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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后倾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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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错爱

    《凤后倾城》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元武二十七年,冬。

    飘絮纷飞,寒气逼人,这场雪已经连续下了三天,整个京城都陷入了白雪皑皑之中。

    两队巡逻兵刚在王府周围巡视了一圈,由伍长带队,在晋王府门口碰头,转而走向后院。

    分配好站夜的位置后,两位伍长回到后院门口,抬眸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分开站在两边,开始值夜。

    两具挺拔的身躯,穿着同样的兵服,戴着同样的布帽子,手握同样的大刀,就连那脸庞的棱角都像是临摹出来的。

    伍队里都知道这是一对双生儿,哥哥叫林峰,弟弟叫林川。

    冰天雪地里,站在右边的林峰呼了口气,一缕白烟环绕在鼻尖。

    他犹豫了片刻,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那被银装素裹的松柏上,低声问旁边的人,“林川,你相信晋王会谋反吗?”

    林川无声地吸了吸鼻子,微微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像是扒拉开了嘴皮子,发出声音。

    “我们是粗人,那些个权力什么的,我不懂。在我心里,晋王是个大英雄。他还救过我们兄弟两个,是我们的恩人。其他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只能待来日,为他多烧些纸钱,望他在地底下过得好些。”

    林峰握了握拳,没有回答。

    他是个粗莽之人,从小就比不上弟弟心细,也不爱读书。弟弟这番话完全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转头看向了后院的内屋。

    黄色的灯光从纸窗内透出,隐隐可见一人影端坐于房中。那人便是曾经以□□大杀四方的晋王。

    他被关押在此,已有三日。缘由是私自带兵回京,意图谋反。

    就在三天前,这场雪刚飘落而下时,接到太子密函请求救援的晋王,带领十万骁勇南营神兵疾驰回京。

    按照太子所指,从南城门一路杀入。

    终于在皇宫承天门被等候多时的太子拦下。

    晋王都还未来得及为“太子弟弟尚且活着”此事露出欣喜之色,他心心念念的太子弟弟便拿着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而后,便有侍卫到兴德宫禀报,晋王带兵杀回京城,意图谋反,被太子所阻,两人拼杀半响,太子险胜,将晋王拿下。

    晋王谋反之事,当今圣上重病在床,无力佐证其真切与否。

    处于深宫内院的太后都还未来得及收到消息,太子便下令,念及晋王为其嫡亲兄长,不忍残酷责之,只将其关押于晋王府中,等候圣上发落。

    朝中□□高呼太子仁爱,对晋王这等叛乱贼子,仍旧顾念兄弟之情,不忍加罪。

    连一向疼爱晋王的太后都以为,这事儿还有返还的余地,只待圣上醒来,调查清楚,真相大白于天下,晋王必能洗刷冤屈。

    只有凤子倾深知,太子不会放过晋王。

    将其关押在晋王府,也是为了能够更轻易将其解决罢了。

    凤子倾是太子身边的谋士。

    谁都不知,他实为飘渺山上的一只火凤。年幼时,因贪玩离家出走,在青林山被陷进所捕,幸得一青林弟子所救,才获得重生。

    而后,在修行之中,因尘缘未了,一直未能有所突破,师父责其下山了却尘缘,方能修度成仙。

    他在京城寻得恩人,助其成就大业。却不想此人竟然是个极恶之人,为了皇位,连自己的嫡亲兄长都不放过。

    太子有恩于他,更是与其坦诚交心,牵扯出一段情,他自然不能阻其路。

    但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将自己的同胞兄长杀害。

    因此,他便打算孤身救出晋王,私下将其送走。如此,不碍太子求权之事,也不会让晋王白白送了性命。

    待到深夜,凤子倾从太子府逃出,前往晋王府。

    他虽在京城逗留五年之久,未继续修行,但平日里也时常练武,因此并未将之前所学武艺丢弃。

    轻松翻过晋王府城墙,他悄然摸索到后院,却不见门口有人把守。

    心里觉得疑惑,他在屋顶上等待了片刻,待巡逻的队伍走过后,方才跳了下来。

    谁想刚落地,便有两名巡视兵持刀跳出。

    凤子倾担心他们出声叫来同伴,出掌欲捏住其中一人的脖子,被其以大刀抵住。

    他刚想送出另一掌力,旁边那人却开口问道:“阁下可是为晋王而来?”

    声音极轻,难为了这一莽夫学着家中娘子那般“细声细语”。

    但凤子倾并不领情,五年谋士之位,让他本能地走一步脑筋便要跟着脱缰转一圈。

    凤子倾恐其有诈,不愿开口,全力注视着前方挡路之人。

    他那打出的风掌并未收回,与前面那人相互牵制,强力过了几招。

    旁边那人见其不愿收手,再次说道:“我兄弟本是骁勇北营的杂役兵,曾获罪,多亏晋王所救。念及恩情,却无以回报。早想为晋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恨未有机会。”

    说话这人正是林川,另一旁与凤子倾交手之人,则是其兄长,林峰。

    林峰虽然学过几年武力,但内力不足,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罢了。凤子倾几招狠力甩来,他已然有些招架不住。

    林川便开口让林峰住手。

    林峰虽然莽撞,但对弟弟林川所言,一向知趣懂得全盘听从。拳头一缩,闪身躲过凤子倾那猛力手掌。

    见状,凤子倾掌力也顺势收回,往后转了两圈,作防御之势,与他们兄弟两人面对面站着。

    林川抱拳,对跟前人说道:“阁下尽可入内,我兄弟二人今晚未曾在此见过他人。”

    说罢,他拉着林峰转身走向后院门口。

    “站住。”凤子倾转过身,“你们兄弟二人怎么称呼?”

    “在下林川,这位是我大哥,林峰。”

    凤子倾抱拳还礼,“谢过两位兄弟。”而后,不再耽误,跳跃两步,飞身朝晋王关押之处而去。

    房屋中,原本端坐在圆桌之前的晋王,早察觉了动静,正侧耳仔细听着。

    他从小习武,耳力非凡。方才那些话,隔着一堵墙,他竟听了有三四分。

    正疑惑来者是谁,门便被推开。一位身穿墨绿常服的翩翩公子探身而入。

    晋王诧异起身,“凤先生?”

    凤子倾双手相叠于身前,行礼道,“微臣拜见王爷。”

    晋王伸手虚扶了下,脸上满是自嘲,“凤先生免礼。现如今,我只是个阶下囚,凤先生无需如此。”

    凤子倾瞧着原本意气风发的晋王,如今双眼深凹,眼中满是血丝,神色更是憔悴不堪。

    他心中不免为其惋惜。

    一代枭雄,在战场上无所畏惧,不怕刀不怕枪,能挨过万箭,却受不了兄弟一剑刺穿那颗忠诚之心。

    “王爷,子倾这次前来,是为带王爷离开。”

    “走?”晋王抬眸望向他,“我一个‘叛乱贼子’能走去哪儿?”

    “天大地大,哪儿不能去。”

    凤子倾为其解释,“王爷,太子此行是为斩草除根,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你待在这个地方,必然会丧命,你且与我离开。你既对权力无所求,到哪儿不能安然一世?”

    作为太子身边的谋士,凤子倾虽然深谋远略,但从未顾及过谁,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但晋王乃一介武夫,却也未能听懂他的莽撞。

    “呵呵。”

    晋王低沉笑了两声,那身子竟有些颤抖,摇摇晃晃,险些往后倒下。

    凤子倾及时出手扶助了他,让他在木椅坐下。晋王刚俯下身,一口血从胸口喷涌而出。

    “王爷!你身中剧毒,切莫急怒。”

    晋王抓着袖口,随意擦了擦嘴角,对他摆手表示无碍。

    凤子倾知道,太子安心将晋王关押在此,还有一原因,晋王体内有剧毒,根本无能抵抗。

    这毒|药下得破费心思,乃是太子让人常年于晋王饮水中下药,量少,无法试出。日积月累了五年。

    如今,晋王体内毒素被太子利用香粉诱起,即便吃了解药,也不见得能够完全解毒。

    这些,晋王也深知。

    “凤先生,这天下之大,皆为大丰之地,我逃不开了。”晋王脸上满是失望之意。

    可想而知,自己一心为弟弟打江山,可他珍重十分的胞弟竟然设计陷害他,定要置他于死地。

    这般,心都死了,还有何求?

    若非太子有恩于他,凤子倾定然会站在晋王这边。相比太子,晋王乃是真豪杰。

    “王爷……”

    凤子倾还欲劝说,晋王摆手打断。

    “凤先生天生仁慈,事到如今,也未成污泥,乐平着实佩服。但先生一番好意,乐平只能心领了。”

    凤子倾蹙眉站于他跟前,听他犹如低语般说道,“我这命,本该在五岁那年就断了。是我母后不忍,找来道士为我祈福,送我前往青林山学武强身,我这才活了下来。我并不奢求长命百岁,况且今日大丰国泰明安,我并无不舍……”

    “青林山?”凤子倾诧异道,“王爷和太子一般,去过青林山学武?”

    晋王听言,抬起那双无神的死鱼眼。

    “常源?呵……他小时候顽劣,身强体壮,整日被父皇关押在宫中习武学策略,何曾去过青林山?”

    这话一出,凤子倾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般。

    他拧着眉,不自觉抓住晋王的肩膀,“那去过青林山的皇子,除了晋王,可还有别人?”

    晋王虽疑惑,但见他一副严肃神色,便回道:“没有了。就我一人上过青林山。我五岁上山,待到十六岁那年,学有所成,被父皇召回京城。此间,并未有其他人前往。”

    凤子倾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那你是否有个黄金长命锁,上面刻着‘长命百岁’四字?”

    晋王望着他的眼睛,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那是我五岁重病之时,母后找人为我打造的。”

    “太子也有一样的长命锁?”凤子倾的声音颤抖不止。

    晋王觉得这凤先生神色有些怪异,但却说不出为何,只老实交代。

    “常源身上那长命锁是从我这儿索要去的。十六岁那年我回了京,他见我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觉得好看,便要了去。我因在青林山习武,身体已强壮许多,自觉不需要那东西,便一直未曾要回。”

    想到此,晋王嘴角的弧度已然有些酸涩。

    他堂堂一个青林弟子,武艺在青林派的晚辈中也是超群非凡,却不料自己最后竟然死在亲兄弟手中。

    而且,只怕死后还会被冠以“叛乱贼子”的称号,让后世百姓唾弃万年。

    他沉浸于悲戚之中,不曾看到凤子倾脸色煞白,已然有些站不稳了。

    为报恩,凤子倾不惜在凡世呆了五年,半点不念及自己的修为;为报恩,他成为太子的谋士,为其绞尽脑汁,助其往上爬;为报恩,他不曾抗拒太子对其索爱;为报恩,他更是闭着眼睛,逼迫自己丢弃“仁爱”舍弃“非攻”(注),以“暴|政”行进。

    现下,却忽然得知,自己认错了恩人。报错恩不说,还引得真正的恩人入了虎穴,险些丧命!

    凤子倾当真恨不得猛扇自己一巴掌。

    他咬咬牙,将心底油然而其的那股凉薄之意硬是往下压制。事到如今,往事不能重来,他只能尽力挽回。

    他抓住晋王的手臂,“王爷,不论如何,你且跟我走。只要离开这晋王府,我定然能够护你周全。”

    晋王常容讶然抬眸看他。

    如今,他被扣上“叛乱贼子”的大帽子,常人对其都是躲闪不及,这人却冒险前来,要带自己走不说,甚至允诺会护他周全。

    常容轻笑两声,用那被长|枪磨出茧子的手掌握住凤子倾的手――

    还未等他说出感激的话,房外忽然响起整齐有力的步伐。听声音,像是有人带兵朝这里围剿而来。

    凤子倾转头看向外面,侧耳仔细听着。

    他乃祥瑞火凤,听力自然是比平常人强上许多,外面的喧嚣,他一字不差,听得一清二楚。

    分明有人在说,“统统围住,叛乱者,一个不留。”

    是太子,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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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共死

    《凤后倾城》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太子派人来围攻,定然是发现他不见了。

    自己之前多次劝谏其放了晋王,已经惹得他怒意不消。现下,亲自前来营救,想必太子已对他起了杀心。

    不然,不会让侍卫们一个不留。

    凤子倾冷笑一声。

    如此更好,最后一丝情义被斩断,他再也不会念着那人。

    只是,眼下刚“认”的恩人不仅身中剧毒,待会很可能就被当靶子试练,来个万箭穿心了。

    凤子倾越是着急,晋王却越显得淡然,推开他的手掌。

    “凤先生实属赤诚之人,常容得凤先生牵挂,心里实在欣喜。但你也看到了,外面被层层包围。若是以往,我还能借着这条烂命,拼上一场,杀出一条血路。眼下,我体内有剧毒,别说不能运功,就连多走几步都喘得厉害。常容实在不该拖累凤先生。”

    他体内的剧毒因之前强力想逼出,反被激发得越发厉害,如今或许已遍布全身经脉。

    他话还没说几句,喉咙觉得一腥,差点喷出鲜血。忍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凤先生,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凤子倾怒其不争,蹲下身,仰着头看他。

    “王爷,你可记得元武十三年,你在青林后山中,救下一只火凤,助其从陷阱中逃生?我就是那只火凤。我本是缥缈山中的凤凰,五年前下山到京城,本是为寻你而来。却不想常源那狗东西拿着你的长命锁,将我骗得团团转。这些,我且不和他算。但我本是为向你报恩而来,如今你深陷泥潭之中,我定然不能不顾的。今日,你不跟我走也得走,就算将你打晕了,我也会带你离开。”

    晋王听其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虽然听懂了,却没明白其中的前后缘由,仍旧傻傻地坐在原地,跟只呆木鸟似的。

    凤子倾用力将他拽起,手揽住他的腰,让其靠在自己身上。

    “王爷,得罪了。”说罢,凤子倾将他往上一抛,直接扛上肩,往外走去。

    想他晋王堂堂大将军,却被一个谋士轻易扛上肩头。

    现下,他方才领悟出,凤子倾刚刚所说的“我就是那只火凤”必定是真的。

    这世上除了修士,谁能轻易将他甩到肩上去。

    凤子倾扛着人,拉开门,左右观望半响,发现火光仍旧在外院,想必很快就会过来了。

    他不再迟疑,飞身朝着后门跑去。

    从晋王府后门逃出后,凤子倾将守在外面的侍卫打晕,半点没有迟疑,疾步往北城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早些时候,他已经让自己的人等候在北城门,只要到了那里,便是安全的。

    黑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凤子倾脚尖踏地,灵巧飞起。即便身上背着个壮士,脚步也没有迟缓。

    待他飞奔到北城门外的一条巷子深处,远远便看到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凤子倾对其吹了两声哨子,那边很快给了回应。如此,他方才安心跑过去。

    车夫站在马车边,看到他却杵在原地不动。

    凤子倾瞧了他一眼,见其只是不停地哆嗦,以为是在这寒冬里等候多时太冷了,也没有在意。

    自己跳上马车,将咳嗽不止的晋王放下,掀开马车帘子。里面忽然闪过一阵白光,下一刻刀尖朝他胸膛刺来。

    凤子倾往后下腰,险险躲过。

    坐在马车上的晋王见此意外,本能挥出手掌,打向那人的胸膛。因忽然运功,胸口一阵发疼,一口红血喷出。

    吓得凤子倾赶忙将他拖下马车,手摸到腰间,拔出藏匿腰间的长剑,转动手腕,瞬时刺穿那人的胸膛。

    还未等他喘一口气,头顶上忽然罩下来一层网,凤子倾挥剑欲砍,但那网绳竟犹如蚕丝般坚韧。

    他被困网中,手脚更是不便,压根使不上力气。

    “哈哈哈!”巷子那头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

    凤子倾没有转头看去也知道,来者是太子常源。

    他现在只恨,当年自己怎会如此轻易受常源所骗,生生为他当了五年走狗,害得他的恩人常容落得如今下场,自己也跟着成为网中鸟。

    一列骁勇北营的士兵各个手持长|枪,伴随着整齐的步伐,将网中的两人团团包围。

    随后,身穿戎装的太子拨开士兵,走到前方,望着被困网中的人,仰头长笑。

    “凤子倾啊凤子倾,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

    凤子倾以自己的身躯撑起那军网,将晋王护在身下,握着长剑的手掌因捏得太紧甚至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他盯着那人,眼中满是暴戾之色。

    常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凤子倾,不禁有些萎缩,但转念一想,现下他才是胜者,怕什么?

    他嘚瑟似的晃了晃身子,“凤子倾,你口口声声说为报我救你的恩情,如今却因为这乱臣贼子,背叛于我。你便不要怪我无情了。”

    “呸。”

    凤子倾从小便是性情中人,这五年来按捺本性,隐匿在诸多谋士之中,早就不想屈服。

    现在知道了真相,更是没给常源好脸色。

    他出口便骂,“你个抢人东西不知羞的孬种!你早知道我所寻之人是常容,却拿着从他那儿讨来的长命锁,口口声声骗得我为你谋权。恬不知羞的狗杂货。”

    常源当太子这么多年,岂有人对他如此不敬,这人还是自己的情人。

    这一句句砸在他脸上,跟狗屎盆子一样扣下,他瞬时满腔怒火,半点不愿再与他多说。

    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给我放箭!”

    一声令下,原本守在四周的弓箭手瞬时松了手,沾染剧毒的铁箭破风而出,朝着网中人射去。

    原本被凤子倾护在身下的晋王不知忽然哪儿来的力气,将他往下一拽,竟生生将他困在了身下,为他挡住了飞速而来的几只毒箭。

    毒箭刺破肌肤,射入他的胸膛,晋王“呃”地颤抖了片刻,硬是忍住没有松开箍住凤子倾的手。

    凤子倾在他怀中奋力挣脱,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毒箭飞驰而来,一根根刺破他的身体。

    “王爷!常容!”凤子倾高声呐喊,头顶之上的人却再无力回答。“常容!呃!”

    毒箭从四面八方而来,即便被晋王紧抱在身下,凤子倾也是不免被射中了好几箭。

    往常惧怕疼痛的火凤,此时却再无暇顾及那些,双手紧紧抓着常容的腰,“常容!”

    “噗——”头顶上的人口吐鲜血,无力地依靠在他身上,声音几乎就快听不清了,“子、倾……”

    我常容一生颠簸在外,只太后和母后时常挂念,其他人在意我的生死皆因有利可图。

    没想,到了生命尽头,却有一人为我不惜命甘愿为我冒险。

    能得先生厚爱,我常容这一生足矣。

    若尘世真有轮回,望能再与你相遇,这趟,你可千万别再认错。切莫,再错过。

    心头的话未能说出口,常容用尽了最后一口气,脖颈往下垂,于暗夜乱箭中,死去。

    “常容!常容!”凤子倾抱着那被毒箭刺成马蜂窝的尸体,仰头高呼悲戚之情。

    “常——容——啊!”

    四周忽然扬起飞沙,像是从天上倒下了火盆似的,飘起阵阵火光。原本被陷在网中央的人,随着一声长鸣,幻化成彩色火凤。

    火凤拼尽全力,挣脱开那军网,火光随之喷发而出,直朝着站在一旁的常源太子飞去。

    “啊!”常源惶恐往后退,却没那飞来的火光快,被烧到了一身的火。

    “快扑火,扑火!啊!”

    凤火真元,风吹不散,水扑不灭。硝烟四起,火光冲天。

    火凤口中呼着悲鸣,挥动着受伤的双翅,伴随着风,将火势蔓延得更长。

    侍卫被火光阻隔在圆圈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央的常源太子被烧成灰。

    驻守在高强之上的弓箭手不敢怠慢,朝着那闪着金光的火凤发射毒箭。

    一根根毒箭刺穿那伴着旺火的凤凰!

    凤子倾知道,自己逃不掉,今晚必定要死在这儿了。

    可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他环绕在常源太子头顶上,将其烧成灰后,转身艰难回到常容身旁,用发光的双翅紧紧将他裹在自己怀中。

    此生,未能报恩。只求,与你同死。

    往后,不管天上人间,我定然不离不弃,护着你。

    ——————

    凤子倾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繁盛茂密的树枝绿叶。

    他揉了揉眼睛,胸口的那股抑郁之气消散许多。心中却想着,死前出现在自己脑中的那句话。

    我定然不离不弃,护着你。

    嗬。

    都死了要说什么不离不弃。

    不对。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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