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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武中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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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欲绝。于是各自抱着自己丈夫的遗体,哭得死去活来。
所幸的是,其他老幼都安全获救,毫发无损。于是刘秀樊宏等护着众老小,拉着刘元刘忠刘孝及刘仲夫妇等人的尸体,于暮色下回湖阳。
进到湖阳城里,本来想让众老小歇住在湖阳的,但是刘秀樊宏几人又商量,莽军没捉到老小,甄阜得知消息后会不会重新派军来捉?湖阳城中人少,而甄阜大军就在棘阳城北,相距也就几十里;倘若甄阜派军前来,那到不了天明就能赶到啊,不还是很危险?不如连夜赶往棘阳,那样才安全。于是刘秀等不敢停歇,又护着老小出湖阳北门,连夜赶赴棘阳。刘元等姐妹兄弟的遗体,也一块拉去棘阳,到那儿等刘縯定夺后再择地掩埋。樊宏自然不放心,留下赵明守湖阳,自己随刘秀等护着众老小奔棘阳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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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第十六章
刘元刘忠刘孝并刘仲夫妇被埋葬于棘阳城南的一道土岗下,长满松柏槐杨等树木的这道土岗边,一下平添了四座新坟。
刘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想把自己的亲族老小接到身边保护的,可谁知莽军竟然赶上,以致自己最至亲的姐姐兄弟好几个人死于非命。当他今晨得知消息,从淳水岸边飞马赶回棘阳城里,看到车中躺着的二姐、二弟、两个堂弟及二弟媳妇僵硬的遗体时,这个高大威武又一向刚强的男子汉竟感到一阵晕眩——三天前次元的阖家老少刚刚遭害,自己的五位亲人现在又命归黄泉,怎不使他悲愤交加五内俱焚?本来刘縯还很高兴,因为昨天他们跟河北岸的甄阜大军又大战了一场,并把阜军打得狼狈退回。昨天日上三杆时,甄阜又大驱军马前来夺桥。甄阜此番不再用岑彭单马冲阵,而是选数百精壮军士推着数十辆可以防箭的战车——冲輣冲向桥头。刘縯这边早有准备,将数百弓箭手布在桥两边,然后将一支支蘸着猪油的火箭嗖嗖射过桥去。那些冲輣都是木制的,火箭扎上去呼呼都着,烧得车后的莽军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甄阜大怒,又派千余弓箭手拥至河边,向着河对岸放箭。但是河南岸上的汉军用一块块坚实的盾牌护身,不但没一人被射着,反而白白拣得上万支箭。甄阜气塞胸膛,在马上拔剑大喝:“谁能冲过桥去,我赏他黄金两千斤!”岑彭喊:“还是看我的吧!”纵马挺矛向桥头冲来——岑彭倒不是为了两千金银,他要冲过桥去,夺回他的棘阳,将刘縯刘稷等全都斩首,更要把那个出卖棘阳的内贼赵萌撕个稀巴烂!可是这边自有他的对手——刘稷见岑彭又一骑马冲来,二话不说,拍马舞刀冲过去将岑彭截住。两个战不数十合,汉军阵上喊声大起,只见好几员大将又都飞马冲过桥来——原来王匡陈牧等见这两天都是刘家人在和莽军大战,自己显得有点“落后”,便派朱鲔、廖湛两员大将前来桥头助战。两将来桥头见刘稷正在大战岑彭,立刻挥锏舞刀,纵马前去夹攻岑彭。刘縯李通大喜,也拍马挺枪随后跟出。岑彭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挡不住这几员大将,只好赶紧拨马回走。甄阜阵上诸将见第一勇将岑彭都战败逃回,谁也不敢出马去战,只好拥着甄阜向北退走。刘縯众将追赶一二里,也都勒马而回——河北岸莽军毕竟众多,倘若被他们从两翼堵住后路,也很危险的,只好都退回桥南。
甄阜败退数里,气得暴跳如雷,喝令众将说:“不攻这个桥了,分兵向东向西,从小安桥和西津桥杀过河去,与贼决战!”——小安桥在东面二十里,西津桥在西面十五里,甄阜对自己郡治内的道路桥梁当然还是熟悉。但是梁丘赐说:“我们不是派程高王虎韦奇率兵去捉刘縯等几个贼首的老小了?等程高他们捉来了贼首老小,咱们就押着他们从这儿直接上桥,看他刘縯还有什么好法?再说,咱们分军向东向西,刘縯也会分军两面去挡的,照样杀不过去。不如等贼众的老小押来了再说。”其他部将也说:“对,估计程高他们现在快赶到贼众的老家了。等押来了贼首的老小,一切就好办了。”甄阜这才长舒一口气,说:“好,那就再等等——刘縯诸贼首的老小要是押来了,我先斩他两个,把我胸口的这口恶气出来再说!”
刘縯等又一次击退莽军,少不了又一阵欢喜庆贺。李通说:“敌军在这儿杀不过来,甄阜会不会分军从东面的小安桥和西面的西津桥过河呀?”刘縯说:“嗯,完全有可能,我们必须加以提防。”于是对朱鲔廖湛说:“请两位将军这就回军,告诉王、陈二公,要密切注意河北岸敌军的动向;倘若他们向东向西调动军马,你们就立刻引军去小安桥和西津桥,在那儿阻住他们。”但是朱鲔却说:“敌军杀过来就杀过来,过来了正好和他们大干一场!就这么隔河而战,什么时候能消灭甄阜夺下宛城?”刘縯说:“敌军毕竟人数众多,不能与之硬拼;容待有了时机再出奇兵一一破敌。”朱鲔廖湛只好拱手上马,各回本军而去。
当日,淳水边上一下午平安无事。
但是到了次日凌晨,刘縯刚刚睡醒,忽然帐前值哨的小卒报说刘赐刘嘉来了。刘縯立刻欣喜地说:“啊?子琴孝孙来了?那老小肯定是接到了!”说着便起身出帐迎接二人。但是到了帐外,却见赐、嘉二人面色阴沉,一脸的痛苦。刘縯惊疑说:“子琴,孝孙,莫非出了什么事?”刘赐刘嘉只好用低沉的话语告说:老小是接来了,现在都在棘阳城里。只是在湖阳城南被莽军追上,新野咱二姐,还有咱家二弟和他的媳妇,以及忠、孝二弟在莽军的追捉中,都不幸被……二人难过得再说不下去了。
刘縯却似当头响了个霹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着子琴孝孙疲惫黝黑的面孔以及痛苦的表情,他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没办法,只好令小卒火急备马,然后和刘赐刘嘉一道飞马奔向棘阳城。
进城看到二姐二弟几个人的遗体,刘縯只觉得心头滴血。对二姐及二弟夫妇的遇难,他固然悲痛万分,但更令他痛苦的是忠、孝二弟。两个兄弟,刘忠刚刚二十三,刘孝也才二十一,而且都才娶媳妇不久,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却就这样的遭遇不测,怎不令他痛惜万分!他悔恨,他自责,他觉得两位兄弟的遇难完全是他的责任——前天早起把两个兄弟安排在馆舍休息后,他还命人把两个兄弟的马匹送到馆舍后槽,好使两位兄弟休息过来后返回军中。可是有谁知,两位兄弟竟然骑着马向南去,于是才……唉,自己要不让人把马匹送到馆舍,两位兄弟怎有此难?总之,我这个大堂兄难辞其咎!
更使他感到不安的是对不住叔叔。以前忠、孝两弟跟着自己练武时,叔叔就对自己一百个的不满意,生怕两个儿子跟着自己“没个好”。谁知,两个兄弟现在果然命归黄泉。回想自己兄妹几个打小都是由叔叔抚养长大,可是还没向叔叔报恩呢,竟使叔叔遭受到这么大的打击,我刘縯真是不孝啊!
但是再自责再不安,也得面对叔叔,何况叔叔就在现场没走——别的老小都被安排到馆舍歇息去了,唯独刘良不肯离去。尽管他的小儿子刘栩、侄儿刘秀以及族侄刘祉等挽着他的胳膊簇拥着他,都哭着劝他去馆舍歇息,可老头就是不愿离开;连亲家兄弟樊宏也反复劝他,他也不走。对刘忠刘孝这两个大儿子,他过去没少吵,没少骂,家里地里全靠这两个儿子。可现在,自己这么好的两个大儿子竟冷冰冰地躺在那里,怎不使老头悲苦万分?当然刘忠刘孝的两个年轻媳妇也没走,依然在车里抱着自己丈夫的遗体啜泣。而邓晨则揽着自己两个不停抽泣的小闺女,站在自己夫人的遗体前默默流泪。
刘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自责与悲痛,一头扑在叔叔的脚下,抱着叔叔的两腿大哭:“两位兄弟遇难,侄儿对不住叔叔啊!”他甚至盼望着叔叔甩手给自己几巴掌,抬腿踹自己几脚——只要叔叔心里能好受些。
可是,一向性情急暴的刘良这会却出奇地平静——从看到侄儿们树起造反大旗的那一刻起,刘良就知道,自己的刘氏亲族肯定要有人付出血的代价,只是没想到首先付出的竟是自己最至亲的子侄。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还能怎样?能怪自己的大侄子吗?侄子的心里,肯定比自己更痛苦,而且还不安。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激励侄子,让他打起精神,全力投入对莽军的战斗,早日消灭甄阜,为自己的子弟亲人报仇!
于是他伸出手来,抚摸着跪在自己脚下放声痛哭的大侄子说:“伯升,好侄儿,快起来;要想恢复高祖旧业,哪有不流血牺牲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消灭北面的甄阜,为亲人们报仇,而不是在这儿自责哭泣!”
舅舅樊宏也在旁边说:“伯升,你叔叔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消灭甄阜,为亲人报仇!快起来打起精神,全力对付甄阜!”
刘縯大受感动,从地上“呼”地站起,挥手擦去满眼的泪水,激动地说:“叔父舅舅教训的是!侄儿外甥我发誓,一定要消灭甄阜,消灭王莽,为亲人报仇,把高祖的基业再重建起来!不然,你们的侄儿外甥就不是汉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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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但是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安葬几位亲人——若是在平时,可将几位亲人入殓停放几天。可现在是战时,淳水北岸的甄阜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驱兵来攻,哪能消消停停地“办丧事”?于是刘縯命人把新任县长赵萌喊来,让他选择一块坟地,抓紧埋葬几位亲人。赵县长刚刚在馆舍把各家老小安排妥当,闻说刘主帅要自己选墓地,就赶忙跑来说:“就选城南的土岗吧。那道岗上长满松柏,四季长青,做墓地最好。”樊宏说:“我也知道这道土岗,的确很好;若是葬在岗南,背风向阳,四季常绿,乃为最宜。”刘縯说:“不,就葬在岗北——我要让我的姐姐兄弟看着,让他们看着我如何大破莽军,消灭甄阜,为他们报仇!”
于是就在城南土岗的北坡下,挖出四个墓穴,来安葬刘元姐弟五人——刘元刘忠刘孝各自一穴,刘仲夫妇合葬一穴。自然,下葬时都是头南脚北,好让他们“看着消灭甄阜”。
姐弟们虽然都已下葬,刘秀却趴在姐姐的坟丘上哭得爬不起来。因为他忽然间又想起了丽华——曾几何时,姐姐为自己的婚事操了多少心,着了多少急,可是她马上就可以见到她的“三弟媳妇”了,却突然间遭遇不幸,怎不使刘秀痛断肝肠?回想刚起兵时,自己曾答应二姐,说打下宛城就要给二姐“惊喜”的。谁想这个“惊喜”已经来到了眼前,二姐却永远看不到了。刘秀越想越痛苦,趴在二姐的坟丘上,手抓着新坟的黄土,连连放声痛哭:“二姐,二姐呀!”
包括邓晨在内,大家都知道刘秀跟二姐的感情最深,对刘秀这样的悲哀伤痛,自然也都理解。可是,他们哪知道刘秀还有另一层苦楚?所以当大家都流着泪上前拉拽劝解刘秀时,刘秀越发抓着黄土大哭:“二姐,二姐呀!”
可是刘秀不能再哭了,因为李轶的二弟李松从淳水边上飞马跑来,向刘縯报说:“甄阜已经调动大军,准备向河南岸全面进攻了!”
甄阜已经分拨好了人马,三万人向东去夺小安桥,三万人向西夺西津桥,而自己则与梁丘赐岑彭等率两万五千郡兵留在原地——夺棘阳桥,另有一万五千人为后续接应。
本来,甄阜是想等程高韦奇王虎把刘縯诸贼首的老小捉来后直接押着夺取棘阳桥的,可是今晨天不明梁丘赐便跑来向他报说:“程高三将率兵去捉刘、邓、阴三家老小,可是在半路上却得知这三家老小已逃离了村庄。三将猜测,贼众老小很可能要逃向棘阳,于是便抄近路向棘阳方向追赶。果然,他们在湖阳城南将逃向棘阳的贼众老小赶上。谁知,就在把那些老小一一擒住时,湖阳城里却突然奔来大批贼军,不但尽夺诸贼老小,还把我们的兵将杀死不少,连程高王虎都被他们杀了,只有韦奇带着百十个残兵狼狈逃回。”
甄阜听罢“呼”地坐起:“啊?贼首老小逃离村庄?他们是怎么得知我们要去捉他们的?!”
梁丘赐也挠着头说:“我也在纳闷呢,他们怎么竟得知了消息?”
但不管怎么纳闷,贼首的老小没捉住这是事实,而且“釜底抽薪”这条妙计也泡了汤。不过甄阜并不沮丧——诸贼老小虽然没捉住,但丝毫不影响我剿灭乱贼;凭我堂堂的十万官军,我就不信灭不了他们!
于是便令梁丘赐:郡属各部将佐、各县县宰,立即来我大帐听令。今日务必杀过河南,尽灭乱贼!
各部将佐并各县县宰接令,谁敢拖延?都紧忙赶来甄大夫的中军大帐。众人到齐,甄阜又瞪起两只凶眼厉声说:“刘縯的老小没能捉住,我们只能大驱军马硬冲硬杀了。当然这带头冲杀的,还应是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带兵之将。我在此先说一句:谁先杀过河去,谁就是大新朝的第一功臣,高官厚禄那是跑不了的!但是谁要是孬种,临阵退缩贪生怕死,也休怪本大夫严刑酷法六亲不认——非要斩你的狗头不可!”
众官将本来就吓得大气不敢出,听这话就更害怕了,纷纷说:“请甄大夫放心,我们一定身先士卒,与贼血战。”
于是甄阜下令:邓城、丹、析、南乡、冠军等十五县的三万人攻小安桥;鲁阳、淯阳、穰、鄼、山都等十五县的三万人攻西津桥;涅阳、安众、西鄂、比阳四县的一万五千人作为后续机动,而自己的两万五千郡兵则夺棘阳桥。甄阜又说:“咱们人马众多,不能一拥上去夺桥;各县要排开次序,轮番冲锋,不信我的人海战术不能奏效!”
各县领令,便回去整点军马,依次向东西方向进发。甄阜与梁丘赐商议:“且等东西两桥展开厮杀时,我们再进兵棘阳桥下,看他刘縯能顾得了哪一头?”
刘縯率刘秀等飞马赶到棘阳桥边,见河北的莽军正在向东西两边大动,便赶紧传令新市平林两军,火速去守小安桥和西津桥。而王匡陈牧见河北岸的莽军在向东西两面移动时,已经按照刘縯先前的吩咐,带着人马向两桥进发了。
刘縯自是稍感欣慰,与刘秀刘赐刘嘉刘稷等众兄弟并邓晨李通李轶等来守棘阳桥,连舅舅樊宏也跨马提枪跟了来——在离棘阳城之前,刘縯本来是要舅舅还回湖阳的。但是舅舅说:“我回去干什么?甄阜要是杀过河来,湖阳也保不住,回去也是白回;还不如跟着你们血战贼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刘縯大为感动,才让舅舅跟来。至于棘阳,因为接来了不少老小,更得增加人马守护。刘縯便令阴识留下,来河边又令阴兴阴就两兄弟引五百人马回去,使其三兄弟和赵县长一并守保棘阳。
刘赐见河北岸的莽军东西大动,自己的正面却没有莽军来,就对刘縯说:“敌军分头去攻东西两桥,而不见有人来攻棘阳桥,应是等东、西两面开战后再来夺棘阳桥的。”刘縯说:“嗯,分析得对。估计过不了半个时辰,北面的大路上必有敌军杀来;而带头冲锋的,少不了又是岑彭。”刘稷瓮声瓮气地喊:“我猜着也是他!他要是再来了,我还得把他打回去!”众人都笑:“对,阿猛弟是岑彭的第一对手,两番冲锋都被打了回去,估计甄阜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
刘秀则对刘縯说:“咱这边有阿猛弟勇挡桥头,敌军难以突破,只不知新市、平林两军能不能守住两桥。敌军人多,这回必然是轮番冲锋,连续争夺,我担心他们难以久持。不如派出一军为两边接应,如果看哪边情况紧急,便赶紧赶到那儿支援,乃为最妥。”
包括刘縯在内,大家无不点头称是。刘縯乃对刘秀说:“三弟所言极是。那这样,我点军一千交给你,你带了作为两边接应,看哪边紧急就赶快前去增援。”刘秀拱手说:“好,仅遵哥哥将令!”
于是刘秀带着点好的一千军马稍稍后退,并向东西两面各派出两骑快马探看情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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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果然,半个时辰未到,桥北大路上尘头冲天,大队莽军杀来。而东西两面也有探马飞驰来报,莽军已经在抢夺小安桥和西津桥,新市平林两军也都冲上去与莽军大战了。刘縯回顾身后众人说:“甄阜果然是三面开花,全力进攻了!”刘稷晃着手中的大刀喊:“他便是十面进攻也休想冲过桥来!”
正说间,桥北大路上的莽军已经蜂拥杀至,为首的白马大将,正是岑彭。
岑彭这回又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来的。前两次冲锋没能成功,甄大夫不但没有安慰鼓励,反而愣着眼向他喝骂:“来之前吹得那么高,说一定能斩杀贼将,夺回棘阳,谁知道两次都被人家杀得狼狈逃回,也不知道脸红!”弄得岑彭张张嘴无话可说。倒是梁丘赐替他说话:“要是一对一地打,贼将哪个也不是君然的对手,就是两次跟君然对打的那个贼军愣小子也坚持不了长久。可是贼将每次都一窝蜂地围攻君然,君然自然就猛虎难抵群狼了。”这些,甄阜当然也看到了,所以也不再过多责骂岑彭。而今天进兵之前,甄阜又对岑彭喝道:“今番挑选十二员勇将并三千精兵随你前去夺桥;要是再被人家打回,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回来见我!”岑彭只好叉手领令,率三千精兵猛将前来夺桥。
刘稷见岑彭杀至,也不等刘縯发话,拍马舞刀便出。刘縯见岑彭率十多员大将齐来,自然不能让阿猛弟一人独挡,便一拍马匹,也挺枪杀了过去。而刘赐刘嘉刘祉李通李轶邓晨樊宏等自然不用谁来吩咐,都各拍战马舞着刀枪喊杀着冲了上去,两边就在河北岸桥下展开激战。岑彭虽然英勇,但他带来的那些“勇将”却根本不是刘縯们的对手,战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八九个被砍翻落马,剩下岑彭三四个再抵挡不住,只好拨马逃回。但是甄阜派来的第二拨、第三拨紧跟着又来,轮番与刘縯等大战。从晨至午,刘縯们人困马乏,只好退回桥南,而莽军也紧追着上桥。但桥南早有准备,弓弦响处,箭如雨发,冲上桥头的莽军被射倒无数,余下的狼狈逃回。
莽军在棘阳桥这边死伤无数,小安桥那儿也好不了哪儿去。王匡王凤等率军赶到小安桥,便与轮番冲上的莽军展开激战,而惯使两把铜头铁锏的朱鲔表现得尤为神勇。朱鲔见莽军用人海战术轮番冲锋,便大喝一声飞跳下马,提着两把铁锏冲上桥去,在莽军人堆里呼呼乱打。这两把铁锏都有二三十斤重,朱鲔舞动得似风车飞转,打得莽军折胳膊断腿,脑浆迸流,余下的哭爹叫娘狼狈逃跑。之后莽军但见那个提着双锏的黑大汉站在桥上,便不敢进。
只有西津桥,莽军明显占了上风。陈牧廖湛也是身高力大的勇将,在桥上也杀死不少敌军。但敌军用的是人海战术,轮番冲锋,看看到午时,陈牧廖湛等人困马乏,渐渐不支,只好一步步后退,莽军乘势冲杀过桥,而更多的莽军潮水般地随后涌来。正在危急,忽听得喊声大震,只见正东一彪人马如飞而至。陈牧廖湛等一看,正是刘秀刘文叔率兵到了!——原来刘秀心知平林军实力较弱,便有意向西靠近;没想到刚到西津桥,果然见陈牧廖湛等被逼得步步后退,莽军已杀过桥南,便赶紧率众飞驰来救。
陈牧、廖湛等见是刘秀刘文叔率兵到,无不鼓舞,复翻身又与莽军激战。刘秀率领的一千生力军,更如一千只猛虎,跟着刘秀扑上去枪挑剑砍,痛杀莽军。莽军大乱,仓皇后退。桥上兵众拥堵,自相践踏,落入河中的无数。河水虽已结冰,但是太薄了,远远承受不了这些兵卒的重量;穿着棉衣甲胄的兵卒在冰水里扑腾挣扎不起,都沉入水底溺毙了。
经过一番激战,莽军又被赶回桥去。陈牧廖湛等都用感激的口气对刘秀说:“谢刘将军。若不是您率兵及时赶到,我们真的很危险了。”刘秀说:“诸位将军为了汉家复兴,舍生忘死英勇杀敌,该说谢谢的是刘秀啊。”
于是陈牧廖湛重新部署军马守桥,刘秀也率一千军留在西津桥,以防莽军再次来攻。
莽军攻战了一天,不但没夺下一座桥梁,反而伤折军卒三四千人。在棘阳桥北数里亲自督战的甄阜闻听气得胸口都要炸了,瞪着两只血红的三角眼向南大骂:“废刘余孽,绿林残贼,将来捉住一个活口也不留,全都杀死!”又命梁丘赐:“传命退军,各部将佐、各县县宰,今晚都来中军大帐听我训话,明天继续强攻夺桥,我就不信我十万大军灭不了他们的乌合之众!”
梁丘赐则说:“我军虽有十万之多,但贼兵也有数万。况且贼众兵悍将勇,的确不好对付;照这么强攻硬打,除了伤折军卒,实难奏效,常安的皇主听说了,只怕要不安或是怪罪咱们的——我们虽然没向常安报信,但贼军的黑旗已打出了半个来月,我想常安的皇主已经知道了,还请大夫另想妙策,尽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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