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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男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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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的眼睛半睁半开,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极为狭小的四方的暗室中,没有一扇窗户,周围全是高达两米高的书架。
而眼前说话的这个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蒂姆的姥爷,那束光正是从他指尖迸发出来的,聚集成一团明亮的火焰。
林生脱口而出:“巫火?!你怎么也会巫火?”
姥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巫火咒不过是最基础的入门的巫术,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刺啦。
话音刚落,那团巫火便熄灭了。
“前辈,那么您到底是谁?”
“我在这家酒馆烂活了四十年,你说我应该是谁?”
黑暗中,只听到扑通一声,一个人影扑倒在了地上。
扑通扑通,林生竟连续对着姥爷磕了数十个响头,额头生硬地撞在石铸的地面上,发出一阵阵钝响。
“丽贝卡,你这又是何苦?”
“前辈,请您为风蚀要塞做主,我知道您老人家巫术高超,定能好好教训黑铁堡那群牲畜。”
姥爷迟疑了片刻。
“你为什么偏偏要为风蚀要塞那帮人报仇?”
林生一时情起,说话却丝毫不含糊,斩钉截铁说道:“丽贝卡自小是孤儿,虽然和风蚀要塞的人无亲无故,但对我终归是有救命之恩……”
姥爷在黑暗中干笑了一声,喉咙十分沙哑。
“哈哈哈,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为了讨那叫奥蒂列特的风蚀小主的欢心。”
黑暗中,那跪在地上的少年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
“什么……前辈……您都知道了……”
“从我第一眼见到那白发小妮子便是知道了,只不过你们两个人戒备心极强,不宜说破。此外,我还知道你的事,丽贝卡。”
“什么事?”林生木讷地抬起头来,略微有些吃惊,眼前这个人自己素未谋面,为什么却如此高深莫测,好像什么都知晓一般。
“你可是在想借助老亨利,找巫神?”
巫神。林生听到这两个词从姥爷嘴中吐出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自从在风蚀要塞被爱德华告诫切不可擅自称别神的名字,自己就再也不敢擅自提起了。
而这个老者仿佛通晓诸事一般,既知道自己的身份与过往,还能揣度人心,加之还会这巫火咒,难不成果真是巫魔会的人?
林生正要继续追问下去,不料这老者似乎刻意要卖了个关子,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亚弥克斯大陆的魔法派系诸多,以苦厄岛的先民咒术为长,而教廷的圣言术后来者居上,大有盖过先民之术的势头。
再说骑术团的十字军咒术虽说凶悍无比,勇猛非常,但也是稍稍逊色于前二者。
只是现如今亚弥克斯大陆的军舰精良,海路大开,外来的南派邪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滋生在这四境之内,歹毒无比,阴狠毒辣。那么我问你,丽贝卡,你知道巫术是哪一个派系的吗?”
如此长篇大论接踵而至,林生听得一头雾水,只是迷惑地点点头,又再摇摇头。
蒂姆的姥爷倒是毫不介意,捋捋青黄不接的胡子继续说道:
“然,巫术并非任何一派的咒术所来,它分为七个派系。既可以强如骑士团的十字军咒术的凶戾,也可诡诈超过南侵的邪术,甚至还可以令死人复活,改天逆命。因此,巫术独树一帜,是一门极其与众不同的咒术,与前四者是截然不同的……”
“前辈您既然知道风蚀要塞惨遭黑铁堡的黑吞军团偷袭屠戮,无数无辜之人牵连受累,遭受灭顶之灾,我看前辈您心地善良,宅心仁厚,又在这风蚀地居住了如此久的时日,对于此事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如若前辈无心插手世俗之世,那么能否出传授晚辈一招二式,将来我必定……”
未等林生说完,姥爷就打断了他的话,简短却十分决绝,只两个字。
“不可。”
“巫术,亦正亦邪。但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用来打打杀杀的械斗之术,若修习巫术的巫者心术不正,必定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此外,巫术的能力远超过了你的想象,用巫术谋害人性命的和那些黑铁堡的屠夫又有什么两样呢?真正的巫术,它能够知人命运,改人天命。只是如果你始终冥顽不化,一意孤行。坚持修习巫术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图谋一时痛快,又或是为了讨人欢心,那么便大可不必,今日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林生在这亚弥克斯大陆早就受够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心中自然明白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道理,当今之际如果修习一些巫术,领悟一些奇门妙术,将来才能有机会把那些作恶之厮踩在脚下。
听罢赶紧俯下身子,不住地朝姥爷大人磕响头。
“丽贝卡谨遵前辈教诲,还望前辈能指点迷津,丽贝卡匍匐听之。”
黑暗中,姥爷声音变得有了磁性,只轻唤了一声。
“不必磕了,你过来,把手给我。”
林生一听,眼睛发亮,这才迅速起身,不料咕咚一声,脑袋恰好撞到了书架的顶上。心中暗自佩服这姥爷到底是什么人,夜视能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出色。
心中如此想着,手已经怯生生地伸给了姥爷,此刻一双苍老的大手,在黑暗之中摸索过来,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现在正在思考我到底是什么人,是还不是?”
林生心中吃了一惊,刚要反驳,这才明白姥爷有窥探人心的能力。虽然不知道此举为何意,但也不再多言,只心无旁骛,直直地站着。
姥爷略微迟疑了片刻,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
“把脑袋凑过来,我将你的天命告诉你。”
※※※
破晓。
晨曦微露,雨终于停了。
植被稀少的风蚀地,久逢甘霖,连绵下了七天的大雨,此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烂泥,道路十分泥泞,行人和马匹都渺无踪影。
经历一晚的折腾,林生一宿之间都没有阖眼,浑身疲惫,此番总算熬到了天亮,竟突然睡意来袭,昏沉睡去,这一睡便是一个早上。
等到白日落在自己的脸上,这才惊醒过来。
看日头高升,心中暗叫不好,麻利地一起身,披上蒂姆给自己准备的新的外袍,就直接往奥蒂列特的房间跑。
这白发女子昨晚的脸色虽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总归经历巨大变故,一个人怕是无法承担,此番自己又睡过了头,一定要被责骂了。
心中急乱,三步并两步的往房间跑,不料这奥蒂列特的房门也紧紧阖着,房门之内没有一丝动静。
咦?难不成这小妮子也累得睡过了头吗?倒是不应该啊……
林生心中生疑,便轻轻地扣着门。
笃笃笃。
“奥蒂列特,你起来了吗,是我啊,丽贝卡。”
笃笃笃。
只是房门之中毫无声响,一片死寂,不对劲啊,难不成……
一往坏处想,林生手上的力气就加大了,从笃笃笃,立即变成了砰砰砰。这么大的敲门声就差点把其他人招惹来人了,却也不见房门之内有声响。
蒂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林生的身后冒了出来。
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欸,丽贝卡,不必再敲了,她大清早就走了。”
。。。
………………………………
第八十一章 相融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林生听到身后蒂姆口里不冷不热吐出来的几个字,竟怔怔地站住了,没有丝毫过激的反应,只有敲门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蒂姆看到林生这副模样,倒也没有太多惊讶,仿佛正是自己的预料之中一样,只是似笑非笑地从袖口中拿出一卷牛皮卷来,用一条黑绳紧紧捆住,缓缓道:“你也不必难过,她一大清早就出门了,给你留下了这个。”
林生略微迟疑一下,缓缓接过了那牛皮卷,迟钝地放在手中,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竟燃起了一阵莫名的愤怒,袖口的逆十字疤痕也隐隐有灼烧之痛,自从林生来到这亚弥克斯大陆,每到一处,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死的死,散的散,难道自己真的是灾星么。
这世间真的就像姥爷所说存在因果报应,天命轮回吗,林生心中无限思虑,脸色都变了,右手紧紧攥住那牛皮卷,变得皱巴巴的,十分丑陋。
蒂姆看到林生脸色苍白,便将自己的手安放在林生的肩膀上,满脸关切地道:“丽贝卡小兄弟,你怎么了。”
林生一抬头望见一脸紧张的蒂姆,心中的愤怒去了大半,戾气也彻底消散,只是朝着小酒保轻轻一笑,只是就连林生也知道,自己的笑可能比哭还要难看。
“丽贝卡小兄弟,我看你也不必难过,人各有志,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她有要走的路,你也自有你的天命。”说了一半,蒂姆轻轻咳了一声,将放在林生肩膀上的手抽了回来,悠悠道:“丽贝卡,我看你并非当地人,四境之地并无依靠,当下时间风蚀地大雨滂沱,魔物作祟,我看你不妨就多留几日……”
一席话说完,林生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好像从刚才开始整个人就失了魂一般,脸色十分难看,只怔怔地将牛皮纸藏入怀中,生硬地说道:“雨既然已经停了,丽贝卡也没有理由停歇,便不久留了。”
蒂姆知道林生心烦意乱,不在状态,可是怎料到这小子居然如此决绝,说走就要走,当下紧紧拉住林生的胳膊,露出一丝不舍之意。
“什么?!你这就要走了?”
林生虽然对眼前这个名叫蒂姆的小胖哥仅有一夜的相处时间,但一直觉得蒂姆为人和善,十分具有亲和力,倒好像是故人一般。
但即便如此,林生还是铁下了心肠,直了直身子,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肃然道:“多有打扰了,烦扰了一夜,只是还不知道姥爷如何称呼,以后若是有缘见到,不知道如何相报。”
看到林生这般决绝,蒂姆也不再过分阻扰,徐徐道:“恕我之前隐瞒,实际上我是姥爷领养的。姥爷无名无姓,只是常听到有年纪大的风蚀原住民人称他为神卜。”
也未等林生作出反应,蒂姆又徐徐从袖口里摸出几枚银币,银光灿灿,关切道:“虽然不知道你此路向何处而去,但在这亚弥克斯大陆大部分地方,钱币拳头管用,带上一些盘缠,会好用的多。”
林生觉得自己和奥地利特打扰一夜,没有好生犒劳这酒保,现在反倒还要收他的钱,心中哪里过意得去。但这热心肠的小酒保竟然比林生还要执拗,推搡一番无果后。林生想到身无长物,自己囊中羞涩,此番离去,只怕路途凶险未知。
林生虽说十分愧疚,但也只好收下了蒂姆的心意,当下,便往身后一退,朝蒂姆看了一眼,再次深深作了一揖,诚挚道:“蒂姆兄弟,我丽贝卡虽说命数不济,多有磨难,但路途之上总有贵人相助,此番恩情,将来定会想报。”
蒂姆自己在这酒馆呆了多年,遇见过各样的人,大多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唯独林生这般诚恳。
蒂姆听了林生这一席话,也情有所起,心中感慨万千,暗流涌动,只是碍于什么原因,只是略带为难地笑了一下,向林生挥了挥手,万般无奈地说了一句:“相融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
当下,林生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远远望去,白日已经爬升到了日中,风蚀地泥地中的水汽正在蒸发。
泥泞的土地里,深深陷落林生的脚步,虽说路途肮脏泥泞。但林生的身体却无比平衡,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在风帚崖修行的那段时间。只是上上下下山崖就使身体强健了不少。
此番,林生的怀中多了几枚银币,叮当作响,那是他行走江湖的资本。一张皱巴巴的牛皮卷还残留着奥蒂列特的气息。而自己的心中却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好像任何东西都无法再弥补那个空洞了。
如此想着,林生如同放空了一般,拖着没有感觉的身躯,片刻也没有休息,就这样行了三四个时辰。此后,泥泞的小路终于开始变得坚硬了,路上多了一些石子和粗糙的石块,地表从光秃秃的荒漠,转变成了荒野。
灌木丛和杂草富含这一种神奇生命力,逐渐丰盛起来,但在林生眼里,这是一种悲哀的生命力。
枯黄的地表,青黄不接,掩映在林生的瞳孔里化成了一种不堪的痛楚,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经处在风蚀地的边界了,从此,他就要和这个地方告别了。
想到这,林生停下了脚步,眸子里有一丝光亮,犹豫了片刻,往身后放眼望去。
那片荒漠,那戈壁一般峭立的风帚崖,还有从那座孤独风蚀要塞上观望看到的整片风蚀地,别了。
奥蒂列特,班杰,小卢卡再见。
※※※
西泽酒馆,长廊。
蒂姆脸色复杂,久久伫立,极目远眺林生离去的身影,直到那孱弱的影子没入扑面而来的黄沙之中。神卜姥爷这是才悠悠地出来。
神卜姥爷捋着自己颜色古怪的胡子,脸色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盈盈地看了蒂姆一眼,颇为戏谑地说道:“蒂姆,你这又是为什么?”
蒂姆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倒是神卜姥爷替这外孙把话说了下去。
“你是想问我,昨晚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吧?”神卜姥爷也不管蒂姆想不想听,继续说了下去。
“我让他去逐天命,往西北走有一个托米克的小镇。”
蒂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不就是你让我就是联合起来骗他,在假手上点一团火,让他到老亨利和你约定的地方去吗?”
神卜姥爷看到蒂姆这样跟自己说,倒也不在乎,只是干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收了人家钱,便要帮别人办事,不然岂不是砸了神卜的招牌。”
蒂姆听罢,一脸的不愿意,继续嘟囔道:“呸呸呸呸呸,就你这样还能称作为神卜?你拿了老亨利的钱,为钱办事这的确不假,但你把老亨利给丽贝卡的钱都私自吞了一半,这还算什么神卜?”
今天神卜姥爷开心,算是完成了一比生意,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都无所谓。但是自己的外孙居然说自己不是神卜,心中自然生起了一股怒气。
正色道:“蒂姆,你不要忘了,这前骑士团的军长老亨利会突然来西泽酒馆是我算出来的吧,风蚀领主女儿来这也是我卜算出来的吧,只是唯独这丽贝卡吧……”
蒂姆看到神卜姥爷这一脸为难的神情,不禁问了一句:“唯独丽贝卡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天命,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
………………………………
第八十二章 金虫【第二更】
“你的天命在西北方向,从西泽峡谷行上三百里,直至找到一个托米克的地方,再去寻一个名叫地卫的人,这便是你当下将要做的事。”
神卜姥爷的话在林生心中不断盘旋,仿佛魔怔一般。记录着奥蒂列特手札的牛皮卷就在自己的胸口,用一条黑绳捆着。但林生却丝毫没有想要打开的想法。
自从林生走出风蚀地那片黄土荒漠之后,心中怅惘不说,就连身躯也始终觉得难受不堪,胸闷头昏,不是很舒服。
虽说如此,但四下渺无人烟,烈日当空,连坐下来歇息的地方也没有,林生便又强忍着复行了五里路,不料这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
又行了几步路,林生实在疼痛难忍,头昏目眩,脚下踉跄,再看见前面刚好有一棵硕大的山毛榉,枝繁叶茂,洒下一片黑压压的荫蔽。
当下,只得先坐下来先行歇息,这不坐倒是还好,整个人一坐下胸口传来了一阵莫名的刺痛,仿佛被一枚细小的针扎了一般,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林生利索地将胸口的袍子打开,惊慌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处又开了一个小洞,洞中空空荡荡,连器官都没有。只须臾之间,一条金色的小虫从洞口探出头来,浑身带着微茫的光线,看上十分虚弱。
林生这才想起在风神殿这条虫子由血色风信子所化,当时兀自钻到自己的体内还没出来,可是之前那虫子不是黑色的吗,如今怎么变成金色了。
林生正思想着,只见那条金色的虫子的身体已经钻出了大半,一节节柔软的身躯蠕动得十分艰难,林生看着那副虚弱模样,突然觉得这虫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之处,就如同寻常的虫豸,看情况好像也已经到了大限了。
随着整条虫子从林生胸口钻出,林生胸口的洞不药自愈,那道伤口转眼间就消隐不见,而自己胸口的窒感也随即消失了。
只是那条小金虫却不怎么好受,此番好像用尽了浑身解数一般,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便是彻底脱力了,仿佛一只断线的风筝,完全失去了控制,浑身的金光一敛,竟毫无征兆地从胸口处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林生虽说在风神殿亲眼见识过了这虫子的厉害,心中对这物颇为忌惮。但此番的林生不同与往日,心绪杂乱,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处境和这虫子好生相似,孑然一身,四处寄命,只求能够卑微地苟活着。
如此一想,便伸出一只手来。
金色的虫子便稳稳地落在了林生的手心之中。
只见那虫子似乎通晓人性一般,落入林生的手心后,身躯微微蠕动,片刻之后,方才略略抬起头来,朝林生长久地望了一眼。
只是虫子身上金色的光已经愈发微弱了,从原本绽放的金色光环变成了敛聚的光晕,微弱非常。
“自然界生死有命,万物皆有灵。”
林生竟不由自主地心生了怜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便懂了这一层关系,大概是经过了过多的生死别离,品尝了太多相逢,细味了过多的分散。
虽然并没有到大彻大悟,醍醐灌顶的程度,只是心中多了一些柔软又乖僻的东西,好像和那金色的柜子中看到的东西有些相似。
也只是在这一刻,林生心中的怅惘,心中落寞,孤独仿佛成为了自己唯一的傍身之物。这个迷惘的男子只凄凉地一笑,独身立于苍茫的荒野之中,举目这片亚弥克斯大陆,茫茫的巨大苍穹,笼罩在林生头顶,仿佛一片青灰色的天帘,汩汩泄下。枯黄的野草,疯长疯褪,荣枯不定,只随风拂动。
而手中那道金色的光晕逐渐变化,时而渺茫,时而昌盛,变得捉摸不定。
小虫子的身躯在林生的手中正发出炙热的触感,金色的光晕终于不再变化,而是变得更为刺目,只刹那间,手中的虫子的温度也到了至高点。
刺啦一声,林生禁不住这极高温度,手掌一抖,手心虫子竟滑入了半米高的草堆里。
林生知道这虫子来自风神殿,并非凡俗之物,这虫子哪怕是死了,也当慎重处理。当下便着急地俯下身来,去寻找那虫子的踪影。只是这虫子落在哪里不好,偏偏落入了半米高的草堆之中。
这草堆一半枯黄,一半翠绿,长势又十分杂乱,草下是黑色的土壤,土质十分稀松,如此找一条小虫又是谈何容易。
林生只知道这虫子奄奄一息,理当不可能仓皇地迅速逃走。加之周身有金色光晕,应当不难寻觅,只是谁又能料到,这条金色的虫子落入草堆之中,就像是一枚绣花针滑入了沧海里。
任凭林生将整个草堆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草堆底下一览无余,除了泥土之外,几乎连砂砾都没有。匆忙之际,只是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从草堆之中滑落。
“咦?”
只见这颗玉石拇指大模样精细小巧,呈现出鹅卵的模样,颜色呈乳黄色,纹路十分奇妙自然,看起来恍若天成。只是这四下无人,蒿草高长,这玉石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思想间,林生便将这玉石放入手中,这小石头丝丝滑滑,置于掌间只觉得凉飕飕的,十分舒服。当下,一个古怪的念头从林生的脑中蹦出来,便将这玉石工整地放在原来被烫到的手掌上,相互比对,果不其然,只见那红色的烫印竟然和这石头的形状如出一辙。如此一比对,林生心中已是明白一二,这块玉石想必是那小虫子殒命之际,危亡之刻所化。
林生身体上的不适除去后,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不少,便想靠着山毛榉稍微休憩一会。可是谁知道自己几日来舟车劳顿,和奥蒂列特出生入死,只不过是为了苟且活着,身体与精神都过于紧绷,哪怕是在西泽酒馆也没有得到片刻释怀。
而此时林生独身在外,身边有没有任何重要之物,反倒是将死生之事看得更轻了。只稍稍放松一下心境,竟草草入了一片美梦。
山风涌动,吹拂着林生的脸庞,怀间那块小玉石发出隐隐的光亮。
※※※
梦中的林生好像又回到了风蚀要塞的病床上,床边有整天拉着自己下棋的小卢卡,有斤斤计较的班杰,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就连老亨利也在梦中的风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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