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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字号:幽冥纪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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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字号
天空的颜色在这里似乎永远没有湛蓝色，灰蒙蒙的天空好像被什么遮住了。
没有让人温暖的阳光倾洒，就连这座城市也是同样，凉薄的刺骨。
又是雨天，在这里，似乎湿润的水汽永远不会挥发。那种冰凉的感觉似乎随着空气钻进每个毛孔，穿透皮肤刺透骨骼，凉的一个瑟缩。
若是在此时俯瞰这座城市，感觉这座阴沉的城市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朵，贯穿着大街小巷，每一朵花都在不停地移动，无处扎根。
现在正在下雨，触目所见的花朵，正是每个人手中撑着的雨伞。
匆匆忙忙，庸庸碌碌，无数擦肩。他们就像是被人设置定时的机器人，拧动了背后的发条，就再也停不下来。循规蹈矩，每一天重复着前一天的事情，就好像无限期的复制粘贴。
一顶黑色的雨伞在那些色彩中格外突兀。别无其他，那颜色太深沉，跟其他的鲜艳颜色相对比。
即便是这么突出，也没有人投过好奇的眼光。因为现在是雨天，每个人都忙碌的寻找一个避雨的场所，谁会顾及一个跟自己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撑着那把黑色大伞的，是一个女人。黑发黑眸，黑裙黑伞。通体上下都是黑，纯黑。黑的压抑，让人喘不上气。
可是偏偏，握着伞柄的那只手，又是格外的白皙修长，骨肉匀称。手上的皮肤白的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脉络就潜伏在那透明的皮肤下。
若是有人肯仔细看她一眼，一定会惊讶，那是人的手吗？
会有人的手，近乎透明吗？
握着伞的手稍稍动了动，伞抬起一些，露出一张脸。
她的皮肤很白，不是那种白里透红，而是病态的苍白，她的眼睛犹如深渊一样深不可测，浓重的黑色，不见光亮，眼尾有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痣。
看起来，像是身体不好的病美人。
可是对于不停的从她身边走过的那些人来说，无人会记起，那个撑着黑伞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若是有人仔细的去回想，也只能得到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站在路边，等到红绿灯变了颜色，她才开始迈动脚步。
她的行为，跟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并没有几个人能够像她一样有耐性等着红绿灯，多数人都是直接横穿了马路。
一手撑着大伞，一手垂在身侧，黑色的发随着步伐在背后摇曳，在空中时不时甩起几个弧度。她的背脊，挺得笔直，也许，这世上没什么能压弯她的背脊。
走了许久，身旁渐渐已经没有路人了。她走进了这座城市最偏僻的地方，曾经热闹的地方，如今已经破旧，只能静待被拆迁的命运。
她走进巷子里，走了几步，到了巷子的拐角。多走两步，走过拐角，那里有一家老店。
看起来已经很有年代感了，充斥着古典艺术的气息。没等进去，你就能感觉到那扇门里面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个声音会响在你心里，一方面引诱着你，推开那扇门，走进去。一方面警告着你，别推开门，别进去！
她合上伞，将伞放在门口。然后推开了门，风铃声清脆悦耳。
“咔哒！”门合上了，那一瞬间也仅仅只能看见屋里的一盏幽灯。
老楼区里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阴森森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里多数的楼房都是空着的，为数不多的住户都是家庭经济状况一般的，甚至这为数不多之中，还有一些是年迈的老人。
这里，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就像大陆失落的一角，被所有人一样，模糊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这里，是老楼区，曾经的旧巷。
这里，有一家老店，平素不开张。
那家店开的太久了，久到连老楼区最老的长辈都忘记了，它是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若是以前，有人能回答几句。
在现如今，朦胧模糊的记忆之中，或许只记得现在。
“那家店啊，不知道卖什么的，总不开门。那里有个女老板，总是穿着黑裙子。”
那家店，就坐落在旧巷的拐角处。
古色古香的建筑，连房檐还是翘起的。门口挂着一串风铃，你推开门的时候，风铃清脆的声响很好听。
有时候，会有一只碧眼的黑猫慵懒的趴在门口，若是惊醒了它，怕会得到一个睥睨的眼神。
一个小小的晴天娃娃挂在门把手上，白色的晴天娃娃晃晃悠悠，有风就停不下来。它脸上的笑，麻木又僵硬，似乎是可笑，似乎是可悲。
谁又看得懂呢……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家店的牌匾，笔触铿锵有力，一笔一划都是刚劲。
那家店的名字，叫――“古字号”。
这里是千城，老楼区，旧巷拐角，老店“古字号”。
这里有一个女老板，她叫古典。
在那些看不清的橱窗里，盛装着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你的一切想要，这里让你美梦成真。
权利？至高无上的地位？
金钱？腰缠万贯的财富？
美色？倾国倾城的容貌？
你要一个美梦，这里有一个精美绝伦的美梦。
你要一个人生，这里有一个众人艳羡的人生。
你要……
乃至，你要一个死而复生。
这里，统统满足你。
推开那扇门，一个黑裙的女人坐在那里等待着你。她的唇角微微含笑，深黑的眸子像是深渊，眼角的泪痣仿佛含着无尽的哀伤。
她的声音，清冷但不疏离。
“你好，欢迎来到古字号，我是这里的老板，古典。我知道你想要的一切，这里都能满足你。”
“只要你付出相应的代价，给予我相应的酬劳。”
“你想要达成的一切愿望，这里都为你实现。”
――
当你踏进那扇门的时候，命运，已经悄然改变。
请铭记，最初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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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玩偶奇缘（1）
空气里有黏腻的腥气，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那是血液的黏腻腥气，充斥了整个屋子。
整个屋子暗不见光，只能听到刀刃划在骨骼上的声音。异常的刺耳，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伴随着的，还有属于小孩子的笑声。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光是压抑的感觉就足矣捏碎你的心脏。
“咯咯咯……我要把你们，统统都做成木偶。这样你们就不会再逃了，都是属于我的。”
――
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对于常年居住在千城的人来说并不陌生，又是一个雨天。
雨季在这里似乎格外的漫长，纵然有四季之分，可是春夏秋三季几乎都成为一个雨季。只有隆冬时才会停下雨水，化作飞雪。
一只黑猫团成一团趴在桌子上，碧色的猫眼半眯着，兀自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电视里正是晚间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刻板又僵硬，就像被公式化定格一样，没有感情的波动，“下面播放一则消息，近日来我市接连失踪女学生，人数已经达到五人。据公安局调查组组长表示，这可能是一起连环案件。在嫌疑人被抓获之前，请各位女性居民保护好自身安全……”
楼梯上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口出现。踏上木质楼梯，发出“吱嘎”的声响。木质楼梯听起来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一双苍白细弱的手伸出来，刚刚要触碰到那只黑猫。那黑猫灵巧的一个跳跃，从桌面跳到地上，嘴里发出不悦的声响：“喵呜！”
那是一个年级稚嫩的男孩，看起来才七八岁的模样。他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看起来像黑曜石一样熠熠生辉。
他忍不住撇撇嘴，“你这只猫，抱你一下就跟能死似的。”
回应他的，是一声懒散的“喵呜”。
楼上又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跟刚刚男孩下楼的踢踏声不同。这个人的脚步声很稳，很有节奏，每一步都踩的很清晰。
男孩和黑猫同时向着楼梯口看过去，入眼的先是那人黑色的裙摆。
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女人，黑发黑眸，她的脸与男孩有差不多七分相似。也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不过是深黑，黑的不见光亮，仿佛是深渊悬崖，注视着那双眼睛，仿佛能让人置身于深渊沼泽。
她的右侧眼尾，有一颗泪痣，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是一滴眼泪不愿意离开，格外的悲伤。
因为那泪痣的原因，就算她是在浅浅的笑着，也觉得那笑容不是真心，反而疏离。
“小朴，已经很晚了，该去睡觉了。”古典抬起手指了指墙上的西洋钟。
古朴嘟着嘴，“我还不困嘛，再玩一会儿好不好？”
古典走过来，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轻声哄着：“明天还要上学，如果你今天睡的太晚，明天上课就会困的。”
古朴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学校教的那些我都会啊，听不听都一样。”
古典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话，周末我们还要去游乐园呢。”
古朴点点头，自己慢吞吞的又从楼梯走回二楼。
窗外的雨又下的更大了，雨水重重的拍打在古字号的窗户上，给人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窗户就会应声而裂。
那只刚刚还不肯给别人抱的黑猫，此刻翘着尾巴，走到古典身边，轻灵一跃就跳进古典的怀里。古典双手接住它，然后抚摸着它的后背，替它顺毛。
那双漆黑的眼睛淡淡的扫过古字号的窗户，虽然天应该是灰蒙，可是街上的路灯应该还亮着。但是从古字号里面看，那窗户只是漆黑一片。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层一层的覆上来。密密麻麻，不可估计。
古典垂下眼，“老楼区的东西变多了，夜里来的东西也多了。”
古字号的规矩，晚上不接待客人。
古典抱着黑猫踏上木质楼梯，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亦或者是真的在对着黑猫诉说：“又失踪了一个女学生，她……会在哪儿呢……”
空荡荡的古字号，只有她的声音，无人回应。
那些失踪的女学生，正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有几个，或许还有着意识。有几个，或许已经不再呼吸。
这座城市里容纳着多少肮脏龌龊，又深埋着多少千疮百孔的灵魂。他们或许曾经纤尘不染的高尚，也或许，像现在一样，已经沦落到卑微的沼泽地，再也洗不干净了。
这就是，人的原罪。
清晨，千城又浮起了雾气。朦胧之中，看起来这座城市就像一个虚无中凭空创造出来的。
古典早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替古朴准备早餐。
因为店里空落落的，所以电视总是在放着。似乎这样才不会让人感觉空寂。
正好是早间新闻的时段，还是昨天那个女主播，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些急迫：“近日来接连发生的女学生失踪案，于昨夜晚上十点钟，又有一名女学生失踪。目前为止，失踪人数达到六人。公安局已经成立了特案组，关于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请各位年轻女性做好自我防范……”
距离昨天不过才几个小时，又多了一名失踪者。
古典手里拿着托盘，轻轻的放在餐桌上。她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很浅。
千城里，似乎又有什么新的怪物出现了。她……很期待呢。
古朴穿着小学的校服，吃完饭以后，跟古典一起去了学校。
那只猫本来想跟出来，古朴坏心思的摔上门。十分确定古喵一定狠狠地跟门面接触，他忍不住露出一个恶作剧似的笑。
古典将他送到小学门口，替他正了正衣领，嘱咐道：“要好好听话，不要惹麻烦。”
古朴笑眯眯的看着她，“知道了知道了，姐姐不要忘记带我去游乐园啊。”
古典笑起来，点点头。
一大一小两个人笑起来的样子格外相似。
等到古朴的小身影融入了人流踏进学校，古典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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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玩偶奇缘（2）
古典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公园里。
公园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女孩，还穿着高中的校服，应该就是隔壁高中的女学生。她笑的很开心，眉眼弯弯，无论从哪一点来看，此时此刻她都是心情极好。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穿着破旧的运动衫。已经看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了，看起来就像是在泥里滚了很久了。
也有人会向古典一样，向这对组合投去目光。但是看了一眼之后都会厌恶的转开视线，快步离开。
因为那个男孩，太丑了。
在这个颜值即是正义的时代，那个小男孩的容貌简直太丑了。虽然有的人容貌也并不出色，只能算普通，可是这个男孩的脸，绝对连普通都算不上。那的的确确是太丑了！
乱糟糟的头发，扁平的额头，过分宽的瞳距，扁扁的大鼻子，还有厚厚的嘴唇。单独拿出来一个，你可能并不会觉得丑，恰恰是这些都组合在一起，在一个人的脸上。
那实在是很丑，五官连端正都算不上！
可是那个笑眯眯的女学生却模样清秀，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古典静静的看着两个人，眸光愈深。
那个丑丑的男孩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在静默的注视。他皱着眉头转过身，偏偏视线没有捕捉到任何人。
本就丑陋的面孔现在皱起眉，更加的让人觉得神情可怖。
“西瓜，怎么了？”女学生疑惑的开口询问。
华西转过头，笑着看她，用他特有的慢吞吞的声音说：“姐姐……该…去上学……，西瓜…晚上…会来…找你的。”
华西有轻微的口吃，但是咬字却很清晰。就像是故意跟谁较劲一样，拼命的去说清楚字，憋得脸都有些红。
姜藕从秋千上跳下来，她抱了抱华西，“晚上要等着我啊，拜拜啦。”她挎起书包，潇洒的摆摆手，扬起笑脸，然后大步流星的向着高中的大门走过去。
华西也跟着她笑，笑的傻傻的。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华西真的很喜欢姜藕。
姜藕进班级的时候，正好是踩着点的，差一秒就算迟到了。即便是这样，也没人留意。姜藕进了班级，缩了缩脖子，半趴在桌面上，不敢抬头。
在班级里，她一直是这样的。在一个角落里存在着，在整个班级里，就像是空气一样透明，
不过，也不仅仅是这样。偶尔她也有存在感，当那些女生想要找乐子的时候。姜藕总是被所有人嘲弄的目光盯着。
班主任很快走进教室，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严肃刻板。姜藕觉得，今天班主任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因为她本来严肃的脸，此刻更是紧紧的皱起眉。
“同学们……”班主任将书重重的拍在讲桌上，成功让躁动的教室沦为安静，紧接着她才开口：“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
年轻的孩子们神经跟着紧绷起来，一个个好奇的看着班主任，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惊天大消息。
“近日以来，咱们市已经失踪了很多女学生了。很不幸的……昨晚失踪的女学生，就是咱们班的孟瑶。”
也许刚刚班级里是安静，而这一刻，是一种呼吸都轻微的死寂。
姜藕的瞳孔紧缩起来，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孟瑶？！他们班的孟瑶？！
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敢置信，带着隐约的恐惧感。可是紧接着的，内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狂喜。
没错，就是狂喜。
姜藕低垂着脑袋，压抑着自己要翘起的嘴脸。没人会回头留意角落里的她，连她因为兴奋而颤抖起的肩膀也不会有人在意。
她的的确确是兴奋的，兴奋的想窜起来大笑。
孟瑶失踪了，真好！
姜藕那为数不多的存在感，就是拜孟瑶所赐。
孟瑶这个人，家庭环境优越，长相也略微出众，更重要的是她的个性很张扬。还有一点，她说话很喜欢挑刺。
因为前面的优点，她喜欢损人的事几乎可以被忽略。
哪怕这个孟瑶还是学校里的大姐大，更是班级里没人敢惹的女王。
高中两年，姜藕一直在她的支配下活着。
那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骨子里有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不会低头去顾及别人的感受与思想，似乎让姜藕替她做点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事。
偏偏，没有人觉得错！
姜藕本身性格腼腆，刚上高中时就一直烦恼交朋友这件事。因为害羞腼腆，她的社交很快就出了问题。当三五成群的女生组成各自的小团体，姜藕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孟瑶对姜藕也不算亲近，连大家也认为姜藕就是孟瑶的跟班，孟瑶的仆人。
当那些不务正业的女学生想找乐子的时候，总会用姜藕作为对象。
她记忆最深的，就是在操场里，面对着她暗恋的学长，然后被人狠狠羞辱。
“噗！你就是那个仆人啊？就你还喜欢学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要是说孟瑶喜欢学长，我看还挺配的。”
“哎呦，都这样嘛，是习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真不明白你跟了孟瑶这么久，怎么还像个小鸡仔儿似的。孟瑶难道没好好调教你？怎么见人都不会说人话。”
“哈哈哈哈哈哈！”
……
每个人的讥笑，每个人嘲弄的表情，每个人对她指指点点的手势……
那个她暗恋过的学长，静静地站在那里，安静的像一幅画。如果抠除他脸上也翘起嘴角的笑容，那一定是极好看的。
那一刻，少女的小心思被人披露出来。
下一刻，那单纯的爱慕被人碾压粉碎。
孟瑶穿着百褶裙，脸上洋溢着笑容，“你们干嘛欺负姜藕啊？姜藕和学长不可能的，因为……我和学长已经在一起了。”
多数人对他们的祝福声，多数人对姜藕的嘲笑声。
那时候姜藕在想，要是死掉了就好了……让我去死吧……
然后她又在想，明明她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她要去死呢？
所以……让他们去死吧！
………………………………
第4章 玩偶奇缘（3）
现在，终于如姜藕所愿。孟瑶失踪了，极大的可能跟之前的五个女学生是一样的结果。
这一天，姜藕的心情都非常愉快。没有人再指使她做那些事了，也没有人故意笑着来寒碜她。
古典静静的站在教室外，她看着那个角落里的女孩儿。明明已经开心的快疯了，还是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完全不知道，那张清秀的面孔此刻有多么扭曲。
古典一向微微翘起的唇角，此刻抿下去。看起来就像是绷紧的弦，有些冷厉。
华西如约的等候在小公园，他坐在秋千上，个子矮小的华西根本不能用脚触碰到地面。他双手紧握着秋千的两边，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姜藕今天值日，慢了一些。姜藕出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有两个女生站在华西面前，对华西指指点点。
她迈动两步，就听见那两个女生说的话。
“这孩子也太丑了吧，真不知道他爸妈长什么样。”
“就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这还是小时候就这么丑，长大了岂不是更丑。”
“看起来还是小学生，怎么等在高中门口啊。”
“说不定是有亲戚在这边，不过……这么丑，那个亲戚也一定很丑吧。”
……
两个女生絮絮叨叨的话传进姜藕的耳朵里，她的脚步放的更慢。
姜藕这一刻，并不想走过去找华西。
可是华西已经看到了她，笑着叫她：“姐姐！”
那两个女生也随之转过身，看到姜藕之后，眼神有些怪异。
“嗤！原来这个丑兮兮的小孩在等姜藕啊。还叫她姐姐，不会是亲姐姐吧？”
“姜藕长得还算凑合吧，这小孩太丑了。真不知道姜藕怎么愿意跟这种孩子在一起。你看看那小孩儿身上的衣服……咦！臭死了！”
那两个女生嫌恶的皱起眉，立刻准备离开。路过姜藕身边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姜藕投过去一个目光。
姜藕的身体僵在那里，整个人像生了根一样。
华西已经从秋千上下来了，他拉住姜藕的手：“姐姐，你怎么了？”
姜藕终于回神，看到华西的脸却忍不住尖叫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连退了好几步。
华西的长相……真的太丑了……
近距离的时候，甚至觉得很吓人。
华西站在那里，脸上不见笑意。那双眼睛，阴沉沉的，有些吓人。本就可怖的容貌可以看起来就像阴间罗刹。
姜藕颤抖着唇：“西瓜……我，想回家了……”
华西直直的看着姜藕，让姜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甚至以为，面前的这个孩子，可能并不是一个孩子。哪里会有孩子，能拥有那样阴沉的眼神？
姜藕吞咽了一口唾沫，想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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