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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三国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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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刘谟的想法,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于其坐等他出招,自己再绞尽脑汁拆招,不如自己先出招,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好先试试杜家这趟水究竟有多深。
架着牛车慢悠悠地行至杜府,交了拜贴,杜家门房忙将刘谟引入正堂,好茶招待。
杜源今日原本打算登门拜访,却不想刘谟反倒先他一步。刘谟审讯杜蟠时的言论,主簿凌敬皆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杜源,所以刘谟的突然来访让杜源颇为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杜源斜眼瞟了一眼书房内两个塞满金银珠宝的厚重硕大的实木箱子,眼神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让婢女帮他收拾了衣领、巾帻,嘴角撇着坏笑便去前院招呼刘谟。
到了前院,远远的杜源便瞧见一身白衣的刘谟惬意的坐着品茶,似乎他今日真的是来做客的一般。
“刘县丞~”杜源满脸堆笑,隔着老远便从刘谟叫道:“刘县丞大驾,真叫寒舍蓬荜生辉!”
刘谟放下茶杯,不失礼节回道:“在下新到汝阳半月,今晨突然想起还未到杜县尉家中走动,实在是不合适,故今日特来拜访。杜县尉可欢迎刘子略?”
“刘县丞能来寒舍是在下的荣幸,岂有不欢迎之理?”杜源心中早把刘谟骂了一万遍,可还是笑脸回道:“正好我还未用食,刘县丞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入席,你我二人小酌两杯如何?”
刘谟依旧一副悠然洒脱的模样,笑着地回道:“如此甚好,不知为何,今晨县府的朝食异常乏味无物,我早已饥肠辘辘。”
闻言,杜源将刘谟引至春帆亭,命后厨做了一桌精美的饭食,又命下人从地窖搬来两坛尘封的好酒。
饭菜上齐,刘谟定睛一看,好家伙:八荤八素共一十六碟,另还有咸、甜六汤。其中四道硬菜分别是一碟精羊肉、一盅腌野猪肉、一鼎炖鹿肉、一盘蒸熊掌,看得刘谟那是食指大动,口水暗流。
本来今日自己是来搞事的,应该表现地淡定悠然、洒脱不俗才是,可这一碟蝶、一盘盘下来,刘谟反倒被搞得没了样子。
杜源心思缜密,见到刘谟这番模样,心中不由暗喜。看来这刘谟确实是贫苦出身,应无背景,不然也不会在几盘鹿肉、熊掌面前失了色。
听说此人在县府大放厥词,好一番清正廉洁、无欲无求的模样,本以为些许俗物入不了他的眼,却没想到钱财美眷还没送,几盘小菜就让他这般按耐不住。
望着刘谟猴急撩腮、暗吞口水的样子,杜源面色轻松的捋着小胡子,举筷道:“刘县丞,快尝尝些许小菜可还合你胃口?”
刘谟早就忍不住了,一听劝,也不管其它,放开肚皮、大快朵颐地便吃了起来。
这席间,刘谟吃得欢快,杜源见刘谟吃得欢快,只道此人是个“圆官”,也是越发高兴,一边为刘谟斟酒,一边放生大笑。
刘谟一边吃着,突得亦放声大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早就听闻杜家家资颇丰,日常饮食用度精致讲究。没想到我刘子略也能有机会一见,就凭今日的这鲜美的饭菜,也着实没让我失望。”
说话间,再去仔细看刘谟,在他那爽朗响亮的笑声之下,竟还可以听到或是看到一丝狡黠的诡异之情。
杜源本是满面欢喜,可刘谟此话一出,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刘谟此语似乎话里有话,可看着依旧吃得欢快的他,一时间却又不知他是何意。
思索间,脸上的笑容便也渐渐僵住,只留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刘谟一边吃着,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杜源的表情变化,瞅着他脸上那僵住的笑容,却是吃得更欢脱,笑得更大声。
正当刘谟继续风卷残涌,自以为得意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一声稚嫩的童声道:“父亲,这人怎么笑得像个傻子?”
听闻此语,得意着的刘谟顿时忍不住,一口饭菜喷了出来,弄了个满脸油渍,好不狼狈。
此时的刘谟颇有一种得意过头的感觉,尴尬的他忙用帛绢将油渍擦拭干净。
定过心神,再去看那说话之人,竟是一个八九岁的稚嫩女童,更叫刘谟惊奇不已。
只见那女童面色粉嫩,扎着一个羊角辫,肉嘟嘟的小手捂着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瞅见了什么滑稽物件一般,正直愣愣的盯着刘谟。
刘谟刚想询问杜源此是何人,那小姑娘却又像一个小大人一般,正经的说道:“我叫杜椒,你是谁呀?”
这小姑娘倒挺有意思,刘谟也忘了刚才的狼狈,故意用一种稚嫩的孩童语气回道:“我叫刘谟,刘是卯金刀的刘,谟是‘从言,莫声,莫胡切,五部’的谟。小姑娘你今年几岁呀?”
小姑娘不知为何又生起了气,恰着腰、嘟着嘴,俏皮道:“哼,你卖弄文采,欺负我不识字,我才不告诉你!”
原来这杜椒至三五岁时便对书籍文字萌生出浓厚的兴趣,但奈何是女孩,所以家中只给他哥哥杜蟠请了先生。
于是,她便对哥哥十分羡慕,每次杜蟠读书的时候她都要像个小跟班似的缠着他,因此惹得众人笑她说“小阿椒,你明明不识字,看得哪门子的书呀?”
后来实在拗不过她,杜老太爷便也给他请了个姓林的落魄书生教她读些《四书》、《女诫》之类的书。所以,她虽然人小,但却最烦别人在她面前咬文嚼字,因为她觉得这是别人又在嘲笑她不识字。
可这一句话却把刘谟惹得不知所以,哭笑不得,忙向她道歉。
“好啦!这一次我就原谅你啦!”听了刘谟的道歉,小姑娘马上又恢复了灿烂可掬的笑容,扮作一个老夫子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学道:“林先生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错能改,那就还是个好孩子!”
“哈哈哈!”刘谟忍不住笑道:“杜县尉,这个孩子是府上何人?竟会如此人小鬼大,真是让我忍俊不禁!”
“此乃家中小女,唤作‘阿椒’,顽劣不懂事,刘县丞勿怪!”杜源一边向刘谟解释,一边呵斥杜椒道:“还不快去后院读书,跑来这里干嘛!”
“略。。。。。。”听了杜源的呵斥,阿椒似乎也不觉怕,冲着二人做了个鬼脸,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
刘谟见状,不由得衷心赞道:“令女真是鬼灵精怪,调皮可爱!杜县尉当真好福气,真是羡煞刘某。”
经过这一番热闹,一来二去,时间已是不早。剩下的时间,杜源几次想找过话题询问杜蟠之事,皆被刘谟顾左右而言他,敷衍过去。
就在这样的互相试探间,二人又喝了三五盅酒,刘谟便寻了个当子,趁机告辞,今日的杜府午宴就此结束。
1。总角:八岁(女)、九岁(男)至十四岁的少年(古代儿童将头发分作左右两半,在头顶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羊角,故称‘总角’、‘总丱’)。
2。刘的繁体字可拆分为“卯金刀”,因此一般说成“卯金刀”的刘。而“从言,莫声,莫胡切,五部”是《说文解字》对谟字的解释。
………………………………
第九十章 公危甚
出了杜府,已是午后。
今日恰逢汝阳“大市”,所以特别热闹,人流不息、摩肩接踵,沿街沿路各式摊贩叫卖不停,所售之物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汝阳十八个乡亭的乡亲们也都来进城“赶市”,有得还推着一辆独轮小木车,载满了自家栽种的瓜果蔬菜亦或是每日熬夜做得手工物件儿,打算着能在今日的“大市”上卖出去,换些钱来,然后再买些柴米油盐回去以供平日过活,便也不算白跑这几十里路进城。
古代工商业不如现时发达,除了像雒阳、长安、宛城、颍川、汝南、临淄、CD这样的大郡郡治所在才会有足够繁荣的商业交易,可以日日不息,而像汝阳这样的小县城则就没有这样的商业基础,所以也就有了所谓的“大市”制度。
“大市”制度由来已久,早在先秦时期便已存在。先秦城市中的“市”一日开放三次,有朝市、夕市和大市。在朝市出售货物的主要是商贾,因为他们居于城中市的附近。在夕市出售货物的则主要是小商贩,因为他们要“朝资夕卖”。而在大市出售货物的则是范围更广大地区的老百姓(“百族”),大市的时间是太阳当午而开始西斜的时候(“日昃”),因为这时候最便于各地老百姓赶来做生意。由于这次开市范围和规模都比较大,所以称为“大市”,这种“大市”制度一直延续到汉代。
郑玄对《周礼》的注解便有记载:“大市,人民马牛之属,用长券。小市,兵器珍异之物,用短券。”
汝阳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县城,自是不可能每日“大市”,要十日才会有一次,上次“大市”的时候刘谟才刚到汝阳,忙着到处跑,没功夫来逛,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汝阳“大市”的场面,不由得多逛了个把钟头。
正当他东瞅西看,悠闲逛街的时候,突然瞧见前方一颗老油桃树下,一个极痩的老妇人忽得晕厥在地。
刘谟见状,忙跑到树下。午后火热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梢照在老人的脸上,只见老人面色灰白发绀,嘴唇干得像是龟裂的土地。
叫过魏元、魏志二人帮忙,喊道:“阿元,快找一块石板来!小志,快去前街药铺请个医工来!”
刘谟边喊着,边把这老妇人置于平卧位,接过魏元递来的厚石板,将它垫在老妇人脚下,使其头低脚高。
略作检查,刘谟发现她脉搏微弱,气息时有时无,便照着急救常识去掐她人中,连按了四五下,老妇人的眼皮抬了好几下,这才慢慢得挣开眼睛。
见她醒了,刘谟长舒一口气问道:“阿嬷,你还好吗?不要慌,先平躺一会儿再起身。”
过了一小会儿,魏志拉着一个老医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公子,医工我请来了!”
医工来后,又给昏倒的阿嬷仔细做了检查,把了把脉。把完脉后,刘谟问是何病,那老医工翻眼瞧了刘谟一眼,也不说其它,只说他会开些药让刘谟带回去,让他们好生调养。
接了药单,吩咐魏志随着老医工抓了药。事毕后,刘谟问老阿嬷:“是一个人进城的吗?可有家人相随?”
老阿嬷似乎听力不太好,说了老半天她也听不明白,嘴里只不停的重复喃喃说道:“我家住在城外黑铁亭。我有两个儿子,他们都可孝顺勒!”
说着她还亲切的握着刘谟的手道:“阿郎,你是大善人呐!”
这老阿嬷神志时而清醒,时而不清,刘谟担心她一个人再出事,本想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
黑铁亭就在城外五里外,算不上远,因其地有一座八百米高的矿山,盛产铁矿,因此得名。此地有很多冶铁工坊,朝廷在此亦设有大铁官,管理汝阳铁务。
东汉时,盐铁官营,产铁的县设大铁官,管理铁的冶炼、铸造和贸易。不产铁的县设小铁官,管理铁器铸造和贸易。县级铁官为县令属吏,但是其任命由大司农或郡守负责。
正在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两张大块的胡麻饼急急忙忙跑了过来,道:“老祖母,老祖母~胡饼我给您买回来了!”
原来是老阿嬷的孙子回来了,本来是这老阿嬷的大儿子带着老母还有儿子进城赶市,父亲去街上办事,便嘱咐儿子照看好祖母,在老油桃树下等他。小伙子嘴馋街边白家铺子的胡饼,想着自己快去快回,离开一会儿不会有事,于是便把祖母一个人留在这跑去买胡饼了。
可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祖母的老毛病又犯了,小伙子知道刚才的事后,后悔不已,慌得抱着老阿嬷问东问西,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儿,嘴里喃喃道:“都怪我贪嘴!都怪我贪嘴!”
既然老阿嬷的家人已经来了,自己也就不必在这守着了,再三确认过身份,刘谟将手中药交给那个小伙子,向老阿嬷告完别也就离开了。
走时,她嘴里还不停的说道:“阿郎,你是个大善人勒!大善人人勒!”
之后,刘谟也不忙,又逛了会儿街,全当是了解汝阳民情了。晚些时候,他与魏元、魏志三人在街市买了些吃食零嘴,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回到县市时,天色已近黄昏,一进县市大门,县市内当值的属吏、衙役便无一例外的盯着刘谟看,窃窃私语得议论不停,仿佛他们是第一天见到刘谟一般,看得刘谟心里直发怵。
走到县丞偏院门口,刘谟正待开门入室,忽得卫肃匆匆跑来,拦下了他,语气坚定而道:“刘县丞,且慢入此门,卫某有事要与县丞商议,还请挪步说话!”
刘谟闻言生疑,不知其是何意。卫肃见状,捋胡而道:“夫智贵免祸,明尚夙达,刘县丞身临祸患,尚不自知矣?”
刘谟更生疑惑,跟得卫肃至一偏僻处,交待魏志二人盯好周遭,确定无人后,这才行礼问道:“谟初来咋到,所陷何祸?还望卫公指点迷津!”
卫肃笑道:“公欲以一己之身力摧豪强,却不闻势豪之家,田之多者千余顷,仆隶多至数百,奸民乘势投献者不计其数,蝇营狗苟,盘根错节,如若百年之大树,若不知其根,理其枝,顺其叶,岂可尽除也?”
“今公之处境,全然不知,茫然无措,岂不危矣!”
………………………………
第九十一章 卫肃献帐
刘谟闻言心中一惊,不免重新审视卫肃,诚心请教道:“值此境遇,谟将如之奈何?还望卫公教我!”
卫肃忙扶起刘谟,似对刘谟谦虚的态度十分满意,缓缓而道:“刘县丞勿急!眼前便有一遭,且解了它再说。”
说着示意刘谟进屋,待进得屋内,一眼便瞧见屋内多了两个物件,却是两个硕大的实木箱子。
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一瞧,顿觉金光炫目,却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黄金,再打开另一箱,又可见塞得满满的珠宝玉器。随箱而附的还有一封信,信上只有五个大字“杜启端敬赠”。
此刻,刘谟已然知晓这两箱金银玉器的来历,杜源字启端,这些东西看来是出自他之手。
卫肃道:“这两箱财宝是今天午后杜府派下人送来的,而且指名道姓说是送给刘县丞您,搞得现在整个县府上上下下的官员文吏都在议论此事。有些老官员,性子直来直去的,说话可是不好听。”
刘谟回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原来是杜源搞得怪!这杜源明目张胆的送这两箱财宝与我,看来是想往我身上泼墨呀!”
“正是如此,这两箱财宝,刘县丞可要谨慎处理,稍有不慎可就会落人口舌。”卫肃对刘谟说道。
“可不是!没想到被杜源摆了一道!”刘谟心道:“别人往你身上泼墨容易,可你要洗掉墨迹,那可就难了。你说这是他一厢情愿送得,你没收,说出去谁信?更何况,今日自己刚去过杜府,别人只道是你与他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难说的很。”
刘谟正发愁间,卫肃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放到桌上道:“刘县丞,这是卫某任仓吏八年间县库各项用度的账目,不同于前日县丞在令史那所看的那本,这里记载的笔笔都是实帐,只要稍稍比对一下县府的那本账目,县库的财物流向便一清二楚,希望能对你有帮助。”
定睛一看,饶是刘谟早有预料,还是大为吃惊。卫肃的这本账目上一笔一项地记载着从熹平三年到光和五年(174年到182年)这八年间的汝阳县库的各项开支用度,时间、数目、用途、何人所用一清二楚。其中熹平三年到熹平六年这三年间的账目倒是并无不妥之处,基本上样样开支都是用在公事上,可一到熹平三年,整本账目的画风就变了,通篇皆是县令张奎盖房、买地、置妾,要不就是县尉杜源以次充好、偷梁换柱将县库内的官铁兵器运到自家的冶铁作坊。
刘谟算了一下帐,五年间,二人以各种名目共贪墨掉了九千多万五铢钱,折合黄金九千七百余斤,官粮七万四千石。敢情这汝阳县库是他张奎与杜源的私人仓库,想拿就拿、想用就用,怪不得一县之库竟会空空如也。
“这两个狗官,我到还小瞧他们了。”刘谟气愤不已道:“本以为是小贪而已,没想到竟是两个巨贪!这笔账必须要收回来!”
今番卫肃献帐,不免让刘谟对他刮目相待,颇为好奇。二人相见恨晚,一夜未睡,促膝而谈。
卫肃向刘谟细细地讲述了杜源与张奎朋比为奸、沆瀣一气的经过,这也让刘谟对汝阳当前的情况了解的更加透彻。
汝阳产铁,所以不少人靠铁营生。杜家本是贫苦出身,几代人靠打铁为生,到了杜家老太爷这一辈儿才算是富了起来。凭着一副打铁的好手艺,杜家的铁器作坊越做越大,渐渐成了汝阳县乃至汝南郡最大的铁器作坊。
杜家打造的“卅湅百炼钢”环首弯刀更是直供东汉边军使用,“卅湅”就是三十炼,也就是这把刀曾经使用“百炼钢”技术将钢材折迭锻打达三十次之多,可见其一斑。
杜家虽说富了起来,可毕竟只算得上是商人,所谓士农工商,商为下等,杜家老太爷便竭尽心力栽培自己的三个儿子,希望他们能求得官身,让杜家不但富并且贵。
小儿子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可他的大儿子杜源和二儿子杜却是一文一武学得好本事,颇叫杜老太爷欢喜。可无奈二儿子又早逝,他便更尽力培养杜源,耗费重金贿赂时任汝阳县令高用为杜源谋得了官身。
杜源武艺颇高,且又家资丰厚,出手阔绰,不久便获得高用的提拔。后来高用被朝廷调离汝阳,换了新县令孟定,这孟定乃是一个好色之徒,为人又怯懦,不久便被杜源拉下水,任由他摆布。也正是在此其间,杜源便开始不断在汝阳县府之内安插自己的亲信并且开始肆无忌惮的贪墨公家财物。
然后就是选用卫肃为仓吏的第三任县令叶琛叶献玉,此人曾师从人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硕儒”荀爽,乃是名士之徒,他颇得师父真传,尊崇儒学,重视礼制。
他在任上针对汝阳财政匮乏的现状提出了“省财用,实府藏”的方针,这令杜源等人极为不满。于是杜源故技重施,钱财、美眷,样样都使上了,可叶琛就是不为所动。
熹平三年,叶琛开始暗中收集杜源等人贪墨、圈地的罪证,并命卫肃记录在册。不料被杜源察觉,杜源便伙同功曹吕梁暗中下毒,三十六岁的叶琛就此丧命。叶琛死后,杜源变得更加放肆,卫肃亦遭到打压,但他却没有忘记叶琛的嘱托,继续坚持将杜源等人的贪墨之事记录在册。
最后就是刚离职不久的前任县令张奎,此人原是汝南大商,年近六十,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卖了家中大宅,捐了个汝阳县令。张奎买官本就是为了敛财,倒也不需杜源再费力,他便主动与杜源等人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汝阳县库基本上就一直是空的,财物早上入库,晚上就被张奎巧立名目再运出县库。运送的牛车出了县府大门,方向一转,便直接进了张奎府邸。
后来若不是张奎年老体衰,旧疾复发,这才告老还乡,恐怕今日县衙之上坐的还是这个狗官。
………………………………
第九十二章 补饷授田
翌日清晨,县府来上值的各官吏刚进了县市,穿过两塾,远远便瞧见壁墙之上张贴着一张硕大的文书。
其文道:
“窃闻县市日常用度,冬夏修缮,朝夕禀粮,耗费缣帛,空竭府藏,空赋不辜之民,以供无用之事。
愚以为此乃人心玩偈已久,时时只顾身家,无视民瘼而致。命案、盗案,危害不过一人一家之害而止;若任官为吏者,不顾民生之休戚,在一县则害被一县,在一府则害被一府,岂止杀人及盗之比?
故此,谟今日特立此书,定下三规,以为告诫:一曰省财用,实府藏。二曰宽役赋,安黎民。三曰彰法治,肃吏治。
望诸吏依此法度,自相敦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自今日始,前错不问,后事严惩不贷!”
壁墙边围满了人,衙役、文吏阅罢此文,神态各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刘谟大清早得则领着一班精壮汉子拎着大铁锤,从后堂到前厅,署中墙壁悉令其挖孔百十,以通于街。
人问之,则曰:“出前官恶习俗气耳”。闻者皆异之。
到了前堂,刘谟将大家聚集在一处,命人将杜源送得两箱财宝搬来,对众人说道:“我昨日细细查阅了县府的账簿,发现了很多问题。花费不少,却大都没有用在正道上,用到刀刃儿上!就说一件,我发现大家的俸禄发放就有问题!有些老同僚,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最后却连份内应得的百十石俸禄都被克扣了!岂不令人寒心?”
说着,刘谟接过卫肃递来的一册竹简,示意身旁的魏志打开木箱,指着满箱的金银说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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