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关之龙腾万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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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谓是：断裂声、惨叫声、哭喊声、咒骂声、呻吟声声声入耳，头颅血、脖子血、胳膊血、腿脚血、骏马血血血惊心。

　　　　奇怪的是，曹纯马匹站的却是实土，但宽只有一米，刚好够一马四蹄站立，长达九十多米，周边脚下就是高达五米、直径宽达百米的大陷阱。曹纯的后面还一溜排着三个铁拒马，每隔五米一个，每一个拒马都串着两个或者三个骑士。

　　　　对短短几分钟发生的一切，曹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茫然若失地思考着，百思不得其解。

　　　　恍恍惚惚中，进退两难的曹纯依稀发现诸葛亮、刘禅的脸上浮起嘲讽的笑容。

　　　　“万胜！万胜！啊啊啊啊！”

　　　　“哈哈！虎豹骑完了！虎豹骑全军覆没！”

　　　　汉军爆发出欣喜若狂的喝彩声。

　　　　远处的夏侯渊目睹此情此景，面如死灰，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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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当张郃又对上张飞

　　　　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无私地照耀着大地。

　　　　曹军右翼张郃部、左翼李典部，俱以轻骑兵为先锋，步兵紧随其后，也是结成锥形战阵驱兵疾进，扬起滚滚沙尘，象两条黑色巨蛇向汉军飞窜而来。

　　　　汉军这边左翼张飞部对上张郃部，右翼苏飞部对上李典部，见曹军来得迅猛，都迅速停止前进，旗语兵按照主将部署，指挥将士布成了圆阵，显然是采取防御态势。

　　　　汉军左右两翼都布成圆阵。

　　　　中军部分为步兵密集方阵，分为左、中、右三部分，中部为3000名重装步兵，横向每排50人，纵向60行。左、右为2000名普通步兵方阵，横向每排50人，纵向40行。

　　　　最前面是刀盾兵，方盾在阵前构筑成一道黑色的城墙，后面是五排由长达四米的长枪结构，重逾200斤的生铁拒马，拒马后是长枪兵方阵，射生部弩箭手张弓搭箭，壁垒森严。

　　　　有所不同的是，张飞部的阵型为凸圆阵，中军突前，两翼步骑混合左右两翼拖后。苏飞部的阵型为一字长蛇阵，中军为步兵，两翼步骑混合。

　　　　曹军右翼主将平狄将军、中垒营部督张郃率前部费曜、后部夏侯儒平、左部戴陵、右部王昶、中部毋丘兴、直属本部常雕，以假部督牛盖为先锋，共一万五千大军气势汹汹向张飞攻去。

　　　　汉军旗门开出，征虏将军、宜都太守张飞横矛策马缓缓而出，座下追风乌稚马，身高力猛，黑盔黑甲，大红披风，背后四根靠旗，和一杆白底红字的“张”字大旗一起迎风飘扬，端的是龙精虎猛，威风凛凛。

　　　　靠旗是插在背后的三角形的四面旗子，又叫护背旗。旗上有用各种彩线绣的龙纹。每面旗上附有一条彩色飘带。靠旗在古代战争中是存在的。实际中，士兵把旗帜系在背上和敌人厮杀既不妨碍作战又可以明显的区分敌我以外，对于提升士气也很有作用，在庞大的战斗中，靠旗的分布有利指挥官观察战场形势，另外靠旗在近战中对将士而言还有可以起到防护背后劈砍的功能。

　　　　张飞以丈八蛇矛摇指张郃，和声劝道：“隽乂小侄啊，汝屡次败于吾手，今天又对上阵，可见你们本家缘分很深啊！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蜀中大儒杨雄之司空箴有云“烈烈隽乂，翼翼王臣。臣当其官，官当其人。你的字既然唤作隽乂，就应当按照他老人家的教导堂堂正正地作翼翼王臣。既然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不如汝秉承老人家之意，臣当其官，官当其人，回归大汉，不要再跟大奸贼老曹为虎作伥、犯上作乱了。如此，必不失封侯之位，吾将保汝升官发财、封妻荫子、享尽荣华！”

　　　　与刘禅相处日久，脾气刚猛的张飞竟然被潜移默化，不再一味用猛，直来直往，一竿子捅到底了。他也开始尝试下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开空头支票，试图用封官许愿、金钱美女来笼络张郃。今天就是他践行刘禅教他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理念的尝试。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边厢，张郃见到对手又是死对头张飞，脸都被气绿了。实在是倒霉他实在搞不清楚，为啥每次都会遇上张飞，在心里咒骂着命运的不公，因为自己对上张飞是屡战屡败。自己每败一次，在军中的威信就降低一次。

　　　　今天张飞的表现大出张郃所料，他多次吃过张飞的亏，故一见到是对头本家张飞的旗号，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又听张飞口吐莲花，胡言乱语，张郃诧异万分，心忖这斯大有进步，每次都有新的表现。

　　　　张飞一改以前脾气，不再猛冲猛打，更令他惊奇的是，张飞竟然会引经据典劝自己归降，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一会啊。

　　　　张郃强烈地感觉到，这个张飞早不是昔日之吴下阿蒙，已非等闲之辈，隐隐有儒将风范！

　　　　张飞柔声细语，引经据典，循循善诱，在搞什么阴谋呢？张郃低头沉吟，暗暗告诫自己切不可等闲视之。

　　　　见张郃若有所思，沉默不语，张飞以为张郃心动，甚是得意，眼珠意转，笑道：“隽乂啊，曹贼虽然待汝不薄，其实是利用你为他建立曹家王朝冲锋陷阵而已。毕竟你不过是袁绍的一员降将，纵使汝立下不世之功又如何，老曹只是信任诸曹夏侯同宗兄弟。吾看汝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作为大都督统领大军出征。对面曹军的将士门，曹操乃大汉奸贼，天下人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何苦随他造反，辱没祖宗，到时被株连九族悔之晚矣。何不倒戈解甲，献虏归降，不失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张郃万万没料到张飞的口才如此之好，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张飞本来就勇冠三军、势不可挡，自己在他面前屡战屡败，现在又满腹经纶，变得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实在是不靠谱，太可怕了。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是诸葛亮？还是另有其人

　　　　说实在话，张飞句句在理，都说在他的心坎上，张郃百感交集，虽然自己名列“五子良将”，但是曹操显然更加宠爱重用张辽、于禁，就连赵俨、满宠、牵招也多有差距，更不用与诸曹夏侯相提并论了，这些老曹的宗亲大将无论本事如何，每逢出征必任都督，自己注定仅仅是他们麾下的一员战将。

　　　　然而，不管他张郃如何悲愤，如何感到命运不公，但他也然不敢有非分之想。且不说曹操对他有大恩，自己投降曹操时，家人皆被袁绍杀害，现妻儿皆在北方，何况刘备现在实力单薄，根基不稳，朝不保夕。此情此景，断不能为之所动。

　　　　张郃看到部下议论纷纷，军心动摇，又惊又怒，情急之下策马而出，扬枪大骂道：“张飞匹夫，休要胡言乱语，喋喋不休，吾与汝虽然同姓，却是各为其主，不共戴天的生死之敌！如果吾军奉朝廷之命，前来讨伐叛逆，刘备乃织席贩履之辈，关羽、张飞乃屠夫贩卒之徒，竟然抗拒天兵简直不知死活，自取灭亡。诸位将士，休要听他蛊惑，丞相有令，奋勇杀敌者升官发财，怯懦后推者杀无赦！”

　　　　张飞最恨别人说他们兄弟仨是织席贩履、屠夫贩卒，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张郃小儿听好，吾大哥乃汉高祖之苗裔，中山靖王之玄孙，天潢贵胄，出身高贵之极！我二哥祖先上溯可至乃夏朝大夫关龙逄！只不过是家道中落而已。吾老张的出身自不必说，汝之祖先又是何人啊？还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在场的将士，大部皆出身寒门之人。张郃小儿，本来吾念汝乃本家，好言相劝，竟然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个败军之将仗打得如此窝囊，不思报效国家，自家出身贫贱，却在这里刻意诋毁别人。汝不脸红，俺都替你害臊！俺在这里祷告祖宗，决定把汝这个老张家的不肖子孙永远开除出籍。”

　　　　“开除！开除！哈哈哈。”汉军将士趁机起哄，一浪高过一浪。

　　　　张飞这一席话听得曹军面面相觑，不少人想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真是太新奇了，实在是涨姿势。他们蠢蠢欲动，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张郃。

　　　　张飞不容张郃还嘴，跃马挺矛，气沉丹田，运起狮子吼神功，大吼道：“诸位将士，为国立功就在今日，努力向前，奋勇杀敌，多挣军功！主公有令，杀张郃者封万户侯，拜将军！杀！杀！杀！”

　　　　吼叫声如晴天霹雳，滚滚春雷滚过大地，唬得不少曹军脸如死灰，股战腿栗。一名百人将浑身发抖，突然坠马肝脑涂地而死。

　　　　“万胜！万胜！大汉必胜！”“杀！杀！杀！”汉军气势更盛，杀气冲天。

　　　　张郃大惊失色，老羞成怒喝道：“张飞匹夫休要猖獗，吾来取汝性命！擂鼓助威，杀！杀！杀！”

　　　　张郃被张飞彻底激怒，亲率牛盖三千轻骑兵向张飞冲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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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当天空下起了刀斧雨

　　　　金鼓震天，旌旗蔽日，朔风怒号，黄沙漫天。

　　　　张飞见张郃率军杀来，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斗儿真是神了，几句话就把张郃这老小子激动得一佛升天，二跳如雷，带头冲锋起来。

　　　　张飞不慌不忙挥矛指挥汉军，保持圆阵阵型，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张郃喜上眉梢，大喊道：“将士们，汉军如此慢行，正是我军战而胜之的良机，你们迅速冲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立功就在眼前，冲啊！”

　　　　张飞这厮打仗也不过尔尔，以前被他打败真是冤枉。两军交锋，勇者胜。如此慢行不是找死吗？谁不知道，骑兵打仗靠的是速度，先慢后快，积蓄马力后冲阵，快者得胜，慢者遭殃。

　　　　中垒营假部督、牙门将军牛盖与哥哥牛金一样，生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但却是个粗中有细、心思缜密之人。

　　　　他策马跟着张郃身旁奔跑，出声提醒道：“将军，张飞是汉军名将，非等闲之辈，他如此行事，是否其中有诈？！”

　　　　张郃一听，稍一思考，是不对劲啊！张飞久历战阵，应该不是蠢材，到底他司马意思呢？他举目一看，却发现张飞的骑兵比自己的少了许多，而且步骑兵士身上的装备很差，大多数是简单的竹片甲，披铁甲比较少。

　　　　直属部军司马常雕进言道：“张将军为主帅，肩负重任，身系左翼安危，断不可冲锋陷阵，万一有什么闪失，吾等也断无生机。为防万一，将军带三部兵力作为预备队，吾等随牛将军冲阵而去，如胜将军率预备队助阵，若败将军来救。如何？！”

　　　　张郃被张飞打怕了，早已经心有余悸，刚才被张飞激得头脑发热，一时失控，如今见牛盖、常雕进言，冷静了许多。

　　　　张郃勒马放慢速度，脸色凝重道：“两位所言甚是，是隽乂一时失察，就有劳两位将军了，你们千万小心。”

　　　　接着，张郃下令道：“牛将军率本部3000骑兵，后部夏侯儒平、中部毋丘兴、直属本部常雕共计9000步骑，直冲敌军。只许胜，不许败。其余人等待命为牛将军掠阵。”

　　　　牛盖、常雕、毋丘兴、夏侯儒平等众将校轰然领命，舞刀弄枪，嗷嗷怪叫，继续以锥形攻势呼啸前进。

　　　　“想不到张郃小儿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注意。”张飞懊恼叹道，迅即喝道：“全军停止前进！举盾，布阵！”

　　　　本来张飞按照刘禅的提议，先以语言激怒张郃，再以反客为主引张郃上钩的，谁料这张郃变精了，肯定是被自己打怕了，以后还是得手下留情，留余地才能钓大鱼啊。

　　　　“擂鼓助威，射手放箭！”见有机可乘，不待张飞结好阵型，张郃浓眉紧锁，霍然下令。

　　　　漫天箭雨向汉军飞去，尽管早有防备，由于时间仓促，不少箭镞还是穿过缝隙钻了进去，不少士兵中箭。但却无人敢大声喊叫，张飞阵前已严令，就是死也不能叫喊出来，违令者死。

　　　　随军医工迅速把受伤的百多号人拖到军阵后方，入到用厚木板盖好的十几个临时医疗棚，组织施救治疗。这也是刘禅引进后世的做法，简单实用安全，奇思妙想令大家叹为观止，特别是受伤的兵士在懊恼的同时，对刘禅感恩戴德，暗下决心重返战场杀敌立功。

　　　　与此同时，在张飞的严令之下，汉军迅速止住短时间的骚乱，全军上方已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木板天篷，曹军的密集箭雨砰砰落在上面，一个人都伤不了。

　　　　“这是什么鬼？！”几轮攒射之后，木板插满了木板，汉军木板天花岿然不动。张郃等人目瞪口呆，只好望木兴叹，纵然张郃久经战阵，见多识广，但此等战法还是大姑娘上轿出嫁头一会。

　　　　“张飞匹夫，躲在木乌龟里当什么乌龟？有种的露出你的乌**！看你大爷怎样砍下汝这狗头！”曹军见狗咬乌龟无从下手，纷纷破口大骂。

　　　　“将士们，冲上去，用我们坚无不摧的铁骑踩碎了他们的乌龟壳。”牛盖气得够呛，大声怪叫道。

　　　　“龟儿子！敢骂你老子，叫你尝尝秘密武器的滋味！你们别说，小主公的鬼注意还真的好用，哈哈。”躲在木乌龟里的张飞与众将哈哈大笑。

　　　　说时迟，那时快，速度比虎豹骑还快的曹军轻骑兵飞驰而来。

　　　　“九十步！八十步！分！投！”张飞待曹军跑到八十步的时候，断然下令。

　　　　汉军阵中木板天花霍然露出无数缺口，紧接着飞出了无数黑乎乎的东西，象一成群结队的黑乌鸦，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扑向曹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不少曹军骑士下意识的赶紧举盾惊叫道。

　　　　“不是又是牛粪吧。这个诸葛村夫，真会整事啊！”一些曹军骑士不以为然地笑骂道。

　　　　“不好！这是柴刀、菜刀、斧子。速速举盾抵挡！”眼尖的毋丘兴大叫道。

　　　　然而，已经迟了，蔚蓝色的天空已下起漫天的铁器，不少没有举盾防卫的骑士，被高速落下、重量十足的柴刀、菜刀、斧子无情击中，有的被劈中脑袋，有的被劈中面颊，有的被劈中胳膊，有的被劈中大腿，有的被劈中屁股，有的被劈中马匹

　　　　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叫声、咒骂声四起，很多前面重重摔下的骑士，纷纷被后面高速蜂拥而来的铁骑踏成了肉泥。

　　　　一顿刀风斧雨下来，甲胄简陋的曹军步骑，一下子损失了两千余人。

　　　　“砍死他们！汉军万胜！”汉军阵中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

　　　　张飞看到曹军惨状，也不禁咋舌，摇头对众将笑道：“斗儿这个小子就是鬼点子多。这些家伙什杀伤力真是太大了。”

　　　　原来是刘禅通过乡义勇队广而告之，发动老百姓家家户户在自家的柴刀、菜刀、斧子都刻上或者写上名字，上交后全部登记在册，每把先奖励五百钱，承诺劈死一个敌人，一把奖励两亩良田劈死一匹敌马，一把奖励一亩良田如果敌人侥幸不死，沾有敌血的奖励一千钱。战后由后勤部门到战场勘察、核对、登记、收集后，统一奖励。

　　　　一时间，当阳老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奔走相告，铁匠铺的铁器销售一空，家家户户争相把刀斧磨得白白的，锋利无比。每个村的登记处，都排成一条条长龙，忙得负者登记的官吏不亦乐乎。

　　　　登记后领到赏金的老百姓笑颜逐开，纷纷跪地祈祷神灵，保佑自家的刀斧在战场上长出眼睛，大发神威，准确无误地劈中目标。

　　　　中垒营假部督、牙门将军牛盖的头盔也不幸被一斧头砸掉，头昏眼花的牛盖看着本部精锐，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心如刀割，每死一个就如在他身上割一刀，直把他的身体割得遍体鳞伤。

　　　　英勇的牛盖将军忍无可忍，带着哭腔狂吼一声：“弟兄们，冲啊！杀啊！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在牛盖的带领下，剩下的曹军轻骑兵两眼发红，一边射箭，一边哭喊着向汉军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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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风紧

　　　　蓝天上一片大乌云飘了过来，已经不忍心观战的阳光悄悄地躲进了进去。

　　　　曹军轻骑兵象离弦之箭一路飞驰而来，他们在射出第三支箭以后已经后继无力，毕竟在没有马镫的马上颠簸飞驰，拉开三石弓消耗太多了体力。

　　　　对曹军轻骑兵射出的大部分箭镞，汉军的木板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气得牛盖差点吐血，更加愤怒地策马狂奔，恨不得冲到汉军阵中一阵狂砍。

　　　　在距汉军阵前六十余步处，眼尖的军司马常雕喊道：“牛将军，前面有一条用赤土画出的红线，上面写着此乃曹军之生死红线，擅越者死也！怎么办？”

　　　　牛盖双眼赤红，已经彻底丧失了理智，他披头散发，势若疯虎，骂道：“又是诸葛村夫故弄玄虚之诡计，休要管他，尔等只需向前猛冲就是”

　　　　“倒也！倒也！”近在咫尺的张飞和众将士喊了起来。

　　　　刚刚喊出“杀！”字的牛盖，忽然感到坐骑前腿一软，眼看就要被甩下战马，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他深知在如此高速的马上摔下来，如果不采取断然措施，必将被后面的骑兵踩成肉酱。

　　　　牛盖反应神速，不假思索的来了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后面飞踩而来的索命马蹄。自己爱马的前腿深深插入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折断了腿的马儿无力地趟在地上发出哀鸣。

　　　　这时惊魂未定的牛盖，抱头躲在爱马旁边仔细一看，终于知道他马失前蹄的原因了。原来地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无数碗口大小的坑，虽然这些小坑仅仅深才两尺，却是骑兵特别是高速行进马匹的克星。

　　　　由于上面铺满了杂草和黄土，伪装得很好，加上曹军骑马如飞，奔跑之中自顾不暇，哪里发现得了这些坑。

　　　　“汉狗歹毒之极！吾牛盖与他们不共戴天，不杀光汉狗誓不罢休！”愤怒的牛盖被彻底气疯了，他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汉人了，不过此刻没有人去反驳他。

　　　　不断有杀猪般的嚎叫声，伴随着斧头、柴刀、菜刀、杀猪刀等铁器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一队队的骑士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呼啸而过之后，断手、残腿、头颅四处乱飞，牛盖的周边横七竖八的趟满了人和马的尸体，以及痛苦呻吟的伤兵、伤马。

　　　　这一幕令夏侯渊、张郃等欲哭无泪，脸如死灰。

　　　　牛盖悲哀地发现，三千骑兵几乎全部倒在这些不起眼的小土坑。

　　　　牛盖绰起圆盾，护住头部，大喊道：“将士们，赶紧起来，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抄起马刀，杀光汉狗！”

　　　　听到他们熟悉的牛将军狼一般的吼叫，大难不死的曹军轻骑兵将士们条件反射地拿起刀盾，长戟是没用了，由骑兵变成步兵这个反差太大了。

　　　　他们象看怪物一样盯着牛盖，面面相觑，表示不理解将军“杀光汉狗”的信息，难道大家都不是大汉的人了？从小他们受到的教育和接收的信息，都认为自己与生俱来就是汉人，身份也是汉军士兵，今天牛将军的表现太反常了。

　　　　难道牛将军疯了，搞得他们也迷糊了，傻傻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汉”或是“曹”，是人或者狗了。

　　　　就在曹军费劲地想这个问题，茫茫然不知所以然的时候，汉军已经呼啸杀来，等一会他们就不用伤脑筋了。

　　　　张飞见曹军轻骑兵全部倒地，以矛指敌大吼道：“将士们，敌人骑兵已经倒地，胆气已丧，正是你们立功的好机会。军功就在眼前，用你们手中的刀枪去收割你们的胜利果实吧！”

　　　　“讨虏部、平虏部出击！其余众军原地待命，射手向远处曹军步兵抛射。”张飞双目炯炯有神，一声令下。

　　　　盾牌开处，上官邕、张达、谢雄、龚起欣喜若狂，轰然领命，率军杀奔而去。

　　　　上官邕、谢雄齐声道：“诸位将士，张将军有令，死的先别管，按事先的分组，三人一组合力击杀一名敌军，军功平分。杀啊。”

　　　　汉军将士撒开丫子奔跑起来，凶神恶煞地杀向曹军。

　　　　一看到曹军将士，他们一个个象饿狼般两眼发出绿光，不管死的、活的，在他们眼里仿佛不少人，而是实实在在的财富、良田、女人。

　　　　即使汉军将士都眼红得发狂，但却不敢违背军令，所谓军令如山倒。大家都是生死战友袍泽，多点少点无所谓，军功倒在其次，关键是能够取得胜利。只有依令行事，协同作战，才能保住胜利果实。因为他们都坚信，跟着主公和小主公，家里就会衣食无忧过上好日子。

　　　　汉军将士三人一组，凶狠地举起刀、枪、戈、矛，或砍、或刺、或捅、或劈，一齐向曹军招呼过去，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可怜的曹军轻骑兵一落地就变成了待宰羔羊，早已被吓破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何况汉军将士以逸待劳、协同作战，一时间被杀得七零八落。

　　　　牛盖见状，大喊大叫，企图组织残余将士进行抵挡汉军凶猛的攻势，但事实证明，他们的反抗是徒劳的。战场上呈一边到的态势，简直就是汉军对曹军的屠杀。

　　　　血洒长空，落地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