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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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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小宫女会意,和婉道:“孙谙达不必客气,万岁爷既睡着,我回去禀明就是。”
待小宫女走远了,孙国安轻手轻脚走进暖阁,面朝龙炕跪下。康熙歪在枕边,眼皮都没抬,手里卷着一本书册,懒懒道:“都打发了?”
“启禀万岁爷,都打发了。”
“嗯。”康熙悠然的翻了一页纸,脑心忽而一痛,似被尖刀剐过,疼得他伸不开腰。他的眼前倏然闪过蓅烟的笑靥,她穿着嫔位的朝服,站在乾清宫的大殿里,拿着鼓槌往大鼓小鼓上一顿乱锤,对着他笑得前俯后仰。周围嫣红柳绿的站满了女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他听见自己问她:“有意思?”
又听见她回答:“没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在无意识下,看清蓅烟的脸。
………………………………
第一二八章:乌雅氏番外:独占了他的宠爱
我从未想过,梦竟然会成真。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顶替江蓅烟住在枕霞阁的时候,我惶惶不可终日,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唯恐一夜醒来,我又回到了钟粹宫的小院落里。
无人理会的自卑、苦寂,我再也无法忍受。
过完除夕,皇帝预备出宫围猎。临行的前一夜,他宿在枕霞阁。我害怕极了,浑身瑟瑟,唯恐一切都是梦境,唯恐皇帝会突然怒吼:“蓅烟呢?你是谁?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顶替她在伺候朕?”可是没有,任何我能想象出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平生第一次被男人揽在怀里,疼惜且爱护的拥吻。而以前,他从未对我温柔,只有疏离、客气以及陌生。
我在心里暗自思量或许,现在的我,就是曾经的江蓅烟,独占了他的宠爱。
翌日他要离开,问我:“想跟朕出宫吗?朕带你去打猎,看海子。”我看得出他只是问问而已,并未真心想要带我出宫。而我也明白,要在宫里站住脚,比起皇帝的恩宠,后妃的嫉恨更加可怖。我从容而贤淑的笑道:“近来太后咳疾未愈,臣妾想在宫里侍奉她。再说”我的话没说完,皇帝已经吻过来,他的吻霸道而热情,让我无力抵抗。可唇齿相接的一瞬间,我没有半点愉悦,脑子里浮现的是,这是他和江蓅烟的日常吗?
他到底,还记得江蓅烟吗?
如果是顶替了江蓅烟,那江蓅烟去哪里了?
临出门,他微微朝我颔首,“你有如此孝心,太后一定很高兴。”
皇帝去东苑的四五个月里,是我人生中最风光的日子。太皇太后、太后待我宽容,我不必费力便可得到无数的慈爱。皇后知道皇帝偏幸我,亦对我客客气气,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让我挑。绫罗绸缎、朱钗玉器,很快堆满了我的屋子。平妃、惠妃、宣妃、容妃等一众的妃子更不消说,皆样样奉承我。以前我总想着,有朝一日得了皇帝宠爱,成了宠妃,一定要把那些曾经欺辱过我的人踩在脚底。可当真到了如此地步,我竟不想报仇了,比起打压她们,看着她们拼命儿在我面前讨好更叫人痛快哩。
直到皇后快要临产,皇帝才摆驾回宫。此时我与惠妃已达成联盟,惠妃答应我,只要皇后一死,以我的恩宠,她会帮着说话让皇帝把嫡子交给我教养。当然,这不是唯一的条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她答应帮我除掉江蓅烟。
惠妃问我:“你为何要杀江蓅烟?”
我回:“那你为何要杀皇后?”
杀一个皇后比杀一个宫女的罪责要重得多,惠妃觉得交易很划算,并未多想,就答应了。后来我一直在等,等着有人告诉我江蓅烟死了。
其实,我不是不敢杀江蓅烟,我连皇后都敢下毒手,更何况江蓅烟。我是怕,怕自己会和她扯上干系,会被她夺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我听见江蓅烟三个字都会觉得心在颤抖。
我妒她,我恨她,我怕她。
我宁愿杀死与自己毫无干系的皇后,也不敢与江蓅烟照面,我心底很明白,我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江蓅烟的。是上天眷顾我,才会让我变成了她。
江蓅烟还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知道皇帝马上就驾到,所以迫不及待惊慌失措的赶她离开。可最终,她还是见到皇帝了。她扑倒在皇帝脚边的时候,她紧攒着皇帝袍子的时候,我就像被人紧紧掐住脖子拼命挣扎的垂死之人。
事情好似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依然是阖宫最受宠爱的嫔妃,皇帝几乎每天午时都要到枕霞阁假寐。我侍奉他洗漱梳头宽衣沐浴,陪着他读书下棋誊写经书。好似神仙眷侣,与平常夫妻已然无异。可冥冥中,他分明已经变了,而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裕亲王向皇帝讨要江蓅烟的时候,我欢喜异常,因为我找到了不用杀她亦能永绝后患的法子。只要她不在宫里,我管她是王妃福晋还是格格,只要她永远安分守己,远离我的视线,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我明里暗里的劝皇帝,劝他把江蓅烟赏给裕亲王。
皇帝起先答应了,但很快,他反悔了。
宫里渐渐有了传言,说江蓅烟与皇帝在花园里赏月,这比在我的胸口捅上两刀还叫人恐惧。我吃不下饭,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怎么咽都咽不下,食而无味。我没办法睡觉,一闭眼就全是江蓅烟盛装打扮在面前言笑晏晏,对我吼:“这是我的枕霞阁!我的!”
我找到惠妃,要求她兑现自己的承诺。惠妃却只是笑:“我见过那个江蓅烟,相貌平平,愚昧迟钝,你如何觉得她能有本事夺走你的圣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惠妃说着话的档口,平妃来了。惠妃连忙请平妃上座,两人喝茶说笑,比亲姐妹还亲。
某一瞬间,我忽然明白,真正指使我毒死皇后的,未必是惠妃。
倘若是平妃呢?我没敢往深处想。
后来我又告诉惠妃,“当日我遣楚柔送药出去的时候,正好被江蓅烟撞见了。她顾着楚柔性命,所以一直没有招供出我,我担心万岁爷已经怀疑了。这江蓅烟,于公于私都不能留。”
“你为何不自己动手?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惠妃冷笑,她脸上的寒意浸透到了我的心底。我顿时察觉出她的伎俩,她是想过河拆桥。
我又岂会怕她,便起了身,道:“我总不能丢了夫人又折兵。惠主子,我提醒你一句,若江蓅烟供出我来,你以为你和平妃还能有活命吗?”
“你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和平主子,就算皇上信了,你以为满朝文武都会信吗?”
我怎会忘记,她和平妃都出生自大富大贵之家,从小高高在上,父兄权势滔天。我走到惠妃面前,妩媚而笑,“你别忘了,那端药的宫女可是我的人。我同她早就约定好了,若实在招架不住,就供出你的名字。你也别想杀她,她现在在刑部的大牢里,谁对她动手谁就等于自投罗网。若你帮我杀了江蓅烟,我自然有法子给她暗示,让她死活都不许开口。”
惠妃闻之,明面上镇定从容,实则怒火冲冠,恨不得撕碎了我。
她挑眉就笑了,“放心吧,要么把她送出宫,要么让她死,总之我有法子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咱们都是明白人,你替我做了事,我也绝不会失信于你。”
虽然惠妃答应了对付江蓅烟,但我已无法坐以待毙。
有江蓅烟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宁。
皇帝一如往常,好似根本没有因为江蓅烟对枕霞阁的指控而对我有所怀疑。他总是默默的来,吃茶写字看书睡觉,四样不离其一。对于我的侍奉,他总是很受用,常常对我说:“宫里唯德嫔了解朕心。朕才觉得渴,茶水就到了手边。朕才想写字,墨水已然磨好。”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里,愈来愈在意,愈来愈觉得心满意足。
或者,这就是爱慕吧。
我傻傻的期盼着,期盼江蓅烟永远离开紫禁城的那一天。没有了她,我才能永远独占这份爱慕,才能心平气和的生活下去。
可是,噩梦还是到来了。
那日春深初夏,天气和暖。我坐在炕边缝皇太子穿的鞋袜,小宝宝没有了皇额娘,实在怪可怜。另外,我心里琢磨的是,万一哪日太皇太后有个头疼脚热的,总要挑人好生教养皇太子。我要先下手为强,早作准备,让太皇太后觉得我就是教养皇太子最佳的人选。
我缝着鞋袜的时候,皇帝躺在窗下藤椅里午歇,裹着夏日清香的微风拂在耳尖,阳光金灿灿的照进屋里,在我的身上,在皇帝的身上跳跃。树影婆娑,几上花枝摇曳。一切是那样的静谧而美好,如果时光可以停驻在此刻,那一定是老天爷赐予的最美好的恩惠。
针线缝久了,脖子有些发酸,我抬头拧了拧自己肩膀,见皇帝胸口的薄毯滑落,便微微一笑,起身捡起掉落在地的毯子,略略叠成长条形状,轻轻往皇帝身上盖去。
皇帝忽而动了动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闭着眼睛一把捉住我的手腕。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以往这样的玩笑多了去了。我刚要笑着说话,才要张口,便听见皇帝微不可闻的唤道:“蓅烟蓅烟”
似五雷轰顶,把头皮都震麻了,连着手脚也失去了知觉,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死。
他只消轻轻一句呢喃,便击碎了我所有苦心经营的美好。
于是我终于想出了一个狠毒的法子,并不是我生来就狠毒,生来就要害人,我只是,想要守住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我要让江蓅烟毁容,我要让她再也无法得意,我要让世上所有的男人的唾弃她。
………………………………
第一二九章:转过来,给朕瞧瞧
乾清宫沉寂无声,灯火潋滟。孙国安立在西暖阁门外,纹丝未动,似木头桩子一般。康熙在台阶下徐步,月光氤氲,淡淡的笼罩着他的周身。
“端药的宫女如何了?可有招供?”康熙问。
南谨的声音低了又低,“启禀皇上,端药宫女无论怎样用刑,始终不肯言语。”又几乎倾至康熙耳侧,言:“依照皇上的意思,臣有调查枕霞阁里里外外的宫人,其中疑点甚多。依臣之见,谋害大行皇后之事不像是德嫔一人所为。微臣调查过,那端药宫女曾在浣衣局当差数十载,一直没寻到机缘出宫,几月前才遣往坤宁宫当差。她在坤宁宫没有多深的根基,如果没有内应,谁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端了药就能送到皇后主子面前。而有能耐收买皇后身边之人为自己办事的,恐怕以德嫔一人之力还不够。”他稍稍一顿,犹豫道:“只怕平妃、惠妃、宣妃、容妃都有干系。”
康熙愧疚难忍,怒道:“你继续查,就算查出她们所有人都有干系,朕也严惩不贷!”他一直觉得后宫风平浪静,自己雨露均沾,绝不会出现先皇在位时,后宫争风吃醋惹出的那些腌臜事。他与皇后确实是政治联姻,但结发夫妻就是结发夫妻,岂是其她嫔妾宫女可比?
他怒意正盛,欲要与南谨商议对策,未料乾清门外有小太监飞奔来禀:“启禀皇上,德嫔娘娘求见。”音未落,乌雅氏竟已快至眼前,她盈盈而笑,边福身边道:“今儿的月亮真好。”
康熙颔首,朝南谨道:“去吧。”
南谨却步告退,康熙朝乌雅氏伸出手,“你怎么来了?”乌雅氏含羞垂面,把手放入康熙掌心,笑道:“两日没见皇上了,臣妾想您了。”康熙眼中透着冷笑,旋即一闪,已抬起头来,“你倒是提醒了朕,已有两日未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你要陪朕一起去吗?”
乌雅氏扫去脑中疑云,喜不自胜,“能陪伴皇上,是臣妾的荣幸。”
两人没有宣轿,亦未带仪仗,孙国安见皇帝起驾,忙连滚带爬的追上。乌雅氏随在康熙身后半步,任由他牵住自己。他的手暖暖的,能使她安心。四下很静,周围略有些漆黑,可她一点都未觉得害怕,因为有他在,有他牵着自己。而康熙心里却是百般无奈,明明知道身后的女人有可能就是杀死原配之妻的凶手,他身为帝王,却不得不两面三刀,假意宠爱她。
如果有谁要问他后宫之中,他最心疼谁,他肯定答不上来。
倒是对梦里出现过的庑房宫女江蓅烟,一思及她,心里总有莫名的疼惜。
此刻蓅烟与若湘正打着灯笼过来,入夜已久,两人已是迟了。幸而庑房并非每天都有事做,所以早一刻晚一刻当差,也极难被人发觉。
若湘走得很快,回头朝蓅烟喊:“你快点!都怪你,擦点膏脂擦了那么久!”
蓅烟知道她还在为楚柔单送她膏脂,还叮嘱她不许给外人抹用之事生气,便懒得与她计较,只是加快了步子追上,笑道:“好了好了,你想用就用吧!”说着,从荷包里取出小罐子递给若湘。若湘发脾气,撇嘴道:“你以为我真稀罕呀!拿开!别耽误我赶路!”
她们追着跑着,很快就到了离乾清宫不远的宫街里,在折弯处,与康熙乌雅氏撞了个面对面。蓅烟一愣,还是若湘先反应过来,拉着她慌忙退到旁侧,屈膝静立。
乌雅氏骇得小心脏跳到了嗓子口,她见了蓅烟就生气,下意识的吼道:“没规矩的下贱蹄子!赶着去投胎呢!”又是话音一转,软软靠在康熙肩膀,“臣妾失言了,臣妾被吓到了!”
康熙似乎连瞟都没瞟蓅烟一眼,抬手往乌雅氏脸上拍了拍,轻声道:“别怕。”又看着蓅烟的方向,斥道:“自己去掌事嬷嬷那里领两巴掌!”他始终没有把视线放在蓅烟身上,他有些不敢看她,他害怕夜里又会梦见她。她只是个庑房宫女,而他是皇帝。
皇帝对任何人,都不许念念不忘,把她赏给裕亲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先帝与董鄂氏的悲剧,他决不能重蹈覆辙。
康熙牵着乌雅氏疾步而去,乌雅氏得意的回眸看蓅烟,眉眼飞扬。待转过弯,康熙倏然松开乌雅氏的手,脸色发青,双手背在身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大步向前。乌雅氏想要开口说话,可又实在不敢,只得默默跟随,一路再未言语。
蓅烟哭了。她很难过,难过康熙牵着乌雅氏的手,难过康熙惩罚自己。以前住在枕霞阁时,无论她如何放肆任性,他也顶多训斥她几句,从没想过要罚她。
两巴掌,同样能要了她的命。
若湘胡乱的给蓅烟擦眼泪,“你哭什么呀?两巴掌而已!况且不是去慎刑司,明儿寻掌事嬷嬷说两句好话,随便就糊弄过去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庑房宫女若湘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此时此刻的蓅烟姑娘到底为何而哭。
爱人一个冷漠的眼神都能杀死自己,母胎单身狗怎会懂?
蓅烟凄凄艾艾抱着腿蹲在廊下哭到半夜,如今天气暖和,若湘嫌热,经常铺了凉席睡在外头院子里守夜。蓅烟哭着哭着睡着了,和若湘挤在凉席里竟一觉睡到了天亮时候。
过来扫洒的宫女围着二人抹嘴直笑,“你们俩,真够厉害的,这儿黑灯瞎火的,廊下的油灯都烧尽了,你们竟然还能睡得安稳。”蓅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与若湘收拾了凉席,拿着来时的灯笼回去。走到半路,撞见四处传话的小顾,他问:“蓅烟,你脸上被蚊子咬了?”
若湘举着灯笼往蓅烟脸上一照,惊得一跃三尺,“蓅烟,你脸上长了好多痘痘。”
蓅烟往脸上摸了摸,没往心里去,只道:“都怪你!非要到外头铺席子睡觉,这下好了,蚊子咬了我一脸的包!还好,没有发痒”话没说完,便已察觉额头开始发痒了。
“要不要我去找楚研帮忙弄点草药敷一敷?”
“不用!蚊子咬的又没毒,我涂点口水明儿就好了。”
“恶心!”
蓅烟万万没想到,脸上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先是发红,然后发痒,接着竟开始起脓溃烂。若湘急躁,四处问人要草药方子,晨起时掌事嬷嬷过来一瞧,吓得满盆洗脸水全给泼脚底里。
掌事嬷嬷道:“我刚进宫那会曾有宫女与你是一模一样的症状,不到半个月,就开始发烧说胡话,给丢到乱葬岗扔了!”说着,急急忙忙往外走,“我去禀告平妃娘娘,请她给你遣个医女来。”皇后病薨后,六宫以平妃为尊,凡事都请她示下。
平妃正与惠妃、德嫔、宜贵人、端贵人等在御花园钓鱼。几人被一大群的宫女太监围着,静静的,都没有说话。掌事嬷嬷知道规矩,没敢径直往前说话,而是先悄悄告诉了平妃底下的掌事姑姑袭月,“那丫头本来死就死了,却偏偏是裕亲王看中的女子,前头裕亲王府的侧福晋还过来与她说话了呢。求您行个好,帮那丫头一回。”
袭月自己亦是宫女,兔死狐悲唇亡齿寒,哪有不同情的,便问:“可是江蓅烟?”
“对对,就是她!”幸而蓅烟有些知名度,倒省了掌事嬷嬷来龙去脉的解释。
袭月温柔道:“你先别急,我去告诉平主子。”未等掌事嬷嬷道谢,袭月已轻手轻脚走到湖边小亭子里,在平妃耳侧嘀咕了几句。平妃起了兴致,抬眼看着惠妃,话却是对着袭月说的,她道:“江蓅烟脸上长了脓包,要请医女过去察看?”
如果四下无人,她还真想问一句惠妃,“是你干的?”
惠妃仿佛能读懂平妃眼里的话,便回头看了乌雅氏一眼,饶有意味的说:“脸上长了脓包,怕是治好了,也会留下疤痕呀!”
平主子颔首,明白了惠妃的意思,道:“把江蓅烟宣来给我看看。若好治就治了,若不好治,让她自己出宫治去。裕亲王不是一直向皇上讨要她嘛,我倒想看看,裕亲王到底有多深情!”她边说边笑,把周围的妃嫔们都逗乐了,乌雅氏回道:“谁喜欢满脸长脓包的姑娘啊!”
蓅烟被宣去御花园的时候,康熙正好陪着太皇太后在另一处晒太阳。他远远儿就看见了蓅烟,见是袭月走在前面,便觉诧异。只是顾着有人在,便刻意的不动声色。太皇太后很快就有些腿脚发酸,遂坐在假山后面的亭子里喝茶歇凉。
康熙借故小解,转过花林沿着蓅烟的方向跟去。
妃嫔们为了看蓅烟的好戏,已经收好渔具,坐在一侧的亭子里闲话。蓅烟还未走到面前,乌雅氏便嫌弃的闭眼偏脸,“太难看了,连女人都受不了,男人怕是瞧一眼隔夜饭都要吐了。”
平妃倒算镇定,她打量着蓅烟,思忖着乌雅氏为何如此恨她。
蓅烟依礼跪在地上,脸颊虽然痒,但她没敢拿手去挠。一来怕揉坏了脓包留疤,二来怕失礼得罪主子们。如今她无枝可依,只能万事谨慎小心。
宜贵人倒有几分善心,道:“赶紧找个医女给她瞧瞧,否则必然留疤,可就难看了。”惠妃立刻冷笑,“宜小主说得倒简单,宫里的医女如何金贵,你不是不知道!平主子,依我看呀,不如直接送去裕亲王府算了,要治疗还是放任自流,全凭裕亲王主张,咱们也省事!”
平主子掌管着蓅烟的生杀大权,哪管她的死活,无非图个乐子罢。她道:“你把脸抬起来给我瞧瞧!你倒跟我说说,你以前是如何勾引裕亲王的?以后可风骚不起来了吧!我呀,最恨你们这些一心想攀高枝的贱婢不知羞耻的往主子床上爬”
蓅烟头一回遭受如此屈辱,气得瑟瑟发抖,唇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又能说什么呢?她们高高在上,她的命如同草芥。
“你们在聊什么?朕老远就听见了笑声。”康熙先前藏在树后静观其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换了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缓缓走出。
众妃忙起身,平妃甚觉尴尬,回道:“北五所有个宫女脸上长了脓包,臣妾觉得她实在可怜,便宣她到面前宽慰几句。”末了怕康熙不信,忙补了一句,“奴才们说她是皇上赏给裕亲王的格格,臣妾担心她稍有闪失,裕亲王会不高兴,故而上了心。”
“嗯。”康熙似喜似怒的应了一声。
此刻是蓅烟最不想见到康熙的时候,她低低的埋着头,恨不能用帕子把脸裹住。她亦想起身拔腿就跑,可偏偏像柱子似的,扎在了他的面前。
康熙突然俯下身,挑起蓅烟的下巴,“转过来,给朕瞧瞧。”
………………………………
第一三零章:前世今生命定的女人。
蓅烟知道自己现在很丑,她不想让康熙看到自己又丑又糗的样子。她拿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几乎要哭出声,“别看!”
康熙的指尖柔软的触摸着她的下巴,又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掰开。她的脸已经长满了脓包,有些发红,有些发白,还有些溃烂了,渗出浓汁和血液。可在康熙眼里,这些都好似看不见了,他只看见她的眼眸,明丽清亮,是天上的星辰。
平妃道:“江蓅烟面目不堪,实在有失礼仪,皇上”
她话没说完,康熙忽而道:“平妃,朕交由你统摄后宫,是信任你。宫女们入宫服役是她们的职责,而让她们安然的回到故乡,阖家团聚,则是朕身为一国之主的责任。”他语气渐渐严重,骇得平妃忙道:“皇上说得对,是臣妾”康熙抬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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