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废后:王爷夫君我们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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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赶紧跑开。失策了，今天就不该招惹周弦那小子。

　　　　玖栖梧带周弦吃了零嘴儿，晃晃悠悠到了将军府。老将军正好在家，看见他们很是讶异。玖栖梧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下，也不是很离谱，最多夸大了些。周弦在一旁连连点头，不时补充一两句。老将军一脸怀疑，不过看着周弦脸上的淤青，到底没说什么。

　　　　家里兄弟齐心比什么都重要，周弦既然是为了维护哥哥，他也就不过分追究了。若是跟个怂蛋一样，不敢反抗，那他才要担心了。当然老将军也是很宠这个小儿子，所以只象征性的罚他这一个月不准出府。

　　　　先生让抄写十遍《论语》，估计也是没有时间出府的。

　　　　今天周璟在军营，玖栖梧表示他过去看看，就先行离开了。

　　　　老将军看着玖栖梧的身影，暗暗感叹。这么一个大好儿郎，可惜啊，不能做他的女婿。

　　　　早先沐婉为了女儿的事伤心难受，他心里也很煎熬。他和沐婉说把湘儿抱来身边养，可是沐婉说人有亲娘，怎么会跟她住。他知沐婉心里还有怨，这话就再没提了，可是他一直将周湘当做嫡女来培养。

　　　　栖梧偶尔会与周璟来将军府，他就有心让栖梧做女婿。可是人家无意，他也不能将这唯一的女儿硬塞给人家，将军府也是要脸面的。有时候闲下来就在想，若是他与沐婉的女儿还活着，很可能就与玖家联姻了。

　　　　可是现在嘛，名义上是有了个嫡女，但是想想厉王，老将军立马歇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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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弦儿也不是君子

　　　　下午练完了琴，周甜甜返回玉堂苑，从下人处得知二少爷回府了，周甜甜想了想，决定去看看这个弟弟。

　　　　周弦正在抄写大字，得知大姐姐来看他，高兴地快要跳起来，跑到小书房门口就见周甜甜已经走进了院子。

　　　　“弦儿在做什么？”

　　　　周弦像模像样的行了礼：“大姐姐，弦儿在写字。”

　　　　周甜甜扶起他，“没外人弦儿就不必行礼了，走，大姐姐看看你写的字去。”

　　　　周弦拉着周甜甜去到书桌边，拿起写满大字的宣纸给周甜甜看。

　　　　周甜甜汗颜，小孩子写的字都比她写的好。她练习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勉强写的工整。

　　　　虽然自己写的还不算好，但是每晚也观摩了不少名家大作，鉴赏能力倒是隐隐增强了。周弦的字写的端端正正，单字看起来并无出彩之处，可是通篇看下来，字与字之间衔接的非常好。既不松散也不会太紧凑，看上去很舒服。

　　　　周甜甜念着他抄写的句子：“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顿了顿，问着周弦：“弦儿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

　　　　周弦背着小手，一副先生的模样：“弦儿认为，这是在教导人不要轻贱自己，才能威慑别人。然后多学习，就不会固守成规。为人要忠诚，守信。不要自视甚高认为别人都不如自己，教导人谦虚恭谨。犯了错就要正视它，不要害怕改过。”

　　　　周甜甜点头，在蒲团上坐下来，将纸张铺在桌上。“弦儿理解的很透彻，那你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可以称作君子呢？”

　　　　周弦也坐下来，托着腮思考了片刻。

　　　　“嗯……君子，君子……”

　　　　又自言自语道：“大哥冷冰冰的脾气也不好，不是君子。栖梧哥哥有仇必报又护短，也不是君子。弦儿和同窗打架了，弦儿也不是君子。”

　　　　周甜甜噗嗤一声笑出来，揉了揉周弦的脑袋。

　　　　“弦儿这话若是让他们得知，还不得没你好果子吃呀。”

　　　　周弦抗议道：“不会的，栖梧哥哥就说他不是君子，还说自己情愿当土匪也不做君子。”

　　　　周甜甜抽了抽嘴角，咳，那个叫栖梧的，大龄未婚剩男，有时间得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土匪。

　　　　“大姐姐，我在家的这一个月，你能时时来看我么？”周弦轻轻扯了扯周甜甜的衣袖，满眼希冀。

　　　　周甜甜心底一软，“大姐姐白天也要去嬷嬷和先生那学习，等下了课若是无事就来看你，你也可以去玉堂苑找大姐姐。”

　　　　周弦笑得很是灿烂，伸出小指：“一言为定。”

　　　　湘灵苑传来一声脆响。

　　　　“这个弟弟，回来都不说来看看我这个亲姐姐，居然和她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不行，我要去找娘。”

　　　　周湘急急赶去翠坪苑，丫鬟顺从的收了地上的茶杯碎片。

　　　　琳姨太正靠在床头眯着眼，由贴身婢女给她轻轻摁着头。

　　　　“小右，你说，我这辈子是为了什么呀？”

　　　　叫小右的婢女停了一下按摩的动作，又不急不缓的继续。“太太这样，不是很好了吗？”

　　　　当初沐琳设计周老将军那次便算是在将军府站住了脚跟。那时近前的两个丫鬟被她的手段震慑，向她表忠心。她重新给她们赐了名，一个小左，一个小右。

　　　　小左去了湘灵苑做管事姑姑，小右留在沐琳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了，也算是忠心日月可鉴了。

　　　　琳姨太睁了眼，轻轻吐了口气：“这么多年，我不抢也不争，和姐姐井水不犯河水。这眼看着湘儿就要到了嫁人的年岁，弦儿也大了。你说，我是不是该争一下了？”

　　　　小右有些忧心：“可这大少爷……”

　　　　“是啊，她有个争气的嫡长子。”琳姨太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娘，你去管管周弦吧。”

　　　　琳姨太看着从门口毛毛躁躁进来的周湘，脸上一沉。

　　　　“都快要嫁人了，怎的还这般毛躁！”亏的她还觉得这丫头能沉得住气，自从那个周甜甜回来，自己这个女儿真是越来越焦躁了。

　　　　周湘脚步一顿，轻轻走到琳姨太身边，压低了头。

　　　　“娘，周弦他，他与那人走的太近了！”

　　　　琳姨太点着她的额头，周湘被点的一晃一晃的。

　　　　“说了多少次了，啊？沉住气，连你弟弟都不如，还好意思责怪你弟弟？”

　　　　周湘眼一亮：“娘是说，周弦他不是真的亲近那个人？”

　　　　琳姨太白了她一眼：“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只记得弦儿是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趁着他在府里，多去看看他。”

　　　　琳姨太也很无力，周弦是跟着老将军长大的。从小就不在她的身边，周弦见到她都是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姨娘”。虽然也亲近她，但是她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有一层薄雾挡在她们母子中间。他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呀，怎么会不跟她一条心呢？她不接受！

　　　　沐婉的身体也渐渐好了，竟然连姿色都回复了两分。周甜甜，你一来，将军府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沐婉，看来我得改变计划了。

　　　　玉堂苑里，周甜甜用过晚膳后，照例去了书房。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拿起写满字的宣纸，伸着胳膊举得远些。

　　　　“难道是因为我太以自己为中心了？怎么每个字都好像要单独跳出来一样？”

　　　　周甜甜将字放下，靠在椅子上。

　　　　十多天的时间，学的规矩礼仪总算是像个样子了。一开始被房嬷嬷骂了两次，这个嬷嬷教导人确实严厉，一个动作不到位能让你练三天。第二天做的标准了，不够，第三天还要继续。

　　　　中午都需要夏草给她按摩一番才能去上宋先生的课。老夫人怕她太辛苦，让她不要每天都去婉心苑了。看着老夫人一日比一日精神，气色也越来越好，周甜甜也就放心了。遗憾的是冰玉髓作用似乎不大，老夫人的眼睛并没有明显的起色。

　　　　除了写字，学棋是用的时间最多的。每天都碰棋子，也算是入了门。

　　　　周甜甜习惯性的摸着身侧的翡翠小玉佩。青风哥哥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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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已经有了计划

　　　　宇王府一处守卫严密的小院里，有几间屋子。

　　　　厉青宇正在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坐在矮桌前。他将左边手臂的袖子挽起来，在右手的帮助下将其搭在矮桌上。

　　　　旁边还有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拿着银针走到厉青宇旁边，弯下身子，幽幽开口：“宇王，得罪了。”

　　　　厉青宇看着老者将银针刺进他那干瘪的手臂中，在骨头处滑动一下，然后取出，放在一个盛有液体的瓷罐中蘸了蘸，然后取出来仔细观察。最后叹气，摇头。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重复一遍，厉青宇想通过这条手臂找到关于蛇毒木的线索。老太医每日研究，毫无办法。毕竟这不是病，也证明了不是毒，虽然算得上是伤，可是这么多天也没有再生的迹象，他没办法再造血肉啊。就算他有办法，宇王也不会医治的。

　　　　厉青宇看着自己的胳膊，淡淡开口：“老太医下去歇息吧。”

　　　　又叹了口气，老太医无奈的收拾东西退出去了。

　　　　厉青风过来就看到厉青宇在那坐着看着受伤的那条手臂。

　　　　“青宇，还没有进展吗？”

　　　　“嗯，找不出任何线索。”

　　　　厉青风在一旁坐下来，想了想。“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向不对？也许，只要破了吸灵术，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怎么破吸灵术？找不到蛇毒木的解药，若是贸然进攻，怕是还没近他们身就被毒死了。”

　　　　这事确实是很有可能，只要荻戍牺牲个把人，点燃几棵蛇毒木，他们的人就会被轻松歼灭。

　　　　“那也不能再用你的手臂做实验了，你看看你的手，都变成什么样了！”

　　　　厉青宇看着自己的手臂，因为没有血没有肉，被刺破的皮肤清晰可见。破了也不会自动愈合，有些口子甚至会越来越大，最大的那处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厉青风真是急了，“我当时答应你暂时不去找师父医治，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糟蹋自己。既如此，明日就启程去仙人洞。”

　　　　厉青宇放下袖子，摇摇头：“老太医正在配药水，待过几日再说吧。”

　　　　“这又不是中毒，药水能测出什么？”

　　　　“我昨日无意中找到了记载着有关于摄灵术传说的典籍。”

　　　　厉青风讶异：“摄灵术？”

　　　　“对，摄灵术。传说是冥渊鬼帝从异时空带回来的，连同记载摄灵术的原本。后来有人得到那个本子，想要修炼摄灵术，结果没练成。走火入魔之下练成了另一种威力远远弱于摄灵术的术法，命名为吸灵术。”

　　　　厉青风暗忖：“吸灵术来源于摄灵术，必然有相通之处。可是我们没有原本，又如何能破术。那本典籍可有其他记载？”

　　　　厉青宇起身，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旧书，递到厉青风面前。

　　　　厉青风接过来，看着发黄的封面上斑驳的几个字：大玄志异。

　　　　从没听说过这么一本书。

　　　　翻开内页有些字迹几乎辨认不出了，纸张也是粗糙的草纸，稍微不小心就从上面掉渣渣。

　　　　翻到几张明显有区别的内页，厉青风停了下来。这是用特殊的药水处理过的，使得纸张更硬，字迹也比未处理的清晰。

　　　　“摄灵，收魂灭魄，弃肉身。吸灵，魂魄逃，血肉补之。”

　　　　“摄灵者，魂魄离，肉身腐。吸灵者，肉身塑，魂魄归。”

　　　　厉青风念出两句，顿了顿道：“这几乎就是两种不同的术法了。”

　　　　厉青宇补充道：“中了吸灵术的人，只要重塑了肉身，魂魄就能回来。”

　　　　“不行！”厉青风断然拒绝。

　　　　他以为厉青宇这是要以身犯险，都说魂魄游离身体之外可以窥探到很多肉眼看不到的秘密。他这是想被吸干，魂魄离体去找蛇毒木林的秘密。虽然以师父的能耐，可以重塑肉身。但是，且不说能不能找到他们想要的。就算找到了，这个记载就一定是真的吗？万一，魂魄回不来怎么办？

　　　　厉青宇扯出一抹笑，“青风，我还没有那般没分寸。”

　　　　厉青风舒了口气。至于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厉青宇要亲自去而不是派别人去，是因为他知道师父才不会管别人死活，绝不会出手帮助别人重塑肉身的。

　　　　厉青宇接着说：“上面提到两种可以帮助重塑肉身的药水。这药水沾了枯骨会有反应。老太医已经配出了一种，可是沾了我的骨，并没有反应。”

　　　　“你怀疑，这并不是真正的吸灵术？”厉青风轻轻将古籍合上，置于矮桌上。

　　　　“是有怀疑，所以想看看另一种药水的反应。”

　　　　厉青风点头，若真的不是吸灵术，似乎刚刚有点苗头的线索又断了。

　　　　“对了，灵雾山有空间石的消息？”厉青宇转移了话题。

　　　　“嗯，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已经有了计划。”厉青风轻描淡写道。

　　　　“好。”

　　　　下午周璟回到将军府，在璟文苑处理了点事情。闲下来想起昨天玖栖梧说的话。

　　　　“你那个弟弟呀，还真是护着你。别人说了你一句不是，他上去就将人揍了。这不，被先生赶回将军府了。”

　　　　周璟思索着，貌似自己从来都没关注过这个弟弟，他怎么就这么维护自己呢？

　　　　周弦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继续抄写着《论语》。面前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沓抄写完毕的纸张。

　　　　院子里的小厮见着进来的人，正欲行礼，被来人阻了。

　　　　周璟进了院子，见书房的门敞开着，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周弦写得太过认真，竟是没有发觉有人进来。

　　　　周璟绕到他侧后方，并没有打扰他。看着周弦背脊挺直，握笔有力，下笔不急不缓，字迹工整端正。一整张下来，第一个字的落笔与最后一个字的落笔力度相同。

　　　　都说观其字知其人，周璟认识到自己以前真是太武断了，因为琳姨娘迁怒了这个弟弟。

　　　　周弦换纸的空档，周璟才开口：“字写的不错。”

　　　　周弦惊了一跳，手一抖，就将刚刚写满字的纸撕了个口子。看清了人连忙站起来，小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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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是个没用的废子

　　　　周璟心里有些发酸，以前不是没看到周弦充满期待的眼神，每次遇到他都叫他一声“大哥”。回想起来，才体味出那声“大哥”里面的期待和不安。

　　　　周璟笑得很柔：“怎么，大哥看起来很吓人？”

　　　　周弦还没回过神，微张着小嘴，睁大着眼睛，似乎怕一眨眼大哥就消失了。下意识的摇头，也不知是在回应周璟的话，还是不敢相信大哥竟然来找他。

　　　　摸了摸他的头，周璟又道：“弦儿不欢迎大哥，大哥可走了。”说着将手撤回，作势要走。

　　　　周弦赶紧拉住他，咧着嘴傻笑。“大哥，真的是大哥，热乎的大哥。”

　　　　周璟眼眶一酸，这个小兔崽子，还真会煽情。

　　　　“嗯，大哥听说你被先生罚在家一个月，来看看你这皮小子惹了什么祸。”

　　　　周弦嘟着嘴：“大哥，我和人打架了，你罚我吧。”

　　　　周璟捏了捏他的脸蛋。“都是男子汉了，竟还撒娇。那你打架打赢没？”

　　　　“赢了，那小子伤得比我重呢！”这神态活脱脱像一只邀功的小狗。

　　　　“嗯，不愧是本将军的弟弟！”

　　　　得到周璟的肯定，周弦的眼睛璀璨如星。

　　　　今晚，周弦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有人就睡不着了。

　　　　岳王府是三座王府中离皇宫最远的，也是深宅大院。朦胧的月光下，幽深的像是一个无底洞。

　　　　府里住着岳王和岳王妃，当然还有一个佑太妃。

　　　　宫里有个规矩，皇子一千五百岁成年，搬出皇宫立皇子府。公主一千五百岁赐公主府，搬不搬随意，但若是嫁了人，就不许在宫里住了。

　　　　先皇厉啸天驾崩后，他的儿子们封了王，改皇子府为王府。无子嗣的妃嫔全部赐死。彤玉公主住到了公主府。佑太妃去了儿子的岳王府。偌大的皇宫，一下子就没甚人气儿了。

　　　　在佑太妃的屋子里，厉青岳极力隐忍着什么。

　　　　佑太妃却气得拍着桌子。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愚蠢的东西！娶回来一个没用的女人也就罢了，你还处处护着她。她能带给你什么？相府根本就不在乎她，她就是个没用的废子！”

　　　　终于厉青岳再不想听下去了。“母妃，够了！欣潼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护着她，难道还同你一起欺负她吗？”

　　　　佑太妃快气疯了，“我欺负她？你竟然为了她责怪与我，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孽子！”一个茶杯朝厉青岳飞来，被他稳稳握在手里。

　　　　“天晚了，母妃还是早些歇息吧。”说完大步离去。

　　　　佑太妃屋里一阵噼里啪啦，厉青岳却是头也没回。

　　　　他一向对母妃言听计从，也知道母妃为了他的大业付出了很多。平时为难欣潼他都让欣潼忍一忍，可是这次母妃做的太过了。竟然当着下人的面让人掌掴了王妃，还要让他休妻。

　　　　听查这件事的人回禀，母妃说只王妃一个人伺候他难免不周到，要封小表妹梦绮为侧妃。梦绮她还是个孩子呢，王妃不过迟疑了一下，母妃就说她善妒，不配为王妃，目中无她这个母妃，要教训她，让她记住岳王府这后院是谁的天下。

　　　　墨欣潼侧身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侧脸柔美。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另外半边脸便露出来了。

　　　　清晰可见一个五指印，虽然上过药了，但是还没消肿。

　　　　她的眼里蓄了泪，委屈吗？是的，委屈。

　　　　原本佑太妃求娶的是相府长房唯一的嫡女，她大伯的女儿，她的妹妹，墨欣淇。可是不知为何，这婚事却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有何错？她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力！

　　　　为什么要把愤恨发泄在她的身上？是了，还不是因为自己母亲死得早，不得父亲疼爱，没人给她撑腰。把她当成出气筒，也不会有人为她说句公道话。爷爷从来对孙字辈的都是一视同仁，那么一大家子人，哪能一直顾着她。

　　　　嫁到岳王府这几十年，哪一日不是心惊胆战，小心伺候着太妃婆婆。若不是岳王心系她，她想，她一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听到脚步声，墨欣潼很想装作睡着了不去理会。可是她相府小姐的教养使得她做不到，擦了擦眼睛，还是起了身。

　　　　“欣潼，可有好些？”厉青岳进屋，双手扶着墨欣潼的肩，不让她站起来。

　　　　墨欣潼就坐在床沿，侧了头，低声说着：“王爷，妾身失礼了，已无大碍。”

　　　　厉青岳轻轻掰过她的脸，看着那个清晰可见的指印，眼中有三分疼惜，一分愤怒，还有些不明的东西，深不见底。

　　　　墨欣潼低了头，“是妾身惹母妃生气了。”

　　　　厉青岳在旁边坐下来，帮她拂了拂挡在脸上的一绺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墨欣潼长相清秀柔和，符合她的性子，温婉安静。

　　　　在相府那个大宅子里，刚出生时也是被捧在手心的娇小姐。生母去世后他爹又娶了后母，后母自是不喜她的，却也不敢苛待与她。后来他爹又纳了妾，那妾很受宠，生了个女儿，墨欣柔，样样都要与她争。

　　　　她本也不是生来就逆来顺受的，她也有相府小姐的傲气。奈何自己是孤军奋战，墨欣柔有姨娘护着，爹也宠着。吃亏的，永远是她。慢慢的她也不争了，不在乎了。

　　　　她想，等嫁人了，离开了这里，会不会就好些了呢？毕竟祖父健在，相府大房二房没分家。自己顶着相府嫡出小姐的名头，嫁到谁家都会顾着相府的势力不敢欺她的。

　　　　呵，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欣潼，母妃年岁大了，你别与她计较。”厉青岳见墨欣潼愈发低垂着头，顿了顿又说：“你放心，本王不会让梦绮进府的。”

　　　　任他再生母妃的气，也不能在妻子面前说母妃的不是。

　　　　墨欣潼用袖子悄悄揩了揩眼角，将头抬起来少许。“妾身不敢，妾身失仪了，请王爷准许妾身去整理下仪容。”

　　　　厉青岳点了下头，让开了些。

　　　　不管当初娶的是谁，厉青岳认为，既是他的妻，他就该有为夫的责任。这是他的态度，就像他对待手底下的事务一样，认真、板正，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所以，他才轻易就被厉青风算计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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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要算账找错了人

　　　　一处风景绮丽的山谷，水流清澈，花香袅袅。四面通风的八角亭子里，有一张方方正正的红木桌子。两位白衣的男子盘膝相对而坐，一墨发，一银发。

　　　　墨发男子手里拈着一枚白玉棋子，一只手拂着袖子，悠闲的将棋子落于黑白交错的棋盘上，淡笑。

　　　　“呈羽师兄，如何？”

　　　　厉呈羽亦笑，拾起一旁的细瓷茶杯，小饮一口。却又浅浅的皱了皱眉，放回原处。

　　　　“潇师弟，茶凉了。”

　　　　玖潇哈哈一笑，提了茶壶就去不远处的小屋里添水。

　　　　厉呈羽托着下巴观摩着棋盘。这个老小子，棋艺又精进了。也是，他一心在这山谷里钻研棋艺，无人来扰。而自己呢，四面八方的跑，还要留意着厉掣的各个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真是的，心里不平衡了。

　　　　玖潇提着茶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