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百年沧桑爱的问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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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沈玉燕得知士兵们不但缺医少药，而且就连衣物也不够的时候，沈玉燕打电话回去，要振兴纺织厂将全部的库存布料全部拿来。再请上｜海所有的裁缝连夜为士兵赶制衣服，免得士兵们受凉挨冻。穿着这些颜色五花八门，但是很暖和的衣服，士兵在一次感受到了老百姓的支持和托付。振兴纺织厂联合几家饭店，把大锅架在了前线附近，每天好酒好肉供应着将士，这笔钱是上｜海商会出的，沈玉燕也贴进去不少。李念恩和李念慈两兄妹，和一大群孩子们，来前线慰问将士，沈玉燕这才看见好几天不见的儿子女儿。这些天沈玉燕几乎不是在振兴纺织厂就是在前线，就连回家换衣服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李念恩和李念慈献上了他们的亲吻，这令沈玉燕很是高兴。在孩子们的鼓励下，再苦再累的沈玉燕都觉得是幸福的。

　　　　在和军官们的交谈之中，沈玉燕才发现好几个高级将领好像知道她的妹妹沈玉英。沈玉燕才把自己和沈玉英的关系说出来，大家马上更加亲近了。军官们大多数都没有见过沈玉英，但是高级将领们几乎都上过沈玉英的课，谁都挨过沈玉英的教训。不过沈玉英平时把这些学生当兄弟，甚至于当亲人。一个副旅长回忆，但是他想家了，又受不了繁重的训练，再加上学员的饭菜太差了。沈玉英知道之后，拿着她自己的一荤一素饭菜来看他，不但让他吃了一顿有油水的饭菜，而且安慰了他。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女教官都能坚持下来，这个如今副旅长的学员坚持了下来。沈玉英不会讲大道理，也从来不随便许下诺言，但是学员们都喜欢这个小教官。只不过沈玉英的脾气太野，训练学员的时候也太狠，沈玉英总说“平时多流汗，战事少流血。”所以死命地训练学员，学员们很怕上沈玉英的战略实战课。得知沈玉燕是沈玉英的姐姐之后，大家不但亲近了不少，而且也约束了不少。本来有几个高级将领得知沈玉燕不但家财万贯，而且丈夫是一个疯子傻子之后，有霸占沈玉燕的打算。现在大家谁也不想了，不但担心被同时知道了笑话，而且更担心“女暴龙”沈玉英杀来教训自己。

　　　　“淞沪会战”越打越激烈，中国军方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日本海军也不肯撤军，双方死伤人数日益加剧。沈玉燕一边继续支持自己的军队，一边暗中担心起来。一个高级军官暗示沈玉燕，要沈玉燕做好带着家人离开上｜海的准备。沈玉燕本来不相信，以为上｜海和国都南｜京近在咫尺，中央政府不会放弃上｜海的。没想到今天一早，军部的运送物资一到，沈玉燕就觉得不对劲。按说大规模的战斗，后勤物资应该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可是半个月之前每天运来的物资日益减少，不但武器少了，就连药品也跟不上了。上星期开始索性每两天发送一次物资，物资只有以前的一半都不到。战斗加剧，物资却是越来越少，甚至于就原来的三成左右，可见中央政府的物资快要跟不上了。这一星期索性三天才发一次物资，一些次要的关口武器几乎“断顿”了。难道蒋委员长和中央政府真的不要上｜海了？难道他们真的不要这里的大好江山了？政府可以撤离，军队可以撤离，这里的老百姓怎么办？难道都丢给日本人吗？经历了这么久的战役，日本人也死伤无数，日本人是绝对会报复的。到时候上｜海一定会血流成河。沈玉燕也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带着家人离开上｜海？离开这里之后去什么地方？回自己的老家躲躲吗？可是要是走了的话，这里怎么办？李家的祖宅怎么办？振兴纺织厂怎么办？振兴纺织厂的工人和家属怎么办？这么多年在一起，沈玉燕早就把振兴纺织厂的工人们当作了自己的家人，总不能看着大家这么等死吧。要是沈玉燕在上｜海，杜月笙等人还会照顾振兴纺织厂。要是沈玉燕带着家人离开上｜海的话，第二天振兴纺织厂就会乱，不用三天振兴纺织厂就会出事，不久之后振兴纺织厂不是关闭就是被人霸占。到时候工人们死的死，走的走，家属们怎么办？为了李老爷子的托付，为了李家的未来，为了振兴纺织厂，为了振兴纺织厂的工人们，沈玉燕决定留下。沈玉燕曾经偷偷地咨询过李家的家人，包括三太太在内，大家都不希望和沈玉燕分开。对于大家来说沈玉燕不但是当家人，更是大家的主心骨，离开了沈玉燕大家都不知道怎么生活。如今兵荒马乱的，大家年纪都大了，不愿意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如留在这里和沈玉燕一起坚持下去。孩子们更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妈妈，在他们眼里沈玉燕这个妈妈是无所不能的人，只有在妈妈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当士兵们得到了军部撤退命令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士兵想不通，几乎所有的官兵都不愿意离开。这块土地上已经死了太多的弟兄，他们用生命和汗水坚守的阵地，怎么可以这么就不要了？不要说基层士兵想不通，就连许多的军官也想不通，可是军人必须要服从上级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军令。这道军令是强制执行的，由军队的宪兵押送着传令兵，命令各级军官限时执行，任何人不得拖延或者变相修改，不然宪兵当场军法从事。命令下达之后，不少士兵都哭了，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不值得，他们为自己的牺牲不值得，他们觉得对不起老百姓。这些天上｜海的老百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几乎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这些官兵。许多士兵亲眼见到一些市民宁愿自己和孩子挨饿，也要把家里唯一的一些吃的送到前线。一些士兵身上还穿着市民借给他们的衣服，一个刚结婚不久的小学教员，他把自己不舍穿的呢料大衣亲手送给了一个机枪手，让他穿着大衣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几个老大爷老大妈也把自己的寿衣借给一些身体单薄的士兵，说将来穿着带窟窿点的寿衣下去比新寿衣威风。一个士兵因为打死了三个鬼子，一个大妈硬要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说好战争结束后就给他们主持婚礼。面对着这些老百姓，士兵们甚至于没脸和大家告别，士兵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这么窝囊地离开。可是宪兵们举着枪，硬逼着大家限时带上武器和装备离开，军官们也只好笔者手下快点走。

　　　　或许是担心被太多的市民围堵，或许是担心军心不稳，更或许是将领们也觉得对不起大家，所以撤退命令是晚上发布的，早上天不亮就要开拔。他们要在老百姓还没有醒来之前，撤出阵地离开上｜海，不然没有机会离开上｜海了。没想到士兵们刚出真低不就，就看见成群结队的市民远远地望着大家。军官们很吃惊，但是士兵们并不吃惊，因为这些市民身上都是露水，可见市民们已经占了一个晚上了。看来市民们也猜想出军队要撤离了，所以想亲眼看一下结果。一波又一波的市民们，出现在士兵眼前，双方都没有说话，士兵没脸和市民们交代，市民们也不知道怎么和士兵说。只不过一些士兵看出了一些端倪，市民们已经不再把大家当做亲人了。市民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失望和愤慨，又有一种对士兵们的不屑。这不能怪大家，大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官兵，几乎是倾家荡产地支援军队防御，要是没有老部下的支持，官兵们早就都阵亡了。军部规定士兵一身单军装，配发的粮食和武器也不多。市民们得知之后不但送上了衣服，而且每天保证每个士兵都能吃上荤菜，武器子弹大家从黑市上重金购买给士兵用。没想到士兵们竟然想在这个时候不告而别，丢下这么多的老百姓，自己离开上｜海。只要他们已撤离，就代表中国军队输了，日本人就会侵占上｜海，市民们任由日本人屠杀，这就是对大家的“报答”吗？

　　　　机枪手看见了那个小学教员，他把披在身上的呢大衣默默地还给教员。教员却要武器，说他要自己保护家人，用呢大衣换一挺机关枪。机枪手不敢把手里的机枪交给教员，一把将呢大衣塞给教员后就离开了。教员回家才发现，呢大衣里面有一把手枪和三十几发子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鬼子杀了我四十三个弟兄，我已经给三十七个弟兄报仇了。希望你帮我再杀六个鬼子，子弹和枪送给你了。”后来据说教员真的杀了好几个鬼子，然后投奔了新四军，成为一个抗日军人。老人们不愿意接受士兵还给他们的寿衣，说不要这种晦气衣服了。士兵们只好带着衣服离开了，据说有一个士兵在缅甸作战的时候，就是身披着寿衣杀进敌营，一个人杀了十七个鬼子，他就是“淞沪会战”上下来的士兵。还有一个士兵数十年后再一次回到上｜海，不但带来了一大笔的投资，而且送来一件破旧的寿衣，说他对不起上｜海市民，他是来还债的。他也是当年撤离上｜海的“淞沪会战”的士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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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姐妹之二妹篇　四十

看着越来越多的市民，不用军官们催促，士兵们加快了撤离速度，他们都没脸面对大家。

　　　　在分叉口军官们看见了沈玉燕一行人，军官们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和沈玉燕打招呼。

　　　　他们已经做好了被沈玉燕痛骂一顿的准备，对沈玉燕骂一顿或许会好受一些。

　　　　但是沈玉燕并没有责怪他们，甚至于连一点不满意地表情也没有。沈玉燕平静地为大家整理了一下军装，就像一个大姐送弟弟远行一样。

　　　　军官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大家都知道沈玉燕和振兴纺织厂已经倾尽全力了，他们一走的话沈玉燕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沈玉燕几乎把李家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换成了武器和粮食，全部进了官兵们的肚子或者射向了鬼子。

　　　　振兴纺织厂的存货也没有了，都做成了衣服穿在官兵们的身上。要是大家打赢了鬼子，取得了胜利的话，将来政府还可以补偿沈玉燕和振兴纺织厂。

　　　　可是现在军队主动撤退，等于承认输给了敌人，日本人一进上｜海，绝对不会放过曾经支持过敌人的人。

　　　　这样一来沈玉燕和振兴纺织厂等于成为了日本人嘴里的肉，任由日本人处理了。

　　　　军官们都觉得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沈玉燕，对不起振兴纺织厂的人。可是军官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像都吃了哑药一样。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上级命令。既然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不能怪大家。不过我希望大家记住三点，第一你们是中国人，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第二你们是军人，军人就要保家卫国，保护老百姓。第三你们是男人，要活的堂堂正正，要活的有尊严。就算死也要有价值，为了家人战死值得，为了义气去死不值得。留着有用之身，多杀一些敌人，就算是给我们这些生活在敌占区的人报仇了。将来赶走了日本人，只要我们还活着的话，你们再来上｜海，我请你们吃梅干菜烧肉。”这是沈玉燕最后对军官们说的话，也是军官们一辈子记得的话。

　　　　“梅干菜烧肉”是本地名菜，当初军官们刚到上｜海，沈玉燕就准备了一大锅招待大家。

　　　　军官们吃得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几乎是用抢的吃光了，就连装菜的盘子也舔得很干净。

　　　　沈玉燕当场答应了，战争一结束，沈玉燕请大家再吃一顿

　　　　“梅干菜烧肉”，而且是放开供应，能吃多少就上多少。当军队撤离的时候，再一次提起

　　　　“梅干菜烧肉”，好像是一种讽刺，令军官们很是不自在。据说后来一个团长真的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勤务兵一年四季都要准备着一份

　　　　“梅干菜烧肉”，但是这个团长从来不吃，只是每天看着这道菜。一直到抗战胜利了，已经是某军副军长的他，才吃了一次

　　　　“梅干菜烧肉”，只不过他吃的样子好像在吃毒药一样。从此这个副军长不再吃

　　　　“梅干菜烧肉”，甚至于不准任何人提及这道菜。还有一个军官更离谱，抗战胜利的那一天，他把驻地所有的活猪都买了下来，请大家一起吃

　　　　“梅干菜烧肉”。或许是做的不地道，或许是梅干菜不是正宗的，反正这道菜做的不地道不说，而且很难吃。

　　　　可是他逼着手下和他一人吃下了一大碗，害得手下官兵集体拉肚子三天，他也因此不但没有受到嘉奖而且被降职处理，不过他很是开心。

　　　　由于军队的撤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少市民决定离开上｜海。比起争先恐后离开上｜海的老百姓，商人们更是着急上火。

　　　　他们手里不但有店铺和房地产，而且还有大批的物资。这些人都以为日本人一定输，所以秘密囤积物资，准备将来卖一个好价钱的。

　　　　没想到军队撤离了，日本人就杀进来了，保命比什么都重要。除了一些和日本人秘密勾结的商人之外，绝大多数的商人都忙着脱手离开。

　　　　一些汉奸商人索性借机会发国难财，低价收购大家的货物和房地产。大家明知道价格不对，但是为了及早套现离开这里，也只好贱卖手里的物资和房地产了。

　　　　有一些商人不愿意便宜这些汉奸，索性把货物半卖半送给沈玉燕这种有良心的商人。

　　　　一两个这么做，沈玉燕还可以应付，人一多沈玉燕就没有办法了，李家和振兴纺织厂没有这么多现金给大家。

　　　　不过沈玉燕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李家在上｜海郊区和乡下还有一些田产和房产，反正大家只要离开上｜海市区就好。

　　　　就把这些田地产折价换大家手里的货物好了，这样一来大家都不吃亏。

　　　　可是到了后来还是供不应求，沈玉燕只好用李家留在国外的存款预支，还打了不少的欠条，这才应付过去。

　　　　这样一来的结果，李家除了在上｜海的产业之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

　　　　国内无田产，国外无存款，要是上｜海完了的话，李家将一无所有了。

　　　　这些堆满振兴纺织厂仓库的各式货物，除了吃的用的之外，其他的将来有没有价值谁也不知道。

　　　　市区内的十七处房产，更是不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是李家的，日本人才不会留给李家和沈玉燕。

　　　　沈玉燕用以地换地的方式，将振兴纺织厂周围的土地换了过来，又秘密地建立了几个地下仓库。

　　　　她把这些土地连在一起，建立了一个小型的城堡。把振兴纺织厂的所有工人和家属，还有一些关系户全部圈在里面，日夜派人巡逻保护。

　　　　沈玉燕还有一个打算，一旦市区内的李公馆真的待不下去了的话，沈玉燕就把李家的人带到振兴纺织厂。

　　　　这里有广大的群众，不但可以相互支持，而且可以掩护李家人。沈玉燕最担心的是大家的安全，还有将来需要的生活物资。

　　　　粮食、药品、衣服、生活必需品、水源，还有必要的武器。沈玉燕没有力量和日本人作对，但是也要保证不受到一些帮会势力的冲击。

　　　　自从军队撤离之后，帮会的人利用大家的恐慌情绪，打家劫舍做起了

　　　　“无本买卖”。一些地区甚至于出现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店铺、哄抢仓库物资、当街抢夺财物的事情。

　　　　这些人见钱就抢，见女人就抓，而且冲击大户，沈玉燕担心他们针对李家或者振兴纺织厂。

　　　　平时有杜月笙这块招牌在，谁也不敢得罪李家和振兴纺织厂，可是现在情况变了，这些人只要钱不要命，为了钱什么人都敢惹。

　　　　梅副市长也算上｜海滩响当当的大人物了，无论是政府还是商界，白道**都有足够的面子，可是他们家也被抢了，而且死了三个人。

　　　　为了李家和振兴纺织厂，一向不主张使用暴力的沈玉燕也决定动用武器。

　　　　她给保镖们配发了手枪，给护厂队配备了长短武器，还有一挺高价买来的机枪。

　　　　振兴纺织厂一架起机枪，马上震慑了大家，谁也不敢随意打振兴纺织厂的主意。

　　　　沈玉燕虽然大部分时间留在振兴纺织厂，但是市区的形势她是一点也不马虎。

　　　　日本人没有马上进市区，他们故意要给上｜海市民一种压迫感，让市民们不敢轻易对抗日本人。

　　　　在这段时间内，市区烧杀抢掠的事情到处都是，老百姓的生活真的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三大亨失去了原来的威风，一些人根本不听他们的招呼。黄金荣索性关门谢客，缩起来当缩头乌龟。

　　　　张啸林高调收购房地产，沈玉燕怀疑那里闹事的帮会分子就是张啸林主使的，目的就是搞乱次序，顺便发一下国难财。

　　　　杜月笙虽然严格控制手下，不准大家上街闹事，尽量保持地盘上的安宁，可是好像作用不大。

　　　　沈玉燕怀疑张啸林的人已经秘密策反了杜月笙的人，上｜海三大亨的势力范围和排行，因为日本人的关系，将会重新排列。

　　　　要是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将来日本人一定会公开支持张啸林。甚至于让张啸林一人独大。

　　　　到时候就算杜月笙和黄金荣再有本事，也不敢明着和日本人作对，张啸林成为新一代的上｜海大哥大只是迟早的事情。

　　　　以张啸林的脾气，再加上日本人的毒辣，黄金荣和杜月笙不投靠日本人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以沈玉燕对干哥哥杜月笙的了解，杜月笙不会完全屈服于日本人，到时候杜月笙只能离开上｜海。

　　　　一旦杜月笙离开上｜海的话，就代表杜月笙主动放弃了这里的事业和地盘，杜月笙将会变成一个没牙的老虎，不要说是保护沈玉燕了，就连他自己的安全都有问题。

　　　　沈玉燕真的要为自己和李家、振兴纺织厂想一条出路才可以。这些天上｜海的物价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老百姓手里的钱也变得怪怪的。

　　　　家具、饰品、化妆品、不必要的日用品等等，价格低到了底部。一口床头柜本来最低需要一块五角钱，就算再差的也要一块大洋。

　　　　现在五角钱都没人要，商店挂出了五毛钱一口床头柜，外送两张凳子的广告。

　　　　上｜海女人最喜欢打扮，平时商场的化妆品柜头生意特别的好，现在不但门可罗雀，而且价格低的吓死人。

　　　　原来两块五毛一瓶供不应求的雪花膏，现在只卖一块大洋，依然是卖不出去，老板可是亏死了。

　　　　不但这些东西不值钱，就连人也不值钱了。以前小女孩子很紧俏，卖给中产人家当童养媳，或者是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没有二三十块大洋根本谈不下来。

　　　　现在不光有人卖女儿，还有人卖亲生儿子，一个男孩子也只卖十块八块大洋，女孩子更是不值钱了。

　　　　甚至于有人说出只要善待女孩子，给女孩子吃饱饭，就可以白送女孩子给对方的事情。

　　　　一得知这个消息，已经自身难保的沈玉燕还是托人尽量把没人要的孩子们集中到振兴纺织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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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姐妹之二妹篇　四十一

相对于没人要的东西和人，一些东西价格可以说是一日三变，甚至于一日五变。粮食是变化最大的，还有药品和生活必需品，短短三天时间涨价起码十倍以上。大米、白面、火柴、肥皂、鸡蛋、牛奶、煤球、饼干等等，只要一上台就被大家疯抢，大家都不去问价格了。黑市药品、子弹、枪支等等，也是供不应求。本来一毛钱三包的火柴，现在三毛钱一包也买不到，连带着香烟也成为了紧俏货。一块大洋两大包的大米，现在十五块大洋买不到一包。原来没有要的碎饼干，现在大家抢着要，一块大洋一斤的价格是人情价。肥皂原来一块大洋一大条，现在十块大洋一小块肥皂，还要看谁的动作快，慢了一点点就买不到了。街上到处都是卖衣服首饰的，他们一卖掉手里的东西，马上钻进商场高价买吃的用的。甚至于有人在用银戒指金戒指直接换吃的，一枚银戒指只能换一条面包，一枚金戒指也只能换一袋白面，这价格真的令人发疯。

　　　　沈玉燕不敢大意，因为振兴纺织厂的仓库里有不少粮食和生活必需品，这都是大家未来的希望。可是要是被外人知道的话，估计会有数不尽的老百姓来哄抢。要不是为了大家，沈玉燕真的会拿出来分给市民们，可是现在绝对不能这么做。这些物资是大家活下去的希望，更是将来应付突发事件时的应急保障。不过为了长久考虑，沈玉燕要求大家自力更生，在厂区内找空地种粮食，最好种收益比较快的粮食。一个在乡下种地出身的工人，建议在空地上种番薯，不但便于管理，而且一年一亩可以收七次近三千多斤番薯。沈玉燕就要大家抓紧时间种番薯，同时也种一点蔬菜和瓜果。几个工人在厂区内挖了几口井，不但解决了用水问题，而且可以防止厂区失火问题。由于地方够大，沈玉燕建议在一角建立一个安置点，可以安置孩子们，也可以将来安置一些无家可归的市民老百姓。

　　　　霍磊曾经提醒过沈玉燕，以李家和振兴纺织厂的实力和库存，不能应付这多人的供养。三千多的工人，因为生产原料不多，还有销路不通的缘故，已经多出一半人没事情做了。家属们也有好几千，几乎都是在家没事情做。现在又多了三百多个只会吃不会做事的孩子，还有一些关系户和附近村庄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