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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欢谋:帝京之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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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说来听听。”

    “欢儿不知道,现在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是对的,为什么不管是姨母还是秦琅,都让我停手?如果是错的……我是不是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有些时候,温浮欢会有些迷茫无措,不知道自己一意孤行的报仇,是不是应该去做的事情,尤其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劝诫她、阻止她,让她最初那么坚定的心,偶尔也会产生动摇。

    所以,她想听一听公孙芜的想法。

    她一直觉得,她的师父是拥有大智慧的人,他的意见一定与众不同。

    公孙芜闻言凝着她,似乎看出了她表情里的认真和坚持,淡声道:“其实,这世间很多事情,黑与白,是与非都不是绝对的,所以很多时候,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所坚持的事情是对还是错的时候,不要问对错!”

    温浮欢眉头微皱:“不问对错?那问什么?”

    “问心!”

    公孙芜走近她,拿起她的右手,放在她的心口。

    “闭眼睛。”他命令道。

    温浮欢照做了。

    “什么都别想,只问自己,为父母家人报仇雪恨――你究竟要不要做这件事!”

    公孙芜的声音浑厚而沙哑,仿佛带了某种蛊惑般,幽幽的飘荡在温浮欢心间,在她的胸腔里激荡出惊涛骇浪。

    她蓦地睁开双眼,眼冷芒乍现。

    “要!我要报仇!我要让害死温家的凶手血债血偿!”温浮欢无坚定的说。

    “如此,不清楚了?”

    公孙芜放开她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师父!”温浮欢唤住他。

    “还有何事?”公孙芜背对着她问。

    “……我想让神见渊帮我一个忙!”温浮欢垂着头,语气犹豫的道。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公孙芜的回答,温浮欢还以为他不会答应了,却听见他幽幽的道:“神见渊如今归你掌管,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他们便是,不用知会我!”

    “是,师父!师父慢走!”

    温浮欢躬身拜谢,起身时,面前已经没有了公孙芜的踪影,只余门外朗月清风,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真的来过。

    “师父……”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过去关了房门,而后背靠着雕花的木门缓缓滑下,眼神里有极少出现的哀伤。

    不过那些哀伤转瞬即逝,温浮欢很快又变成了冷静沉敛的模样。

    她唤来百里炎,吩咐他连夜赶去神见渊,传达自己下发的任务指示。

    明日便是孙仲显的死期,也是她履行承诺的日子!
………………………………

第186章 行刑日

    贪污了超过百万两的黄金,孙仲显也算是琉安国开国以来,少有的大贪官之一了,所以他的行刑之日,几乎半个帝京城的百姓都来围观,人山人海的!

    他们手里分别拿着烂菜叶、臭鸡蛋甚至石头,在押送孙仲显去法场的囚车经过时,纷纷往他身投砸,一个个表情深恶痛绝。

    “爹!爹!你们别砸了!我求求你们别砸了!爹!”

    孙静烟大声哭喊着,试图挤进人群里,冲到囚车旁,奈何人群拥堵,她怎么挤都挤不进去,声音也很快被百姓鼎沸的咒骂声淹没。

    温浮欢用力抓着她的手腕,尽力保证两人不被人群冲散,更要保证孙静烟不会在拥挤的人群摔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少爷都他娘的快要被挤成肉酱了!”同她们一起来的薛莫景骂骂咧咧的说:“真不明白砍头有什么好看的,怎么这么多人都来看!”

    温浮欢皱眉,瞪了他一眼,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静烟,意思是被砍头的是孙静烟的父亲,薛莫景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不知怎么的,自从昨天晚那一瞥后,薛莫景对温浮欢的感觉怪怪的,如今被她一瞪,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酥掉了似的。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忙捂住嘴,用力摇了摇头。

    温浮欢这才收回微愠的目光,看向已经行驶到法场的囚车。

    行刑的法场是在赤鸾街和青凰街交叉处的万越门,那是一片极为空旷的地方,寻常时用作集会之用,也有外来的戏班子和杂耍艺人在这里表演。

    如今,万越门前垒起了两座高台,一座高台摆了三张朱漆的几案,间一张几案摆着一筒令箭,正是监斩官的位置,左右两个则是副监斩官的位置。

    另一个高台站了一名怀抱大环刀、人高马大且长了一身横肉的刽子手,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囚车停下,官兵打开囚车的门,把被砸的浑身脏污,甚至砸出血来的孙仲显拽了出来,推搡着他走了另一个高台,并让他在刽子手旁边跪了下来。

    “爹!爹!”

    孙静烟费力的挤过人群,却被守在外围的官兵拦了下来,只能隔着远远的距离嘶声哭喊。

    孙仲显听到喊声,眼睛在人群搜寻了好久,终于定格在了孙静烟身。

    “烟儿!”

    他刚想站起身,又被孔武有力的刽子手按了下去。

    “爹――”

    孙静烟抓着官兵交叉挡在面前的长枪,泪流满面的恳求道:“让我进去!我求你们让我进去看看我爹!我求求你们了!”

    官兵仍旧面无表情,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

    温浮欢回头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挤进来的薛莫景。

    薛莫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暗道怪不得这么好心拉他来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孙仲显马要问斩了,孙静烟这个做女儿的,在她父亲临终前能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于是,薛莫景走前,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轻咳了两声。

    官兵们立刻认出了他,纷纷恭敬道:“薛三少!”

    “这不行刑还没开始呢嘛!放人闺女进去,和她爹说两句话怎么了?做人呐,不能太不近人情的!”

    拦住孙静烟的两名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收起了长枪。

    孙静烟立刻冲了进去。

    温浮欢和薛莫景则等在外面,看着孙静烟扑到孙仲显怀里,父女二人涕泪横流,哭作一团。

    “何必呢?贪污了那么多金银,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自己的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薛莫景把手肘搁在温浮欢肩膀,摇头感叹道。

    温浮欢诧异的瞟了他一眼:“呵,平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的薛三少,还有这么大彻大悟的时候啊?”

    “那是自然!你别看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整天像个纨绔子弟似的,其实那都是我装的!我要是认真努力起来,这太师府里估计也没我大哥和二哥什么事儿了!”薛莫景大言不惭的说。

    温浮欢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而是淡声问道:“是么?你只是像纨绔子弟?你本来不是一个纨绔子弟么?”

    “好你个小表弟,学会调侃哥哥了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

    薛莫景话还没说完,只听鼓角声起,三名身穿朝服的官员依次走监斩台,在各自的几案前坐了下来。

    坐在间的男子年过五旬,须发花白,目光却丝毫不见浑浊,反而精光矍铄,锐利如鹰隼,使整张脸看起来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次的监斩官来头可大呀!”薛莫景意有所指的说。

    “是么?有多大?”温浮欢随口问道。

    “你居然不认识他?”

    薛莫景先是一脸很诧异的望着她,继而想起温浮欢到帝京没多久,不了解当前形势或者不认识某个人也很正常,于是耐心解释道:“他是我爹常挂在嘴边的死对头,琉安国的当朝丞相――长孙瑞!”

    “他是长孙瑞?”

    见温浮欢脸露出他意料的震惊表情,薛莫景得意道:“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说他的来头大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的相国,女儿又是当今皇后,长孙瑞的来头的确很大。

    不过温浮欢震惊的却不是他的来头,而是他本人!

    没有人知道,那日离开天牢之前,孙仲显叫住她,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真想找出一个怀疑对象的话,非长孙瑞莫属了!”

    长孙瑞,他真有可能会是操纵这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吗?

    温浮欢原是不相信的,如今亲眼见到长孙瑞本人,那种内敛于心的气势让人不得不钦佩和敬服。

    若说他设计了顾云棣叛国一案,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所以真正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呢?

    瞧着温浮欢面露迷茫,薛莫景还以为她被长孙瑞的身份吓到了,揶揄道:“瞧你,这被吓到了啊?在这帝京城里,大有来头的人多了去了,改日我多介绍几个给你认识,省的你总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不嫌丢人,少爷我还觉得脸无光呢!”
………………………………

第187章 芳心错许

    温浮欢没心思听薛莫景的喋喋不休,便任由他调侃揶揄,自己则皱眉看向法场。

    随着长孙瑞和其他两名副监斩官的落座,立刻便有官兵上前,一左一右抓着孙静烟的手臂,把她从孙仲显怀里拽离,拖出了法场。

    “爹!爹!放开我!”

    孙静烟嘶声哭喊,声泪俱下的模样让看热闹的百姓都不禁有些动容。

    她最终还是被拖了下去,重新拦在了法场之外。

    温浮欢递给她一条锦帕拭泪,孙静烟也只是紧紧攥在手里,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法场高台上的孙仲显。

    为了不刺激孙老夫人,孙夫人留在小院陪她,孙家上下就只有孙静烟一个人过来送别孙仲显。

    昔日的禁卫军统领,不能说风光无限,但也是在皇上跟前能说得上不少话的人,可是如今一朝败落,什么亲朋故旧都已转身成陌路了。

    头顶的日头升至半空,监斩台旁边的官员模样的人高喊了一声“时辰到”,长孙瑞便从令箭筒里抽出一支标有红圈斩字的令箭,丢了下去。

    “斩!”

    他只淡淡吐出了这么一个字,面无表情,眼神冷酷。

    “不要――”

    孙静烟哭喊得更大声了,挣扎着想要冲上去。

    温浮欢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孙静烟的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道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孙仲显的头“骨碌碌”的滚落在了高台上。

    温浮欢怀里的孙静烟也身子一软,昏倒了过去。

    ……

    孙仲显犯的是贪赃枉法的大罪,既是朝廷要犯,又被处以斩首的极刑,按照琉安国的律例,是不允许丧葬的,而只能用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猛兽分食。

    不过律法不外乎人情,况且还有薛三少撑腰,收尸的官兵拿了温浮欢的银两,便把孙仲显的尸体丢给他们了。

    “先说好啊!你们最多也只能买一副好点的棺材把人殓了,可不能办什么丧礼法事一类的,更不能风光大葬,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收尸的官兵掂了掂手里的银锭子,语带警告的提醒道。

    “哎,你们就放心吧!你瞧她那副样子,哪里有钱风光大葬呢?能买副好点的棺材就不错了!”薛莫景吊儿郎当的说。

    温浮欢眉头一皱,正想开口斥责他两句,却听那两名收尸的官兵道:“小三爷说的极是,小的这就告辞了!”

    目送两名官兵离开后,薛莫景看向温浮欢,耸了耸肩,好似在说:看吧!要不是我这么说,他们俩还不肯走呢!

    温浮欢懒得同他争辩什么,帮着孙静烟一起,去棺材铺买了棺材,同时又买了些寿衣、纸钱什么的,把孙仲显装殓了起来,雇了辆平板车拉去了帝京郊外的墓地。

    安葬了孙仲显以后,为了孙静烟等人的安全,温浮欢决定即刻送她们离开帝京,以免耽搁得时间久了,夜长梦多。

    帝京四面城墙一共开了十二个城门,午息门是其中位置最偏僻、来往行人也最少的城门,守卫也较为松懈。

    傍晚时分,夕阳西陲,殷红如血的余晖洒满大地。

    城门前不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柳树下,枯黄的柳条上已经抽出了浅绿色的嫩芽,代表了春回大地,沉寂了一整个冬日的帝京又复苏了起来,再绝望如死灰的心,也似乎可以重新燃起希望来了。

    不起眼的青绸布马车前,一身粗布麻衣的孙静烟静静立着,挽起的秀发用格子布包缠起来,脸上一点脂粉也无。

    没有了千金小姐的身份加持,没有了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的装扮,没有了胭脂水粉的点缀,她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平凡寡淡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温浮欢却觉得这样寡淡的脸庞,竟有一种她一直渴望而不可得的素净与平淡。

    “柳儿!”她轻唤。

    柳儿把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交到温浮欢手里,温浮欢又转交给了孙静烟。

    不用猜,孙静烟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急忙推辞道:“万万不可!沈公子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烟儿怎么能再要公子的钱呢!”

    温浮欢把荷包强行塞到孙静烟手里。

    “之前帮你,是我同令尊有过交易,是我本该履行的承诺!如今这些银两,是我自己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小姐莫要推辞!再说了,你们不管去到哪里,少不得都是要花钱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母亲和祖母考虑吧?”

    孙静烟觉得温浮欢说得有理,祖母年事已高,母亲和自己又养尊处优多年,根本不懂什么赚钱的法子,有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

    于是,她不再推辞,收下温浮欢的钱,向她屈身行了行礼。

    “烟儿多谢沈公子!”

    温浮欢淡笑点了点头,看着夕阳渐渐没入地平线,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启程吧!要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投宿!”

    “是。”

    孙静烟掀开布帘,正要上马车,忽然又转过头来,唤道:“沈公子……”

    “嗯?”

    “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吗?”她眸光莹莹,脸上浮现出少女娇羞时的绯红。

    “呃……应该会吧!”

    如果有朝一日她大仇得报,也许会纵情游历名山大川,届时或许真的能再遇到孙静烟也说不定。

    听到温浮欢肯定的回答,孙静烟满足的笑了。

    “烟儿期待和沈公子再见的那一天!”

    “嗯,一路保重!”

    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青绸布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小黑点,在卷起的烟尘中消失不见。

    温浮欢轻叹了一声,抓紧缰绳,翻身上了马。

    柳儿也上了马,追上来和她并肩而行。

    “小姐,神见渊你还信不过吗?怎么还另外派了阿炎一起护送呢?”她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是信不过,只是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温浮欢淡淡道。

    帝京是长孙瑞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孙仲显的猜测是真的,难保长孙瑞不会为了斩草除根,派人追杀孙静烟等人。

    她既然答应了孙仲显,会保护他的老母和妻女,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然而温浮欢只顾着别人的安危,却不知道她自己早已暴露在了别人的剑刃刀锋之下。
………………………………

第188章 暗夜行刺

    午息门地处偏僻,往来行人稀少,入夜之后更是不见什么人了,只余空荡荡的十里长街,走在其间都能听到或轻或重的回音。

    温浮欢和柳儿主仆二人骑马走在沉寂的街道上,她没怎么说话,柳儿却是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似的。

    “少爷,柳儿瞧着孙小姐好像对你有意,临走时那巴巴望着的眼神,好似你再多说一句话,她就能留下不走了!”

    “胡说八道什么?孙小姐新近丧父,哪里有心思儿女情长?你再浑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温浮欢故作生气道。

    柳儿跟随在她身边也有段时间了,早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见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争辩道:“我哪里有胡说?孙小姐分明是中意少爷的!少爷不是说过,女子重在才德,长相没什么打紧的,何不就此娶了孙家小姐为妻,也算给她们孤女弱母一个依靠了!”

    柳儿若是胡闹起来,温浮欢还真是拿她没辙,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杀手锏。

    “你呀!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是可以娶妻的么?你要再这般胡闹下去,小心我向师父告状,把你召回谷中,换了别的人来!”

    说着,温浮欢便自顾自考虑起来:“我瞧着湘儿就不错,人长得俊俏,性子也机灵有趣,该是比某人讨喜多了!”

    柳儿一听温浮欢要换了她,立刻服软了。

    “少爷!好少爷!你别换了柳儿好不好?柳儿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绝对不在胡说八道!”

    似是见温浮欢无动于衷,柳儿凑近她说:“那湘儿有什么好的?她人的确是俊俏又机灵,可却是个大嘴巴,守不住秘密的,若是哪天把少爷的计划和行动说了出去,少爷可就得不偿失了!”

    温浮欢不过同她开个玩笑,见她这般认真,不觉笑出声来。

    柳儿这才发觉自己上了当,鼓着腮帮子,生气道:“好啊,少爷,你居然逗我玩儿!太过分了!”

    温浮欢仍旧笑个不停,忽然间眉眼一凛,一把按住柳儿的头,将她压在了马背上。

    与此同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破空而来,堪堪擦着两人弯下的背飞射而过,割断了温浮欢被清风吹扬起的一缕发丝。

    “有杀手!”温浮欢沉声道。

    柳儿也意识到情况有异,迅速收起玩笑的神态,进入了全神戒备的状态。

    紧接着便有十数把利剑以同样的方式破空袭来,同时两队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从街道两旁的楼舍中飞跃而出,向她们发动了攻击。

    温浮欢和柳儿躲过袭来的利剑,各自拿出兵器,和黑衣蒙面人打斗在了一起。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看便知是出自某个组织的死士,而非江湖上单打独斗的杀手。

    十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稍显疲累。

    柳儿的身手不及温浮欢,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体力也明显不支,而温浮欢虽然浑身是血,却大多都是蒙面黑衣人的,她自己只是受了些轻伤。

    蒙面黑衣人的情况更加糟糕,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都受了伤,几乎已经到了死撑的状态。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嗖”的破空而来,直直射中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后心!

    黑衣人当场死亡!

    温浮欢主仆和黑衣人齐齐朝羽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百余人的巡城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为首的男子骑在红棕色骏马上,一身银甲,手持弯弓,俊眉无俦的容颜上星眸璀璨,却迸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芒。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帝京行凶,给我拿下他们!”骑在马上的男子指着黑衣蒙面人,高声命令道。

    黑衣蒙面人们见状,自知以他们现在的人数,杀掉温浮欢主仆已是勉强,更别提还要对付百余人的禁卫军了。

    于是,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像来时一样,飞向街道两旁的楼舍,逃走了。

    秦琅一面命人追击刺客,一面骑马来到温浮欢面前,见她浑身鲜血,立刻翻身下了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神情急切的道:“你受伤了!”

    察觉到除了和晋之外的副将们怪异的眼神,温浮欢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淡淡的说:“不是我的血!”

    尽管她这么说,秦琅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剑伤,约么寸许,伤口倒也不深,就是流了不少的血。

    他顿时心疼的要命,拉着温浮欢就往前走。

    “你干嘛?”温浮欢疾声问。

    “回府给你包扎伤口!”秦琅头也不回的说。

    温浮欢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伤,有些哭笑不得的说:“皮肉伤而已,上点药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包扎?”

    秦琅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温浮欢。

    “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明天整个帝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太师府的表少爷在午息门前遇刺?”

    “你威胁我?”温浮欢皱眉道。

    “是!”

    “你……”

    温浮欢真觉得秦琅有时候的确是幼稚的不可理喻,他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利用职务之便来威胁她!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府包扎伤口?”秦琅松开她的手,好整以暇的问道。

    温浮欢恶狠狠的瞪着她,心里别提多愤怒了。

    秦琅这次算是抓住了她的软肋,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希望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尤其是传到薛太师和薛夫人的耳朵里。

    “好,我跟你回府!”温浮欢无奈妥协道。

    秦琅得意的一笑,翻身上了马,并向她伸出手道:“来,我们同乘一匹!”

    温浮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轻哼道:“不必了,秦将军不觉得两个大男人同乘一匹马很奇怪吗?还有――我只是受了轻伤,又不是残废了!”

    说完,她便翻身上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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