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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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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龙靴上。她朝他伸手,毫不客气的说:“扶我起来,快点!”那是康熙第一次扶人,从此以后也知道了当她摔倒的时候,她需要他伸手扶起她。
这些事,蓅烟忘了大半,但康熙都记到了心底。
蓅烟先磕了头说:“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才拉住康熙的手起身。因为跪得久了,腿脚发软还头眼昏花,便不由自主的紧紧攥住康熙的手。康熙感觉到她手臂的力量,问:“怎么?不舒服?”蓅烟摇头,依然是笑的模样,“没事,就是跪久了腿麻,过一会就好了。”
她站着不动,康熙跟着不动,其她所有人都不敢动。
皇后立在半步开外看着,牙关紧咬。
出了慈宁宫,又去了趟太后的寿康宫请安,**点多了,蓅烟方与康熙徒步回乾清宫。夜色漫漫,天空墨墨无光,蓅烟打了个喷嚏。
康熙道:“回去让素兮给你熬一碗姜汤。”稍顿又问:“太皇太后为何命你罚跪?”正因他一味的偏袒,所以连原因都懒得追究,问问本人就完了。
蓅烟不以为然,“我哪知道呀!”
她确实不知道,作为一个笨蛋,她如果能彻底的厘清各种干系,她就不是江蓅烟了。康熙眉头跳了两跳,“你罚跪你不知道?你是白跪了。”他有点生气。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她连冤是谁,债是谁都理不清。
“太皇太后把我叫去慈宁宫什么话没说,就让我跪着。”
太皇太后的性子康熙最清楚,绝不会无缘无故没有名头的找蓅烟麻烦,遂问:“去慈宁宫之前你在干什么?”
“睡觉啊,回笼觉!”蓅烟坦坦荡荡,仿佛丝毫没察觉出错在哪儿。
康熙没问出来,只好不问了。等进了西暖阁喊了小桃红过来前前后后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厢江蓅烟,她罚跪前确实在睡觉,只不过是睡在西暖阁的龙炕上。她说话说不到重点,简直让康熙又好笑又好气。却又分明觉得,她是真的傻,没有他绝对活不过三天。
而江蓅烟同学,其实她是故意打马虎眼,她也知道太皇太后绝对是为着她在西暖阁睡觉而罚她跪,但她没脸让康熙知道她原本没想睡觉的,只是昨天一天没见他,心里念着他想着他,便坐在他坐过的地方睡着了。
太皇太后没有揭穿她,只是罚跪,算是轻罚了只给了她一点警告。
皇后令岫研送来的蛋奶鲫鱼汤,康熙转头就端去了蓅烟屋里。两人坐在小桌前喝汤吃晚点心,因着康熙夜里还要看折子,所以蓅烟总是陪他吃几样糕点才睡。
素兮问:“蓅烟姑娘,今日还吃木瓜汤么?”
“吃呀!”蓅烟把没吃完的蛋奶鲫鱼汤连碗带勺推给康熙,“我不能吃太多,要留着肚子喝木瓜汤。”康熙纳闷,“木瓜汤?朕是让你泡脚的!”
“喝汤更好,可以丰胸”蓅烟没遮没挡的说出嘴,一下子就红了脸。她悄悄睨了康熙一眼,好在康熙似乎没注意听,低头认真喝着汤。
蓅烟舒了口气。
喝完汤,净脸泡脚,等过了十点钟,康熙还没有要走的样子。蓅烟催促道:“今儿个折子都批完了?”等他走了,她还想看一会鬼怪再睡呢。
“嗯。”康熙应了一声,眼睛依然落在手边的书页里。
木兮素兮收拾东西出去,顺便把门给带上了。烛光盈盈,只有两盏油灯在窗前飘拂。蓅烟凑到康熙面前,“我可不敢留你在这儿睡,被太皇太后知道了,还得让我去慈宁宫罚跪。”
康熙丢开书从容起身,走到门口忽而驻步,他一手揽住蓅烟腰身,含笑俯视着怀里的小人儿,似笑非笑道:“木瓜汤不必喝了,朕如果喜欢大的,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你的人儿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朕就喜欢你哪儿哪儿都小小的”
语毕,没等蓅烟反应,他已昂首阔步去了,留下一长串“哈哈哈哈”的笑声。
见她为了取悦自己想方设法,他没来由的感到得意。
蓅烟恍恍惚惚走回屋里,侧卧床榻,半响才领会到康熙的意思,她臊得趿了鞋就想去找康熙算账,走到门口又扑回被窝,一晚上都在那里哼唧哼唧的自言自语,真想给自己一锤子。
逗得门外木兮素兮面面相觑。
翌日孙国安一早来找蓅烟,告诉她:“今日午时后,皇上在太和殿为后宫各位新小主设宴,蓅烟姑娘可自行去观礼。”
………………………………
第八十六章:谁是第一个承宠之人?
天蒙蒙发亮,乌雅氏便起身梳妆穿戴。她住在一明一暗的小套间里,床具家用之物皆为内务府依着答应的份例发放,不多不少,刚好够她寝居。床头放着两只镶了银边的大木箱,眼下箱子都敞开着,一堆红的粉的绿的衣裳胡乱摆在床上炕上旁边站在两个小丫头,刚从北五所调过来伺候,都畏畏缩缩的,乌雅氏一开口,无论说什么她们都要吓一大跳。
这令乌雅氏很心烦。
乌雅氏自己绾了发髻,从中挑了件浅绿色缎绣博古花卉纹的小棉袍,梳了双髻在耳后,压着点翠菊花纹扁簪,轻抹胭脂,好一副清水出芙蓉的少女姿态。她扶着小宫女往容妃宫里请过安,方拐过宫街去景阳宫与马答应结伴。马答应乃汉女,幼时一直穿汉服汉袍,如今入了宫,唯恐服饰打扮上失了分寸,问了乌雅氏好几遍:“我这样穿可妥帖?总觉别扭。”
乌雅氏替她抻了抻衣袖,抿了抿绢花,眼中稍有不屑之色,暗暗嘲弄马氏衣裙太过艳丽,满头朱钗五颜六色,嘴里却笑道:“妥帖极了,大伙儿都这样穿的。”两人携手出了景阳宫,又在路上遇见宜贵人、董贵人,四人依着规矩行了礼,说说笑笑往太和殿去。
宜贵人清秀娟丽,眼眸灵动,是那种看一眼就会令人倾心的美人儿。她性子直爽骄纵,乌雅氏没有说出口的话,她一股脑全说了,“马答应,你这身衣裳是从家里带来的吧?”
“是呀,上京那会刚刚入秋,预备的都是秋袍,好不容易才寻出一件厚实的袍子。”马答应丝毫未领会宜贵人话中的戏谑之意,还道是关心自己哩。
乌雅氏与董贵人相视一笑,皆领会不语。
马答应道:“你们猜,咱们新封的宫妃里头,谁是第一个承宠之人?”
乌雅氏往人后缩了缩,一脸的郑重其事,“依我看,当是宜小主罢。”她知道宜贵人乃郭络罗氏家族的嫡女,身份显赫,便有意要拉拢。
“为何?”宜贵人自持姿色最佳,早有争夺圣宠之心,听乌雅氏如此说,心里十分得意,便故意问一句。董贵人笑道:“哎呦,旁人奉承你,你还偏要问回去!我们呀,都知道你是所有人中最好看的,不必你亲自挑明了来寒碜我们”说着,又玩笑似的福了福身,“宜贵妃娘娘,将来可要提携提携小妹哦!”
“呸!”
宜贵人拿着帕子往她脸上一甩,拉住她的手笑道:“咱们呀,要相互提携才是”音未落,腰间猛地受力,宜贵人站立不稳,径直往董贵人身上扑去。
若湘、婉儿忙的跪地磕头,“奴婢失礼,请小主恕罪。”她们是根据衣饰来认人的,毕竟新妃入宫不久,谁也不认识谁啊。宜妃差点摔倒在地,鬓上压的葡萄双喜头花都歪了。她气不打一处,满脸的怒意,抬手就给了若湘一巴掌。
“慌里慌张的,说,你们是哪儿当差的?!”
若湘被打懵了,眼泪哗啦啦直掉,浑身颤抖道:“回禀小主,奴婢在辛者库当差。”宜贵人冷笑一声,“原来是辛者库的贱婢!难怪这么毛手毛脚的!”她杏眼微瞪,声音沉着道:“跪着自罚三十巴掌吧,省得送你们去慎刑司了。”
一听慎刑司几字,婉儿吓得连求饶也忘了,直接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甩巴掌。
乌雅氏少不得恭维:“宜小主好气魄!”宜贵人命贴身的丫头重新整理的发髻,听着啪啪啪的掌声她很是快意,遂道:“我们走吧,料她们也不敢偷工减料!”四人才走了两步,便听见身后大叫:“你们干什么自己打自己?疯了吗?大冷天,快起来,小心冻了骨头!”
是蓅烟。
她原本不想去看什么劳什子宴会,给他小老婆办的宴席,她一点都不想看。但拘不住无聊啊,太无聊了,才慢吞吞的打算去太和殿逛一圈。没想到,还没逛,就撞见若湘婉儿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还这么大冷的天。
宜贵人听见声响回过头,看见蓅烟已经把若湘扶起来了。
“放肆!”乌雅氏怒道。更令她生气的是,蓅烟的衣裙竟与她如出一辙,只是发髻更简单素净些,一看便知是宫女。“她们冲撞了宜贵人,理应受罚!你算什么东西”
蓅烟被康熙宠惯出了胆大包天,见若湘又要重新跪下去,便死死将她扶住,“你怎么冲撞她们了?还是她们故意要找你麻烦?”
若湘语气哽咽,“我我急着去太和殿当差,没看见小主她们,不小心撞了中间那位小主”又反过来劝蓅烟:“你别管我,是我行事鲁莽,该罚”又压低声音说:“你快走,省得惹怒了她们,要送我和婉儿去慎刑司呢”说着已然跪下往自己脸上甩巴掌。
蓅烟气急了,却丝毫没有办法,急得直掉眼泪。
宜贵人还想教训蓅烟,乌雅氏生怕被人发觉自己与蓅烟穿的是一样的袍子,忙道:“罢了,宜主子,咱们赶紧走吧,免得误了时辰。”
若湘直挺挺的跪着打了自己三十巴掌,待脸上全然没了知觉,才起身去太和殿。蓅烟被扰了兴致,连凑热闹都不想凑了,重新回到乾清宫睡懒觉。没料,康熙正好回西暖阁换吉服,在宫门口撞见蓅烟耷拉着脸,便问:“谁惹你了?”
两人并肩而走,蓅烟皱着眉道:“你刚娶的小老婆可真厉害,刚才在宫街上惩罚若湘、婉儿罚跪,还让她们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哩,气死我了。”
“奴才们做错了事,当然要惩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康熙边说边跨步进屋,又朝孙国安道:“在外头候着。”
孙国安停步,看见皇帝伸出手,牵着蓅烟进了里殿。蓅烟一脸苦相的跟在康熙身后,屋中寂寂无声,空无一人。康熙坐到青玉大案后面,从小抽屉中拿出两罐膏脂,“给你。”
蓅烟趴在大案上,揭开蓝色玻璃小盖,用指尖挑了些许抹在手背,闻了闻,“是雏菊的香味儿,真好闻。”康熙见她欢喜的模样,便舒朗的笑了,“特地命人给你做的。整个大清朝,就这两小罐。”又眉梢一挑,“省得有人诬陷你是偷的。”
所谓偷,说的是前几年蓅烟在辛者库当差时,被语洲污蔑偷了膏脂一事。
蓅烟突然拿手往康熙脸上抹去,“这里都皴了。”她的手指细细滑滑,康熙忍不住就捉住了,接着顺势往身前一拉,吻在她的唇边。却也只是轻轻一吻便松开了,他事儿多,一大帮的妃子大臣在太和殿等着他呢。他欲要起身,蓅烟双手往他肩膀一压,撇嘴道:“不够,还要。”康熙愣住的片刻,蓅烟已经爬上玉案,她双膝跪着,居高临下捧起康熙的脸,满嘴口水的吻下去。康熙坐着坐着就坐不住了,他反攻为主,相吻着慢慢站起身,几乎把蓅烟半个身子挂在半空。姿势太累,蓅烟嘤嘤道:“抱我起来腿麻了”
康熙不肯离开甜美的滋味,唇齿交缠间,双手伸入蓅烟膝弯,把她整个人儿掳入怀里,抱着往里殿走。蓅烟想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可身上穿的是袍子,裙子紧紧的,双腿根本打不开。两人吻得醉生梦死,你帮我解扣,我给你宽衣,很快就滚上了龙榻。
青天白日啊,明明是回来换衣裳去赴宴的啊,孙国安万万没想到会有此一遭,他听着里头没了说话声,以为蓅烟从后边小门去了,便急匆匆往里冲,想催一催皇帝,没想到才到门口,就看见两个不要脸的衣带松散衣衫半褪靠在窗边吻得叽咕作响。
“木瓜汤还在喝吗?”康熙手里揉着小小的“包子”。
蓅烟往康熙肩膀咬了一口,“你管我!”康熙使坏重重的一撞,蓅烟“啊”的一声大叫,半笑半哭道:“就要喝,我高兴!”
康熙乐道:“好好好,随你。”
**消散,蓅烟没了一丝力气,屁股都懒得挪一下。康熙自个穿上内衬,拿被子把蓅烟裹住了,才往外唤,“孙国安!”孙国安忙的应了,领着司衣宫女进殿,侍奉康熙穿戴。蓅烟懒懒的朝里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明黄的帷幕低垂,宫女们见女人的衣衫丢得满地都是,只以为是哪位后宫的主子,不敢多看,默默侍奉康熙梳头换衣,又蹑手蹑脚退下。
出了西暖阁,康熙方吩咐:“除了朕,谁也不许进暖阁,听见了吗?”
“遵旨。”
太和殿歌舞升平,皇后早已领着众妃嫔在宫街候驾。康熙面色极好,他微微颔首往众人身上扫了一眼,伸手扶住皇后,两人沿着深厚的红毯走向殿中的宝座。皇后此时大肚稍挺,已是十足的孕妇模样,她半靠着皇帝,眼睛里闪烁着满足与愉悦。日头渐盛,一道亮光刺入皇后眼眸,她含笑望去,看见康熙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
………………………………
第八十七章:抱错了乌雅氏
广储司给蓅烟送来两箱新衣裳,有袍子、夹衫、大氅之类,蓅烟试了试,发现全部腰身都小了,便问:“你们是不是量错尺寸了?”
来送衣裳的是四个小太监外加一个掌事。掌事对蓅烟的来历不大清楚,他只认一个理儿这衣裳是万岁爷亲自下旨督办的。掌事腆着脸,辫子油光发亮,堆笑道:“蓅烟姑娘,您可冤枉奴才们了,都是做了十几年绣工的老伙计,若有半点差池,可都要掉脑袋的!”
蓅烟站在铜镜前转来转去,又唤了木兮素兮来瞧,木兮笑道:“我的好姑娘,最近看您饭量多了半碗,夜里也总陪着用晚点心,该是胖了些许也说不定。”
掌事太监顺着台阶往下走,连连点头:“姑娘说得是。”又笑:“倒也没什么紧要,奴才依旧抬回去,呆会就命人改改腰身,明日便可送来。只是要劳烦蓅烟姑娘往广储司走一趟,重新量一量尺寸。”蓅烟有些苦恼,却无可奈何,“行吧。”
天色渐晚,太和殿的宴席未散,康熙与众妃嫔同乐,观歌舞饮美酒。一时有两个太监疾奔过来寻孙国安说话,康熙看见,便问:“何事?”
孙国安见众妃嫔皆望过来,遂小跑到皇帝身侧,压低了声音道:“广储司给蓅烟姑娘送了两箱衣裳,上个月量的尺寸,现下穿竟有些小了,琢磨着抬回广储司改了尺寸再给送去。掌事的顺道过来同奴才说一声。”皇后竖起耳朵在旁侧听见,顿时面色阴郁。
康熙淡淡道:“知道了。”他喝了酒,稍有疲倦,起了身,朝皇后道:“朕去偏殿喝碗醒酒茶。”皇后起身要送,康熙却已大步去了。
到了后殿,灯火渐暗,两个小太监打灯照着脚下,康熙闲步走着,待要进屋,却见蓅烟背着身子站在宫廊下。他一时兴起,扬手让随从停步,独自走到那绿影身后,伸手就从背后将人抱住。他带着些许的酒气,笑道:“正想你,你就来了”
怀里的身子如被冻住了般,一动未动。
旁侧有人惊呼:“皇皇上臣妾见过皇上。”康熙睁眼望去,却是宜贵人。被他抱住之人也立刻挣脱了怀抱,诚惶诚恐的跪下,“臣妾见过皇上。”
康熙一愣,他俯身眯眼仔细打量着与蓅烟穿同样花色袍子之人,“你是谁?”
乌雅氏被他问懵了,已经见过好几面,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乌雅氏极是苦涩道:“回禀皇上,臣妾是德答应。”康熙恍然大悟,酒醒了一半,旋即镇定神色,温和道:“起身吧,朕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德答应微微颤抖的语气,使康熙心念一动。
直到宴席散,回到钟粹宫,乌雅氏仍是魂不守舍。她在脑中无数次的回忆康熙抱住她的那一瞬间,以及他说的每一句话,只觉春潮涌动,春心荡漾。
宜贵人坐在炕边暗自生气,她从家中带进宫的丫头琼华在旁侧添油加醋,“小姐,您说那个乌雅氏,咱们是不是小瞧她了?说内急的是她,偏要去后殿的也是她,撞见皇上的也是她。新妃里头还未有人侍寝,她口口声声的奉承你,背地里却可恨!”
外头忽有人扣门,琼华朝外问:“谁啊?”
“启禀宜小主,奴才是敬事房的小狗儿,特地过来给您请安来了。”琼华忙的去开门,一脸的笑意,又是请坐又是捧茶,“小主已经宽衣安歇了,你有话同我说一样。”
小狗儿吃了茶,却没敢坐,弓腰道:“我只一句话,皇上今儿没翻牌子。”
宜贵人听闻此话,悄悄儿松了口气,隔着帘幕扬声道:“是谁来了?”琼华道:“回禀小主,是敬事房的小狗儿公公来了,他来同奴婢说一句话就走。”宜贵人道:“天色晚了,你别留他太久,药柜的第一格里有包桂花点心,你拿给公公好垫肚子。”
“嗳”琼华应了,从药柜中取出两锭碎银子塞给小狗儿,“当夜值累,该吃些点心,否则迟早饿坏了胃口。”小狗儿顺势就把银子塞进袖口,朝着槅门打了个千秋,“奴才不耽误小主安歇,先行告退了。”说完,自个开了门一灰溜跑进夜色里没了踪影。
康熙回到乾清宫,踩着月光走进蓅烟屋里,未跨过门槛便笑:“听孙国安说,广储司给你做的衣裳都不合尺寸?”蓅烟那厢正洗着脚在梳头,康熙走过去拿手合了合她的腰,戏谑道:“好像是比先前要粗了些”蓅烟仰脸就是一记白眼,“都怪你,老是让我陪你吃晚点心,这下好了,长胖容易,瘦下去可就难了。再过些时日,你就该嫌弃我了。”
她拿了巾帕自己擦净脚,端着水又自己往廊下小沟里倒了,康熙跟在她身后,“怎么不让木兮伺候?”蓅烟道:“她们也该有休息的时候,今儿我让她两歇着了,想看看小姐妹呀想睡个懒觉啊都成。”说完,指着桌子上的铜镜,“太小了,平素只能照到脸,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长胖了。你给我做一架穿衣镜好不好,能从头照到脚那种”
每次蓅烟提要求,康熙都会答应。
小半月不到,穿衣镜就搬进了蓅烟的屋里。用梨花木做的外框,底下由象牙雕的四方小柜支撑,通体刻满了花卉图案,有松鹤、梅菊、凤凰之类蓅烟又不懂那些花纹自己是不能用的,只想着真是好看真是富丽真是堂皇,压根没想过玻璃在大清朝有多贵。
蓅烟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身上穿的刚好是那件和乌雅氏同款的浅绿色袍子,康熙一时失神,笑道:“还是你穿着好看。”蓅烟没听明白,乐道:“是我的衣裳,当然是我穿着好看。”
康熙没往下接,张开双臂,“过来。”
“到哪里来?”
“到朕的怀里来。”
“若我不来呢?”
“嗯那朕就过去。”
两人腻歪着在窗下写字,蓅烟没有耐心临摹字帖,康熙就握着她的手一撇一横的慢慢比划。他们有时也画画,画花儿草儿葡萄燕子之类,有好看的就留着,不好看就撕了。没过多少日子,康熙发现蓅烟的腰又壮了一圈儿。
蓅烟是彻底不干了,无论康熙说什么,她都不肯吃晚点心。
快至年下,皇后的肚皮越来越大,胎盘日渐稳固,便忍不住操心后宫诸事。平妃到底年幼,容妃、惠妃有时并不大听她的命令,几大妃子明里暗里的较量。但比起这些,平妃最恨的还是江蓅烟。她扶着皇后在坤宁宫的小花园中闲散,冬日暖阳,暖到了人的心底里。
平妃道:“那江蓅烟日日躲在乾清宫,有皇上护着,真是便宜她了。”
皇后双手抚在肚子上,面容慈祥,无半点戾气,她说:“权当为你的外甥积德罢。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出生,旁的今后再做打算不迟。”
平妃撒娇道:“姐姐,这江蓅烟是个大祸害,我一想到宫里有她这号人物在,心里就硌得慌!我非得打败她不可!省得她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她何时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凭什么?”皇后甚为不悦。
“她躲在乾清宫里当宠妃,她承恩雨露却拒绝受封,她没有晨昏定省的给您请安,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平妃语气失控,越说越是气愤。
皇后细细一想,平妃的话虽然放肆,但句句属实,句句使她揪心。皇后原本平静的心荡起波澜,愠怒道:“住嘴!你到底是想安慰我,还是想气我?”
“姐姐!”
“不要多说了,你看着办吧。”
有了皇后这话,平妃犹如得了圣旨,愈发的蓄势待发。
这日气温骤然大降,阴雨绵绵,寒风大作,宫里没烧地龙,冷得蓅烟直哆嗦。内务府的小太监抱了一篓子银炭过来,因在半路上跌了一跤,送到木兮手里时,已经只剩小半光景。
小太监不知轻重,以为蓅烟虽然得宠,却终归没有受封,到底有些轻视的意味。他便死皮赖脸道:“烧完这一半,宫里就该烧地龙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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