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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看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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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告知她为什么你住朋友家会一住就是无限期。当然,如果你觉得要解释太麻烦,我也可以帮忙,让你妈晚点回来。”
“孙世祁,你别太过分了!”她按熄烟蒂叫道。
“比起你对我做的,这只算小儿科。”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愤而起身回房去。
世祁走出大厅,抬头看着海上的明月。风吹着他的头发,却吹不走他的烦扰。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爱上一个女骗子?
究竟她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他用力的捶着栏杆。她竟还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地说她没有欺骗别人的感情!
这个可恶的女人!
他记得一年前从明立口中知道邱雅芳因心脏病身亡时,他托人到处打听她家高雄的住址,等他查到之后立即赶到她家,可管理员却告诉他,邱雅芳已经下葬了,她家的人也搬离了该处,他还疯了似地硬要明立留在高雄找到她的下葬处。等他知道她下葬的地方,他连着十二个月,每个月初都亲自到她的墓地献花,直到最后一次,他遇到墓地管理员,一阵闲聊后,管理员才告诉他,墓里根本没埋人,那是个空坟,连名字都是假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说他活到七十几岁了,也是第一次碰到。
他记得那天明明是个艳阳天,他却全身发冷。
原来他竟像个白痴似地被一个身分不明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那天,他一回家,马上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每一个关键点、时间点未免都太密合,他才惊觉到自己可能遇上诈骗集团。他开始调查吴英美和邱雅芳,竟发现两人奇妙地相偕从世上蒸发,而她们所谓的家也都恰巧只租住了三个月;吴英美一与他离婚,所有相关的亲人、朋友及债主全部平空消失。
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吴英美和邱雅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尽管她们除了身高之外其它都很不一样。
这个秘密除了福伯和明立之外没有人知道,所以他请他们两人无论花多少钱、用多少关系,都要帮他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那件事之后,他一方面为了弥补自己的荒唐,一方面也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一边找丁品臻,一边用心经营公司,总算在半年后都有了眉目和成绩——他找到要找的人,公司的业务也在稳定中成长。
所以,他决定好好休个长假,顺便和这个将他当白痴耍的女人把帐算一算。
可是,一切的愤怒在见到她的个人资料及本人后,却消失了一大半。
这不符常理。
他曾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把自己的疑惑告诉福伯,福伯笑着回答他:“少爷,你只要想想,你究竟觉得她真的死去好,还是虽然骗了你,却好好活在世上,比较符合你的期待,你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那天,他便想通了。
他的确希望她好好活着。
尽管她很可恶地骗走了他的钱和感情,但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她一面。
他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理由,为什么要骗他的理由。
还有,他始终想不明白,她绝对有机会从他身上挖更多的钱,只要她停留得更久,可是,她却选择匆匆离去。
这同样不合常理。
比对过他已经知道的资料,至少他很庆幸她今天没有对他说谎。虽然不能排除是因为他手上握有丁超然这张王牌。
但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相信她。
在房里的品臻同样陷入恶劣情绪的泥沼里。
从小她就被告知要小心提防男人,哪怕是她的亲生父亲都曾是她破碎童年的制造者。
所以她接的每个案子里,几乎无法避免地都有一个可恶的男主角——也许是变心的丈夫,也许是贪婪的儿子,抑或是不负责任的父亲;她下手从不手软,也从不曾在心里有过任何的罪恶感;打她十岁接下松伯的担子,十年了,她不曾后悔过。
对孙世祁而言,她是吴英美。但在许多、许多次的骗局里,她都曾当过吴英美,只是名字不同;但从没有人像他那样,担心又丑又瘸的吴英美睡觉是否会着凉,在陌生的家庭里会不会无聊,有没有不好说出口的需要;而且他是唯一提出要治疗她耳疾的人。虽然当初他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及报复奶奶才娶她,但他不是个坏心肠的男人,所以知道他在她的计划下差点出了意外,她当时不仅吓坏了,还非常自责。
也许是因为觉得他为人真诚,为了平衡心里那种对他的不公平,多些内心的正当性,所以她选择用真面目当邱雅芳。
只是他对她毫不设防,全然相信毫不保留;对她虚拟的困境,一样感同身受且慷慨解囊,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喜欢她。
更糟的是,她喜欢他迷恋的目光和那种受宠爱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感觉到温暖,而且舒适。
她不必担心他是不是会骗她,因为他的热诚几乎让人一目了然。倒是她以漫天谎言设下的局,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加,越发教她感到不安。
她开始想到后果。
她担心他会受伤,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当案子到了尾声,她看见世祁来到邱雅芳的住处,亲眼目睹他因为知道邱雅芳过世,那难过哀恸的神情和那红红的眼眶,她难堪的心都碎了。
她,怎么配得起他那样真挚的感情?
是到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爱是有重量的。
也曾一不小心蹧蹋了那样的感情,所以她试着想办法弥补,她多花了些钱和时间办了一场丧礼,为的就是要他彻底把她忘了。
可是他不晓得从哪里得知这场骗局,又不知怎地竟找到了她。
将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又翻搅出来。
一年多了,她原本以为他会因为恨她而伤害她,可是没有,他依然是一年多前那个对她未曾有过一丝坏心眼的孙世祁。
如果他对她使坏,她便有理由反击;可是他把她捉来,却又一副不知如何处理的态势,这就让她失了主意。
她想,孙世祁恐怕永远也弄不明白,当坏人是要有天分的,而他凑巧既没当坏人的本领也没有那种天分。
她在乱成一团的思绪中睡着,忘了拉上窗帘,结果被天亮后的刺眼阳光给晒醒。
她伸了个懒腰,眺望了一眼窗外的蓝色海面,然后去洗手间盥洗。
她不再期望孙世祁会端早餐进来,她决定自己去厨房找吃的;下了楼,却意外看见他趴在沙发上,掀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阖上眼睛,完全一副很没精神的模样。
她原本不想理他的,可走到厨房,又放心不下,毕竟这屋里就他们两人,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还有要是他的手下接不到他的指示,不放妈妈回台湾,那可怎么办才好?于是她又踅回他身旁问道:“我要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他痛苦地摇摇头。“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就好。”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那是不是表示她逃走的机会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背部叫着。“好痛!”
她狐疑地掀开他的衣服,叫了一声:“哇!”
“怎么了?”他问。
“你的背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嗯,晒伤得很严重。”
“一定是昨天开船出去海钓晒伤的。”
“船?”她忍不住竖起耳朵。
他却机警地不再对她提起船的事。
“你到电视机下面找找有没有什么药膏帮我擦一擦吧。”
“晒成这样,再涂什么药膏也没用了,最好是有新鲜的芦荟拿来冰敷镇定发炎的皮肤是最好,可是这里是海岛,恐怕没有这些东西吧?”
“谁说没有?”
“有吗?”不会吧?
“走,我带你去温室,我们去找找有没有你说的那种新鲜芦荟。”
他把手伸给她,她只好拉他起来。穿衣服会摩擦到皮肤,他索性把衣服脱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把头转开,不想看到他那精壮结实的肌肉。
一会儿工夫,他们便走到他口中的温室,她看见那占地至少五百坪的温室,感到大大的惊讶。
“这么大的温室,应该会有一个专业的园丁吧?”
“本来是有,可是因为我要来住,所以让园丁休假去了,所以我们得好好照顾这间温室,要不,我姑姑可是会杀了我。”
她率先走进去,发现那是一个有着奇花异果的花园,她仔细地找着,总算在一个沙漠区的前一个区域看见芦荟,她小心翼翼地割下一片叶子。
突然听见有人叫着:“流血了!流血了!”
她紧张地东张西望着,当她看清说话的是一只鹦鹉,不觉和孙世祁相视而笑。
后来世祁看见菜园。“那区是菜园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有什么青菜可以摘?”
“嗯,好,过去看看。”
不一会儿工夫,他们摘了一些青葱、莴苣、番茄和小黄瓜,像个开心的农夫一般抱着满满的蔬果走出温室。
“这些菜好新鲜,你是不是要作沙拉?”
“可以啊!那我们早餐就吃烤法国面包和蔬菜沙拉?”
世祁比了一个OK的手势。“但你得先帮我的背涂芦荟,真的很痛耶。”
“好,没有问题。”跟他们之间难解的纠纷相比,这只是小事一椿。他转头看看不远处的海岸和浪花,天空这样蓝,海风拂来如此宜人,还是先享受眼前的美景,至于其它的,就等用过早餐再说吧。
第7章(1)
尽管她手里撕着新鲜的蔬菜,可还是不忘想着到底要怎样逃离这个地方。他说他昨天开船出去海钓,也许她可以想个办法弄来那艘船。
逃亡的事情总算有点眉目,所以她的心情变得轻松,搅拌沙拉的动作不觉轻快了起来。
为了能顺利把话题导引到“船”这个主题,她打了蛋,然后利用刷子醮点蛋汁在面包上,刷上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然后送进面包拿到餐桌上。
等到空气中传来面包浓郁的香味,她把面包拿到餐桌上。
世祁扭着身子把背部的芦荟甩掉,走到餐厅,不由得张大眼睛。“哇!面包船队耶!”
她把沙拉放到桌上,坐下来双手支在桌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我们中午吃什么?”
她那副迷人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又想到邱雅芳。
“你想吃什么?”他反问。
“我们开船去海钓好不好?”
“我们?”
担心他会反对,她急着在脑子里苦思可以打动他的说词。
“好啊,有何不可,吃过饭我们就去。”他竟爽快地答应了。
口臻用力咬了一口面包,以掩饰雀跃的心情。
饭后,她随着他跑去屋外的另一端开门,果真看到一艘船泊在海面上。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开门,等一下你把绳子从铁栓上取下来,我先去检查油量。”
真是天赐良机,她当然尽速回应:“好。”
五分钟后,船的引擎声噗噗地响起,像透了品臻此刻紧张的心情。
她迫不及待地登上船去,眼睛虽然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眼角却仍不时注意看着世祁如何操作这艘船将它开到外面去。
最后她想到什么似地转头望着他。“等一下,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准备一些碎冰来冰鱼啊。”
“不用了,这艘船有制冰机。”
哼!想不到这艘船的设备还真该死的齐全。
“那……饮料呢?你带了没有?”
“你想喝什么饮料?”
“我要矿泉水。”
“有。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里拿。”
“OK!”
世祁转身,回屋里拿饮料。
品臻见他消失在门前,立刻按下自动导航的钮,船竟慢慢动了。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世祁说过,这个岛是在法国东南方,那么她只要朝着西北方走,就会到法国;她只要被其它船发现,或被法国相关单位逮捕,她想,她总有机会回到台湾的。
她满意地看着外面的蓝色世界,信心满满地想着。
而屋内的孙世祁并没有去找矿泉水,他回到大厅,推开落地窗,冷冷看着外面那艘正缓缓离开的船。
转身到角落的冰箱里取了一罐冰啤酒,然后打开监视器,看着那艘船 ,表情充满愤怒。
他拉开啤酒盖,仰头一饮而尽。
最后视线又回到萤幕上,他不发一语,只是右手用力把空的啤酒罐捏扁。
而在海面这一端。
偷将船开出来的品臻,拿出航海地图,看着上面的字,努力拼着地名,只是最后她不得不放弃,因为她发现那上面的字是法文而不是英文。
好吧,那就让船自已走,她就耐心等待。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这辽阔的海平面上,除了她,竟然一只船都没有!
不管怎样,她总算逃出来了。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无事可做,她只好以睡觉来摆脱无聊。
只是,睡着睡着,船身突然摇晃得厉害,她赶紧起身,才发现外面正下着雨,她看看仪表板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多,她竟然睡了那么久。
她无聊地看着窗外斜斜的雨丝,突然感到有点饿,只好到船舱里找找看有没有吃的。
当她看到冰箱那一刹那,简直是狂喜。
兴匆匆跑去打开冰箱门。
空的!
完全净空,夸张到连只小鱼干都没有。
那她喝水总可以吧?
她在船舱里走来走去,翻过来翻过去,竟找不到一瓶水。
孙世祁不是说过,船里有制冰机?那她就吃冰好了,横竖她正火大得紧。
好不容易找到了制冰机,可是,她看不懂操作方法,只好随便按一按,想说碰碰运气,结果,卡的一声。
制冰机的灯竟熄灭了。
她咒骂了一声,努力在那一排按扭中寻找一线机会。
但那制冰机的灯却执意不肯重新启动。
她用力踢了它一脚。
只好放弃。
现在的她又饿又渴,还有点后悔。
如果她当时不要一心一意急着驾船逃跑,多点时间做好准备工作,也不致搞得现今这样狼狈。
为今之计,只好出去盛点雨水,然后用钓竿钓钓看有没有鱼。
她拿了一个水桶,冒雨走了出去,赫然发现船没有在动,她趴在船板上望着船下面,船真的没在走。
妈的!真不敢相信她的运气会见鬼的坏成这样!
竟然连这只该死的船都要跟她作对!
唉,难道上天真要歼灭她丁品臻吗?
她跪坐在船板上,无语问苍天。
在小岛的屋里,福伯正从直升机上搬下民生物资。
世祁则看着报纸。
“福伯,你没让雨给淋着吧?”世祁问。
“没有。雨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到了。”
“唔,那就好。”
世祁走到餐厅,拿了一个冰淇淋甜筒,再走回客厅。
福伯跟在他身后,左手抱了一叠卷宗,右手拿了一台笔电。
走过监视器萤幕时,福伯不经意地望了萤幕一眼。
“少爷,少夫人坐在船板上淋雨呢。”
“放心,她死不了。你不是带了一些文件要让我签名吗?”
“是的,全在这里了。”
“我看看。”
世祁盯着文件,福伯则盯着萤幕。
福伯很清楚,他可得小心翼翼看着这两人,谁都不能在他眼底出了事,要不他这孙家的专任管家,可就很难向李宸凤交代了。
晚上六点多,世祁坐在餐桌前,福伯端上香喷喷的烤香鱼、味噌汤和上海菜饭。
世祁邀请着他:“福伯,这里没有别人,你快坐下来,我们一起吃。”
“少爷,这可不行。您还是快吃吧,我去前厅看看少夫人有什么状况没有。”
“福伯?”世祁拿着筷子,表情有些不悦。
“是。”福伯转身望着他。
“你也知道丁品臻从头到脚是个如假包换的女骗子,我跟她的婚约则是一椿天大的笑话,我想忘记这件事都来不及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称她什么少夫人,这会提醒我是怎样愚蠢地被她欺骗。”
“是的,少爷。”虽然他答应了,可是听完世祁的话后,他还是走去监视器前看着丁品臻。
只见她可怜兮兮地在头上罩着一个大塑料胶袋,两手边挥赶着蚊子边抓着痒,还不忘一脸无助地看着钓竿。
看来,她还是没钓到半条鱼,真是糟糕呢,不过至少这个……雨小了许多。
听见世祁挪动餐椅的声音,福伯连忙回房去。
世祁走到大厅,经过监视器,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抬头看萤幕。
他坐到大书桌前,打开笔电,却久久不知自己究竟要开哪个档案。
意识到自己正在恍神,他于是想说泡杯咖啡提神好了,可是抬头看了一下,福伯不在大厅里,他只好自己来,无可避免地又得经过监视器前,这回,他总算抬头。
都晚上八点多了,他就看看这个女骗子到底在干什么?
为了解渴,品臻忙着煮雨水。
跑路的日子她以前也不是没遇过,只是以前在陆地上,随便摘些野菜充饥不成问题,可这里是大海,孙世祁留的鱼饵应该是上次用剩的,因为数量只有一点点,这船又不知什么原因一动也不动,要是这几天都没人发现她,她恐怕是撑不了几天。
她甩甩头,唉,不想了。
身子又湿又黏,这艘该死的船又没清水可以冲洗,横竖四下无人,又下着雨,她干脆利用雨水把自己冲洗干净,顺便洗衣服。
想毕,她把衣服脱了,闭起眼睛仰着头淋雨。
监视器前的世祁张大眼睛,看着她那美丽均匀的胴体在眼前绽放,他的身体开始紧绷,该有的反应全尽职的反应了。
这天杀的女人!是不是忘了这岛上还有其他人。
突然他听见福伯走近的声音,连忙把萤幕给关了。
福伯走赤来看着漆黑的萤幕,一脸讶异。“少爷,萤幕坏了吗?”
“没!呃,对!”这会儿,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少爷,那么你让让,我看看是不是线路有问题。”福伯低头想着:“奇怪了,是被雷劈坏了吗?可是刚刚明明没听见雷声啊。”
世祁瞪大眼睛,以身子去挡,挡得更多。
“不!”
“咦?”
“福伯,我的意思是说,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监视器坏了就坏了,没啥大不了的。”
“少爷,少夫人她,呃不,是丁小姐,她可能不知道那艘船的油表有问题,既然船一直不动,应该是没油了,如果我们不能在监视器上看见她的动静,万一真发生什么事情,对大家可就不太好了。”
第7章(2)
世祁搂着福伯的肩,一起往大厅走。“福伯,你相信我,你总该听过一句话,所谓祸害遗千年,丁品臻可是那种骗子,老千之流,你想想,她都已经被我抓到这里来了,还有那个胆子偷船逃跑,她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吗?绝不可能嘛,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福伯转头望着萤幕,还是不放心,还是认为该过去修修看。
“好啦,没什么好可是的,去睡吧,那台监视器交给我就好了,要是明天仍没能修好,我们就亲自出海去看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是的,少爷。”
世祁目送福伯离开客厅,然后才打开监视器,但养眼的镜头已经没了,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几只孤伶伶的水桶。
看来这是一个寂寞的夜了!
总是这种情况!丁品臻总要无端对他撩拨起一些什么,然后很不负责任地离开。
他耙耙自己的头发。
唉,冲个冷水澡吧。
翌日,雨继续下,而且雨势变大。
这真是个难堪的局面,她一睡醒,所有的难题全迎面而来。
她又饿又渴,晾在窗边的衣服湿答答的,看来要自然风干已全然无望,她只好裹上床单,先到床舱里替自己冲泡一杯咖啡。
不过就算是咖啡,也只剩一杯的量了。
她拿报纸遮头,跑到甲板上拿起钓子,幸好钓到一条鱼,这下早餐有着落了,可是午餐呢?饵罐里的饵已经空了。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可这海面上竟连一条船也没看见。
要是今天依然没看见船只经过,她要怎么办?她会不会就糊里糊涂地死在这个地方?
嗯,她真是不喜欢这个假设。
可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孙世祁。
他……会来救她吗?
唉,这真是个蠢到爆的问题。等到他发现她偷走了他的船逃跑,恐怕要气疯了吧。
她用雨水漱完口,然后翻箱倒柜找到一包盐,一瓶伏特加,顺手将那只不知名的鱼撒上盐巴放进烤箱里烤。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她不知不觉又想起她的身后事来。
她可以预知丁超然将会怎样的伤心欲绝。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是超然妈妈的生活重心,她真要死在这异国海域,让妈妈找不到,妈妈要怎么过她的下半辈子呢?
不行!她无论如何不能死。
她望着窗外的雨丝,一边吃着烤好的鱼,还替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她想,这搞不好是她人生的最后一餐。
这么一想,她喝光了杯中的酒。
在她三十年生命里曾遇过的人,如松伯、麦克李、她曾经设计过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一一浮在窗边,她微笑着看待自己生命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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