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霸道:启奏王爷王妃又跑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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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怠慢了，怠慢了。”一道温婉悦耳的声音响起，“还请座。”

　　　　充满了紧张感的来人待看见了接待的人，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并没有觉得自己高高在，看不起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傲慢姿态，接待的姑娘衣着朴素，一如万万千千的普通姑娘，唯一有区别的仅是即便布衣荆钗，依旧难掩其秀丽容姿，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大午的，实在没想到会有顾客门，怠慢了您还望见谅。我们掌柜的在后院小憩，已经醒来，略整理一番便前来接待您，还请稍等片刻。”那姑娘笑意盈盈，一番话说得客气且妥帖。

　　　　又放下手用彩釉小瓷碗盛着的冒着气的汤羹，“放在井底冰镇的绿豆汤，这会儿外面想必是热极了，喝一碗解解热气吧。”

　　　　来人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这招待也未免太好了，哪里是普通的小铺子啊！

　　　　等到掌柜出现的时候，本以为是个白发苍苍，老而弥坚的老掌柜，亦或是一个精明算计的年人，再不然，也应该是一个和这铺子一般，和面前这丫鬟一般，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

　　　　结果，出来了一个穿着长袍，容貌很是青涩，一看便只年纪不大的少年。

　　　　来人听见姑娘唤他：“阿少爷。”

　　　　他道：“这里我来行，苡蓝你下去休息会儿吧。”

　　　　听称呼，应该这位阿少爷是住，接待自己的姑娘是仆，可看两个人的相处模样，却难分尊卑。

　　　　来人来不及多想，被丫鬟称作“阿少年”的年轻少年人已经架势老练的开始与他步入正题了。来人在前面，从踏进铺子大门起，已经接二连三的被震惊到了，如今算面前的这个小掌柜是个年轻的少年，他也丝毫不敢有小觑之心，反倒小心翼翼，不敢不敬。

　　　　阿笑着，心暗暗感慨，方姑娘用心良苦啊！

　　　　世人皆是先敬罗衫后敬人，如此摆设铺子，不过是她知道光凭阿，是压不住场子的，她也不能为了另外寻一个精明老练的人来镇店，不然她这铺子，怕也是如今的方家票号的情势了。

　　　　为了给阿装声势威风，她可不是费尽心思吗。

　　　　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顾客，他的态度越温和，对面的人便越诚惶诚恐，愧不敢当的模样，阿不由暗笑，对面的人哪里会知道，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罢了。

　　　　本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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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顺势而为

　　　　方姑娘若是有背景，他们至于如此斤斤计较吗？

　　　　阿面不显，虽然仍有些青涩，但表面功夫已做得十足。

　　　　论做生意的资历，他肯定没有门的这些人资历老，若是双方在地位平等的情况下，阿一不注意，说不准会掉进他们挖的言语陷阱里。不过高门大户的气势一摆出来，门来的人不过都是些做小生意的老百姓，只以为这铺子背后的人来历不小，对权贵天然怀揣着敬畏之心，哪里还敢主动挖坑。

　　　　来人的来意很快便被摸清楚，阿口灿莲花语如连珠，详细说明了他们的范围，来人本是没法子了，看着附近的同行生意日渐兴隆，而自己的生意连老客户都快保不住了，专门来找他们想法子解决自己生意的。

　　　　见这么大气派的铺子，价格竟然如此合理，不便宜，但绝对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来人略微思索了几瞬，对着拿来契约笑吟吟的望着他的阿，爽快签下。

　　　　阿笑意加深，又成了一个单子。

　　　　这一次不过是最近成交的单子的一个。但走出铺子大门的来人的心境活动，却是诸多门来的小商铺老板的共同想法。

　　　　虽说目前的情况与之前的计划有所差异，之前的定位是日后专程走高门大户、大商行大商铺的生意路子，小铺子没时间接，可现在接的却全都是小生意，也不知道等方姑娘知不知道现在铺子里的生意，知道后会不会失望生气。

　　　　阿一面想着，一面眼尖的看见在门口犹豫不决，踌躇着进不进来的人。

　　　　是和他们同一条街的街坊，开了一间布庄，之前也凑热闹跟着过来找方从筠讨过几个注意。

　　　　现在做成的生意也算是多亏了他们，才让其他人为了不落入下风，找他们，银子赚了不少，阿对于当初小心眼儿计较的茶叶钱便也看开了。

　　　　他主动前招呼：“冯掌柜，有事吗？怎么不进来呢？”

　　　　冯掌柜讷讷，脸色尴尬，此时正午，头顶的日头正大，烈烈灼人，阿不过出来站了片刻便冒汗，不耐再继续站在门口和冯掌柜搭讪，“冯掌柜，咱们入内慢慢说话吧。”

　　　　冯掌柜在门口畏缩待了好一会儿，是想门，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没进来。这会儿听见阿热情相邀，顺势便跟着他进去了。

　　　　这铺子冯掌柜不是第一次来，早被震慑过了，但此时再来，依旧还是满心惊艳。

　　　　阿一视同仁的给他端了碗冰镇的绿豆汤。

　　　　冯掌柜踌躇片刻后，道：“我也想与阿掌柜你们做生意，行吗？”

　　　　阿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一幕，他实在看不过眼铺子里冷清的生意，满心焦急，却毫无思绪，而方姑娘却天天悠哉乐哉的旁观，好像这铺子和她无关似的。

　　　　他忍耐，总是不过她。

　　　　于是他先开口问她，当时他是问的什么、如何问的已经记不清了，但阿却记得方姑娘当时的回复――

　　　　“他们会有不得不来的那一天。”

　　　　阿面带微笑的看着冯掌柜，隔壁街的人若是不来，那么他们便会被他们这条街的铺子压制住‘同一条街的人不来，那么他们会很快被扶隔壁其他街的铺子给反击追。

　　　　做生意都是为了赚更多的银子，没有人会知足的。

　　　　阿对冯掌柜热情笑道：“当然可以啊。”

　　　　……

　　　　铺子的事方从筠当然都知道。

　　　　阿碍于男女有别，算也可以进出方宅的二进院子，那也得分时间和情况，于是屡屡和方从筠错过，碰不面。但他却忘了，欧洲里还有一个苡蓝呢！

　　　　每天晚，苡蓝都会向她汇报铺子里的情况和阿的举动。这算不算监视，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铺子那边已经正式进入良性循环，方从筠将放在那边的心思收回了七八成，打算单个甩手东家，全权都交给阿。至于阿想的铺子日后的生意范围问题，她听苡蓝说了，但只是莞尔。

　　　　“他还有闲工夫想这些，不知道是银子已经赚够了，还是他还不够忙？”方从筠开玩笑似的调侃，然后对苡蓝说道，“你盯着点儿阿，别让他走进死胡同里了。现在铺子这样发展挺好的。”

　　　　苡蓝自然应下，然后笑道：“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也不算走偏。姑娘你接大单的生意，阿少爷接小单生意，大小通吃，不正好吗？”

　　　　她无意，却正好说了之前方从筠和阿的计划，大小生意均收。

　　　　之前当时碍于人手问题，大生意费时费心力，实在没多余的功夫再接那些赚的不多，还麻烦的小铺子的生意了。于是两个人商议之下，决定日后还是专门做大商行、大商号的生意。

　　　　苡蓝这么一提，方从筠也才恍悟，合掌一笑，所以说啊，人算不如天算。

　　　　一路改过了多少计划，顺势而为的如今，却是相较之下，最为满意的。方从筠单独负责量少，但赚钱多的大生意。

　　　　而阿也已经能独当一面，不用在一直在跟在她身后当那个事事听从吩咐，毫无主见的小跟班，他可以独自撑起一间铺子，在苡蓝的辅助下，专门接手那些小生意。

　　　　方从筠摩挲着下巴，如今阿的能力差不多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小问题，等日后他也历练出来了，倒也可以跟他一样，再来单独接大生意的单子。

　　　　这样一计划的话，那么现在得培养人手，来接阿的班。

　　　　这只是个粗浅的、且随兴而起的想法，能不能成功都还不一样，算不得什么机密，方从筠便兴致勃勃的与苡蓝说了，想和她商议一番。

　　　　没办法，谁叫她是独身一人呢！想找个人地位平等的人打个商量都找不到。

　　　　蒋邃也不在了。

　　　　方从筠脑海飞快的闪过这一不知名的情绪，摇摇头，很快便挥散而去。

　　　　言归正传，接手阿的位置，那也得找一个信得过的可靠人。她的视线落在苡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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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记仇的人

　　　　苡蓝看着她看向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神，激动的同时也有些胆怯，摆了摆手，“姑娘，我怕是不行的。　”

　　　　她是有斗志，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分量啊！现在能在账房做事，在铺子里帮忙，也是碰到了好时机，在姑娘她们才开始的时候，便遇到了她们，后来更是托了韩琦的福，才能一步步往爬，成功挤下了扶红和举翠。

　　　　但若是想让她成为第二个阿，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方从筠一笑，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再说话。反正这事不急，慢慢来吧。

　　　　她近日天天早出晚归，也不轻松，没有去铺子，但却是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时候，天天在方家票号里混着。

　　　　那一日方家来人请她过去，她却并没有过去的后续情况，这两天也打探出来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但又在意料之外的，韩老并没有大包大揽的将这件事一力承当下来，而是李掌柜等人自己认了。

　　　　按照韩老的脾性，他不是个会放任自己的人被栽赃诬陷而不管的人。

　　　　哪怕李掌柜他们自己认了这事，韩老和李掌柜他们相识多年，深深了解对方的性格，肯定不会相信李掌柜的话，反倒会觉得李掌柜他们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不让自己也跳进这个坑才认下罪名。

　　　　方从筠琢磨着，可是现在韩老竟然眼睁睁看着李掌柜他们认罪被罚了，且处罚是如此之重，而丝毫没有作为，实在不符合韩老的性格啊！

　　　　那么只能说明，李掌柜他们对韩老说了什么，才让韩老没有强行插手。

　　　　一面低头想着，一面往前走路，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方从筠身子轻，被狠狠撞开，她吃痛的小小惊呼出声，眉头深锁，不耐的抬头。

　　　　“方姑娘，早啊！”撞她的人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方从筠按捺下怒气，弯了弯嘴角：“周大掌柜。”

　　　　她也很怪啊！那一日方从派人叫她，她没有过去，结果方从没有生什么气，对待她的态度一如往昔，反倒是周大掌柜像是吃了火药般，对她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清楚的记得前段时间，他们才刚刚说开了，决定大家平心静气的一起合作是吧。

　　　　“最近天天都看见方姑娘，方姑娘这是忙完了？”周大掌柜吊着眼角问道，语气阴阳怪气的。

　　　　方从筠都懒得搭理她了，随口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便要擦身而过。

　　　　然后又被周大掌柜横步一移，拦住。

　　　　这下方从筠是真的沉下脸色了，不虞的看向周大掌柜，眉梢微微挑，“有事？”

　　　　她发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生气了，自从来了明州开始做起了生意后，本着和气生财的生意人要求，大多数都是面带微笑和和气气的。所以这也是现在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挑衅她的原因吗？

　　　　想着，方从筠的眼神也愈发凌厉，收起了和善的伪装，本质她是一个十分冷漠的人。

　　　　她变脸变得太快，周大掌柜略惊，明明是同一个人，不过是换了副神态，却像是另一个人一般。之前的她犹如春风拂面，笑意生暖；而现在的这个……横眉冷眼，面孔凛冽。

　　　　嘁！

　　　　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她一个小姑娘不成！

　　　　被吓了一跳的周大掌柜回过神，本来有错的人又不是他，她还有理了！他道：“无事，我是想问问，现在方姑娘是把自己的事都已经忙完了吗？现在有空了？”

　　　　他带着笑意，语气轻蔑，显然是记恨那天的事。

　　　　最开始的时候，说要激动韩老，先将韩老的孙子韩琦弄走；然后呢，还是等，明明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结果她说忙？

　　　　呵，没过来，白白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哪怕赶走了李掌柜等人，他们也并没有多开心。十个李掌柜也不一个韩老。韩老是他们那些老人的主心骨，韩老在的时候，便事事以他为准则，除非将他们全都赶走了。

　　　　但只要赶走了韩老，自己和他们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如今已是方二小姐和方少爷他们当家做主，这些人不过是因为方大小姐去世没几个月，他们短短时间内还不能接受罢了，洗牌也还要洗一会儿呢！

　　　　周大掌柜想，等日子久了，自然会被他们收服，听从吩咐了。

　　　　毕竟现在给他们发放银子的人，已经换人了。

　　　　说来说去，还是她没用。周大掌柜一时觉得她法子多，有主意，一时又觉得她都是些旁门左道，徒有虚名罢了。作为一个正统的遵守教仪的男子，面对一个不守妇道，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姑娘，心情很是复杂。

　　　　“顺便再问一下方姑娘，不知道方姑娘是不是打算等方家票号里的人都走完了，才最后动手把韩老赶走？”

　　　　方从筠才不接他的话，别看周大掌柜是个男人，但吵起架来，磨蹭的程度堪女人，纠纠结结的，真吵起来了，绝对没完没了。她直接问道：“周大掌柜对我有所不满？因为那日那事？”

　　　　她一个姑娘，倒大男人还爽快。

　　　　周大掌柜噎了一下，被她耿直得这招打的措手不及，不过能被方从云、方从他们看重，他自然也是有本事的，只是对于方从筠的偏招实在防不胜防。

　　　　“原来方姑娘还知道那一日很重要啊！”周大掌柜冷哼。

　　　　她眼珠子一转，“对了，听说那日是多亏了方少爷将自己的族人偷偷安插在铺子里潜伏，这才抓住了李掌柜他们的把柄，是吗？”

　　　　周大掌柜有些懵，他和她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他们刚刚不还在争吵吗？

　　　　方从筠语重心长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得摸清楚了一切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啊！”

　　　　她说得理直气壮，周大掌柜都懒得说当时他专门派人去叫她了，是她自己没来的原因。

　　　　但方从筠提起了那个人，周大掌柜不禁回忆起了那日的情况。

　　　　那个少年打着方族人的名号，一副和方家人沾亲带故的气势落落大方的进来，丝毫不惧怕在场的一群年龄、资历都他大的人，气势不足胆子凑，这么一来，任谁都真以为他是方从的族人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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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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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那副轻车熟路的姿态，不止骗过了韩老那边，连周大掌柜也真以为他是方家人，是方从安插在李掌柜身边的人。

　　　　可是最后，方从说，他不认识他？他都不认识他，自己更不认识他了啊！

　　　　几乎是在瞬间，俩人同时看向那少年，暗藏警惕与防备。少年笑得自信又坦荡，自然不惧，从怀拿出了一封信交给方从。

　　　　方从看过后，紧绷的棱角变得柔和，不过周大掌柜却敏锐的从这看似平静的表面，看见了底下暗藏的波涛汹涌。

　　　　他来不及多想，便听见方从平静的说道：“他的确是自己人。是从云的人。”

　　　　在方大小姐去世后，接手了她嫡长姐的一切，包括方家票号、包括她准姐夫，备受众议的方二小姐。

　　　　刚得到了众人艳羡不已的方家嫡系所有产业，却没有抓紧巩固自己的地位，只匆匆代替嫡长姐嫁入林家的方二小姐。

　　　　除了和远方堂兄方从一起将方家票号的一些人更换了，这位方二小姐还没有树立一下威风，没有一个人单独做下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便远嫁京城了。

　　　　在他们都以为她没有做什么事，全心信任的将一应事务托付给了方从代掌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潜伏在暗处，掌握了许多**和机密的事情的人，他说他是方二小姐的人。

　　　　方从能不惊？

　　　　沈清雨能不惊？

　　　　连周大掌柜，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这位鲜为人知的二小姐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今日能冒出一个少年，手握李掌柜等人的软肋，顺利让他们名声扫地的走人，那么明日，说不准也会出现一个、两个、或者几个平时并未注意到的人，拿着他做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威胁他，赶走他。

　　　　周大掌柜不由得自责暗恼，感觉自己走了一步坏棋。

　　　　说起来他也算是二小姐的人。

　　　　方家票号总号的大掌柜之位何等重要，每日都要处理众多事务，在让韩老下台之前，必须得先找到一个足以取代韩老的人，不然辛辛苦苦将韩老弄走了，结果方家票号大乱，到底怨声载道，大家便愈发惦念韩老在时的好处。

　　　　有了新的大掌柜，韩老一下台，立马扶他位，算在最开始的时候，会有人对突然冒出来的新大掌柜不满，日子久了，不服也得服。于是，在一家等偏的铺子里做着大掌柜的周大掌柜被发现挖掘了。

　　　　他是被二小姐和方少爷共同看挑的人。不过由于方从云的地位方从高，他、进了方家票号的方从，都得以方从云为尊。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激动过，暗暗下决定要为二小姐效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惜还没有等他表忠心，方从云以为嫁人走了，明州方家的一切事宜都全权交给方从。

　　　　在一个女子手下低头做事，和在一个男子手下低头做事的感觉，后者有着天然的领导优势。

　　　　一个已经嫁人，身为他家妇，一个是本族族长之子――虽说方家票号是方家嫡系这一支的产业，但在嫡系无人的情况下，又族能人取而代之也未有不可。

　　　　说不准现在只是代掌的方少爷，日后便会是方家票号名正言顺的主人了呢？

　　　　怀揣着各种心思，周大掌柜的天秤慢慢向方从方向倾斜，俨然已经成了方从的心腹了。

　　　　他一直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方二小姐远在京城不会知道的，可现在……

　　　　他很紧张，看总号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像是潜伏在他身边的方二小姐的人。

　　　　……

　　　　周大掌柜几乎是带着故意为之的恶意，轻轻在方从筠耳边说道：“那个带着消息让李掌柜他们名声扫地被赶出方家票号的少年，是方二小姐的人。”

　　　　方从筠惊呆了。

　　　　而那个据说是方从云暗安插在方家铺子里的少年，此时坐在方从筠对面，摇摇晃晃，吊儿郎当的，他脸带着笑，略显诧异的抬了抬眉毛：“那个姓周的真这么和你说的？”

　　　　她点头：“你说你是方从云的人，他们这么信了？”

　　　　方从筠面没有任何变化，只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珠子定定的看着他，无喜无怒，少年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了，不由自主的放下摇晃的二郎腿，规矩坐好。

　　　　“你还说其他话没有？”

　　　　“方姑娘你让我怎么说，我怎么说的，一个字没有多，一个字没有少。”本分不过三秒，他忍不住调皮的摊手做无奈状，“所以我也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说，他们几乎是当场相信了，丝毫没有怀疑。我还纳闷呢，方姑娘你不是说那个方少爷很难骗吗？”

　　　　他双眸闪烁，一眨一眨的，让人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思，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又动坏心眼了。

　　　　方从筠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他们相信你了，你也给我老实点，最近别轻举妄动。”

　　　　少年只得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老实点头。

　　　　教训了一通少年，方从筠又摩挲着自己的下颌，继续思索。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勾了勾嘴角，方从和周大掌柜这么容易被哄住了，白白浪费了她提前想好的一堆说辞。

　　　　明明漏洞那么多，如少年怎么去的方府――自然是方府下人带来的；方府下人哪里找到的他――是方从筠告诉他的。

　　　　稍微转一下脑子，把带少年来的下人询问一通会发现很多漏洞和怪之处，可他们往日那么精于算计的两个人还都没有发现，呵呵，方从筠只能说，老天爷也在帮她啊！

　　　　看来，方从云即将回明州的事，真的对方从他们有很大的影响啊！

　　　　算一算日子，她的小产日子也应该坐完了，不知道现在是准备回明州，还是已经在回明州的途了呢。

　　　　明明只是几个月没有见，却好似阔别经年。

　　　　方从筠若有若无的翘起嘴角，明眸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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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还能有谁（上）

　　　　许是方从和周大掌柜他们太会拉仇恨值，吸引了方从筠和少年的全部注意力，他们只记得关注方从他们的行动，却忽略了另一边。

　　　　因行不端而被方家票号赶出去，并且公之众知的李掌柜等人与此同时正满脸笑容的一手是酒，一手是茶，与好友闲侃阔聊。

　　　　大家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喝酒喝茶都随意，饮酒的人共畅饮美酒，爱茶的人细香茗，而美酒与香茶都爱的人，是李掌柜这样了，两手都不落空。

　　　　玩得风生水起的李掌柜全然没有传言说的“落魄潦倒，走投无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