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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山河帝女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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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殊看向天锦,含笑道,“我特地先把菜烧好了让辛夷给你端过去,你偏眼巴巴的往我这边跑,菜都凉了。”

    “那你还不快一点。”天锦脸上浮现一丝羞涩之意,“说好了要一起用膳的。”

    “好。”云殊搂过天锦的腰,含笑,“走,我们一起用膳。”

    苻坚帝大营,旗帜飘扬,从高处看去,军营坐落有序,粗略一看,里面的士兵少说也有数十万之多。

    议事的帐篷内,太子苻宏立身于案几前,前面端坐了苻坚帝,面色沉浸。

    “上次之所以战败,可能是德寿走漏了消息,还害得天锦被擒……”每每想到此处,苻宏都深感愧疚,甚至有些后怕,“是我的错。”

    “听说是云殊救回来的。”苻坚坐在上面腰身挺拔,不冷不热的说着,全无挂心之色。

    “是的。”太子点了点头,“他带了霍离和另一个少年夜闯敌营,将天锦救了出来。”

    苻坚冷哼,“天锦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让德寿压后。”

    “天锦在军中向来以诚待人,难免会有小人钻空子。不过这也使得大锦军上下一心,军纪严谨啊。”

    面对太子的维护苻坚不以为然,叹息道,“到底是一女子,感情用事,不能担当大任。”

    “父皇……”
………………………………

第66章 戒备中的戒备

    “算了。”太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苻坚打断,随后从案几上挑出一个竹简摊开,“南郡公恒玄有意联姻,你怎么看。”

    “恒玄?他现在不是被晋安帝被困在谢石府上吗?”太子略皱了皱眉,分析道,“他的父亲桓温就是颇有野心之人,在南朝中位高权重,可惜兵败。晋安帝似乎也不信任他了,他现在跟我们联姻……是想造反吗?”

    “他想造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苻坚目色阴寒,双手撑在案几上,似乎已经有了决定,“只要我们秘密将公主送过去,他就想办法在南朝发兵,与我们前后夹击,定能一同瓜分了南朝。”

    这确实是值得考虑的主意。南朝最厉害的北府兵已经在淝水之地和他们牵制,如果此时南朝再内乱,定是要一败涂地的。

    “我们北国确实有几位公主在适嫁年龄,父皇是有人选了吗?”苻宏暗想了想,道,“不如就文锦妹妹吧,她性情温和、知书达理,又美名在外,嫁她过去也算是尽了我们诚意了。”

    苻坚摇了摇头,点了点竹简道,“他们已经指名天锦了。”

    苻宏心头一紧,看向苻坚帝,急问,“那父皇的意思?”

    “对他们来说,自然要迎娶对我们最重要的公主。”苻坚抚了抚胡须,神色清冷,“其实要我选也必然是天锦。”

    “为什么,天锦是大锦军的少帅,她怎么能当作联姻的工具使用。”

    “为什么不能!”苻坚脸上突然呈现肃杀之色,冷哼道,“天锦擅用兵,嫁过去定能有大作为,文锦嫁过去除了为他诞下子嗣,还能做什么?正好,也方便我收了她的兵权。”

    “但是……”苻宏心中一寒,眼前男人不但是北国的帝王,更是他们的父皇。可在他看里,除了权谋,什么也不容不下。苻宏越想越觉得不妥,“父皇,再考虑一下吧,天锦是不会同意的。”

    “由不得她不同意。”苻坚怒意横生,提笔在竹简上书写了什么,大声道,“来人啊。”

    帐外里面进来一人,跪地行礼,“属下在。”

    “把这个竹简给锦帅送去,让她自行准备,不用来见我了。”说着收起竹简,抬手将竹简掷向那人。

    “是。”士兵稳稳接住,行了一礼,迅速退下。

    “父皇……”

    “好了,不必说了。”苻坚帝抬手阻止了太子后面的话,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还是想想后面的战役吧。”

    “是。”太子心下有些凌乱起来,行了一礼,也就退下了。

    苻坚抚摸着右脸,牙龈的疼痛从嘴部一直延伸到颅内,压榨着他的精神。让他多说几句话就冷汗之留,极为影响判断。

    “来人,传刘御医。”

    外面有人响应一声,很快就有接受人到通报赶来。

    “陛下。”那人已是中年之人,进来后就行了一礼。

    “查得怎么样?”苻坚帝极力稳住声音,然而刘御医还是能从他煞白的脸感受到他的痛楚。

    “回陛下,从云殊那取来的药配的草药大都是活血的成分,其中有几味是止痛的草药,应该没什么大碍。”御医面色坦然,一五一十的说着。

    “嗯。”不管再怎么痛楚,苻坚也不会随意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使者献上来后,便交给御医仔细研究一番,明确没有问题后才会使用。

    “那你找他要了方子,多配一点吧。”

    “是。”御医点头。

    “退下吧。”

    “是。”

    刘御医神态自若的从帐篷里缓缓退出,走了几步便遇到朱序。

    “刘御医辛苦了。”朱序简短的打了声招呼,眼中光泽晦暗。

    刘御医嘴角扬起一丝阴鸷的笑,点了点头,便自行离去。大锦军的驻扎之地,四下是空旷的荒原,天高云淡,有风自北向南吹去。

    红色战旗在半空中舞动,庞大的军营临时扎根在这里。他们是一个个有腿的巨兽,他们会慢慢的向南爬去,所到之处必将血染天际。

    休战时士兵也会根据安排进行训练、战队演习等事项。

    一片空地处,霍离将军斥退了众人,独自在里面训练。

    他半赤着身体,站在空地处,前面二十米远的地方就是箭靶,箭靶附近是十几支凌乱散落的箭。然他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箭在低低的喘息着。坚毅的目光中暗藏着绝望之色,但他怎么可以认输,他决不能在这时候出任何问题。

    霍离再次搭箭拉弓,弓弦要比普通的紧上几倍,那是太子特地命人为他打造的,一般人拉不开。然而可笑的是,现在连他自己也拉不开了。

    即便他拼尽全身力气,但那股力量从胸腔游走到双臂时,好像被什么给生生截断了,再也传达不过去。勉强维持了短暂的时间,手臂就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他越是要瞄准,手臂就抖得越厉害。

    如果连弓都拉不开了,他那支沉重凌厉的长枪,又怎能拿住。

    而那支长枪,便是他全部的自尊所在。

    额头有汗簌簌而下,手臂在微风中不停的颤抖,连着箭头都细微的摇晃不定。

    霍离的气息渐渐凌乱。

    忽然,一只用力的手一把托住了他握弓的左手,也就在那一瞬,箭头停止的颤动。同时也缓解了他手臂超负荷的疲惫。

    “别练了,休息一吧。”云殊看着他,缓缓说着。

    霍离还是固执的开着弓,然而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云殊放开手,他可能连弓都拿不住了。最终,霍离的眼神暗淡下来,缓缓的收起了弓。

    “你的伤还没好,等好了再练吧。”云殊轻轻叮嘱他。

    霍离沉默不语。

    他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他现在连自己该摆出什么态度都不确定了。是的,是不确定了,他是将军,他该气势凌人;可如果大家知道,这位将领的手臂已经连弓都开不了了,那他的气势不是太可笑了吗?

    “这事急不来。”云殊知道霍离所面对的问题,其实他何尝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伤的问题。皮外伤的疼痛是可以忍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转好。但筋骨的损伤则是不可遮掩的,甚至是终身的疼痛,从肉ti到精神,无时无刻的折磨。

    可这就是战争啊,战争就是这样无情,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失去什么。即便有些战士踏上战争,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真正的战争之所以残忍,就是因为它可以使人备受折磨,却不一定会死去。

    云殊神色温和,隐隐泛着淡淡哀愁,“天锦知道吗?”
………………………………

第67章 霍离的心

    霍离目光投向虚无的地方,一贯神采奕奕的军人第一次露出颓靡之色,恍如请求着,说道,“不要告诉她。”

    云殊陷入沉默,纵然有才如他,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位英勇。

    “你不能这样耗着……天锦她,会随着派你上战场的。”

    “我不怕死。”霍离说出简单的四个字,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是天锦不希望你死。”云殊叹了口气,劝道,“要不你先回太子身边,那里有更好的御医。而且……太子一定会庇护你,你也可以安静的疗伤。”

    回到太子身边?

    霍离抬起头,将目光送得很远很远。

    回到太子就可以放松了吗?就可以露出自己的脆弱了吗?

    不会的。

    他绝不会那么做!

    他跟军营里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他是一个不能后退、不能虚弱的人。

    因为他是一个被赦免的奴隶。

    在霍离的印象中,幼年时的生活也应该是非常富足的,起码记忆中每一幕,都有些老奴侍女陪在身边。那时候记忆中的天空总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也不知道饥饿是什么东西。

    可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所有的美好都消失了。

    身边的人都变得非常凶恶,动不动就抽打他,天地总要隔着笼子才能看到,而饥饿如噩梦般挥之不去。年幼的他不再玩耍,他需要带着沉重的铁链做着粗重的活,才能勉强有口剩菜剩饭吃。

    那恶心的味道陪伴了他整个童年,而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切的变化是为什么。

    但那时候他的脑袋也很空,他只知道白天不停的干活,晚上像狗一样爬进笼子。他渐渐忘了幼年,他以为,这才是生活的真相。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皇子苻宏。

    苻宏和其他皇子斗气,在林子里狩猎时和大家分散后就不见了。所有人都出去寻找皇子,包括他。但他却把自己给弄丢了,可是他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于是就不停的找、不停的找。最后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找到了皇子。

    他把皇子带了回去,那时候寻找的人都以为皇子调皮,自行回去,便也都打算回去。若不是霍离不放弃的寻找,受伤的苻宏很可能就活不成了。

    苻宏觉得他很忠心,便向父皇要了这个奴隶。一个奴隶而已,苻坚帝只是挥了挥手,便送给了儿子。

    可他哪里懂什么忠心不忠心的,不过是做奴才的本能而已。

    他就这样,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尽管依然是奴隶,但他很开心。

    他觉得自己在奴隶中,变成了一个高级一点的奴隶。因为他不用带着铁链行走了,不用爬进铁笼睡觉了,他曾在笼子里无比渴望这样的生活。

    然而更幸福的事还在等着他。

    既然是特地要来的人,自然就不能用来做些端茶倒水的事了。

    皇子苻宏将他带进了军营,命令他放下手中污秽之物,挺起胸膛走路。从此非兵器不拿,非皇族不跪,非苻宏皇子的命令,踏出一步就绝不能退。

    另外,他还可以用自己的本名――霍离。

    那一瞬,霍离都愣着了。不是因为恩宠,而是他很诧异,原来他也有名字,还是带姓氏的那种。

    不久,他也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过上那种作恶的生活――是因为的家族的叛变。他的父亲被连坐,他因年幼勉强得了一条命,但也从此沦为囚奴。

    囚奴比奴隶还要低贱,他们必须每日带着铁链劳作,夜里回到牢房睡觉,一种猪狗不如的存在。

    是皇子苻宏挽救了他的余生,让他过上了属于人的日子,但那时候他已经不小了,他都十三岁了。

    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与折磨、寒冷与饥饿,一种深深的自卑感已经刻进他的骨髓。

    那样年纪的少年,每在清醒时会想什么?

    苻宏曾坐在梧桐树上告诉他,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愿尝试,他会有种天地尽在我手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片天地。

    霍离低下头沉默不语,他怎么好意思说,他眼睛一睁的时候就想着千万不要回到做囚奴的时候。

    是啊,少年再也不想回去过那种非人的生活了。

    所以他无比刻苦的去学习,骑马、练箭、练枪,然后还要学识字、学说话。在军营里,同龄人之间对比,他什么都要做到出类拔萃。他要让皇子不停的夸赞他,看重他。

    后来他又跟着苻宏上了战场,他表现得更加无畏,时刻保护着苻宏皇子,一次次冒险于危难之中。

    随着苻宏稳坐太子之位,他有了些名气。

    太子好不吝啬的在众人面前夸赞他,英勇无畏,忠心耿耿。

    可是只有他才知道,与其所说是忠心耿耿,不如说是无比的依赖。

    是的,依赖这个词用得很叫人恶心,可才是最真实的。

    他不能失去太子,因为他不愿再回到囚奴的生活。

    尽管太子连他奴隶的身份都赦免了,还给他大将军的头衔。但他还是能从某些大人的眼神中,看到他曾经是囚奴的身份。

    每到入夜,那种屈辱的童年生活,还会悄无声息的在他大脑里呈现,将他从梦中惊醒。一遍遍的提醒他,要做到更努力、更出色、更英勇,否则……

    否则他也不知道会怎样,总之应该是不能再承受的结局。

    云殊见他沉默不言,猜他是不愿回太子那边的。一贯听闻他对太子忠心耿耿,可没听过他对天锦也是崇拜有加啊。

    “你跟天锦很熟吗?”云殊问了一句。

    霍离目光渐渐凝聚在他身上,缓缓开口,“跟在太子身边的时候,就认识公主了。”

    “那应该是很久了。”云殊笑笑,“难怪天锦总在我面前夸赞你,别看她平时对你冷冷的,其实她很关心你的。你看,她知道我懂点医术后,就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你知道吗,你这几天都没在她面前晃,她就觉得你行迹可疑了。说明她一直都有注意到你。”

    “是吗?”霍离的冷眸渐渐温和,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思绪飘出了很远,“天锦公主自小就喜欢些男孩子的玩意,虽然陛下偶尔会夸赞她,但还是导致了最接近她的后宫女人们,用怪异的眼神审视她。她一路走来,也被不少人中伤过。”
………………………………

第68章 冬季雨

    但她一直保持着那颗天然的赤子之心,在军里关心下属,与同伴之间也互相照顾。特别是创立了虞美人组织,收留了那些或流浪或孤僻的能人异士,正好与军营互补。那是她智慧与赤心的凝结点,是北国从未有的传奇。

    “记得有一次,尚阳公主带着一帮贵族子弟,将熙宝公主给打了,天锦公主就在那。因为年纪尚幼,没能保护到熙宝公主,她只好静静的为熙宝公主擦拭伤口。然后我就将此事告诉了太子,太子把那群混蛋教训了一顿,终于博天锦公主一笑。”霍离淡淡的说着。

    云殊轻笑,“哦,原来你还很有正义感啊。”

    “不是。”霍离摇了摇头,“熙宝公主是皇族里的异类,没有人会管她的闲事。”

    “那你为什么要管?”

    “我没有管。”霍离回忆着,眉宇浮起一丝不舍,“我看到她将熙宝公主送走后,偷偷的在一棵梧桐树下抹眼泪。”

    “……”云殊微愣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那么多?”霍离嘴角扯动了一下,讽刺道,“在皇族里,善良是不被需要的。”

    “她跟太子走得最近,所以我有很多的机会去观察她。但我离她太远了,远到看不清她的身影。”

    所以他想走近一些,但他不敢。因为那是冒犯,如此卑微的他,怎么能去靠近一道圣光。

    “我不了解她,我只能听她的命令。所以你刚才问我跟少帅是否熟悉?”霍离苦涩一笑,“我们不熟。”

    “但是这不代表我守护少帅心意,会比对太子少!”

    云殊点了点头,这样的情感,他是可以理解的。他突然很敬重眼前的男子,虽然他看上去不那么聪慧,但他将自身优质的品质发挥到了极限。

    他的一切都属于太子,也可以属于天锦,就是唯独不属于他自己。

    “好,我知道。”云殊看着威武不屈的男子眼眸中闪着敬意,“行军打仗的,难免事多。这几日天锦似乎有些不高兴,有时间你也去看看吧。”

    “我不去。”霍离拒绝得很干脆。

    云殊有些诧异,“为什么?”

    “你们那些文绉绉的话我说不出来。”霍离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瞥了云殊一眼,好像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但他还是转过了脸,略压低了声音,“你去吧。带兵打仗砍头见血的事,叫我去就行了。”

    望着耿直无比的将军,云殊轻笑,“那好吧,你注意休息,我先回了。”

    霍离没有说话,目送着谦谦俊逸的公子缓缓离去——公主不高兴吗?她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被擒的事?还是因为战事不佳的原因?

    其实他何尝不想轻轻的靠近她,去问一问,少帅有何挂心的事,属下能为您做些什么?

    可是他做不到。

    他尝试过的,就是做不到。

    每当要靠近天锦公主的时候,总有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他出身在一个令他蒙羞的家族里,他是卑微的囚奴,他只是靠太子庇护才会像人一样活着。

    他的长枪可以上斩君王,下刺敌兵,但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和过去一刀两段。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知足了。

    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好了,看着太子在某一天清晨登基为王,看着公主退去戎装,嫁衣绵长。

    风雨飘摇,长安落叶尽飞去,初冬落人间。

    占地百里的偌大皇宫在一场斜雨后,变得无比寂静。

    熙宝披着一件斗篷,百无聊赖的在后御花园里走动,花园里已经没有花了,只剩下少许的绿叶还在风中摇曳。

    路过一片梅林时,熙宝终于浅浅笑起,再冷一些的时候,梅花就要开了吧。

    也不知道天锦路途的风景会是怎样的?会不会也能看到傲雪的红梅——就像她自己一样。

    熙宝沿途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别再往前了。”

    熙宝微愣,凝神看了看前面的路,再拐两个弯就到潇宇宫了。

    拓跋珪……

    是啊,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她不能再向从前一样无所顾忌的去见他了。

    她是慕容冲的未婚妻,不久就是代王妃,若是被人发现私会其他男子,又该起些闲言碎语了。

    于他于己都是不好的!

    想到此处,熙宝便转过了身,往回走去。

    可走了两步,身后的人又叫住了她,“天色不早了,公主回吧。”

    熙宝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又走错了路,不免心烦的叹息了一声,另择了路。

    回到寝宫里,天色暗沉了不少。

    侍奉的侍女见公主回来,便左右服侍开来。

    而一直跟着熙宝的侍女却纹丝不动的立在旁边。

    她静静的看着众人忙活,有什么不妥的才出声指点一下。但若是熙宝贴身的事情,她还是会亲自动手。

    她就是熙宝公主身边的大侍女,枫凰。

    说到底也是个侍女,身份并不算高,甚至有些卑微。但她每每与熙宝站在一起,竟也是有着压制不住的贵族气质。

    她很孤僻,平日里和公主之间也不多话,虽是服侍的人,行为举止中没有一丝的卑恭之气。反而举手投足间,有种深沉内敛的气质。

    华灯已上,晚膳过后,枫凰为熙宝卸下红妆,拿着木梳,轻轻梳理着头发。

    “公主不开心吗?”枫凰淡淡询问。

    熙宝垂下眼帘,“我该为什么事感到开心呢?”

    “……”枫凰没有答话,静静的梳着那一缕青丝。

    熙宝轻叹,“我要是能像天锦姐姐一样,去战场杀敌该多好。”

    “你不是想去战场,你只是想要自由。”枫凰说话从来都直说重点,有时候熙宝都怪她太过毒舌。

    熙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我想天锦姐姐了,想去见见她。”

    “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想的?”她过得这么好,衣食无忧,就连尚阳公主都许久未打扰她了,她有什么可挂念的。

    枫凰抬起头,看着镜子的熙宝,淡淡道,“真正的你,连你自己都还未见过,怎么就不想了?”
………………………………

第69章 被魅惑的心

    太过直白的戳向熙宝心头,惹得她一阵心痛。她无能为力,却也不服气,“那你了?你不想自己?”

    “想啊。”枫凰毫无顾忌的承认了,“我经常想着过去的日子?”

    眼前的熙宝公主虽不满足,但还有大把的未来在等着她。而枫凰最灿烂幸福的日子,都已经在过去了。

    就算未来遥不可及,那也好过回不到过去。

    熙宝抬手轻轻握住枫凰的手,好似安慰,也好似在强调,“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没有人带你回去,除非他能斗转星移,让时间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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