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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起长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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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陈小姐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骨头恢复得很好,只需要静养就好,你看你们是不是去把出院手续办了?”穿白大褂的任医生一脸无奈,他是真没见过这种赖在医院不肯走的病患和家属。
“任医生,我们都觉得她还需要再观察观察,毕竟她是练武的,万一没有恢复好,将来连普通人的生活都不行,那可怎么办?”孟瑞一脸恳切。
“不会的,这点伤对习武之人更是小菜一碟,孟先生,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你要相信科学呀!”任医生很是无语,这病人家属是脑子有坑吗?
孟瑞演技持续在线,开始了装傻充愣:“真的吗?我以为受了伤就会葬送职业生涯呢!要不我们还是谨慎点吧,继续再留院观察两天,费用绝不会拖欠的。”
“这不是费用的问题,孟先生,你们这样已经属于侵占和滥用公共资源了。还有很多病患需要这个床位,你知道吗?”任医生真的有些生气了,说完这句话拂袖而去,当晚也没有去病房给陈亦旋做检查,只是让自己的学生去按时查房。
第二天早上,陈亦旋随意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又告知护工阿姨从今天起不用来了。她掏出手机,刚想给护工阿姨结算这些天的工钱。
谁知护工阿姨连连摆手,操着乡音浓厚的普通话笑着道:“孟先生早就给过了,一直给到了年底,您今天就出院,我把多余的钱退给您吧!”只是在口袋里掏了好半天,也没掏出个所以然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布袋,一脸讪讪地道,“不好意思啊,陈小姐,我不知道您今天出院,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只有这三百块。”
那双手饱经沧桑,可能因为冬天干燥,已经皲裂得有些不成样子了。陈亦旋看着那双手打开洗得泛白的小布袋,掏出里面摞得整整齐齐的一叠零钞,笑着对她眨眼:“算了,孟先生有钱,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您回家买张舒服点的票,剩下的留着好好过年吧。”
这个世界,谁的生活能比谁容易呢?
江城的天空依旧布满阴霾,远方的天幕阴云沉沉,仿佛随时都要颠覆这座城市。
即使已到年关,医院前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看似热闹,但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挂着一丝愁绪。旁边的小巷依旧一片素净,没有半分喜庆的颜色。
陈亦旋拎着包左拐慢慢地走进一条小巷,迎面走来一个步履匆匆的行人,陈亦旋下意识地避开,没想到对方直直地冲着她过来了。
陈亦旋一惊,抬头一看,悬着的心瞬间方下了。
她大笑着直接将包拍到陈冬身上:“哥,你搞什么?从哪儿来的,你吓死我了。”
陈冬一脸关切地看着她:“你个臭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跟哥哥说。”
“这不已经没事了吗?”陈亦旋笑嘻嘻地在陈冬面前转了个圈。
陈冬看了她一眼,说:“走了,哥哥接你回家。”
陈亦旋鼻子一酸,差点没落下泪来,她还是有人关心有人呵护的。她吸了吸鼻子,脚步欢快地跟上去:“哥,回哪儿啊?”
陈冬领着她往路边走,不经意地看了看马路对面:“先去你住的那儿收拾东西,接着就跟我回山东吧。”
陈亦旋“嗯”一声,两个人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在马路对面,孟瑞和阿卡坐在一辆黑色的城市越野车里,静静地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车流中。
“你就这么让她走了?”阿卡一脸地不敢置信。
“你派的人呢?跟上了吗?”孟瑞双手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开始发动引擎。
“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从哪儿调的人!”阿卡一脸嘚瑟的表情。
“呵!跟姨夫关系变好了?”孟瑞挑眉瞟了他一眼,笑道,“不闹别扭,不耍小孩子脾气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这么做的!”阿卡嫌弃地扭过头。
“知道,哥哥谢谢你!这样行了吧!”孟瑞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往北山集团去,刚走了没两分钟,陈亦旋来电话了。
他刚接起,就听到她一副很公事公办的语气:“孟总,我已经出院了,再过两天就放春节假了,我这两天想请假,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你难道就会来上班吗?”孟瑞难得的和陈亦旋开始斗嘴。
陈亦旋愣了愣,淡淡地道:“不会,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了。”
“那不就行了,年终奖会照发的。”孟瑞轻笑一声,挂了电话。
难道她不在他身边,他就那么开心吗?陈亦旋噘着嘴挂了电话,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陈冬,一脸讨好的表情:“哥,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还特地来接我的呀?”
“哦,你们公司的人事打电话给我的。说你留的紧急联系人联系不上,然后几经周转找到我那个旅店的前台电话了。”陈冬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出了事也不告诉我,幸好你们公司的人事负责。”说完眼神有些闪躲地扭头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钢铁丛林。
陈亦旋抱着陈冬的胳膊乖乖地点头,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
chapter 33
陈亦旋跟随陈冬回了泰安才知道嫂子周苹前两天已经生产,陈冬这厢刚忙完,就千里迢迢去到江城接她回家,而床榻上的嫂嫂看到她,不没有怨怼,反而一脸温柔地看着她,叮嘱她好好修养。而婶婶葛秀莲每回给儿媳煲汤,都少不了陈亦旋的一碗。
陈冬在客厅抱着幼子,乐呵呵地哄着,葛秀莲在厨房忙碌着,周苹躺在床上休息,而陈亦旋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切,眼神迷茫又呆滞。
葛秀莲在厨房喊陈亦旋来帮忙:“旋旋,来帮婶婶剥颗蒜,再把那姜给刮刮。”
陈亦旋闻声,边站起身边收起手机,往厨房里走去。在葛秀莲的指挥下,找到橱柜里的大蒜子,又拿了一块老姜,站在流理台慢悠悠地鼓捣着。
葛秀莲看着她生疏的动作,一张脸笑得像盛放的花朵:“旋旋还和小时候一样,除了舞刀弄剑,别的事儿全不会。”
陈亦旋红了脸,闷着头不说话。
倒是客厅的陈冬抱着孩子笑道:“妈,你这话真是一语中的。你看,你旁边站了个鸵鸟。”
陈亦旋原以为陈冬会帮自己说两句,结果却是跟婶婶一般笑话他,气得就冲出去要打他。
陈冬将孩子举到陈亦旋面前,捏着嗓子,一副小孩子的语气道:“姑姑,早教是很重要的,我们小胖长大了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陈亦旋被他逗笑了,双手往身上擦了擦,撸起袖子接过陈冬手里的小囝,朝厨房努了努嘴:“小胖爸爸快去亲身示范下,新时代的美男子应该如何操持家务。”
小胖在她怀里闭着眼睛,时不时砸砸嘴吐吐口水,粉嫩嫩的模样很是可爱。
陈冬好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进了厨房。
他们没有提到的便是陈亦旋为何受伤这件事,他们关心的只有她好不好,并且将她当做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这种无声的信任与关怀,让陈亦旋既感动又愧疚。
她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家的温暖,此刻如同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如同一头自由地鲸,翱翔在大海,没有束缚地沉沉浮浮。
年前的几天,陈亦旋在泰安的日子过得如同这座城市的名字一般,悠闲又安适。
跟着婶婶去逛商场,跟着陈冬上泰山和老人们玩纸牌,跟周苹带着小胖在花园里转圈,呼吸新鲜空气。
春节那天,泰安这座小城热闹非凡,鞭炮声此起彼伏。让这一家人没有想到的是今年天气十分爽朗,来泰山旅行过年的游客爆棚,陈冬的小旅馆人员爆满,而员工们放假了,他和陈亦旋直忙到傍晚,有人接班了才下山。
葛秀莲和周苹在餐厅的餐桌上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收看央视的春晚。当她们知道陈冬和陈亦旋已经下山,餐盘里胖乎乎的饺子一个个被下到沸水里,翻滚、游荡,接着飘出诱人的鲜香。
小胖躺在摇篮里闭着眼睛砸吧着嘴,仿佛随时会被这香味唤醒。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度过这个美好的春节,众人高兴,连刚刚生产的周苹也忍不住小酌了几杯。
酒过三巡,夜已深重,电视机里响起每年的必备曲目难忘今宵。
互道过新年快乐,陈亦旋掏出在商场为小胖定制的小手镯小脚环,一一给他戴上,一身酒气的往小胖的脸上吧唧了一下。
陈冬笑着推开她:“这姑姑的早教不行,得远离我们家小胖。”说着自己往小胖脸上吧唧一口,乐呵呵地道,“今年的最佳,不对,是去年最佳我当爸爸了呢!”
周苹啐了他一口,笑道:“小妹挺好的,你自己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酒气的,也不怕熏着小胖。还最佳,最佳就应该戒烟!”
陈冬谄笑着搂着老婆孩子回了房,葛秀莲也早早的回房休息了。陈亦旋头有些晕,但却毫无睡意,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继续看春晚。
此刻,电视里出来的春晚的老面孔冯巩,他刚一出场,观众们立刻大声起哄:“我可想死你啦!”
见自己的经典台词被抢白,冯巩立刻笑嘻嘻地大声接到:“观众朋友们,你们可把我想死喏!”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种老朋友相会的场面,大概也就冯巩老师二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每每都要让观众将他牢牢记住,才能做到吧。
一句想你了,多么简单又朴实的情感表达。
想你了,我也想你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呢?陈亦旋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几遍。
在泰安,在江城,几次面对孟瑞都是欲言又止,她好像从来没有明明白白地告诉孟瑞,她想他,她喜欢他,她爱他。
她想如果此刻孟瑞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当她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华而不实的想法时,忍不住自嘲自己的胆小。
冯巩老师表演了什么节目,陈亦旋完全不在意,只是每年都很期待他的那句“我想死你了”。而此刻,这个期许已经得到满足,她也正式进入了新年。
墙边的暖气片呼呼响,陈亦旋穿着薄衫也觉得有些燥热,忍不住走到窗边吹吹冷风。天幕却刚刚好上演一场璀璨的盛宴,小区里的居民们在喜迎新年财神,纷纷想要抢占先机赢得开门红,烟火一处比一处漂亮奢华。
陈家一向不信这个,所以此刻只有陈亦旋一个人扒着窗户欣赏。她的视线随着焰火腾空、绽放再坠落,恍然间,她看到楼下小花园的休闲椅上坐着一个形单影只的男人。
那道身影有些熟悉,视线在空中交汇,陈亦旋立刻转身裹上沙发上的小毛毯,鞋都没换的奔向电梯。
这应该是新年最佳,心想事成她想他了,而他来了。仿佛电梯都在帮她,她刚到电梯口,电梯正好停在这一层。
指示灯不停地闪烁,陈亦旋默默地在心里倒数:10、9……6、5……3、2……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陈亦旋如同离弦之箭,飞一般地奔向那个休闲椅。
然而,那道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寒风刺骨,穿过她裹在身上的薄毯不停地侵袭着她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连天幕盛放的朵朵烟花,就变成了一张张冷嘲热讽的笑脸,接连不断的轰鸣声仿若一阵阵嘲笑轰击着她的耳膜。它们好像在天上俯视着地面,叽叽喳喳地叫嚣着:“看呐!那里有个眼神不好的笨女人!那是个自作多情的傻女人!”
薄毯从她肩头滑落,脚已经变得僵硬,双腿就像从这草地上长出来的一般,生了根,便很难再挪动。
眼角被寒风刮得有些刺痛,以至于让她酸涨得睁不开眼。
心里的小人叫嚣着:结束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不越界,你们依然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他根本不在乎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守护在他身边吧……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更珍惜你的人……
是呀!就这样吧!
陈亦旋艰难地迈步转身往回走,却猛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头晕目眩的感觉,她想,是酒精开始起作用了呀!
………………………………
chapter 34
陈亦旋下意识地捂住额头,一脸痛苦地仰着头。天空却突然开始飘散鹅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附在她的手上、脸上、睫毛上……又迅速消融,化作滴滴水珠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在她的脸上肆意奔流。
陈亦旋扁着嘴,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前方,直接扑进那个让她头疼的胸膛。
孟瑞顺手给她披上刚刚捡起的薄毯,语气是少有的疲惫:“冷不冷?”
陈亦旋摇头,脸在他的羽绒服上蹭来蹭去。
孟瑞无奈轻笑:“你这是在擦鼻涕吗?”
陈亦旋没有回答他,只是蹭得愈发用力了,当她抬起头来,昏黄的路灯下,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刚刚蹭的,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吉祥物,你是来找我的吗?”陈亦旋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不待他回答,她双手钩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吻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柔软又湿润。
孟瑞有些抗拒地推了推她,想到陈亦旋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不敢有大动作,只好解开羽绒服将她裹在怀里,然后搂着她的腰,听之任之,硬生生地被她占了便宜去。
陈亦旋毫无经验,凭着一腔热血和从电视剧里研习的技巧,试探着,摸索着……只是她太过于激动,若非孟瑞用力将她推开,很有可能第二天的头条便是“妙龄女子除夕夜接吻窒息身亡”了。
据孟瑞同学后来回忆,当时的感觉自己就像被狗的啃骨头一般,毫无兴致可言。
陈亦旋喘了两口气,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一脸得意地看着孟瑞,笑得贱兮兮的:“吉祥物,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孟瑞扭过头,既未应承也未拒绝,而后他盯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
仍旧是刚刚那句:“你冷不冷?”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陈亦旋终于反应过来了,此刻泰安的气温为零下十度,她只穿了一套薄薄的家居服,寒气早已将她侵蚀得冰冷,浑身止不住地打战。她裹了裹毛毯,往前窜了一步,直接钻进孟瑞的怀里,头顶着他的下巴,脸贴着他的胸膛,伸手搂上他的腰。
孟瑞轻咳一声,一脸无奈地用羽绒服将她包住。
两个人就这样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下静静地立着,过了好一会儿,孟瑞忍不住开口:“你还打算这样站多久?”
陈亦旋啐他:“别说话,让我好好听听太阳的心跳声。”
她呼出的气息透过毛衣,穿过衬衫,直直地抵达他的肌肤,那一片便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孟瑞不再说话了,陈亦旋一脸疑惑地抬头,问道:“吉祥物,你的心跳声怎么这么快了?”
温热的气息经过冷空气的加工,变得像冰刀一般,孟瑞瞬间清醒过来,一本正经地回道:“可能是要发烧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身体开始出现不良反应了,白细胞们在吹响战斗的号角!”
陈亦旋忙从他怀里钻出来,弯腰低头帮他把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又攥着他的手往建筑物里走。
“干吗?”孟瑞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先去我哥家里暖暖。”陈亦旋径自拉着他往里走。
“这不太好吧?”孟瑞仍旧摆摆手。
“没事儿,他们都睡了。”陈亦旋无所谓地道。
“你这是在邀请我做点什么吗?”孟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
“吉祥物,你是在准备发车吗?”陈亦旋一脸暧昧地看着他,“我从小就胆大,这车只要你敢开,我就敢上。”
孟瑞连连尴尬地摆手,而后一脸严肃地道:“我这是在对你进行日常教育,上次你和只见过两次的阿卡去别墅,这次深夜又邀请男人上你家,并且告诉他你家里人都睡了。你自己说,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安全?”
“呵!”陈亦旋冷笑一声,连珠炮似的地开口回击,“第一,跟阿卡上临江仙那次,我是在知道阿卡是你表弟的情况下才跟上去的,并且目的是为了关心你的伤势第二,我邀请你上我家,那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男朋友,刚刚我说过会你负责,此刻你站在寒风中,上家里暖暖,这很正常。
“孟瑞,我喜欢你,在知道你去美国之后,我意识到了这份感情。我压抑了8年,终于等到与你相逢。此前见到你的每一次,我都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你!
“我以为我这些天的表现会让你看到我的感情,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你总是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我劝我自己,你对我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不要越界,不要越界……
“可是今天晚上,你出现在这里,我所有的防御全都停摆……”
陈亦旋越说越激动,融雪与眼泪混合交织在一起,仿若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如潮涌般滚滚而来。
孟瑞被她这翻话惊得呆立半晌,他在美国有过女朋友,只是每次都会不自觉地拿她们跟陈亦旋比较,他会不自觉地去学习陈亦旋喜欢的菜肴,他浏览到校园欺凌新闻的时候总会想到陈亦旋露出小虎牙到处追赶那群恶霸的小脸……
只是当他知道陈亦旋的父亲为了救他和他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就觉得无法面对陈亦旋。
而重逢之后的一次次相见,带给陈亦旋的仍旧是伤害,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厉害,他不敢想象下一次她会如何?
他只想保护她,只想让她远离自己复杂又诡谲的人生道路。
孟瑞紧紧地抱住陈亦旋,缄口不言。他无法给她回答,他无法给她承诺,他痛恨自己一次次地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只是这又能如何呢?
陈亦旋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就像少年时代,他不想说话,任谁都撬不开他的嘴。她窝在他怀里汲取着最后一丝丝温暖,而后抹了一把脸,抽身,大步朝电梯间走去。
头也不回。
孟瑞一脸苦笑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花坛,脚上的痛楚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痛感已经传达到脑神经,指示身体做出后退的行动。
………………………………
chapter 35
陈亦旋裹着薄毯气冲冲地上了楼,进了屋,因着屋里温暖的环境,凝固的血液迅速恢复生气,直涌到她脑门儿。
客厅的茶几上还零散地摆放着未收的吃食,糕点、饺子、朋友寄过来的辣味小食以及还剩着半瓶的伏特加。
那瓶伏特加是陈冬特意托朋友从俄罗斯带来的,他说总是看到网上说战斗民族如何的无酒不欢,如何的能喝,他喝惯了中国的二锅头五粮液,就想试试正宗的俄罗斯烈酒。
看春晚的时候,陈亦旋看着陈冬一口酒一口肉,那表情很是舒爽。只是没有人能与他对饮,颇有些遗憾。
陈亦旋刚刚感情受挫,心情很是郁闷,她寻了舒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窗外那方窄窄的天空出神。
大门突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响,陈亦旋一个激灵瞬间从沙发上弹射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厨房抓了根擀面杖,接着轻手轻脚地侧身贴到门后,一手扶着门,一手高举着擀面杖,整个人跟着对方推门的速度往后移,待对方伸出一个脑袋往里瞧,她直接一个劈扣。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果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快、准、狠!
一声熟悉的“唉哟”声响起,擀面杖瞬间落地,陈亦旋一脸懵逼地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的陈冬。
“哥,你不是和嫂子睡了吗?这会儿怎么从外面进来呀?”陈亦旋无奈叹气,从陈冬的指缝中看到他额头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
陈冬疼得眼冒金星,嘴里直哼哼,跟本没空搭理她。他直接一屁股坐到进门的地毯上,背靠着鞋柜粗粗地喘气。
陈亦旋神情紧张地看着陈冬,刚刚她确实是把对方当成非法入侵来对待的,所以下手格外重,她自小习武,这一击,不知道给陈冬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她小心翼翼地去掰陈冬的手,柔声道:“哥,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小偷。”
陈冬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眼神迷茫地看向陈亦旋。
陈亦旋伸出手往他跟前晃了晃:“哥,知道这是几不?”
陈冬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开口的时候,声音仍旧有些虚:“你哥我还没变成智障!这是五!”
陈亦旋乐了,扶着他慢慢站起来,往沙发那儿走:“还好还好!我哥没傻!”
“呸,大过年的,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他往旁边连呸几口,嘴里念念有词,“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陈亦旋把客厅的灯开到最亮,终于看清了陈冬的额头上肿的大包,她起身从药箱里拿了药酒,然后坐到陈冬旁边。
她刚往手上倒了药酒准备替他按摩消肿,谁知陈冬推开她,拿起茶几上的伏特加连灌几口,看到陈亦旋一脸无奈的表情,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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