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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极大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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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轻轻的摇摇头,一言不发,用无奈的眼神回绝了,慢慢起身,轻步的走出厅门,消失在暮色的黑夜之中。
朱夑元瞪着两眼看着熊廷弼离开,想说话却无话可说,又瞅瞅对着油灯黯然神伤的卢象升,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熊廷弼的离开一样。
朱夑元摇头叹息,吴先生都没有说一句宽慰的话,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也知趣的离开吧!
想到这里,他也起身离开,回去休息了。空静的厅房里,只剩下一盏孤灯和只身的卢象升。
在驿馆里,秦民屏跪在秦良玉的跟前,略有不服的说道:“他懂什么!咱们在战场拼杀的时候他还在娘胎里呢!皇帝真是年少不懂事,竟然让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节制三省兵马!”
“住嘴!”秦良玉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他的脑门,愤道:“要不是我亲自率兵偷袭了敌营解了成都之围,你早就被军法处置了,哪还有你说话的份!”
“我就是不服嘛!让我两千人打十万叛军,不是找死嘛!”
“你还嘴硬!”秦良玉恨的直跺脚,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亲弟弟,不等军法处置她先法办了他。
“皇帝虽然年少,却是英明神武,登基以来刷新朝政,行事雷厉风行,手段强硬,对贪官污吏下手时毫不手软,是多少君王都做不了的事他都敢做,这种魄力像是一个年少的人做出来的吗?他身为长孙的时候就能只身前往辽东挽回败局,这种睿智你能做到吗?!”
“切,那又怎样!”秦民屏翻了一个白眼,不屑道:“还英明神武呢,辽东不是都丢了。”
“啪!”
一声脆响,他的左脸上显现出了深深的五指掌印。
“姐~”秦民屏捂着火辣辣痛到心里的半边脸,不服的看着秦良玉。
她气的浑身颤抖,抬起的手指不住的哆嗦,指着他的脑门骂道:“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届时谁也保不住你!天子的事不是臣下能议论的,卢象升虽然年少却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能深的皇帝器重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以后多加小心,再犯浑,我先不饶你!滚!”
骂完,她一转身,背对着秦民屏,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姐~”
他喃喃的喊了一声。
“滚!”
她又骂道。
秦民屏无奈,缓缓起身,捂着半只脸悻悻的离开她的房间。
。。。。。。
第二日,天刚刚亮起,太阳刚刚露出头角,熊廷弼便早早的走出房间。昨日的苦战,让他十分的疲倦,能这么舒服的睡上一觉,真是解乏。
巡抚衙门的后厅是一间四合院,卢象升住正堂,熊廷弼和朱夑元分别住在两边的厢房。熊廷弼走到院中,刚刚伸了伸个懒腰,眼光的余角看到卢象升的房门还敞开着,惊疑的向里面望了望。
这一望不要紧,竟然看到卢象升还坐在案几上发呆,案几上的油灯早已熄灭,他手拿的一支笔悬在半空中僵住了一般,两眼对着纸张一动不动。
熊廷弼吃了一惊,快步的走进去,只见摆在他面前的纸张上滴了许多墨汁,浸透纸张,墨迹也已经干了,纸上没有一个字。
看来他拿着笔发呆了许久了。熊廷弼的走近,他丝毫没有感觉,仍呆滞的对着纸张发呆,眼睛一眨不眨。
“大帅,你在想什么?”熊廷弼关心的问道。
卢象升脸色泛白,毫无暖色,他缓缓抬头,看到是熊廷弼,似笑非笑的说:“我正给陛下写奏报呢,不知如何下笔。熊帅,您给出个主意,损失了这么多神机营的士兵,我该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熊廷弼看的出来,油灯里的油已经干了,说明他在这里已经坐了一宿了。他对损失这么多神机营是愧疚的,皇帝一共训练出三千火枪兵,铸造三十门红衣大炮,给了他二十门,两千火枪兵,这是多大的信赖,而他却一战折损近半。如实禀奏,皇帝不仅心疼,还会认为他无能。不说就是欺君之罪,万一军中有安插的锦衣卫密探秘密报给了皇帝,他岂不失去了皇帝的信任。
真是两难啊!
熊廷弼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当年太祖起兵反抗暴元的时候,那时太祖皇帝还是吴王,他命手下一名大将朱大海向东征讨军阀张士诚。正当朱大海攻打定 州关键时期,他的儿子犯了死罪,朱元璋要依法处死他。许多人劝太祖不要杀了他的儿子,否则朱大海会临阵倒戈。太祖却说,‘我不能因为一员大将背叛我而废了法度,否则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员大将,而是整个人心。’最后,太祖还是杀了朱大海的儿子,而朱大海却没有因此反叛,反而更加的效忠太祖了。”
说完,他深望着卢象升,“你明白了吗?”
卢象升似有所悟,煞白的脸色顿时有了点血色,心情也明显好了些,起身谢道:“谢熊帅,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嗯,”熊廷弼微笑着点点头,说:“不光如此,你还要加上几句话。”
“哪几句?”卢象升正要提笔写奏表,忽然又愣住了,睁大了眼睛问道。
………………………………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迷茫
“臣属下之官兵,皆感效陛下圣恩,宁死战无一人有惧色,皆高呼陛下万岁,虽死亦是壮烈。经此之战,臣发现,火器虽锐,但需步骑兵协同而战,先以枪炮摧之,后以步骑兵灭之,方可无坚不摧,匹敌天下。”
熊廷弼侃侃说出来。
卢象升听完,惊喜的神色瞬间变为眉头紧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丧气的说道:“熊帅,你这是什么好主意,陛下能不知道神机营需要步骑兵协同作战吗?你说这些不是白说嘛!”
熊廷弼笑道:“你这是自杖八十板子,陛下就不会再怪罪你了,你想呀,你已经认识到了神机营需要步骑兵协同作战,陛下还会把你怎样?顶多是斥责你一顿而已。”
卢象升一拍脑袋,眉头舒展开了,欣喜笑道:“说的也是!多谢熊帅指点迷津。”
“哎~,”熊廷弼提醒他道:“以后不许叫我熊帅,叫我吴先生。”
卢象升提起笔来,龙飞凤舞的将此战完完本本的写下来,最后按照熊廷弼教的内容也写了进去。
熊廷弼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折损了近半的神机营,但也充分认识到了神机营的短板,需步骑兵协同作战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卢象升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关键点,再指责或者处罚他已经毫无意义,不如给他一次重整的机会。
。。。。。。
叛军狼狈的回逃,这一路上,叛军疯狂了,他们把怨气都撒在了沿途的百姓中,见到汉人的村落就烧杀抢,毫不含糊,是苗寨或彝寨还好点,抓点壮丁,征点粮食,不抢不烧,但也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回到重庆,奢崇明才算喘口气,重新整顿人马。
西川之地,暂时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重庆依山傍水,也是一座大城,当年奢崇明就是在这里袭杀了几十个明军军官,占领此城,公然反叛,进而四处征讨,势如破竹,占领周边四十余州县,威震西南。
然而,成都城下失利,割据西南的宏愿没有达成,奢崇明又气又恼,闭门不见群臣群将,思虑日后发展。
诸将们回到了重庆,也能脱下甲衣,好好的吃酒了。
回来的第一天,张彤就约了几位将领在他的家中吃酒,多人喝的伶仃大醉,而平日里最能喝的罗乾象却只饮下几杯酒,任谁再劝也不愿意多喝,一晚上话语不多,似有浓重的心思,引得众人一番嘲笑,他却也不生气。
他的异常引起了张彤的注意。
酒宴结束,送走诸人,张彤命一心腹之人悄悄的留住了罗乾象。
“罗兄,今晚你很不在状态啊,是有什么心事吗?说与小弟,也好尽绵薄之力。”
在他的一间密室里,张彤一进门就关紧门窗,露出假意的笑意关心的说。
罗乾象直言道:“张兄有何要事留我?”
他看到张彤神神秘秘的,感觉气氛不对,不由的提高警备。
张彤笑道:“罗兄请坐,咱们兄弟跟随大君出生入死,立下了不少战功,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在众多将领中,唯你最有韬略,愚弟有些事不明,还请罗兄不吝赐教。”
罗乾象十分诧异,,唏嘘道:“你这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今晚我见罗兄愁眉不展,似有心情,可否表露与我?”
“你留我就是为这事吗?”他十分诧异,他深夜留他就为这事,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除非张彤无聊至极。不过他也明白他还没说出真章,就顺着他的话回道,“长途奔波,不胜酒力而已。多谢张兄关心,若无其它的事,我先告辞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且慢!”张彤拦住他,快速的伸出双手将他按在座位上不让他起身。
“你这是干什么!”罗乾象不悦的低吼道。
“罗兄,咱们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自从跟随大君反抗朝廷自立,我就没睡过安稳觉。攻打成都失利,我们前途更是不明,咱们这些人中就数你最有韬略,日后如何是从,还请罗兄指点迷津。”
张彤正色的说道,说完,双掌抱拳,跪在他的面前深深的叩拜。
“你干什么?!想造反?!”罗乾象惊的座椅上像是有弹簧一样腾的被弹起来,他不敢大声质问,沉闷的低声吼道。
“造反?”张彤哼声笑道,“造谁的反?我们本就是大明的属臣,已经反了!”
“你,”罗乾象气急败坏的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彤诡秘的一笑,笑的是令罗乾象心头一阵,露出惊悚的神色。
“自成都回来,我就看出你不对劲了,平日里你是豪气冲天,今个却寡言少语,看来你是心事重重啊!”
“张彤!你想陷害我吗?!休想!今日我身体不适,恕不奉陪了!”
说着,罗乾象怒不可遏,欲转身而去,张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一直臂膀,拽住了他。
罗乾象彻底的愤怒了,抡起拳头直面挥来,张彤把头一歪,躲了过去。他用力挣脱张彤,起脚踹向他的腹部,张彤又轻易的躲开。
紧接着,罗乾象紧逼一步,挥拳袭来,张彤边躲散边喊道:“罗兄,快住手!咱们都是人家刀俎上的鱼肉,何必相煎呢!”
“废话少说!”罗乾象暴喝一声。
“罗兄,我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咱们不是大明的对手,迟早会被消灭的,难道你愿意在此坐以待毙吗?”
张彤左右躲闪不还手,罗乾象也扑了空,一拳也没打到他的身上。听他这一言,罗乾象忽然怔住了,已经挥到了半空中的拳头忽然停住了。
“你说什么?”
已经被罗乾象逼到墙角的张彤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喘息了几口,说:“罗兄,自从成都回来,我就知道咱们的气数开始走下坡路了,奢崇明自不量力要与大明为敌,迟早会被平定,到时候你我可就生死未卜了。难道罗兄你想跟着奢崇明一起葬身此地吗?”
“你还是想造反!”罗乾象脸色铁青,愤怒的的火焰腾腾燃烧。
张彤铮铮的说道:“我这是弃暗投明!不是造反!”
“大君待你不薄,你怎可背叛他!”
张彤哼笑道:“你忘了咱们俩攻城失利他是怎么对待你我的了?他打你的那几鞭子可没省力气呀!别忘了,是他反明把我们拖下水的!”
罗乾象今天才算是看清了张彤,想不不到平日里多勇少谋的他却是城府极深的人,真是埋藏的好深,多年的相处真是看走眼了。
“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心知肚明,奢崇明迟早会被明军平定,只是狠不下心来反奢崇明。罗兄,为了几十万的彝、苗两家,咱们也该考虑考虑了,不能都跟着奢崇明一个人死无葬身之地啊!”
被他这一说,罗乾象的脸色渐渐的平和了许多。一开始他也认为奢崇明能完成称霸西南的霸业。自从辽东战事风云而起的时候,明朝的精力都放在了辽东上,而且动用了全国的财力物力,结果大败,致使整个辽东丢失,几十万辽民内迁,更加牵制了明朝的精力。内忧外患的明朝已经无暇顾及西南了,正是完成霸业的最佳时机。正当他们势如破竹几乎攻下整个四川的时候,朝廷派来的援军彻底摧毁了他的念头。
明军的或抢火炮威力强悍,如果加以步骑兵协同作战,别说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也不是对手。
明军的新式火枪火炮是改变了战场的形势,何况成都军民万众一心的抗敌给他的印象几位深刻,这是很可怕的,民心不在他们这里,霸业也就维持不了多久。
罗乾象陷入的深深的沉思之中,张彤看到他这个样子,他的心里舒畅了,只要罗乾象犹豫,说明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良久,罗乾象缓缓的开口,轻声说道:“今晚你说的话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张彤心情大畅,咧开嘴笑道:“那是自然,我总不能出卖自己吧!哈哈~”
“好,罗某就此别过。”说完,他大步离开张宅。张彤嬉笑的将他送出府去。
。。。。。。
卢象升的奏报很快送到了乾清宫。
此时正月刚过,大明正处在新年的欢庆之中,然而,朱由校却没有一点过年的心情,辽东内撤的几十万辽民南下,不少集中在京畿地区,致使京畿地区的治安、民生问题陡然增大,朝廷的压力也不小,为了防止有难民在寒冬的天气里冻饿死,他是把国库和内务府的压箱底的钱财都搬了出来,宫中的开支也一律缩减,他本人每天三餐也只吃一汤一菜,过的清贫可谓千古未有。
堂堂一国之君,整天喊的富有四海,可是真落实到实处,朱由校愁的是恨不得把紫禁城都给卖了。
朱由校已经下令京畿地区的寺庙、官府开设粥场,并开放场地允许灾民入住,发放被褥等物,令富户捐粮,捐到一定数额皆可赐公名或他的一副手书匾额,还动用军粮赈济。
朱由校为此长吁短叹,自责自己竟然也快到了“卖官鬻爵”地步了。
卢象升的奏报看罢,朱由校的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想发火可又发不出来,想就这么白白的放过卢象升心有不甘,那毕竟是他的心血啊,现在朝廷这么困难,再想训练出一千火枪兵很难了。
折损了七八百人的火铳兵心疼不说,速战速决的战略目标也不可能了,卢象升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
“唉,这个卢象升,真是不给朕省心啊!熊廷弼也在军中,他怎么把关的?”朱由校自言自语道。
“去把孙阁老请来,朕有要事相商。”朱由校对站在一旁的程化祥命令道。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国债的出现
孙承宗正在军机枢密处值班,他身兼首辅和军机枢密处大臣,不是感觉权力大了,而是头疼的事多了。自从朱由校登基后,他就位极人臣,羡煞了多少人,也遭到了多少人的嫉恨。对他现在来说,有一句话正好印证:做多大的官就得承受多大的责任!
唉,中兴之臣不好做啊!朝廷的事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难办,天天顶着巨大的压力,百姓们盼着,百官们骂着,出了门都能听到隔着轿帘子的骂声。
孙承宗难,皇帝更难。他清楚,皇帝现在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每顿一汤一菜都吃不了。
一个字,愁!
他刚刚接到的卢象升奏报迅速让人送到乾清宫去了,不知道是喜是忧。希望卢象升不要让皇帝失望。现在就指望着西南能传来捷报,迅速平叛,完成皇帝的宏伟大业,否则,新政会很难进行。
他坐在炭火旁边,用铁钩将火炭挑了挑,让火苗大些,暖暖身子。
“孙阁老,”
值班房的们被轻轻的推开了,裹着一身略显破旧的棉袄的程化祥叫了一声。皇帝节俭,宫里谁也不敢穿华丽的衣服,所以程化祥找了件破旧的棉袄裹着。
“哦,是程公公啊,”孙承宗忙起身,招呼道:“快来这边坐,暖和暖和身子。”说着,他将身边的一张小凳子靠火盆前挪了挪。
程化祥站在门口拱手笑道:“咱家不进去了,我奉旨请阁老觐见,您随我快走吧!”
“哦,陛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他起身拿了挂在墙上的一件披风,一边披上一边问道。
“是西南的战事。”
孙承宗疑道:“怎样?是捷报还是…”
正月里头,不吉利的话他没敢说出来。
“当然是捷报了。”
“喔,那就好。”孙承宗露出喜色,披上披风走出们,与程化祥并肩而行,“进了正月,这是头一件喜事啊,陛下应该高兴些了。”
程化祥却一脸愁容,摇头道:“阁老说错了,陛下一点喜气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打了胜仗陛下还不高兴?”孙承宗搞不明白,西南战事牵扯到皇帝大计,卢象升打了胜仗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程化祥长吁短叹,说道:“谁知道呢!陛下看完奏报,咱家看不出来他多高兴,也没看出来多生气,就是说了句‘这个卢象升真是不给朕省心’,然后就让我来传唤您老人家觐见商议。”
“哦。”孙承宗听的莫名其妙,搞不懂卢象升在西南捅了什么篓子,细想那里土司较多,莫非卢象升和土司们没搞好关系?皇帝要改土归流,他不会急于求成惹怒了地方土司?把朝廷与地方土司的关系弄的僵硬了?
孙承宗带着想不明白的疑问进了乾清宫。
“陛下,孙阁老到。”程化祥先进入殿内禀报。
朱由校听闻,急忙道:“快请进来,看座,上茶!”
孙承宗解下披风交给殿前的笑太监,走进宫内的西暖阁,要行大礼,朱由校急忙起身上前扶住他,“免了,这里就咱们君臣二人,这一套就免了,师傅快坐。”
“谢陛下。”孙承宗也不客气,坐了下来,椅子上还给他加了厚厚的暖垫,一名宫女奉上一杯热茶,他双手接过来捧在手心里,暖和和的。
朱由校将卢象升的奏报递给他,“您好好看看卢象升的奏报。”
孙承宗带着急于知道朱由校看到捷报后还没有喜色的疑问接过来,打开后一个字不落的看起来。
看完后,他才知道朱由校没有喜色的原因了。不光皇帝,就连他也高兴不起来。
孙承宗合起奏报,朱由校便长长的叹息的说:“朕深怕卢象升太过年轻急于求成,就让熊廷弼隐匿在他的军中辅佐,可还是没能如朕所愿,速战速决。虽解了成都之围,可神机营损失近半,休整一些时日,耽误朕的大事啊!”
“事发突然,叛军人多势众,我军装备虽然精良,奈何寡不敌众,且又弹尽无缘,能退十万叛军也足见其才了。”孙承宗说道。
“步骑兵协同作战,这还要战场上检验?你看看奏报上说的,卢象升也给朕玩起了心眼,这明显是在减轻责任,若不是在平叛在即,朕非撤了他!”朱由校气呼呼的愤道。
“陛下不是十分的器重他吗?”孙承宗反问道。
“这…”朱由校哑口无言。
卢象升的名气在后世还是挺大的,朱由校熟知明史,自然对卢象升的印象特别的深,自然会对他格外器重,可是没想到卢象升带去的两千神机营折损近半,这可是他辛辛苦苦积攒的最精锐的部队,能不为此心疼吗?打造这么一支部队是十分烧钱的,尤其是现在朝廷财政极度困难和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点家底就显的十分的重要了。
“既然已用,陛下就不要再为此生气了,卢象升初掌将印,能打成这样也算不错了,战场上多多历练,日后更可堪大用。”
孙承宗见朱由校无言以对,又好言相劝。
朱由校摆摆手,无奈的说:“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朕不光是心疼这点家底,更愁恼的是朕的计划被打乱了。辽东内撤几十万人,本是迁徙到西南,为朕日后改土归流之策打下基础,可卢象升没能完成朕速战速决的战略决策,也就耽误了几十万人的迁徙呀!”
“陛下所虑甚是!”孙承宗的头上也升起了愁云。
内撤的几十万辽民散落在京畿地区的各处州县,官府的压力十分的巨大,为了减轻负担,已经开始了向南迁徙,部分辽民踏上了向西南的路途,但大部分辽民正等待着西南平定后在上路,他们刚从一个战火缤纷的地方出来,可不想再到一个战乱的地方生活了,毕竟谁都像过安稳的日子。
朝廷给了辽民很大的优惠,只要到了西南,他们可以免除一切繁杂的徭役,这种诱惑力对于平民百姓是巨大的,可战乱也是十分畏惧的。
所以,朱由校要想完成迁民的战略布局,必须先平定西南!
还有一个隐藏的政治危险,那就是许多权贵们正暗暗的盯着西南的战事,只要卢象升平定西南失败,他们就可以借机发难,逼迫朱由校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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