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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山河帝女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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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又强烈的伤痛被深深隐忍下去,“事情还是调查清楚再说。”

    一位是自己的丈夫爱人,一位是自己的姐姐亲人,当两人都深陷泥潭时,她不能为了喧嚣情绪,而不顾两人的安慰。

    可是……
………………………………

第503章 警告

    可是无论怎么排遣,她的心脏始终被一只大手捏着,窒息感越发强烈。

    天锦晕眩的扶额,面色苍白,双眼无力的闭上又勉强睁开。

    “公主,锦公主你怎么了?”朱瑾连忙起身上前,扶住锦公主的双臂。

    俆道覆也跟着走进。

    一旁的唐七见状解释道,“锦公主已怀有身孕,一路太过劳累了,先让她休息吧。”

    “什么?”朱瑾瞪大了眼睛,怒气盎然,“我现在就去趟建康府,将刘裕带出来。”

    “别,做戏做全套,现在不是时候。”天锦虚弱的抓住朱瑾,看着为她心痛的女子,内心一阵酸楚。

    天锦与文锦虽是孪生姐妹,但她们的情义也只是暗藏在心底,从不袒露。或许是性格不合,或许是皇权的氛围太压抑,导致天锦没能在文锦的身上享受过姐姐的乐趣。反倒是她身边的朱瑾,一直像姐姐一样的贴心照料着她,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悲而悲。

    仔细思绪过后,天锦向身旁的人交代道,“你找个理由回建康府,然后留在文锦姐姐身边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让辛夷去监视刘劳之,和他儿子刘敬宣。阿裕打了胜仗,他未必会老实恭贺。另外徐先生和采桑姑娘一定要密切关注司马元显,一有动向就将消息传递给我。”

    俆道覆握紧双拳,铮然道,“锦公主放心,既然司马元显有意下手,我自然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采桑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的听着,眼眸里泛起晦暗不定的光。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你注意休息吧。”朱瑾看着小腹微凸虚弱苦累的天锦,眉宇紧紧收敛,总觉得至少该做些什么,起码孩子的父亲应该有所动作,“驸马那边要一直瞒着吗?”

    这简单不过的问题,似乎倒将天锦问住了。

    是不是应该瞒着自己的丈夫,他作为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真相,而以他的性情和天锦的骄傲,又怎能轻言原谅?

    天锦抬起首,目视着前方,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心却渐渐敞亮。

    发间的一直玉簪光泽温和,天锦道,“你先去吧,我自有安排。”

    建康府,林露苑。

    那位温柔如水的女子在大婚后,就住进了丈夫精心为她修建的林露苑内。长廊朱漆,假山流水,还有一年四季都会常开的三色月季。

    她高盘起长发,脸颊上没了一开始的清瘦,多了几分红润更显明媚动人。

    清晨的月季芬芳多姿,绝代佳人立在花旁,手中捏着一朵血红的月季浅浅笑着,也不知在畅想着什么。

    “公主似乎很开心。”朱瑾缓步上前,迎上贵夫人瞬间由笑转冷的脸庞,目光直逼向她。

    “我不是让你没事不要来找我吗?还有……”贵夫人目光锐利,凶狠的纠正道,“你应该称我为太守夫人。”

    不知是不是明白了真相的原因,她越是凶狠,朱瑾越是觉得她脆弱不堪,“我当然有事来找你,我不但会来找你,我还要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被称为公主的人狠狠拂袖,毫不容情,“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不,你需要我的保护。”朱瑾一步一步的上前,凌厉的气势紧逼而去,言语低沉却清晰无比,“毕竟你不是真的天锦公主。”

    “你说什么?”玉指间的月季陡然飘落,朱瑾甚至能看到她的红唇在微微颤抖。

    “你以为和自己的妹夫拜了堂,就可以鸠占鹊巢吗?”朱瑾冷哼,念出属于她的真正名讳,“文锦公主。”

    “你……”

    对方的话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箭,瞬间射穿她心中的幻影。

    其实文锦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只是没曾想,这一天竟来得如此快。快到她还没有做任何,甚至是任何防备。

    “是谁利用了你?”朱瑾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紧接着逼问。

    文锦侧过脸,一口咬定,“没有人利用我。”

    “司马元显要你为他做什么?”

    朱瑾的话另文锦又是一惊。

    咄咄逼人的气势另文锦的双眸不断颤动,她的红唇几次张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金色的步摇在她发间来回晃动,她在短暂的失态后又恢复平静,终避开了朱瑾的逼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锦也不是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无骨的,她到底也是在皇权漩涡中长期久处的人,不会被三言两语所吓到。

    朱瑾眉宇微拧,一字一句的提醒道,“别忘了,你是靠着天锦公主的庇护才活下来的,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勾起你的羞耻心吗?”

    “羞耻心?”文锦转而看向了朱瑾,目光里闪烁着愤恨的怒火,冷哼一声,反而逼向朱瑾,“那你帮我去问问她,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大锦军的时候,她有过羞耻心吗?”

    朱瑾面色凌厉,却没有答她的话。

    文锦也不愿与她多牵扯,转身直径离去。

    既然是私下底找她,就意味着她们不会下重手。然而这又何妨她的张狂,她才不会去感觉;对于死亡,她从未有的豁达。

    朱瑾立在原地,眼看着文锦曼妙的背景渐渐远去。

    淝水之战,谢琰之恨,是天锦心中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痛。

    朱瑾知道,每个人都有无比脆弱柔情的时候,就算曾经叱咤风云的锦公主也不例外。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在暴露自己的软肋时,会被世人温柔以待。而天锦,只是很不巧的,被划分到那个悲剧的地域里。

    很多人都责备她的糊涂,可又有谁知道她的疯魔?

    朱瑾理解她对谢琰的走火入魔,她更理解整个北国的败落;那一场淝水大战里上演的悲恸爱恋,不过是一个王国毁灭的插曲,那偌大王国的坍塌,怎能用一段公主的痴心轻易解释。

    宰相府,庭院深深处。

    “大人。”采桑端着茶水,轻轻屈膝。

    年轻的男子倚在庭院里,心情愉悦。

    他一身玄色华服,神清骨秀,嘴角含笑,却是阴鸷邪魅。

    “他们终于拜堂成亲了,现在的刘太守一定很幸福吧。”司马元显看向建康府的方向眉宇微展,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然而转瞬间他又忧愁起来,“但是我的爱人又迷失在哪里了?”
………………………………

第504章 背叛

    派出现寻找的人还没有任何回应,手握重权的年轻宰相低声叹息。

    采桑一边沏着茶水,一边有意无意的说道,“前几日和义父出街,无意中看到一位女子,竟与太守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和文锦长得一模一样,那不就是……

    话落,司马元显霎时一惊站起,急问,“什么?她现在在哪?”

    “街上偶遇而已,妾身哪里知道她会在哪?”采桑微微皱眉,甚是委屈,却又继续说道,“她已怀有身孕,身边还有人跟着,想必是某个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吧。”

    怀有身孕?

    司马元显的身形明显晃动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了?

    他陷入了无比纠葛沉思,那到底是天锦还是旁人?那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希望她是天锦,还是不是?

    爱,都是无比自私又极具占有欲的,甚至容不得任何瑕疵。

    “徐先生还会带你出街,看来他还是很器重你的。”司马元显撇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采桑将沏好的茶水端到司马元显面前,含笑,“不过是置办些寻常物件,算不得器重。”

    “这段时间徐先生似乎经常出去,来去匆匆神色不佳的,好像有什么心思?”司马元显接过茶水,却没有喝,手指在白瓷茶杯的边缘来回摩动。

    采桑规矩的退到一旁,不经意道,“义父心思重,又不喜与人倾诉,采桑也不知道他遇到什么大事了?”

    遇到大事!?

    看似疑问的话,对聪明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提醒。

    司马元显轻哼,似乎看透了什么,“你先下去吧。”

    “是。”

    采桑行了一礼,无声退下。

    “来人。”等到侍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后院,司马元显一声厉呵,隐秘处,陡然钻出一位劲装男子。

    司马元显抿了一口茶水,背对着他下令,“派人跟着采桑,看她平日上街都会去哪些地方?”

    “是。”

    “等等。”那人欲走,司马元显突然叫住了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如果有俆道覆在场,就不要跟。”司马元显年轻的脸上浮现厌恶的冷冽之色,“你们的能力还不够。”

    “属下明白。”劲装男子点头,身手敏捷的投于庭院幽暗处。

    此时,四下无限宁静。妆容素淡英气勃勃的女子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这一次她的身影尤为清晰,也分外靠近,近得好像一抬手就能抓住她。

    他遥望着远方,目光阴郁,低声默念,“天锦,是你回来了吗?”

    晨曦清冷,流年记茶楼还未上客,后院里倒是开始迎人了。

    “公主的眼睛怎么样?能医治吗?”

    俆道覆不断检查着天锦的眼睛神色凝重,朱瑾在旁看着,反而尤为紧张。

    最终,俆道覆直起了身子,摇了摇头,“眼睛并没有受损,只是里面布满毒素,若不解毒,恐怕难见光明?”

    “寻常的药草我都试过了,并没有用。”在一旁说话的正是唐七,他的声音因为曾经的伤势而变得沙哑,平日里也鲜少与他们交流。如必须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大多也是和天锦有关。

    “那就用不寻常的药草。”朱瑾并不懂医术,但她也在积极的想办法,“这事可以找潘梦鸾,他的皇宫里,必然会有些奇珍异草。”

    俆道覆叹息,这毒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毒,一时间也束手无策,“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天锦坐在一旁听他们来回交流着,然而她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放在了腹中传来的微弱动作。那是一个弱小又顽强的生命,正不断生长着。

    “这毒……真的不会伤害我腹中的孩儿吗?”虽然已经问过唐七,但天锦还是放心不下,又问向俆道覆。

    俆道覆严谨道,“从脉象和表象上来看,毒素没有游走,孩儿不会受到影响。”

    听得如此,天锦终于松了口气。和孩子比起来,她能否重见光明的事情,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司马元显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吗?”天锦又问。

    “暂时还没有。”

    “他是很有野心的人,皇帝无能,现在他把持朝政,是他一展手脚的大好时机。”天锦抬了抬下颚,红唇微微勾起,“没有动静,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察觉。刘裕、恒玄、刘劳之都是他实现抱负的障碍,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司马元显要对付的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他一定会撒下一张大网,不会操之过急。”

    “那他会先对谁下手呢?”天锦略有所思,目光随意投掷某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入迷的赌徒,自信满满的暗猜着自己的胜果。

    “不好说。”俆道覆交出最可信的一种可能性,“如果文锦公主真是他派到刘裕身边的人,那他先选中的目标应该是刘太守。可是,为什么文锦公主迟迟没有动静?”

    “也许只是为了稳住刘裕。”这个问题并不难,朱瑾推算道,“毕竟刘裕和恒玄的势力相对持平,一方削弱,另一方就要强了。”

    “或者……”又一种极强的可能性闪过天锦的脑海,“他是想利用文锦姐姐,和刘裕连手?”

    “也有这种可能性。”俆道覆点头。

    “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驸马。”朱瑾忍不住提醒道,“那假天锦可比真天锦温柔可人多了,驸马现在连军队都不常去了,一有时间就陪在她身边。”

    天锦并没有否认朱瑾对文锦的夸奖。在北国的时候,从男性的口吻中,尽管她和姐姐有种相同的外貌,但喜欢文锦的男人要远高于她。

    “她是很温柔,在北国的时候,很多人都倾慕才艺双绝的文锦公主。如果……”

    如果他也是了。

    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他会不会也向大多数男人一样,已经喜欢上她了?

    “如果什么?”朱瑾看向欲言又止的女子,忍不住的关切道,“公主要是担心,我们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他。”

    天锦并没有为这份提议点头,此时绿云端着汤药进来,“锦公主,汤药来了。”
………………………………

第505章 玉簪引

    唐七从托盘上端过药碗,下意识的嗅了嗅,“温度刚好,我喂你先喝了吧。”

    说着就很自然的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天锦的唇边。

    太过热情的举动惹得俆道覆和朱瑾微微侧目。

    然而,这次天锦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张开嘴,她拒绝了,“让朱瑾帮我吧,你们先去忙。”

    唐七握着汤匙的小勺略顿了一下,只得收回手。

    “属下告退。”

    唐七将汤药放下,和俆道覆、绿云一同退下。

    朱瑾知道天锦有话跟她说,但还是将汤药送到她的唇边,“公主……”

    “我自己来。”天锦接过碗,将苦涩的安胎药一饮而尽。

    接过空碗后朱瑾主动询问,“公主是有事交代吗?”

    天锦无声点头,然后从黑发见拔下她往日常带的玉簪,“你把真相告诉刘裕,然后将这个玉簪交给他,约他今夜到西街河岸会面。”

    朱瑾最是了解天锦的性情,立马明白过来,怒道,“你何必顾忌他们的感受?”

    “身边跟我的人很多,唯有你最理解我。”天锦拉过身边人的手,将玉簪放进她的手心,眼眸低垂,“我可以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大闹一场,可硬逼出来的结果再好我也不稀罕。”

    朱瑾看着当年仙姿神品的高傲女子,如今也为情所困,折磨得伤心伤神,不由得叹息,“好,若驸马敢负你和孩子,我定不饶他。”

    建康府,林露苑。月季花丛环绕的凉亭中,华袍金簪的美丽女子,依偎在男人挺拔的胸膛。

    “阿裕……”她欲言又止,神色黯然。

    “嗯?”刘裕怀抱着她,看不见她的脸,目光所到之处尽是花开甚好的地方。

    怀里的妻子轻声诉道,“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害怕……”文锦低语默然。司马元显、天锦、朱瑾,还有可怕的过往,一幕幕的闪过她的脑海,更是在每一个黑夜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她。

    “我不会离开你的。”刘裕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默默重复,“永远不会。”

    “可是世事难料,如果有一天我变了模样,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一件很严重的错误,你会……”她红唇微颤,说得有些急切,却又戛然而止。她不敢将后面的可能性说出来。

    刘裕感受到她的脆弱,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宽慰,“你现在已经和以前大不同了,但我还是会陪在你身边。我们是向神明起过誓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遇见什么磨难,都不会离开彼此。”

    “那你可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不许反悔。”文锦握紧了丈夫的手,舍不得松开。

    刘裕看着她紧张的神色,不由得一笑,正色道,“神明在上,我刘裕绝不反悔。”

    明明知道这是没有用的话,但文锦还是很受用的接受了,或许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原因吧。她依偎在丈夫宽大又温暖的胸怀,缓缓闭上了眼,眉间的阴郁并没有因为刘裕的盟誓而退去。

    刘裕深深凝望着怀中的娇媚人儿,此刻的她,就是刘裕从前所期望天锦改变成为的样子。不得不承认,和这样的天锦相处在一起,无论在哪,都恍如身在世外险境。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再也体会不到曾经无法控制的心跳,他一度为无法控制的心跳而烦恼,而置气;而现在他又想找回从前的感觉。

    是他太贪心的吗?

    刘裕握起妻子纤白的玉手,放在唇上,“困了吗?”

    “嗯。”

    “那回去休息一下吧。”

    “嗯。”

    刘裕起身,将心爱的妻子横抱起,缓缓向屋内走去。

    这样宁静的下午,稀少而珍贵,圆满得像一场们。

    他们彼此都异常珍惜,可身在梦中,他们又无法获得真正的快乐。

    曾经一度渴望的佳人就在身边,而刘裕却有些迷失。他甚至怀疑,现在温柔如水的天锦,是不是孙恩洒在她身上的毒药起了作用。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能算是真正得到吗?

    那副美丽的皮囊,被换了新的灵魂,没有了从前相知相许的记忆。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她便点头了;他说她是爱他的,她也默许自己爱他。这边机械而空洞的情感,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不,那不是刘裕的初衷。

    他要多陪伴在她身边,慢慢指引她,至少,要让她找到一点从前的影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迫使天锦成为另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他的期望。

    “驸马请留步。”

    此事早朝刚下,刘裕回到建康府后照例向林露苑赶去。

    朱瑾中途拦路,唤住了刘裕的脚步。

    “有事吗?”刘裕停在走廊上,微微侧身。

    朱瑾缓缓上前,有些讽刺的笑道,“驸马爷又去陪了锦公主吗?”

    刘裕很快就察觉到朱瑾的口吻不对,反问道,“怎么,你不为她开心吗?”

    “您现在已经是太守了,手握重权,调遣数万大军。可您现在四五天都不去军营一趟,反倒整天腻在后花园里,恐怕不太好吧。”

    朱瑾惯来袒护天锦,此刻从未有过的义正言辞,倒让刘裕有些不适应了,“锦儿坠崖失忆,又受了惊吓身体薄弱,我当然应该多陪陪她。”

    朱瑾哼笑,质疑着,“您对锦公主的情义真是天地可表,可你现在爱着的,真的是锦公主吗?”

    刘裕惊觉她话里有话,不由得呵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瑾不慌不忙,继续问道,“如果后花园里的人并不是真正的锦公主,你还会去吗?”

    “荒谬。”刘裕顿时一阵怒火,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天锦,就算是她身边的人也不行,“她不是锦儿又是谁?难道我连自己的妻子也认不出来吗?”

    朱瑾不为所动,反而勾起了嘴角,阴鸷反问他,“她除了一张人皮,又有多少地方和原来的锦公主相似?”

    刘裕心头一凛,放缓了神色。

    确实,林露苑里的貌美女子,除了一张皮囊,其他都变了。

    “你说她是假的?”

    刘裕心头一凛,放缓了神色。

    确实,林露苑里的貌美女子,除了一张皮囊,其他都变了。

    “你说她是假的?”
………………………………

第506章 河岸会面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人长得相似。”朱瑾轻笑,面露凶狠之色,极为断定,“她就是假的,你应该立刻去杀了她。”

    刘裕身形一顿,迎着朱瑾的杀气按住刀柄,“锦儿是和过去大不相同,但我也不会因为你一句话,而对她下狠手。”

    “执迷不悟。”杀气瞬间收敛,好像刚才只是说着玩玩。朱瑾无奈摇头,似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她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上前去,“这个还认识吗?”

    那是一支光泽温润的玉簪,刘裕每次见到它时,都是在天锦乌黑的发髻间。

    “这是锦儿的发簪。”稳重如山的帅才几乎一把夺过了玉簪,仔细端详后更加确定,“这是从哪里来的?”

    “今夜西街河岸边。”朱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叮嘱着,“记住,如果你去了,就必然会失去后花园里的人。当然,你也可以不去,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了。”

    说完,也不被刘裕再次询问的机会,转身便大步离去了。

    以刘裕的聪明才智,不会不明白朱瑾传递给他的暗示。不,不是朱瑾传递给他,而是持有这只玉簪的人。

    她为什么会有妻子的玉簪?

    是林露苑里的人暗藏不露,还是西街河岸边的人另有阴谋?

    当一个人很期待某个时间点的时候,那到那段时间的过程,是极为难捱的。

    月挂苍穹,照耀着偌大繁华的建康城,走过一段灯红酒绿的道路,又穿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街,一条蜿蜒的河流横在眼前。河面银光闪烁,两边杨柳低沉,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身骨铮铮的男人步伐稳健的走在河岸边,月光披在他的身上,宛如披了一层风霜。

    河岸边没有居住人家,这里昏暗朦胧的光都来自天上。唯有一座小凉亭,透过随风晃动的轻薄纱幔,灯火跃然而出。

    刘裕一身利落劲装,精眸如星,一步步的向凉亭靠近。

    “站住!”

    到了恰当的距离,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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