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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欢谋:帝京之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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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薛莫景被她的话噎住了,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说得好!”

    一声洪亮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温浮欢转过身,只见一身靛青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就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威严的面容上挂着清淡却不乏慈和的笑。

    她骤然反应过来,同薛莫景一起齐齐跪地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

    “谢皇上!”

    温浮欢站起身来,眉眼却仍旧低垂着。

    “你就是沈欢?”上方有声音传来。

    “正是草民!”温浮欢回道。

    “抬起头来。”

    “是!”

    温浮欢这才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深沉黢黑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比远远看起来时更多了几分威严,还有独属于上位者的睥睨。

    近看时,皇上似乎和闵王又不那么相似了,他脸上虽然不可避免的多了些许皱纹,却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定也是翩跹如玉的俊秀公子。

    他也在端详温浮欢,不过并不像旁人初见她时那般,会露出惊诧甚至惊艳,他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淡淡的,就连唇畔的浅笑,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化。

    “倒真是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听说是你救了朕的瑶儿?”

    “公主有难,草民责无旁贷!”

    “好一句责无旁贷!哈哈哈哈!”

    皇上转头看向身旁的乔淑妃,“这位少年不错,深的朕心啊!”

    “是啊!臣妾也觉得,沈公子同帝京其他门阀士族的公子少爷们不一样,他年纪不大,心性却沉稳内厚,极是难得!”乔淑妃趁机夸奖道。

    温浮欢几不可察的的皱了皱眉,不知道乔淑妃这么说的意图是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

    听到皇上和乔淑妃都对温浮欢赞不绝口,陪在皇上另一侧的李曦瑶好似受到夸奖的人是自己一样,莹润的眸子里亮晶晶的,与有荣焉般道:“那是自然,沈公子见义勇为,武功又十分高强,岂是那些纨绔子弟可以相提并论的?”

    皇上闻言笑的更深了,伸手刮了一下李曦瑶鼻子,动作极是宠爱:“朕还是第一次听到瑶儿这般夸奖一个人呢!难得!真是难得!”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不知道沈公子觉得瑶儿如何?”

    温浮欢被皇上这句话问懵了,说好不是,说不好更不是。

    李曦瑶则摇着皇上的手臂,撒娇般道:“父皇,你怎么突然问沈公子这个问题?瑶儿…瑶儿不理父皇了!”

    “哈哈哈哈!朕的瑶儿害羞了!”皇上调笑道。

    气氛看似轻松和谐,可温浮欢却如热锅上的蚂蚁,连笑容都有些勉强了。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启禀皇上,东西已经收拾停当,可以随时启程回宫了!”

    “哦?这么快?”

    皇上挑眉看向前来禀报的俊逸男子,吩咐道:“那就准备回宫吧!”

    “是!”

    皇上和乔淑妃、李曦瑶等人沿着汉白玉的台阶,缓步向前走去,徒留温浮欢在身后,语气恭敬道:“恭送皇上,淑妃娘娘和三公主……”

    “这下总算知道,不是凡事都能那么尽如人意的吧?”秦琅站在她身旁道。

    温浮欢斜了他一眼,“是啊!想要利用别人是挺不容易的,不过说风凉话倒是不难,秦将军以为呢?”

    不等秦琅回答,她就轻哼了一声,抬脚迈下了台阶。

    “哎,我什么时候说风凉话了?我为了你的事,暗地里出了多少力,你不知道吗?”秦琅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温浮欢没回头,背对着他摆了摆手,脚步不停的走远了。
………………………………

第213章 桃花又临 3

    李曦瑶的性子是随了乔淑妃的,本性善良,但就是骄纵蛮横了些。

    大约是她贵为公主,身份地位本就高于旁人,再加上皇上和乔淑妃的宠溺纵容,平日里说话做事,难免就有点随性而为,甚至是无法无天了。

    这不,大家都在准备坐上马车回城,她却站在锦裘华盖的车前,面带愠色的呵斥贴身的宫婢。

    “本公主说过多少遍了,要铺那张狐皮的毯子,狐皮的,不是虎皮的!你拿这么一张虎皮的毯子铺在马车里,像什么样子?啊?是把本公主当做山寨土匪还是女大王了?”

    那宫婢生的纤细瘦小,站在高挑美艳的李曦瑶面前,本就显得弱小卑微,如今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让人瞧着可怜。

    大家纷纷觉得,李曦瑶着实霸道了些,可碍于对方三公主的身份,谁也不敢开口替宫婢说句话。

    或者说,谁也不愿意为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宫婢,得罪皇上最疼爱的三公主,说不定还会惹祸上身呢!

    温浮欢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见状也只是停下了上马的动作,抬眼看向喧闹声传来的地方,眉头微皱。

    已经骑在马上的薛莫景打马上前,语带调侃道:“小表弟,你可要当心了!三公主就是这么个骄纵蛮横的性子,你要是娶了她,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人家贵为公主,怎么可能嫁给我等平民?她就算要嫁,也该是嫁给王孙贵胄,比如说――你!”

    瞧着薛莫景倏然瞪圆了眼睛,温浮欢轻嗤了一声,翻身上了马。

    只可惜她刚骑上马,还没走出多远,就被李曦瑶眼尖的瞧见了,后者目光欣喜的大声唤道:“欢哥哥――”

    温浮欢猛的一拉缰绳,差点没从马背上跌下来。

    欢哥哥?

    这个莫名而来的称呼,让她忍不住从后脊背处陡然升起一阵恶寒。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李曦瑶虽然和她同龄,月份却是要早于她的吧?

    温浮欢讪讪的回过头,只见李曦瑶拎着锦裙的下摆,兴奋的快步朝这里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唤着:“欢哥哥!欢哥哥!”

    温浮欢暗自叫苦不迭,偏偏身旁的薛莫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幸灾乐祸道:“哟,都叫得这么亲密了!欢哥哥,哈,你的曦瑶妹妹唤你呢!还不快下马迎接?”

    “你!”

    温浮欢转头,狠狠瞪了薛莫景一眼,挥起马鞭,打在了薛莫景胯下的马儿身上。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抬起四蹄向前狂奔而去。

    薛莫景猝不及防,只好一边抓紧缰绳,整个人伏在马背上,一边回头骂道:“沈欢,你他娘的想害死老子啊!”

    “摔死你也活该!”温浮欢啐道。

    说话间,李曦瑶已经跑到她面前,亮晶晶的双眼里倒映出温浮欢如画的眉眼。

    “欢哥哥,瑶儿今次不想坐马车回去了,让瑶儿同你共乘一匹马如何?”她眨巴着双眼,一脸期待的问道。

    温浮欢尴尬的笑了笑,婉拒道:“这有点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再说了,您贵为公主,怎么能用草民同乘一匹马呢?”

    “公主怎么了?公主就不许骑马了么?”

    李曦瑶上前一步,更靠近温浮欢了些,红着脸道:“至于说男女授受不亲……欢哥哥都抱过瑶儿了,同乘一匹马又有何妨?”

    女子黏腻而暧昧的模样,让温浮欢浑身又起了一阵恶寒。

    “对了!我想起来,我好像有东西落在西苑厢房里了,我得回去找一找!公主先和其他人一起回去吧!”

    “什么东西要你亲自回去找啊?让下人去找不行吗?”李曦瑶略显失望道。

    “下人没见过的,是我的贴身物件,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抱歉啊,公主,这次您就坐马车回去,下次再一起骑马!”温浮欢一脸歉意道。

    “那好吧!你当心些!”

    “嗯!”

    温浮欢送李曦瑶上了她的马车,状似不经意的道:“这虎皮毯子倒是别致啊!”

    李曦瑶顿时眼神一亮。

    “真的吗?欢哥哥喜欢这虎皮毯子?”

    “呃……”

    温浮欢勉强点了点头道:“喜欢!特别喜欢!”

    “那瑶儿也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温浮欢放下车帘,目送李曦瑶的马车缓缓向前驶去,暗道这下,她总不会再为难那名可怜的小宫婢了吧?

    “少爷,你真的有东西落在厢房里了?”柳儿好奇问道。

    温浮欢牵着马走到路边,拣了个干净些的木桩坐下,轻叹道:“怎么会呢?我是那么丢三落四的人吗?”

    “那……”

    温浮欢挑眉,瞟了柳儿一眼,道:“不找个借口,怎么送走三公主那尊大佛呢?”

    “说的也是!”

    柳儿狡黠的一笑,在温浮欢身旁找了个位置坐下,闲话道:“少爷如果真是一个男子就好了!”

    温浮欢侧眸,“怎么说?”

    “这样,少爷就能娶三公主了!等少爷成了驸马爷,谁还敢动不动就行刺少爷啊?”

    温浮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在这个世间,没有什么身份是能够一劳永逸的,顾云宁贵为宁妃,又育有皇子,顾家更是立下军功无数,声名煊赫,到头来不一样还是被人陷害,满门抄斩?

    哪怕是九五之尊,尚且难逃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更何况是区区的一个驸马?

    见温浮欢陷入沉思,柳儿便不再多话,只静静的陪着她。

    不远处长孙家的车队,一名身着家仆衣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其中一辆马车旁边,对着放下青绸布车帘的车窗道:“老爷,沈欢似乎是要落单了!这可是除掉他的好机会!”

    “哦?此事当真?”

    “当真!奴才刚才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他为了摆脱三公主的纠缠,谎称自己落了东西在太庙,怕是要等到最后才会走!”

    “这深山老林,荒郊野外的,最是容易遇到豺狼虎豹什么的,寻常人出个意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记住,务必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奴才明白!”

    家仆躬身应声,悄悄退了下去。
………………………………

第214章 护送

    等到其他人都陆续上了马车,并且驶远了以后,百里炎才驾着不知道打哪里弄来的马车,来到温浮欢面前。

    温浮欢晓得,他是怕她手臂上有伤,不能长时间骑马,恐怕会拉扯到伤口。

    “谢谢你,阿炎!”

    她冲着百里炎笑了笑,弯身上了马车。

    柳儿则拍了拍百里炎的肩膀,狡黠的眨了眨眼,道:“……还是你最贴心了!”

    百里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沿山路向前驶去。

    马车外面瞧着极是普通,又不起眼,里面却装饰得十分豪华,锦缎棉絮的软座,松软的印花毯子,毯子上放着朱漆松木的矮几,上面摆着香炉、茶具和几碟小点心,另外还放了一个药箱。

    柳儿一面替温浮欢换药,一面不无埋怨的说:“既然都是做戏了,干嘛还要让阿炎一定要弄一条毒蛇过来?如今伤上加伤,这条手臂没废了,真是万幸!”

    饶是见惯了刀枪剑戟的伤的人,在看到温浮欢手臂上原有的伤口上,重又划开的伤口后,仍觉触目惊心。

    她总是这般狠心,尤其在对待自己的时候。

    温浮欢则不以为然的轻笑了笑,道:“正因为是做戏,才要事事追究逼真,否则不是让人一眼就瞧出破绽来了?你当真以为,乔淑妃是那么好糊弄的?”

    虽然出自将门,但是能在后宫中占有一席之地,乔淑妃绝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张扬跋扈。

    应该说,在波诡云谲的后宫中求得生存的女子,又有几人是真正天真单纯没心计的?

    多半是没有的吧!

    包扎完了伤口,温浮欢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身体放松的靠在软垫上,微眯起了双眼,神情慵懒。

    “……雪狐怎么样了?”她突兀的问道。

    柳儿瞧了温浮欢一眼,知道她到底是面冷心热的性子,淡笑回道:“小姐放心吧!神见渊里可没有庸人,这点小事难不倒她的!”

    不过是装死蒙混过长孙黎的那些草包手下而已,对于神见渊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温浮欢闻言,倒真的放心了不少,幽幽吩咐道:“话是这么说,雪狐多少会受点皮外伤的,最近就别让她出任务了!”

    “是,小姐!”

    柳儿撇撇嘴,暗道雪狐运气可真好,要知道但凡神见渊的任务,几乎次次都是拿着命去做的。

    这次设计长孙黎,倒真是一点凶险都没有,事后还能休息一段时间,怪不得她去神见渊下任务的时候,那些女渊客们都争着去做。

    鎏金的炉鼎中熏香袅袅,温浮欢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这短短几日的争斗,真是耗费了她不少心力,而她深知,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以后只怕更加凶险……

    温浮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甚至有些分不清梦里还是梦外,只是觉得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那么不同寻常。

    她霍然睁开双眼,命令道:“停车!”

    其实不用她命令,百里炎也已经察觉到周围的异样,缓缓收紧了缰绳,锐利的眼神警戒的打量着四周。

    他们此时正在穿过一处密林,周围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遮天蔽日,只有些微的光芒透过枝杈和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

    然而身处密林,他们却听不到一丝一毫鸟雀和走兽的声音,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柳儿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表情严肃的说:“有杀气!”

    只有浓烈的杀气,才会将林中的鸟雀悉数惊飞,所以等到他们过来的时候,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马车内外的三人都绷起了精神,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马蹄声声从远处响起,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是朝着他们这里疾驰而来。

    马蹄声略显杂乱,却并非毫无章法,应是受过统一训练的组织。

    “难道又是哪门哪派的杀手?似乎人数还不少!”温浮欢竖耳细听,皱眉道。

    “不是杀手!是……是秦将军!”探身朝外看的柳儿惊讶道。

    话音才落,带着一列军队的秦琅已经骑马来到近前,“吁”了一声,拉进了缰绳,马儿打着响鼻,在马车旁来回踢踏。

    温浮欢掀开车帘,蹙眉望着眸中带笑的秦琅。

    “秦将军,你怎么会在这儿?”

    “自然是回城去啊!你不知道从太庙回帝京,就只有这一条路吗?”秦琅理所当然的道。

    不知道秦琅是在装傻还是真傻,温浮欢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颇有耐心的说:“我当然知道从太庙回帝京只有这一条路,我是问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去?你不是禁卫军的统领么?不用护送皇上吗?”

    秦琅瞟了眼身后的禁卫军,弯身凑近温浮欢,小声道:“皇上哪里有你重要啊?”

    不等温浮欢生气,他复又直起身,目视前方道:“本将军在太庙处理后续事宜,所以出来的晚了些,不想竟能遇到沈公子,真是有缘呢!看来连老天都觉得,我们应该同行!”

    温浮欢撇了撇嘴,暗道秦琅总能把不要脸,说得这么顺理成章。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禁卫军的护送,她这一路上,该不知道有多安全呢!

    果然,那些隐藏在密林里的黑衣杀手见秦琅忽然从半路杀了出来,而且还带了百十来号的禁卫军,顿时犹豫了起来。

    “怎么办?还要动手吗?”其中一个黑衣人向最中间的首领问道。

    黑衣人的首领眯眼看着秦琅以及他带领的禁卫军,如果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朝廷一定会严查,说不准就会查到谁头上。

    思及此,首领略一抬手,命令道:“行动取消!撤!”

    不管秦琅的理由有多么荒谬,或者他的态度有多么不正经,他把温浮欢一行人护送回了太师府,是不争的事实。

    温浮欢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

    “谢谢你,秦琅!”她站在太师府的后门,由衷的道。

    “就只是嘴上说说?一点感谢的诚意都没有!不如……”秦琅唇角微扬,掀起一抹促狭的笑,“让本将军一近芳泽?”

    “登徒子!”温浮欢啐了他一声,转身走进了院内。

    秦琅望着她的背影轻笑,恍惚又回到了初见时,她一袭月白裙衫,立于皓月之下,翩然若欲飞九天的玄仙。
………………………………

第215章 慧极必伤

    回到房间,关上雕刻菱花的木门,柳儿给温浮欢倒了一杯热茶暖身。

    温浮欢双颊犹存方才被戏弄后的红晕,在乱舞的烛焰光芒映衬下,愈发显得眉目皎皎如画,似远山青黛,端的是让人移不开眼的娇柔冶艳。

    她接过柳儿递来的茶杯,垂眸凝着碧色的茶汤,心思沉吟。

    “看得出来,秦将军对小姐有深情厚谊,小姐虽然身负血海深仇,也没必要把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拒于千里之外吧!”柳儿犹豫片刻后,细声道。

    温浮欢闻言,眸中光亮凝滞,旋即消散开来。

    她自然知晓秦琅对她的用心,不管是在樊城还是帝京,不管是初相识还是相交已久,他都在一心一意帮她,从未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若说心底没有半点波澜,是不可能的……然而她终究还是有所顾虑,秦琅一再劝说和阻止她追查顾云棣叛国一案的真相,让温浮欢不可避免的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当年顾云棣一案牵扯甚广,或许秦氏一门也未能置身事外。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便站在了对立的两方,届时……血债也只能血偿了!

    温浮欢在心底长长叹息了一声,伸手触到身上的披风,鸦青的颜色,触手柔软光滑,是方才她进门时,秦琅强行披到她肩上的。

    料峭春寒在夜里尤为明显。

    他怕她受了凉。

    刚刚坚硬的心忽的柔软了下来,温浮欢抬眼觑着目光殷殷的柳儿,浅笑道:“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是,柳儿告退!”

    ……

    这一日,天朗气清,阳光和煦。

    温浮欢闲来无事,便陪着薛夫人坐在花园的八角亭中,静静的看着后者缝制衣服,一针一线沁了浓浓的爱意,绵密而精细。

    “府里有的是丫环婆子,外面也有绣坊,姨母何必亲自动手呢?”温浮欢双手托腮,不解的问道。

    薛夫人笑嗔了她一眼,用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目光平和而温柔。

    “有些日子没做女红,都有些手生了,以前他最爱穿我做的衣服,说比旁人做的都舒适合身,可后来他官越做越大,俸禄也越来越多以后,我就不常做衣服了,他也不让我做,说劳力又费眼睛……我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便想着做件衣服给他!”

    提起薛太师的时候,薛夫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神采,让人心生歆羡。

    温浮欢忍不住想,她的爹娘原也是这般鹣鲽情深的吧?

    只可惜……她的神情有淡淡的失落一掠而逝,旋即恢复如常,继续专心望着薛夫人缝制衣服。

    柳儿从亭外匆匆跑来,“小姐!”

    “嗯?什么事?”

    柳儿看了薛夫人一眼,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姨母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便是。”温浮欢会意的道。

    “长孙少爷……被放出来了!”柳儿道。

    温浮欢对此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略垂了眼睫,端起面前的茶杯,细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的应声道:“哦?倒是比想象的快呢!”

    “可不么!照理说,意图对圣上不利,那是多大的罪啊!就算长孙黎是长孙丞相的儿子,是国舅爷,那怎么也得关上个把月才行啊!没想到这才过去三五天,他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好像说是凶手再次返回太庙正殿,结果失手被擒,并且对以往罪行供认不讳……”

    柳儿越说越觉得气愤,这不是明摆着是找了个替罪羊么?

    比起柳儿的愤愤不平,温浮欢和薛夫人的态度要平静得多,后者仍旧一针一线的缝着手里的缎子,而前者则但笑不语,看得柳儿一阵心焦。

    “小……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咱们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反将了他们一军,难道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吗?”

    “不结束又能如何?”温浮欢抬眼反问。

    柳儿被问住了,语塞半晌后,方磕磕巴巴的道:“当…当然是呈禀圣上,严查此事了!”

    温浮欢无奈哂笑,再次反问道:“你以为是谁想结束这件事情的?是长孙丞相吗?他的确想尽快结束,可他还没有说结束就能结束的本事!”

    “少爷的意思是?”柳儿顿时恍然大悟,“是皇上!”

    “没错!”

    温浮欢把玩空了的茶杯,眸子沉郁得如一汪青碧的湖水,声音亦听不出任何起伏。

    “刺客一事涉及到皇上的安危,皇上一开始会震怒,但当他平静下来思考过后,自然会明白这其中的重重疑点,再加上长孙皇后吹枕边风,一再申明长孙黎是冤枉的,而接着又有刺客落网,皇上自然会顺水推舟,放了长孙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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