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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日常-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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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康熙淡淡的笑着,“没吃酸辣粉,怎么一身的醋味?”蓅烟愣了片刻,一时反应过来,越发整个人都压到他身上,唇边裂开骄纵的笑容,眼中绽放着温情的柔光,她双手掐在他颊边,“你取笑我?你竟然取笑我!肯定是云妃伺候得好,所以取笑我!”
康熙的脸被她捏成丑陋恐怖的样子,胡乱的揉着。全天下的人,只有她敢捏他的脸玩,也只有她能。康熙不挣不扎,安然的躺着,只是大笑,“你这是什么道理?云妃伺候得好,与取笑你有何干系?”说着闹着,两人的声音动作未免大了些,榻动帐摇,把外面的人都给惊动了。云妃与成嫔日夜守着,马虎将就着睡在耳房的藤椅里,睡眠甚浅,一听见动静,便忙的起了身,轻踏莲步入寝屋。
一半的朱纱撩起,一半的朱纱撂下,地上胡乱丢着一双绣着鸟雀的花盆鞋,皇帝侧过身面朝里,锦被垂落了半边,犹见有穿着女子裙袍的一只腿搭在皇帝腰间。成嫔双颊一鼓,露出小女孩子的气性,杏眼圆瞪,已是怒不可遏的模样。她往前疾走了两步,到了跟前,又忽生畏惧,再看云妃仍站在原地,便也连忙退回去。
蓅烟喃喃细语,靠在康熙耳边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来东苑吗?”
“嗯。”康熙忍着背上的隐隐作痛,揽着她,“那时候你可听话多了。”身为宫女,能不听话吗?不听话就是个死。蓅烟勾了勾脚尖,往他怀里蹭了蹭,丝毫不知门口站着两个大活人,她说:“那你是喜欢听话的我,还是不听话的我?”康熙有点想咬断自己舌头,为什么要提这个话呢?如果说“喜欢听话的你”,她定会火冒三丈,与他闹脾气。若说“喜欢不听话的你”那岂不是要纵容她无法无天?即便康熙擒鳌拜,撤三藩,举世英名,也没法正确的回答出她的问题。他支支吾吾的,言及旁处:“朕渴了,你去倒碗茶”
“倒茶可以,先回答问题!”蓅烟丝毫不落陷阱。
康熙犹不肯答,装模作样的叹气,“朕已经三日未理朝政,等腰好一点,只怕要熬两三个通宵,你给朕做夜宵好不好”蓅烟看穿他的心思,莫名被逗笑了,“你理不理朝政,和我的问题有关系吗?”她半是逼诱半是玩笑,捏着他的脸玩儿,康熙左逃右避的躲开她,“那云妃伺候得好,与取笑你有何关系?”
帷幕涟漪,嬉笑打闹,明明是同处一室,云妃却有如隔千山万水之感。
她本能的往后退,想要逃离开,她曾经以为封后是人生的制高点,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样东西。可最想要的那样东西到手后,她才发现,最想要的已经变成唾手可得之物,永远有得不到的东西在天边、在眼前、在魂萦梦绕里。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正妻,得到的不仅仅是名分,还有他的尊重、他的爱意、他曾经对孝仁皇后的情深义重。她以为她可以得到所有他可以给的。炙热汹涌的快乐还未褪去,眼前之景便如兜头的冷水般浇灌而下。
他何曾给过她爱意呢?
他的爱意原来是此般模样。
她竟是第一次见到。
首先发现云妃的是蓅烟,她倏的坐起,忙手忙脚的整理衣襟发髻,越过康熙,爬到踏板上穿鞋子,说:“你们都睡了,他说要喝茶,所以我就”原本她想说“所以我就给他倒了碗茶”,怔了怔,发现自己压根没给他倒,便又转过话头,“天气太热,帐子要撩起来,比较凉快。我我是在给皇上撩帐子呢”康熙一手撑着脑袋,饶有意味的盯着蓅烟手忙脚乱前言不搭后语,安安静静的说:“兰儿该醒了,快回去瞧瞧她。”
蓅烟穿好鞋,说了句“我走了”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云妃敛住心神,沉下眼底的失落,往桌边倒满一杯茶,递到康熙面前,微微屈膝说:“皇上请喝茶。”康熙坐起身,摇头笑着,意有所指:“还是你知道伺候人。”成嫔从外间端来汤药,脸上木木的,很是不悦,恭谨道:“皇上请吃药。”
康熙颔首,端了汤药一口饮尽,漱了口,复又躺下。
生病呢,就是觉得累啊。
………………………………
第217章:被康熙背着是什么体验
康熙养了小半月,方龙体大安。年初朝鲜李氏立新后,清朝廷送去贺礼,眼下内务府收到回礼,呈至康熙面前过目。康熙除去摔伤前几日实在动不得身理朝政,后几日是躺着坐着干瞪着也要把折子放在枕头边,以便随时可翻看可批阅。待伤病大好,又连着几日几夜没好好歇过,一会觐见蒙古大臣,一会要察阅满汉大军,眼见着朝鲜送来两缸子米酒,闻了闻,甚觉味香,夜里便带着来了蓅烟住的院子。
两人和好后,如蜜里调油,浓情蜜意更甚往日。
夜空星辰璀璨,和煦的微风徐徐扑面,康熙命人在凉亭里摆开膳食。曦儿见康熙在,没敢四处乱跑,乖乖进了屋子抄写诗集。兰儿甚幼,不知道害怕,双手紧紧抱着蓅烟脖子,蓅烟到哪,她就要跟到哪,谁都不亲只亲蓅烟一个。蓅烟一手抱着兰儿,一手端了酒杯抿了小口,觉得甜甜的,与长沙的甜米酒差不多,便笑得眉眼弯弯,“好喝。”
康熙夹了一块牛肉干放她嘴里,“小心后劲足。”
兰儿嚷道:“宝崽喝酒酒”
蓅烟道:“等你长大了才能喝,小孩子不能喝酒。”兰儿乖乖的,用甜甜糯糯的声音重复蓅烟的话,“不能喝酒酒”
“对咯。”康熙几杯酒下肚,神思渐渐飘忽,脸上浮现起笑容。他温情脉脉的凝视蓅烟,说:“暮秋呢?兰儿总缠着你可不行。”蓅烟知道他的意思,自打生下兰儿,两人的好事可经常被小家伙给破坏了。有次康熙抱着蓅烟在窗下接吻,如火如荼时候,兰儿追着黑狗就跑进屋里。还有好几次,都已经上榻了,暮秋见势把兰儿抱去院子,可哭声太大,蓅烟心神不宁,很快就推开他哄女儿去了。
他嚷:“朕也要哄。”
蓅烟丢一句,“你去找太后嘛。”
所以每次两人见面,包括他翻蓅烟的牌子,都是在兰儿睡了以后。
她简直是康熙最强劲的情敌!
蓅烟哄着兰儿,柔语道:“宝崽饿不饿?该吃奶奶睡觉了”兰儿喜欢说叠字,蓅烟跟着学坏了。兰儿重复说,“吃奶奶”
暮秋闻言,招手唤来在廊下等候的奶娘,奶娘福了福身,抱着兰儿去了。蓅烟叮嘱暮秋,“吃过后就伺候兰儿睡下,看看曦儿的字写完没有,写完了让她早点睡。”暮秋应了,却身退下。待暮秋回禀说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蓅烟才舒了口气,斟了半碗酒一口喝下,叹道:“终于下班了!”整日围着两个女儿转,比朝九晚五上班还累。
“慢点喝,这酒后劲很足”他话音没落,蓅烟已觉眼冒烟花,她起身拖着康熙往外头走。东苑极大,这两年又扩大了数倍,建有数千顷宽的草原,及数百亩长的树林,蓅烟院子旁边是一处草地,宽数千顷,辽阔空旷,夜里星月低垂。
“咱们好久没有看过月亮,我跟你说,这里的月色真的好美。”蓅烟牵着他的手一路往巷子里狂奔,宫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提着灯笼跟在两侧,片刻都不敢放松。蓅烟恍恍惚惚,“怎么星星跟着我们走啊”她突然蹿到宫人面前,弯着腰使劲瞪眼盯着灯笼,指手画脚的对康熙说:“玄烨,你快来看啊,今天的星星好大好大,我都能摘到了”眼见她扑过去要抱,吓得提灯宫女连连往后退,康熙横腰将她扼住,说:“那是灯笼,不是星星。”
不等他解释完,蓅烟已挣脱了他,一边叫着“我要摘星星”一边往前狂奔。康熙亦是酒醉半酣,精神不大爽利,便也由着她闹,跟在后头给她擦屁股。
一会儿撞了墙,哭着要把墙推倒一会又抱住树,哭着喊“玄烨,你不能死啊”最可笑的是,康熙拦她的时候,她竟然抬手要打康熙,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成嫔?你你真可恶,我才和你拌了几次嘴,你就要找别的女人睡你”她仗着酒意把自己心里的埋怨给倾泻出来,气得康熙抓狂,却丝毫没有办法。
他搞不定她呀!
康熙欲把蓅烟扛回去,他心里悔恨不已,把李氏朝鲜骂了一百八十遍,这送的是什么酒呀,明明就是祸害嘛!蓅烟在他肩上拳打脚踢,一口咬住康熙耳朵,康熙又痛又气,把她往地上一丢,叉腰看着她耍酒疯。本来想两个人喝点小酒,然后啥啥啥,结果气氛全被她弄坏了。“一点儿情调都没有,哪里像个女人?”此乃康熙的原话,他亲口对蓅烟说的。
蓅烟开始拔头上的朱钗,“都什么东西呀,头重死了,好痛”
素兮要过去规劝,康熙大手一挥,“好了,谁都别管她,她爱怎样就怎样。”圣谕如此,无人敢多嘴,都一窝蜂似的往后避让,唯恐一不小心就摊上江主子这个大祸害。自己摔了绊了无所谓,若摔了绊了她,可当真是要命的把戏。
蓅烟几下把朱钗耳环全卸了,丢了一地,把花盆鞋踢了还不够,又把袜子脱了。康熙见势,忙说:“都背过身去,不许看!”宫人们哪里敢看啊,恨不得把眼睛给挖了!她们齐刷刷的背过身,把灯笼反打在后头。脱了鞋袜,蓅烟仍嫌不够,作势要解开衣扣,吓得康熙连忙摁住她的双手,大声吼道:“别闹了!再闹朕朕”
“你你想怎样?”她蹬鼻子上眼,粉粉的脸蛋儿冲到他面前,唇红齿白,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许你闹,就不许我闹?”康熙当真有点儿生气,沉着脸,“朕何时闹过?”
蓅烟鼻尖一酸,倏然滚落眼泪,哽咽道:“你怎么不闹?你闹起来可比我凶了!你是皇帝嘛,你想怎样就怎样,谁敢说你骂你?你总是嫌弃我对不对?嫌我任性,嫌我不讲道理嘛我都没嫌你小老婆那么多,没嫌你儿子女儿一箩筐,没嫌你临幸完一个女人又去临幸另一个,我都没和你计较了,你倒反过来嫌弃我!你说说,是哪里来的道理?!”说完手一松,扑通坐到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你看你,那么多缺点可是听说你从马背上摔下来,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时候,我真是怕死了像是天塌了一样”
她哭着喊着,说到痛处,捡起一只花盆鞋就朝康熙丢去,朝天喊道:“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让我来这儿,你不该送我来这儿,我要回去,回到21世纪,再也不为他伤心了!”
康熙有时候会想不明白她哪里来那么多伤心事。
若说吃的用的,她得的都是宫里最好的。若说偏袒宠爱,更是无人能及。甚至她的妃位,也是汉女中的独一个。可她仍然不满意,平素看着好端端的,每隔一段时日必然发作一次。康熙蹲下身,看着满脸泪痕哭到几乎晕厥的女子,忽而觉得有点儿陌生。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总有些琢磨不透。
可分明,她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甚至连争宠都不会。
蓅烟哭累了,酒醒了大半,心情舒坦许多,哽咽着张开双臂,“你背我回去。”康熙没有说话,蹲着转了个身,朝后抬手,让她软绵绵的趴在自己背上。因为摔伤了,肩膀扛受重力时仍有些隐隐作痛,一丝一丝的拉扯着耳侧的神经,康熙有些吃力。蓅烟止住哭,浑身软绵绵的趴在他后脖子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夜半蓅烟起床吐了无数次,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她醉酒一事,天未亮就传到了太皇太后耳里。康熙学乖了,早早儿就去太皇太后屋里请安,小心翼翼的替蓅烟隐瞒,“朝鲜王送了两缸子米酒,朕昨夜同江妃吃了,味儿甚好,就是后劲太足了些,很容易上头。太皇太后想不想尝尝,朕命人送半盅来。”
太皇太后知道康熙意欲何为,板着脸,始终没有说话。
待康熙回去,在路上碰见成嫔、安嫔、佟嫔、僖嫔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成嫔还不知道自己失宠了,特地走到康熙身侧,娇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又说,“臣妾请教过云主子,知道如何将军了,何时皇上再与臣妾下棋?臣妾技艺不精,还要皇上多多教臣妾呢。”
康熙倒没有当众给她难堪,只说:“下次再说罢。起驾。”
佟嫔早就看不惯成嫔,见她在皇帝跟前抢风头,帕子一甩,阴阳怪气的说:“没听宫人们传吗?皇上是要气江妃才会宠幸你的!”又故意拉着僖嫔说,“昨儿江嫔醉酒,在街上大闹,你们可知道了?”僖嫔惘然的摇摇头,“我倒不知道。”她与马贵人住久了,性子越发与她相像,所谓不以物价不以己悲,不关己事高高挂。即便有人告诉她江妃如何,她也懒得听。
安嫔那厢静悄悄的,忽然说:“听说吃醉了酒,是皇上背回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寂下去,连佟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除了蓅烟,宫里没有谁,知道被康熙背着是什么体验。
………………………………
第218章:咱们不要吵架了
早上蓅烟刚醒,素兮便送来醒酒汤。蓅烟吃了汤,仍觉头痛欲裂,遂问:“昨儿我何时睡觉的?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头好痛!”若湘在一旁给她拧巾帕,横挑着眼,“您真不记得了?闹得我和素兮一宿没睡呢。”素兮依然不喜若湘说话的语气,伺候完了出去,冲若湘道:“你呀,迟早有一天要闯祸。”若湘不以为然的说,“有主子在,怕什么哩。”
蓅烟记忆短路,忘了昨夜发生过的事,吃过膳便要领着两个孩子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小顾子过来传话,模仿着康熙的音调,“今儿不必去请安了,好好歇着吧。”
反正去了太皇太后跟前也是气她老人家。
蓅烟闹着要去啊,说:“昨日太皇太后发话了,说蒙古有几位王妃要来请安,让后宫妃嫔都过去陪客。”小顾子一灰溜又跑回皇帝身边,康熙正在面见王爷们,面上琴瑟鸣奏,其实暗流汹涌。小顾子凑到皇帝耳侧把话说了,康熙原本想告诉蓅烟他已经替她请过假,可再看小顾子一脸八卦谄媚的样儿,知道此话一说,片刻的功夫就会传遍后宫,便忍了下去,说:“让江妃过来一趟,朕有话说。”
小顾子把话递到蓅烟耳里时,蓅烟头也没抬,“让他把话告诉你通传一声就是了,犯不着我过去。太皇太后知道我不去给她请安,跑去见皇上了大白天的,成什么体统嘛。”
于是小顾子又跑了回去,殿中皇帝正与蒙古的王爷争执什么,气氛凝重,连裕亲王都寡言立在旁侧,静默不语。康熙一见小顾子跑回来,气不打一处,“又怎么了?”吓得小顾子浑身一颤,踮着脚走到面前,学模学样的把蓅烟的话重复了一遍,尤其把那句“大白天的,成什么体统嘛”学得妩媚妖娆,入木三分,好像里头有别的涵义。
康熙抬手便劈了一巴掌,打的小顾子眼花耳鸣,咣当磕在地上。
他意有所指的骂道:“糊涂东西,办件事要了你的命似的办不好,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了!再闹朕非砍了你不可!滚出去!”
众臣见康熙动怒,皆含胸弓背,拂袖跪了下去。康熙扫了眼底下黑压压的脑门子,鼻息厚重,从喉咙里哼出一声,“你们心里想什么,朕都知道,别给朕使障眼法!”
众臣皆曰:“微臣不敢。”
蓅烟没等到康熙的回话,到底是领着曦儿兰儿去了太皇太后寝殿。皇帝那儿出了错,犹可饶恕,哄两句就好了。太皇太后这儿可一丝错漏都不行。她是去得最晚的,好在有曦儿兰儿做挡箭牌,谁都知道她亲自教养孩子,事必躬亲,比起没有生养的妃嫔,自然忙碌些。
太皇太后略觉讶异,皇帝分明说过江妃醉酒今儿不过来请安了,她也允了,故而没料到蓅烟会领着两个小公主一起来,便也没有安排她们坐的地方。每个人的座位排序都是依着礼法制度排列的,动一发而牵全身,又是当着蒙古的王妃们,更加令玉竹为难。
蓅烟有一点好处是,从不在不紧要的事上争风吃醋,没有安排座位就站着嘛,没有地方坐就四处走动走动嘛,反正让她陪着客人谈笑风生本身就不太明智。她笑着说:“今儿要煮“乌古台措”吗?我去后面帮忙吧。”玉竹素来沉稳从容,听了蓅烟的话,竟觉措手不及,迟疑了好半会,才做了请的手势,引着蓅烟去偏殿茶房。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天气渐热,蓅烟在火炉旁做事,被水雾蒸得头昏眼花,感觉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待蓅烟重新净了手脸,亲自端着奶茶捧给各位王妃时,众人才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女子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妃娘娘。她们纷纷起身行礼,蓅烟也忙丢开茶盘回礼。
太皇太后见蓅烟竟然把奶茶先捧给众人,以为她不知礼数,甚觉恼怒,脸上虽没有表露,手却重重往炕几上一撂。云妃瞧出端倪,连忙将手中奶茶呈予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先尝。”太皇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她把茶盅搁在手旁,笑说:“她们之中,只云栖最得哀家心意。”她如此说,亦是提前向众人明示会册立云妃为后的意思,王妃们会意,皆称:“云妃贤惠。”
蓅烟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丝毫没领会到太皇太后的深意。太皇太后见蓅烟给诸位分好茶后依然没有任何表示,越发质疑康熙的眼光,恨不能立刻把康熙拎过来训一顿。她算是明白了,教训江蓅烟没用,只要皇帝心里还有她,她就能咸鱼翻身。要把康熙的意念转变过来,才能把江蓅烟彻底的打压下去。太皇太后正筹划着如何让皇帝看清江蓅烟的真面目时,江蓅烟又从茶房里出来了,双手端着一碗奶茶,捧到太皇太后跟前。
太皇太后心想“现在才想起哀家,迟了”,脸上却微笑说:“哀家已经有了,你给云妃罢。”蓅烟愣了愣,默默把云妃的奶茶推开,说:“这碗是专门给太皇太后熬的,多熬了一刻钟,茶味更加浓郁。里面没有放牛肉干,糖味儿也淡些。”她没有多的话,分明知道说些奉承的话会使人高兴,可她说不来,只能实事求是了。
况且,即便特地给太皇太后煮一碗,也不费什么功夫。
犯不着说得好像费了极大的功夫。
蓅烟泰然自若的退到旁侧,躲到屏风后伸了个懒腰,从若湘怀里抱过兰儿,一手牵着曦儿,说:“咱们去茶房吃茶。”曦儿小大人似的,带着一点儿公主病,说:“额娘,您是江妃娘娘啊,怎么能让您去茶房吃茶?玉竹办事太不妥帖了。”蓅烟往她脑门上敲了一记,“玉竹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要叫玉竹姑姑知道吗?”曦儿蔫蔫的哦了一声,蓅烟又说:“在哪儿吃茶有何重要?曦儿你要记住,你生而为公主,是你的命好。有些人生而为奴婢,并不是她们的错。人活在世上,总会遇见不顺心的事,无论是花团锦簇,还是穷途末路,只要你心安理得,便没什么可争抢的。你得到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该松开一些,不要什么都想得到。”
她的话,曦儿并不太懂。
她只是担心,自己无法护佑曦儿顺风顺水一辈子。倘使有一日,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她希望曦儿依然能无忧无虑不慌不忙的生活下去。
夜里玉竹把蓅烟的话说给太皇太后听,太皇太后想起白天里那碗茶,里面没有嚼不动的牛肉干,也没有甜腻得发慌,她年纪大了,御医不允她多吃甜食。沉吟半响,太皇太后才畅然一笑,“算她有几分眼力劲。”其实这段时日来,她对蓅烟是稍有改观的,玄烨摔马那次,蓅烟在榻旁哭成那样,不顾及身份,不顾及姿态,把周围所有人当成空气眼里只有玄烨的样子,在太皇太后眼里,异常的觉得可爱。宫里人心淡薄,你来我往,总是为了点什么。
蓅烟之于玄烨,大概是那一点儿“不为了什么”,所以叫人心动。
夜里蓅烟与康熙又吵了一架。蓅烟嫌康熙说话不说明白,康熙气蓅烟不听自己的话,要她不去太皇太后寝殿,她还偏要去。两人最开始为了什么争吵已经忘记了,吵着吵着,蓅烟突然扑过去往康熙喉结上亲了一口,亲得康熙一愣一愣的唬她,“别给朕灌迷汤,朕不会上当的!”蓅烟踢开鞋,双手攀住他脖颈往上一顶,似袋鼠般挂在他腰上,狠狠吻住他嘴唇,松开了,眨眼笑道:“这碗迷汤吃不吃?”
“宫里属你最坏!”他眉梢轻挑,眼眸中的火光瞬间黯淡,旋即闪现出无可奈何又无限忍耐的样子。蓅烟紧紧抱着他,说:“咱们不要吵架了,吵架好累。”
康熙抱着她,心头发软,唇边不由露出笑容,温柔的说:“那你乖一点。”
“好啦。”她慵懒的答。
待御驾回宫,已近六月中旬。乌雅氏与宜嫔挺着大肚在乾清门相迎,康熙一下轿,便召来御医询问两位妃嫔生产诸事。知道一切平安,便舒了口气,温和道:“你们回去歇着吧,不要为琐事扰了心绪。”乌雅氏与宜嫔谢了恩,一并跪安离开。
云妃行皇后之仪,亲自带着诸多围猎场的野物至乌雅氏、宜嫔殿中事无巨细的询问,又笑着说:“只管让厨房给你们熬汤,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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