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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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一路人赶回王宫。
　　　　“快点，把凤簪之类的拿来，还有那千年玛瑙的手镯，不是这个是有含光玉的那个。”樱儿的一番折腾，把我打扮的珠光宝气。
　　　　“娘娘，您今天可千万打扮好了，今天那个王妃戴的可都是极品的首饰，把娘娘的都压过去了，早上真是大意了。”樱儿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不碍事的，今天晚上补回来就是了。”下午的事让我费了不少神，但是离王那一直距人于千里的眼神让我干什么都没有了精神。分明没有人在意，我这样认真又是为了谁呢？
　　　　夜幕衬着星点，离王宫里灯火通明。大殿之上一派欢闹。
　　　　“看来臣妾是来迟了。”我举步进入大殿，殿内居然一静。凌文的眼神痴愣着看着我，昆王露出了淡淡笑容。离王举起金杯，示意我走近。
　　　　“微臣等，臣妾等，见过娘娘。”在座的各位纷纷起身。
　　　　我终于看见了多日不见的李贵妃，连妃，左相，独独没有连贵妃的影子，个个也都是光彩照人。逸言今天也出奇的穿上了明黄色的王子袍，一切都是做给硕使看的，看看离国是多么的父子相亲，夫妇相睦，君臣相和。
　　　　我拉过长长的拖裙走上御阶，离王竟然向我伸出了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于是含笑握住他的手走上后位。
　　　　鼓乐齐奏，歌舞生平，美食佳肴随着流水飞花一般的艳丽宫女被端上菜桌，这都是我一道道亲自命立的菜，就和这宫里宫外的一切一样，每一盏灯，每一个宝物的摆放，都是我的心血。
　　　　御阶之下一片其乐融融，左相与逸言的眼神不时交际，大司丞和凌文却不时目光相碰。一片亲和昂然我却那么麻木，麻木的微笑内心苍凉的喝着杯中的琼浆玉液，离王的眼睛里闪烁着化不开忧虑，又时不时的亲昵的和我碰杯。
　　　　看着这一殿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笑容，既然如此，既然过了明日我就要开始我的冷宫生活，既然我是一个被人耍弄安排着命运的人，我又何怕这样虚伪下去！洛城赵家没有人是能被轻易打败的，没有事是可以令我绝望的。我身上的红衣，满头的金玉，是用父亲的的心血和生命换来的。
　　　　“妾身，敬昆王昆王妃一杯。”我缓缓站起身，满面的春风无尽的柔情。
　　　　酒过三旬，大家都微熏了。
　　　　这时一个探头探脑的宫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会跑了上来，在离王的耳边说了一句，只见他手中的酒杯一颤脸色乍变。
　　　　我转头疑虑之际，樱儿走上前“娘娘，连贵妃宫里刚刚来了人，说连贵妃怕是。。。”我心里一颤，看看离王苍白的脸色。
　　　　“王上，看臣妾真是无能又出了岔子，王上安坐不要怠慢了昆王。臣妾去去就回。”我用眼睛深深的看了看离王，这个时候，我的王上请你安坐。
　　　　我离开了座位，转头看看李贵妃，她看着离王又看了看我。
　　　　疾步走到连贵妃寝宫，里里外外跪了一地的御医宫女，这座仅次于王后宫的宫殿，内部的装饰却比王后殿精美许多。
　　　　我进宫已经半年了却没来过几次，看见这阵势怕是有大事了。我匆匆进去，“娘娘，您怎么来了？”连妃听见有人来急急迎了出来，看见是我焦急的说“王上呢，怎么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逊。
　　　　我并不看她径直走进内殿，绕过跪了一地的御医。“怎么回事？”
　　　　还不等冷汗直流的御医说话，就听见罗粉层层帏帐中穿出嘤嘤的呢喃“王上，王上。。。”我赶快赶过去，坐到床边，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几个月前还秀目生威的连贵妃形同枯槁脸色惨白，鬓上的头发沾在额头，眼睛无神的看着帐外“六郎，我的六郎。。。”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而那手却在碰到我后就松开了。
　　　　“连贵妃，她，到底。。。”我着急的问太医。原来竟病的这么厉害，那么今日离王的眼神我就能明白了，在我还是王后的时候居然都没来看看。
　　　　我还在懊悔着，听见门外一阵急急的脚步。“王上！”
　　　　我惊诧的回过头，他竟然只忍了这么一小会就抛下昆王和满朝文武，抛下他的江山直奔到自己心爱女人的身边。
　　　　说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就到了眼前一把将我拉开，我一个趔趄被甩到了一旁。
　　　　“若儿，若儿。。。”离王动情的拉着连妃的手悲切的呼唤。连妃的眼里立刻有了神采，那枯槁般的手也有了力量回迎着离王的哀伤和心痛。
　　　　原来他们的情，竟至此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有着不可思议又是最真切的事实。离王硬挺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写满了凄凉，让我看在眼里都有了心碎了感觉。
　　　　看着他们，看着一地的宫女御医，看着到处挂着的离王的墨宝，都是情深意长的誓词两情相悦的缠绵，看着连妃焦急的神色熬红的双眼。
　　　　我有什么呢，从未感到的凄凉从未感到的寒栗从未感到的孤独。这里不是我该来的，不是我该呆的。
　　　　我转身离去落荒而逃，逃出连贵妃金碧辉煌的宫殿，逃出这一片令我坠入深渊的情谊，独自一人走在大红宫灯映照下的黑暗中。漫天的星光都被绚目的烟火遮蔽，可我的心里只浮现父亲临终的眼神，母亲在士兵踏进赵园时的凌厉的哭声，我被拉上高台叫卖的屈辱，在尚书府洗衣扫地的责骂，进宫后天天操劳的疲惫，逸言和研君的相拥，降我为思嫔的圣旨。
　　　　刚入秋风怎么就这么的冷，吹进层层的锦缎让我打着冷战。被烟火照亮的天空为什么却还这样黑暗，我头上的凤簪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模糊得看着路，就这样走着，走着。
　　　　“思嫔娘娘。”一声清亮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一个激灵顿在了原地，这个声音不是宫里人的声音，我忽然警醒不能停，继续往前走。这是哪里，我怎么走到了这里。
　　　　“王后娘娘。”还是那个声音，带着些笑意。
　　　　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竟然是他！我宁愿是逸言，我马上用尽平生所学将他碎尸万段，我宁愿是凌文，将我拥入怀中让我的泪水再次奔腾。然而却是他，这一见，让我的一生转向了另一道轨迹。
第十一章　香消玉陨
　　　　　　　　　　　我转过脸看了看倒影在水中的样子，依旧是那个尊贵的王后，发髻上的五凤朝阳簪在月光下发出赛过星辰的光芒，白皙的皮肤高佻的身段，身上的王后礼服蜿蜒在从膝盖到肩头的两只金丝绣凤显得无限的华贵和骄傲。
　　　　我缓缓转身，我现在不但是离王的妃子更是这个国家的王后，在临国的使臣面前或者以后会变成敌国的使臣面前，仅仅作为这个国家的臣民，我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我强打笑容“昆王怎么就离席了，难道是臣妾招呼不周吗？臣妾正要回去呢。”
　　　　“思嫔娘娘近日很辛苦吧？”昆王英俊的面庞闪烁出丝丝的嘲弄映衬在青石般颜色的肌肤下显得阴冷得让人发寒。他一步步朝我走近，脚步轻慢又透着令人窒息的压力。
　　　　“昆王真是说笑了，此处只有你我哪来的什么思嫔？昆王看来醉了想起硕王宫的妃嫔了吗？”我也一步步走近他，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丝毫的马脚。真是令人担忧，离王这样朝廷又是一片混乱，虽然现在各国都在别国安插奸细，可是昆王才来几天，怎么连宫里最近发生的事全部都了然，更让我不解的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是个冒牌王后了。
　　　　“七月初六，离王驾临栖梧宫。七月十二，离王下废后诏。我的思嫔娘娘，我的记性还好吗？”
　　　　“没想到有清王威名的昆王爷，居然还会对离王的宫闱之事这么有兴趣。”我莞然一笑目光冷冷的射向他。
　　　　“连贵妃怕是过不了今晚了。思嫔娘娘苦尽甘来的时候可还记得今天花前月下孤冷相陪的在下。”他似是胸有成竹的定定的看着我。“娘娘可知道这是何处吗？”昆王收起那清冷一如他身上衣服闪动的寒光一样让人发战的眼神显现出自在神情，好象是下午奔驰在猎场的风。“这是静园。是离王为纪念一个名中有静的女子而建的。”他缓缓的说，好象在讲一个遥远的故事，我听来象是近在耳边的轰雷。
　　　　静王妃！逸言的母亲！听说她是不受宠的，在离王还是六王子的时候就去世了，那连贵妃又是怎么回事。
　　　　转眼走出了静园他就这样戛然而止，并不在意我的追问的眼神。接着“娘娘，可认得这个吗？”他伸出手掌心攥着一块玉，像一团火焰似的灼热着我的眼。
　　　　这是我们赵家的令玉，是可以在洛城任何一家赵家产业里支取银两的凭证，或者是可以动用赵家的势力的令牌。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愕然的问到。
　　　　“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令尊大人亲授如何能得？”他戏谑的眼神真是令我恼火。正当我要争辩的时候却听见远远的钟声，沉闷的钟声透过清冷的月光传遍宫闱。我大惊失色，这是丧钟！我回过头盯着他“连贵妃的病是你们干的？”
　　　　“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连打听她的病情都是下了大力气的，我又怎么有这样的能耐。”他恢复了昆王的架势，我却无心理会这一切了。想到刚刚离王的眼神想到他的惊慌失措，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到需要我的地方去。
　　　　“娘娘，你要是当离王是你的良人可就大错特错了，而大王子似乎对娘娘依旧是情有独钟的。这个，就作为在下送给娘娘复位的贺礼吧。”说完他转身离去。那令玉被他放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
　　　　我马上赶回连贵妃宫，果然一地痛哭的宫人，还有在御阶下瑟瑟发抖的太医。宫殿的红灯已被取下，白绫的丧仪也渐渐出现在进出的宫女身上。我马上将红色的礼服脱下，樱儿这时竟然手捧一件浅蓝的外袍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凌文和逸言。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一时我竟然忘记了自己被冷落的事，就这样径直的走进去了，走到内殿吹熄的红烛袅袅的青烟，连妃在一旁被宫女搀扶着，脸上的泪痕显得人象一片飘零的树叶。
　　　　离王象一座雕象一样静静坐在连贵妃床边一动不动，鬓边的头发已经凌乱，双手紧紧的攥住她已无人色的手。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她。好象不是在这华贵的宫殿，而是在他们两人的世界，一滴泪划过他的脸颊，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容。
　　　　我静静的退了出去，现在这千斤重担总要有人担的。“凌文马上赶去大殿安抚硕使，逸言快去告之左相和大司承，封锁六宫没有我的后宫手谕，不许放任何人进出王宫。”离王的凤印还在我手上，就让我再用它两天吧。
　　　　“去请李贵妃，告诉研君看紧宫里的一草一木。”我说着起身就往大殿走去，就算昆王心知肚明该做的还是要做。
　　　　“娘娘。”半路上就看见了李贵妃正往这边来“娘娘，这个给你。”她快步走到我面前给了我一条丝帕和一个令牌，这是火云令。
　　　　“娘娘，这是京城防营的将领名单，这是家父的火云令。要是有什么变故，请娘娘只管调度。”李贵妃坚定的看着我，清秀的脸上显现的是将门女子所有的刚毅。这时凌文已经赶回大殿，跟着我的逸言却看着我一言不发。
　　　　“大王子，左相正在前殿等候大王子，请大王子速去。”李贵妃的眼神转向他。逸言一听，复杂的看了看我就起身离去。
　　　　看他走远了，我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只是死了一个妃子，离王尚在就算有硕使也不必如此慌张，可是这一切却怎么看怎么象是大变的预兆。“娘娘，请您只管坐镇后宫，臣妾父亲的五万人马就在城外十里扎营，只要宫中有我的信号，家父会马上进宫勤王的。”
　　　　李贵妃的一番话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李杰什么时候到京的，这是要对付谁啊？
　　　　“娘娘，如今连贵妃已薨大司承怕是坐不住了，先将硕使安排在宫里，禁军中的人都是家父旧部，因此娘娘无须担心，大司丞大人今日不动便罢，动则必落入我们的手中。”她的话用了我们，我越听越惊讶，这真是。。。
　　　　“臣妾刚把将领名单和火云令当着大王子交给娘娘，现在想必大司丞不会轻举妄动了。娘娘不用太过担心。”李贵妃的眼神里满是信心，可是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空虚“请娘娘下令，安排连贵妃大丧事宜，臣妾这就去办。”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晨曦的光亮进入我的视线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晃若隔世。
　　　　昨夜，我只是按照李贵妃的指示在干这干那，看似平静的宫殿里经历狂风暴雨，左相和逸言在大殿和大司丞对峙，大司丞最终没有铤而走险，李杰已经将大军后撤三十里，我在连贵妃宫里安排着大丧的事，不时听着李贵妃派来的人的回禀。
　　　　离王昨夜陪着连贵妃坐了一夜，破晓的时候才肯离去休息，临走的时候望了我一眼就送去了寝宫。
　　　　天已经大亮，快到送硕使离去的时候了，我跪在离王的寝宫外恭候他。终于宫门大开，离王走出来。脸上的哀伤还未除尽，但是表情里透着刚毅，或许是凌文的话对他起了作用吧，凌文进去和他禀报了前殿的情况后，离王才走出了连贵妃的寝宫。
　　　　送别仪式没有因连贵妃的死受到影响，离王的表现也还合乎规矩，但是昆王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王后”昆王走远了后，当着满朝的大臣，离王有些疲惫的唤着，我抬起头，他是在叫我吗？
　　　　“王后，朕有道旨意还没有用印，你替朕保管着吧。”离王从袖筒里拿出一卷圣旨，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那道废后诏书，他叫我收着，又叫我王后，那么。
　　　　我缓缓起身望着他的脸，你已经原谅我，打算要告诉我一切了吗？
　　　　下了朝回到王后宫，一切都是照旧，还是那些东西还是那些人，还是那么孤单。好象这一切从来都不属于我，我轻轻揉揉太阳穴。一鼓一鼓的疼。
　　　　几日过去，请安布置后宫的大小事情，张罗连贵妃的丧仪，整理这阵子以来混乱的情绪，这王宫我似乎要呆一辈子，也好象明天就要离开，每夜都睡不好，起床都记不起昨夜做了什么梦。
　　　　连贵妃的丧仪没有任何特别，三日大祭的时候离王称病，李贵妃依旧是那么谦良恭和，成贵妃的肚子渐渐大了。见了逸言几面都是无语，见了凌文都是欲言又止，等到宫里不在为连贵妃和硕使鸡飞狗跳的时候，我知道是时候了。
　　　　“臣妾，参见王上。”我到在连贵妃的祭堂找到了离王。我还是主动来找他吧。
　　　　“夕焉，你怪朕吗？”离王盯着连贵妃的画像，目不转睛。
　　　　“夕焉不怪王上，夕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跪在地上轻轻的说。
　　　　“朕不该把你封为王后，朕对不起的人已经够多了。”他用手抚摩着画像，好象抚摩着自己的心。
　　　　“王上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王上有王上的苦衷。”虽然我心里理不清这个将我封为王后的人究竟是好是坏，但是这一点我一定没有说错。
　　　　“你们都不怪朕。”他放下画像凄凉的说。
　　　　“朕，亲手杀了若儿，而她也不怪朕。”他的声音若有若无，我却瞬间呆住了。
　　　　他？亲手杀了连贵妃？！可是，他明明那天！
　　　　“若儿她，是个极好的女子世间少有的好女子，但是她。。。”看着画像的眼里有了迷蒙，可是她为什么不象你？”
　　　　“象我？”我脱口而出。
　　　　“她为什么不能象你那样，为了朕。”他那刚毅的脸忽然有了令人心碎的神情。
　　　　我？是啊，我为了报复逸言，效忠了他。那血墨鹤就是我的效忠书。
　　　　“朕为了宠爱若儿故意冷落逸言的母亲，逸言恨朕却把这恨转嫁到了你的头上。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给了朕夺位的信念，还把他毕生的积蓄给了朕，现在朕恐怕还是那个闲散王子吧。”他继续说手里的画像微微有了颤抖。
　　　　“朕的王位是踏着朕的王兄和父亲才来的，怎么会为了她亲手毁了这一切！”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凉。
　　　　“朕宠爱她，因为她是唯一真心爱着朕的女子，朕还是那个落寞王子的时候她就坚信朕会实现抱负会继承王位，凡是太子能做的朕原本就比他做的好，可是为什么父王就是偏爱他！朕不甘啊。”他放下手中的画像轻轻卷起。
　　　　“可是，若儿她相信我，她用自己的真心在爱朕，她不会因为朕的被冷落而对朕失望，不会因为朕是王上就对朕谄媚，她想笑的时候笑，想哭的时候哭，想不理朕的时候让朕找不到，她那么天真，那么率性，让朕不得不爱。”他背过身仰望着连贵妃高高的牌位。
　　　　“朕今生唯一爱过的人，就是若儿。可是，可是她。。。”他的声音哽咽了。
　　　　“朕为了让她高兴，不惜开罪左相让逸言恨朕，不惜坐看大司丞的势力壮大和朕分庭抗礼。她为什么就不能为朕着想，朕是王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朕忘不了朕的父王和王兄临终时的眼神，若儿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朕的一边！”他苍凉的声音，好象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朕不选后是为了若儿，朕不能让她当王后，朕也不允许任何人当王后，朕宁可背负让天下人耻笑的骂名，也要让若儿成为这后宫的女主人，朕这个家的女主人。硕国扩兵大司丞只知道培植党羽，若儿不再象以前一样站在朕一边，她难道不知道，朕是她的丈夫是她托付一生的人吗？”
　　　　我呆愣着，原来大司丞他。。。
　　　　“被逼无奈朕才选后，以为让若儿明白朕对她的真心，当日你的表现朕认准你，是因为你能让若儿安心。可是若儿丝毫不明白朕的心，她竟然还领来了自己的妹妹。虽是如此朕依旧舍不得，那夜朕去了她那里。但是她当众顶撞你，她敢那样对你就是和朕作对！就是丝毫不领朕的情！朕不舍，可是朕也不能再看着大司丞坐大了，朕不得不。。。”
　　　　我冷笑一下，“臣妾万死。”我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自己，我居然会这样的愚蠢。一直以为大司丞是忠臣，大司丞居然是仗着自己女儿得宠就嚣张跋扈的外戚，这么说来左相他居然是站在离王一边的，怪不得他放心将政务交给他。这么说来，逸言是左相一派的人也是当年害我全家的帮凶。再者，老师搞不好也是逸言的人，他利用我家对离王的旧恩把我送进宫，这样朝上有左相后宫有王后，就算以后离王又得子嗣，又有谁能动摇他？要不是凌文，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吧。连贵妃是因为知道离王的打算才会同意封我为后，离王利用我警告连贵妃，其实他只是把我当成他和连贵妃斗气的工具。他对我的好只是出于对父亲的愧疚，出于利用我的自责，我竟然还以为是什么宠爱，我真是自做多情。大司丞作大右相夹在中间，成贵妃一定怕左相会担心一旦她得宠会又起一派而谋害她吧，而他们都知道我和逸言的关系，所以她才跑来向我求助让我劝逸言放过她。我，居然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原来这从头至尾都只是耍弄我一个人！
　　　　“朕对你父亲很愧疚，朕就想让你实现你父亲的愿望也算报答了你父亲的恩德。朕想善待你给你凤印，让你去管理后宫。可是后来，逸言这些年勾结左相的证据日渐确凿，朕不惜为了王权杀了若儿，朕又怎么会让当年发生在朕父王身上的事在朕身上重演，王子与朝廷重臣勾结不管是忠是奸都决不允许。结果凌文居然告诉朕，连你都是逸言派来的！朕真的很伤心，很失望。”他的声音好象能将我撕碎。如果能，我真希望就这样死在这里。原来，我一直只伤害了他，凌文为了保护我对他隐瞒至今，要不是我要动手帮助逸言他大概会一直隐瞒下去吧，真正保护我帮助我的人，我隐瞒无视，却把逸言当成了好人，我伤害了离王，还伤害了连贵妃，我真是羞愧难当。
　　　　“朕当时真想杀了你，可是凌文告诉朕逸言原来也欺骗了你，背弃了你。原来你和朕一样都是一相情愿的可怜人，朕想，或许我们在这深宫里，可以做伴吧。”他缓缓的转过头，我看见了他的泪痕。
　　　　“可是朕钦佩你。朕没想到，你竟然这样的坚强，就算你知道了你爱的人利用了背弃了你，你依旧坚强依旧能为这个国家着想。你竟然还能自如得和研君相处，竟然能安然的适应冷宫的生活，竟然能重新鼓起勇气给朕画了这个血墨鹤，将生死交给朕只求担当这个国家给你的重任。你比朕强，若儿病着的时候，朕一碗一碗为她喂下毒药，朕几度想放弃。大司丞看若儿病重知道自己得势的日子不多了就想等硕使走后逼宫铲除左相独霸朝纲，朕不得不下定决心。可朕又是多么的不愿。若儿她都知道，她却宁可选择死亡都不放弃她的家族，都不站在朕一边。左相想将大司丞一网打尽，朕调来了李杰，朕不杀大司丞，朕杀了若儿不能再让她伤心，她死了朕来守护她想守护的人。”他转了过来，憔悴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个被抛弃孩子似的哀伤让我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我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么脆弱，那么孤单，那么无助。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君王，不再是那个看着让人迷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