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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极大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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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在乾清宫拿着河南巡抚奏报的折子,奏报福王在洛阳八年,以各种名义侵占民田、庄田共计四万亩,这已远远超出万历皇帝初时赐予的两万亩土地。朱由校眼盯奏报,脑海中在寻思着如何妥善处理福王,他的目的是让福王乖乖的交出这四万亩土地。福王虽然贪财,但并无其它劣迹,朱由校从内心里还不想对他太过苛刻。
经过一天的深思熟虑,朱由校决定先礼后兵,如果福王真的不开窍,只有使用强硬手段威逼他了,当然,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很有可能引起所有藩王的恐慌。
晚上,朱由校在皇极殿为福王设宴,郑太妃也在参加之列,信王朱由检也带了过来。
大殿宽敞,人又不多,鼓乐之声悠悠然然,点点灯火明晰透彻,这是家宴,不论尊长,一切随然。
郑太妃最是高兴,把酒言欢笑容不止,容颜之美泛起红晕,更显雍容华贵,自万历驾崩以来,郑太妃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信王年幼,不能饮酒,在场的人中数他最小,他虽然熟悉朱由校和郑太妃,但从小并没有多少接触,所以对朱由校、郑太妃并不亲近,福王更是第一次见到,以至于他在家宴上拘束的很。
福王的肚子容量超大,谈笑间嘴也没闲着,不稍一炷香的时间,桌子上的佳肴已经去掉一半,朱由校真是惊奇,敢情这么多年福王练就了一副好胃口,郑太妃也在侧多次提醒他少吃点,都这么胖了该减减肥了。信王只是瞪大这眼睛看着面前山吃海喝的三皇叔,惊愕不已。
在这么融洽的氛围中,朱由校暗暗揣度:不能光吃聊家常呀,也得好好说说正事了。
酒过半酣,朱由校端着酒杯笑盈盈的对福王说:“皇叔,您久藩在河南,听说皇叔躬身在外,体恤百姓,复垦不少荒地呀,可有此事?”
福王听到侄儿皇帝这么说,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也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福王在心里默念道:我哪垦过荒地,这是谁在造我的谣,奶奶的,朝中还有奸逆。
可皇帝的话又不能不回答,愣过神后,便摇晃着肥头直言道:“臣在洛阳,不敢越雷池一步,没出过城门半步,哪里开过荒?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微臣。”福王两眼茫然,一脸的问号盯着皇帝侄儿。
朱由校听到福王的回话,一时语塞,接不下话,也登时愣住,满脸无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甚是可爱的福王。朱由校顿时主意全无,半张着嘴巴瞅了瞅郑太妃。
郑太妃在侧听到福王的话,又看到皇帝愣神,原本喜上眉俏的和颜“唰”的阴沉下来,怒瞪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连这么简单的画外音都听不懂,她嘴角一撇,嗔怪起来,没好气的对福王说:“我儿阔别八年,为娘的一直为你担心,想不到你一点委屈都没受,你给皇帝添什么心思了?!”
福王被郑太妃没好气的说了一通,放下手中的美食,苦相的对郑太妃说:“儿臣没做什么呀,这八年来连洛阳城都没出去过,哪开过什么荒地,洛阳城附近也没听说过有荒地呀,”福王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看,我又不缺吃的,开什么荒地!”
郑太妃气的咬牙切齿,心中怒骂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怪不得当年争“国本”他一点积极性都没有,也难怪成不了皇储,弱智!
朱由校也差点笑出声来,福王第一次没听出画外音也就算了,郑太妃又说了一遍竟然还没明白,那就真的是他本人有问题了,得,也别跟他绕弯子了,和这种人绕弯子太费劲,干脆直接点明算了。
朱由校对着福王沉着道:“朕记的神宗皇帝赐给皇叔两万亩肥田,可如今有人向朕奏报说您有四万亩,这是为何?”
福王原本一副委屈的苦相,这一下子开朗了:皇帝原来是问这个呀!
他嬉笑起来,大手一挥,胳膊一甩,甚是洒脱道:“嗨!我还以为皇上说的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为这事呀!那是洛阳、河南一些大户人家要把田地寄在我的名下,说是要沾沾皇气,还每年孝敬给福王府一些财务,我觉得这挺划算,就同意了,平日里我也没过问过这些,没想到他们寄在我名下有这么多田地了,唉,我……”
“闭嘴!”郑太妃终于忍不住的吼起来,她气的满脸通红,一副煞气,恨不得把这蠢儿子打回娘胎重生,皇帝在上面套他的话,他还乐滋滋的全盘托出,真是刀架到脖子上了浑然不知。郑太妃伸出纤纤细手指着惊吓的福王,怒骂道:“孽子!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他们是为了逃避朝廷的赋税才这么做的吗!?你被他们利用了还沾沾自喜!还不快点向皇上请罪!”
福王被郑太妃骂的一愣一愣的,这才觉悟,也知道了皇帝召他进京原来是为这事!在洛阳,有人向他说过河南正在清丈田亩,巨富豪绅们都反对,可他呆在王府里吃喝玩乐,哪管这些事,根本不去过问,谁知这群人竟然背着他抗拒清丈田亩!
福王忙起身在原处跪地谢罪,显得有些慌乱,不慎将酒杯碰倒,洒落一地,“微臣知罪,微臣回去就把这些田地清退,请皇上恕罪!”
“皇叔不必如此,朕只是有点疑问,向皇叔释疑罢了,”朱由校转而又问道:“朕听说河南清丈田亩,巨富豪绅们都是借着你的名义抗拒呀,不知可有此事?”
福王一听,胆颤心惊,郑太妃在侧也是焦急起来,眉头不由的皱起,脸色也大变,惊悚不已,站起来向皇帝行了一礼,替福王求情道:“福王忠厚,不辨是非,请皇上念在至亲的份上,饶过福王之过,臣妾愿替福王待罪!”
明朝的藩王基本上是被圈养的金丝鸟,徒有外表华丽的尊荣,实则没有一点人身自由和政治前途,地方官员也把藩王看的紧紧的,只要不乱说话,不做出格的事,基本上就是吃好喝好玩好,一切安然自在,如果稍微不慎,引来杀身之祸很是自然,明朝历代皇帝对藩王的权力打压的很严,如果福王不是万历皇帝的宠儿,也不会有人敢打着他的旗帜抗拒清丈田亩,可惜这旗帜早变了颜色。
这次家宴,明显有了鸿门宴的味道。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杯酒劝藩
朱由校淡然一笑,道:“娘娘请起,皇叔请起,朕没有责怪你们。今天咱们把酒言欢,何必如此紧张呀!”
福王、郑太妃心有余悸,两人抬头面面相觑,不敢起身,朱由校又好言相劝,两人才不安的坐回,此时福王已没有了胃口,吃不下去了。
朱由校看到他们母子二人已是忧惧,便对郑太妃、福王直言道:“你们母子二人远隔千里,终日不得相见,大明祖制,藩王无诏不得进京,太妃终身不得离宫,辉辉大明至今二百余年,多少母子离散终身不得团聚,朕每每想起,甚是感叹,母子相别,有违天纲人伦,朕实不忍心,”朱由校说到此处,转目对向郑太妃,说:“娘娘,朕曾对你说过,要让你与福王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朕今日便要成全你们,你看如何?”
郑太妃吃惊的抬起头,惊讶的的茫然不知所措,愕然的问:“这是真的吗?皇上要怎么做?”
郑太妃不敢相信,福王也是竟然抬头看着皇帝,他们母子二人不敢相信,这是违背大明祖制的,必然会带来一场不小的政治震动,真不知坐在上面的少年皇帝要怎样做。
难道皇帝让她跟谁福王去洛阳封地?
朱由校坦然起来,这与他梦想的改制又迈进了一步,心中陡然窃喜,自然也洋溢外表,面色和蔼,眼光悦色,轻快的言道:“朕决定迁福王进京,将承天门外以东的一座王府赐予福王,从此皇叔也在京城,可与娘娘朝夕相处,共享天伦,如何?”
“啊,这……”
朱由校此话一出,吓的福王面色如土,郑太妃也是脸色苍白,不明其意。
把福王迁回京城,这绝对违背祖制,难道是把福王置于天子眼皮底下监管起来?
朱由校看他们的惊惧之色,知道是担忧,便指着一直在旁观的信王朱由检说:“朕也有意将信王留在京城,不再分封外地,承天门以东有成祖建造的十座王府,如今早已成了空府,朕就将其中的两座赐予二王,咱们一家人不离不弃,岂不更好?”话音刚落,朱由校便瞅着信王朱由检,朝他挤眼暗示。
朱由检倒是机灵聪明,看到皇帝哥哥的眼色,立马心领神会,拱手道:“臣弟愿听从皇兄安排。”
“好!”朱由校笑起来,这个小小年纪的朱由检就是比这个福王机灵,脑子转得快。朱由校一拍大腿,笑道:“信王明日便去挑选一座王府,你看中哪座,朕便赐予你,稍加修缮,你就搬离皇宫,入府就住吧!”
“臣弟遵旨!”朱由检起身谢恩。
朱由校高兴万分,事先没有透漏一点口风,这个幼弟朱由检配合的这么好,正和朱由校的心意,接着,他又转向福王,说:“皇叔也去挑选一座,你就不要回洛阳了,就在京城吧,也好常进宫见见郑娘娘,你们母子远隔千里,朕不能不恤人情啊!”
福王脸色难堪道:“臣在洛阳的王府怎么办?”
“朕派人将王府财物运送到京城,皇叔尽管放心!”
“那洛阳的王府呢?”福王心疼的说,洛阳王府是万历皇帝超规制建造的,远比京城的那十座王府气派,就这样放弃,还真舍不得。
“嗯,这样,”朱由校道:“你卖出去吧,不管谁买,朕都给他题一块匾额,你看如何?”
福王心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痛苦的表情露在脸上,甚是难堪,他如坐针毡,难受的要命,不答应也不说话,低头心疼。
看到她这个样子,朱由校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说道:“皇爷爷当年赐给皇叔的两万亩田地,我看你就一并交出来,还与百姓,这田地朕是没钱买,就赐你‘亲王双俸’补偿你,如何?”
“啊,”福王再也坐不住了,血流上涌,猛然站起来,只感浑身不自在,他苦恼了,这一顿饭吃的他两万亩地没了,真是疼啊。
郑太妃看的真真切切,听的清清楚楚,这明显就是“鸿门宴”,皇帝是要福王交出两万亩田地和彻底消除清丈田亩的障碍,这是在拿福王“开刀”,给天下人做个样子,福王是皇帝的亲叔叔尚可好待,若换了别人,不交出田地就直接抄到家里去了!
郑太妃明白了,这个少年天子城府太深,真是太可怕了。朱由校已经很是优待福王了,若是再不答应,下场可想而知的!
敬酒不能不吃啊!
郑太妃恶狠狠的抬脚踹了福王,福王冷不丁的挨了母妃一脚,惊的摇晃了一下,抬头看她,只见郑太妃怒目瞪着自己,指着他吼叫:“皇上让咱们母子二人常相见,恩宠如此,你还不知好歹,竟然犹犹豫豫,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哀家当初怎么生了你!”说着,掩面哭了起来。
当然,这是假哭,郑太妃可不像福王那样脑子转的慢,她知道,如果不答应,恐怕福王就不是福王了,早晚会到他爹那去当福王。
福王见到郑太妃哭的这么伤心,向她跪下,哀道:“母妃,儿臣怎敢,儿臣答应皇上,迁回京城,献上土地。”
朱由校大悦,长长舒出一口气,郑太妃也破涕为笑,但心中也极为恶心。
第二天,朱由校派人赶赴洛阳,清点福王府财物,押运进京,同时也张贴告示,出售福王府,谁买福王府就可得御赐金匾一块。得此消息,江南一带巨户人家都争相购买,能住进王府且有御赐金匾,这比金榜题名可荣耀的多了,有钱人在乎的就是名誉和享受。
这可是天底下难得的好事,别说老百姓,就是再有钱有势你也不可能把房子建的多气派,这是规制,逾越是要杀头的,所以你再有钱,在房产上就没法建的再好了。
能住进王府,而且是天下第一家王府,那可是多么气派啊!而且炫富直接指着自家的大门说:“看,老子住的王府,你有钱吗?去买个王府来呀!”这句话绝对能把天下的所有富豪给噎死!
所以,抢,有钱的都来抢了,原本花了几十万两建的王府,一下子拍卖到了二百多万两,真是没想到,在古代搞个房地产竟然也是如此暴利,连朱由校都没想到,惊的是瞠目结舌,怪不得房地产这么火热,真是有钱赚。福王丢的两万亩田地还心疼不已,洛阳王府卖出这么多的钱,一下子愁云烟消云散,乐开了怀,别说回本了,还大赚了一笔!
大明还是有钱的人多啊!
这么多的人抢王府最后被一个江南大户买去了。
有钱人这么多,朝廷为什么还这么穷呢?
朱由校深思了起来,暗暗地派人调查这些参与购买福王府的人的背景,一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全国做生意的,尤其江南人居多,他们大多都有大宗生意,尤其是海贸,都是家产巨万,富甲一方的人。
看样子大明的商税是要整治了,海贸也要整治,堂堂朝廷每年的商税不过十几万两,这么点钱不等于是免费么?商业发达了朝廷怎会缺钱?
福王的两万亩田地也分发给佃农,寄在名下的土地也得以清丈,这件事也传遍了天下,明白的能看清这其中的原由,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天恩浩荡,皇帝想念福王才把他弄回京城去了呢。
自此,全国清丈田亩基本没有再遇到过较大的阻力,顺顺当当的清丈开来。
这又解决了一件大事,如今府库合并、内廷改制、重整三大营、开科取士、京察大计、清丈田亩也有序进行,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天启二年赋税开征做好一切准备。
朱由校内心喜滋滋的,虽然现在大明还是衰败的迹象,但新政的有序进行,只要假以时日,大明将显现的是兴盛的局面。
当初朱由校培育出的新品种小麦,经过两年多的推广种植,已经在京畿、河南、山东等地广泛种植,玉米、马铃薯、红薯等在北方地方逐渐推广。新品种小麦亩产六七百斤较为稳产外,玉米亩产不过八九百斤,与试验的一千多斤有差距,这是因为土地肥力不均造成的,马铃薯、红薯亩产在一千三百斤以上,高产稳产,待到全国普遍种植后,便可解决农民的基本的口粮。
这些高产作物也逐渐传向江南,陕甘等地。但朱由校却下令,严禁辽东种植,任何人不得携带这些作物前往辽东,否则一律刺配两千里。
朱由校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打击后金,因为现在正值“小冰河”时期,北方天气较冷,易发生灾害,尤其是辽东,灾害也重,能有效的削弱后金的经济,他不想后金能得到这些作物,否则是间接的增强女真的实力。
这些高产作物要想真正全国推广,至少还需三年以上的时间,不过这点时间也足够了,这些时间正是他大力整治内政的时候,三年后,新政能逐渐正常运转,效果也应该会在三年后逐渐显现。
处理完福王的事后,朱由校经过充分考虑,决定税改重新拟定,他召见侯光远,让他将商业税的拟定计划呈报上来。
朱由校仔细看了侯光远呈报的细则,发现他在商业税上的拟定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提高了税率,并无实质的改动,这让朱由校大为不满,按照侯光远制定的税率,漏洞太多,结果必然导致收税不均,行业间差距太大,纳税不平衡。朱由校不懂税务,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朱由校在侯光远的呈报上批复如下:一、明令各地严禁私设徭役赋税,如需增设需报户部审批,过往地界严禁私设关卡,大明属地货物互通有无,畅通无阻,税率制定按本缴纳,地方官员多取一文者,视同贪污,可上告京城,直达天听。二、天启二年赋税征收,以亩计税,亩田五斗,加增一斗耗羡;三、关市之征实行阶梯定额制度。四、开设海上贸易税。取税官府需开凭证交与商家,以防重征。按此纲制重新拟定,三天后重报!
朱由校将呈报发还给侯光远,让户部重新审议。侯光远捧着这本呈报,如同千斤般沉重,他看着上面皇帝的朱批,费尽脑汁也想不通如何制定这么复杂的赋税。
侯光远的头大了。
侯光远回到户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税率如何制定,赋税好制,可是商业税和海上贸易税不好整,谁也没这方面的经验,这可难倒了户部官员。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制定税法
从早开到晚,始终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第二天继续议论,还是没个结果,第三天,户部几乎成了吵架的地方了,户部们你争我吵,各执己见,侯光远拿不定主意,任由他们争吵,此刻一向精明强干的侯光远被复杂的税务折腾大了,皇帝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还没商量出个结果,都干着急。
户部正争吵的火热,一个人走进户部,他来户部批一款银子,来办理批文,发现大堂内争论不休,便凑进去看个究竟。
侯光远正烦心不已,忽见门口闪进一个人来,极为不高兴的问:“你是谁?”
正在争论的户部官员们止住争吵,看向门口,只见一个清俊小生,身高七尺,身穿七品鸳鸯官服,站在门头探向头向内瞅来,看上去,这个人眼睛犀利,十分精明。
年轻小生见到户部官员正在议事,自感唐突,于是站在门外拱手回道:“下官刑部员外郎洪承畴见过部堂大人。”
“哦,你来此何事?”侯光远不耐烦的问道。
“下官奉命前来换批公文,支取刑部大牢费用一千两。”洪承畴俯身恭敬道。
侯光远烦心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堂位上,轻轻一甩袖子,“本部有要事协商,改日再来!”
“如果改日再来,刑部大牢里的犯人恐怕就要饿死了。”洪承畴见侯光远举止甚是轻浮,也有些不悦,话语间不卑不亢。
“嗯,”侯光远大为不快,嗔怒道:“本部堂正在商议大事,有什么事改日再来!你先下去吧!”
被侯光远无名的呵斥,洪承畴也是不悦,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劲登时涌起,他站在门口没有转身回走,反而挺胸大步踏进部堂,面色冷峻,直面侯光远。
侯光远惊怒,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员外郎竟然藐视上官。户部在堂内议事的官员都惊怒的站了起来,指着洪承畴大骂:“好一个无礼后生!滚出去!”
侯光远脸色铁青,正要叫人将他乱棍打出去,洪承畴开口说话了,“下官在外听各位大人正在商榷商税一策,本以为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让各位大人争的面红耳赤,吵闹不休,真是有伤朝廷体面。”
“休要口出狂言,这里是户部,在这里的都是我大明税制英才,你个小小刑部员外郎懂什么!?”侯光远怒喝道。其他官员也都大声嚷嚷起来。
洪承畴笑道:“听大人们议论,皇上的税制无非是赋税、商业税、海上贸易税三种,其中商业税和海上贸易税较为复杂,大人们商讨始终无定论,下官曾在陕西任布政使,贴近民情,深知税务之弊害,若论税制,下官可比各位达人更了解详情。”
“你知道什么?!”侯光远大眼一瞪,怒道。
“哼,”洪承畴冷笑道:“国家取之赋税,商业税却多如翎毛,反而征缴不过杯水车薪,可见其中逃税、官府敲诈勒索,肥己欺公司空见惯,已危及朝廷财政,皇上洞若观火,深明此中利害,决心整顿税制,尤其是商业税,可清查店铺,按利润定额抽取,摊贩缴纳出摊费,分上中下三等;海上贸易设卡取进出税收,以货物总额按价计征,也分上中下三等;矿税定额抽取,均可得实效。”
侯光远听的有点门道,原本怒不可遏的表情顿减下来,口气也变的和蔼,他慢慢的坐下来,嘴唇一惊轻轻的抖动一下,略带微笑的说:“你可详细道来。”
众位户部官员也都安静下来,听得有点意思,都竖起耳朵细听。
洪承畴见众位都平静下来,便将税制一一盘出,大意是户部每两年普查一次税制,适时增减、调节税制,户部增设海关司,专管海上贸易税务征收,国家重点控制酒、盐、矿务等税,关市之征实行定额征收等。
洪承畴侃侃而谈大约半个时辰,所说明晰,言之凿凿,一解侯光远的困惑。侯光远大喜,按照皇帝的大纲,详细拟定了细则,转呈皇帝。
朱由校见到这么详细的税制改革方案,十分高兴,这税制基本体现了高利润高税收,低利润低税收或不收税,还有那个关市之征,可以说是后世营业税的雏形,只有做生意就要缴纳税收,这和是否盈利没有关系,保证了税源的稳定。尤其是拟定《税制章程》,竟然将税制单独制定法律条文,这让朱由校很是意外,而且连他都没有想过要立法的。朱由校十分高兴,想不到侯光远这么能干,脑子还是很先进的嘛,超前意识很强,于是喜滋滋的赞道:“爱卿劳苦功高,这税制明细深合朕意,尤其编制《税法章程》,这种奇思妙想真是神来之笔,你能想到这点,朕真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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