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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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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谁?裕亲王吗?”
“谁都不是。”
那个人就是你啊。除了你,阖宫的猫猫狗狗她都怕。
若湘小厕完,见灯笼丢在地上,蓅烟没了影,唯恐出了什么事,连忙出来寻。她没敢太大声,压着嗓门喊:“蓅烟蓅烟”眼瞧着若湘的声音愈来愈近,蓅烟下意识的攒住康熙腰间荷包上的一根穗带,“我该走了。”
“去吧。”康熙语气淡淡,几乎没有任何起伏。他低头望着小小的脸蛋儿,总有似曾相识之感。或许,在很早以前就见过她吧,毕竟她在乾清宫当差。
蓅烟紧紧的攒着攒着到底松开,答应着却步退去。
康熙驻足望着她转过角门没了踪影,才回身往前走。
天亮时候,康熙又做梦了,梦境清晰犹似真实。那个梦里时常出现又始终瞧不见面容的女子坐在四方椅里,光着脚丫子,盘膝歪着,叮铃铃的在说笑。面前是长方桌,桌外有膏火,再抬头,可见星光璀璨,白云朵朵竟然是坐在亭子里。
他听到自己吟:“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声音黯淡,并不太真切。又过了一会,女子吃饱喝足,朝他伸出双臂,说:“你抱我进屋去”他从未抱过任何女人,至多揽一揽腰间已是极限。可是在梦里,他竟然走过去,把女子横抱起来,任由她哼着歌儿踢着脚丫子,把她紧紧拥在怀里,生怕她被夜风吹了头,疾步走进了房间
醒来时,已是天明,康熙满身热汗,内衫都湿透了。
小桃红吓了大跳,连忙命人端来热水侍奉皇帝擦拭。等皇帝上了早朝,她又寻了空去了趟慈宁宫,把皇帝夜间盗汗一事告诉了太皇太后。至午膳后,便有御医领着太皇太后的旨意往乾清宫给康熙诊脉,且开了三副药材,请皇帝连用三日。
另一方面,康熙已下令要彻查皇后血崩之事。除去慎刑司,更从刑部秘密调出官员,往坤宁宫查案。因为丧礼还未结束,为隐人耳目,坤宁宫的宫女太监如今仍然各司其职。刑部过来当差的官员名唤南谨,正是蓅烟当日所认识的钦天监冬官正南谨。
南谨身穿朝服,不苟言笑,“臣入夜后便往坤宁宫查案,定不负圣命。”康熙颔首,“皇后血崩一事对外皆称难产,你在同僚跟前也要做到滴字不漏,明白吗?”
“臣遵旨。”
康熙几日未去枕霞阁,令乌雅氏忧心忡忡。一来她害怕失宠,重新回到原来那种无人问津的生活。二来她恐惧蓅烟,生怕皇帝会想起她。三来她还担心自己毒害皇后之事会败露,到时当真是死无葬身之所。况且,她原本以为皇后死后,自己在皇帝面前表现表现,以她如今的恩宠,定是教养皇子的最佳人选。却没想到皇太子暂且住在慈宁宫,由太皇太后亲自养育,叫她的算盘落了空。更叫她抓狂的是,在皇后的道场里,她撞见了南谨。
她认识南谨,乃刑部的大臣,康熙的心腹。
她万万没想到康熙竟会让刑部的大臣插手此事,越发思绪纷乱,惶惶不安。
………………………………
第一二六章:夜奔
裕亲王曾往北五所寻过蓅烟数次,蓅烟每次见了就躲。某一日,终于躲来了裕亲王侧福晋瓜尔佳氏。瓜尔佳氏从头到脚打量着蓅烟,觉她样貌平平,举止浮躁,便略有轻视,“是福晋遣我来传句话,府里已经给你预备好了寝居的院子,出宫时一切物品皆可不带,孑然入府便可,到时自有奴才驶车过来迎接。”她顺势倚着假石坐下,手里甩着锦帕,“这宫里可真热,火炉子似的”又白眼剐着蓅烟,“你可有话要我递给福晋?”
蓅烟从容道:“请福晋放心,我不会出宫,亦不会嫁入裕亲王府。”她低眉垂眼,神色笃定,令瓜尔佳氏吃了一惊。愣了片刻,瓜尔佳氏半信半疑问:“当真?”
说实话,王府后院里可没有一个人会盼新人进府,福晋为了在裕亲王跟前显出贤惠大度,才会如此。蓅烟笑笑,“侧福晋只管将我的话如实告诉王妃。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顾问行、若湘、语兰、萝儿等几个人一直躲在树荫后偷听,见蓅烟转过来,忙做鸟兽状一哄而散。只若湘凑上去,抱住蓅烟的手臂,“太好了!如果你当真出宫,我我死了得了。”
“呸,我又不是你相公,哪管你死活?!”蓅烟嗤笑。
宫廊尽头,仍然可见白色的帷幕,哀乐响了一两个月,已然撤去。皇帝赐大行皇后谥号为仁孝皇后,预备明日启程送皇后灵柩往梓宫巩华城。蓅烟正蹲在廊下揉洗几件内衣,语兰端着漱口水过来,朝台阶下吐了一口水,“真羡慕你,明儿又不用上值了。”
蓅烟抬头,“谁说的?”
“那还用人说吗?皇上明日亲自护送皇后灵柩,来回得费一日半,回宫时只怕已是大半夜了”语兰晦暗不明的嘿嘿一笑,“难不成圣驾还有心思翻牌子?”语毕,端着杯子进了屋。蓅烟满手湿漉漉的滴着水,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叹道:“要下雨了。”
宫里没了皇后,一时无人管束,便人人都钻着空子寻乐。
若湘在灯下给蓅烟缝夏令时要盖的薄毯子,她好像生来是苦命,无论在什么时空里,都要伺候蓅烟给蓅烟擦屁股。蓅烟懒懒的对镜梳妆,毕竟今儿要当值,万一又撞见康熙了呢。
小顾子在院子里呦呵,“隔壁在打布库,姑娘们都去看咯!”一灰溜的,叫嚷着跑开了。语兰套了件夹衫,已是兴致勃勃,“我去看戏了,呆会你们去上值不必锁门,我一会就回来。”
蓅烟应了,拿火折子点亮宫灯,“走吗?”若湘忙忙咬断针线,把薄毯叠齐整了收进柜中,顺手拿了纸伞,挽着蓅烟就往外走。
康熙为着明日出宫之事忙至半夜,未召人侍寝,自己歇下。
天未亮,蓅烟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了,屋里的其她姑娘都睡得正香,蓅烟蹑手蹑脚拉开门站在台阶上朝着坤宁宫的方向看了小会,复又回屋仍旧睡下。
再醒时,宫女们都去上值了,屋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和若湘。
若湘又在缝毛毯,连早膳都没有吃,馒头和白粥都搁在小板凳上,旁边还放着半桶凉水。蓅烟洗了脸漱了口,与若湘头抵着头把馒头吃完了。两人正琢磨去御花园折莲花,未料掌事嬷嬷推门进来,叉腰道:“得空的时候不要偷懒,去趁着万岁爷出宫,去把庑房里外清扫一遍。里头的铺盖帷幕纱窗通通拆下,拿去浣衣局洗了。再有”
一听她没玩没了,蓅烟急道:“这么多事,一天哪里能干完?”
“怎么干不完?”掌事嬷嬷瞪着眼珠子,怒目而视,倏然又软了语气,冲蓅烟微笑:“干不完的明儿再干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事儿总要干的。”
蓅烟吃软不吃硬,只好答应了。
两人拿着扫帚抹布往乾清宫去,宫街上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走动。庑房白日里甚少有人来往,又因今日天气阴霾,所以屋子里暗无天日,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蓅烟若湘一人负责一个房间分头行动,然后把被褥帷幕等需要洗的物件总到一起,先堆在廊檐下。
蓅烟心里挂念康熙,做事朝秦暮楚,神思恍惚。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暗门,未做多想,就伸手推了一把门,竟然开了。门外是朱漆画栋的宫廊,宫廊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有半扇小门。蓅烟觉得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识,遂下意识的往前走,走到小门面前,轻轻推了推。
许是给宫人吃茶歇脚之所,或是堆放杂物之地,总之小门并未上锁,一推就嘎吱开了。
蓅烟跨过门槛走进去,呛鼻的灰尘扑面而来,她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忙跑到房间对面支开窗户喘了两口新鲜气才止住鼻痒。她无意间透出窗户抬眼望去,竟愣住了。
那边,是西暖阁的窗户。
原来她与康熙,每天夜里都挨在一起,隔得如此相近。而她现在站立的地方,正是她从长沙回到紫禁城后,在乾清宫的住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正欲四处看看,却忽而听见有人道:“我去库房里拿样东西,夜里万岁爷回宫许用得上”
声音越来越近,蓅烟身形一闪,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庑房。
下午蓅烟回北五所吃膳,顺便把被褥之类抱去浣衣局。一进浣衣局的院子,蓅烟便觉得奇怪。浣衣局的宫女平素是很忙的,甚少有时间闲聊瞎扯,可眼下她们一个个全部围在廊下嘀嘀咕咕,没有一个人在干活。
蓅烟远远儿笑道,“可要麻烦你们快点洗了,保不准明儿夜里就要用。”
“明儿肯定用不着!”浣衣局一个叫圈九的宫女笑道,她拍着身上的灰尘,跑到蓅烟面前,一样样的清点物件,“你还没听说吧,皇上在路上遇到刺客了!”
蓅烟手里原本拎着一袭青纱,听见“刺客”二字,顿时手足无措,眼睁睁的看着青纱掉进大脚盆里,弄脏了满盆子干净的井水,气得圈九大骂,“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好端端的一盆子水,打算吃完饭用来洗脸的”没等她骂完,蓅烟已经转身跑了。
那边聊天的宫女们不知发生了何事,见蓅烟火急火燎的跑了,又生出另一番闲话。
蓅烟是往乾清宫去的,可是去了又能怎样?康熙还在路上,并未回宫。即便他回宫了,她又能如何?她只是庑房的宫女,根本没有资格入殿探望。想着想着,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待回过神,自己已是满脸泪水。除了哭,她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
她来到了庑房。
若湘去北五所厨房吃饭了,庑房里只有蓅烟一个人。她糊里糊涂的顺着旧路,走进了西暖阁后面的那间小房子里,蹲在杂物堆积的暗处,嚎啕大哭。绞痛、撕裂,她觉得自己已经分成了无数块。每一块,都是他。如果他死了,她愿意立刻陪他去死。
他是她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
不知哭了多久,仿若有昏天暗日、斗转星移之感。天已经全黑了,窗外有一丝丝的灯光照进屋里。蓅烟全身都麻木了,手和脚都跟石头似的,伸展了好半会,才勉强站起身。正要出去,通往西暖阁的那扇门突然被人推了推。钥锁相撞,在万籁俱寂中犹如一声炮响。
蓅烟摸索着从杂物里捡了一根木头,死命攒在手心。
门开了,杏黄的身影带着光亮走进屋里。微光映在她的脸上,康熙一眼就认出了她。他微微有些吃惊,倒也没怎样,这儿原本就是宫人们的地方,她在并不奇怪。蓅烟手里的木棍咣当掉地,康熙没有说任何话,反身欲离开。
蓅烟再也忍将不住,拼尽了所有的气力扑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康熙恼怒,“放肆!”
蓅烟一点都不怕他,只要他平安,只要能见到他,她什么都不怕。她收紧了手臂,越发死死的抱住,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感觉着他的体温,轻声哽咽,“玄烨。”
“你叫朕的名讳,朕可赐你死罪!”康熙只是想来这儿静一静。
蓅烟笑里带泪,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跪下,“奴婢失仪,请皇上恕罪。”又问:“奴婢听闻路上有刺客,皇上可有受伤?可召见了御医?可吃了汤药?”康熙心里已觉奇怪,脸上却仍然唬着不动声色,斥道:“这些该是你打听的吗?”
“可是我很担心啊”
蓅烟脱口而出,眼泪跟着一涌而出,映在微光里,熠熠生辉。
康熙细细审视着蓅烟,她的脸上写满了爱慕、温柔,瞧不见一丝谄媚、畏惧,她的双眸犹如一汪秋水,恬静、安然。康熙阅人无数,却是头一回见人如此没有杂质的凝望自己。
他不可抗拒的相信了她的话。
“朕没事,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御医已经包扎过了。”康熙轻轻的说,唯恐眼前的女子受惊。蓅烟闻之,先松了口气,继而嚎啕大哭,哭到哽咽,哭到断气,哭到话都说不出来。
康熙急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情急之中,拉着她就往外跑。
………………………………
第一二七章:想娶她回去做格格。
乾清宫后有一片小花园,蓅烟曾做过鲜花司的宫女,故而知道。树林间有许多碎石铺就的小路,路旁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漫天星光灿烂,月色朦胧如拢着薄薄白纱。蓅烟缓缓随在康熙身后,他的背影伟岸而落寞,她问:“皇上为何要跑?”
康熙稍稍平复心境,为刚才的慌张失措而感觉羞涩,他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好似生来就是帝王,八面威风,君临天下。可明明,也不过是二十一岁的小青年罢。
“谁允你去小库房的?”康熙语气凛冽,浑身散发出寒意。
蓅烟垂脸,思虑片刻,方道:“皇上可能不信,奴婢曾在那儿住过一段时日。”有数只萤火虫盈盈飞来,一闪一闪在两人身边起舞,蓅烟看呆了,叹道:“真美。”
“朕从小住在乾清宫,那里一直用来堆放闲杂物件,你竟敢诓朕?”康熙发怒时,剑眉上扬,鼻尖阖动,唇角紧紧抿着,眼睛里透着杀人的光芒。
他确实杀过人,在十几岁的时候,为了擒拿鳌拜,杀了数名护卫。
嗜血的味道,永生不忘。
蓅烟不怕他,天上地下,前世今生都不怕他。她只是发笑,“奴婢没有骗皇上,奴婢住在那儿,正是皇上自己下的旨意。”她语气缓缓,眉眼带笑,活泼而乐观,“世上也有许多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呢,就好像皇上无论去哪儿总是能撞见我,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若搁在平常,康熙定要生怒,没有女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妄为,甚至欺骗他。
可是此刻的他,心情竟异常的平静,把前朝后宫噪噪杂杂的琐事全给抛去了爪哇国。那种感觉,他自己无法控制,好似与眼前的女子相识已久,又像是得了失心疯,莫名其妙的听信了所有的话。在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有些悔恨,悔恨把她赏给裕亲王。
“我曾经有个心爱之人,他爱赏月,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在花园里静静的看月亮。他也爱写诗,但我不会,所以他从不在我面前舞文弄墨。我抄写经书的时候,他会在旁边指点笔墨,他还曾千里迢迢去长沙找我”蓅烟越说越觉心悸怔忡,她情意绵绵的望着康熙,他越是茫然,她便越觉悲恸。不过还好起码他就在眼前,举手可触。
康熙道:“三年之期一到,你便可出宫寻你的心爱之人。”
眼角垂落眼泪,蓅烟撇脸抹去,摇了摇头,“他不在宫外。”
“你是说,你的心上人是侍卫?你告诉朕,朕可给你指婚!”康熙被她的故事感动了,既是有情之人,他愿意成全。其实对宫女的服役制度康熙早就有所不满,在宫里,并不是所有的宫女都能在服役三年后就能出宫,有时被人刻意为难,有时被主子们留下,也都是有的。宫女完全没有自主选择命运的权利,有的服役五六年后才能出宫,那时年纪已经大了,连嫁人都难。能出宫还算好的,有的因为各种原因在宫里做了一辈子苦役,年老时才被放出去。
“你。”蓅烟轻轻的说。
“朕?”康熙欲要再问,不料孙国安领着御前侍卫气势汹汹飞奔而来,齐刷刷跪在底下,呼道:“万岁爷吉祥。”孙国安又独自走上前,“皇上,夜深了,您该回宫了。”他没敢拿眼瞧蓅烟,琢磨着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女人,都得小心担待着,只是没想明白,这宫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以前没露过半点马脚。
康熙抬头看了眼天色,没答孙国安的话,反问蓅烟:“你住在哪儿?”
“奴婢住在北五所。”蓅烟当着人前,毕恭毕敬。
康熙颔首沉思片刻,“眼下宫门落锁,你来往多有不便,让孙国安送你回去。”孙国安正要答“是”,蓅烟却道:“不必了,奴婢在乾清宫后院的庑房当差,是夜值。”孙国安又是一愣,突然忆起蓅烟就是裕亲王看中的宫女,如此一想,越发客气三分。
“你回去吧。”康熙说,“庑房今夜无需人上值。”蓅烟还未领会他的意思,康熙已大步离开。孙国安挺直腰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蓅烟姑娘。”
蓅烟与康熙夜谈,又免去夜值,且由孙国安亲自叫开宫门送回北五所之事很快传到了乌雅氏耳里。乌雅氏惊恐万分,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仍然发生了。她整个上午都惶然不安,至下午时候,方想到一个狠毒的法子,随即唤来楚柔。
楚柔待乌雅氏忠心耿耿,知道乌雅氏倚仗自己,便越发的献上殷勤。
乌雅氏起先愁眉,“江蓅烟与皇上夜谈一事,恐怕你已经知道了。”楚柔精神一凛,乌雅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听得明白,忙辩驳道:“娘娘请放心,蓅烟在坤宁宫时没有把我供出来,将来也不会!她的性子我知道,她”
“你急什么?”乌雅氏粲然一笑,“若她告了状,眼下你我还能安然坐在这儿吗?我是想呀,既然她待你好,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她。听闻她马上就要出宫了,嫁到裕亲王府做格格。她老家在长沙,京城里肯定没有娘家人,从今往后呀,我愿意做她的娘家人,你就给我递这一句话去便可。明白了?”她略略带着斥责的语气,反而更显得亲近。
楚柔喜上眉梢,屈了一膝,“谢娘娘恩典!”
乌雅氏微笑,朝素兮摆摆手,“去,把我壁柜里,内务府才贡来的两**膏脂拿来。”素兮答应着,很快用雕漆小盘子端了来。乌雅氏随手捡了一**,揭开盖,取了珐琅护甲,挑了些许莹白的膏脂往颊边抹了一些,又把指尖送到楚柔鼻尖,“你闻闻,这味儿蓅烟姑娘可喜欢?”
是淡淡的雏菊香味。
楚柔笑道:“娘娘能赏她,是她莫大的福气,她若敢不喜欢,奴婢撕碎她的嘴巴子。”
“少贫嘴!”乌雅氏举止娴静温婉,轻轻的合上盖,语气仍然无比的和善:“一**是给你的,一**赏给蓅烟姑娘。”楚柔一听自己也有,更是欢欣鼓舞,忙跪下道:“谢娘娘恩典!”
蓅烟得了楚柔的膏脂,知道是乌雅氏赏的,并未觉得高兴。
楚柔丝毫没留意蓅烟的神色,自顾自兴致勃勃的说:“这**用过一点,我留下了。这**好的给你,是蔷薇花的味儿,可好闻了。都是内务府贡的,金贵着呢,你可不许给别人用,若湘也不行,可别辜负德嫔娘娘的一番好意!”
“知道了知道了!”
送走楚柔,蓅烟抹了一点膏脂在脸颊和手背,果然香味宜人,闻起来很舒服。若湘从身后窜出来,冷哼道:“我敢打包票,你在枕霞阁见到的人,一定就是楚柔”
“别胡说!”蓅烟打断她的话,拖着她进了屋,“话可不能瞎说知道吗?”这话,如果搁以前,康熙怕是要笑掉大牙她自己不经大脑说过的瞎话成筐成斗,倒知道教训别人!
皇后丧期一过,裕亲王便时常出入乾清宫,想寻个时机求康熙允他接蓅烟出宫。可他每次刚想开口,康熙总有无数的由头不往下接。开始时他只是纳闷,后来隐隐听见风声,说康熙与蓅烟有私情,几次被夜值的宫人撞见两人在一起
裕亲王心一横,径直跑到慈宁宫,跪在太皇太后跟前,“孙儿有件事求您。”
太皇太后身子骨硬朗,在院子里与人耍太极,对裕亲王的话并未认真,笑道:“是福全来了啊,怎么跪下了?起来说话。”见太皇太后停了动作,玉竹忙递上茶水巾帕,教太皇太后耍太极的侍卫也忙的退下。太皇太后说:“什么事儿?”
她对这个孙儿愧疚多于疼爱,若不是她坚持立福临,福全便是大清的皇帝了。
所以对于福全的要求,她多半都会同意。
福全道:“孙儿想问您要个宫女,孙儿喜欢她,想娶她回去做格格。”太皇太后与玉竹相视一笑,这算什么事儿,哪犯得着他跪一回啊!甭说一个宫女,就算五个六个,他既开了口,没有不给他的道理。太皇太后放下茶碗,“是谁呀,能入你的法眼,是她的福气。”
“乾清宫庑房的夜值宫女江蓅烟。”
江蓅烟的大名,早在太皇太后这儿备过案了。第一回是因为坤宁宫端药宫女一事。第二回是康熙夜里没了行踪,后被发现独自与宫女呆在一起,那宫女就是江蓅烟。
太皇太后虽然对福全愧疚,但说到底,还是偏心玄烨。玄烨是她一手带大,登基后亦是她亲手调教,比起福全,感情自然要深。
太皇太后琢磨着口气,“既是乾清宫的宫女,皇帝那儿肯定要知会一声。来人啊,去把皇帝唤来。”面前一个小宫女答应了,踩着小碎步飞快的离开。
小宫女走到乾清门时,康熙正在睡午觉。孙国安算是求着小宫女,“自打皇太子出生,万岁爷一直以来夜不能寐,几乎没有好好睡过觉,安神的汤药吃了不少,今儿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咱们都是做奴才的,一片忠心想必您也明白。劳您在太皇太后跟前说几句好话,实在是”小宫女会意,和婉道:“孙谙达不必客气,万岁爷既睡着,我回去禀明就是。”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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