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字号:幽冥纪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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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绝一点都不想看见梁鸿，巴不得他现在消失不见才好。

　　　　前两天还装的一副慈父的模样，今天全都暴露了吧。

　　　　一个从未见过的生父，口口声声说着思念。结果呢？事实是！他另一个宠爱的儿子得了重病需要骨髓移植！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他徐绝这个人！

　　　　他徐绝算什么啊？

　　　　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还是一个你想起来就存在，你想不起来就消失的东西？

　　　　凭什么这么对他啊？

　　　　徐绝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只有冷。却堪比刀子一样冷厉尖锐，他说：“你有那个资格吗？”

　　　　“就算全世界所有人有资格指责我，有资格教训我。你，也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他看着梁鸿的眼神，像是对待一个冷冰冰的事物。现在，徐绝觉得多看他一眼都是玷污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人竟然是他的生父？真是耻辱。

　　　　梁鸿被面前这个少年惊到了，更多的，是因为徐绝的眼神。他的心底逐渐冰凉一片，他……他……

　　　　梁鸿的巴掌最后还是没有落下来，他沉默着不吭声。

　　　　车厢里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死寂般的沉默，仿佛刚刚两个人的怒吼对质从不存在过。

　　　　这种状态持续到了医院，一家私人医院。徐绝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摁着胳膊，一路带进了医院。

　　　　然后换衣服，抽血，做配型。

　　　　徐绝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脑袋有些发晕，他一手摁着棉花，袖子挽上去，露出了一截胳膊。

　　　　徐绝走了没两步，就见到了梁鸿和……那个孩子。

　　　　梁启智比徐绝小三岁，今年十二。身体细弱，看起来像个女孩儿一样瘦小。

　　　　因为是白血病，所以剃了头，脑袋上光溜溜的。他坐在病床边上，两条腿晃荡着，能看得出来，他很瘦。因为病号服的裤子在他身上穿着都显得空荡荡的。

　　　　梁鸿拿着一个模型，跟梁启智说着什么。梁启智笑的很开心，他伸出手去够那个模型。

　　　　徐绝也喜欢模型，自然知道梁鸿手里那个是限量版，且价格不便宜。他静默地看着那对父子，觉得这个场面格外的讽刺。

　　　　羡慕吗？并不，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嫉妒吗？更不，他不喜欢梁鸿这个人。

　　　　徐绝的记忆之中一直有着父亲这个角色，徐爸爸。对他很好很好，可是这份好，是一分为二的。还有徐如缕的那一半。可是这份好，是有些不同的。

　　　　再怎么样，到底也不是亲生子。

　　　　徐爸爸对他的好，总不那么自然。是很好，可是更像是对待别人家孩子那样的客气。

　　　　甚至……有一种疏离的感觉。

　　　　徐绝眨动了一下睫毛，眼底没有情绪。他准备离开，可是保镖拦住了他。

　　　　“让开！”徐绝皱着眉头，隐约有发怒的征兆。

　　　　“还不能走，老板还没说让你走。”

　　　　徐绝抬起拳头就抡过去，可是十五岁的少年和人高马大的保镖自然不可以一同比较。

　　　　保镖甚至都没怎么动，随随便便一推，就把徐绝推得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回事？！”梁鸿从病房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质问。

　　　　梁启智也跟出来了，他在梁鸿的后来，略带着些好奇。

　　　　“我可以走了吧？”徐绝看着梁鸿。

　　　　梁鸿皱的眉头更紧，“你这么着急走？”

　　　　徐绝笑笑：“难道不是你直接把我绑过来的？”他举起手，左右晃动了一下，手腕上还有着被绑过的痕迹，“难道我不是被绑过来的？”

　　　　他刚刚跟保镖动手，压着针眼的棉花已经掉在地上了，针眼立刻流出血来，点点滴滴。

　　　　“流血了！”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人是梁启智。

　　　　梁鸿也看到了，他的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他正欲开口，医院里却突然有了嘈杂的声响。

　　　　几个警察窜出来，立刻摁住了梁鸿的身子。

　　　　徐妈妈从人群中跑出来，一把抱住了徐绝。靠近母亲，徐绝紧绷着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小绝，你有没有事啊？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徐妈妈捧着徐绝的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徐绝的胳膊上。“这怎么回事？！”

　　　　她一扭头，眼里都是愤怒，且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看着梁鸿大声怒问：“梁鸿！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

第126章　礼物（中）

　　　　徐绝意识清醒的时候，是在病房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徐妈妈质问梁鸿的时候。然后发生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徐绝因为愤怒以及刚刚抽了血所以一气之下直接晕了过去。直接就躺进了病房，而梁鸿则是被警察带走了。

　　　　徐妈妈坐在病床边上，暗自抹着眼泪。

　　　　“妈……”徐绝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徐妈妈立刻抬起头，“小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去叫医生！”

　　　　徐绝拉住徐妈妈的手。

　　　　“不用了，我没事。”他看着徐妈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出来。

　　　　“妈……我们聊一聊吧。”

　　　　徐妈妈心里有些异样，但是她没有拒绝徐绝。

　　　　徐绝松开了手，然后看着天花板。开口说道：“妈，我……你还有梁鸿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梁鸿有了儿子，也有老婆，一家三口。你，有了爸，有了徐如缕，一家三口。爸对你是真的好，徐如缕也对你很好。”

　　　　“似乎……跟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没了我，梁鸿还有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女儿。”

　　　　“你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我的存在与否，根本不重要。我……很多余，起码我自己这样觉得。我给不了你们什么，我的存在根本也没有意义。”

　　　　似乎有一把刀子，正在割着他的心脏。

　　　　“小绝……”徐妈妈哽咽开口。

　　　　徐绝苍白无力的笑了下：“以后，我搬出去住吧。”

　　　　他一个人，才好，还好。

　　　　徐妈妈捂住嘴，哭泣的声音止不住。

　　　　徐绝搬离了那个家，在外面找了个房子，自己住。

　　　　徐绝还是和徐如缕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他们还是人前的双胞胎兄妹。

　　　　徐绝越来越沉默寡言，但是他总是笑着的，很温和的笑容，就像是一张完美无缺的假面。

　　　　徐如缕的生活单纯美好，她的成长也是干净的。她活泼开朗，似乎阳光总是常伴她左右。

　　　　徐绝的眼睛总会盯着徐如缕。因为……自己内心的那一些羡慕，那些羡慕，慢慢转化为嫉妒。

　　　　他嫉妒徐如缕。

　　　　嫉妒徐如缕比他活的幸福。

　　　　嫉妒徐如缕有爱她的父母。

　　　　嫉妒徐如缕可以这么天真。

　　　　徐绝嫉妒她所有的一切。

　　　　那是跟他截然不同的一切。

　　　　没人知道，他的沉默之下诞生了怎样的魔鬼。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升起了怎样可怕的想法。没人知道，他温和面孔下又是怎样的面庞。

　　　　他……嫉妒的要疯了。

　　　　心里有一个小心思，他想让徐如缕也变得绝望。想破坏她美好的一切。

　　　　嫉妒是魔鬼。

　　　　这句话是正确的。

　　　　从而让徐绝彻底走上了一条毁灭的道路。

　　　　不仅毁了他自己，也毁了徐如缕。

　　　　徐绝跟徐如缕一样上了音乐学院，两个人一个学习小提琴，一个学习钢琴。

　　　　为了方便，在音乐学院附近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房子。

　　　　上学期间他们一直住在那里。上学的地方是另一个省，要回家的话，坐车起码要五个小时。

　　　　徐如缕十八岁的成人礼，是在这里过的。

　　　　早上的时候徐妈妈和徐爸爸就已经打了电话慰问，并且给她的银行卡上面转了一笔钱，当做生日红包。

　　　　徐如缕很高兴，少女的脸上绽放开笑容。

　　　　“如缕，你这么高兴？因为明天放假啊？”交好的女同学笑嘻嘻地说。

　　　　徐如缕吐了吐舌头，“当然，明天放假，我就可以宅在家里了。”她抬手看了下腕表，“我先走了，开学见，拜拜喽。”

　　　　她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一样。

　　　　徐绝下了课，等候在她的教室门口。

　　　　徐如缕看到他的时候颇为诧异，“徐绝？你怎么在这儿？”

　　　　徐绝笑着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她，“生日快乐。”

　　　　不知怎的，徐如缕心里有些不得劲。她结果徐绝的礼物，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样有点奇怪啊？”

　　　　是的，奇怪。

　　　　总觉得徐绝今天怪怪的，可真要是说是哪里奇怪，徐如缕还真说不上来。

　　　　徐绝牵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天，“我买了蛋糕，赶紧回家吧。”

　　　　徐绝牵着她走。

　　　　徐如缕盯着徐绝握住她的手，撇了撇嘴，看着他背影的眼神愈加奇异：“徐绝，你今天转性了？”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又送礼物，又买蛋糕，今个儿还亲自等她下课。现在竟然牵着她的手？

　　　　难不成这个世界玄幻了？

　　　　徐绝今天看她觉得顺眼了？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水火不容的，动不动都吵嘴，那是每日必修课。

　　　　“你十八岁了。”徐绝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话。

　　　　听的徐如缕云里雾里的，她点头：“对啊，我今天十八周岁，法律上十八周岁哦。我是成年人了哦。”

　　　　说完，徐如缕突然想起来了。

　　　　“哎呦！我忘了……抱歉抱歉……徐绝……”因为徐如缕突然想起来，她十八周岁，那徐绝不也十八周岁吗？

　　　　他们两个可是双胞胎诶！

　　　　“老爸老妈给你打电话了吗？今天早上他们给我打电话了。徐绝，你喜欢什么？一会儿咱们去买吧。我就光记得今天是我生日了，还什么都没给你准备呢。”徐如缕有点懊恼，这样重要的事她竟然只顾着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徐绝了。

　　　　十八岁的成人礼，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啊。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十八岁啊！

　　　　徐绝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侧过头，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我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徐如缕眨眨眼睛：“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是我的生日礼物，也是你的生日礼物。”徐绝的声音很好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可以压低了嗓音，更加显得有磁性。

　　　　徐如缕差点被他灿烂的笑容给迷惑了心神。

　　　　可是她心里又不得不承认，徐绝长得可真好看，完全继承了妈妈的优点。像她，就长得更像爸爸一点，要是她和徐绝换一下脸，那她一定更漂亮的。

　　　　徐如缕的心里还是很开心，她微弯着眉眼，声音绵软：“徐绝，十八岁生日快乐。”

　　　　徐绝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你也是，十八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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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礼物（下）

　　　　回去的这一路，徐如缕觉得特别好。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吧，觉得今天看什么都特别顺眼。似乎连晚上的风都那么舒心。

　　　　她下课的时候已经是刚刚黑天的时候，走回住所，天差不多已经完全黑了。

　　　　徐绝打开了房门，然后走进屋。

　　　　徐如缕摸黑进了屋，一边脱鞋，一边说：“徐绝，你怎么不开灯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咔哒！”身后的防盗门已经关上了。

　　　　徐如缕摸到自己的拖鞋换上，然后按照记忆里的那样摸黑前行。

　　　　空间里突然有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徐如缕就看到面前有橘红色的火苗跳跃。徐绝点燃了蜡烛，将那个蛋糕上那个“18”的大蜡烛点燃。

　　　　徐如缕放下背包，缓步走过去。

　　　　“哇！”

　　　　蛋糕真的好漂亮，是玫瑰花的，玫红色的花瓣铺在蛋糕的四周，中间是一对天鹅。蛋糕正中心就是那个蜡烛了。

　　　　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个生日蛋糕。

　　　　更像是……情侣之间才可以送的那种。

　　　　徐如缕正打算问，就听见徐绝的声音：“许个愿，吹蜡烛吧。”

　　　　徐如缕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角还上扬着一个弧度。

　　　　蜡烛上的火光照亮了他们彼此。徐绝看着徐如缕的脸，目光里有些……爱意。

　　　　徐如缕吹灭了蜡烛，紧接着屋子里漆黑一片。

　　　　“现在可以打开灯了吧？我都许完愿，吹完蜡烛了。”徐如缕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看事物还有一些困难。

　　　　突然间，有什么微凉柔软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嘴唇。

　　　　紧紧的贴合着她。

　　　　徐如缕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大脑先是放空了几秒，随后才开始运作思考那是什么。

　　　　下一瞬徐如缕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因为一双微凉的手已经捧住了她的脸颊，手指修长，每一个骨节都很合适。

　　　　那是一双人手。

　　　　一双……徐绝的手。

　　　　修长，匀称，有力。

　　　　也很漂亮。

　　　　徐如缕曾经无数次羡慕他一个男生的手生的那样好看，虽然她自己也不差。

　　　　唇上贴着的柔软东西开始了动作。

　　　　他加深了那个吻。

　　　　纠缠着她的舌尖，让她不容退缩。

　　　　那是他们彼此之间第一个吻，在一个黑漆漆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徐如缕的心脏跳的飞快，她完全不能去思考。目前的状况已经完全吓住了她。

　　　　等思绪回拢的时候，徐绝已经撤开了。

　　　　徐如缕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她能够看到自己面前一个朦胧的人型。

　　　　“徐绝！你疯了！”

　　　　这是徐如缕意识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正常人也都会是这个反应。

　　　　空荡荡的屋子里，有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吹动了窗帘。

　　　　“呵呵。”

　　　　徐绝在黑暗之中笑了。

　　　　可是，徐如缕并不觉得他开心。

　　　　“是的，我疯了。”

　　　　然后她听到了这句话。

　　　　徐如缕想找到灯的开关，她站起身，嘴里还说着：“徐绝！你有病吗？！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你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徐如缕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后又一拽，把她拽的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落进一个怀抱当中。

　　　　那个怀抱并不怎么温暖。

　　　　徐绝抱住了她，“徐如缕……你是我的。”

　　　　徐如缕只挣扎着想跑，她终于意识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今天徐绝看她的眼神就跟奇怪！特别奇怪！

　　　　“徐绝！你脑袋现在清醒吗？！你现在胡言乱语什么啊？！快放开我！”徐如缕挣扎着，却挣扎不开。

　　　　黑暗之中看不清徐绝的神色。

　　　　可是徐如缕只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些危险。

　　　　“徐如缕，你是我的。”徐绝再次重复了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魔咒，又仿佛是一个真理。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能逃脱的掉。

　　　　那一天，是徐如缕和徐绝的十八岁生日。在那一天，他们在法律上获得认可，成为了一个成年人。

　　　　而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是徐如缕永恒的噩梦。

　　　　因为她的好哥哥！占有了她！

　　　　不顾她的挣扎与哭喊，不论她如何的求饶，徐绝都没有放过她。

　　　　徐如缕不记得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她只知道自己很疼很疼，浑身都疼的厉害，眼泪似乎要流尽了，眼睛里有些发涩。嗓子也哭哑了，她发不出声音，像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地板上。

　　　　有薄凉的风吹进来的时候，她也会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她僵硬的趴在地上很久，然后弯曲佝偻着身子蜷缩起来。抱紧了自己，似乎这样才会更好一点。

　　　　徐绝就躺在她的旁边。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话可以说。

　　　　徐如缕背对着徐绝，她不敢看，徐绝就是一个恶魔！

　　　　可是徐绝却抱住了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在黑暗之中轻吻她的头发，“徐如缕，你是我的了。”

　　　　这是一个，既定事实。

　　　　“徐绝，我要告诉妈妈！我要告诉爸爸！你这疯子！你真恶心！你就是个精神病！心理变态！你还是个……是个……”

　　　　那三个字，她说不出。

　　　　徐绝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没生气，甚至心情还很好。

　　　　他说：“这是我的生日礼物，也是你的生日礼物。”

　　　　不！她宁可不要这个生日礼物！

　　　　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徐绝却摁住了她。“徐如缕，如果你想去告诉大家那就去吧。我倒想看看，说了这些之后，你会怎么办呢？有谁还会要你吗？在别人眼里你又是个什么？嗯？”

　　　　“我来告诉你，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都是一样的。”

　　　　“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徐如缕僵住了身子，呼吸都有些困难，想在空气中吸取氧气大概是件很艰辛的事情。

　　　　不然……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死亡了呢？

　　　　“徐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着她的长发，“因为你是我的啊。”

　　　　这是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可这又是个，对他而言最正确的答案。

　　　　“徐绝，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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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释然（上）

　　　　徐绝和徐如缕的这种关系一直保持着。是徐绝一直胁迫徐如缕，让她没有任何躲避的可能。

　　　　徐绝真正被巫夏挑中，变成玩偶的时候。是因为m乐团。

　　　　徐绝和徐如缕都很出色，毕业就被招入了m乐团。跟随着乐团开始进行大大小小的演奏会。

　　　　那是徐如缕难得心情放松的时候，只有音乐可以让她随心所欲。

　　　　这几年，她和徐绝的关系一直是畸形的。不知不觉间她也适应了这种关系的存在。她也变了很多，比如总是喜欢说一些尖锐的言辞，比如可以满不在乎的跟任何男人。

　　　　她故意的。

　　　　故意想激怒徐绝，来发泄她自己的不满。

　　　　可是徐绝很少有生气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挑选新的女伴。

　　　　有时候徐如缕很诧异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算什么？兄妹？情侣？床伴？

　　　　恋人？

　　　　有时候徐如缕也会产生那种该死的占有欲，鬼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徐绝呢？他似乎很完美，在乐团里就很讨人喜欢，还有很多乐迷喜欢这个英俊的小提琴手。

　　　　他们两个在人前是和和美美的兄妹，在人后是互相怨怼讥讽的敌人，在夜晚又是相互依存的枕边人。

　　　　真恶心。

　　　　徐如缕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恶心。

　　　　她大概也是个精神病吧？不然为什么从不反抗？一直顺从着徐绝想要的一切？

　　　　徐绝毁了她。

　　　　徐绝同时也毁了自己。

　　　　但是徐如缕不知道，只有徐绝自己知道。

　　　　他做出这件事之间，是认真考虑过的。他发觉，他爱上徐如缕了。

　　　　这是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个被他羡慕，甚至被他嫉妒的徐如缕，同时也被他爱着。

　　　　因为徐绝已经不正常了。

　　　　他想要得到徐如缕，那是他生命之中唯一能看得到的太阳。他迫切地渴望沐浴温暖，怎么办呢？留住她。怎么留住她呢？不择手段。

　　　　而这就是徐绝选择的手段。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错误的，乃至于是扭曲的，且不被世人所认可。在他的这种强迫之下，徐如缕的心理状态也变得有些扭曲。

　　　　徐如缕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着徐绝。可是她知道，她离不开徐绝，无论是否有机会逃跑。

　　　　m乐团要前往千城，老指挥家最后一次登台。演奏会分为三次。

　　　　在千城城南的剧院。

　　　　前两次都很顺利，徐如缕也很放松自己，就连徐绝也懈怠下来，没有那种紧迫的感觉。

　　　　第二场演奏会结束的那天晚上，m乐团在附近的饭店聚餐。

　　　　都喝的挺多，特别是老指挥家，几乎是来者不拒，谁敬酒都喝。最后喝的坐都坐不稳，头晕脑胀，神志不清。

　　　　夜色渐深，大家也就分批开始返回酒店了。

　　　　最后剩下了徐如缕、徐绝、老指挥家。

　　　　徐绝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脑袋。他今天喝的也不少，现在也有些头脑发昏。他站起身，决定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你在这儿看着老师，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咱们一起回酒店。”

　　　　他走路都有些不稳当，还是硬撑着离开了包房。走到洗手间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吐了。

　　　　吐过之后胃里舒服了不少，脑袋也不在那么晕眩。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向自己的脸，意识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回来了。

　　　　徐绝随意擦了擦脸，然后提步往回走。

　　　　徐绝回到包房，听见里面有声音。他心里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一把拉开了包房的门。

　　　　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徐如缕靠着椅子，眼泪顺流而下，可是眼瞳之中却满是空洞。她一动不动，仿佛是没有生息的人偶。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不堪了。

　　　　正准备侵犯她的，就是老指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