马喜笑颜开的向家主汇报，三家的当家人舒了口气，没想到方姑娘真解决了，放心之余，不免也有好，对手究竟是谁。

　　　　双方你来我往了这么些日子，竟然连真正的对手都不清楚，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结果因为这一好，自个儿送门去，一颗心刚落了地，又被方从筠的一句话给吊起来了。

　　　　依旧还是张家家主出面：“方姑娘，既然对方已经收手了，我们也见好收吧。若是穷追猛打，反倒再次激怒了对方，可大大不妙了。”

　　　　之前的情势很好的说明了情况，当对方较起真来要收拾他们，他们是竞争不过对方的。很丢脸，三家联手对付一家都对付不了，虽然只是家族产业里的几个小铺子，可人家也并没有发全力。这是事实。

　　　　方从筠道：“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现下只是让对方暂时收了手，可等她缓和过来，若是又来怎么办？我知道诸位的顾忌，这样可好？这次的消耗赔本，我也算一份子，与三位叔伯一起承担。”

　　　　一旁的阿捂着心口默默流泪，仿佛已经看见了方从筠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从他眼前流走，这么没了。然后，他听见了张家家主拒绝的回答，银子不用花了，可是阿觉得更加生气了。

　　　　三家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是老朋友了，一个眼神能知晓对方的心意，且大多时候，三家人的想法也都是一样的。不过这次，周家家主有些开始对方从筠有些信服了，再看方从筠如此诚恳的一说，觉得便再信她一次也无妨。

　　　　可是张家和王家却摇了摇头，本来打算委婉一点，却见自己这边已经有一个人投向方从筠了，张家家主脸色变了一下，暗暗骂了一声娘。

　　　　周家家主道：“我觉得方姑娘的话说得不错，若是不乘胜追击，等对方消停些时日再来，难道我们到时又再来临时思索对策吗？”

　　　　这话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张家家主看了眼王家家主，得到他的支持后，开口道：“我们三家与方姑娘也算合作得愉快，本来不想说得太直白，怕伤了情分，可却又不得不说直白点。你们说得是没错，可是，对方本来一开始是冲的方姑娘来的，不是我们吧？”

　　　　算语气再婉转缓和，话里的意思却直白得犀利，清楚的将他们和方从筠分划成了两边。亲兄弟明算账，合作之间生出知己的感觉是一回事，但利益分配，得明码实价了。

　　　　最难的开头已经说了出来，情分已经伤了，后面的张家家主也无所谓了，“方姑娘的话说得是挺好听，与我们三家一起，四家平摊。可是方姑娘为着自己日后的生意，算没有我们，方姑娘也必须得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了吧？”

　　　　说起来，这事也算是方从筠不地道了，想拉着他们一起下水。想到这里，张家家主心里那点儿欺负小姑娘的愧疚感也没有了。

　　　　日后算对方解决了不知道方从筠给她添的什么麻烦，卷土又来，到时还不一定会对他们再下手，毕竟对方的目标是方从筠。那时他们已经和方从筠没了合作，下手的对象该是另几家人了。

　　　　“直到现在，我们挨了这么多打，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打我们的人是谁呢。”张家家主斜睨着方从筠，语速缓慢，字字音重。

　　　　本来偏向了方从筠的周家也动摇了，老张家不说，他还真没想到这里。

　　　　毕竟大家都是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减少成本，抬高价格。涨价是仗着物稀，降价也是想薄利多销，都是为了赚银子，不是来做慈善的，现在可以不用付出，干嘛还要自己跑去砸银子？嫌银子烫手啊！

　　　　方从筠有些惋惜，她现在手里没有真正做生意的铺子，只能借助别人的。目前和她关系最好的，是眼前这三家了，他们不同意的话，再找其他人，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

　　　　如果这一招行不通的话，她没法给沈清雨、给那边方家压迫感，逼着他们先来找自己，只得自己主动去找他们提出来意了。

　　　　合作不成情谊在，公事公办的谈完了正事，张家家主面色突然一改方才的铁面无情，笑若春风的邀请方从筠有空去他府做客，他闺女儿张小姐可一直盼着她去找她玩呢。

　　　　方从筠含笑点头，爽快应下，没看出她对刚才的事有任何介意的模样。

　　　　张家家主在心点头，沉得住气。

　　　　……

　　　　三家人走后，方从筠沉思不语，阿也摒弃凝神静坐一旁，不敢吭声，怕惊扰到方从筠。

　　　　不用问他也知道方从筠在想什么，本以为和三家人合作的很愉快了，而且这件事，方从筠也快速的解决了，应该会得到三家人的认同和信任，结果说翻脸翻脸。

　　　　方从筠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抬起头来看见鼓着腮帮一脸愤愤不平的阿，茫然了，“你怎么了？”

　　　　阿道：“他们三家人太过分了，一点儿情分都不讲。”

　　　　方姑娘应该也很气，嗯，他决定尽力用各种方法贬低他们，试图让方姑娘开心一下。人生气的时候，听见有人和自己同仇敌忾，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心情总是会好很多的。

　　　　方从筠喷笑：“真是个傻小子。”一副老人家的口吻，全然忘了自己在别人的眼也是一个黄毛小丫头。

　　　　见骂得起劲的阿被自己的笑声给弄懵了，方从筠憋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啊，张家家主说的很对啊，商人嘛，本是趋利避灾。”

　　　　阿感慨，方从筠脾气真好，心真宽。

　　　　方从筠继续道：“这件事对他们弊大于利，我的确是在拖入下水。可惜啊，被他们识破并且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下水了。”

　　　　阿：“……”对不起，我骂错人了。

　　　　阿的随从，阿特，突然噔噔噔敲门进来，阿皱起眉头刚准备训斥，听见阿特气喘吁吁，十分激动的说道：“阿少爷，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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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江老真好

　　　　阿先是看了方从筠一眼，再起身问道：“谁？”

　　　　阿特激动道：“江、江家的人，江老的人……”

　　　　“江老回来了！”这下阿也激动起来了，最令人振奋的是江老回来后，想来是从家下人处得知他曾经去找过他，竟然主动派人来联系他。

　　　　阿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没那个资格，让江老把自己一个小喽喽放在心的，没想到江老对方姑娘竟然这么看，阿不禁与有荣焉，很是自得。

　　　　阿特缓了一下，喘匀了气，“江老派人来接……”他向前踏了一步，视野瞬间宽阔了不少，一下子看见了被门挡住了，之前没有看见的方从筠，立马改口，“来接方姑娘。”

　　　　阿特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急智叫了声好，然后继续道：“来人说如果方姑娘现在有闲暇的话，可以坐马车这一道去江府；如果有其他事，改日再约也行的。”

　　　　江家下人口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江老的意思，话里一点傲慢姿态都没有，很是随和。这件事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江老想来觉得事情紧密，立马派下人驾着马车来，如果方从筠和阿着急，可以马跟着去见他。

　　　　江老的好意，方从筠甚至感动。

　　　　今日本来是专门出来办事的，结果和张王周三家没有谈成功，倒空了许多时间出来。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方从筠还是打算亲自登门拜谢，去江府向江老问声好。

　　　　于是方从筠带着阿便跟着江府下人去了。

　　　　从江府回来，阿有些晕乎乎的，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踩不着地。

　　　　本来他和方姑娘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去江府给江老回一声话，事情已经办妥了，劳烦他老人家操心担忧了，再正式的道一下谢。世人多是锦添花，难得雪送炭，似江老这般人，格外只得他们敬重和敬佩。

　　　　结果倒把刚刚他们正发愁的那件事给解决了。

　　　　之前的事情不需要江老再帮忙了，江老好似对自己没有及时赶回来帮忙还十分失望。

　　　　方从筠姿态恭敬的将近日的事挑挑拣拣，除了紧要的，和事关他人隐秘之事的，江老有所问，她必有所答。然后江老便知道了她现在的打算，自然也知道了她刚被张王周三家人拒绝的事，于是不容置疑，姿态强硬的表示要插手进来帮忙。

　　　　即便是强硬，也强硬得让方从筠和阿感动不已。她都没有告诉他，对手是呢！

　　　　对手是方家啊，把江老拖下水，方从筠良心过不去。

　　　　方从筠违背了对知府大人的承诺，告诉了江老，可江老依旧一点难色都没有，大手一挥，这么定了。方从筠感动之余，决定这次得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沈清雨那边固然会倍加焦急，对她之后找门和她们谈判更加有利，可江老这边的损失却也会更多。

　　　　阿道：“方姑娘，江老对你也太好了。我怎么觉得……心里反倒有些不踏实呢？”

　　　　方从筠笑道：“江老为人一直这般，开始时我也以为他居心不良，可日后相处久了，才知道江老的确是这般清风磊落，扶贫助弱的大好人。”

　　　　现在的阿已经没有开始的“方姑娘说的话都是对的”、“不论方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思想了，他心里依旧还是护无条件服从她，可是他也已经开始渐渐自己思索。

　　　　阿斜睨着方从筠，怎么觉得这话那么不对劲呢？

　　　　许是他眼神里的质疑太明显了，被方从筠当做了他对江老的不信任，于是一巴掌打到他后脑勺，警告道：“对待江老。一定要对我还恭敬。”

　　　　阿老实点头应下。

　　　　因为做生意谈事、找人、办事等等，总是要东跑西跑，明州城可县城大得多了，没个代步的总是不方便。

　　　　方从筠现在坐的这辆马便是她在宁府的那几日，阿一个人要在张、王、周三家人的铺子跑来跑去时，嫌路实在耽搁了不少功夫，才咬牙狠了狠心，自掏腰包从车马行里租来的一辆马车。

　　　　马车是专门拿出来租的，即便苡蓝她们将车厢里洗了又洗，方从筠觉得车厢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异味。也不知道之前坐过哪些人，把这马车拿去做了什么事，装了什么东西，方从筠心里是膈应得慌，觉得到处都不干净。

　　　　方从筠道：“回去我让举翠给你几百两银子，你去买一辆新的马车回来吧。日后生意做起来了，只会更忙的。租一辆马车，租久了，也抵买一辆马车的银钱了。”

　　　　阿两眼发光，也不和方从筠客气了，立马应下。

　　　　出去谈事，或者登门拜访，马车是人的门面，不能坐一辆太过破烂的马车，不然首先会被人给轻视了。租一辆撑得起面子的等价位的马车，半旬的租金是五十两银子，一个月是一百两银子了。

　　　　如果去买马车的话，车厢倒还好，主要是马匹昂贵，而且需要人脉和门路才可以买到，但方从筠她们也只需要买一匹青壮时期的普通马匹，总共花下来，估计也六七八百两银子，半年多的租金。

　　　　方从筠筹算了下，马匹贵重，在普通百姓眼里难得，但对于有点财、势的人来说，不值一提。都不用去找江老他们，宁家两位表哥一句话的功夫罢了。

　　　　马车有了，还缺一个车夫。

　　　　不能总是让阿来赶马车，阿特倒是可以学，但若是方从筠和阿都有事，要分开行动，马车由方从筠使用，阿特却是要跟着阿的，她总不能让马儿自己动吧。

　　　　还得让阿去牙行瞧瞧，再买一个下人回来。

　　　　方从筠一边想着，一边坐在马车里由着阿将她又载回了方宅。去江府的时候，她坐着江府的马车，阿赶着他租来的马车，两个人激动得急吼吼的走了，都忘了把举翠和苡蓝带。她还是要回宁府的，不过得先回方宅，把举翠和苡蓝俩人接，再由阿送她们三人一起回去。

　　　　方从筠一下马车，便看见方宅对面那大门紧闭了好些时日的蒋宅门开了。

　　　　“咦，真巧，四爷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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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四爷归来（上）

　　　　一来一往，蒋邃他们离开明州有大概有半旬的时间，但在路的功夫占了一半之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此行轻车简从，三人以及一群未现身的暗卫风餐露宿，艰苦得若是方从筠在场，定然不会相信蒋邃也能吃得了这个苦。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人临死之前赶到了。

　　　　蒋邃抬头眺望天际，暮色四合，无星无月，幸而此时身处田野之，尚闻得四处蝉鸣虫叫，不会陷入无边寂寞之。

　　　　千金之身来此地隐姓埋名几个月，如今总算得偿所愿，不枉此行，可蒋邃却没有太过庆幸，反倒觉得真相来得太早了。他一到这里，听到的往日辛秘想必此时已经有下属飞鸽传，送往京城他娘手了，他之前一直拒绝回去的理由这下也没法再拿出来用了。

　　　　其实那个人的存在他已经发现一段时日了，若不是这一次她将死，他再不来，知道真相的人这世怕是一个都没有了。

　　　　他挥了挥马鞭，在半空甩出一段清脆的鞭响，“走。”

　　　　张管事适时前，恭敬问道：“王爷，江老问您，那个妙秀如何处置？”

　　　　蒋邃开口刚准备说“解决了”，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一点，像是看见了什么，又突兀的停顿下来，沉吟了一下，道：“留着她吧。”

　　　　是她把妙秀弄到了这里；是她先从童童那里听说了这里；也是她，提醒了妙秀，才让急于离开这里的妙秀像抓住唯一救命的稻草绳子似的，想尽办法，才会在这短短时间内发现了带大童童的人。

　　　　他只是派了个人盯着，然后先她一步收到了消息，叫人将这件事压下来，自己摘了桃子。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蒋邃突然哼笑了一声，一想到事情过去很久之后，方从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这件事后，气急败坏的模样，他觉得心情愉快，神清气爽。

　　　　不过这件事对她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干系，她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

　　　　蒋邃又叹了口气，真正需要知道这件事的人，可惜要不不在人世，要不无法光明正大的见天日。

　　　　张管事垂首含胸，恭敬的站着他面前等候他吩咐，没有他发话让他退下，张管事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如同意一个木头人一般，规矩森严得和在方从筠面前时，完全不一样。

　　　　蒋邃自顾自的又是笑，又是皱眉，仿佛像一个陷入爱河的深闺女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眼前杵着的大活人，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张管事表情严肃，没有丝毫不慢，又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去。

　　　　目送张管事大步离开，去办妙秀的事了，坐在马背的杨玉翻身下马，走到了蒋邃的身旁，“表哥，估计等我们到了明州，得马又准备回京了。”

　　　　用普通的驿站，速度慢一点，在京城和明州之间的信往来，一般单程会需要大约两个月左右的日子；稍微快一点的，是专门传递信的车马行，一般会在一个月左右；再快些，像方家、宁家、林家等有地位的家族，会有自己专门的消息传递方式，走水路，但也差不多得半个多月。

　　　　而蒋邃他们用的却是军的传递消息的方式，速度极快，一来一回，双程往返也不过十天的时间。等他们忙完，再到明州收拾一下，差不多会收到表姨催促他们回京的信了。

　　　　这一次，蒋邃可再没有理由拒绝回京了。

　　　　杨玉的余光偷偷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的蒋邃，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猜测他估计想到方姑娘了。

　　　　不过杨玉这次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