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字号:幽冥纪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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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典扯下他的手，然后又恢复到刚才的姿势，一边挽着他的胳膊，一边举着纸杯喝热可可。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跟我说过。”古典温柔了眉眼，“做玩偶的人，永远不要试图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玩偶上。操控者是可以绝对操控玩偶，但是当玩偶被创造的那一刻，他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玩偶而已。”

　　　　“我以前好像没跟你说过，古字号以前就是一家专门贩卖玩偶的店。”

　　　　阎君听她说这些，颇为诧异。但是这也证明了，古典在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你是没跟我说过。我每次问你什么，你都一律不吭声。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会看上你呢？个性比你好的女人遍地都是……”他微微笑起来，红唇上扬，“偏偏……只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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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女蛹之谜（7）

　　　　有很多华美的言辞，很多甜美的情话。他并非刻意，偏偏说的话比情话更加动听。

　　　　古典低下头，继续喝着热可可。她不敢跟阎君对视，怕看到他眼里的深情。

　　　　有时候，她也分不清真的假的。

　　　　“那有家咖啡厅，去那里坐坐吧。”古典看到路边有一家装修不错的咖啡厅，提议道。

　　　　阎君的眸子黯淡下来，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嗯。”

　　　　她装作不知，牵着他的手去了那家咖啡厅。

　　　　两个人在二楼选了一个视野好的位置，古典点了几份小蛋糕，阎君只是示意性的点了杯黑咖啡。

　　　　这里的服务很好，没多久两个人点的东西就被送上来了。

　　　　阎君垂着眼睫，看着杯子里的气泡。浓郁的咖啡味弥漫在鼻尖，他搅动着咖啡，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就这么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很苦。

　　　　没有心里苦。

　　　　古典点了三份小蛋糕，她推过一个盘子到阎君面前，“喝黑咖啡太苦了，吃一块吧。”

　　　　阎君想笑一下，可是笑的不怎么好看。他不去看古典的神色，低头开始吃蛋糕。

　　　　他自己心里憋气，又不能跟古典发脾气，就只能自己强忍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没有理由指责。

　　　　古典是他唯一的软肋。

　　　　动则必伤无疑。

　　　　曾经他也试过想拔掉这根“肋骨”，办不到。痛是一方面，舍不得是一方面。

　　　　你让他给你个理由，说出个一二三为什么喜欢古典。

　　　　他只能说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去喜欢她是一种本能。

　　　　似乎是生来的本性，让他没有办法甩开，没有办法控制。

　　　　古典低垂着眉目，她……有时候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是没有被阎君打动过，可是她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阎君。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达成那个愿望之前。她不想考虑其他事情。爱一个人是很累很累的一件事。

　　　　古典有想过阎君和她的未来。她也想过，最终的下场。感情是说变就变的，也许上一刻他口口声声说着爱你，是发自内心，下一刻，也可以毫不留情弃你而去，是出自真心。

　　　　感情这两个字，太过于抽象，没办法把握住。

　　　　所以……她不敢去触碰。或者说，她在隐约害怕着……怕自己也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被所谓的爱情折磨的遍体鳞伤，怕自己会丧失理智变成另一个自己。

　　　　她接手古字号八年了。人情冷暖，世事无常。人心的善与恶，人性的高尚与卑劣，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古典吃了一口蛋糕，本该是甜蜜的味道，偏偏她尝不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嘴里的东西有什么味道。

　　　　两个人各怀心思，没有开口说话。

　　　　“老板，你来啦。”服务员的说话声让两个沉默的人看过来。

　　　　古典的目光落向楼梯口，很快一个青年走上来了。看起来年纪也就是二十**岁，最大也不会超过三十岁。他手里拿着一盒烟，无聊的在指间转着。

　　　　他正好落座在古典和阎君的隔壁。

　　　　古典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很浅很轻。她仔细辨别，发现是和其他几个玩偶一样的味道。

　　　　她看着阎君，张开嘴，无声的说：他身上有玩偶的气息。

　　　　阎君漫不经心的斜睨那边的人，表面不露声色，已经在暗自观察。

　　　　很快服务员就给旁边的桌子上了饮料和酒。

　　　　青年百无聊赖的把玩烟盒，不耐烦的时候会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

　　　　没过多久，二楼又上来一个人。

　　　　一个腼腆的姑娘，干干净净的，像是个大学生。

　　　　“不好意思池先生，我来晚了。”她略带歉意的看着池遇，脸色泛红，有些窘迫。

　　　　池遇坐直身子，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我也是才到。”

　　　　等到对面的人落座，他才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池遇。”伴随着这句话，伸出了他的手

　　　　姑娘伸出手跟他的手握了一下，“你好，我是安早早。”

　　　　池遇将菜单递给安早早，“你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糕点都不错。”

　　　　安早早腼腆的笑了一下：“谢谢。”

　　　　她翻开菜单，偷偷打量了一下池遇。纠结了几秒钟，将自己心里的腹稿说出来：“池先生，今天是我妈妈让我来的……我……我才刚毕业……并不想那么早谈恋爱结婚。我想一个人先工作一段时间，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池遇晃了晃酒杯，浅笑道：“我也并不着急，今天我也是听我母亲的安排来的。”他看着对面的姑娘，“你不用紧张，当做出来逛逛，吃个蛋糕就好。”

　　　　安早早红了脸：“嗯……”

　　　　池遇伸出手，向着菜单平摊着，示意她继续看。

　　　　安早早垂下眼睛，专注的看着菜单。她的头发落下几根，垂在额头前面。

　　　　池遇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是苦笑……真没想到，母亲安排的相亲对象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还以为会找一个成熟一点的女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觉得这个小姑娘会成为贤妻良母吗？

　　　　他无声的笑了笑，有些自嘲。

　　　　眼神又转回来，看着安早早。刚刚没发现，现在发现了。安早早的轮廓……跟薛榕有些相似之处。身上的气质，也跟当年的薛榕很像。

　　　　刹那，池遇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可是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丝怒气。

　　　　是恼羞成怒。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极好，漫不经心的跟人讨论薛榕，以毫不在乎的态度谈论过去。原来这些……仅仅是他以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他心里小心翼翼的珍藏着那个从来都不善良的女人。

　　　　薛榕。

　　　　还在他心里。

　　　　或许，从未离开过。

　　　　原来母亲早就已经明了，怕自己一直放不下，特地选择了这个女孩过来相亲。

　　　　心里的种种怒气，渐渐消失。紧接着的，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苦涩难挨。

　　　　他还是个傻瓜，傻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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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女蛹之谜（8）

　　　　古典和阎君都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在相亲……这也没办法，两个人依然继续听墙角。

　　　　池遇和安早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状态可以说是很尴尬了。没什么共同话题，只是池遇问她几句，安早早回他几句。

　　　　完全是教科书式的僵硬。

　　　　这种尬聊的状态持续到服务员送来了安早早点的蛋糕。

　　　　两个人之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完全没话可说。

　　　　安早早专心致志的吃着蛋糕，出乎意料的好吃。比她以前吃过的所有家蛋糕店都好吃！

　　　　池遇喝了口酒，眯起眼睛笑了笑。这个姑娘看起来还这么天真自然，跟自己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其说是谈恋爱和结婚的人选，不如说是当女儿的人选。

　　　　如果他女儿会这么可爱，他肯定很乐意养活。

　　　　池遇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的时候，哭笑不得。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自己脑补了跟女儿的生活情景。他还是一只奔三的单身狗呢，哪里来的女儿？

　　　　池遇忍不住从唇边溢出一声笑来。

　　　　安早早看着他，眼睛里清澈干净，“怎么了？”

　　　　她的唇角沾了奶油，这么看起来更加呆萌可爱，还像个孩子一样。

　　　　池遇拿出一张纸，伸手递过去，“唇角有奶油，擦一擦。”

　　　　安早早窘迫的红了脸，以为池遇是因为这个刚刚才笑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阎君的目光穿透挡板，看到了那边的两个人。顿时觉得心塞，不想再看下去了。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呵呵……他不想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安早早就提出要回家，池遇点头应允，起身送她。

　　　　古典和阎君也买了单，跟在他们身后。

　　　　刚出了咖啡厅的大门，安早早转过身：“池先生，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池遇无所谓的笑笑：“我的车就在那边，我送你。”

　　　　安早早婉言谢绝几次无果，只能答应了。

　　　　两个人正打算到停车场去，正在此时，有人叫住了池遇。

　　　　“池遇，你们要去哪儿啊？”橘红色的风衣格外醒目，火焰红唇更是撩人。

　　　　薛榕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笑意未达眼底。

　　　　池遇和安早早双双愣了一下。

　　　　池遇拧起眉头，冷声：“你怎么在这儿？”

　　　　薛榕抬了抬下巴，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站定在他身侧。眯着眼睛说：“我来找我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男人”两个字时，咬字格外用力。

　　　　安早早看了看那个漂亮女人，又看了看池遇，瞬间就明白了，“池先生，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她转身欲走，池遇和薛榕两个人都叫住了她。

　　　　“安小姐，我应该送你回家。”

　　　　“初次见面，不吃个饭吗？”

　　　　池遇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薛榕笑的明媚动人。

　　　　安早早咽了下口水，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呢。再见再见。”说完，她立刻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即刻离开这里。

　　　　池遇阴沉着脸转向薛榕，“你想干什么？”

　　　　薛榕走上前两步，跟他贴的更近，“我不想干什么啊。”她踮起脚尖，轻轻附在他耳边，暧昧开口：“换句话说……我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

　　　　池遇浑身的理智，有一瞬间的崩塌。

　　　　“薛榕！”

　　　　薛榕退离他身边，无辜的耸耸肩，“你了解我的。”

　　　　是，他了解她！

　　　　了解她那自负又高傲的性子！

　　　　了解她那任性又不拘的作为！

　　　　他清楚明白，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个人物品。如同小孩子的玩物。属于我的东西，我不想玩了，但是他属于我，我不能让别人碰。

　　　　池遇深呼吸了一下，“你既然走了，何必回来？”

　　　　她巧笑嫣兮：“想要你。”

　　　　“嗤！”他嗤笑出声，“我的自尊，可以低廉到这种境地。你拿我当什么？”他目光直逼薛榕。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这是想跟我和好吗？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你当初离开我的理由！”

　　　　他的声音一下子高昂起来，带着十足的怒气，也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不堪。

　　　　薛榕定定的看着他，“池遇，我们不谈那些好不好？我为了你而回来，我不想再离开你。我们不能好好的吗？”

　　　　看，多云淡风轻的论调。

　　　　你的一句不想提？就可以泯灭我所有受过的痛和伤？

　　　　你可真自私啊……

　　　　你真是个坏女人。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他平淡的开口，不再看她。

　　　　转身，离开，未曾回头。

　　　　那么一瞬间，那个高傲美丽的女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她傲气的脸变得面无表情，又化作哀伤。她漂亮的眼睛里含着眼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脱落眼眶之外。

　　　　她抬起头，高傲的样子。咬紧了下颚，两颊绷起线条。

　　　　她永远不会允许自己低头，哪怕那个人是池遇。

　　　　在爱情里，没有理智可言。

　　　　到底什么是爱情？

　　　　爱一个人，是占有？

　　　　爱一个人，是放手？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有人在爱情里聪明的像个天才，有人在爱情里愚蠢的像个傻子。

　　　　有的人甘愿化作卑微，心甘情愿俯身低头。

　　　　有的人依然抬高头颅，不肯低头认错服输。

　　　　就如池遇，他心甘情愿化身卑微，可又执拗于自己的自尊。

　　　　也如薛榕，她高傲不肯解释，不肯认错，不肯低头。

　　　　偏偏，你不能说他们不爱对方。

　　　　谁也无法评判。

　　　　薛榕站了几秒钟，等到泪意消散，她转身走向另一边。

　　　　古典和阎君从咖啡厅里走出来。

　　　　古典目光沉沉的看着薛榕的背影。

　　　　阎君拉了拉她的手，“警察差不多走了，咱们去凶案现场看看吧。”

　　　　古典收回目光，轻轻点头，应了声“好”。

　　　　两个人又回到了案发现场。

　　　　警察已经全部离开了，警戒线还拉着，围观的群众散了不少。但是仍有零零散散的人小声议论。

　　　　古典和阎君隐没了身影，移动到了巷子里面。

　　　　浓重的血腥味比上次更甚，墙上和地上都是大面积的血迹。

　　　　古典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蹲下身子，手指轻触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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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女蛹之谜（9）

　　　　“真漂亮啊……”

　　　　“这么年轻，充满着活力。”

　　　　“多美的皮囊啊……”

　　　　刀子落在身体上，剧痛无比。

　　　　这个时候，死者还没有彻底死亡，她的意识在最后的阶段。她还可以模糊听到凶手说的话……

　　　　可是最终，还是因为流血过多身亡。

　　　　古典睁开眼睛，幽深的眼睛里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她看到了死者死亡的画面。那一刀一刀落在身体上的感觉……真的是……

　　　　她模糊中看了个大概，对于凶手有了大致的轮廓。

　　　　她站起身，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

　　　　阎君就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并不打扰。

　　　　古典收起手帕，看向阎君：“很快，就可以抓到了。”

　　　　阎君掠开唇，看着她，眼里只装了一个她，“嗯。”

　　　　――

　　　　池遇的公寓里，此时此刻正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怎么都没想到，薛榕竟然就堵在他家门口！

　　　　“你喜欢呆在这里，那就留给你。我走！”他怒瞪着薛榕，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薛榕还是不动，就这么站在门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池遇，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还要逼我走？！”她大声的质问。

　　　　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矛盾共同体！他要崩溃了！

　　　　池遇的脸浮现一种痛苦的神色，他退后好几步，靠着沙发站着。他抓住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我根本分不清楚，你到底是真的爱我吗？！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我！你他妈的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坏女人，到底爱他吗？

　　　　如果爱，为什么不愿意给他一个解释。哪怕是假的他也不会计较。如果不爱，离开以后又再次回来做什么？！还口口声声说着为了他！

　　　　他承受不起……

　　　　他是真的怕了……

　　　　薛榕看着他，眼里溢满了泪水，唤了一声：“池遇……”

　　　　池遇抬头笑笑，却笑的比哭还难看。他脸色惨白，头发乱糟糟的，神情痛苦。“我只有一颗心，你反复践踏了那么多次，不知道我会疼吗？”

　　　　“是，在感情当中没有对错。我爱你，我心甘情愿低头，我愿意臣服你脚下。我把我的一切剖给你看！我把我的爱情给你，我的自尊给你，我的骄傲给你。”

　　　　“你有什么不满意？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我分不清，我也不知道。或许以前我还可以去猜一猜。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耐性了。”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他痛苦的看着薛榕，目光里是掩盖不住的悲伤难过。

　　　　薛榕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快要断掉了，“池遇，我爱你啊。”

　　　　他垂下眸子，自嘲的笑笑。

　　　　“不必了，我不需要一个欺骗我的人陪我共度余生。我很快会结婚，娶一个合适的女人，然后会有一个家庭。”

　　　　他曾经幻想了无数次的未来，和薛榕一起的那个未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存在。

　　　　薛榕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她的左肩灼热的疼痛，额头上止不住冒汗。她抬起右手压住左肩，那种灼烧的炙热感根本没有停歇的可能。

　　　　她感觉意识在渐渐抽离，她知道就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用最后一丝清醒来告诉他：“池遇！快跑！”

　　　　余下的，就是无止境的眩晕。视线像是被打破的镜子，一个画面折叠无数和画面，无法拼接在一起，杂乱无章。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很心慌。

　　　　池遇听到那一声的时候，先是愣住，刚想问薛榕是什么意思，面前的人已经扑过来了。

　　　　纤细的手就像是钢铁一般，死死扼住他的脖子。

　　　　池遇从不知道！薛榕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他挣扎着，眼神跟面前的薛榕对视。

　　　　不对！那不是薛榕！那种近乎疯狂的眼神从不属于薛榕！

　　　　又想起薛榕刚刚喊的那句话，池遇明白薛榕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现在，他能怎么办？！

　　　　手反复的抬起，却不忍落在薛榕的身体上。哪怕知道她现在神志不清，很可能是精神问题。哪怕现在他已经呼吸不了，快要窒息。

　　　　无所谓的……就这么死掉吧……

　　　　他看着薛榕狰狞的脸，以及疯癫凌乱的眼神。他缓缓地放下手，也不挣扎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竟然不反抗？不会也是神经错乱吧？”一个戏谑的男声响在耳边。

　　　　随后是一个女声回答：“可是他不能死。”

　　　　池遇觉得这是他临死的幻觉，公寓只有他和薛榕，怎么可能会有其他人的声音呢？

　　　　可是，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池遇感觉呼吸顺畅了不少，脖子上的那双手也消失不见。嗓子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跌坐在地板上，“咳咳咳！咳咳！”

　　　　生理性的眼泪不停地流淌出来，因为咳嗽胸腔都震动的疼起来。

　　　　屋子里，除了他，没有人。

　　　　薛榕不见了！

　　　　他慌乱起来，强忍着不适从地上站起来，“薛榕！薛榕！薛榕！”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哪里都没有薛榕，就像是她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池遇又跌坐在地上，他愣愣地看着地板，神情呆滞：“薛榕……”

　　　　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消失了呢？

　　　　如果不是喉咙的疼痛和呼吸的困难，池遇或许也会认为薛榕从未存在过。

　　　　那个几天前再次相遇的女人，那个跟他痴缠一夜的女人，那个高傲自负的女人，那个强行闯进他家的女人……

　　　　刚刚还在他面前呢！

　　　　这是梦吗？这真的是一个梦吗？

　　　　池遇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如果真的是一个梦，永远都不醒好不好？把她重新还给我吧……

　　　　薛榕……

　　　　“啪嗒！”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流淌出来，砸在地板上，溅开泪渍。

　　　　木质地板上，越来越多的眼泪落下来，

　　　　“薛榕……我爱你啊……”

　　　　我真的……爱你……

　　　　你在哪儿……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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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女蛹之谜（10）

　　　　血腥味就弥漫在鼻端，这是一个很明亮的屋子，明亮的让你觉得这不可能是一个做坏事的地方。

　　　　如果不是面前摆放的东西在证明，谁也不会认为，这里是个摆放人皮的地方。

　　　　那是两副人皮。

　　　　一副只有上半身，另一副是整个身体的皮肤。

　　　　它们被摆放在阳光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它们膨胀起来，聚拢成一个人型。

　　　　阳光洒在人皮身上，透明的躯壳看起来很漂亮。

　　　　就像是……毛毛虫从幼虫化作成虫时，褪去的蛹壳。

　　　　古典轻轻皱着眉头，这里环境还不错，味道就……

　　　　阎君盯着那两副人皮蛹壳看了一阵子，开口：“她剥人皮做什么？”

　　　　古典思考了一下，才开口：“女人最看中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阎君，他并不了解女人。他思考一下，“钱？”

　　　　古典盯着他，不吭声。

　　　　“衣服？化妆品？包包？高跟鞋？奢侈品？”阎君接连说了几个答案。

　　　　古典：“……你眼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阎君沉默下来，他完全不晓得女人喜欢什么好不好！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脸，还有一身的皮囊。”古典轻飘飘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