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霸道:启奏王爷王妃又跑了-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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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方姑娘自从了船，站在甲板一动不动，这都站了几个时辰了，他真怕她这样一直站到到了京城。

　　　　“我待会儿回去歇息。”她开口道，吹了一夜的江风，声音有些喑哑了。

　　　　旁人暗暗记下：等会儿还得吩咐人去熬碗姜汤给她喝，免得等到了京城，却带了一个病人过去。

　　　　他以为她不会再说哈，正准备走的时候，又听见：“你有看见船经过吗？”

　　　　他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幸好昨晚这位方姑娘没有睡，他放心不下，便也没睡，在暗盯了她一晚，他常年在水混，哪怕夜晚雾大看不太清楚，单凭声音也能听出来。

　　　　于是他道：“有啊，有一艘大船经过。看样子应该是去明州靠岸的。”

　　　　方从筠轻轻“嗯”了声。她们的这艘船行驶速度较快，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下两艘船相遇的时间，有对了下速度，估计午、或者下午的时候，那艘船应该会在明州港口靠岸了。

　　　　方从云到明州了。

　　　　……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前立马凝聚了一团白雾，方从筠忍不住弯了眼角，“我回去睡了。不用叫我起来吃饭。”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旁人――也是这艘船的船长，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是搞不定这位方姑娘到底在想什么。他摸了摸后脑袋，不过转念一想，能和那位爷扯关系，并且被他所欣赏看重人，大约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吧。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自诩为正常人并且为此而深感自豪的船长哼着小调也去休息了。

　　　　……

　　　　今晚难得出了明月，可惜白白辜负了这番好月色，方从筠是既不能在这温柔如水的月光下安稳入睡，也无闲情逸致来欣赏它。在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敲门骤然响起。

　　　　她第一反应是惊叹：自己的听力竟然这般好了吗？竟然连前院大门的敲门声都能听见了。

　　　　然后是冷静下来，嘲笑自己真是想多了，这明明是前院和后院的那道门，白天它都是无所顾忌的开着的，大家随进随出，晚却还是落下了锁。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后院丁点儿动静都没有，于是响声愈发的急促了，乱糟糟的，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因为这座宅子本来也不大，前后院的门自然也离后院很近，夜晚太过安静，稍微有丁点儿声响，会显得格外明显。

　　　　方从筠已经起来了，不过没有动静，因为她已经听见脚步声，有人起床去二门处。

　　　　大晚的过来吵醒人，必然是很紧急的事，等她的房间门被敲响，大家看见的是已经衣着整体，恭候多时的方从筠。

　　　　“方姑娘，你……没睡？”扶红讶异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立马侧身闪让了一下，露出身后的一个满面风尘的人。

　　　　“方姑娘，童童病危。”

　　　　来人一现身，多余的话没有，前拱手，便吐出了七个字。

　　　　饶是方从筠做好了准备，待听见这个消息时，身子还是忍不住重重的晃了一下，吓了扶红她们一大跳。

　　　　幸好她没那么脆弱，伸手一扶，撑着桌子又站稳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没有睡觉，精神不大好所以耳朵听错了，重复了一遍：“你说谁病危？”

　　　　“童童。”

　　　　“方从桐。”

　　　　“方三少爷嘴里一直念叨着你，还请方姑娘随我速速赴京。”

　　　　……

　　　　方从筠小时候的院子里有一颗梧桐树，枝繁叶茂，很是高大。

　　　　她小时候常常趴在窗子边盯着那棵树发呆，其实她只是无聊的，但她娘却以为她很喜欢那棵树，以至于后来她娘有孕后，笑道：“不如给你弟弟的名字便取桐字好了。”

　　　　“梧”谐音“无”，含义不好。

　　　　她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怀孕八个月了，会说这句话，大概也是彻底凉了心吧，等了这么久，若是看重，名字早应该有了，可渣爹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倒是听说和柳姨娘在房红袖添香，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拟了一大堆备用名。

　　　　她娘柔弱，但还是傲气的，肯定不会稀罕到时被渣爹随手从拿一个名字过来，还不如自己先取了呢！

　　　　这胎据说是个儿子，于是她那渣爹在开始的时候还很是高兴了一阵子，毕竟是嫡长子嘛！嫡长子的身份终究是不一样的，托这个弟弟的福，她和她娘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不过日子久了，也满满淡了，毕竟怀孕的不是男人，他们不会懂孩子在自己肚子里长大的那种感受，再加她娘本来不得他喜，被柳姨娘那边磨一磨，又见这边儿子迟迟没生出来，耐心差不多渐渐没了。

　　　　方从筠忍不住冷嗤，十月怀胎十月怀胎，他以为他儿子是孙猴子呢，知道有了后可以立马蹦出来。

　　　　不过还是曾经的日子好了许多。

　　　　凭这，方从筠还是对她娘肚子里的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很是欢喜的。

　　　　名字定下来了，叫桐吧。

　　　　方家她们这一辈是从字辈，于是在方家嫡长子，方家三少爷来到这个世间八个月的时候，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在他娘和他姐姐的谈笑间，他的名字被这么看似随意实则慎重，包含了浓浓的期待和爱意的定了下来。

　　　　叫，方从桐。

　　　　……

　　　　她睁开眼，身下微微晃动，是在船，还能听见海水的拍打声，她突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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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童童病危

　　　　这一艘船非常大，但却没有其他的客人或货物，像是专程来护送方从筠去京城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不是“像”，本来是。

　　　　一般船队的船工都是男子居多，但为了顾忌船的三位姑娘，让她们自在一点，船工都被下令圈出了活动范围，免得一大堆光着胳膊大腿，衣着暴露的大男人吓着了姑娘家。

　　　　扶红和举翠天天在房间和船的小厨房回来穿梭，也没有见到几个男人，偶尔见到也是衣着整齐，并不觉得尴尬。

　　　　于是扶红提议说道，建议方从筠出去吹吹风，别天天待在房间里闷着了。

　　　　方从筠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一脸虚脱的模样，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举翠抿唇：“还是吃点儿东西，好歹填填肚子。”

　　　　一听见“吃”这个字，她脸色立马变了。方从筠捂住嘴，忍了又忍，没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了，不过因为没有怎么进食，所以呕吐出来的也尽是黄水。

　　　　说出来真是丢脸，土生土长的明州人，从小在海边长大的，结果竟然晕船。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她哭丧着脸，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喝喝茶来填肚子行了。”

　　　　说起来，这其实也还是她第一次坐船，什么小船都不算，这种大船是第一次。曾经出远门，都是跟着方家票号的车队一起走的官道。刚船的第一个晚，她什么反应都没有，还站在甲板吹了一夜的冷风，精神抖擞，半点儿不良反应都没有，故而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晕船。

　　　　结果回船舱的房间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怕是躺在床，也能感受到的船身晃动的感觉，脑袋也随着晃晃悠悠……晃啊晃的，吐了。

　　　　晕船固然晕，怕也是因为吹了一夜的风，有些着凉的原因在里面。

　　　　可惜船的补给不足，别说药了，连吃的也都不是很好了。

　　　　刚船的时候，他们请方从筠放心，会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京城，不是虚的。果然是日夜兼程，全程都没有靠岸，未停歇补给过。送信的人来的时候也是坐的这一艘船，从他进方宅到带着方从筠和扶红、举翠出来，间也一刻钟的时间，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匆匆船离开了，当时又是大晚，想趁那会儿功夫去补给，也找不到地方啊！

　　　　说起来这艘船怕也只有在京城出发之前的时候，才有功夫去补给。

　　　　现如今，这船是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举翠好不容易搜刮出了一点儿食材，勉强熬了锅汤，端给方从筠，“喝茶顶什么用，童童还在京城等着你照顾呢，你可不能先倒下了。”

　　　　提起童童，方从筠咬了咬牙，狠心将一碗汤灌了下去。

　　　　举翠松了口气，船药材紧缺，哪怕是预防风寒的药也没有，她只能熬一些有类似相同作用的汤来给方姑娘滋补一下了，总不能看着看着她为了不吐，真的一点东西都不用。

　　　　算这船再快，到京城也还要好几日的功夫呢，可别船还没有到京城，人先垮了。

　　　　在船躺了好几日，天天跟着船晃，晃动的规律方从筠都摸索出来了，晃熟悉了情况也好了许多，能偶尔下床起来动一动。

　　　　有了精神，她也有功夫去思考其他事了。

　　　　“传信的那人在哪儿呢？”

　　　　扶红笑道：“方姑娘若要找他问事，把叫他过来便是。”是早有准备了。

　　　　这几日方从筠虽然只字未提传信的那人和童童，但扶红和举翠却知道，那不过是她精力欠缺，反正还有这么几日的功夫，急也急不来。等养好了精神去找问事，才不容易被糊弄过去。

　　　　这几日方从筠没有功夫去找那人问话，她和举翠也没有去问童童的情况。

　　　　不是不喜欢童童，好歹相处了那么久，看着那么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总是会心软的；而且当初还是她和举翠联手把童童哄了蒋邃的马车，让他跟着他们走了的，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算没有人责她们，她们心里也会非常难受。

　　　　扶红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相信童童真的病危了。

　　　　他所在的地方是孝王府啊！

　　　　听张管事和杨玉传来的消息，太妃娘娘很疼爱童童，而且还有王爷护着，谁会敢对他下手？童童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孩子，更不可能和谁结下什么梁子，被人报复了。

　　　　她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

　　　　“童童生的什么病？”

　　　　“回方姑娘的话，是水痘。”

　　　　方从筠柳眉一横，脸色不虞，“水痘？”她重重的落下了两个音。

　　　　水痘的确很严重，但和病危也扯不干系。现在已经有了对付水痘的办法，因为痘内本身有一定的毒性，于是需要每个小孩在长到一定的年龄后，身体较为强壮，确保出事的可能性不大，家长辈才会专程将他们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种痘，这样以后便不会再得水痘了。

　　　　送信来人是一名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长相周正气势正直，对着方从筠的询问不卑不亢，“不错。”

　　　　方从筠在心里默默算了下童童的年龄，也差不多是到了种痘的年龄了，平日里见他身体不错，看来应该是蒋邃把他送去种痘，再故意借这个机会哄骗她来京城的吧。

　　　　她有些气，恼怒蒋邃不知分寸，竟然拿童童的生死开玩笑，但也狠狠松了口气，童童安然无恙好。

　　　　一旁的扶红默默低头，果然是她猜想的这样。

　　　　不过她们的这口气还没有落地，又被提起来了。

　　　　青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方三少爷是突然痘症发作。”

　　　　并不是大家准备齐全，蒋邃专程将他送去种痘。

　　　　“怎么可能？”方从筠惊讶失声，腾的站起身，眼神死死盯在男子脸，敏锐的从他脸抓住一闪而过的心虚，她心重重往下一沉，“有人故意害他的？”

　　　　虽是问话，但也是肯定句。

　　　　青年男子沉默无语，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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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他们是谁

　　　　一道实锤落了地，在青年男子和扶红、举翠她们以为方从筠会勃然大怒的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又坐了回去，面看不出一丝怒意，冷漠的仿佛一点儿也不关心童童似的。青年男子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却正好对她冷漠如冰霜的眼神，不是不怒，而是怒到极致，所有火气全都收敛了起来，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按理说被蒋邃收拾过的下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再被其他人的气势给震慑住，可此时此刻，青年男子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摸摸鼻子，竟然为下手害方三少爷的那个人默哀。

　　　　愿佛祖保佑你不要死得太惨。

　　　　“是谁抓出来了吗？害他的原因找到了吗？现在童童的情况究竟怎么样，是能活下来还是要死了？”方从筠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青年男子有些应接不暇，但却不得不接，他敢肯定，如果他少回答了一个问题，或者说不知道，会立马迎接到狂风暴雨劈头盖脸而来。

　　　　“回方姑娘的话，下手的人已经找到了，是府的一个婆子，原因也已经找到，是……”说到这里，青年男子有些犹豫，怕这个原因说出来，有可能会让眼前的姑娘更加生气。

　　　　不过他不说的，面前的人会立马发火。

　　　　想起来之前，自家爷吩咐过，她问什么自己一五一十的如实告诉她便是，青年男子稳了稳心神，声音温和的再次开口：“府下手的婆子被一家小姐身边的贴身奶娘收买，原因是因为她们以为方三少年是我们爷在外面的孩子，而那位小姐有望嫁进王府，见太妃娘娘和王爷对方三少爷看重喜爱有加。担心日后自己孩儿的地位不保，于是……”

　　　　于是如何，青年男子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的人已经笑弯了腰，直不起身来了。

　　　　方从筠笑得前俯后仰，荒诞，可笑。

　　　　脸的笑容有多灿烂，眼底的寒意有多冰冷。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有望”嫁进去，但还没有嫁进去的人，为了自己那到底存不存在的孩子下手害童童，何其心狠手辣！

　　　　青年男子补充了一句：“不过好像是那位小姐身边的奶娘自作主张，收买人动的手，并不是那位小姐的主意。”

　　　　他只是根据目前查出来的情况，如实相报罢了，以为这位方姑娘误伤。不过看起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作用。

　　　　方从筠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那位小姐……不止是哪位小姐？”

　　　　青年男子格外爽快的回道：“林家小姐。”

　　　　“啪嗒”一声，方从筠手边的茶杯被拂落扫地，“林子怡！”

　　　　她太过激动，本来身子还没有大好，大喜大怒之下，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头晕眼花，扶红、举翠连忙前，一左一右的搀扶住她，让她缓一缓。

　　　　三个人难受的正难受，伺候人的正伺候人，都没有发现青年男子惊讶的目光。

　　　　一直站在旁边丫鬟打扮的扶红、举翠他自然是早看见了的，不过并不清楚她们和这位方姑娘之间的关系，她们之间没有多余的互动，只当是她们和自己一样，临时过来替爷办什么事的。

　　　　这会儿见两个人动作熟稔的伺候方姑娘，半点儿高傲之气都没有，竟然一副真把自己当做普通丫鬟，是眼前这位方姑娘的下人的样子，青年男子不得不惊讶了。

　　　　他只是前院的不过小护卫，扶红和举翠不认识他正常，他却是认识她们俩人的。

　　　　她们俩是丫鬟，但却不是普通的丫鬟身份。是经过专门训练，百里挑一的女子护卫。曾经有一段时间，在太妃娘娘身边伺候，地位太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地位还要高一截，并且是太妃娘娘的心腹，贴身嬷嬷，万嬷嬷认下的养女。

　　　　万嬷嬷在太妃娘娘跟前说的话，有的时候或许王爷的话还管用，连王爷这个混不吝的，都要客气的听几句。

　　　　故而她们两个人虽然到底也还是个伺候人的丫鬟，但在王府的地步却也是格外与众不同的，听说太妃娘娘甚至有意恢复她们的良籍，给她们找一个正经的好人家嫁出去。

　　　　怎么说，也不应该跑来成了一个普通民女的丫鬟啊？

　　　　青年男子只知道自家王爷曾在明州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不清楚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这位方姑娘到底在其扮演了什么角色。本以为是只是和方三少爷有几分落难时结交下的情分，现在看去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想到此处，他的背脊微微弯曲，对方从筠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等方从筠恢复过来，精神好一些了，不等她发问，青年男子主动说道：“目前查出来的情况是如此，但太妃娘娘与王爷都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虽然方三少爷的真实身份没有广而告之，但也并非掩藏的很深，若有心查询，他的身份应当还是可以查出来的。现在还在继续追查。”

　　　　“方三少爷的情况时好时坏，王爷已经将治水痘的御医全都拉来了王府，随时守着方三少爷。虽然没有大好的迹象，但也不会太差。方三少爷嘴里一直念叨着‘姐姐’，王爷想若是方姑娘您在，方三少爷应该会好的更快些，便吩咐属下特地前来接您。”

　　　　说着说着，说到最后，青年男子已经恭敬的用了“您”字来尊称。

　　　　不过此时方从筠和扶红她们的关注点都在其他。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方从筠阖眼，没有再继续发问，她估计青年男子已经把现在的情况全都告诉她了，再多的怕是他也不知道了。

　　　　扶红和举翠则有些提心吊胆，可碍于方从筠也在这里，只能一直狠狠的用眼神瞪青年男子。

　　　　终于，终于……

　　　　方从筠揉了揉额角，道：“太妃娘娘、王爷、王府、方三少爷……”

　　　　她每吐出一个字，扶红和举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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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方三少爷

　　　　“他是谁？”

　　　　青年男子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扶红和苡蓝苦笑，“方姑娘……”

　　　　青年男子见到这个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等缓过来，心底哇凉……难不成自家王爷一直是隐姓埋名的？那刚才他岂不是把自家王爷的底全给泄露了？

　　　　等回去后，王爷会不会气得把他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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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不对啊！

　　　　青年男子突然灵光一闪，记起自己离开之前，王爷特地将他叫去房说了一番话。他吩咐了许多事，自己当初沉浸在激动当，只捡了几句重要的时时刻刻放在心，这会儿才突然想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方姑娘，我们王爷说……呃，您还记不记得，他临走之前的那一个晚，他对您说的话？”

　　　　“唰”的一下，扶红和举翠齐刷刷的看向她，眼神亮晶晶的。

　　　　方从筠视若无睹。

　　　　那天晚他的确说了一句话，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她也难得，趁着夜色和真真假假的气氛，将一直掩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他说他是王爷。

　　　　她告诉他她是方从筠。

　　　　可是竟没有想到，俩人竟然都说的是真话。

　　　　方从筠忍不住清浅的勾起了嘴角，笑意莫名。

　　　　不过，算那天晚他不说，她也早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阿可是偷偷听见了他和杨玉的谈话，一早告诉他了。不过他既然是王爷，又怎么会和她方家扯干系呢？

　　　　而想起方家，不得不想起那个青年男子口的“方三少爷”。青年男子说话的时候，一句一个“方三少爷”，她几乎是全程都自发屏蔽了这四个字。

　　　　可再屏蔽，也还是挡不住那声音丝丝入耳。

　　　　方三少爷。

　　　　方从桐。

　　　　方从筠冷笑。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

　　　　“啊？那是……”

　　　　“方三少爷，方从桐，他是谁？”

　　　　扶红明了，方姑娘虽然早知道他们王爷是为了找人而来的，知道童童是他要找的人，但却并不知道童童的真实身份。事情这么明显，她现在肯定是知道方三少爷是指的童童，如今故意这样说，不过是生气罢了。

　　　　扶红讨好的朝她笑了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童童其实是明州方家的三少爷。”顿了顿，想起这件陈年往事方姑娘不一定会知道，详说起来又太冗长，简略道，“当初出了一些事，外面谣传方夫人一尸两命，她难产而亡，生出的男婴也是死胎，实际那名男婴并未死去，是如今的童童。”

　　　　“他说是受童童的亲人所托帮忙查询。如今外家沈家只有一个定威大将军，下落不明；方家这边，嫡系也只剩一个方从云了。不知道这个‘亲人’是谁？”方从筠挑眉问道。

　　　　这个问题涉及到某些不可言说的辛密，超出了她可以回答的范围了，扶红讪讪一笑，语意不详：“方姑娘到了京城后，不妨去问一问我们爷。”

　　　　方从筠兴致乏乏的“哦”了一声，再没有其他问题。

　　　　一直站在旁边高冷的当着花瓶的举翠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方姑娘好像对童童的这个真实身份，并不太欢喜呢？

　　　　甚至，隐隐带着一些厌恶？

　　　　她默默的记在心里，打算找时间和扶红提一提。

　　　　……

　　　　虽然如今童童的“真实身份”出来了，可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正如方从筠之前提出的疑问那边，他如今血脉直系的亲人，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