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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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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团聚,则是朕身为一国之主的责任。”他语气渐渐严重,骇得平妃忙道:“皇上说得对,是臣妾”康熙抬手,往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她既是乾清宫当差的宫女,便交由朕处置吧。”
乌雅氏往前走了两步,她心里又慌又怕,膏脂是她给楚柔的,若有皇帝插手,一来二去,总要怀疑到她的身上,而且自己对付江蓅烟的法子势必失效。
她假意说:“启禀皇上,臣妾那儿有一味顶好的药膏,是从家府里带进宫的,定能治好蓅烟姑娘脸上的脓包,不如让臣妾试一试。”
“不必。”康熙早就对乌雅氏失去了信任,若不是因为皇后之死还未查出真相,康熙早就该惩处乌雅氏了。乌雅氏还想再劝,惠妃连忙往她腰上一拧,蚊声道:“闭嘴!”
康熙再无旁话,连句宽慰众妃嫔的话语都没有,任由着她们胡思乱想。
“还愣着做什么?跟朕走。”康熙冲蓅烟不咸不淡的吼道。
蓅烟跪得久了,手脚麻木,猝然起身,眼前忽而一阵发黑,便直直往身后摔去。康熙下意识的抬臂一揽,往胸口一收,几乎把蓅烟拉至了眼底。
康熙出神似的看着蓅烟,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味道,连拥抱的感觉都如此熟悉,他微微发愣,又轻声道:“小心些。”语气如旧时,担忧里带着些许的宠溺。
蓅烟眼泪一鼓,慌里慌张捂住脸颊,“好丑,你别看。”
他们当着众人暧昧的抱在一起,气得平妃当场变了脸色,一回坤宁宫就召见惠妃、乌雅氏,三人直到此刻才真正达成同盟,决心置蓅烟于死地。
康熙领着蓅烟径直入了乾清宫,命孙国安给她安排住处。孙国安手脚麻利,人又机灵,使小太监去北五所将蓅烟的铺盖卷了来,又腾出一间四人住的宫女庑房,把其她三人赶出去另外安置了,单独给蓅烟一人使用。蓅烟的衣物财产甚少,小小的房间里搁下她的两只箱子后,竟还能放下一只衣柜,一张床,和两条小板凳。
康熙就坐在小板凳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御医给蓅烟诊脉、消毒、擦药。
等御医给蓅烟开完方子,已是夜幕时候。直到孙国安过来禀告,“万岁爷,裕亲王在西暖阁等候半个时辰了。”康熙点点头,“朕知道了,不必你一遍遍的催。”他没有动怒,但语气比平时要坏,孙国安吓得出了层细汗,徐徐往后退,再不敢多语。
蓅烟比旧时要懂事,虽然她很想让康熙留下,但她忍住了。
她说:“有医女在,我没事。”
康熙看住她,“你上次说你的心上人是朕?朕理解错了吗?”对于蓅烟的话,他琢磨过千万遍,他生来第一次对某个女子如此念念不忘,继而有些患得患失,喜怒不定。
蓅烟垂下脸,思虑片刻,又猛然抬头,“奴婢如此模样,将来说不定要留疤,这样的我,皇上还在意奴婢的心上人是谁吗?”她定定的看着康熙,似要看到他的心底深处去,令他的心乍然掀起涟漪,波涛汹涌。就好像,她是他前世今生命定的女人。
康熙转过话头,“你的心里有过福全吗?”
“没有。”蓅烟笃定,眼睛里闪现出如月亮一样的光芒,“在我的心,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略停顿,似鼓足了勇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把你放在心里了。从此再无旁人。”她如此直接坦白,若是其她女人,康熙会厌恶,会怀疑,会揣测她的居心。可是说这些话的人是她,她是唯一在他梦里出现的女人,亦是唯一能让他失去理智的女人。
是的,他失去了理智。
因为没有了理智,所以才会偷偷跟着她,躲在假山后偷听妃嫔们的闲话。因为没有了理智,所以才会众目睽睽的把她带走。更因为没有了理智,他才会才会为了女子违背自己的诺言。他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帝,他说的话是圣旨,可现在,他要违背自己的圣旨。
就算她满脸长了脓包,除了心疼,他没有感到一丝厌恶。
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但他确实为了她,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裕亲王做梦都没想过,康熙要和自己抢一个庑房的宫女。而且,还是他亲口答应会赏给自己的女子。两兄弟死一般沉寂的坐在西暖阁里,空气凝固,灯火通亮如白日,照得两人面色惨白。孙国安立在帘子外静立,小心翼翼的睨着内殿,紧张得放缓了气息,唯恐稍有动静,里头的两兄弟就要动手打起来。小桃红端着茶点欲要进去侍奉,还未到门口,已被刘敬忠拦住,他捣鼓似的摇头摆手,示意小桃红赶紧回去。
小桃红压低了声音问:“里头怎么了?”刘敬忠越发摇得厉害,又拿手往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小桃红一惊,知道事情严重,忙的退下了。
到底是裕亲王没沉住气,问:“你要留她在身边,是要跟我抢,还是真喜欢她?”他的话,康熙听得明白。十几年过去了,裕亲王始终认为当年原该自己当皇帝。康熙之所以能登基,一来是太皇太后偏爱,二来他自己确实没有大志,三是康熙有意与他争抢皇位,这些都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康熙也从未反驳解释过。
康熙很爱惜兄弟之情,“你有没有问过她,她心里的人是谁?”
“她一个庑房的宫女,本王能看上她已是她的福气,她心里的人是谁有何重要?”裕亲王愤愤不平,有些口不择言,“你若当真要和我抢一个女人,那就试试!总之,我绝不放手!”
裕亲王面上是富贵王爷,但他继承了母家的权势,加之多年经营,故而康熙不敢小觊他。
“好个没出息的!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和朕闹翻!”康熙很是恼怒,他和裕亲王一起长大,即便同父异母,却都是生活在太皇太后的羽翼下,甚是亲厚无间。
裕亲王丝毫不知让步,“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还要与我争夺,是你先没出息!”两人说到愤怒之处,已齐齐从炕床跳下,相对而立,怒目而视。
皇帝与王爷打起架来,也同普通人家的兄弟打架一样,要死要活,作天作地。
康熙的眼睛里能喷出火花,他是皇帝,他已习惯了自己的九五之尊。他一把掳住裕亲王的脖子,用手臂死死箍住,气道:“福全,你太放肆了!”
福全毕竟是臣子,对康熙多年来的俯首称臣早已让他失去了年幼时的兄长之威。他想要反抗,却没敢真的动手,只是动着嘴皮子,骂道:“我放肆!你让太皇太后给评评理,到底是我放肆,还是你不像个皇帝!”语毕,忽而猛地抬头往后一撞,把脑门重重磕在了康熙的下巴,痛得康熙“啊”的一声叫,把外头的侍卫给引了进来。
两人一见有外人,便都偃旗息鼓,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抱团骗奴才。
康熙笑道:“你的硬头功大有长进!”
福全连忙配合道:“皇上的臂力可举百斤啊!”
侍卫们有些尴尬,面面相觑,又都跪下,“给皇上请安,给裕亲王请安。”康熙沉下脸,摆摆手,“朕早就说过,不要大惊小怪不要大惊小怪!好了,都出去吧!”
孙国安忙给众人使眼色,侍卫们便徐步退下。
待外人一走,两兄弟立刻恢复成剑拔弩张的模样,皆双手抱拳,怒目而视。正要开打时候,外头响起了娟秀的声音,是蓅烟,她被侍卫们的动静引了来,隐隐知道里头两个男人为了自己打起来,便扬声笑道:“皇上,奴婢可以进殿吗?”
裕亲王拿眼瞪着康熙,“让她进殿?”
“难道你以为,朕会抢不过你吗?!”康熙滞气,倒像个六岁小孩,冲孙国安道:“让蓅烟进来。”孙国安答应了,又忙奉承的跑到门边给蓅烟掀帘子。
蓅烟缓缓而入,她安然的享受着孙国安的奉承,仿佛回到了过去,带着一丝骄纵,带着一丝狂妄,带着一丝无可名状的岁月静好,走进了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她面上围着纱巾,只露出星光似的双眼,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到裕亲王面前,慢慢的取下面纱,对着他微笑。
“如此,你还要娶我回府吗?”
………………………………
第一三一章:爷心里只有你
天未亮,雾气朦胧中一架绿锻大轿疾步而至,穿街走巷,进了翊坤宫殿内。茶房当差的宫女打了井水欲要煮茶,还未点燃廊下炉火,便见平妃裹了件披风与德嫔从里面出来,遂忙的福身静立。平妃面色沉沉,与德嫔相隔半步,两人悄声细语的说着什么,被风吹得了无痕迹。待所有人都出了院子,茶房宫女兴致勃勃的拉住小太监打听,“大早上的,主子去哪里?”
小太监嘘了一声,蚊语道:“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呢,说是为着江蓅烟的事”
太皇太后近几年睡眠一直不好,总是辗转反侧许久才能睡着,鸡鸣时候醒来后,便再难入眠。此刻她跪坐在佛堂里数珠诵经,玉竹来报:“启禀主子,平妃娘娘和德嫔娘娘来了。”
音落,平妃已走进殿中,与德嫔就着蒲团跪在太皇太后身后,她们先朝佛像作了揖磕了头,方毕恭毕敬给太皇太后请安。平妃已是愤怒得无法控制,面上却极力忍耐着,温婉而笑:“臣妾年轻,统摄后宫之日尚短,许多事不知道如何处置,特地来请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乃老狐狸了,唬下脸色,“佛前不说尘世之事。”
平妃脸上一羞,忙卑怯道:“臣妾失礼了。”
待太皇太后礼佛完毕,于偏殿吃斋。平妃、德嫔侍立旁侧伺候,左一言右一语的说开了。平妃先说:“北五所有个宫女唤江蓅烟,在乾清宫庑房当差,昨日掌事嬷嬷来报,说江蓅烟脸上长满了脓包,臣妾觉着容颜有损,便琢磨着让她出宫诊治。”
德妃舀着灵芝乌鸡汤,呈给太皇太后,“平主子是一片好心,没想到刚好被皇上撞见,白白生了一场气,把江蓅烟带走就算了,听说夜里还和臣妾不敢往下说。”
太皇太后抿了半口鸡汤,“哀家最恨人说话吞吞吐吐,既然打定主意来告状,莫非还能独善其身不成?说!”平妃给德嫔使了个眼色,接过话头,道:“那宫女原本是裕亲王要的人,皇上也答应了赏他,可臣妾听人说,昨儿裕亲王去乾清宫要人,皇上不允,两人竟然当着奴才们的面打起来了,此话在侍卫们嘴里都传开了实在有失颜面!”
音落,德嫔正要开口推波助澜,却见太皇太后将手中勺碗一搁,抿着嘴沉默不语。
殿中骤然寂静,所有人都僵持着,没有一人发出动静。
半响,太皇太后方朝玉竹伸手,玉竹连忙递上拧好的巾帕,小心翼翼问:“主子,可要撤膳?”太皇太后慢慢的擦着唇角残汁,眼睛深邃如墨,令人莫名畏惧。
午膳后,康熙被宣进慈宁宫说话。
太皇太后立在窗下誊写经书,知道康熙临至,连头都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玉竹给康熙使了个眼色,康熙会意,静静立在大案旁等候。大案是用青石玉做的底料,边框镶刻着玛瑙珍珠,四脚有黄金做底,据说是秦时王宫所用的古物,乃慈宁宫最为金贵之物。
玉案边堆有装订好的宣纸,康熙出神之间,窗外忽而有风吹来,把宣纸吹得呼啦作响,露出里面的笔墨。康熙顺手拿起雕刻成兔子模样的玉石书镇,欲要压住吹乱的宣纸,可定睛一看,竟发现横七竖八的笔迹里,竟然有自己亲写的经书。
“皇祖母,这是谁抄写的经书?”康熙疑惑。他铺开宣纸,仔细琢磨着上头的笔迹,前两行东倒西歪没有章法,中间乃他自己的亲笔墨迹,而后面又是与前两行同样的笔墨。他看得出来,这一页经书是两个人共同完成的,而且其中一个人是他自己。
可是,他的记忆里,从未与任何人一起写过经书。
更何况,是字迹如此难看之人。
太皇太后手边动作未停,悠然道:“都是妃嫔们送来的。”又往墨池里点了点笔,不露痕迹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江蓅烟?”
康熙稍稍一愣,旋即面色平静道:“您既然知道了,孙儿不敢相瞒。”他抬起头,神色若定的看着太皇太后,唇角微微卷起笑容,眼睛闪现光芒,“朕欲侧立她为妃,她父亲是长沙”
“哀家不管她是何身世,她敢夹在你和福全之间,哀家就容不了她!”太皇太后将毛笔一掷,墨汁溅开,黏湿湿的在宣纸上晕染,犹似盛开的一朵青梅。
康熙身为帝君,在世人面前威风凛凛,唯独畏惧太皇太后。他紧紧蹙着眉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委屈的站着,一声不吭。
“玉竹,裕亲王可到了?”
“启禀太皇太后,裕亲王一直在偏殿候着呢。”
太皇太后颔首,拂袖走到炕边,“让裕亲王进殿,再遣人去把江蓅烟唤来。”玉竹答应着出去,康熙是权谋之君,顷刻间已然领会到太皇太后的深意,忙道:“皇祖母,江蓅烟是庑房的宫女,奖赏惩处理应由朕做主”
“若你是圣贤明君,不为儿女私情所动,哀家自然会颐养天年。若你沉溺女色,与兄长为敌,使前朝后宫动荡,哀家便绝不会坐视不理!”太皇太后气势威严,令人屈服。
没等康熙回话,裕亲王已掀帘进殿,“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皇太后微有霁色,“听说你昨儿为了一个宫女,与皇帝打了一架。”
裕亲王想要反驳,太皇太后抬手示意他住嘴,语气重了几分,道:“你们是男人,即便打架受伤,亦算不得什么。你们从小感情甚好,都在哀家膝下长大,若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彼此感情,哀家只会鄙夷你们。”
裕亲王惊恐万分,慌里慌张往地上一跪,“孙儿错了,请皇祖母责罚。”
“你错在哪里?”
“皇上是君,孙儿是臣,既是皇上喜欢的女人,孙儿孙儿”裕亲王瞟了康熙一眼,目光里写满了不服气,却也只能乖乖道:“觊觎后宫的女人,是孙儿的大错!”
太皇太后甚为满意,越发和颜悦色,“你知道错了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又朝他招招手,“别跪了,起来坐到哀家身边,呆会哀家请你看一场好戏!”
她神色平静淡然,语气里透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杀气。
她历经皇太极、多尔衮、福临、康熙那些权术阴谋她早已了如指掌,数十年的耳濡目染,她学会的东西远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蓅烟是被太监们绑着走进慈宁宫的,面上的青纱被扯去,涂满了黑汁的脸庞毫无遮挡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又羞又愧,真是恨不能立即死去。一路撞见的太监宫女都像看猴子似的盯住她,在她的身后指指点点,简直要戳上她的脊梁骨。
被玉竹领着走进大殿,周围终于寂静了,让蓅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想旧时,太皇太后才是她最为惧怕之人呀。
蓅烟跪在中间,高声道:“奴婢江蓅烟给太皇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给裕亲王请安。”没有人叫她起身,她便一直跪着。她跪得挺直,把脸上的脓包直直面向太皇太后。反正脸都丢光了,不在乎再丢几次。更何况,就算想藏,她也无能为力。
裕亲王明显没有预料到,擦了药的蓅烟比昨日没有擦药的蓅烟要更丑,更叫人难以忍受。他下意识的偏过脸,不与蓅烟对视。枉他昨儿夜里还曾信誓旦旦的当着康熙的面,回答她的问题,“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爷都要娶你,爷心里只有你。”
蓅烟思及冷笑。
男人多以容貌待人,此一时彼一时,哪里知道何时就要抛弃你。
太皇太后打量着蓅烟脸上的脓包,一眼就看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年轻时身处皇太极的后宫,皇太极宠爱海兰珠,有个刚入宫的侧妃气不过,背地里往海兰珠用的膏脂里洒了一样异国来的奇异花粉,使得海兰珠差点一朝容颜尽毁。皇太极一怒之下,杀死侧妃,且毁尽了宫中鲜花。多年后,等皇太极去世,宫里才渐渐重新培植奇花异草。
太皇太后道:“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帮你治好脓包,送你出宫回长沙与家人团聚,从此与紫禁城再无瓜葛。二是任由你满脸脓包溃烂,依然留在乾清宫当差。”
蓅烟看到康熙眼底,片刻后,回眸思虑片刻,镇定而从容道:“太皇太后终日礼佛,自有菩萨心肠。奴婢既不愿出宫,也不愿满脸脓包溃烂。若太皇太后能赐奴婢治好脓包,又能让奴婢依然在乾清宫当差,于奴婢来说,便是胜造七级浮屠了。”又款款而言,“奴婢知道太皇太后担心什么,奴婢愿意答应您,绝不会为妃为嫔,只愿永生留在皇上身边便足矣。”
如此一番话,倒没在太皇太后的意料之内,她看着蓅烟,竟觉有点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执拗、钟情、倔强、坚定。
为妃为后有何重要?没有名分又如何?朝朝暮暮才最紧要。
太皇太后硬着心肠,“你已然没有退路,又何必给哀家灌**汤?哀家的两个选择,你必须挑一个,否则皇帝也保不住你。哀家说得到,便做得到!”
………………………………
第一三二章:不负如来不负卿
慈宁宫正是兵荒马乱,太后闻知,遣了身边的叶嬷嬷过来打探。行至庭院,老太监连忙拦住叶嬷嬷,压着声音,边推攘着往僻静处退,边道:“今儿可不是捣乱的时候!皇上、裕亲王都在里头呢”两人是旧识,几十年前刚入宫那会就认识。
叶嬷嬷鬼头鬼脑,“到底是为了何事?闹出那么大动静!”
老太监左右看了看,又往花荫里闪了两步,“听说裕亲王问皇上讨要一个庑房的宫女,唤江蓅烟。皇上没答应,两人闹起来,昨儿在乾清宫动了手,满宫的侍卫都瞧见了。如此兹事体大,太皇太后自然无法坐视不理。”他瘪着嘴,“眼下情形如何,谁都不知道!”
叶嬷嬷若有所思,“可别再闹出个董鄂氏!”
“你们可记得董鄂氏?”太皇太后高高俯视着蓅烟,“玄烨,当着福全的面,哀家告诉你,倘使你们两兄弟是为了旁的争吵,哀家理都懒得理会,却偏是为了女人的事让哀家忧心。你们的父皇和叔父为了董鄂氏,兄弟情义尽失,三个人都不得善终。”太后越说越觉悲戚,眼角溢落浑浊的眼泪,无比的苦寂沉痛。
她诧叱风云一生,唯独在此事上遗憾终生。
蓅烟沉默着未说话,她不是犹豫,对长沙她原本就没有多少留恋,她是为了康熙,才呆在大清朝。太皇太后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她绞尽脑汁,想要琢磨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她想不出来。她难过得想要哭,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知道如今的玄烨属意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呆在玄烨身边的机会,好不容易让玄烨正视自己,一切都好不容易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道:“太皇太后给奴婢的两个选择,奴婢都不会选。奴婢只是一个庑房的宫女,既无姿色亦无家世,更无高攀之心,奴婢名唤江蓅烟,奴婢根本就不是董鄂氏,为什么,太皇太后非要把奴婢与董鄂氏相提并论?”
太皇太后赫赫威严,“你不选,那便是抗旨不尊,死罪难免!”
“皇祖母!”康熙掀袍一屈,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裕亲王一惊,也连忙起身跪在皇帝身后。康熙道:“蓅烟说得很对,她不是董鄂氏,朕和福全也不是父皇和皇叔。皇祖母!”
裕亲王叩首,“皇祖母,儿孙喜欢蓅烟是实,但如果因为孙儿的喜欢,而害了她的性命,孙儿一辈子都无法安心。皇祖母,儿孙不是皇叔,儿孙也没有皇叔那般钟情,会为了女子而自取性命!孙儿每年都会纳格格,蓅烟于孙儿来说,与去年娶的李格格,前年纳的林格格,大前年纳的乌雅氏没有丝毫区别。”他声音愈发低落,“兴许过一阵,孙儿就把她给忘了”
“你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听哀家的话了是不是!”太皇太后震怒,抬手一拂,将炕上花**打落在地,溅开一地水渍碎瓷。
殿中骤然寂静,连康熙都吓了大跳,不敢在太皇太后的气头上冲撞。
蓅烟想了想,伏地磕下头,把脸颊贴着毛毯,她平声静气的说:“太皇太后,请您看在佛祖的面上,饶奴婢一命。奴婢乃芸芸众生,生而为人,乃佛祖赐予的功德,不能无缘无故的丢去性命。佛祖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奴婢与皇上、与裕亲王或许乃前世纠葛的姻缘,待缘尽,一切定会归于平凡。”稍一顿,望向康熙的一瞬间,微微泛起笑容,“奴婢愿意在慈宁宫里永生受罚,清扫庭院,熬煮斋食,为佛祖念经颂德,清心寡欲一世。求太皇太后成全。”
若问蓅烟为何会记得佛语,毕竟她也曾誊抄过数遍经书。
太皇太后乃信佛之人,蓅烟的话,令她无力反驳。
康熙又气又怒,所谓清心寡欲一世,不就是剃发为尼的意思吗?康熙不能答应,也不愿答应。他脱口而出,“不行!朕不会同意!你既是后宫的女人,便是朕的女人,没有朕的准允,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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