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字号:幽冥纪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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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君沉默下来，他完全不晓得女人喜欢什么好不好！

　　　　“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脸，还有一身的皮囊。”古典轻飘飘的开口。

　　　　阎君愣了愣。

　　　　古典继续观察着那两个人皮蛹壳，冷不丁的听到旁边的人问：“你也喜欢皮囊美的？”

　　　　她大脑没转弯，下意识就应了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得到的是身边人的闷笑声。

　　　　她斜眼看过去，“笑什么？”

　　　　阎君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目光揶揄，“你觉着我这皮囊，如何？”

　　　　古典的脸要黑了。她拧过头不理他，观察着那透明的人皮蛹壳。

　　　　“有什么疑点吗？”阎君发问。

　　　　古典点了点头，“是有几个疑点。第一个，薛榕并不是医生，也没有进修过医学，她是怎么单凭一把锋利的刀，完整地剥下人皮的？”

　　　　“第二个，薛榕为什么会变成玩偶？她人性的缺点在哪里？”

　　　　“第三个，正如我所说，女人最介怀的是皮囊美貌，可薛榕并不丑，她又为什么要剥下其他人的皮？”

　　　　以上三个疑点，自相矛盾着。

　　　　薛榕是剥皮案的凶手，薛榕也是玩偶。

　　　　那么，薛榕的人性缺点在哪里？

　　　　真的只是介怀美丽皮囊吗？可是她并不丑陋。

　　　　事实上，之前的几个玩偶，对于他们的缺点，古典也有不清楚的地方。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发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还无从得知。

　　　　阎君也朦胧有这种预感，血色的眼睛深沉，腥红的唇畔也翘不起来往日的戏谑弧度：“我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逗着咱们玩。”

　　　　“那个操控着这些玩偶的人，并不迫切。每次只扔出一点饵食，一点一点的逗弄着咱们。好像在看猴子耍戏法一样。”

　　　　想起那天那个出现在鸦群中的鬼魅男子，古典的心一紧。

　　　　“可是我们别无他法。”古典叹了口气。

　　　　阎君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轻笑道：“无论如何，我总是陪着你的。”

　　　　冰凉的心，有一丝丝的温暖熨帖上来。

　　　　古典浅浅一笑，冰一样的人融化下来，“那真是感谢殿下您了。”

　　　　阎君看了看外面的天，“回去吧。”

　　　　天空不知何时又凝聚着深沉的黑，马上就要下雨了吧。

　　　　——

　　　　“本周共发生两起杀人剥皮案，据悉，市公安局已经掌控了犯罪嫌疑人的信息，这两起案件的残忍程度令人发指。已经在我市某公寓中发现了死者被剥下的人皮……”

　　　　电视上的人还在啰里啰嗦的说着，沙发上的人挑了挑眉头，丢开手里的**。

　　　　巫夏翘着双腿，手里拿着纸笔。很普通的铅笔在他手里也像是有魔力一样。

　　　　铅笔在白纸上绘画，一朵奇异的花跃然纸上。

　　　　不难发现，那是花田里的那种花。

　　　　差不多画的满意了，巫夏笑容愈深，他将画稿放在茶几上面，然后站起身。嘴里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很是惬意。

　　　　他又来到楼上，桌子上的小人偶已经变成了六个。

　　　　多了一个薛榕的小人偶。

　　　　他撑着桌边，眼神像毒蛇一样缠绕在这几个小人偶身上。

　　　　“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一共六个。

　　　　“唔……还差一个，再做一个更好玩的好了。”他像是发觉了极好玩的东西，笑的眉眼微弯。

　　　　如果不是他一直做那些恐怖诡异的事情，单凭外表，或许你会认为他只是一个长相出众了一些的年轻人。

　　　　偏偏，他不安分。

　　　　血液里似乎就充斥着暴虐因子，脑子里、心脏里都是各式各样的鬼主意，那些别人觉得很疯狂、很不正常、很病态的东西，都是他的趣味。

　　　　阎君猜测的没错，他就是在逗他们玩。像逗狗一样，扔一块小骨头，看着他们屁颠屁颠地扑上去狂嗅，想从那么一小块的骨头上拼凑出一副完整的尸骨。

　　　　巫夏想杀了古典是真的，巫夏想毁了古字号也是真的。可是他的恶趣味，更是真的。

　　　　他想逗弄着他们玩，这样会有一种，他是上帝的感觉。

　　　　他掌控着所有人，所有人的命运，所有故事的走向，他就是神！

　　　　主宰一切的！扮演着上帝角色的！那个神！

　　　　多好玩啊……

　　　　看着数不清的人像蝼蚁一样缓慢的爬行在他脚下。那样的满足感和优越感是你难以想象的！

　　　　掌握着一切！

　　　　生杀予夺！

　　　　他是主宰一切的神！

　　　　他终将让所有人臣服脚下！

　　　　巫夏的眼里，燃烧起极亮的光芒。仿佛有两个太阳，都存在于他的眼里。那样的势在必得。

　　　　他又抓了一个半成品的小人偶放在手里，“最后一个，我可要好好准备着。”

　　　　他的手指轻触小人偶，一丝微光从指尖浮动，没入人偶的体内。

　　　　紧接着，那个人偶的胸口部分，开出了一朵花。

　　　　极其美艳！极其魅惑！极其妖娆！

　　　　腥红的血色缠绕着金色，从胸口开放出来的花朵，美丽的让人心惊。

　　　　“乖孩子，不要让我失望啊。”巫夏笑着说，右手拿起桌上的细毛笔，沾了沾墨，仔细认真的描绘着人偶的眉目。
………………………………

第52章　无头尸（1）

　　　　钥匙插进锁孔，保险柜被人再次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属于主人的收藏品。

　　　　那个人的手生得很漂亮，瓷白无暇。现在手里拿着新的收藏品，血液从袋子里流出来，沾染了整只手掌，然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那个人将收藏品从袋子里拿出来，摆放在下一个空位。

　　　　保险柜里，所谓的收藏品，是摆放整齐的头颅。

　　　　血液已经凝结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这里的温度很低，那些脸上还保持着他们最后的表情，惊恐的、不安的、诧异的……

　　　　主人俯下头，在新的收藏品唇上落下一吻。

　　　　“亲爱的，你们真美。”

　　　　――

　　　　季鸿感觉脑子快炸了！

　　　　真是奇了怪了！今年是个什么年头？！太阳没在天上挂着？！千城突然天变蓝了？！天上下红雨了？！

　　　　怎么他妈这么多特大凶杀案？！

　　　　童歌嘴里咬着一个包子，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季鸿，含糊不清地说：“师傅，吃几个包子吧。”

　　　　早上四点钟他们就出门接了案子，现在已经八点了，觉也没睡好，饭也没吃。

　　　　季鸿掏出一个包子，直接两口就吃没了。然后喝着豆浆，翻看着记录。

　　　　这么短短的三个月里，他接了两桩特大凶杀案。之前的6�9�91重大失踪案，最后的结果六个女学生死了五个，还有一个一直在医院里住院。前段时间的两起剥皮案，嫌疑人是有，确认的凶手还不清楚。

　　　　现在又多了一桩！

　　　　这个案子，可远比那两桩要严重的多。

　　　　季鸿每看一份法医鉴定，眉头就皱的更深。

　　　　死亡人数共七人，时间就在一周之内。也就是说，平均每天都死了一个。

　　　　而这些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都是一些声名在外的有钱人。门第都不低，而且这些人起码掌控着千城三分之二的经济脉络。

　　　　如果不是因为都是死在家中，很难这么快确认身份。因为……这七个人的头都被人割下去了！

　　　　尸体很完整，如果抠除消失不见的头颅的话。

　　　　死亡原因，都是一样的――枪杀。

　　　　一枪毙命，全部都在心脏的位置。

　　　　季鸿觉得头更疼了，死个人就算了，还死了七个！死了七个就算了，偏偏都是身份不低的！身份不低就不低吧，头还不见了！

　　　　还都是枪杀！

　　　　枪杀！

　　　　也就是说，这座城市里现在有人私藏枪支！

　　　　这事可大了去了！

　　　　季鸿咬住豆浆的吸管，脸色难看的快要扭曲了。干了这么多年工作，头一次又辞职的想法。

　　　　这尼玛不是玩他呢嘛？！

　　　　案子一个比一个大，他都怀疑是不是局子里的人看他不顺眼了！

　　　　他真的没有升职的打算，让他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当个小队长不好吗？

　　　　“唉……”这一声叹息，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不止。

　　　　童歌站的笔直，“师傅，咱们先从哪里入手？”年轻人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兴奋和干劲，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有多棘手多麻烦。

　　　　季鸿看着童歌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觉得更愁的慌。他语重心长地说：“童歌啊……这案子过了，你换个师傅跟着吧。”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就算不是被气死的，也是被这徒弟给拖累死的。

　　　　童歌傻愣愣的：“啊？”

　　　　季鸿又吃了一个包子，“啊什么啊，收拾东西！走走走，这七个人咱们得挨家挨户的去查查。”

　　　　不亲自去，还指望人家的家属能上门来啊？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啊。

　　　　一如季鸿所预料的，这种案子根本压不下来，新闻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电视播报着新闻，报纸上写着新闻，媒体在网络上也挂着新闻。

　　　　短短几个小时，关于此案的新闻已经席卷了整个千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古字号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古朴躺在古典的腿上，呼吸均匀，小嘴微微张开着，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

　　　　黑猫趴在古典脚边，爪子搭在古典的脚背上，小脑袋缩在地上。

　　　　阎君坐在另一边，手里翻阅着古典常看的那本书。

　　　　谢必安被阎君派出去了，具体做什么，古典没有过问。

　　　　古典的手轻拍着古朴的后背，保持着一个缓慢轻柔的频率。

　　　　古字号里的设施都很老，甚至没有网络，更别提电脑和手机这种的东西。整个古字号里面的电器，也就是电视、冰箱、热水器这三样。

　　　　想要了解外面发生的新闻，一定是从电视上看见的。

　　　　电视上正播报着今日的新闻大事，音量关到最低，如果不是有字幕，很难知道女主播到底在说什么。

　　　　看到下面的一小行新闻内容，古典的眼睛微微眯起。

　　　　阎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也有一种耐人寻味。

　　　　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交接刹那便明白了各自所想。

　　　　这件案子……会不会也是玩偶作案？

　　　　古典心中敲响了警钟，潜意识在告诉她，一定要尽快抓住凶手，那可能就是新的玩偶。

　　　　她张开唇，无声的说：该去看一下。

　　　　阎君沉思一瞬，点了点头，同意了古典的话。

　　　　古典先是轻轻地抬起古朴的脑袋，放置在柔软的抱枕上，然后又弯腰抱起了古喵，将黑猫放在古朴的旁边。

　　　　一人一猫都睡的正香。

　　　　古典推开古字号的店门，回头看了一眼古朴，唇角笑意柔柔，心安下来，才离开。

　　　　本该睡着的黑猫悄悄睁开眼，碧色的眼睛宛如绿宝石一样通透，它慵懒的发出一声：“喵呜……”然后趴下身体，缓缓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老楼区的人很少，可是今天古典却碰见了之前那位跟房地产公司职员吵架的老婆婆。

　　　　老婆婆也看到了古典，笑着开口：“你就是拐角那家店的？”

　　　　古典停下脚步，“是。”

　　　　老婆婆上上下下看了看她，复又看向阎君，“年轻人长得可真俊俏。老婆子我平时就一个人，有空过来转转啊。我也没个说话的人，这楼区见不到几个熟人，都忙得很。”

　　　　古典看着那张慈祥和蔼的脸，轻声道：“我知道了，婆婆。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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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无头尸（2）

　　　　跟老婆婆简单聊了两句，两个人才继续往老楼区外边走。

　　　　阎君侧头问她：“你认识她？”

　　　　在他的认知范围里，古典一向是独来独往，从来不多与旁人交往。

　　　　“都住在一个楼区，难免见过。我小时候，婆婆还没有这么老。”古典神色坦然，淡然说道。

　　　　她从小就住在这里，小时候的记忆里，千城的天是湛蓝色的，傍晚的时候蓝色和橘红色交织在一起，晚霞的颜色极其美丽。

　　　　那个时候老婆婆还没有老，还是一个中年女人。她也会时常笑着，乐意把家里的好吃的分享给楼区里的孩子们。

　　　　可是古典从没有去过，也没有吃过她给的零食。她总是站在人群之外，静静的看着。因为知道自己跟那些孩子们不一样。

　　　　她开口：“我一直住在这里，二十几年了。我小时候就见过那个婆婆，那时候她很爱笑，一家三口人，特别美满。”

　　　　阎君聆听着她说的话，“然后呢？”

　　　　为什么现在只有老婆婆她一个人了？

　　　　古典的笑变得有些伤感，“婆婆的孩子很聪明呢，一直都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可是他没有活这么久。也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超出于常人的天赋和聪慧，也剪短了他生命的长度。”

　　　　“西城区改建的时候，他去了那里。事故发生的很突然，井架子突然倒下来，然后……他再也没回来过。”

　　　　“那是婆婆唯一的孩子。”

　　　　“她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夫妻和乐，儿子孝顺聪慧。”

　　　　“那个孩子去世以后，他们夫妻的关系也变得不好。不是说时常吵架什么的，而是没有话说。也许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开口。”

　　　　“没多久，婆婆的丈夫就患病了。然后又过了不久，人就没了。”

　　　　“然后，就只有婆婆一个人了。”

　　　　古典对这件事记忆很深，那是她第一次懂得生离死别。也是第一次，看到了所谓的人情。

　　　　夫妻，父子，母子。

　　　　一家三口。

　　　　最后，只有一个人。

　　　　她后来经历了与父母的别离之后，才真正懂得，那有多痛。

　　　　抽筋剥骨，剜心挖眼，也许不过如此。

　　　　最珍视的、最重要的，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古典呼吸急促了几分，深呼吸了一下才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出了老楼区。

　　　　马路上车流汹涌，因为这几天下雨的缘故，路边有一些积水。

　　　　有的司机没有那个公德心，不会看见路人放慢车速，所以时常能看见路人身上布满泥点。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阎君反应的够快，用自己挡住了古典。

　　　　以至于，古典身上干干净净，阎君的牛仔裤上都是飞溅过来的泥点。

　　　　他像是浑然未觉一般，自顾自走在她身侧。

　　　　古典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握住阎君的手，“你的裤子脏了。”她还算了解阎君，养尊处优惯了的阎王殿下，几曾何时会穿着满是泥点的衣服在外面？

　　　　阎君无所谓的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无所谓的。”

　　　　古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闷声：“哦。”

　　　　阎君反握住古典的手，她的手被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一个纤细柔软，一个温暖冷硬。

　　　　刚与柔的极端。

　　　　冷与热的对比。

　　　　感觉着手心的温度，阎君轻蹙眉头，说道：“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打从他认识古典起，古典总是浑身冰冰凉凉的，完全就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而且……

　　　　他侧眸看着古典，肤色苍白，依稀有些病态，唇色也不红润，两颊更不用提了。

　　　　“你先天不足？还是本就体弱？”他疑惑的问。

　　　　古典诧异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我身体很健康啊。”

　　　　他追问：“那怎么这么凉？”

　　　　古典：“我又不是正常人，体温比别人低不是很正常吗？”

　　　　阎君：“……噢……”他总会下意识把古典想象成一个普通人。需要人保护的普通女人。

　　　　也许是以前对古典的认知太过于根深蒂固了，潜意识还是不肯承认古典并不是人类这一点。

　　　　“那你到底是什么？”

　　　　古典微微一怔，这个……她也不太清楚。“这个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人就是了。”

　　　　阎君撇了撇嘴：“难不成你会长出耳朵尾巴来？真的妖精？”

　　　　这个世界里，哪有会成精的妖怪啊。

　　　　古典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我不会变身，没有耳朵和尾巴。”

　　　　阎君讨好的笑笑：“开个玩笑，要是你真的是一只妖精，我也乐意跟着你。”

　　　　古典弯起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你每次在我面前，都不能正常一点？”

　　　　古典更没有注意到，跟阎君在一起，她更多了一些人气儿，会喜会怒，会笑会挖苦。

　　　　阎君却注意到了，他很喜欢古典这种转变。所以他根本不介意在古典面前当个傻子。

　　　　他是想过强迫古典跟他在一起，也许这个想法从未消失过。可是他也图“心甘情愿”四个字，所以他愿意付出十分的努力，满分的情深。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个古典足够了。

　　　　趁着还有时间，他愿意陪着古典，让他们彼此接近，让自己更了解古典。

　　　　他曾听过一句话“在爱情中，谁先动了心，谁就必输无疑。”

　　　　那个人是古典，他心甘情愿，愿赌服输。

　　　　“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呀？”他挑了挑眉毛，变成黑色的眼睛里满满登登的笑意与情深快要溢出来了。

　　　　古典抿唇轻笑了一下：“那大概是已经不正常到极致了吧？哪个神经病会说自己有病的？”她扬起眉头，笑说。

　　　　阎君突然觉得心里痒痒，很想把面前这个笑的像只小狐狸的女人抱进怀里，然后亲住她的双唇。

　　　　还好理智尚在，没有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左右。不然……一旦真的那么做了，结果是什么样，他可想象不出来。

　　　　万一古典再也不理他了，他的玻璃心可是会碎的乱七八糟的。

　　　　糟心的事，他可不喜欢。

　　　　反正，他还是有那个自信，相信古典会爱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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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无头尸（3）

　　　　古典和阎君两个人都没想到，在路上会偶遇晋净澈和郁清澄。

　　　　四个人相遇在某条路上，都有些无言。

　　　　晋净澈率先打破了沉默，浅浅一笑：“你们这是去哪儿？”

　　　　阎君回答他：“打算和古典一起去查一查最近的杀人案。”

　　　　千城里的异动，也许多数人都没有察觉。正巧，察觉到异动的四个人都在这里。

　　　　郁清澄低垂着眼睛，并没有如往日一样的笑靥。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恐慌当中……

　　　　晋净澈握紧了她的手，侧眸看着她，眼里都是疼惜。

　　　　古典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开口：“我想，我们都需要一起好好谈一谈。”

　　　　千城要变天了，这是他们都知道的。

　　　　至于最终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得而知。

　　　　郁清澄抬起眼看着古典，樱粉色的唇瓣被她自己咬的微微泛白，“古典……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古典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她不去看郁清澄此刻苍白的脸，而是转头对着晋净澈：“我和阎君先去确认一下我们的猜想，然后我们会去找你。请你和……”她看向郁清澄，“请你们做好万全的准备，如若不然，请尽快离开千城。”

　　　　她没有别的话可以多说了，如果真的别无他法，只能忠告他们离开千城。

　　　　这座城里，所有人都可以离开。

　　　　她不行。

　　　　她只能咬牙死守着这里，守着这座城，守着那个家，等着两个未归的离人。

　　　　古典侧过头，说道：“我们走吧。”

　　　　随即两个人一起离开这里。

　　　　郁清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笑起来：“澈……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晋净澈摇摇头，轻轻拥她入怀，“没有，我们是该做好准备了。”

　　　　大家心知肚明，眼前的这种平和不会太久。

　　　　也许不久后，炼狱又会再次在千城诞生。红莲业火又将在这里重燃，天空也被灼热映照，死亡会突然降临，规则会被打破。

　　　　这里……很快会迎来末日。

　　　　――

　　　　童歌一连跟着季鸿跑了好几个地方，虽然年轻，可是也挨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他悄悄看了一眼脸不红气不喘，神态自然的季鸿，心里想着：果然是师傅，就是有实力。

　　　　刚刚回了警局，童歌长舒一口气，这口气还没等都舒出去，一摞文件就被拍在了桌子上。

　　　　童歌感觉自己快哭了，他扁着嘴，仗着一张白润的脸委屈地看着来人：“西岚，咱们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盛西岚和童歌是同期的警校毕业生，也是同期一起进了千城市公安局。

　　　　关系嘛……还算可以。

　　　　盛西岚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歌儿，真不是姐故意玩你，咱们大家都忙，赶紧的吧。”她挑了挑眉头，转身就坐回自己的位置，正好是童歌的对面。

　　　　童歌看着这一摞子文件，心塞无限。

　　　　季鸿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你们两个别忙了，咱们去法医那里。”

　　　　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了停尸间。

　　　　童歌自然是乖乖的跟在季鸿身后，盛西岚就不一样了，她从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