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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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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当然好,一能造福百姓,二能名留青史。”
“我倒不想名留青史。”
蓅烟噗嗤一笑,道:“青史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她迎面对着月光,衬得肌肤似雪,小兔子般干净的眼睛,令人愉悦。
康熙淡淡的笑了,迷离的望着她,道:“和你说话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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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你不用保护皇帝吗?
与康熙撞过两次面后,便算是朋友了。蓅烟知道康熙喜欢赏月,有时得了好吃的,就留他一份,陪他赏月,虽然他从来不吃。
反正她实在无聊,又觉得这个玄烨特别神秘,而且是个男的。保留一丢丢羞耻的说,江蓅烟喜欢和男生玩。而且康熙待她甚好,被芳洲抢去的那盒膏脂就是他送的。
到了冬天,天天下着雪,月亮没有了,蓅烟也就没有机会再见康熙。为此,蓅烟心里还有点生气。所以在翊坤宫偶然遇见时,她待他有些不怀好气的意思。
临近年关,太皇太后念及风雪太甚,特地恩准浣衣局宫人每日申时可休憩,以体恤下人。蓅烟得了闲空,喜欢在宫里四处走动,雪天里娘娘们不爱出门,宫街上空荡荡的,偶然撞见掌事的嬷嬷,她们也懒得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楚研把罐子送到蓅烟手里,笑道:“惠主子爱茶,每年都会命奉茶司的宫女收集十几坛雪水埋在地里。”蓅烟问:“楚柔呢?她才是奉茶司的宫女!”楚研拉着蓅烟往外走,道:“咱们闲着也闲着嘛,她头有些疼,我让她睡觉去了。晚上吃饺子,我吃不完的都给你。”
蓅烟撇嘴,道:“吃不完的才给我!哼。”
两人边说笑边斗嘴,很快到了御花园。御花园里有一处梅园,仿佛无边无际似的,种满了红梅。每当冬日飘雪,梅花盛放,不但淡香宜人,而且远远望去,如云蒸霞蔚一般。
楚研撸起袖口,道:“咱们分开走,记得选花瓣儿大些,雪水干净的。”
蓅烟怀里抱着瓷罐,肩膀披着蓑衣,嘟囔道:“我也想有个姐姐,天天帮我洗衣服。”楚研抿唇发笑,从胸口掏出什么,放到蓅烟荷包里,道:“楚柔给我的煮鸡蛋,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仔细别叫人瞧见了。”蓅烟一脸腆笑道:“多谢楚研姐姐赏赐。”
两人各自走开,蓅烟轻轻哼着流行歌,用银勺刮下雪水,小心的装入罐子里。天空熙熙攘攘飘着雪花骨,梅香扑鼻,如果不是手头干着活,气氛也算浪漫了。
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唤:“江蓅烟。”
蓅烟头也没回,气呼呼道:“到哪都能撞见你,你可真闲。”
康熙一身墨蓝长袍,外罩黑狐皮端罩,头上戴紫貂冬常服冠。原想着这身打扮不宜见蓅烟,但又想她反正认不出来,便大大方方唤了她一声。
没想,反倒惹她嫌弃了。
康熙走到她身侧,伸手压下高高的花枝。蓅烟偏不理他,转身到另一株树。康熙难得好性子,道:“我何时得罪你了?生谁的气呢?”
蓅烟正眼都没瞧他,道:“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敢生气。”
雪花飘落在她的头发里,冷飕飕的化成冰水,打湿了刘海。康熙挑起她的下巴,道:“我送你的膏脂没用吗?脸上都冻坏了。内务府明明说…”
他的手指暖暖的,羞得蓅烟耳朵通红。
蓅烟道:“你倒说说,膏脂是从哪来的?翊坤宫的宫女说,这是内务府给主子娘娘们特制的,硬说我是偷的。”康熙取下帽子,给蓅烟戴上。
帽子也是暖暖的,蓅烟的耳朵越发红了。
蓅烟眼帘低垂,紧紧抱着罐子,道:“我不冷。”
康熙道:“你怎么不说是朋友送的?”他这智商,令蓅烟深感畏惧。蓅烟眉头一横,愠声道:“你猪啊,如果后宫女子与御前侍卫有所瓜葛,还送礼物,叫人知道了,怎么得了。”她举手拾花瓣上的雪花,康熙自觉的压下树枝。两人一唱一和,搭配很和谐。
蓅烟道:“你不用保护皇帝吗?”
康熙想了想,道:“皇帝有一帮子人护着,又不会飞走。”顿了顿,生怕惹人怀疑似的补充道:“皇帝在前面和平妃赏梅呢。听闻太皇太后下令浣衣局申时可休憩,你怎么总有事做?”
蓅烟见康熙满额雪水,从袖口中取了帕子给他,道:“上回我跟你说过,同我住一起的宫女楚研,她有个妹妹叫楚柔,在延禧宫奉茶,延禧宫的惠主子命她取几缸雪水存着。楚研怕楚柔受累,便让我帮着她取雪水。我也不是白帮忙,明天楚研会多洗两桶衣服。”
康熙终日国家大事,费脑费神,偶尔听蓅烟唠叨,很觉新奇。
忽的,从梅林里传来吵吵闹闹之声,康熙道:“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就闪进林子里,不等蓅烟反应,他又折了回来,道:“帽子给我。”蓅烟不知所谓,取下帽子递给他,道:“你等等。”她从荷包里掏出楚研给她的鸡蛋,道:“用开水泡一泡,等暖了再吃。”
康熙怔忡,半响方道:“我正好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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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每个宫女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
傍晚时候,蓅烟和楚研回北五所。楚研一脸兴奋:“我见到平妃娘娘和皇上了。平妃娘娘可真好看,皇上好威武,把我吓坏了,跪在雪里都不敢起身。皇上还问我话呢…”
蓅烟对康熙一直很好奇,她跟着兴奋了,道:“快说,问你什么了?”
楚研道:“皇上问我在哪儿当差,叫什么名字,是不是有姐妹在宫里…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我另眼相看?”每个宫女都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
蓅烟逗乐了,大笑道:“等你做了娘娘,记得给我个好差事。可千万别是奉茶,又是露水又是雪水,还不如洗衣服呢。像芳洲、语兰那样,喂鸟挺好…”
芳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冷不丁道:“一个小偷还想在主子跟前当差,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蓅烟愤怒道:“我不是小偷,是你抢了我的膏脂!”
楚研生怕再起祸端,拉了拉蓅烟的袖子,劝道:“算了,我们走。”
芳洲哪里是肯让步的主,气道:“你的意思是,我仗势欺人,故意抢你的东西?”蓅烟瞪圆了眼睛,道:“难道不是吗?到底是我的膏脂,还是你的膏脂,你自己心里最明白!”
语兰在旁边道:“芳洲,别跟她闹了,主子还等着咱们呢。”芳洲咬牙道:“这次就算了,等下次…哼…”说着,两人拉拉扯扯的去远了。
乾清宫很静,静到能听见康熙的呼吸声。总管太监刘进忠往里探了探头,见顾命大臣遏必隆跪在底下,吓得头一缩,连忙蹑手蹑脚退到廊下。外面北风呼啸,与暖阁相比,简直一个是夏,一个是冬。茶房太监孙国安凑上去问:“万岁爷心情不大好。”
刘进忠烦躁道:“犯得着你提醒我么。”
孙国安压了压声音,道:“皇上从哪儿得的鸡蛋,宝贝似的揣在怀里?”刘进忠吃惊,问:“鸡蛋?我怎么没见着?”孙国安愈发微不可闻,说:“小桃红给皇上换衣时,荷包里藏着呢。小桃红当时就问了,万岁爷说呆会饿了要吃,还一直攒在手心里,你说奇不奇。”
怎么不奇?谁敢拿个冷鸡蛋给皇帝,吃坏了胃口,御膳房的人甭想活命。
正说着话,见小桃红从庑房出来,往后巷去。孙国安低声道:“万岁爷在里头坐着,她不在里头伺候着,倒四处乱跑,真是胡闹!”刘进忠摸着下巴,道:“我看你才胡闹。”
孙国安欲要追问,顿时又想起什么,遂嘘了声。
小桃红出了乾清宫,径直来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宫里。太皇太后在佛堂念经,召小桃红在偏阁宣见。小桃红请了安,将帕子递给太皇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玉竹,玉竹又呈予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瞧了瞧,问:“是谁的?”
小桃红道:“回禀太皇太后,今儿个皇上和平妃娘娘去了御花园回后,奴婢给皇上换衣时发现的。奴婢瞧着帕子素净,针线也粗糙,不像是娘娘们用的物件。”
太皇太后端起铜鎏金牡丹缠枝手炉暖在怀里,沉沉道:“你依旧放回原处,别让皇上知觉。去吧。”小桃红领命,徐徐而退。
玉竹端上茶盏,道:“奴婢怕过于操心,会适得其反。”
太皇太后道:“太后不是皇上亲娘,为了巩固权势,总一味的往皇帝枕边送人。皇上年幼,我担心他失了分寸,和他皇阿玛似的,为了女子,连江山都不要了。”稍顿又道:“你去查查帕子是从哪来的,旁的我都不担心,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太后。”
玉竹低声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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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宫里行事最忌男女私通
蓅烟吃完晚膳,没敢在外面瞎逛,直接泡脚上炕睡觉。宫女的铺是大通炕,十人睡一间房。房间里只有两个小窗户,都只有半扇。冬天尚可,夏天可就能闷死人。
楚研从枕头底下摸出瓷白的小罐,揭开盖,挑了一点牛油涂在手上。她挤到蓅烟被窝里,道:“要不要擦一点膏脂?我看你的手都冻裂了。”
蓅烟道:“牛油算什么膏脂,一股骚味,炒菜还差不多。”
楚研从被窝里捂住蓅烟的手,使劲揉了揉,窃窃私语道:“我知道你嫌味儿不好,已经嘱托楚柔给你弄膏脂了。延禧宫有个小太监的师傅能和外头搭上话,我连银子都给了。”
蓅烟知道她待自己好,心里头暖暖的,不由转过身抱住她。
楚研笑道:“又怎么了?”
蓅烟衷心道:“我要是你的亲妹妹就好了。”又想起一事,道:“你绣的帕子能不能再送我一条。”楚研把牛油小罐塞回枕头,道:“前头才给你做新的,没两天就丢了。如此粗心大意,若在主子跟前当差,我准会被你急死。”
蓅烟想起康熙把帽子让给自己戴,被雪淋得满额水珠的样子,突发奇想道:“宫里的侍卫都可以随意走动吗?如果是御前侍卫,难道不应时时刻刻守在皇帝身边吗?”
楚研爬回自己被窝,滚成一团,道:“可能吧。你见过御前侍卫?”
蓅烟欲言又止,终于道:“刚刚在梅园里我撞见他了,就是…”楚研心神一凛,惊讶道:“御花园挨了你揍的那个?”与康熙之间的瓜葛,蓅烟有的同楚研说了,有的没说。说是因为她想和楚研分享,不说是因为…毕竟是在后宫,容易徒生枝节。
楚研缩回自己被窝,眉头皱起道:“宫里行事最忌男女私通。”
蓅烟愕然道:“我和他?!私通?!怎么可能?!”
楚研郑重其事道:“我当然是信你清清白白,但指不定谁要害你,生捏出是非。宫里奴才们明争暗斗,心里都爱记仇…”门咯吱一响,数名宫女进来,叽叽咕咕说着话。蓅烟与楚研相互看了一眼,楚研压低了声音道:“除了我,此事谁也不能说,可明白了。”
蓅烟连忙点头,笑道:“我明白,放心。”
翌日三点半,蓅烟与楚研迎着风雪去扫宫街。康熙出门的时间很准点,总是凌晨四点半的样子出门。因着是雪天,雪光照应,周围倒显得明亮通透。蓅烟半蹲在墙角,等着康熙的御驾经过。忽的一阵阴风吹来,她撑不住眼泪鼻涕往外一喷,用力打了个喷嚏。
待回过神,楚研已噗通跪在雪地里,使劲拉着蓅烟的袖子。
蓅烟慌张跪下,她早听说过,慈宁宫有宫女扫洒时撞见太后的轿子,忙乱中滑雪跌了一跤,生生被慎刑司打瘸了一条腿。蓅烟支吾道:“奴婢失仪,请皇上恕罪。”她的心嘭通嘭通直跳,连雪水沁骨也忘了,浑身瑟瑟发抖。
康熙原在看折子,暖轿里点了灯,帘子一掀,橘黄的光辉便映到了蓅烟身上。刘进忠见皇帝注意,忙问:“皇上有何旨意?”
康熙面无喜怒道:“免罪。”语毕,便松了手,任帘子垂落。
刘进忠应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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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裕亲王
等御驾逶迤走远后,蓅烟从雪里站起,两条腿如石棍似的,膝盖毫无知觉。楚研道:“怎么如此大意?幸而皇上龙心甚悦,不然御前失仪,少不了一顿板子。”
蓅烟委屈道:“打喷嚏是人之常情…”她话没说完,楚研已然动怒,道:“宫里谁跟你讲人情?”她气鼓鼓的往前走了,剩下蓅烟独自收拾器具。顾问行从乾清宫小巷子里钻出来,正要往后宫里传话。见蓅烟孤零零的,便问:“楚研姐姐呢?”
其实蓅烟根本不懂楚研为何会生气。
蓅烟懒懒道:“刚才御驾经过,我打了个喷嚏,皇上说了免罪,楚研倒莫名其妙生起了气,先回北五所了。”顾问行人小鬼精灵,手里打着灯笼帮蓅烟照着脚下,道:“楚研姐姐大概是怕你拖累她罢,如果她出了事,楚柔可就没人帮衬了。”
黑巷深处隐约有一处光影,大太监喝道:“还不快去延禧宫传话,嘀咕什么呢!”顾问行忙应道:“是是…”说着朝蓅烟道:“我先去了。”走了几步,又跑回来气喘吁吁道:“蓅烟姐姐,烦你帮我做件事。乾清宫庑房北角最末的茶间里,我把腰牌落在桌上了。你先帮我拿着,传完话我往北五所找你。”没等蓅烟答应,顾问行已经跑没了影。
康熙每日上朝后,整个乾清宫的侍卫、宫女会跟着走掉一大半,还有一半没事的宫人躲在庑房里,烤火嗑瓜子。蓅烟虽然天天在扫乾清宫的大街,却从未往屋子里去过。她把扫帚铁锹用雪埋了,悄悄穿过甬道,左寻右转,就是找不到宫人们用来落脚的庑房。
渐渐的,天开始亮了。
蓅烟看见廊下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宝蓝色的长袍,袍子上的花纹和玄烨的有些像,但又不是全像。反正天很黑,灯笼昏昏暗暗,她看得不是太清楚。
男人先转过身,睨了蓅烟一眼,没有说话。
蓅烟问:“请问您知道庑房在哪里吗?”男人愣了愣,这个宫女既然敢与他对视,倒有些新奇。蓅烟见他腰间挂着剑,只当他和玄烨一样,是御前的侍卫,忙解释道:“我是辛者库的宫女,负责扫后面巷子那条街。我有个好朋友在乾清宫当差,他的腰牌落在庑房了,让我帮他取一下。”稍顿,小心翼翼问:“你能告诉我庑房在哪里吗?”
男人背着手,似乎踌躇了片刻,道:“我带你去吧。”
反正他正无聊。
蓅烟顿时欢欣鼓舞,道:“谢谢。”
男人走在前面,蓅烟默默跟着,又觉得气氛尴尬,便没话找话道:“你是乾清宫的御前侍卫吧?”男人奇怪:“御前侍卫?你怎么知道?”
蓅烟笑道:“我认识一个人,和你穿差不多颜色的衣服,花纹也有点像。”
男人十分纳闷,想要问句什么,而庑房已近在眼前。做事的太监宫女偶有出入,见了男人都屈膝行礼。蓅烟径直往北边走,竟没注意这些。
等蓅烟拿到小顾的腰牌,从庑房里出来时,男人还站在屋檐底下。
蓅烟忙要道谢,却听宫女福身道:“裕亲王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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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乾清宫的姐姐最和善
雪天阴沉沉的没有光亮,寒风四起,蓅烟浑身一颤,愣了半会,才痴痴道:“你是裕亲王?”从没人问过福全这么白痴又无聊的问题,他点点头,道:“怎么了?”
蓅烟脱口而出:“你怎么不早说?”
如此无礼,福全竟没有生气。他今年十八岁,比康熙大一岁,同生在帝王家,两人待遇却大为不同。康熙有的,他没有。康熙没有的,他更加没有。幼年养在深宫,身边无父母管制,只能依赖嬷嬷太监们。后来长大了,他也不爱端架子,常与奴才们嬉笑玩闹,渐渐的,倒生出亲善的好名声。
蓅烟屈膝跪下,委屈道:“如果您早些告诉奴婢身份,奴婢断不敢请您带路。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旁侧几个宫女躲于柱子后偷瞄,轻声发笑。
福全伸手虚扶一把,道:“地上都是雪水,别跪了。我是闲着无趣,才给你引路,并不会怪你。”蓅烟抬头看了看福全,见他微微含笑,终于松了口气,举手就搭住他的掌心,站了起来,开心道:“谢裕亲王免罪。”
旁边偷瞄的宫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宫里主子都喜欢扶人,但那只是虚扶,像蓅烟这样真把手搭上去的绝无仅有!
福全打了个踉跄,若不是他自幼习武,定力足够,只怕会被蓅烟拉摔跤。
远处小太监一灰溜跑来,哭丧着脸道:“哎呦奴才的好王爷,皇上找您好半会子了,请您去布库房练武呢。”福全边往廊下走,边道:“今儿皇上下朝真早,想是没什么紧要事。”
小太监道:“是是…”
蓅烟望着福全远去的背影,觉得有点熟悉,可仔细一想,却讲不出哪里熟悉。
一个穿戴齐整的宫女走过来,斜眼盯着蓅烟,道:“往后做事小心点,以后主子们叫你起身,可别真的去拉主子的手。今天是你运气好,遇见的是裕亲王,倘若是其她主子,便是后宫里的贵人,你都少不了两顿板子。”
蓅烟入宫前学过礼节,此刻悚然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深觉后怕,忙福身道:“谢姐姐提醒,蓅烟记住了。”又笑:“原来大家说的都是真的,乾清宫的姐姐最和善。”
宫女已转了身,冷冷道:“赶紧去办差事吧,别被嬷嬷们抓住。”
蓅烟道:“谢姐姐提醒。”
从乾清宫出来,已经天光大亮。蓅烟犯困,脑子里像浆糊似的,径直回了北五所睡回笼觉。等睡到早上九点多,被楚研叫醒,问:“扫帚呢?你放哪了?管器具的嬷嬷在问呢。”
蓅烟迷迷糊糊回道:“应该放在门后面呀。”
楚研道:“没有,我找过了。”
蓅烟从炕上起来,趿鞋往门后走,道:“怎么会没有呢…”自言自语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大叫了一声。
吓得楚研急切道:“怎么了?”
蓅烟已经完全清醒过来,道:“扫帚还放在乾清宫后头的小巷子里呢。”正说着话,一个小宫女隔着窗问:“楚研姐姐,王嬷嬷让你把扫帚送到器具房。”
楚研只得勉强应了,道:“哦,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听到小宫女的脚步声走远了,楚研方紧张兮兮道:“你现在赶快去乾清宫,浣衣局我会替你挡着,就说你拉肚子,蹲茅房去了。”
蓅烟点点头,麻利的穿好衣服,连奔带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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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她明艳的笑容
大白天乾清宫人来人往,端茶倒水的宫女,传旨赏物的太监,在风雪中奔来跑去,仿佛丝毫不觉寒冷。蓅烟沿着宫墙走了半里路,往偏僻处绕过一小段甬道,才寻到雪埋扫帚的地方。幸而四周高墙耸立,并无人烟行走。
雪已微微化开,将扫帚冻得严实。
蓅烟用手指扣了半天,指甲都抠断了,连扫帚的毛都没有扣到。她又想找块石头砸,可深宫内院青石小砖,干干净净每天都是她自己打扫的,哪里能寻到石头呀!但此等小事难不倒她,她头上戴了一根簪子,是银子做的,她顺手取下,往雪块里使劲戳。
戳戳戳!
终于看见了曙光,扫帚的木柄稍稍露出了一截。
蓅烟蹲在地上,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光年,甚至忘记了自己穿越到古代的事,她集中了所有的精力,一门心思只想把扫帚戳出来。
“喂,你在干嘛?”
身后有人问起,蓅烟头也没抬,只说:“扫帚被雪冻住了…”感觉头顶的人没反应,她怔怔的抬起脸,一看,猛地往雪渣滓里一坐,讪笑道:“我们又见面了。”说完,才猛地反身跪下,道:“给裕亲王请安。”
裕亲王穿着简单的箭袖黄袍,身长玉立如风中青松。
福全伸出手,道:“起来吧。”蓅烟蹲久了,当真有些头晕,想要搀扶一把,抬了抬手,又连忙收回去。倒是福全,见她挣扎困难,便笑着抓住她的臂膀用力一提。
蓅烟莫名烧红了脸,垂脸屈膝道:“谢裕亲王。”
福全笑笑,道:“裙子都湿透了,先换身衣裳吧。”言毕,转过宫门去了。蓅烟望着湿漉漉的裙摆,只觉浑身灌满了寒冰,骨头都要冻裂了。
可扫帚,不能不要!
康熙刚与福全在布库房习练了大半时辰,本要和福全同回暖阁,因半路往坤宁宫换了身衣裳,遂与福全分开了。待再回乾清宫,身边只跟了太监孙国安,一路沿着小甬道走来,恰巧撞见躲在巷子里戳雪的江蓅烟。
孙国安见皇帝突然驻足,顺着视线一望,顿时心知肚明。
他虽然没搞清北五所的小宫女到底是什么吸引了皇帝,要姿色没姿色,要背景没背景,要身份没身份,但他唯一清楚的是,皇帝曾让他遣人给这个小宫女送过伞。要知道大雪天里,皇帝自己都不记得要打伞,偏还记着北五所的小妮子,能不奇怪么。
孙国安知趣的立在转角尽头给皇帝放风,康熙自己走了过去。
康熙问:“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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