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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男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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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纺萌ィ獗臼鞘ヂ蘼淼酃**,是用来分辨巫术与巫师的**,原本是邪教徒们在猎捕女巫,猎捕巫师所著的圣书,如今反倒成了我们巫术复兴的工具,哈哈哈哈,巫神助我!”

    林生听着那人的话,狠命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声音一个劲往耳孔里钻,字字清晰。

    他告诫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疯狂的梦,唯独自己听到母亲的声音的时候,林生觉得格外的亲切,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柔软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血液中。

    母亲温柔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了,心下一阵触动,竟一时落下泪来。

    这一滴泪坠落在他手中的时候,幻化成了无限大的白。

    白把整个黑暗的境地都吞噬了,白如朱曦,白如白驹。

    等待林生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公寓的客厅沙发上,电视已经在播放早间新闻了,时间还很早,才九点半。

    在可遇不可求的睡眠过后,林生紧绷的病弱之躯得到健康了治疗,心下一阵欢愉,惬意地翘起腿来,昨晚那么多奇邪之事,原来都只是梦境,无论是自己在镜子面前看到的那些可怕景象,还是人脸塔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

    林生心想这一定是自己日夜思虑造成的,疑神疑鬼,才做各样的怪梦。

    于是,他吹着惬意的口哨,欢快地从沙发上一跃而下,这时才看到昨天晚上自己居然没有把窗帘拉起来,那缕阳光如今就直直地照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身体却毫无异样――自己居然不再怕光了!

    林生简直要高兴得跳脚,自己终于不再怕光了,加之昨晚还美美地睡了一觉,现在浑身都十分舒畅,难不成自己的病全好了?当下,只要确定一件事,就可以彻底确定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脸上的红疹,如果连红疹都好了,自己就是真的痊愈了!

    “唷!”他一阵欢呼地往盥洗室跑,这一刻的他就像个怀有初梦的孩童,义无反顾。

    只是跑到盥洗室门口的时候,林生的脚被什么重物给绊了一下,“呜哇,什么鬼?”

    林生骂骂咧咧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回头望了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绊倒了自己。

    那盥洗室门口的地板上,此刻正悄无声息地躺着一本黑褐色的牛皮书,厚重并且陈旧,鬼魅横生,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女巫之槌》!

    林生打了个冷颤。

    下意识往身后一望,在自己的身后,真的有一条血淋淋的尾巴!

    ――――――――――――――――――――――――――――――――――――――――――――――――――

    《怪病男巫》知识普及:

    文中所述《女巫之槌》(拉丁语:malleusmaleficarum'1';德语:hexenhammer)是由天主教修士兼宗教裁判官的克拉马(heinrichkraemer)与司布伦格(johannsprenger)在1486年所写的有关女巫的条约的书,于西元1487年出第一版。在当时,几乎人手一本。详细列举了很多种识别女巫的方法,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欧洲女巫大审判”。

    借由此书,以猎杀女巫之名,三个世纪内约有十万人被处死,其中绝大多数是女性,尤其集中在宗教改革时期的欧洲地区。
………………………………

第四章 猎巫行动—黑梅之役

    那条尾巴状的软骨上的血液与血浆已经凝固了,白森森的软骨周围也开始愈合,长出新鲜的血肉来。

    林生一脸惊愕,握住那条尾巴,炙热柔软,使劲往身后一扯,竟感到生生的疼痛,进而哇得一声叫了出来。自己居然能够感受到尾巴的触觉,于是顺下摸去,直摸那条尾巴的根部。

    霎时,一种奇怪的触感席卷了全身,那种感觉像自己的手在抚弄自己敏感部位。而且,那条尾巴的根部,那血肉模糊的软骨,已经和自己的尾椎骨紧密地连接在一起了!

    那尾巴,俨然是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有血有肉,还有敏感的触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林生陷入了狂乱的思虑之中,他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几日的折磨令他形销骨立。

    这怎么可能呢?现代科技,理论逻辑,任何地域的医学知识都无法解释这一现状。可笑的是,自己作为一个三流作家,几乎每天都在撒谎,编纂一些骇人的故事,现在自己却遭遇了这种可怕的事情,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林生起身往盥洗室走,在那面大镜子前再次确认了自己那张猫脸,动物虹膜,眼眸狭长,牙床裸露,以及那对毛耳朵,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

    而自己周身的骨架都变小了,手臂,胳膊,小腿,都极为瘦小,而原本纤长的手指如今变得诡异的蜷缩状,裸露出白森森的关节。

    上帝啊!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生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打击,尽管自己在母亲去世的时候,也郁郁寡欢了数月之久,但不久后又重新振作起来。而这一次呢,简直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梅医生到底对自己的身体做什么?

    此刻,他的脸要被自己的手,不,准确的说是被自己的爪子抓出血来,抓得青筋现形,血管肿胀。

    但那副脸还是如此,一尘不变,在那面该死镜子里,直直得望着自己,表情僵硬,面容沉寂,那动物的眼睛诡谲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在那堆挤在一起的五官里,除了那高挺的鼻子和薄嘴巴,还属于林生自己原有的形状,其余的东西都陌生的可怕,展现出一种嗜血的动物本性,铁血,野蛮。

    林生操起那些摆放在盥洗室那些杂物,蜡烛,洗漱杯,爽肤水,纳物箱,gucci的古其色香水,死命地往地上砸去。

    但林生的胸中恼怒的火焰根本没有得到丝毫释放,他彻底抓狂了,狠狠挥出一记刺拳砸向那镜子,镜子霎时间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溅射得满地都是,地上满是玻璃碎渣。

    他就这样赤着脚,从那堆愤怒的废墟里出来,脚底满是被玻璃割伤的血迹。

    躺在盥洗室门口那本满怀恶意的中世纪的牛皮书《女巫之槌》,不动声色,鬼魅横生地望着它。

    如今林生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搞清楚这件无稽之事,摸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解开谜团,自己兴许还有获救的希望。

    林生一边这样想,一边开始敬佩自己的乐观心态。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求生心态。

    正思考着,欲弯腰去拾起那本书,不料那本书竟径直从地面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入自己的手中。

    一时间在他的身边竟发生了那么多的奇诡之事,并且还是他一个人经历的,在这间一百多平的公寓里,但是最可怕的是――这件令人心悸的事,根本还没有要收手停歇的样子。这已经推翻了所有他之前秉持的科学态度,笃定宗教的信仰,甚至是正常人的神智也丧失了。

    但是在林生翻开那本《女巫之槌》之前,他对外界的事物,还远没有达到麻痹不仁的境地,他的内心仍旧是风起云涌,充满希冀的。

    那本书都是用德文写的,冥冥之中,林生得到了某种神启。

    一个除了英文以外从未习得过第三外语的普通大二学生,此刻竟然能毫无障碍的阅读。

    第一页是扉页,是黑暗中世纪的女巫的历史记载:

    西罗马帝国灭亡后至西元十五世纪,西方进入所谓的中古世纪(middleages),在这长达千年的时期,天主教神学为原有的正统神学,是欧洲乃至全世界唯一的意识和形态。

    中世纪末期,欧洲开始出现接二连三的霍乱,“巴比伦流亡”,“教会大分裂”,“英法百年战争”,教会的地位开始大幅度的下降。

    十四世纪初,农作物歉收,天降神罚,饥荒,蝗灾,黑死病开始大肆蔓延。

    与此同时,从教会中的教徒,大有权柄能力者,开始与诸多施行奇事与神迹(原文为巫术),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治愈了崩坏的中世纪的苦难中的庶民。

    于是,愈来愈多的教徒开始从天主教之中分裂出来,创建了惊世骇俗的“巫魔会”。

    巫魔会中的巫师以女巫为众数,唯有极少数的男巫,他们是巫魔会的领袖,其巫术有毁天灭地之力。

    巫魔会中的巫者,大致分为七个派系,分别为:气血、灵慧、预思、摄魂、灵媒、斯辰、鹦歌。

    巫魔会的创始人,就是气血派系中的女巫梅莉斯弥・玛歌莉。从巫魔会创建开始,她就主张只用白巫术治愈世人,并从未彻底放弃天主教的信仰。

    一五一七年宗教改革开始,天主教,基督教在教义上的纷争进入了白热化,两败俱伤。而偏教――巫魔会却在暗地里日益壮大。

    这样特殊的情况,很快就被当时十分敏感的执政当局看在了眼里,他们以巫魔会篡改教义与教规为由视之为“魔鬼说”与“异端”。

    于是,世俗政权也卷入这场宗教战争里。

    一五八零年,第一次猎巫行动终于开始展开,二教的教皇同时发布神谕,执政当局同仇敌忾,大肆的屠杀行动开始。时年四月,巫魔会在万面塔被众人团团围住了,尽管巫魔会能者居多,但他们从来都是已以救治难民的白巫术见长,而黑巫术长期被禁止,一时无法发挥效力。

    在圣徒的布设下的极火之咒中,数万巫魔会教徒都被活活烧死,当场施与极刑,绞杀,不少老弱的难民,孩子都难以逃过虐杀与荼毒。

    生死危亡之际,巫魔会的创始人女巫梅莉斯弥・玛歌莉,在面对数以万计的圣教徒,在当局的火枪与长矛下,施展了她平生第一个黑巫术――

    也是最后一个黑巫术:巫门之炽!

    霎时,从阴郁的苍穹爆裂出一道血盆大口,数以万计的三眼乌鸦,苦厄鸟弥漫天际,那条名为怒蛇的黑龙奔涌如闪电,雷厉风行,獠牙犹如擎天骨梁,气焰喷涌似黑沼抱粪毒风,无止尽地向那众圣徒喷出遮天的黑焰。弥留在身后的负伤众巫魔会教徒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在这道徒然而生的巫门之炽中得到了救赎,他们的身影被那破天的大口吸了进去,消失在那道虚灵罅隙之中。

    巫门之炽是巫魔会最高阶的禁术,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只是这样凶险的黑巫术自然有它的弊端――一旦释放就将无法停止,它将会虚耗施巫术者所有精血与巫力。直到巫门之炽关阖之际,就是施法者殒命之时。

    当日,二十八岁的女巫梅莉斯弥・玛歌莉,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女,在十四岁那年便掌握七门巫术,容貌俊美的孱弱女子,此刻开启了巫门之炽,这已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她的生命在最后淹留之际,她耗尽余下的巫力,将她怀中那只最喜爱的黑脸暹罗猫,也顺势寄入了那道虚灵罅隙之中。

    最末,梅莉斯弥・玛歌莉精血耗尽,血管爆裂,素美的容貌开始模糊,娇美的身躯也至此枝开叶散,凝脂般的肌肤逐渐透明化,最终化为了一滩血水。

    当下,声势浩大的猎巫行动总算结束了。

    四野阒然,黑夜刚刚过去,拂晓的第一抹阳光就照在那滩炙热的血水之上。

    四下里都是哭喊尖叫的痛苦呻吟声,更多的是穿着长袍的亡者,饿殍遍地,哀鸿四野,地上到处都燃烧着那些圣教徒布设的不灭的圣教极火,那面残破的巫魔会的旌旗在硝烟中烈烈捕风。

    唯有那摊血水的旁边还有一处栖脚之地,仍完好无损地生长着一株伶仃的黑梅,上面还有昨日夜里降下的寒露。

    多年之后,那场猎巫之战,已不敢被提及。

    人们心照不宣,将它冠以隐晦之名,称之为――黑梅之役。

    ―――――――――――――――――――――――――――――――――――――――――――――――

    《怪病男巫》知识普及:

    文中所述“猎巫行动”为西罗马帝国灭亡后至西元十五世纪,西方进入所谓的中古世纪(middleages),在这长达千年的黑暗时期,天主教神学是当时唯一的形态,因此魔鬼说的思想大行其道,认为世间万物为神所创,而每当发生灾祸时,便认为是邪恶力量在作祟;人们会违反社会规范或宗教,也被认为是因其被邪魔附身或本身即为巫师。这样的思想一直延续到十七世纪,在十七世纪之前,有数十万计的人,被指为“异端”、“巫师”而惨死在火刑或其他酷刑之下。
………………………………

第五章 贝亚特克斯综合征

    林生放下那本《女巫之槌》后,一时喉咙竟无法言语。

    即便这本中世纪的书简直是在满口胡诌。

    但冥冥之中,林生又隐约感受到,《女巫之槌》里面所描述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在那里拼凑成一幅幅真实的画像。就好像,这些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

    那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他第一眼看见那个叫做蓝琳的女人,似乎也是同样的感受。

    想着想着,林生竟有些疲惫,这本应是令林生欢呼雀跃的结果,因为尽管自己身体畸变,但至少自己的病已经全然地好了。但他如今提不起一点精神来,他简单地吃了一些后天就将过期的三明治,几块鸡胸肉,就接着倒头而睡。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梅医生来访。

    门铃声、敲门声、手机铃声轮番轰炸。

    林生刚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险些忘了自己此时的模样,便径直要去开门。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借着那猫眼圆孔板上的金属反光,才看到自己的样子。

    结果自然是一阵慌乱,手无足措,满房间的跑。

    太阳镜、黑色口罩、粉色的圆形鸭舌帽、宽松款式的能藏住尾巴的阔腿裤,再找一件硕大的套头的外套。

    好在家里什么都不少,之前的林生,那也可算是个潮人,什么样的衣物、饰品都琳琅满目。

    此刻这些东西居然成了他的掩饰物,想到这,林生的嘴边不禁泛起一阵苦意。

    开了门,梅医生就径直进来了,看林生古怪的打扮既不寒暄,也不言语,径直往沙发一靠,对茶几上那本《女巫之槌》视若无睹,悠悠地点上了一支烟,翘起二郎腿,看着林生。

    燃一支烟,第二支烟,第三支……

    林生,自然是被盯得浑身不自然,心里直发毛,但也只得保持沉默。

    林生想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只露出两个眼睛,却好像被那梅医生的眼神洞穿了一样。

    反观自己却全然不明白此刻梅医生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个笃定的男人的心真的犹如深渊一般,令人揣度不透。

    “在你身上发生了一些事吧?”梅医生在抽完第七支烟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六支半烟的时候,他把那半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林生?”

    “您……知道了?”林生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心猛地往下一沉。

    “咳,林生,师兄那里已经发来医疗报告了,在华夏像你这样的病患共有三个,所有的症状都是一样的,畏光、惧寒、浑身出现红疹,腿脚无力,最重要的是在夜间无法入睡。

    目前在医学上称该病症为贝亚特克斯综合征,至今还没有针对性的有效治疗方式。

    不过,这都只是前期症状。病症到了后期,所有症状就开始消散了,红疹则相继消失,体质恢复健康,失眠症状减退,进而变得嗜睡容易入眠了。

    但病人的心智已是完全损坏了,记忆力减退,对现实的事物没有辨识力,胡言乱语,并且具有强大的攻击性。”

    林生听着梅医生所述的病状,心里暗自吃了一惊。

    那些病症自己都一一对应上了,只有唯独自己的猫眼梅医生并没有提及到,不知道这是他的疏漏,还是有意为之。

    此外,冗长对话里,梅医生没有提到半个有关于《女巫之槌》的字。

    那本牛皮书是林生假意放在茶几上的,特意想借此看看梅医生的反应。

    这样一本黑褐色发牛皮书,看上去古老神秘,无论什么角度看它都夹带着一种贵族的优雅气息:金漆渡的封皮字,银色的书边,thclassic式的德文字体,年代久远的绝妙褶皱,脉络清晰、层次分明的上等牛皮。

    此等奇书,放在梅医生的眼前,梅医生竟然始终无动于衷,甚至连瞄几眼的心思都没有!

    林生想了想。

    试探性地问道:“请问干爸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上一定发生了这样的病症呢?”

    “这还不容易,从我进门来,看到你的穿着打扮就已经明白了!”梅医生撇了撇嘴,长长地叹了口气,“林生啊,家里有没有可以喝的东西?”

    “有的,要一些鸡尾酒,还是白兰地?”

    “咖啡就好,咖啡,蓝山的。上次你的父亲给我带来一些曼特宁的咖啡,那味道实在是太浓了!”

    喝上一口蓝山咖啡的时候,梅医生又燃上了一支烟,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支半的烟了。

    “你知道吗,林生,我很担心你!”梅医生目光热切地看着林生说道,“贝亚特克斯综合征如今被列入严重的病患里,任何患者都要被隔离的。”

    他顿了顿,“这并不是说,这项病症它具有传染性,只是因为他的患者会在病症后期,染上严重的臆症,往往幻想自己生活在另外一个国度,展现出的攻击**,并且非常的极端。肯尼亚的一位疑似病患今日凌晨在蒙巴萨教堂门口袭击妇女被击毙了。

    而在华夏,那三位确诊的病患都聚集在南方的城市里,原本都已经被安排在隔离病房了。在昨日都出了重大的纰漏,其中两个在他们自己的病房里离奇失踪了;而另外一个,因为啃掉了护士小姐的半张脸,现在被拖去秘密的疫病监管所了。”

    梅医生语毕,林生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于是硬生生地朝自己的胃袋里灌了两瓶冰汽水。

    “那么,干爸,您说我这个还有的治吗?”

    梅医生阖上眼,表情复杂,又长吁了一口气,烟雾从鼻孔里喷射出来,形成壮观的烟雾。

    “哎,”他不无悲哀地说,“这就是我担心的事,后天我和师兄会来接你,按照我师兄的性格,一旦确诊,你也将会被隔离的……”

    “什么?那么……我爸爸知道这件事吗?”

    “你爸出国了,人一直联系不到。”

    梅医生说完,摇了摇头,表情黯淡地瞥了一眼手表,“林生啊,抱歉,必须走了,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过。”

    当下,就要准备离开。

    此刻林生的千头万绪,心中自是忧愁不已,“贝亚特克斯综合征”、“隔离所”、“神智不正常”、“击毙”这几个词语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回响。

    他感到剧烈的绝望,本就不关心自己的父亲已经弃绝自己而去,这也就够了。但是,看到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梅医生,不知不觉已经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唯一的亲人。只是现在,却也要离他而去。

    林生自然是无比的急躁不安,在慌乱起身之际,那帽子险些从自己的脑袋上滑落下来。

    “啊。”林生他惊呼一声。

    好在匆忙之间还是眼疾手快护住了那顶帽子。

    “干……干爸……您这就走了吗?”

    “走了,”梅医生向那个可怜又孤独的孩子挥挥手,“林生,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照顾好自己,今后的道路都是你自己走的,记得我原来的皮包吗,那里或许还有一些钱,这两天你还可以拿去散散心。”

    看着那扇门立即就要阖上了,林生又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

    人处在绝境的时候,头脑便运转地飞快,求生的本能驱使人们发挥出巨大的潜力,往往这个时候人的应变能力是极致的。

    而林生,他回想起昨日梦中那个凿脸人,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那句“凯特,现在你身上的巫力已经复苏了!拿着这本《女巫之槌》去寻找你的伙伴吧!”

    在这种时刻,林生已经不会考虑事情的对错了,世界的正邪之分也不再重要。

    又或许正如梅医生所言,林生他已经进入贝亚特克斯综合征的后期了,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彻底的疯了!

    总之现在,他更愿意相信那凿脸人,以及那牛皮书上的话。他才不愿意让自己的后半生都在拘留所以及疫病隔离所里居住呢,难道自己要像被剥了皮的猴子那样被人们参观展览吗?!让生活都见鬼去吧!他已经忍受太多了!

    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愿意放手尝试!

    “干爸!”

    “嗯?林生还有什么事?”

    “您可知道那三个贝亚特克斯综合征的病人的名字叫什么吗?”

    梅医生眉头紧锁,思虑了一番。

    半晌。

    “唔……好像是有一个女孩,年龄和你相仿,叫做蓝琳的……”
………………………………

第六章 巫火

    梅医生走后,林生一直心神不宁,六点过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夜色长驱直入,华灯初上。

    林生他决定出逃!无论如何,后天的那次检查他都不想参加!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凭梅医生他师兄一句话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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