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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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九个大乘同时发疯，已经没人知晓，不过这位大乘末期发疯，其他八位估计就算没疯也挡不住。

　　　　更何况，本来就有其中几位甚至全部都是他的同伙的可能。

　　　　“你把戒子放在什么地方的？”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真有了不得宝贝，哪还轮得到这位。”艾致枫神色复杂，“虽然不是摆在外面直接供着，却也并不隐秘。”

　　　　他走进草舍，来到香炉下方的一块石砖下，轻轻敲了三下，然后又拿了几柱香，点燃后往香炉上一插，待得香燃完后，又冲着刚才那块石砖敲了三下。

　　　　“等着。”艾致枫做完这套程序后，静立其间。

　　　　“这特么叫不算隐秘？”

　　　　“本来就不算，我给自己留的念想，所谓有缘者得之不是？”

　　　　元天剑真想抽他：“……你厉害，任谁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这种开启宝藏的模式，这个有缘者我估计只有你自己。”

　　　　“也不尽然，比如修缮之时，说不定哪位后人……”

　　　　“你少来！重点根本就不在石砖上，我估计应该和空间什么的有关，换一万遍石砖都特么白搭！你特么就是抠门，其实谁特么都不想给对不对？”元天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说了你还不信……马上开了。”艾致枫指着香炉上空。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空间，突然划开一道裂缝，裂缝不大，持续时间也短，不过三十秒便又彻底弥合，看上去毫无异样。

　　　　“这是我在传送空间圈占的一点小地盘，其实类似于储物戒，本来空间很稳固的，没想到沧桑岁月，连传送空间也不可靠。”艾致枫一阵喟叹。

　　　　“你厉害！”元天剑不得不佩服这厮，在阵道上是真有一套。

　　　　强行开辟其他空间，据为己有，不是没有这种手法，几乎所有的储物装置都是这个原理。

　　　　当然前提必须是空间等级低于当前的。传送空间是否比现有空间高级，尚无定论，但是绝对不会低却是肯定的。

　　　　“应该是我开辟这个储物空间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艾致枫听过元天剑讲他遭遇聻的经历，“可惜我实力受损，现在没法儿堵上了。”

　　　　“既然你能割下传送空间，应该对该空间了解颇深，说说呗。”

　　　　“你特么……咳咳，仙彘俩天赋，你不知道？”

　　　　“又玩儿神秘主义是不？”

　　　　“生灵的奥秘，只能问天，我特么天生就会，我有什么办法？跟你生来长了个人样儿，为啥呀，你解释下？”

　　　　“其实老子生来……算了，不说了，回家，改天来挖宝藏。”元天剑回头就走。

　　　　“喂！我是不是又中招了？”艾致枫脸色煞白。

　　　　“不知道，你自己没感觉？话说就疼那么一下，至于吗？”

　　　　“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得跟着你，我哪儿知道！”艾致枫几步撵上来，形影不离。

　　　　“好吧……这事儿要证明了，以后离这地儿远点。”

　　　　……
………………………………

第二十九章　好残酷的真相

　　　　又是半年过去了。

　　　　半年里，元天剑天天蹲在祠堂。最后根本不管艾致枫的苦苦哀求，直接搬到祠堂，打坐修行，吃喝拉撒都在那儿，结果恁是没撞上一头聻。

　　　　难道分析有误？有可能！

　　　　天天处于惶恐不安状态的艾致枫，每天都会来祠堂附近跟元天剑打声招呼。

　　　　“元道友，我可能中招了！”

　　　　“哦？”元天剑眼睛一亮，抱着他的猪头就开始数头发。

　　　　“滚！”元天剑数得眼睛都花了，得出这个结论。

　　　　“上次是在尾巴上发现的，现在尾巴没了，不过……要不你……”艾致枫准备脱裤子。

　　　　“艾致枫，你特么自找的！”元天剑又开始变淡。

　　　　“我去抓妖兽给你弄烤肉……”艾致枫的天赋逐渐被激发出来，以前还能看到影儿，现在跟瞬移一样！

　　　　……

　　　　又是半年过去了。

　　　　艾致枫自那次元天剑发飙之后，再也没去找过元天剑。

　　　　他发觉自己心态出了问题——不对，不是心态问题。

　　　　我有那么怕疼吗？我特么是物源星有修真以来的第一天赋修士！

　　　　仙界三百万年的出生入死都过来了，死亡绝地那么凶险的空间挣扎都过来了，为什么会害怕那区区的神魂刺痛？

　　　　如果我畏惧被聻沾染后无可救药，我的恐惧还能理解，明明有一个天生克制聻的存在，那我还害怕什么？

　　　　还是我潜意识在拒绝什么？

　　　　以艾致枫的人生经历，只要这个念头一闪现，他的面前，就是无限光明。

　　　　我特么就让这聻再沾染一次，看看我到底是怕什么！

　　　　半年时间，凭借他的速度天赋，他把仙彘部落十多万平方公里的所有地方全逛了个遍，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被聻沾身哪怕一丝。

　　　　他想到一种可能，于是起身直朝祠堂方向走去。

　　　　在路上，他遇到了来找他的元天剑。

　　　　“我想到一种可能。”两人皆是脸色凝重，然后同时开口。

　　　　“你先说，这是你的地盘。”艾致枫不再口无遮拦，而是很有礼节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其实这是你的家，我不过是个外人。”元天剑沉默了下，满含歉意地道。

　　　　“好！”艾致枫席地而坐。

　　　　元天剑拿出一罐千丹酿，想了想又拿了一罐出来。

　　　　“不够喝的话，我还有。”

　　　　“两罐够了，这酒太珍贵，可能你有也不会太多。”艾致枫拍开一罐千丹酿的封泥，“而且，喝多了，我怕欠你。两罐，加上先前那罐，咱们两清了。”

　　　　元天剑默默从储物袋里拿出他珍藏的几味吃食，又招来一张矮凳，放在了上面。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我真不希望牵扯更多的人进来。修真本就是一条不归路，结果你却因为我回头。这辈子我欠你的，若有机会，一定帮你补回来。”

　　　　“谢谢。”艾致枫举起酒罐，却只是浅酌了一口。

　　　　然后他拿起一块鱼排，咬了一口，愣了愣，“深穹溪鲨？天星海第一美食！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人，为了你，他还真舍得！”

　　　　“我不知道，就觉得这玩意儿好吃，然后他出去了近三日，弄了不少回来……”元天剑是真不知道。

　　　　“他是真对你好，以后你就知道，这玩意儿珍贵到什么程度了。”艾致枫细细咀嚼，似是不愿一下就把它吃完。

　　　　“这里还有。”元天剑又拿出一大包深穹溪鲨。

　　　　“不用了，再多了，是真欠你了。”

　　　　“没事……”元天剑想了想，然后起身朝艾致枫作了揖，“对不起……你放心，还剩不到三年……不，你阵道高深，先加紧修行，说不定咱们就提前破开这个牢笼……”

　　　　“你对你师父到底有多厉害可能没什么概念，这么说你可能会理解点。”艾致枫伸手在雪地里一捞，抓出一块冻土，然后理了几下，拈出里面正在冬眠的一只虫子，“现在，你是你师父，我是它。”

　　　　“他应该很忙，哪来得及管这些。”元天剑道，“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没用的，那些聻，不被你彻底吞噬，我永远无法解脱。我想，他之所以找上我，应该是我这个第一天赋的名头惹的祸。”艾致枫一脸嘲讽。

　　　　“我不允许！”元天剑脸色铁青。

　　　　“你信不信如果我不和你换地儿，明天我就会跑过来跪着求你离开祠堂？”艾致枫惨笑道，“想我当初，再落魄也是大罗金仙巅峰实力，居然都能莫名其妙地扎进你们元家大阵十万年……”

　　　　“我不允许……”元天剑抬头望天，“你听到了吗？我不允许！”

　　　　没有回应。

　　　　“你回静修室吧，明天我来找你。”艾致枫将那罐千丹酿一饮而尽，起身直朝祠堂走去。

　　　　“我说了，我不允许！”元天剑一把拉住艾致枫，“你如果觉得我这人还有可取之处，还请答应我的请求。”

　　　　元天剑说完，放开了艾致枫，然后拿出那个玉简。

　　　　“无论你是什么目的，随便断人前程，强加意愿，都是和你那天跟我说的所谓相对公平背道而驰的。所以……”

　　　　他双手握着那个玉简，默运《观天三决》，不再模拟灵气。

　　　　“我打不开这玉简，也不想打开，什么残魂执念，不过是你一面之辞。真相，我自己去找！”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玉简就这样在他手中，化为虚无！

　　　　就在玉简损毁的瞬间……

　　　　“来，孩子；还有你，孩子！”元未显骤然出现。

　　　　他居然喊三千多万岁的艾致枫孩子……

　　　　原本和元天剑一样叛逆的艾致枫，此时竟然泪流满面：“我好像认识你……可是，可是我记不起来……”

　　　　“为什么？”元天剑扑向元未显，却扑了个空。

　　　　原来那只是虚影。

　　　　“这个玉简，永远打不开。打开了，也不会有任何文字。”元未显怜爱地望着元天剑，“这里面只有我的一道意念，需要炁来开启。”

　　　　“为什么？”元天剑喊道。

　　　　“来，孩子们。”元未显招了招手，“时间不多了，要快，来！”

　　　　元未显的虚影引路前行，一直来到那个供奉艾致枫的祠堂。

　　　　“致枫，打开那个储物空间，你们快进去，要快！”元未显催促道。

　　　　“等等！艾奉旅是不是……”元天剑倔强地站在祠堂门口，不愿过去。

　　　　“是，他就是你的替身！他认识的那个艾枢语，从来不是真正的艾枢语……他尚未觉醒宿慧，时间紧急，只能权从。他不会怪我，更不会怪你。”

　　　　“为什么啊，这特么的到底是为什么啊？”元天剑泪血盈腔，欲哭无泪。

　　　　“他们已经怀疑你可能苏醒，这其实是迟早的事。元圣大陆，即将崩塌，所有具有元圣大陆气息的生灵，将被一一绞杀，若不是怕天道拼命，他们会连物源星一起打爆。”

　　　　“小明呢？”元天剑心里一紧，“未兰师姑……还有师娘呢？”

　　　　元天剑实在是太了解他的性格，也许现身的同时，就已经把足够的时间给元天剑预留了起来。

　　　　他语速很快，想把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他：“景明和凌武，我已将他们送到安全之地，隐姓埋名。你放心，我有安排，我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们祖孙俩特别关爱。”

　　　　“至于元家其他人，我不可能一一施救，也不敢救。我需要制造假象，让他们误以为我并未发现他们怀疑我，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们的命。”

　　　　“你师娘和未兰，会和我一起走。他们喜欢看我们三个万世纠缠，并乐此不疲。”

　　　　“我且看他们笑，没关系。因为我相信，有一天，我会看到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元天剑如遭雷击，怔立当场。

　　　　“你的直觉，永远不会错，聻确实喜欢被天赋优秀的生灵吸引。他们贪婪，其实只针对具有修真气息的生灵。而且，当它们的修为到达一定层次后，会诞生灵智，学会控制。”

　　　　“学会控制，不代表他们不贪婪，而是他们的贪婪，更有选择性。尤其在天道制衡，它们不可能在修士的空间存在太久的情况下。”

　　　　“所以，当有选择的时候，他们会珍惜这个机会，不是什么垃圾他们都看得上。”

　　　　“整个仙彘种族，都是天赋极佳的修炼胚子，加上他们生存条件太特殊，容易聚集。年深日久，自然便招来了不少聻，只是他们破不开凡界空间。致枫那个储物空间，恰好就开了个口子。”

　　　　“随着仙彘的灭绝，这些聚集的聻，会慢慢散开。想要找到同样的聚集聻群，同时还能恰好打开它们聚集的空间节点，概率实在太低了。所以机会难得，必须尽快完成对它们的吞噬。”

　　　　“可是剑儿，你本就是它们的造物主，哪怕是最弱小的聻，都不敢靠近你。”

　　　　“你应该猜出来了，上两次传送，确实是我故意给你们安放上去的。你根本遇不到聻，想要获取它们，就必须需要有媒介来间接吸引。”

　　　　“我所知道的一切生灵，没有任何一个的天赋，比得上致枫，只是他懒……”

　　　　“轰！”

　　　　整个大地突然颤抖，山峦颠倒，天崩地裂，一派末世场景。

　　　　“他们来了……本来，我以为还能再过个两三年，这样我就可以以各种名目，将元家人多外派些出去……我没想到致枫的直觉比起从前强烈太多，有你在的情况下，竟还如此害怕沾上聻。这是我的失误，不过还好，尚能应付。”元未显目现焦虑。

　　　　“是，我确实在利用致枫帮你逗引聻，但是除了利用，我也希望他能逐渐适应聻。他和你不一样，想要吞噬聻，必须有一个长久的适应过程。奉旅足足适应了近五万年，才在今世具备了这种能力……记住，致枫吞不掉聻，永远别出来，出来就是死！”

　　　　“可是……”元天剑本来想说传送空间我什么都看不到，却被元未显打断。

　　　　“忘了致枫的天赋了？快，他们来了，别犹豫了孩子，别让我和青河的努力功亏一篑。”

　　　　“师父！”元天剑怎么都挪不动步子。

　　　　“好了，走！”艾致枫经历丰富，对局势的判断远比元天剑要精准，也不易被情感左右。他迅速开了空间，一把将元天剑扯了进去。

　　　　不甘心的元天剑在即将被空间淹没的同时，大声问道：

　　　　“艾青河是谁？”

　　　　“兽神！”

　　　　哪怕此时的气氛显得特别悲壮，以他俩二货性格，也难免多想一层。

　　　　艾青河，居然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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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虎视眈眈

　　　　四十万年前，物源星修士们经历过一场剧变。

　　　　在那之前，鸿胪大陆还算不得物源星最大的陆地。

　　　　最大的大陆是如今的中天大陆。它本来与后来的西圣大陆是连在一起的。

　　　　结果元家那位先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生生截取了一块，悬浮于北辰大陆与东荒大陆之间，成就了元圣大陆的辉煌。

　　　　元家的存在，对于整个物源星的修士来说，其实是件幸事。

　　　　长生诱惑面前，杀戮和掠夺，不可能被禁绝。但是高高在上的元家，哪怕从来都声明不会参与世间征伐，你们尽兴。然而如以前那种大型宗门之间的大战，四十年来再没发生过一次。

　　　　四十万年后的今天，物源星再次经历了一场剧变。

　　　　那一方高高在上的元圣大陆，跌落天星海。

　　　　如此巨大的陆地砸入海面，虽然距离物源星表面的距离不是很高，却仍然引得整个物源星整体振荡。

　　　　地震此起彼伏，海啸铺天盖地。无数生灵在这场剧变中瞬间被吞没。

　　　　还好这是修真星，大乘巅峰虽然数量稀少，一样能移山填海，人为制造类似灾难，只不过规模上要逊色不少。但是在修士们心中，多少还是习以为常了。

　　　　真正让他们感到震惊的，还是在于如此强大的元圣大陆，居然跌落凡尘了。

　　　　八大宗齐齐向元家外驻道场的修士发讯，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们没一个收到回讯。

　　　　于是，各宗第一时间便派遣人手，奔赴元家道场，亲自询问发生了什么。

　　　　八大宗，无一例外地派出了宗门的战略力量――大乘巅峰。

　　　　鸿胪大陆中心，迎月城，元家道场。

　　　　“抱歉，本宗尚未回复。”道场执事元凌武，亲自接见了尚家太上尚维明。

　　　　“未显道友私下可有指示？”尚维明问道。

　　　　“我乃是负罪之人，哪有资格与老祖对话。”元凌武苦笑道。

　　　　“哦？”尚维明目中精光一闪，缓缓道，“还请凌武道友多番打听。此番变故，不知贵宗是否另有深意，老朽甚是不安，不如贫道与道友一同赴贵宗探探实情。非是我心存他意，若事有万一，我尚家也好有个准备，以尽绵薄之力。”

　　　　外派机构犹如大使馆，代表的是元家，尚维明虽是大乘巅峰，却仍需以道友相称于元凌武。

　　　　“不知贵宗道场可有消息从我元家传来？”元凌武笑容可掬，不动声色。

　　　　“道友说笑了，你这边得不到消息，我们更不可能得到消息了。”尚维明微笑道，“适才贫道斗胆以神识查探一番，贵宗大阵虽然较之以往削弱了不知几何，却仍是密不透风。道友与未显道友关系天下皆知，你若不知，便不作他人想了。”

　　　　“道友谬赞了。且待我收拾一下，再与你一起去一趟宗门可好？”元凌武知道推辞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如此甚好！还请道友速速启程。我宗尚有弟子驻扎贵宗，因众所周知的原因，皆为宗门翘楚，如今情况不明，我心甚是焦虑，还望谅解。”尚维明也不阻拦，任由元凌武进入道场后院。

　　　　他本是大乘巅峰，根本不担心元凌武能玩出花儿来，而且现在云山雾罩，若自己判断失误，过于强势，一极可能引发反弹。

　　　　元家老祖的恐怖，尚家在一千年前可是亲身领教过。

　　　　元未显只要还在一天，哪怕元圣大陆凭空蒸发，他一样能再次支撑起远超九宗的势力！

　　　　元凌武回了个礼，道了声稍等，便转身入了后院。

　　　　一路上他表情淡然，成竹在胸，给尚维明一种他不是不知道情况，只是不愿告诉于他的感觉。

　　　　“景明，走了，回家。”

　　　　“来了爷爷。”元景明连忙下楼，却不是独行。跟在他屁股后面，还有一位明眸皓齿的年轻女修。

　　　　女修盈盈一拜：“明珠见过前辈。”

　　　　元凌武微笑道：“你且回家吧，刚才异动，你家老祖维明道友欲与我赴本宗一探究竟。我想趁着方便，带景明回家省亲，却是不方便留你了。”

　　　　“晚辈省得。”尚明珠心头一动，刚才那番地动是元家弄出来的么，什么事连太上都惊动了？

　　　　“爷爷，明珠想去咱们家瞧瞧……”元景明有些赧然，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胡闹！”元凌武瞪了他一眼，然后冲着尚明珠微笑道，“事有缓急，待得此间事了，我再报备宗门，约了你家长辈，将你与景明的婚事订了，你看可好？”

　　　　“前辈……”尚明珠羞不自胜，甩了甩手，声如蚊蝇，“晚辈告辞……”然后一路碎步，香影无踪。

　　　　“德性！”元凌武敲了敲一直望着尚明珠离去的身影不愿挪眼的元景明，掏出一个玉简递了给他，“拿着。”

　　　　“我……我……”元景明眼泛喜色，吞吞吐吐，“这聘书还早，还没订婚不是，而且我和明珠尚未结丹……我……我怕弄丢了。”

　　　　“你啊！”元凌武突然眼现悲色，随手一划，然后提着元景明一扔，“两日后若我不放你出来，证明元家出事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元景明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一头撞向元凌武所划之处。然后整个人便如被空间一截截砍掉般，迅速消失。

　　　　“大胆！”

　　　　喊声过后，道场大阵，不过撑了不到五秒，便随着它护佑的所有建筑，瞬间崩塌。

　　　　尚维明一脸铁青地盯着元凌武：“你其实可以走掉。”

　　　　元凌武笑道：“首先，元家未必就倒了，我为什么要走？其次，就算元家倒了，我怕我走了，道场里的这些族人，会死不瞑目，还是陪陪他们吧。本来景明也不应该走，只是我觉得万一元家遭劫，偌大个宗门，总得留点种子吧，希望虽然渺茫，却也总是希望。对了，你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其他宗门怕是早就赶往元圣大陆，你就不怕错失先机？一秒一百万尚家人不知够不够填，哈哈。”

　　　　“哼！”尚维明一把抓起元凌武，骤然消失无踪。

　　　　元凌武没猜错。

　　　　七大宗，哪怕是与元家交好的艾家，此时已经有数位太上，静立在元圣大陆的外围，静等这大阵结界消失，或者元家人出现。

　　　　迎月城尚德殿。

　　　　“师兄！您看？”尚维明神色恭敬。

　　　　“其他几位师弟的意思呢？”一位看上去年不过三十的青年沉默了下，不紧不慢地道。

　　　　“大家都拿不定主意，支持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最后只能看您的意见了。我们当中，您修为最高，您一声令下，我等皆会响应。”

　　　　青年道：“我本来想，多死点人，总比误判形势，被元未显一巴掌灭门总要好上许多。”

　　　　“他都送走了他孙子了，那番话怕是悲观居多，毕竟他受元未显器重，说不定就知道内幕消息了！”尚维明惶然道。

　　　　“你惦记着一千年前那场元未显施加于我族的灾难，有失理性，我能理解。”青年看了尚维明一眼，颇有责怪之意，“我们不能再错了。再错，真的会族灭，你可知道？”

　　　　“是我鲁莽了，只是事已至此，那现在？”尚维明诚惶诚恐地道。

　　　　“先让维先师弟去站个人头，然后，等！元家落魄，必然会遭遇清洗，我等未雨绸缪，无可厚非，修真界本就如此。就算这不过是元家玩的手段，你也只是毁了元家道场，未伤一命，到时候元家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