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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欢谋:帝京之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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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芜如儿时那般,像个长辈似的伸手轻抚她的头,淡声道:“要说办法,还是得用到你的血,不过不会让人对你起疑罢了!”
不起疑?
温浮欢眉头微皱,该如何才能不起疑呢?
公孙芜让她把他带去了秦琅的房间。
华太医守在卧榻前,脚边是翻看了的一摞的医书,但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是一筹莫展,似乎没有什么收获。
见到温浮欢进来,他抬起头。
“你可有解决……这位是?”华太医盯着温浮欢身后的公孙芜问道。
温浮欢按照来时的路上,公孙芜所交代的话,道:“这位是肖大夫,是我一位特别敬重的前辈,医术超群,我恰好听闻他人在帝京,便亲自去请了他来!”
“肖大夫?”
华太医起身走到公孙芜面前,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把目光停在了他脸上罩着的银质雕花面具上。
华太医自觉也是行医多年,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民间的神医圣手,他都略有耳闻,却从未听过肖大夫的名字,只除了……
他猛然张大了嘴,转头看向温浮欢,“他该不会就是……”
若要说姓肖,那他唯一能想到的人便只有逍遥鬼医了!
“嘘――”
温浮欢以食指掩唇,故意朝四周看了看,神秘兮兮的道:“肖大夫行事低调,不喜张扬,华太医心里有数便可!”
华太医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看向公孙芜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崇敬和佩服。
他从来只听说过江湖上有逍遥鬼医这么个人,医术卓绝,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可奈何身处朝堂,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竟有幸见到。
华太医的心情别提多激动了,连下巴上的白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肖大夫,在下有一些疑难病症的问题,不知道等肖大夫医治好秦将军后,能否为在下指点一二呢?”
温浮欢看了看一脸殷切的华太医,又看了看公孙芜,很好奇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般请教,后者面具下该是怎么样一副表情?
不过好奇归好奇,正经事却是片刻耽误不得。
“那个……华太医,指教的事待会儿再说,医治秦将军要紧!”她提醒道。
“是是是,医治秦将军要紧,肖大夫请!”华太医忙闪身道。
公孙芜向温浮欢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对华太医道:“华太医,肖大夫行医时,不喜有人从旁观看,不如我们?”
华太医立刻恍然道:“我懂,我懂,我这就出去!”
温浮欢于是和华太医一起出了房间。
公孙芜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把事先装进里面的温浮欢的血喂给秦琅,等候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确认他的脉象平稳后,才起身离开。
温浮欢和华太医在屋外左等右等,不见公孙芜出来,只好上前敲门询问,结果又听不到人回答。
温浮欢只好推门进去,却见屋里除了躺在卧榻上的秦琅外,再无旁人。
………………………………
第257章 挟恩索报
温浮欢从来不知道,原来公孙芜也会这么不着调。
他只在桌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了寥寥几个字――“急事,先行告辞”,然后便没了人影。
华太医把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见他,一边惋惜就这么让逍遥鬼医走了,一边旁敲侧击的询问温浮欢,可否再把他请了来。
“华太医,旁人或许不清楚,您还不明白么?这肖大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岂是说请就能请得来的?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恰逢他在帝京,如今怕是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温浮欢一脸抱歉道。
华太医闻言仍觉遗憾不已,不过温浮欢说的不无道理,他也不再强求,上前替秦琅诊了脉,确认无大碍后,便起身告辞了。
哪怕临走之时,他仍旧不住的惋惜,频频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就这么错过了和逍遥鬼医请教的机会!”
温浮欢站在房檐下,哭笑不得。
若是真的逍遥鬼医,留下来指导华太医一下便罢了,偏偏公孙芜是假冒的,若是被华太医缠住了,怕是真难脱身,或许还会被揭穿身份,到时不是自寻麻烦么?
也亏得公孙芜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就算秦琅的毒真的解了,华太医也只会认为是逍遥鬼医的医术超群,而不会怀疑到别的什么上面去。
思及此,温浮欢松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秦琅安静的躺在床榻上,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上双眼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的鼻梁极是挺拔,衬得整个脸庞愈发深邃,棱角分明。
温浮欢忍不住伸出手,细细描摹他脸庞或柔和或冷硬的线条,耳边响起公孙芜的提醒,心内忍不住五味杂陈。
秦琅无疑是英俊的。
不管是温浮欢亲眼所见,还是从旁人的口中听说,秦琅都是帝京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受女子倾心和恋慕的程度,甚至超过了皇子们。
帝京中的女子们皆言,秦琅样貌俊美,身姿英武,又出身世家大族,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和清贵之气,为人亦极是谦和恭善,风度翩然。
“呵……”
温浮欢不由得轻嗤出声,旁的她或许不清楚,但是谦和恭善、风度翩然,这八个字似乎和秦琅没什么关系吧?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便调戏于她,后来更是愈发肆无忌惮。
倒也有收敛的时候,不过总归不可信罢了。
出神间,抚在秦琅脸庞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原本紧闭双眼的男子突然睁开眼,黑黢黢的眸子,犹如泼墨般的暗夜。
温浮欢陡然一惊,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
她稍稍用了些力气,秦琅便眉头一皱,唇边溢出轻吟:“疼,伤口……疼!”
温浮欢便再不敢用力了。
秦琅于是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眯着狐狸般狡黠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温浮欢略显懊恼的脸。
“在想什么?是不是看我太英俊?舍不得放开手?”他笑问道。
“不是,我是想试试你死了没有!”温浮欢皮笑肉不笑的说。
“嘴硬!我知道你肯定在担心我!我昏迷的时候,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哭诉,让我不要死!是你对不对?”
“不是,是你在做梦!”
“嗯……”
秦琅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很快又恢复了满脸笑容,问道:“温浮欢,我是不是救了你的命?”
温浮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她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唔!”
“那我是不是就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秦琅又问。
温浮欢抬眼睇着他,后者眉眼狡黠,唇角含笑,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于是再次点头,表情认真道:“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站起身,双手抱拳,向秦琅躬身拜了一拜道:“将军的救命之恩,欢儿没齿难忘,来世结草衔环,也定当相报!”
秦琅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你们这些人可真有趣,总爱说什么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来报恩的话,那都是下辈子的事了,老子不稀罕!”
他盯着温浮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温浮欢,你若真有心报答我,不如就这辈子……以身相许吧?”
温浮欢亦看着他,知道他这话里多半有玩笑的成分,便也半真半假的道:“将军说笑了!将军少年英才,样貌至伟,整个帝京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对将军倾心仰慕,将军又何必要执着于一个欢儿呢?”
秦琅闻言微怔了怔,缓缓垂下了眼。
温浮欢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见状笑了笑,顺手把他染血的衣衫收了,准备拿到院子里去烧了。
有些东西,还是莫要留下痕迹的好。
在她快走到门边的时候,只听秦琅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若真如你所说,我这般出众,帝京有那么多女子中意我,为什么你温浮欢就偏偏不能是其中一个呢?”
温浮欢脚步一顿,原本平静的双眸莫名有些湿润。
她轻呼吸出一口气,淡声道:“太师和夫人交代了,说将军可以在府中安心休养,至于未能早朝的事情,太师自会设法向皇上说明!将军好生歇息吧!欢儿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秦琅盯着紧闭的房门许久,终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真心说出的话,你总是不信的……”
柳儿从月洞门进来,一眼便瞧见温浮欢怀抱血衣,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双眼怔怔的望着地上,似乎在出神。
“小姐?”她唤了声。
温浮欢没有反应。
她于是走上前,轻推了推温浮欢,又唤了声:“小姐!”
“啊?”温浮欢这才回过神来,“你回来了?”
柳儿点点头,皱眉道:“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虽说已是傍晚,但日头还是毒得很,瞧你额头上都是汗!这衣服是……秦将军的?”
“嗯。”
温浮欢把血衣递给柳儿,吩咐道:“拿去烧了吧!”
柳儿接过血衣,又看了看似有心事的温浮欢,踟蹰片刻后,方道:“小姐,柳儿知道自己或许不该多管闲事,但柳儿还是想对小姐说――秦将军他不是燕彻!小姐也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的!”
………………………………
第258章 那年事
燕彻。
如果不是柳儿情急之下提起这个名字,温浮欢还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世间还曾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他也是公孙芜的徒弟,是她的师兄。
初到无欢谷时,是燕彻安抚和陪伴对一切都陌生至极的她。
他带她去山巅习武,去凹谷采药,还带她到清泉小溪中捉鱼虾烤来吃……他同公孙芜一样,亲切的唤她小欢儿。
他还说,这无欢谷该是要换个名字了,因为小欢儿来了,便不是无欢了!
温浮欢曾一度认为,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除了于她有救命之恩的公孙芜,便只有这唯一的师兄燕彻了!
甚至年及豆蔻的她,曾经满心满眼都是燕彻的身影。
他亦生得俊美无双,挺拔的身形像是一株傲立风中的白杨,尤其一双眼睛明亮又璀璨,比头顶夜空里最亮的那颗星星还要光芒夺目。
彼时无欢谷的日子极是无聊,每天都是无止境的训练和杀戮,足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没有丝毫感情,只知道杀人的工具。
温浮欢厌了、烦了,哪怕心里仍旧感念公孙芜的救命之恩,但她却不愿把余生都浪费在杀人和被杀的生活里。
她想到了逃!
那夜,月色旖旎,她中了邪般唤来燕彻,把自己对他的心思,以及长久以来的打算,悉数告诉了他。
她在忐忑不安中等待着燕彻的回答。
揭发她,或者放她走……抑或,同她一起走!
燕彻没有让她失望。
他冲着她笑,明亮璀璨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握着她肩膀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
“好,我们一起走!”他如是道。
温浮欢望着那个笑容缱绻的男子,脑海里浮现出一帧帧的画面,每一帧都写满了和他的一生一世。
然而……
他终究还是骗了她!
那个她以为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为了一己私利,竟欲置她于死地!
燕彻的确带了她走,却并非要和她远走高飞,而是把她带进了一个生死局里――所有在无欢谷受过训练的杀手,都需要进入这个生死局,无所不用其极的以命相搏,只有最后胜出的人才能、也才有资格活下来。
起初,温浮欢以为,那些对他们穷追不舍的杀手,是公孙芜派来捉拿他们回去的人,直到她和燕彻合力,把那些杀手一一铲除之后,燕彻却对她下了毒手。
是钩吻的毒。
没错,昔日那个对温浮欢下毒的人,便是燕彻――她最敬重的师兄,也是她最倾心的男子。
“为什么?”她含泪问道。
“我原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天资聪颖,极有练武的资质,也颇受师父的重视,可是自打你来了以后,师父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不管我怎么努力,师父挂在嘴边的,永远都只是小欢儿的名字!”
燕彻用剑指着她,原本俊美英朗的容颜,由于嫉妒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夺走师父对我的关注?呵,偏偏你天赋异禀,就算不努力,就算四处疯跑玩闹,也依然进步神速……是,你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那我又是什么?”
“你是我的师兄啊!”
“闭嘴!如果可以,我倒宁愿从来没有你这个师妹!不过快了,你中了钩吻之毒,必死无疑!到时候,我便又会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了!”
想到没有温浮欢的日子,公孙芜便会重新关注他,燕彻不由得仰头大笑,笑得张狂而放肆。
然而温浮欢并没有如他所愿的死去。
钩吻的毒对她无效。
她握紧手上的软剑,眼神里是迸发出的失望和恨意。
的确,若论功夫,燕彻不如她!
这场生死局,她是最后的赢家!
公孙芜出现的时候,燕彻不死心的上前,向前者告发了温浮欢欲私自潜逃的事情,以期公孙芜能够处置她。
温浮欢当时只觉得,自己把一颗鲜红火热的心,双手捧着送到别人面前,却被那人不屑一顾的丢在地上,随意践踏。
她不想解释什么,若结局是死,她便也认了。
公孙芜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深深的看了温浮欢一眼,把她丢在地上的软剑捡起来,递给她,声音平静而冷酷:“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毁掉自己,为师不介意彻底毁掉你……”
燕彻没料到公孙芜会是这样的反应,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道:“不,师父,不,想要背叛你的人是她!我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的!你不能让她杀了我!不能啊!”
看着温浮欢拎着剑,一步步朝他走近,燕彻没骨气的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乞求道:“小欢儿,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是你的师兄啊!你忘了吗?我曾经带你去……”
燕彻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寒光一闪,而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别再说了,那是我的师兄,却不是你,我的师兄他……不是一个会摇尾乞怜的窝囊废!”温浮欢冷声低喃。
事情已经过去数年了,如今乍然想起那个名字以及那个人,温浮欢早已没了当初怒不可遏的感觉。
她唯一后悔的,便是没有当场杀了燕彻。
是的,她那一剑没有下死手,只是挑断了燕彻的手筋,留了他一条命。
从此以后,燕彻再不能习武练剑,这样的惩罚怕是比要了他的命更严厉,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燕彻由此怀恨在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点燃了自己的房间。
无欢谷的房子皆为树木搭建而成,遇火即燃,而那夜天干风急,大火不多时便蔓延了整个谷底,一发不可收拾。
温浮欢纵然武功不俗,却也难敌冲天的大火,眼看着便要葬身火海。
这时,百里炎披上沾湿了水的棉被,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护着她一路走到门口,却在正要出去的时候,被突然掉下来的横梁砸中。
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推了温浮欢一把。
“……燕彻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可秦将军不是,他对你的好,柳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年的事也好,阿炎的伤也罢,都不是小姐的错,这么多年了,小姐也该放下了!”柳儿含泪道。
………………………………
第259章 戏言
柳儿什么时候离开的,温浮欢不知道,她只知道等自己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月高悬,散发出点点光芒。
她坐得腿脚有些发麻,猛地起身,竟有些站立不稳。
眼看着便要跌下台阶,纵然身怀武艺,这么猝不及防的摔下去,虽不至于伤筋动骨,怕也是要挂了彩的。
温浮欢索性闭上眼,想着摔便摔了。
突然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堪堪扶住了他,接着便响起男子略带宠溺的声音:“怎么还这般莽撞,跟儿时一样!”
温浮欢抬起头,对上男子笑意融融的眼。
“二哥?”
薛莫寒扶她站好。
“二哥方才说儿时?”温浮欢状似无意的问道,心里却在担忧,薛莫寒是不是记起了些什么。
他会否记得她原是个女孩子的事情?
觉察到温浮欢的怀疑,薛莫寒心下微滞,面不改色的笑道:“错了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同小景儿时一般,莽莽撞撞的,不晓得坐久了,腿脚会麻么?”
“二哥是这个意思啊!”
温浮欢不由得松了口气,伸手搔了搔头,笑容腼腆。
皎洁的月色笼罩在她如玉的面颊上,仿佛铺上了一层轻纱薄雾,衬得她的容颜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薛莫寒眸色深了深。
“听府上的下人说,你同秦将军吵架了?”
“啊?”
温浮欢一怔,旋即想到可能是午后时分同秦琅的争执,被路过的丫鬟听了去,便传了开来。
“不过是争执了一两句,声音略大了些,哪里就吵架了?秦将军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在他养伤期间,同他争吵吧?”
温浮欢转身迈上台阶,进了屋,给自己和薛莫寒分别倒了杯茶。
薛莫寒接过茶杯,意有所指的道:“你说的也是,不过秦将军惯爱开玩笑,有些话听听便好,千万莫要太认真了!”
温浮欢把茶杯递到唇边,垂眸凝着杯中幽绿色的冷茶,许久后方道:“我晓得的,多谢二哥提醒。”
“你心里有数便可,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嗯,二哥慢走!”
温浮欢送了薛莫寒离开,回到房间,脸上的淡笑便一点点敛了去。
玩笑么?
呵,倒也是,以身相许的话,他又不是第一次说了,哪里能当得了真呢?
……
不知道是柳儿重提燕彻的事,让她有些耿耿于怀,还是薛莫寒不经意间说的话,让她心生在意,温浮欢这几日一直刻意避着秦琅。
汤药膳食自是由丫鬟按时送去,只是每次去送药送膳,秦琅总是会问一句:“你家沈少爷呢?本将军拼死拼活救了她的命,她连探望我一下,都这么委屈么?”
以至于丫鬟背地里都说,也亏得沈少爷是个公子,若是女子,怕是很难让人不会误会秦琅对她有意的!
“小姐,这总躲着也不是个法子,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你该不会一辈子都不见秦将军了吧?”柳儿道。
“我同他有什么话可说清楚的?”
“既然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小姐为何一直躲着秦将军呢?”
温浮欢侧过头,对上柳儿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心里顿时有些懊恼。
她赌气般站起身,端过面前桌上的托盘。
“去就去,我还怕他生吃了我不成?”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当温浮欢站在秦琅的房间门外,伸出去的手,却怎么都敲不下去门。
就在她犹豫间,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你这么摇摆不定的,是想饿死我吗?”秦琅倚着门框道。
看他的模样,没有丝毫尴尬和不适,似是早已忘了那日说过的话。
果然,只是戏言……
这么一想,温浮欢也轻松了许多,把托盘往秦琅怀里一塞,道:“秦大将军,你在太师府养伤,也有些时日了吧?什么时候回你的将军府呢?你说你堂堂的一个大将军,总在别人府上蹭吃蹭喝,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听啊?”
言下便有逐客之意了。
秦琅却好似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掏了掏耳朵,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他把托盘放到桌上,欺近温浮欢道:“哎,我好歹救了你的命,你说你不每天鞍前马后的伺候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赶我走?”
他一个旋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起了无赖道:“我不走!我的伤还没好呢!”
“你!”
秦琅刚刚那一个旋身的动作,分明再利落灵巧不过,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温浮欢自知若耍起无赖,自己比不过秦琅,便不与他计较。
她愤愤的指着他的手。
“好,你想住是吧?住啊!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我就不奉陪了!哼!”
她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真可爱!”秦琅在她背后,眉眼含笑的说。
……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人在朝堂又何尝不是呢?
秦琅原本打算养好伤再走,可没过几天,圣旨便传了下来,说南方大旱,颗粒无收,要他带兵护送赈灾银两南下。
转眼间,他已经启程半月有余,天气愈发炎热起来。
中午时分,在太阳下稍稍晒上片刻,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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