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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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蛲蛎幌氲剑闭婊峋ゼ荨K研Φ溃骸敖裉旃夤俗鸥费|背书,倒不知道宜嫔喝醉了。”
宜嫔趿着鞋狂奔出来,几乎一头栽进康熙怀里。
康熙冷声道:“怎么,酒还没醒呢。”骇得宜嫔打了个激灵,噗通往下一跪,“臣妾失礼,请皇上恕罪。”她衣衫凌乱,披头散发,无半点后妃的仪态。
惠妃见康熙的脸色不同寻常,一时不敢伸手扶起宜嫔,她静静立在后面,等待康熙发落。过了一会,康熙才眄视着宜嫔,“起身吧,地上都是污水,小心着凉了。”
“谢皇上恩典。”
宜嫔浑身颤栗着跟在康熙后面,想起在宴席上说的话,悔恨不已。
进门落座,康熙打量着宜嫔的打扮,道:“听说你喝醉了,朕来瞧瞧你。”宜嫔刚才跪在积水里,湿漉漉的裤腿贴着膝盖,被风一吹,觉得老寒腿都要病发了。她哭丧着脸,头也没敢抬,浑身瑟瑟发抖,“臣妾失礼,请皇上恕罪。”
康熙道:“宫里有喜事,你高兴,喝醉了不算罪过。”他语气淡淡,却令人毛骨悚然,宜嫔接不住康熙的话,只能怔怔望着。惠妃一直没有开口,她立在康熙旁侧,小心观察着形势。
小丫头捧上香茶,康熙把茶盏端在手里把玩,“你御前失仪,算不算为非作歹?”
闻及“为非作歹”二字,宜嫔的小心脏瞬间蹦到了嗓子口,她嘶哑道:“臣妾臣妾喝醉了,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康熙没有抬头看她,淡淡道:“朕说过,喝醉了不算罪过。你在钟粹宫说的那些话,朕都知道了。朕亦不想为难你,就问你几个问题罢,不要紧张。”
他在后妃面前素来温文尔雅,甚少摆出阴戾的帝王姿态。
惠妃从未见过康熙如此,似有兜头冷水浇面,牙关打颤。气氛越是凝重,她越是不敢帮衬着说话。宜嫔入宫较晚,家世尊贵而颇有几分恩宠,她稚气道:“皇上请问。”
“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江贵嫔?”
他一语惊人,把宜嫔彻底镇住了。她求救似的望向惠妃,惠妃避开她的眼神,假意摆弄着指尖的护甲。宜嫔毕竟是年轻,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臣妾以为,德贵人小产全因江贵嫔推攘的缘故,故而有些气愤,所以才说出许多没过脑子的话,皇上”
“嗯”康熙颔首,似乎是赞同宜嫔的话,“你觉得对江贵嫔的惩罚不够?”
宜嫔小心睨着康熙,咬牙点了点头,“是。”
“所以你觉得朕不公允,宫里没有王法了?”他忽而声色俱厉,宜嫔浑身一抖,双膝发软跪倒在地,“臣妾错了,臣妾不敢质疑皇上的英明,臣妾”
康熙打断她的话,“英明?若连朕的女人都不服朕,朕何以服天下?”
“皇上!”宜嫔已然吓出了眼泪,却又不敢抽泣哽咽,只能强忍着,跪走到康熙脚边,“臣妾错了,臣妾错了。”康熙一手撑在膝盖,俯身看她,“你错在哪里?”
“臣妾错在胡说八道,错在喝酒臣妾再不敢喝酒了,臣妾”宜嫔终是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康熙唇边泛着笑容,他扶起宜嫔,“朕倒是挺喜欢你的直率。但有时候,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他抚了抚袖口,“好了,你歇着吧,朕还要去坤宁宫看看皇太子。”
他一阵旋风似的走了一趟,既没有骂宜嫔,也没有惩罚宜嫔,可宫里对蓅烟的风言风语却在这一夜后戛然而止。没有人敢再提蓅烟推攘德贵人一事,更无人敢提德贵人小产一事。乌雅氏原想借着宴席向宫里人宣告自己的委屈与痛苦,宜嫔口无遮拦的说出她心中所想,她还有点暗暗庆幸。没想到皇上会为了此事亲自出马,硬生生的把风言风语给掐断了。
但不紧要,此事既然有了开头,虽然结果草草,将来一有风吹草动,还是会重新燃起火花。所以乌雅氏一点儿都不担心,事情闹得越大,便愈发显出了她的委屈。即便康熙对她没有丝毫同情,宫里人对江蓅烟的怨恨,也是她所期盼的。
当乌雅氏知道皇帝亲自往延禧宫质问时,朝慎儿笑了笑,“把我新做的冬袍子拿来,我去延禧宫瞧瞧宜嫔娘娘,听说她病了呢。”
………………………………
第160章:尼姑袍的。。。
天气骤寒,数日阴风干冷,燥得人皮开肉绽。蓅烟在慈宁宫佛堂受罚,穿了一身塞满棉花的道袍,终日扫地除尘,倒真有几分像模像样。这两年的养尊处优,把她养得肤娇肉贵,稍一风吹草动,就觉满脸火辣辣的烧疼。两个看管她的尼姑已近年迈,端着木鱼跪在佛前从凌晨敲到夜幕,除去吃饭抄经,再也无事可做。
康熙每隔一两日便要给太皇太后请安,有时陪着用膳,有时喝碗茶就走。蓅烟在慈宁宫受罚这两月,康熙越发的来往勤快,几乎每日都要往后宫走一趟。太皇太后看出端倪,知他是唯恐蓅烟委屈的缘故,心底愈发的觉得不痛快。
太皇太后在花房里修剪花枝,问玉竹:“佛堂近来如何?”
玉竹略一思忖,曰:“风平浪静。”她捧着一束新剪下的粉白芍药,盈盈立在花间,凝重道:“奴婢瞧着皇上的神情,倒没把惩处一事放在眼里。对江贵嫔还同以前一样,并未因谋害乌雅氏小产而疏远。反而”她顿了顿,往前走了半步,小声把康熙夜访宜嫔寝宫一事说了。太皇太后脸色微滞,手指一夹,“咔擦”重重剪下一株牡丹,“糊涂!”
太皇太后骂人的档口,康熙正顶着阴风冷风穿过甬道,鬼头鬼脑的去探望蓅烟。
忽而想起旧时,她是北五所宫女,他总要悄悄甩开众人到御花园赴她的约,与此时此景何等相似,不由生出一丝欢快。风很大,身边只有孙国安,主仆二人沿着宫墙行走,偶尔碰到赶近路的宫人,还得孙国安过去威逼利诱的叫人闭紧嘴巴。
隔着花石草木,蓅烟一眼就看见了康熙。
康熙负手而立,衣炔在风里胡乱起舞,他向着蓅烟微笑。蓅烟谨慎的看了看尼姑们诵经的方向,边假意扫地边往康熙所在的甬道里走。一到跟前,就被康熙抱住了腰。
“谁要你这身打扮?”康熙搓着她冻僵的双手,勾唇问道。
蓅烟眼下穿的是一身塞满了棉花的尼姑袍子,头发全部挽起来,戴着一顶布帽。若是不相识的人看,定会以为她是佛堂里的尼姑。她喊了两声冷,自我嫌弃道:“是不是好丑?”
脚下穿的也是棉布鞋,冷得脚趾都是麻木的。
“有点意思。”康熙目光炙热的打量着蓅烟,熊熊烈火好似要烧起来。他猛然揽过她的腰身,步步往前,逼着她往后退,退到无路可退,便往前一靠,把她压在墙上。
“光天化日,佛庙禁地,你想干嘛?”蓅烟戏谑的盯着他,眼睛里能掐出秋水。康熙俯下身,似笑非笑,温暖的气息扑到她的面颊,“你猜!”他慢慢的靠近她,唇齿就要贴到她的鼻尖,却听身后一阵响动,孙国安在那压低了声音咒骂道:“你要死了啊!”
蓅烟噗嗤发笑,双手撑在康熙胸口,“不害臊!”又问:“曦儿的奶妈子找好了吗?”因为她要受罚,白日里没法喂养胤曦,事权从急,只得往外头寻人。康熙“嗯”了一声,仍然不罢休的去咬她的唇,蓅烟偏脸躲开,“这儿可全是太皇太后的人。到时候,又该我受罪了。”
恰好北风一鼓,把康熙的兴致给吹没了,他又爱又恨道:“你心里都是太皇太后。”
蓅烟被他逗乐了,又是噗嗤一笑,拿指尖戳在他的胸口,小小声道:“我知道你厉害,可这儿是慈宁宫!”树荫后果然传来老尼姑的叫唤声,“江主子,您在哪儿呢?”
康熙亦担心自己被太皇太后发现,便忙的往后退,“朕走了。”
蓅烟点点头,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乍然踮脚,双手攀在他肩膀,轻吻他的唇角。康熙显然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拿眼睨视蓅烟,一副“就知道你坏”的表情。蓅烟扶腰咯咯大笑,推着他往夹门后走,许久还倚在门框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老尼姑不知何时过来了,倒没有看见康熙,她望着空荡荡的宫街,冷不丁的问:“江小主,您在看什么呢?这儿风大,赶紧回屋去吧。”
蓅烟笑道:“有一只馋猫来了。”
“在哪?”
“跑了。”
初一康熙宿在坤宁宫,翌日晨起时,皇后亲自给康熙梳头。两人说起蓅烟请奶妈子一事,皇后说:“不必在外头挑了,从皇太子的奶妈子里头挑一个去便是。她们都是我调教过的,知道宫里的规矩。江贵嫔原本就只用两个月,外边的来来去去,倒不好。”
“既是伺候皇太子的人,怎可随意再差遣出去?让内务府送两个奶妈子进宫并不难,况且除了蓅烟受罚这两月,将来要一直用下去的。”康熙有他自己的打算,蓅烟自己喂奶太辛苦,有时侍寝时都惦记着胤曦饿不饿,他早就不满了,趁着这次蓅烟松口,他打算永绝后患。
梳洗毕,天还没亮,皇后恭送皇帝至坤宁门,回身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裹斗篷,被晨起的寒风一吹,顿觉头昏脑胀,喉干鼻燥。
岫研抱着皇太子在门口候着,笑道:“主子,您抱抱太子爷。方才见您出去,哭着要您呢。”皇后欲要伸手,未料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吓得她连忙背过身,“快把太子抱走,我好像染了风寒。锦梦,去御医院请秦太医过来。”
锦梦丢开手中活计,连忙答应着出去。
隔了几日,康熙小半夜摆驾至枕霞阁,哄着劝着让蓅烟穿上当日那件尼姑袍。气得蓅烟好笑,“什么坏毛病?莫非你看上佛堂里的嬷嬷了?”她拿他说笑,他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揽着她,里里外外的蹂躏,“她们可没你的福分。”
从此后,每隔一段时日,蓅烟就要穿出这身道姑袍来给康熙瞧。再后来,康熙以蓅烟要礼佛为借口,命绣房的人给蓅烟做了春夏秋冬四季穿的尼姑袍子,薄的厚的都有。
有一次快到年节,蓅烟已经不必去佛堂扫地除尘了,大冷的冬天,康熙命她穿了件夏天的尼姑袍子站在屋里给他瞧。那时已经烧了火龙,又笼着炭火,故而暖绵绵的,连海棠花都烘得含苞欲放。丫头们全部遣了出去,阖上寝殿的房门,只两人站在屋里到处折腾。
康熙说:“帽子也要戴上,哪有尼姑光着头的?”
蓅烟不记得帽子给丢哪里了,翻箱倒柜一阵,又想着或许是胤曦拿着玩了给丢在某处角落里,遂跪下身,低头往床底瞧。她当时没穿鞋,光脚踩在毛毯里,袍子里也没有穿衣服,上半身贴在毛毯的时候,尼姑袍被迫的扯上去大半截,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腿。
当她毫无戒备的嚷着:“怎么找不着了”的时候,康熙已从后面压过来,他手脚麻利而且粗鲁,掀尼姑袍的时候,已然没有耐心,三下五除二就把刚刚做好的尼姑袍给撕开了。
翌日,蓅烟臊着脸把破碎的尼姑袍丢给素兮,“你得空缝一下。”
素兮是个黄花大闺女,虽说伺候主子的次数多了,心里明白了很多事,但没有经历过就永远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例如楼主我,她不明就里,问:“怎么撕成这样了?好端端的干嘛撕衣服?”话一说话,立马觉得后悔,忙道:“奴婢失礼了。”
蓅烟哪有脸骂她呀,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笑道:“缝不好丢了也行。”反正丢了,康熙还会让人做新的来。什么怪毛病!
眼看着要过年了,皇后突然卧病在床,四大御医轮流着诊脉也不见起色。康熙忧心,连着数日都呆在坤宁宫守着。他亲自抱着胤礽坐在榻边,陪着他把玩棋子、积木。皇后歪靠在床头,很是安慰。她笑道:“胤礽很喜欢皇上呢,只要皇上在,他都乖乖的不哭。”
胤礽已知道咿咿呀呀的学舌,他手舞足蹈的,好像在同皇后说话。
康熙道:“你宽心养病,等你病好了,咱们带着太子出宫游船,让他见识见识大清的江山。”皇后眼神中闪现出光芒,“烟花三月下扬州,臣妾想去扬州瞧瞧。”康熙见她面容憔悴,便替她腋好锦被,温和道:“你想去哪儿都行,朕听你的。”
平妃端着药碗进屋,见帝后与太子其乐融融,心中不由泛起酸楚。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她,不过是伺候皇后的一个下人罢了。她堆起笑容,隐去满脸的不痛快,“时辰到了,姐姐该喝药了。”皇后眉头蹙起,“等一等再吃,我嘴里还是苦的呢,怎么又要吃了?”
康熙冲平妃抬手,“给朕。”
他一勺一勺的喂到皇后嘴里,皇后被他的柔情软化了,不觉苦反觉甜。她笑着笑着突然垂落眼泪,“臣妾想起刚入宫那会,皇上带着臣妾出宫,在街边吃过一碗糖水。”
那时候,每次他微服出巡,身边的人都是她。
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无话可说。直到今日此时,方知道,他给的一切,都是幻影梦境,稍纵即逝。
………………………………
第161章:你想做皇后吗?(平妃番外)
我比姐姐小半岁,众人皆以为是幸运。
幼时无论去哪儿赴宴,她都会牵着我的手,站在我前面,教我如何行礼,如何说话。被皇族家的格格、郡主欺负的时候,怕我哭闹,就往我嘴里塞零嘴,哄我。内务府赏给阿玛额娘的节礼,她会抱过来先由着我挑,挑剩下的才会搬进自己屋里。
听嬷嬷说,我出生之时,半岁的姐姐就守在旁边看着。
康熙三年,我第一次见到姐夫。姑且叫他姐夫吧,那时候我没有想过入宫,更没想过与姐姐同侍一夫。我不求富贵荣华,只求得一人之心,白头偕老。夜里阿玛问我们两姐妹,想不想嫁给皇帝,想不想做皇后娘娘?姐姐看着我,说:“斯仪,你想做皇后吗?”
如果我说想,她大概会对阿玛说自己不想。
可是当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未来会发生的事,一来对男女之情有些忌讳,二来对皇帝确实并无多少好感,遂推攘着玩笑道:“姐姐做皇后吧。”
就这样,康熙四年的九月,我与姐姐一起被选入后宫。不同的是,她是后,我是妃,她乃皇帝亲自迎娶祭告了天地社稷的皇后主子,而我,一台软轿便抬进了翊坤宫。
大婚之夜,与我无关。
第二次见到皇帝,是在坤宁宫的暖阁里,他一袭宝蓝色便袍,身长玉立的站在眼前,我怯生生的唤了句“姐夫”,他愣了愣,便爽朗的大笑起来。那段时日,许是我一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帝后琴瑟和谐,后宫静谧安稳,我自由的出入坤宁宫和乾清宫,谁也不管我,也都纵容着我,谁都把我当做小孩子,谁都宠爱我是帝后的妹妹。
康熙八年的腊月,我侍寝了,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小女人。
我悄然的长大了,可他们,仍然当我是孩子。
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午夜梦回之时,我总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姐姐问我“斯仪,你想做皇后吗?”如果我当时回答“想”,如今又会怎样?
我还是有一点喜欢“姐夫”的,但我不想唤他姐夫,于是慢慢改口唤他皇帝,或是皇帝哥哥。姐姐和皇帝都没有意识到我的这种变化,权当我是长大了罢,没往深处想。
其实,我只是,有一点喜欢皇帝哥哥了。
姐姐久未怀孕,母家人着急,各种民间药方每月每月的往宫里送。我也想要,便给阿玛送了张条子,请他给我也预备着药方。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你年纪尚幼”我与姐姐,只差半岁而已。开始时我想不明白,后来想明白了。
我是后妃,她是皇后。我是奴婢,她是主子。
谁有空去管一个奴婢生的庶子?
虽然渐渐的感觉到阿玛额娘在对待我与对待姐姐之间的区别,也感觉到她们的偏爱,但我依然过得很快乐。阖宫皆知帝后惯着我,太皇太后和太后喜欢我,整个后宫里我能横着来竖着走,没有人敢管束我。直到江蓅烟的出现。
在江蓅烟之前,皇帝从未表现过偏爱谁。他总是温和威严,待后妃一视同仁,侍寝的安排也全由敬事房和姐姐商议好的次序轮流。除了去慈宁宫和寿康宫请安,他甚少呆在后宫。他每天都很忙很忙,他与姐姐大婚后方亲政,前朝根基动荡,容不得他一分一毫的松懈。
有时候,他会亲昵的摸着我的头,让我乖。
有时候,他会捏着我的下巴,拿草莓塞进我嘴里,嫌我聒噪。
有时候,他也会吻我的脸颊。
我知道,这些事,他对所有的后妃都做过。他曾经对姐姐的柔情蜜意,我看在眼里,吃过醋,也嫉恨过,可一转身,他还是我的皇帝哥哥,还是康熙三年在储秀宫见到的清秀少年。
直到江蓅烟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当江蓅烟还是宫女的时候,我与姐姐尚且有回旋的余地。遣人盯着江蓅烟的行踪,使法子让她出错,给她罪受。甚至我亲手使计把她赶出了紫禁城。
本以为从此高枕无忧,未料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没让皇帝忘记她。
他对她念念不忘,我是知道的。
有一次,陪他吃膳的时候,他问厨子会不会做湘菜,他想吃辣椒。
有一次,他盯着一罐膏脂发呆,我玩笑的闹着要涂抹,他狂躁的大发雷霆。
还有一次,他病了,握着我的手,清清楚楚的在我耳边喊“蓅烟”。
我和姐姐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让他忘记江蓅烟,甚至打算暗地里挑些世家女入宫献给他,没等我们支开手脚,他竟摆驾去了长沙。借的是巡视江南水利的由头,实际是为了江蓅烟。兴师动众费了刚刚才积蓄些许的国库,为的是他的一己私利。
他不是一个好皇帝。
江蓅烟果然跟着回宫了。
她破例住进了乾清宫,从古至今,绝没有帝妃同住一宫的,她是头一个。皇帝把她藏在身边,既不是后妃也不是宫女,身份尴尬归尴尬,却能保护她免受伤害。
那一阵,我在太皇太后面前哭过,在太后跟前闹过,人人皆以为我是受皇后指使,使我能心安理得的胡作非为。而皇帝,从此就变了,变成了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他再也没有哄过我乖,再也没有往我的嘴里塞过草莓,再也没有吻过我。
他所有的柔情所有的帝恩所有的宠幸,全部都给了江蓅烟。
他是不是爱她?我常常彻夜沉思。
姐姐终于有孕了,阖宫欢喜,皇帝也欢喜至极。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他把姐姐捧到了手心里。好几次,我去坤宁宫探望姐姐的时候,都能看见他们夫妻或研墨写字或抚琴下棋或诵经念诗的情景。我偶尔还会唤他皇帝哥哥,可更多的时候,我会恭谨的叫他皇上。
他毫不在意。
无论我叫他姐夫,叫他皇帝哥哥,还是叫他皇上,他都欣然答应。哪怕他曾经问过我一句为什么,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番灰心失望,心如死灰。
生下皇太子后,姐姐终于能与江蓅烟抗衡。
如果江蓅烟生的是皇子,姐姐定会让她去死。如果说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那姐姐也不再是当年的姐姐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姐姐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成为皇太子的养母。如果我是胤礽的养母,那么我是不是能够重新获得皇帝哥哥的宠爱。
这些念头,在我的心里百转千回,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我。
当我看着姐姐病卧在榻,皇帝哥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药,两人琴瑟和谐的样子,比起江蓅烟,更令我觉得心寒。当年原本我才是皇后!
姐姐病重时,我一面整宿整宿在坤宁宫照料,一面暗地里通过惠妃拉拢江蓅烟。江蓅烟性子简单,对谁都没有坏心,也因为她在皇帝的保护下,一直没有真正面对过后宫争斗。我以为,要应付她,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入宫才几年,连紫禁城有多大都不知道。
而我,从九岁起,便生活在翊坤宫了。
有一天,众妃往坤宁宫给姐姐请安,皇帝也在,当着大家的面,姐姐握住我的手,郑重其事的说:“胤礽是斯仪的亲侄儿,只有交给她抚养,我才安心。”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安排遗嘱,我既盼着这一天,却也畏惧这一天。
她是我的姐姐,我与她从小到大没有分过彼此。我对后位的觊觎,她临死,我都没有透露一丝半点。我撑不住泪水涟涟,这些眼泪这样情感都是真的,甚至某一刻,我很是后悔,不该不该在她的药里加东西,是我毒死了她。
我说:“姐姐,你歇着,少说话,有什么事我会帮着做,我长大了,该我保护你了。”姐姐干瘦的手心握着我,艰难道:“胤礽我就托付给你了。”那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自此后,她再也没有张过口,只能瞪大眼四处望着瞧着,满脸的不舍。世上所有的人对我都很放心,他们放心的把姐姐交给我伺候,又放心的把胤礽交给我教养。
姐姐去世后,皇帝很悲恸,数日未上朝,整宿呆在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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