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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主山河帝女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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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劳之摇头,“是刘裕!”
刘敬宣看着被烛火吞噬的信报,略一思绪便恍如明白,“这么说是要我们相帮。”
刘劳之点了点头,极为慎重道,“司马元显让我与刘太守同一战线。然后故意放桓玄的部分军队进贺城,让刘裕带少部分人马做先锋,后期我再与他会合。”
刘敬宣眯了眯眼,悄然问道,“父亲,那您会后刘太守汇合吗?”
汇合?还是不汇合?
这不仅仅涉及到战场的成败,更涉及到他们的站位,危及他们整个大军的生死存亡。
无论刘裕还是司马元显,他们明的代表南朝,背地里却都是狼子野心。
日后不过谁胜谁败,他刘劳之都避免不了要造反。
可就算是造反,那也得跟一个有前景的人造反才行啊……
刘劳之神色凝重的望着微微颤动的烛火,忽然阴鸷的勾起嘴角。
月色已深,父子二人又密聊了一段时间后,刘敬宣走出了主将营帐,大步离去。
然而他路过自己帐篷时却没有进去,而是身形挺拔的在月色下一路直行,最终走出了军营的边缘,站立在皓月凉风中。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清冷皎洁,年轻的将领神清骨秀,看得出的出类拔萃。
荒草过膝,擦着他的戎装微微晃动。
突然,他对着空旷的荒野扬声道,“出来吧。”
荒野将他的声音放得很大,静谧片刻后,身后响起了踩踏草地的声音。
刘敬宣在月色里转过身,银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凌厉逼人。
他看到月色下站立的女子,她的眼睛装满了月光,明亮如星。依旧年轻的脸上却沾染着风霜,一派风尘仆仆的模样。
“又是你。”刘敬宣转过了身,轻笑,“你一个女人,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个探子。过这种游走在刀口上的营生,你也不想想,若是被抓到,会是什么下场。”
是的,有些地方注定不属于女人,特别是战场上。
在战场上的被捕获的女子,能够被一刀杀掉都是最幸运的。那些徘徊在生死与恐惧边缘,又饥渴难耐的士兵,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活得比死还难受。
女子走出树影缓缓靠近,月光将她的容颜映衬得更加清晰。她哼笑一声,不屑道,“你也真是废话,既然选择了这种生活,好像你说几句恐吓的话,我就会怕一样。”
刘敬宣叹息摇头,“辛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这样迟早是要丧命的。能死个痛快,都是善终了。”
“不劳刘大人操心。”辛夷走到他的身侧,撇了他一眼,“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刘敬宣眼帘一抬,眸光锐利,“怎么?你又探到什么好消息了?”
“司马元显摆明了要利用你们,是跟刘裕还跟他?”辛夷看向刘敬宣,一挑眉道,“一旦造反就是死罪,还真是伤脑筋啊。”
………………………………
第537章 辛夷与刘敬宣
刘敬宣轻笑,“你不用讹我的话,知道你是向着刘裕的,你无非就是想从我这探探我父亲的口风。”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跟司马元显有什么瓜葛。”辛夷并没有否定刘敬宣的话,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他这人只懂得利用,没有盟友的。一旦你们没有价值,或者可以用来垫脚,他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你们。”
刘敬宣轻哼,“我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思维,从古至今,真正能善终的开国大将又有几人?”
辛夷眸光一凛,忽然又笑起,“原来你还有这种志气。”
也是,从古至今,谁不想做皇帝呢?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窥探那把交椅。”刘敬宣无奈一笑,“有很多时候,不过是逼出来的。没得选!”
“我并不看好你们刘氏父子。”辛夷这么说都是客气的。其实她更想说,在司马元显、刘裕、桓玄的三从夹击下,刘劳之想脱颖而出,无论是从能力还是时局来看,几乎不可能。
刘敬宣轻笑着张开了手,“那又如何,大丈夫无非一死。”
“你情愿死也不投靠刘太守吗?”辛夷看着他大笑反而有些气愤的皱起眉头。
刘敬宣看着她微怒的小脸,有些戏谑道,“怎么,你很希望我活下来?”
“自作多情。”辛夷背过身去,眉宇依旧没有放开。
刘敬宣看着她,月光将她的侧脸勾勒得很美丽,明亮的眼眸里波光点点,“你好像很自信刘裕会赢。”
“他当然会赢,他可是……”辛夷动了动唇,生生将虞美人三个字咽了下去,“他从布衣到如今的太守之位,全凭实力得来,深谋远虑,定是卓越之才。”
刘敬宣抬起头好似仰望着银月,余光却瞥向一旁的强硬女子,“是啊,不同于司马元显与桓玄的显赫身份,他在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情况下,走到如今的地位,确实是实力了得。”
“那你为何不选他?”
刘敬宣看着有些着急的辛夷,不免一笑,“兵不厌诈,你还不懂。”
“什么?”辛夷一时听不明白。她耍大刀还行,分析这些阴谋阳谋的事就远不及朱瑾她们了。
“天机不可泄露。”刘敬宣依旧不明答她,估计逗弄,“要不咱们交换信息,我告诉你家父的打算,你也告诉我你的秘密。”
“做梦。”辛夷跟着天锦已久,她是绝不会背叛虞美人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出卖任何人。”
刘敬宣依旧含笑看她,“都说了是你的秘密,谁让你出卖谁了?”
辛夷一愣,刚刚听他的话,竟下意识的想到了虞美人。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能再收。更何况,他为什么要用那么重要的信息,换取她的秘密?
辛夷心突然一乱,怒道,“我天生平凡,没有秘密。”
“你一个女子,背着把大刀,还做着探听消息的事。你没有秘密,谁信啊?”反正刘敬宣是不相信的。
她的秘密!?
辛夷心里轻笑,她的过往几乎连她自己都要抛弃了,她已经将一切献给了虞美人,她早已不再是自己了。
“你既然发现了我,为什么不抓我?”辛夷侧身看他,岔开了话题。
刘敬宣一笑,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少年味,“难得有女子不怕我,还这么锲而不舍的追着我,我心痛还来不及,怎么会抓你了?”
说着又快速点过辛夷的鼻尖,辛夷一愣,又迅速反应过来与他拉开距离,怒道,“我警告你,你不动手,不代表我会手下留情。”
刘敬宣扬起自信的笑,不屑道,“世间难得有男人对你这么好,你哪舍得下手啊?”说着露出笃定的表情,“我敢打赌,你要是杀了我,这世上就再也没有男人肯对你这么好了。”
“纨绔子弟。”辛夷冷语,露出厌恶的表情,然而她的内心却不那么抗拒他。
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我要回去了,你怎么打算?”刘敬宣转过了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坏笑道,“看你身材匀称平整,要不就换上军装,侍奉在我左右吧。”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杀了你。”辛夷一手搭在刀柄上,刀刃被拔出三寸,刃光闪烁。
“唉。”刘敬宣失望的叹了口气,摇头离去。
辛夷看着他的背景渐渐远去,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黑夜里才缓缓放下刀柄,松了口气。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心口,她诧异的发现,杀人砍首都不眨眼的自己,在他触碰到自己鼻尖的那一刻,竟然有心跳加速迹象。
他竟乱了她的心神。
若他跟了司马元显,就找个机会宰了他——辛夷在月色下如此想着。
建康城里已经繁华喧闹,看不见的暗流似乎正按照一定的规律涌动着。
独裁者们都希望那种规律是自己定下的,所以便想尽办法在暗流里翻搅着,折腾着。
多少人被暗流所卷,家破人亡,可还是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乐此不疲。
“咳……”
骠骑将军府里,俆道覆立在庭院中暗暗思绪,眼底波光流动,宛如利刃般蓄势待发。然而,不知是不是站久了的原因,他的气息有些虚弱。
“咳,咳。”俆道覆轻咳了两声。
说来也怪,他勤学武艺,身子向来很硬朗,一年四季从不生病。但自从开春受了一次凉后,咳嗽的毛病就老不见好。
起初还不乐意吃药,后来吃药也不管用,除了轻微的咳嗽,和偶尔的身体乏力,也没有什么不妥。所以后期他又将药给停了,本来他就精通医术的,没事自己给自己搭个脉,感觉没有什么也就觉得没事了。
如此几个月下来,俆道覆也不将此事放心上了。
“义父。”采桑听到俆道覆的咳嗽声,贴心的沏上一杯茶,递了过去,柔声,“喝点水吧。”
俆道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脑海里运筹丝毫未停,看都没看采桑一眼,便把空杯交还给她。
“义父为虞美人劳心劳力,也该多注意身子。多年如一日的晚睡早起,再结实的身子也吃不消。”采桑站在一旁,轻声叮嘱着。
………………………………
第538章 未亡人的诀别
俆道覆闻言神色铮然,“司马元显已经出兵,刘裕之危箭在弦上;南朝时局正是扭转变动时,我岂能掉以轻心。”说得此处又轻叹了口气,“锦公主又事发连连,为情所困;我多次请沐倾城回到锦公主身边,她都是拒绝,只怕其心有变。”
“自从淝水一战后,锦公主已经不是从前的锦公主了。国破家亡,情人心异,或多或少,她都有了些变化。”采桑抬起眼帘,细细留意着俆道覆的脸色,不紧不慢的说着,“到底是女子,难免为红尘所累。”
“司马元显已经和刘裕撕破了脸,我留在这里意义不大了。”俆道覆撇了一眼身旁的义女,没有接她的话。天锦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他将一颗心都刨给了她,费尽心力的塑造她。他不希望她的身上有一点瑕疵,更不愿听到有人说她的不是。
采桑神色微动,突然感到自己说了一句很愚蠢的话,然而俆道覆的话不由得又绷紧了她心头的弦,“义父要离开骠骑府吗?”
“嗯。”俆道覆点了点头。
他与司马元显向来不和,司马道子掌权时还是非常信任他的,为此他曾在这一方府邸里获得消息无数。
更是无数次的影响大局的走向。后来司马元显掌权后,便慢慢疏远了俆道覆,培养了自己的心腹。一则,在旁人看来他就是司马道子的人,虽然那是他的父亲,但权力争斗中没有亲情。二则,司马元显对他也早有怀疑,已不止一次的派人跟踪他。
现在司马元显已和刘裕分庭对抗,他也该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义父是要回流年记吗?”采桑按捺着内心的波动,缓缓问着。
俆道覆轻应了一声,“我会以身体不适搬出骠骑府,如此司马元显也会明白我的用意。你是我的义女,此后司马元显多半会排斥你,但我不能带你走。你必须要留下,想尽办法的保住自己,接近司马元显,继续探听消息。”
“采桑明白。”
虽然只是怀疑,但司马元显一旦知道俆道覆倒戈了刘裕,以他狠毒的手段又岂能叫采桑有好日子过。而她的好义父只是叮嘱了一句“想尽办法的保住自己”,便是对她的全部安排。
是了,整个骠骑府就数采桑这枚暗子最好用。为了他的宝贝学生,为了他宝贝学生的虞美人组织,牺牲一个义女又算得了什么。
采桑心凉得透彻。她的义父她是知道的,为了成就大业,对众生都太过无情。这世间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偌大的棋盘,而虞美人组织里的人对他而言,都是棋子。只要时局需要,无论是谁,又种用途,他想做在哪就落在哪。
哪怕一开始就为了牺牲而落,明知道是有去无回,他也从未眨眨眼。
采桑握着茶杯在手心里轻轻旋转,虽然凉意彻骨,但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现在去流年记一趟。”俆道覆侧过身,一副欲走的模样,又急着叮嘱道,“你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派人送过去,没什么事我就不回来了。”
“是。”采桑低了低头。
再抬首时,俆道覆已经转身而去了。
采桑站在花丛边,凝望着俆道覆离去的身影,默然红了眼眶。她深深的凝望他,连眼都不愿眨一下,死死的锁住他的身影。
那不舍的神情宛若诀别。
好像此番离去,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义父,你好自为之。”采桑握着空杯在无人处低喃,泪水悄然而下,好像在送一位永别的人。
贺城在建康城旁边,如果连贺城都被攻下来的话,可想建康城里的老头子们会急成什么样。此刻说不定就在商议着是战还是逃了?
也亏了刘劳之能想出这主意,且不是要吓死朝堂里的那帮人。
不过,这主意真的是他想到吗?
刘字旗下,北风阵阵而过,袭卷着腥血味飘到很远的地方。
战场的前线,副将赵林杀红了眼,他就像一头贪婪饥渴的浪,嗜血的成瘾。一刀一人头,面目狰狞如鬼。
战线的后方,刘裕坐在马上戎装紧致,腰身挺拔如刃,目视前方战况。
他被司马元显赶出了建康城,自然不会如他所愿与桓玄相抗。
刘劳之也与他早有勾结,三人看似征战不断,实则并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战役。
贺城之战是刘劳之有意提出,无非是想警示一下朝廷里的人。
而桓玄也未亲自到贺城来迎战,不过派了五千多来人跑个腿。这样也好,找个理由将兵驻扎在此,日后对付围困司马元显也方便些。
“太守大人。”林敬轩勒马上前,回禀道,“刚刚有人来报,刘劳之以桓玄来犯为由,未曾派兵来协助。”
“嗯。”刘裕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不为所动,反而讽刺道,“老奸巨猾,做戏还要做全套。”
这事刘劳之已在密信里和刘裕谈判妥当,不会派兵来支援。刘裕作为先锋上了战场,自然也不会再想他过来。
没想到他还特地派兵来知会一声,这谨慎的模样,生怕刘裕倒打他一耙似的。
“刘劳之行事极为谨慎,说到底他也并未完全相信我们。”林敬轩牵着马守在旁边,同样目视着前方战役,看到同僚杀敌狠烈,不由得皱起眉头。
赵林早知道桓玄与刘裕目前是盟友关系,可下手却是毫不容情,一刀下去必是鲜血淋淋,极为可怖。
刘裕看着战局差不多,便向旁边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下令放敌军撤退,“刘劳之生性多疑,这也是环境使然,若不是行事极为谨慎,他也未必活到今日。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不必在意。”
“可是有这般冷冽的盟约,我反倒不安了。”林敬轩轻哼摇头。
刘裕知他心思,何况他也是磊落之人,不喜与勾心斗角之人为伍,便也道,“你不必把他当成盟友,他也没有盟友。”
林敬轩听闻刘裕这番态度,心里也就有了底。他深知,有些人即便同路前行,也不会成为朋友。
“啊,我们又赢了。”此刻在旁边扬声大叫的是位年轻士兵,他负责扛旗,腰间配着大刀,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的战役。
………………………………
第539章 刘裕中计
一个小士兵当然不知道大人物的计划,只觉势头大好,便忍不住欢喜的惊叫起来。
他看上去不过十六、七的模样,肌肤是建康的大麦色,眉目倒是英气得很。
“赵林将军威武。”看到战前的统领大显神威,少年由衷赞叹。忽然,他感觉有道目光在看向他,侧首看去,竟是太守大人被他的声音吸引了。不由得快速撇过脸去,低首涨红了脸。
“你叫什么名字?”战线无恙,刘裕饶有兴趣的问道。
少年抬首看了一眼,又迅速避开,“回太守,小、小人刘小草。”
“刚参军的吗?”
“嗯。”刘小草点了点头,手紧紧握着旗杆。
刘裕看着他小小的身体扛着大大的旗,眉头微拧,道,“是谁给一个新兵安排的扛旗,真是混账。”
新兵本身上战场杀敌都是问题,不腿抖都算好的,更别说扛着一杆大旗往战场上冲,简直是送人头去的。
“不,不是的大人。”刘小草连忙回道,“是我主动要扛旗的。别看我身板小,我力气可大了。我左肩扛着旗,右手还能拔刀杀敌。”
“哦,看不出来,这么有能耐。”望着朝气勃勃的年轻人,刘裕不由得心情大好,“扛旗可是个重活啊,到了战场上说不定还拖累你,你就不怕死吗?”
“我不怕。”年轻人扬首一笑,迎着阳光灿烂无比,他大声道,“这是荣耀!”
年轻的少年朝气蓬勃,生命旺盛,美好的未来正迎接着他。
刘裕看着他似乎也被这样的笑容给感染了,心情不由得轻快起来。
“咦?”林敬轩目光无意撇到了右侧,竟在地平线处看到一队人马杀气腾腾的向这边跑来,不由奇道,“那刘劳之不是不支援么,怎么又来了?”
刘裕听闻侧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待看清旗帜时,心中陡然一惊,大喝,“那不是刘劳之的军队,是司马元显。”
“什么,他来做什么?”林敬轩也一时警惕起来。
刘裕冷哼,赫然拔剑,“难道他是来支援你的吗?我先带一批人马冲过去,你右侧包抄。来人。”统帅又向旁边人下令,“让赵副将不用归队,直接左侧包抄。”
“是。”两人一同领命。
一早,公主府内。
天锦喝下一碗汤药,口舌苦涩,眉头微皱。朱瑾连忙将温热的白粥端到她面前,她抚摸着拿起勺子喝了两口,才觉得好些。
“这汤药我喝过,没有什么副作用,但有明视的作用。”唐七看了看天锦,又添了一句,“可能需要点时间,你别心急。”
“我不急,这样有些人就不用见了,也没什么不好。”天锦悠悠然的说着,似乎还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皇宫里一枪刺死豹子以后,皇帝重赏,天锦名声大噪。
此时皇宫里有一点动向都会引得众人翘首一看,然后又低首分析,紧接着一众目光就随之而来。
皇帝册封她为锦公主,又赏了她公主府。一枪刺死豹子的公主多少惹得人侧目,她也就不便再去流年记了,以免暴露。
现在德宗帝还时不时的传她去豹园观赏猛兽表演,天锦也跟德宗帝聊些从前的狩猎趣事,逗得他很是开心。
潘梦鸾和王神爱也彻底较上了劲,只是王神爱到目前为止还弄不清潘梦鸾目的为何,又站在谁的立场。毕竟先帝死了以后,她谁也代表不了。
而此事预谋到此,最生气的莫过司马元显了。他现在正是外出用兵时,不能和皇帝闹得太僵;而天锦又受皇命,三年内不得嫁娶,自然也就不能随意和男子来往。司马元显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住在公主府内,而不得胡闹用强。
虽然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那傻子皇帝的保护毕竟有限,如果司马元显赢了几场战役,讨要一位公主他还能不答应?不过短时间内还是相对安全的。
“你还在试药吗?”天锦又问。
“不,不试了。”
唐七说话的声音顿了顿,天锦便知他是在撒谎。可是,她也不好故意点破,叫他难堪,又拂了他的心意,只能询问,“近来身体可好?”
“很好,主上请安心。”唐七这次说话底气倒足了些,感觉恢复得还不错。
天锦看不见众人,倒是慢慢习惯了从别人说话的口吻中,去判断对方的情绪和一些细微的变化。
此时,脚步声由远而近,走得还很急,跨进门内最终停在了她的不远处。
“有密报。”那声音是春霜的。
朱瑾接过春霜的秘密,细细看了眼过,凝重道,“驸马出事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被冷却了几分。
唐七微微侧首,看向朱瑾。
天锦也放下了汤勺,急问,“他怎么了?”
“刘劳之与驸马共谋,放桓玄进贺城,驸马做先锋先行出击,刘劳之支援。但作战时,刘劳之以桓玄来袭为由,没有支援。本来是要胜的,结果被司马元显围困了。”
“被司马元显围困?”天锦有些诧异,“前日刚收到消息有人弹劾阿裕,今早阿裕就被围困,这也太快了。”
“应该是司马元显早有预谋的事。”这种情况唐七脱口而出,他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南朝风雨飘摇,岌岌可危,而那些手握重权的人还做着自相残杀的事。
如果南朝注定要亡,那当年的淝水之战又为何要非胜不可呢?
“刘劳之……”天锦低喃着。
唐七看向她道,“你怀疑刘劳之背叛刘裕。”
“他本小人,有利则往。放桓玄进贺城,再让刘裕做先锋的注意,多半不是他想的。”天锦细细揣摩着。
朱瑾思绪跟着天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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