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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男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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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林生始终看不清那张脸孔,晦暗可怖的迷雾与阴影缠绕在男人的面部,那张阴森古怪的,躲在黑袍后面的脸,就像盘根错节的老树虬长在了人脸上,令人毛骨悚然。

    不会有错的,伛偻的身材,枯瘦的身躯,那弯腰下来的一些列动作,都是梦里的那个凿面人所特有的。

    “对有些事情我很有兴趣,我想请躲在树里的那只小鸟,下来陪我说说话。”那凿面人咧着嘴说道,眼睛分明是朝林生他们看来的。

    凿面人语音刚落,身旁身披铁甲的几名兵士便霎时提高了警惕,他们瞪大了眼睛,脚步停滞下来,沉稳有力,胸脯随呼吸均匀地上下起伏,动作利落地将右手按在左手的剑上,目光随着凿面人所看的方向而来,一触即发的战斗似乎将要开始了。

    林生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他嗅到一股肃杀的血腥味道,在经历了多次的追杀与械斗之后,现在他能够清楚地去感受和捕捉人们的杀气了,那是之前他稚拙的肉眼无法分辨出来的东西。

    他害怕树中稀疏的叶片暴露自己,便紧紧地蜷缩了起来,那个女子的想法似乎也如出一辙,两个年轻人都紧紧地靠在一起,缄默不语,不敢再说一句话。

    “妖女,如果还不下来的话,那么我便射你下来。”

    而那个带头的兵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掏出一把赤色的长弓,金色的弦边上已搭上了一枚乌黑色的蛇骨箭。手臂粗壮健硕,十分有力,此时完全拉满了,手指和弓弦之间的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知道那些小鸟儿,懂不懂罗马数字的意义。”

    “三。”

    “二。”林生不觉咽了口水,并且发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转过头去,这才看到那女子此时一脸的严肃,虽然面色平静,但显然是强作镇定,那殷红的嘴唇快被她的牙齿给咬出血来。

    “一!”

    “嘣。”

    林生听到了那人放掉了那弦。

    紧接着便是“嗖”的一声。

    一枚蛇骨的飞箭果真朝林生他们的方向飞来,只不过“笃”的一声遁入了林生脚下的粗大树干上,竟是生生地穿了过去,只留下一个细小的亮孔,而飞箭却已不翼而飞,无法寻见。

    林生心中暗自感叹,这拉弓的力道,飞箭的速度,真是骇人听闻,倘若刚才自己不幸挨中这一箭,想必此时自己已经在遭受致命之痛。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交给林生来思考了,那人的第二枚箭也已在弦上,不作迟疑,再一次飞驰而来。

    嗖。

    这一次,那枚箭竟从林生的耳畔旁飞过,速度之快,气流滚动的声音,将林生的耳膜震得疼痛欲裂,那耳膜中产生的震荡波,传递到了他的大脑中,此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阵黑暗,头晕目眩,险些要昏厥过去。

    好在林生意志力出众,死死抓住女子的手不放,脚下虽说暂时不稳,竟也没有从树上滑下去,就连一声本能的惊叫也没有发出来。

    咯啦咯啦。终于第三枚箭也已经搭在弦上了,林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

    他只知晓一件事,那便是下方这一群人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战斗力都恐怖得惊人。最中央那个凿面人深不可测,周遭几个兵士们在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凄厉咒声中屹立不倒,面不改色,也不简单。而那个带头的兵士,暴戾凶狠,神力惊人,每一次拉弓都如满月一般。

    反观眼前这个紧紧抓住自己手的女子,尽管自己并不清楚她的能耐,但看到她仓皇逃跑的样子,想必也和对方人相差悬殊,无法相提并论。此刻哪怕自己和这个女子联手全力一搏,想必也毫无胜算。

    更何况老亨利现在也不在这里,就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断了。

    “这是最后一箭,它会追着你的小心脏来。”那带头的兵士嘲讽十足地说道。

    咯啦咯啦。

    林生已经听到那拉弦的巨大声响,很明显这一次那人手上的劲道用了原来的十二分,赤色的弓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那金色的弓弦吱吱作响,深深地陷入了那带头兵士的手掌里,渗出几丝鲜血来,那弓弦哪怕再多拉半寸,恐怕就要彻底崩毁了。

    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一箭上么,一切就要结束了吗?不,林生很清楚这不是一场有意义的赌博,哪怕这一箭再不中,那么毫无疑问,他还会有第四箭,第五箭,乃至第六箭,直到自己从树上像一只死蟾蜍那样坠落下来。

    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吗?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不可能!自己还要找巫神呢复活蓝琳呢,他才不会选择坐以待毙呢,自己绝不可能死在这里!

    林生正思想着自己如何抵挡这一次飞箭,之后再催动十字玄脉走林中的小道,躲避这些快马。

    但那女子的手已经缓缓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不知不觉地放在了他的后背上,

    林生惊异地朝身后望去,发现那女子对着自己妖媚一般地笑着。

    “我爱你,林生。”

    她在林生的耳畔轻轻地说道,紊乱的气息带着少女的香甜都冲在他的脸庞和耳孔里。

    “呜哇!”一声凄厉的惊叫声。

    只见林生挣扎一下,从那棵树上径直翻落下来,他惊恐的眼神里满是无助和愤怒,妖女就是妖女,居然猝不及防地暗算自己。这个妖女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用蓝琳的声音,还知道蓝琳曾对他说过的话。

    嗖。

    此时,下方那枚箭此时也应声而来,惊人的声势,呼呼作响,林生由声音就能分辨出来它的威力。就算是被那箭旁边的气流轻微地触碰到,想必都会挫骨扬灰,流血横流。

    噗。

    林生朝着天际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仍在空中不断地下降,灵魂也是如此。并且,他的听觉正在急剧地下降,浩荡的天风成了他耳边的唯一声音,但不消一会,就连那声音也消失了。

    轰。

    他生硬地落在那地面上,像瘪掉的皮球那样,弹跳了几下,就连那把插在土里的天约也为之颤动了。

    苍白的巨大圆形苍穹成了他眸子里最后的弥留之物。

    现在,林生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来过的孤独,自己的神智已经愈来愈模糊了,血液从他的鼻腔和眼眶里流出来,下半身好像完全失去知觉了。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界任何的东西他都无法再感受到了。

    只是混混沌沌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边胸口,那里有一个温润的,湿漉漉的洞。
………………………………

第二十五章 什么都没有

    “嘣……”

    那金色弓弦震荡不止,尖锐的声响振聋发聩,回音不绝。

    “好箭!”

    圣哥安达峰日光向来毫无温度,如今正病怏怏地照在那个少年的躯体上,穿过他胸前那个圆形的小孔,直白的落在那片殷红的土地上,而在他身边半米处,立着一把轮廓明朗的大木剑,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十字军的誓约镌刻其上,笔锋十分硬朗。

    要知道,在这种地界,横尸是再寻常不过的,世敌的仇杀,猛兽魔物的袭击,或是任何猎人们的陷阱,都有可能使粗心的人在这一带失去生命。但唯独这个年轻人不是,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想不到如今也要面临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原以为会是我们的小鸟,想不到倒是请来了一只松鼠。”那凿面人意兴阑珊地说道,表情有些寂寥。

    “不过是个鼠辈,想必是这山中的劫匪,倒是阴差阳错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死有余辜!”那领头的兵士一脸厌恶地朝那少年身上啐了一口浓痰,正想要了解他的性命。

    “先等一等,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倘若他是此地的土匪,我们倒可以问他讨个关于那妖女的行踪。”

    言罢,凿面人便蹲下身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小兄弟,我想,你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至少,我们可以帮你减少你的痛苦。”

    但那个少年的生命明显已经到达了极限,他的腹部收缩,就像一个瘪掉的气球,眼眶深深得凹了进去,象征死亡的黑眼圈,由浅及深,就像一朵绮丽的生命之花。

    耳朵,鼻孔,嘴巴以及眼睛,所有的器官,仍在汩汩地涌出鲜血来,而面色已经是素娟一样的苍白。

    林生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这一次,是真的要结束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因为那枚飞来蛇骨箭已经叼走了他的心脏。

    母亲、梅医生、蓝琳、宫崎秀一、娜塔莎・亚历克斯,老亨利这些人的脸孔都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他真的很想在弥留之际再说些什么,那插在土里岿然不动的天约,为了蓝琳要寻找巫神,所有的一切,都再见了。

    永别了,世界。

    凿面人看到那年轻人的枯干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赶紧俯下身来,去听他的声音。

    片刻之后,凿面人才徐徐欠起身来,将这个年轻人的脑袋摆正,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死了。”

    “那么,他刚刚说了什么?”那个领头的兵士急不可耐问地问道,一脸的焦虑。

    “什么都没有。”

    ※※※

    呼啦,呼啦。

    黛色的暮霭笼罩在阴郁的苍穹之上,青色的海水浑浊阴冷,一阵一阵地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泛起银灰色的泡沫。

    沙滩上淹留了不少生物的遗骨,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贝壳:有血红色蝴蝶斑贝,足足有手掌那么大,能吸食人的精血,化作不洁魔物;有玄青色的幼龙海螺,传说能孵出海龙来的,只要将幼龙海螺贴于耳际,便能听到恶龙长啸,兽吼沉闷如雷;以及名为“魔巢”的海蚌,传说能在此海蚌中能够豢养魔灵与妖兽,百年成形,万年之后,或化为凶戾之物,或化为天性纯良的野枭,待人们驯服,即可成为珍奇之兽。

    是夜,海面上的那轮赤月黯淡无光,群星寥落,忽明忽暗。夜里的气温骤降,加之海风料峭,阴气十分重。

    沙滩的后面则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山林茂密,凶气弥漫,常有野兽出没:凶彪,虫豸,蛇虺,以及各类不知名的凶物,随着阵阵海风,山林震颤,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之气,令人腹中剧烈翻滚,一阵反胃。

    此时,那片柔软的金黄色沙滩上,正传来一阵阵香味,令人口舌生津。焦黑的烤鱼已经吃了大半了,孱弱的篝火在海风中蹿促跳跃,发出微弱的光。

    雅各平躺在沙滩上,眼睛悲伤地注视着苍茫的星空,轻声问身旁的人儿:“娜塔莎,你确定明天会有渔船来这里吗?”

    “会的,虽然那片海域奇波诡浪,天色阴晴不定,每至夜间就嚎哭四起,十分可怖,所有船舶进入那地方是被帝国严令禁止的。但那航道上渔产充沛,因此有很多人愿意冒这险,渔船每天早上都会有好几艘。”娜塔莎一面望着星空,一面出神地回答着雅各的话。

    “我们逃到那里,应该就不会被十字军追杀了吧。”

    “逃?”娜塔莎转过头来,一脸的诧异,她的眼珠在黑暗之中纯净而肃穆,那团篝火映照在她美丽的眼帘里,燃烧,灼痛。

    那是一种隐晦的悲伤,在茶色的瞳孔里慢慢扩大,转而变成了一种激烈的愤怒,严肃无比。

    “雅各・亨利,你能不能醒一醒?你逃得过那些骑士团的追杀,你躲得过这一辈子内心中的空缺吗?”娜塔莎转过头去,拳头紧紧地攥着,无穷无尽的沙子从指缝里“呲呲”的流失着。

    她接着说道:“反正我是逃不过了,雅各,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由我而起的!都是我的过错。”

    雅各从沙滩里欠起身来,眸子里有奇异的光亮。

    “不!娜塔莎,这并不是你的错,那些渣滓的确是死有余辜,错只是错在我自己过于弱小,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再次陷入纠葛之中了,这个世界上,我非亲非故了,哪怕报了仇又有什么用?”

    “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的……你当时在莫洛镇的时候为什么还要一直瞒着我……雅各……我真的不能原谅我自己……”娜塔莎的声音已经低了下来,她哭了。

    看着眼前这个痛苦的美人,雅各的心就像水中的横木,不主沉浮。

    雅各很想安慰娜塔莎,但是他的心中痛苦欲裂,谁又能安慰自己呢。

    那万念俱灰的麻木不仁,原本还能够支撑他没心没肺地度过余生。如今却因为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又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旧创复发,他觉得内心悲恸不堪,震荡得灵魂都要碎裂。

    他曾经在烟花女子面前惯用的伎俩,大肆吹嘘的虚伪能力,此刻在娜塔莎面前已经化作了无用之物。

    他像个赤条条的大男孩,哭鼻子,悲伤不堪。

    那些声音像是从一只老野猫的口腔里发出来的,沙哑,枯涩。

    “娜塔莎,如果剿灭那些骑士团能够让你心安的话,哪怕是死,我也会拼死一试的……”

    言罢,雅各轻抚着那把巨剑鹿歌,冰冷的剑身,光亮慑人的剑锋,传递过来深夜刺骨的冷意,熠熠发光。

    复仇的火焰和另外一种情愫已经彻底燃烧起来了。

    雅各嚅嗫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我已经了无牵挂了……娜塔莎……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你算是最后一个……”

    海风渐渐停息了,波浪仍旧发出扑腾礁石的声音。娜塔莎的啜泣声音停止了,她神色讶异地看向这个痛苦的男人,眼睑低垂,缄默不语。

    于此同时,苍茫的九天苍穹之上,东方的一颗晨星始终忽明忽暗,倏然发出了奇异的光亮来,光亮猛涨,可与日辉比肩。凶戾的血色光芒不断扩大,刺眼不可直视,仿佛它将要吞噬整个天地。

    “唔……快看……”雅各捂着自己的眼睛,指着那颗诡异的星说道。

    话音刚落,那巨大的光亮便急剧地绽放,猛烈地颤抖了几下,仿佛已经开到荼蘼,油尽灯枯了。此后,光又骤然黯淡下来,变成了星火般的一粟,光晕摇曳,十分孱弱。

    最后竟渺小到成为一颗黯淡缥缈的小暗星,垂垂地落了下来。

    一切又归于沉寂。

    “堕灵妖星……”娜塔莎眉头紧蹙,喃喃地说道。

    雅各一脸茫然。

    “什么?”

    “什么都没有。”
………………………………

第二十六章 《苦厄行》

    海浪不辍,风声呜咽,一曲笛声缥缈悠远,宛若天籁,从远而至,扣人心弦。

    雅各觉得那乐声曼妙动人,此番勾人心神,竟从睡梦中倏然苏醒了。

    清醒片刻,便极目远望,只见那沧海之上,长空如墨,唯东边隐约有鱼肚白,即将就要破晓了。雅各环顾自周,却见那四野阒然,无法分辨那乐声是从何处来的。身边的娜塔莎仍旧安静地休憩,毛茸茸的睫毛耷拉着,眉目舒展。

    倏然,那笛音骤然加大了,艰涩洗尽,如松涛阵阵,万壑生风,继而音韵又变得枯燥而刺耳,振聋发聩。

    此时,这声响已经到了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忽视的程度,但娜塔莎仍旧安定自若地睡着,似乎毫无受到其干扰。

    “快醒醒,快醒醒……”雅各发现了异样,轻摇着娜塔莎。

    只是那睡梦中的外邦女子居然毫无反应,只自顾自沉睡着,呼吸平稳,面容宁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笛声之中有蛊惑之术,催人昏睡?但为什么此时只有娜塔莎长眠不起,自己却毫不受影响。

    雅各心中疑虑横生。虽然他此前在骑士团的时候,总是粗枝大叶,横冲直撞,鲁莽惯了。但经历过生死磨难之后,自然也是成熟了不少。

    正思考着,那笛声的韵律又急转而下,沉痛孤寂,不绝如缕。

    这曲子竟是这般的熟悉,在雅各心中激起千层浪来,他不禁侧耳细听起来,循声而去,那声音是从身后那片森林里传来的。记忆随着乐声剥了开来,一幅幅画面也随之而来,“烟波绕,窗弄影,落红阵,笛声鸣”,那竟然是父亲的曲子!

    不会有错的,那是亚历桑德·亨利的所作的乐曲——《苦厄行》!每年恰缝大雪纷飞的夜晚,父亲都会在屋内的火炉旁长坐,眼神空洞,表情寂寥。只消美酒一盏,便是徐徐地独自吹奏这首曲子。

    想到往事,雅各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亢奋了,他的心猛烈颤动,这首曲子天底下除了老亨利外,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倘若真的如此,那么自己的父亲想必一定还活着,就连母亲也极可能还在人世!如此一想,雅各心中已无挂虑,急不可耐,起身大喝一声,那匹杂毛马原本还在一旁休憩,反倒是惊了一惊。

    但是雅各哪管这些,他现在生怕那《苦厄行》的笛声会戛然而止,导致自己无迹可循。

    当下便心急火燎地按住那匹马,一跃而上,勒住缰绳便要往那黑魆魆的森林中去,不料那马已然事先受了惊吓,又因为树林之中凶气滔天,血腥味扑面而来。体型瘦弱的黄褐色的杂毛马,竟在树林外硬生生地停住了。

    “驾,走啊!皓月白?”雅各心中一急竟是错叫了自己座驾的名字,单看这匹杂毛马,任凭自己怎样狠命踢它的肚子,它都无动于衷。

    “混蛋,废物。”雅各骂骂咧咧地从那杂毛马身上下来,泄愤地踹了它一脚,心下感慨要是此刻皓月白在就好了。正思想着,前面森林里竟有隐约的窸窣声传出,好像有人类在行走。

    太不寻常了!此地为极北之森,为凶煞之地,魔物丛生,野兽横行,凡俗之人皆避而远之。

    于是借着微弱的光线,雅各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山林之间,还果真有个黑色的身影在攒动。

    “喂,你好,请等一等……”雅各朝那身影走去。

    那身影听到雅各的声音后,身躯一震,明显停滞了一下,笛声也随之静止了,继而缓缓转过头来匆匆瞥了一眼,又赶紧加快了步伐,笛声也随之再次悠扬而起,随那人身影游移不定。

    “欸……请等一等!”

    当下,雅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加快脚步赶紧追了上去,笛声就是从这个人身上传出来的,不会有错的。

    “我是雅各啊……请等一等……不要跑啊……!”

    林中蜿蜒曲折,灌木丛生,还有天外而来岩石杵立,毒蛇,虫豸随处可见。雅各追着那身影倍感吃力,几番下来已是气喘吁吁,但那人却越跑越快,脚下生风,笛声也悠扬不辍,好像对此地的地形熟悉得不得了。

    当下,林生已经精疲力竭,腿脚疲软,心中已经对那人的身份产生怀疑了。料想那人应该不会是父亲,父亲不可能对这种鬼魅之地了若指掌的。想到这,竟一时泄去了力,一屁股瘫坐下来。

    “喂……我不追你了……你不是我要找得人。”

    此时天色愈来愈亮了,那笛声顿了顿,竟又兀自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踩在茂密的灌木丛上,咯啦咯啦的。

    雅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刚才自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却十分不服气,哪怕这人不是父亲,也定是和父亲颇有渊源之人,哪怕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雅各也不想放过他。

    自己被当成猴子一样遛了这么大一圈,你以为我是属陀螺的啊?

    因此,不由分说地,雅各已暗自聚力,默念一句“voleagedia”后,周身都已经被纯白色的烟雾缠绕起来,左手轻放在鹿歌上,时刻准备应对下一刻的变数。

    “咯吱……咯吱……”那脚步声愈来愈近,大约已经不足三米,雅各的眸子清亮,十字玄脉的洪荒之力再也按耐不住,右手放在地面上,整个身子便一拍而起,只见靴子上白气升腾,一个箭步便朝那人影纵去。

    只眨眼间,就到了那人的眼前,那人见势,竟不依不饶直立在原地,岿然不动。面对雅各这番身法,竟始终无动于衷。

    “受死吧!”

    雅各心中觉得自己受了冒犯,当下便大喝一声,拔出巨剑鹿歌,便朝那声身影刺去。

    此前,林间雾霭缭绕,黑烟翻腾,任何事物都无法明辨,但此时天色渐明,雅各和那人的距离也已经十分接近了,加之鹿歌剑身的发出的惨淡光亮。

    那人的面容已经完全可以分辨出来了:

    白发,苍颜,碧眸睥睨,不怒而威,正是雅各的父亲——亚历桑德·亨利!

    但雅各的巨剑已出,鹿歌沉重难堪,加之他十字玄脉全力一挥,气劲已经难以收回。

    “啊……不!”

    ※※※

    呜……呜……呜

    一阵冗长的船鸣号角声从远处响起,渺远,虚无。

    天色洞明,天门大开,一轮刺目红日从沧海之上,浮出水面,只见那赤朱丹彤,霞光万道,蔚为壮观。

    破晓。

    娜塔莎这才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神情恍惚地揉了揉眼睛,用清水拭脸,料想不到昨晚这一觉竟是睡得如此之沉。

    只见远处的海面上漂着一艘小型的古老的柯克帆船,简明的大横帆,船体圆短宽,曲线形状延伸至高高的两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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