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金主做相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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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个痴傻儿，方瑶计上心头，凑上前去微微作礼，看他那模样，应该是李思左的傻儿子没错了，“小女子绿袖，见过世子…”

　　　　“客气了客气了，”方瑶话还未说完，便冷不防被那矮子抓住了手腕，一口黄牙凑近，“俺爹说了，要给俺找老婆的，苏大人，这美人儿如此好看，你说俺爹可会答应？”

　　　　既然是世子提的问题，苏大人作为李思左的第一狗腿，又怎么能说不好，连忙搓着手附和，“世子说的对，世子说的对。”

　　　　方瑶被那矮子拉了一个趔趄，他便开心的要带她回家当老婆，求助一般望回马车内，陈黔竟然一直坐在里头无动于衷。

　　　　望云帆低笑着对陈黔小声低语，“庄主，再不动手，你的王妃可要成地主家傻儿子的媳妇了。”

　　　　“闭嘴，”陈黔却是咬了牙，一只好看的手掀开了车帘。

　　　　有了陈黔的默然应允，望云帆这才从马车上跳下来，小跑两步拦到那世子面前，“不好意思兄台，这是我妹妹，你这是要带她去何处？”

　　　　苏大人没见过望云帆脱了白胡子老翁装束的样子，只觉得此人说话的语气有些耳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小矮子面前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阴影，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仰视望云帆，故而又偏头去方瑶，“绿袖姑娘，这是你兄长？”

　　　　见望云帆对自己眨眼，方瑶立刻反应过来，对那矮世子点头，“恩，小女子家中还有一兄长…”

　　　　“非也非也，”望云帆哗啦一声甩开折扇，竟然也一派风流小哥的模样，“绿袖还有一位大哥，我是二哥。”

　　　　小矮子这才发现路边还停着一辆马车，车帘微微敞着，车内玄袍露了一角，但里面的人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苏大人凑了上去，“来者何人，竟然敢在世子面前摆架子！”

　　　　方瑶连忙过来阻拦，语气嗲了些，“大人勿怪，小女子的大哥生来便有恶疾，故而体虚，见不得生人，也不得吹风，您理解，理解一下。”

　　　　被方瑶拉着离开马车旁，苏大人将信将疑，可那小矮子却灿烂一笑，“既然是绿袖姑娘的兄长，那边一道入府做客吧，俺们家，有的就是房子。”

　　　　这是方瑶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地主家的傻儿子，还被人家狠狠炫了一把富。

　　　　被那小矮子拉入府中，其实方瑶极度嫌弃，可为了能混进李府中，她咬牙牺牲了一把，只让他拉扯自己的袖子，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往里走。

　　　　陈黔在后，由清欢扶了，做足了体虚的模样，面前还盖了斗篷，帽檐压得低低的，挡住了面庞，只露出削尖而又的下巴，看起来十分神秘，但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方瑶了然，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跟着小矮子入府去了，苏大人走在后头，有些云里雾里，时不时朝陈黔看去，但又因为看不清面目而放弃，指挥随行的衙役归队了。

　　　　入府，水流无声，方瑶脸色变了一变，发现府中几乎造满了溪流小径，其间有假山纵横交错，由回廊围了，种满了花花草草。

　　　　回想起董家村中那些质朴而又面黄肌瘦的脸来，方瑶手中拳头紧了紧，外头百姓因为旱灾喝不到水，他们竟然还在府内造就如此浪费的溪流，着实可恶。

　　　　感觉到方瑶的脚步慢了几分，那世子回过头来，发现方瑶正盯着脚边溪流，便憨笑着解释，“这是俺爹命人造的，是不是很豪气。”

　　　　是的，江左之内，恐怕再也没有人家会比得上李思左有钱，百姓因为旱灾而四处流离失所，而他竟然如此铺张浪费大量干净的淡水，想想就可气。

　　　　望云帆轻轻咳了一声，换了张讨好的脸色，“世子家中还真是豪气冲天，若是舍妹能嫁给世子，那定然是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被拍了马屁，尴尬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好在那小矮子根本不知道方瑶为何忽然沉默，只连连憨笑，“那是自然，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一定好好疼爱。”

　　　　一阵鸡皮疙瘩抖落，望云帆承受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走在陈黔身侧，低语，“李思左似乎不在，咱们…”

　　　　陈黔抬了抬手，“敌不动，我不动。”

　　　　“明白，”望云帆跟了上去，一面讨好小矮子，一面为方瑶的冷漠圆场。

　　　　好容易挑了几间不错的房间，小矮子便要约方瑶去后院赏花，好在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方瑶推辞了，小矮子失落的守在房门口，此时有下人来通知，李大人回来了。

　　　　小矮子雀跃的拉着方瑶往前厅而去，嚷嚷着要给自家老爹炫耀自己刚找到的新媳妇，方瑶全程配合，像一只布偶一般任人摆布。

　　　　来到正厅，此时正是晚膳时分，按礼数，做客的人要先去拜访主人，陈黔也逃不了要与那李思左见面，既然方瑶与陈黔已经被上头通缉，那李思左手头应该也捏了二人画像的。

　　　　小矮子还沉浸在雀跃的心情之中，方瑶扫了一眼陈黔，见他又拉低了几分帽檐，原本还能看见他高挺的鼻梁，现在却只能看见下巴了。

　　　　完美的轮廓，却又冷漠至此，他像个隐形人一般端坐于一旁，全程未曾开口说过一次话，只不过方瑶时常觉得他在看自己，但一抬头，又捕捉不到他的目光与注视。

　　　　小矮子一门心思拉着方瑶炫富，哪里看的出一行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都做了一些伪装，冷剑与清欢留在客房内，正厅中坐着“兄妹”三人，二哥侃侃而谈，大哥沉默不语。

　　　　饭菜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半桌，方瑶正如数珍宝般计算这一顿饭的价值，忽然门外有人通传，“老爷回来了。”

　　　　一身深紫色的衣袍，步伐停于门外，似乎对忽然造访的这几个不速之客感到惊讶，空荡荡的衣裳在晚风里摆荡，面容虽然看起来有些岁数了，但也算得上帅气，是一个十足的大叔类型，传说中无恶不作与江南李思仁齐名的李思左，竟然还是个老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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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第二人格

　　　　方瑶忍不住扫了一眼那小矮子，怎么老爹与儿子的差距如此之大呢。

　　　　没有感受到方瑶的尴尬，小矮子兴冲冲的拉着她的手迎上去，又松开她，笨拙的行礼，“孩儿见过爹爹，这是孩儿今日在街上挑选的媳妇，父亲看如何！”

　　　　他像宣告胜利品一般向自家老爹炫耀起来，看来曾经也随意带过一些民女回家，但方瑶是他遇见的最好看的姑娘。

　　　　李思左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方瑶，没说什么，最后眼神落在了陈黔身上，“阁下是？”

　　　　陈黔端坐着没动，气氛一度尴尬，望云帆连忙起身拱手，“幸得世子喜爱，在下是袖儿的二哥，这位是我家大哥，不善言辞，还请李大人不要见怪。”

　　　　随小矮子入府以来，陈黔一直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可李思左一回来，竟然第一个注意到的便是陈黔，看来一个贪官污吏，能到今日如此坐大的地步，也是有些道行的。

　　　　李思左虽然欣赏方瑶的容颜，但他对这个女子丝毫不感兴趣，任由自己的傻儿子胡闹，整个饭局，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沉默不语的陈黔身上。

　　　　方瑶吃得很少，其间还被小矮子问了家乡和过去，她一一对答如流，但那李思左不知为何，竟然时不时的扫自己一下，目光慎人，仿佛是怀疑她在说谎，方瑶一向是把谎话当饭吃的人，已经练就了厚脸皮的功底，可是姜还是老的辣，此人虽然沉默不语，但是方瑶的每一句话，他都在揣摩。

　　　　好容易吃完晚饭，小矮子又说要带方瑶去后院去看月亮，方瑶抬头看陈黔，有些听大哥话的意思，但他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拦，只冷冷的吃完饭，作别。

　　　　方瑶不情愿的咬了咬下唇，没想到这个细小的动作却被李思左逮住了。

　　　　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方瑶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假装害羞，答应了小矮子的邀约。

　　　　月上树梢，李府内繁华不已，即使是冬日，这里的气候竟然全然不像京中那般的寒冷，方瑶只披了一件斗篷，便感觉不到冷意了。

　　　　趁着天黑，小矮子害羞的搓了搓手，此处只有二人，但他的心智似乎还小，对方瑶跃跃欲试又不敢的样子，“俺，俺可以抓你的手么。”

　　　　“不可以，”没有外人在场，方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矮子。

　　　　他泄气的耷拉下脑袋，倒也没说什么，仍然兴致勃勃的赏月，说是赏月，不过是两人搬了小板凳，坐在寒风中抬头望天，这个时候并不是月中，月儿只有弯钩一般大，实在没什么看头。

　　　　方瑶灵机一动，试探一般询问，“世子，听说江南贫瘠，可为何你们江左便如此富庶。”

　　　　说到这个，小矮子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俺爹可是大官儿，每年朝廷给的俸禄便有上万两银子呢，俺家，当然也是在江左数一数二啦。”

　　　　见他上套，方瑶继续询问，“据我所知，像知府这种大官，一年的俸禄也只有百两，公公为何如此有钱，你知道这些钱从哪儿来的吗。”

　　　　听她已经叫上了公公，小矮子心头飘飘然，全然没了戒备，“每年朝廷都要给银子的，就是外头太阳最大的时候，银子可多了，都是一车一车往咱家运的，你就放心跟着俺，以后保证吃喝不愁。”

　　　　方瑶了然的点头，果然，朝廷饷银，是这李思左吞了，实在可恶。

　　　　与那小矮子赏完月回房，方瑶疲倦不已，隔壁的灯盏已经灭了许久，而她的房内还亮着一盏烛火，可能是清欢点了为等她回来的吧。

　　　　如此想着，方瑶揉了揉疲惫的脖子，正欲进门，却忽然脚下一拌，她被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在屋内，但房门已经被关上了，方瑶迷迷糊糊被人捆了手脚丢在床边，她还未睁开模糊的双眼，便陡然发现床头坐着一个人。

　　　　心惊肉跳之余，方瑶清醒了不少，“你要对我做什么。”

　　　　笑眯眯坐在床头的人，不是刚才与自己道别说明天见的小矮子又是谁，想来他方才神情乖巧，还彬彬有礼的样子，方瑶觉得他十分好骗，却不想此时他眼神全然变了，就连面色也正经了不少，拎着系紧自己手腕的绳子一端，眼底尽是狡黠。

　　　　“只要是被本世子带入府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能以完璧之身出去的，你也不例外。”

　　　　方瑶挣扎着坐起，神色慌张，“你不傻！”

　　　　那小矮子扭了扭脖子，弯曲的驼背竟然莫名挺直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贪婪的舔了舔舌头，“谁说本世子是傻子，你才是傻子，这不是被我抓住了么。”

　　　　他似乎根本不记得方才与方瑶说过的对话，此时的小矮子，可以说似乎像是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他竟然一丝怂气都没有了，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邪气，急切的朝方瑶扑过来。

　　　　“走开！”方瑶扭着头挣扎，可被束缚了手脚，她根本就是砧板的鱼肉。

　　　　小矮子贪婪的将方瑶按在床边撕衣裳，不知为何，原本看起来瘦弱无力的他，此时竟然力大无穷，整个人将方瑶紧紧压着也就罢了，毫不留情便将白衣撕破了一个口子。

　　　　破洞出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小矮子眼里放光，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方瑶第二次看见这种眼神，初次被赵官家屈辱的记忆再一次浮上脑海，热气带着酒肉气息喷洒过来，方瑶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恶心得想吐。

　　　　他已经开始拉扯自己的裤带，方瑶再也忍不住，偏过头到一边去，开始大喊大叫，“救命！救命啊！不要！”

　　　　挣扎不止，可纵使方瑶左右乱晃，也无法组织他俯下身来对着自己一顿乱啃，雪白肩头留下红痕，绝望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的，方瑶高声喊了陈黔的名字。

　　　　面部被大力扇了一巴掌，甜味扫过味蕾，方瑶嘴角已然有了血迹，她眼底有愤恨浮起，此时被束缚了手脚，她根本无法兑换东西来反抗，难道只能等死么。

　　　　万念俱灰一般的心情，方瑶眼角有泪珠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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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逆向亲密

　　　　小矮子捏了她的下巴狞笑起来，“美人，做了本世子的女人，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此刻，好好享受吧。”

　　　　说罢他便将手伸到自己下方，一阵乱掏，方瑶忍住恶心踹了他一脚，整个人竟然挣脱着滚下了床，门外隔着窗户纸有人影闪过。

　　　　“陈黔！”

　　　　是他吗，方瑶噙着泪朝门口翻滚，可床边之人已经目露凶光，他似乎已经被惹怒了，喊叫着朝方瑶猛扑过来。

　　　　身后大门骤然敞开，来人一脚踢飞那小矮子，翻滚着落到了地上，竟然是冷剑。

　　　　那么，不顾寒风阵阵，方瑶一抬首，果然发现一道黑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他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身边，蹲下，飞速扯下身上斗篷盖到方瑶身上，又伸手抱了她起来，语气十分冰冷，“拖出去废了。”

　　　　这话自然是对冷剑说的，后者得到命令，单手拽了那小矮子的衣领便往上冲去，屋顶骤然破开一个大洞，瓦片横飞，小矮子哀嚎的声音渐行渐远。

　　　　他的怀里香香的没什么暖意，但却莫名的让方瑶感到安心，一行热泪伴随着哽咽声落下，陈黔似乎叹息了一声，抱着方瑶缓步离开。

　　　　轻飘飘的步伐，脚底空无一物，却托着二人越过屋顶，越过高墙，一直到离开李府，陈黔依然没有说一句话。

　　　　身后很快有嘈杂声传来，看来是动静闹得太大，已经被府中人发现了。

　　　　陈黔身手极快，似乎比方瑶穿了疾风袍时还要从容不迫几分，这才是真正的轻功。

　　　　二人脚底打着旋儿落地，他又抱着她飞速过了几个街口，总算听不见喧嚣声了。

　　　　又是深夜，街道之上空空荡荡的，偶尔有几家客栈门外的红灯笼亮着，仿佛在无声的朝二人招手。

　　　　陈黔随意挑了间顺眼的，抱着方瑶进去了。

　　　　夜色中，万籁俱寂，唯有巷尾的青楼还亮着烛火，小楼比京城中的怡红院破败了一些，但寻欢作乐的人仍然不少。

　　　　冷剑已经在半道上一掌将那小矮子拍晕，如今见他不省人事，便直接拎着他的裤腰带飞速弹跳几步，朝那青楼的二楼去了。

　　　　一楼基本都是喝酒寻欢的人，二楼才是一些厢房，落下走廊，橘红色的光打在冷剑面无表情的脸上，有深深浅浅的吟哦声自各处传来，他眼神一偏，直接踹开一间没人的房门，将那小矮子丢了进去。

　　　　血光闪过，刀剑锋利，相同的事件，不同的手法，此次他却没有给这小矮子灌酒，再次甩手将门关上，扬长而去。

　　　　江左县令府内，李思左皱着眉头，扭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给我清扫全城，一定要将世子找回来！”

　　　　“是！”一干衙役，似乎已经成了他的私兵，已经是三更十分，此时这些人也被大量召集起来，接二连三的出府而去。

　　　　李思左的冷漠的眼神扫了扫敞着大门的房门，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似乎有人搏斗过的痕迹，但是没有血迹，世子应该没有受伤，但是能逃过县令府内森严侍卫的看守，这些人，看来不简单。

　　　　有奴仆慌乱的凑上来禀告，头压得低低的，“报告大人，绿袖姑娘的二哥大哥也不见了人影，与他们一同来的两个人也都不见了。”

　　　　“废物！”李思左气极，自己坐镇江左如此之久，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戏弄，他眼神逐渐锋利起来，“给我找！封锁全城也要把这几个混账找出来！”

　　　　“是。”

　　　　见那奴仆回答得小心翼翼且没有底气，李思左气不打一处来，伸脚将他踹翻在地，离开了。

　　　　客栈之内，悄然无声，有黑影接二连三的越过屋顶，老实巴交的店小二撑了胳膊趴在柜台前打瞌睡，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走廊尽头，有黑影破窗而入，清欢自冷剑怀中钻了出来，四处望了望，低声询问，“我家小姐呢。”

　　　　望云帆第二个进屋来，将窗户轻手轻脚的关好，“应该在隔壁。”

　　　　怀中人儿已经昏睡过去，但手却仍然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陈黔低头皱眉，发现方瑶眼角残留的泪水。

　　　　他实在没有想到，那猥琐的小矮子竟然会对方瑶动手，她一向强硬，自己也见识过了她的功夫和本事，却不想会着了那人的道。

　　　　好看的手握紧成拳，又慢慢松开来，替方瑶擦干眼泪。

　　　　屋外有轻微响动，陈黔抬了抬首，正欲起身，床上人儿低语出声，“别走。”

　　　　卷翘的睫毛打下阴影，方瑶此时是无意识的挽留，手指尖悄然划过他掌心，陈黔叹了一口气，还是坐了回来。

　　　　门外顿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望云帆贴着门低声，“庄主，李思左的人来了，咱们得走。”

　　　　陈黔皱眉，起身去开门，末了又将方瑶露在被子外的手放到被中去，退开一步让望云帆等人进来。

　　　　清欢见方瑶皱着眉躺在床上，立即跪到床边去，担忧的询问陈黔，“王爷，我家小姐是怎么了？为何如此…”

　　　　是的，方瑶紧紧闭着眼，面目表情却很痛苦，时而左右晃着脑袋，仿佛在做一个可怕的梦。

　　　　陈黔垂下眼眸，指了指一旁桌上的包袱，“替你家小姐将衣服换好，咱们要转移了。”

　　　　关上门出去，冷剑凑上来，替陈黔添了件披风，眉头紧锁，“李思左的势力庞大，咱们才离开一炷香的时间，他的人便已经全城封锁，现在正在挨家挨户的搜，主子，此处，恐怕不宜久留。”

　　　　陈黔抬了抬眼，看向望云帆，“你说如何。”

　　　　望云帆咬着下唇斟酌了一番，“依属下看，还是应该，敌不动我不动，此刻在城中搜捕的又不止李思左一家，其实宫里来的那群人也在秘密行动，咱们若是提前暴露了行踪，岂不是自乱阵脚。”

　　　　“有理，”陈黔点点头，隔着门扫了一眼屋内，唯有烛火晃动留下漆黑的身影，他抬步朝走廊外头走，望云帆与冷剑不明所以，后知后觉的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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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世子

　　　　清欢思索了一下，还是抓紧帮方瑶换衣服，只是在掀开被角的瞬间，她便愣住了，捂住自己张大的嘴，泪花一下子涌了上来。

　　　　棉被之中，方瑶身上盖着一张黑色的斗篷，肩头衣物被撕了个粉碎，只留下几片褴褛的破布，勉强遮羞，而她身上的衣物也多处破损，嘴角还有血迹残留，肩头的破布上也有血迹，只不过已经干涸了。

　　　　只一夜过去，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清欢忍着啜泣，哽咽着将方瑶扶起来，慢慢将她的衣物褪去，只是在脱下的瞬间，光滑的裸背上还残余着些抓痕，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嘶的一声轻叹，清欢这才发现方瑶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强忍伤痛，难道还有哪里也受伤了么。

　　　　她的动作逐渐缓慢小心下来，又不敢放慢速度，只轻轻的替方瑶穿好新的里衣，又为她贴身添了一件厚实的，这才放心的将她放回床上躺好，推门出去。

　　　　陈黔似乎已经等在门口了，清欢终于忍不住哭出声，跪在陈黔面前，“王爷，我家小姐…”

　　　　“她没事，只是受了惊，”陈黔眼底有锋锐闪过，是的，他也在极力隐忍些什么，比如怒气。

　　　　他的话让清欢安了心，她还以为方瑶受了凌辱，好在，清欢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那咱么现在去哪儿？”

　　　　陈黔摆了摆手，“先不急，你在房中守着，今夜咱们暂时安顿在此处，明日一早便走。”

　　　　“好，”清欢擦拭了眼角的泪水，一回头看着走廊尽头冷剑担忧的目光，她低低点了点头，回房去了。

　　　　烟花柳巷之地，往往在到达欲望顶端之后便陷入长久的沉寂，可此时，青楼之外，妓女们排排站好，有的抱着胳膊躲避风寒，有的衣着裸露还没来得及穿好，搜捕队的人带了兵刃挨门挨户的搜索，总算在在这条巷中找到了一丝踪迹。

　　　　“来人，给我搜！”

　　　　“是！”

　　　　纯黑的衙役服，身前用银线绣了大大一个左字，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老鸨挥舞着团扇走出来，惊慌不已，“大爷们，这是怎了，怎么让我的姑娘们都站在外头。”

　　　　“少废话，”搜捕队的队长是个高瘦的大胡子，动作粗鲁的将那老鸨推到一边去，“县令大人家的世子丢了，有探子回禀在你们这儿听到过响动，还不速速让开！”

　　　　“怎么可能，”那老鸨有苦难言，“世子从来不来咱们这花柳之地，您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姑娘他都瞧不上的，世子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是的，李思左的儿子在江左人人生畏，经常到大街上掳掠了大姑娘便带回家，而且是专挑漂亮姑娘，他是从来不嫖妓的。

　　　　那老鸨见拦不住，只能一屁股坐了在门槛上，哭骂着发泄，任搜捕队一排排走进去，束手无策。

　　　　厢房的门被一扇一扇的打开，然而即使是挨门挨户，竟然也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那高瘦的大胡子不耐烦的拽了一吃花酒的人出来，厉声询问，“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