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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三国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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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喽!太好喽!”阿椒嘴里嚷着,蹦蹦跳跳的跑向后厨:“明天有庙会逛喽!”
杜老太爷今年已近七十,本是铁匠出身,后来白手起家,凭着一番好手艺,挣下了如今杜家偌大的家产。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都已出嫁。
大儿子就是现任县尉杜源,他为人恃勇好强,打小就好交结豪强,且又出手阔绰,因此在汝南一地朋友甚多。
杜家老二则跟大哥相反,为人和善恭谨,聪慧且又不自矜,颇有大家风范。可惜死得早,年纪轻轻留下一个遗腹女就去了。老二的女儿名叫杜青,虽是女儿身却颇有其父风范,去年刚出阁嫁给了南阳郡宛城县令。
因为父亲死的早,所以她打小就是在伯父家与堂弟杜蟠一起长大,这杜蟠虽然在外面飞扬跋扈,在家里却是个可心的好弟弟,对他这个堂姐尤其的亲。
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杜家一帮孩童在一起玩耍,有一个泼皮小子骂了杜青一句:“没爹养得家伙。”杜蟠听见了,当时就把他打了个半死,临了还说了一句:“谁再敢骂我姐,我把他的狗腿打断。”从此之后,杜家包括下人在内,再没人敢说类似的话,杜蟠“混世小魔王”的名号也是由此传开。
这杜蟠今番就是去了南阳看望堂姐,已经去了一个多月了,前几日才捎信儿来说今日要回来。
杜蟠这一回来,不只杜老太爷惦记着,刘谟也惦记着呢!
杜家家大业大,听闻光是看家护院的就足有一百多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等这杜蟠回了家,进了杜家大门,恐怕这人抓起来就难了喽!
所以一知道了杜蟠回来的消息,刘谟便安排了十几个好手在他必经的县道上盯着,只要他一现身,当场抓获,押回县衙。
2。汝阳县南柳亭官驿。
南柳亭位处汝南郡至南阳、颍川官道的交叉口,因为地处交通要冲,所以成了南来北往旅客的落脚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市繁荣,各式店铺、酒肆应有尽有,此处的驿站也是汝阳县五个驿站中最大的一个。
时至正午,烈日炎炎。
杜蟠一行五人赶了半日的路,体热脚乏,口干舌燥,于是寻得官驿所在,打算歇歇脚。
进得驿站,杜蟠将腰间的弯刀解开,“哐当”甩在桌上,嚷道:“当差的人呢?给大爷我弄点米酒来喝!”
官驿的亭卒听到动静,从后院跑过来,见几人皆无有官服,询问道:“各位大人可有官文?若是没有,官驿是不接待的,出门左转弯有一家酒肆,那的米酒不错,各位可往那里去讨酒喝。”
驿站是中国古代供传递官府文书和军事情报的人或来往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汉初“改邮为置”,即改人力步行递送为骑马快递,并规定“三十里一驿”,汉代还逐步将单一置骑传送公文军情的“驿”,改造成为兼有迎送过往官员和专使职能的机构,因此非官身的普通百姓一般是没有资格进入驿站休息的。
但是杜蟠打小就跋扈惯了,又自恃其父是本县县尉,自然是不会把这些放在眼里。听到亭卒的话,杜蟠不耐烦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在汝阳,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杜蟠身后武大三粗的两个壮汉上去就给了小亭卒一脚,一把将他踢翻在地,训斥道:“还不快去拿些凉米酒来,给我家小爷解解渴!”
小亭卒十八九岁模样,今年刚接替了上任老亭卒的班儿,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虽然心中满是不忿也只得忍着,到后院去搬了一坛米酒来。
几碗凉米酒下肚,杜蟠顿觉凉意透心,神清气爽。
这时,给杜蟠牵马的随从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急匆匆道:“小爷,不好了!有人把我们的马给偷了!这一眨眼的功夫。。。这。。。。。。”
杜蟠闻言,怒而狠狠将酒碗摔在地上,呵斥道:“你干什么吃的!几匹马都看不好!哪个臭王八犊子不长眼,我杜蟠的马都敢偷!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杜蟠抽出弯刀,正待发作,却见官驿的门窗“砰”的一声被人死死关上,房内瞬间变得昏暗一片。
正当五人不知所以时,二楼齐刷刷的跳下来十几个大汉,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把杜蟠的四个手下拿住。
杜蟠紧紧握住手中的弯刀,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杜蟠面前放肆!”
此时楼上一人,拍着手踱步下楼,回道:“杜少爷果然名不虚传,身处如此境地,语气还是这般狂妄!”
“你是何人?有种的报上名来!”杜蟠强硬不减,喝道。
其人回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汝阳县丞刘谟是也!”
“汝阳县丞?”杜蟠面带瞥笑,语带嘲讽,道:“从未听过汝阳县有这个人。”
刘谟笑道:“你听没听过我不要紧,我刚来汝阳不到半月,倒是已经听过杜公子的大名了。”
杜蟠道:“你既知道我,便应该知道我爹是谁!还不快把人给我放了,我饶你今日不死!”
“好大的口气!”刘谟怒道:“把他给我拿下,带回县衙,监牢候审!”
杜蟠闻言脱下长袍,解开袖带,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小爷我?我今天让你们瞧瞧什么叫身手!”
“都给我上,拿下此人,重重有赏!”
七八个大汉闻言一拥而上,却不料杜蟠一个翻身就此躲了过去,又一脚将桌案踢开,砸向众人,几人躲闪不及,却被砸个正中。
如此这般,十几个回合下来,七八个健壮汉子竟拿他不得。
“这杜蟠身手不错,倒还真有两下子。”刘谟见状,不由得赞道。
“我去!”刘谟身后的陈到见得杜蟠的身手,颇有兴致,毛遂自荐道:“刘县丞,让在下去试试他的身手!”
不待刘谟回答,陈到一个箭步便已冲上前去。史书留名的陈叔至,刘谟倒也想看看他的身手,于是招呼几人退下,只留二人单打独斗。
面对强敌,二人都提足了精神,几十个回合下来,二人打得难解难分,那叫一个精彩,让刘谟看得是大开眼界。
又过了十几个回合,杜蟠终于体力不支,渐露破绽,陈到抓住机会,一拳正中眉心,打得杜蟠眼前直冒金星,脚步飘虚,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陈到见状冲上前去,一把按住杜蟠,将他双臂反手捆在一起,不给他丝毫松散。
………………………………
第八十七章 杀人偿命
肃穆的公堂,明镜高悬,衙役分列两班,刘谟端坐在公案后,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
张老七递上状子,讲明冤情及告诉请求:“杜蟠残害我家公子,杀人偿命,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刘谟问道:“杜蟠,本官问你,张老七所言你可认,孙继是否是你所杀?”
“不认!”杜蟠纵然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却还是不服气,脖子听得直直地,像极了一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满是不忿的说道:“孙继是谁?我不认识此人!刘县丞怕是抓错人了吧!赶紧把我放开,要不然我到郡府告你乱抓好人!到时候没你好果子吃!”
刘谟闻言正待发作,主簿凌敬低声提醒道:“大人,赵郡守的主簿田仪大人跟杜家老太爷交情甚厚,常以兄弟相称,我看此事还是慎重处理为好。”
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魏、晋以前主簿官职广泛存在于各级官署中,上自三公及御史府,下至九寺五监以至郡县皆有之。一般是长官的亲吏,因此权势颇重。特别是魏、晋时期统兵开府之大臣幕府中,主簿常参机要,总领府事。因故时人有语曰:“三十年看儒书,不如一诣习主簿”。此为主簿权势最盛之时。
刘谟心道:“这杜家神通倒真是广大,没想到郡府还有关系。不过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管你什么瓜皮主簿,我也不是吃素的,看你能怎么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刘谟中气十足,厉声喝道:“杜蟠,我知你杜家在汝阳的势力,你不必再跟我强调。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既然敢抓你归案,自然也不怕你。我刘子略既掌县事,自当尽忠职守、与民申冤,又岂能畏势敷衍!”
这番话刘谟既是说与杜蟠,也是说与县市内各官吏、衙役。杜家势大,杜源又是县尉,料想堂下站的诸班衙役、卷棚内侧立的官吏当中少不了杜源的亲信,说这些就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敲山震虎。
刘谟铿锵的声音回响在县市内,正堂东侧“仓房”、“铺长房”、“承发房”、“架阁房”、“抄案房”各房当值的文吏听了此话,顿时议论纷纷,神态各异。
杜源出任汝阳县尉已经十几载了,县令都熬走了四任,可谓根深蒂固。所以大家都想看看这场县丞与县尉的争斗,京城的强龙能否压得过汝阳本地的地头蛇?
“砰”的惊堂木一拍,刘谟喝问道:“杜蟠,我再问你一句,孙继是不是你杀的?”
杜蟠依旧硬着脖子,不耐烦的回道:“我不曾见过此人!”
“来人,带人犯李昆!”刘谟懒得再跟他掰扯,于是命人将李昆带上堂来,与他当堂对峙。
待得李昆一上堂,杜蟠瞬间变了脸色,青筋暴起想把捆绳挣开,却被两个衙役紧紧按住,不得发作。
“李昆,我且问你,此人你可认识?”
李昆面露惧意,偷瞄了杜蟠一眼,正瞟见杜蟠恶狠狠的目光,当下便吓得直哆嗦,半晌不言语。
刘谟坐堂上,见得李昆神色变化,知是他心有惧意,恐要生变。于是从签桶随手抽得一大把竹签,坏笑着投掷与地。
火签一出,两班衙役立呼“威武”,当下便有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杀威棒,要将李昆拉下堂去。李昆吓得当场下半身失禁,哭爹告娘的求饶。
原来,刘谟扔的那竹签又叫“火签”,乃是用刑的令箭。古时长官坐堂时,公案上皆要备着文房四宝,另外还有一支朱笔、一支墨笔,和皇帝一样,长官行使权力时就要用朱笔签发。
公案上还有一个签筒,插着几十支漆成红色的竹签,这叫“火签”,就和戏曲里将军的令箭一样,代笔长官的权力。当长官在审理案件时,觉得有必要动用刑讯,就抽几支火签扔下去,这叫做“洒签”,每根签表示责打受讯人5下。
杀威棒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精壮汉子,三五十下打下去,半条命也没了。更别说刘谟这一大把竹签扔在地上,此等情形,莫说李昆,就连众衙役也是从没见过,李昆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哪会受得了这个。
刘谟挥手道:“不想挨打就如实招来。”
李昆闻言,泼皮模样尽露,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当时便指认了杜蟠,一五一十的将当日在破庙发生的事情全抖搂了出来。
杜蟠怒道:“李昆你个怂包,你敢出卖我!”
此话一出,杜蟠便是相当于变相招了,事情已然明了。不过刘谟为求证据确凿,把案子做实,又命人将乞丐王麻子带上堂来。
“王麻子,你不用怕。如实将你那日在破庙看到说出来就是。”刘谟说道。
王麻子一个乞丐,自然不识杜蟠,更不知他是县尉之子,当然也无甚惧意,于是原原本本的将杜蟠杀人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谟指着杜蟠,确认道:“你认清楚了,可是你身旁的这人?”
王麻子回道:“没错,就是他!那天我看的真真切切,他用一把弯刀直接就刺进了那人胸膛,可吓人嘞!幸亏当时我躲在佛像后面,他才没看见我。”
当下刘谟又把凶器扔在杜蟠面前,缓缓而道:“杜蟠!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难道还要抵赖不成?”
“人就是我杀的,那又怎样?”事已至此,杜蟠也不在否认:“那孙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贪图那婢女的美色,就他那皮包骨头,病怏怏地虚得跟条老土狗一样,人给他了也是浪费!”
“歪理邪说!”刘谟训斥道:“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更何况你说孙继贪图美色,那你呢?我看你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谟道:“你既已认罪,根据我朝《九章律》之《贼律》规定,杀人者死。本官判你死刑,暂押死牢,秋后问斩!”
杜蟠闻言,撕扯叫嚷,破口大骂道:“刘姓小儿,你敢杀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带走!”刘谟转过身来,不去理睬。
听到杜蟠被判了死刑,县市内各衙役、官吏这才反应过来,这新来的县丞是动了真格了。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敬刘谟是条汉子,有人则认为刘谟是不知天高地厚,捅了篓子。
仓吏卫肃站在院间则跟众人反应不同,此刻的他面带不可言状的笑容,神情复杂,似是欣喜、似是欣慰、又似是担忧,恍惚间还可见几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芒,仿佛一个被点燃了斗志的年轻人一般。
………………………………
第八十八章 杜府夜会
夜半三更时分,整座汝阳县城都已入睡,街道上空无一人,静得就连风吹绿叶的沙沙声都显得节奏感十足。
而此时的杜家前院偏厅却是热闹非凡,明亮通堂的烛光之下,杜源端坐正案,一身棕黑色锦缎长袍,袍衫之上雀鸟、龟甲之纹缠绕,纤华不让于齐纨,肩宽体高,威气精悍。只见他双拳紧握,狠狠地抓住衣角,怒道:“刘姓小儿,欺人太甚!视我如无物耶!”
堂下左右各立三张桌案,席间六人皆着锦衣便服,仔细看时,左手边三人乃是功曹吕梁、狱掾吴户、主簿凌敬,右手边三人则是县兵屯长邓周、右部游缴尹惠、汝阳赵家家主赵景。
这六人不是县吏便是豪族,同时也都可以说是杜源的心腹同党。几人能有今天的官职或多或少都与杜源有关系,右部游缴尹惠更是与杜家有姻亲之好,杜家的大女儿正是嫁给了此人,因此这尹惠算是杜源的妹夫。而赵景的小儿子打小便与杜源的女儿杜椒定下了娃娃亲,现在虽还未成亲,但也是迟早的事。
正因如此,今日他们皆被杜源派人请到府上议事,商量对策。
今日刘谟在县衙审讯杜蟠的事情算是已经在汝阳县传开了,整个县,城里城外、十八个乡亭那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杜家独子杜蟠被新任县丞判了死刑”俨然已经成了汝阳县最大的新闻、老百姓们茶余饭后再好不过的谈资。
身为此事当事方的杜家更是炸开了锅,杜家老太爷在家中苦等了大孙子两日不得,最后却从下人口中等来了这个消息,当场气急攻心,便昏了过去。
独子被抓,老父卧床,杜源自是火冒三丈,若不是妹夫尹惠拦住,当场他便要提把刀冲到县衙找刘谟算账。
六人见此状况,神态各异,八目交结,脸上虽然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心里却不知都在打着什么小算盘。
功曹吕梁见杜源发了火,拍马屁道:“杜县尉切莫气坏了身子,这个叫刘谟的小子今年不过才二十二岁,乳臭未干,岂会是您的对手?”
“吕功曹所言甚是。”右部游缴尹惠亦对此事不以为意,咳了口痰附和道:“杜兄,你上次交待我的事我已经查过了。这个愣头青压根就没什么背景,你真的是疑心太重了,这刘谟不过就是一个刚授职的太学生而已,别看他顶着个刘姓,但他跟皇家八竿子都打不着!怕他个甚!”
杜源闻言若有所思道:“既不是皇亲,又无甚背景,他怎么年纪轻轻便能补了实缺?”
主簿凌敬亦道:“可不是!我看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不能小瞧了!尹二爷,你侄子不也在太学就读吗?七八年了吧,到现在还不是白身一个?”
“凌老狗!你少跟我扯这些闲淡!我那侄子不比你儿子机灵!”尹惠语带讥讽,嚷道:“你做梦都想让你那呆瓜儿子入太学,到头了,钱花了不少,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尹老二!”凌敬气得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舌头直打转,半晌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你。。。尹。。。老。。。。。。欺人。。。太。。。。。。!”
“行了!都给我闭嘴!”杜源呵斥道:“我叫你们来是叫你们想主意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都给我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好好治治这个毛头小子,救蟠儿回来!”
“怕他个鸟!这事交给我了,我看没这么难!”县兵屯长邓周一副暴脾气,挥挥手道:“我这就回营带人,砸了他的县丞府,看他放人不放人!”
邓周年轻时原是杜家的打铁匠,后来杜家发达,靠着这层关系竟也鸡犬升天,一个铁匠如今摇头一变成了一县兵马的主官。
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长,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千人一部,有司马或校尉为正司马为副。发生战事时,朝廷会授军若干“部”的中央军给将军,再加上若干地方部队出战。
因为东汉初年光武帝刘秀五次裁撤郡国兵的原因,所以地方郡县的常备兵并不多,通常一郡的驻兵大约二至三千人左右。汝阳作为汝南郡三十七县之一,驻兵更是少的可怜,紧紧只有一百人,也就是一个屯的兵力,而这百人屯的屯长便正是邓周,这也是他敢说出这番话的缘由。
几番话语下来,杜源怒气渐消,发热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听了邓周的话,他摇了摇头道:“不行,不到鱼死网破,不可如此行事。”
赵景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似是对几人的争吵无甚兴趣。
吕梁一副老油条的口气,出谋划策道:“依我看,这事绕不过两个字。”
“哪两个字?”杜源闻言,迫不及待问道。
“名利二字。”吕梁侃侃而道:“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呀,这新来的县丞不过也就是想立立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看。他抓杜公子也不过是想留个公正严明的好名声,我有一招,可让他不失清名,您再投其所好,送些钱财美眷与他,我保管他高兴地忘了东西南北!”
杜源急切问道:“何计?”
“偷梁换柱。”吕梁悠悠而道。
“如此可行?”杜源闻言,转而问向狱掾吴户。
吴户皱眉道:“此事恐怕颇有难度。杜蟠公子被刘谟关在了死囚重监内,监牢的看守之人已经被换成了他的亲信,并且重监大门还封着盖有州县大印、并有他亲笔画押的封条,每天早上都由他带着典史验封之后才能打开。我的人根本进不去!”
“那就多送些钱财美眷与他,他总会心动,只要他松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明日我便登门拜访!”杜源握着拳,眼神直愣愣的说道。
几人商议了大半宿,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趁着最后的夜色,几人皆散去回府。
深夜、便衣、后门,杜源自以为做得隐秘。可不想今夜杜府这一进一出皆被魏元看得分明,刘谟自打抓了杜蟠便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俯首认命,所以一直紧紧盯着杜家。
果不其然,这杜源果然还是坐不住了。虽说知道杜家在汝阳势力盘根错节,但今夜的情况还是让刘谟心中一怔,颇为心忧。
县尉、县功曹、狱掾、右部游缴、屯长、主簿、赵家,感情今天晚上整个汝阳县一半的县吏、大族全都在杜家,这杜家简直是一个“小县衙”了。
刘谟不由心道:“此事看来比自己想得还要棘手,必须要加倍小心才是,断不可出一丝纰漏。”
………………………………
第八十九章 杜府午宴
金灿灿的阳光钻进屋内,刘谟忙中偷闲睡了个自然醒,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披上衣服下了床。
今日的汝阳阳光明媚,和风徐徐,刘谟打开门窗,深吸了口气,清新不已,不由得吟起了谢灵运的诗道: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水宿淹晨暮,阴霞屡兴没。
周览倦瀛壖,况乃陵穷发。
川后时安流,天吴静不发。
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
溟涨无端倪,虚舟有超越。
。。。。。。”
本想顺口吟完整诗,可念至“虚舟有超越”一句,脑子像手枪卡了壳一样却怎么也想不起后面几句了。
唯独却只隐约记得后三句诗似有“虚无顺天、养生全年”之意,刘谟心觉不好,颇感有损前诗“出涯涘而睹汪洋”的豪迈开张,于是便也不以为意,不再去想后几句到底写了什么。
用过了朝食,日已当空,刘谟换了衣服,招呼了魏志、魏元,前往杜府登门拜访。
刘谟断定,就在这三两天间,或软或硬、或礼或兵,杜源必会有所行动。“杜县尉”在汝阳的能量,通过昨晚的杜府夜会,自己算是见识过了。
按刘谟的想法,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于其坐等他出招,自己再绞尽脑汁拆招,不如自己先出招,打他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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