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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后倾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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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容惊诧醒悟,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他随即转身,将门闩拉上,又慌忙走回床边,蹲下身,着急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凤子倾挑了挑眉,“你不喜我来?”
常容窘迫,“自是欢喜。”
只是,私闯皇宫,可是大罪。
“如此甚好,”凤子倾对其勾了勾手指头,等常容凑过去后,嘴角带笑地说道:“听闻宫中美味佳肴甚多,你可能让他们给我弄些来?”
常容疑惑,“佳肴?”
“嗯。快些让人给我弄些来,我都快饿死了。”
飞了一晚上方才飞到这承明殿,若是小鸟身躯吃几块桂花糕是足够的。可徒然变成人形,凤子倾实在是饥火烧肠。
“你不曾吃晚饭吗?”
“哎,家中兄长克扣我开支,我没有银两吃饭了,只能来投奔你了。你到底让不让人给我弄吃的?”
常容用力点头,“你且稍等。”
逐起身,往外走去,叫来了赵忠,只说自己饥肠辘辘,让他赶紧去御膳房瞧瞧有些个什么吃的。
早些时候,皇后便嘱咐过,三皇子方才十六,尚在长身体。因此赵忠也不觉奇怪,低眉顺眼地差人往御膳房赶去。
还不足一刻钟,去的人便拖着一盘盘的美味佳肴,陆续往房间里送去。
待下人都离开了,常容再次将门锁上。
躲在被褥中的凤子倾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坐到了圆木桌前。
桌上摆着的菜肴有:砂锅白肉,樱桃肉,百鸟朝凤,荷花里脊,鲫鱼南瓜苗汤。另外还有团圆蛋香酥,松子百合酥等甜点。
在常容跟前,凤子倾是半点不会客气的。
他拿起筷子,夹了块樱桃肉塞进嘴里,心道:可没把老子饿死了。
常容走过来,在他一旁坐下,为他舀了一碗汤,搁在手边,“你且慢些吃。”
凤子倾慢不下来,眼前这些美食,他恨不得瞬间塞进肚子里。他伸手抓了个团圆蛋香酥,“好吃。”
常容不解,“你家人可是待你不好?如何让你饿成这般。”
不怪常容误解,凤子倾的吃相着实让人膛目结舌,比第一次所见的狼狈乞丐模样有过之无不及。
凤子倾边往嘴里塞东西,“可不是。他们都不关心我。老头子不管我就算了,连兄长都虐待我!”
“那你奶奶呢?”
“奶奶?”
凤子倾疑惑,他都一百多年没见过他们家那只老凤凰了。
“你曾说过你奶奶在家中等着你归来。所以,你方才着急想回到京城。你父亲兄长待你不好,那你奶奶怎得也不给你饭吃?”
“啊……噢,是。那会儿还瞎编了个奶奶。”
“瞎编?”
凤子倾也不解释,直接说:“他老人家去东海修炼了。”
“修炼?”常容更是诧异,“难道他老人家还是个修士?”
“啊,是修士,可厉害了,把我家老爷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每次喷火,能烧掉一座山。”
“……”常容越听越迷惘。喷火烧山是个什么东西?
常容无力再继续,只能转而问,“子倾,你怎知道他们会在晚宴上,做出那等事情?”
这事儿着实有些巧合。
有一日,凤子倾给常容送完信后,从承明殿离开,飞得累了落到了皇子所住的光明宫内,恰好看到了右谏议大夫往大皇子的宫殿而去。
他便尾随进了永寿殿,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隔日,他亲自去了趟衡水,把柳木秀以及柳家二郎都带到了城中。转而通过张进卫,将人送到了常容手中。
为了避免常容这硬块头太笨,无法应对,他还将计划写得一清二楚,让他熟记。
凤子倾心道:我可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差点连蛋都操碎了。
常容虽被罚需在承明殿中闭门思过半月,但不过五日,恰巧遇上皇太后去开元寺为皇上为大丰祈福的日程。
他由皇太后钦点,跟着大众队伍,一起前往开元寺。
开元寺乃皇家寺庙,不说皇太后每年都会择日去烧香,皇后和其他的宾妃平日里也可去烧香祈福。
故,皇宫前往开元寺的途中,都有士兵驻守。
这次,乃皇太后亲自出行,仗势更是不一般。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负责此次祈福之行的韦担韦奉常,紧随其后的是开道的马车。
皇太后的马车便在开道马车后头。
皇太后念着这是常容回宫后第一次出行,便将他叫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常容陪着皇太后聊了片刻,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木雕。
“皇祖母,这几日孙儿在殿内描写万寿图,闲来无事便想着给皇祖母雕刻个玩意儿。”
皇太后正靠着垫子,听言,抬眸看他。
他手中捧着的那木雕是一只凤凰,雕刻手法娴熟,简直刻得栩栩如生。以免扎手,他还刻意用磨砂纸将表面磨得十分光滑。
“这孩子,皇祖母倒是不知你的手竟然如此巧。快拿来我看看。”
常容往皇太后身旁挪了些许,双手将凤凰木雕奉上。
皇太后接过来仔细瞧了瞧,发现凤凰木雕上的羽翼都雕刻得分毫毕现。
“我们容儿竟会这些东西?”
常容挠了挠头,“在青林山之时,二师兄担忧我思念家人,时常会弄这些小玩意逗弄我开心。容儿觉得好奇,便和二师兄学着雕刻。闲暇时,摆弄摆弄罢了。若是皇祖母喜欢,最好不过了。”
皇太后将他的手拉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亏得你有这份心,祖母很是喜欢。”
常容随即笑逐颜开。
原本坐在一旁吃糕点的常华也跟着凑过来,“三皇兄,华儿也很是喜欢木雕。你能教华儿吗?”
“自是可以。改日你到我殿中,我让人给你备上一份刀具,亲自教授与你。”
“谢谢三皇兄。”
常华因喜爱黏着常容,方才也被带上了皇太后的马车,边吃糕点,边听着他们唠嗑,很是怡然自得。
这会儿,他倒是找到机会开腔,转而对皇太后说起了常容教授他习武之事,把皇太后逗得乐呵呵。
不过一个时辰,队伍走到了开元寺门口。
开元寺的慧空方丈早等在门口,一脸笑容地将皇太后等人迎了进去。
常容本牵着常华的手,不知常源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了一旁。
“四弟找我何事?”
常源佯装和善地提点道,“三皇兄,你初次来到开元寺,定然不知,这开元寺后头有一龙头泉眼。”
“龙头泉眼?”
常源点头,“这龙头泉眼颇为神奇,听闻祖上吴高皇帝在世之时,某次染了重病,有位宾妃接了这龙头泉眼的泉水,给吴高皇帝喝下后,吴高皇帝的病情便瞬时康复了。”
常容最是老实,即便整日被凤子倾耍得团团转,也从不长进。听闻这传说后,惊诧道:“竟有如此神奇之事?”
常源继续哄骗,“稍后我需陪着母后,不若你前去,为父皇收集泉水。好让父皇喝下,龙体安康?”
常容无疑有它,接过常源递来的白瓷瓶,欢欢喜喜往那龙头泉眼之地而去。
常源瞧着那健硕的背影,冷笑一声,“四肢发达的呆子。”
他不曾看到,他头顶的房檐之上,停落一只五彩小凤凰――
变身小鸟模样的凤子倾用翅膀捂住了眼睛,心道:这硬块头真是呆傻得无可救药。
………………………………
18。第18章 陷害
《凤后倾城》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常源同常容说的那龙头泉眼确实存在。
自吴高皇帝初建开元寺之时,于寺中后院的一处假山前,便摆放了一龙头雕刻。
相传那时的开元寺方丈,本是吴高皇帝的一位兄长。
这位王爷不喜尘世,遁入空门,却逃不过一个“痴”字。生平最痴迷是茶艺。
谁都知,沏茶时用甘甜泉水是最好的。
那位遁入空门的王爷死乞白赖地去吴高皇帝那儿讹来了一大笔修建寺庙的费用,重点在于将开元寺后山的山泉引到了后院他所住厢房之前。
纯碎为了一己之痴罢了。
常源所提“吴高皇帝病重”之事,也确实有这么一遭。
不过这病病得重,却不是无药可治。当年宫中还有个神医,因此这重病也不足为据。
只是,这位空门里的王爷为了以表真心,借着那来烧香的得宠宾妃之手,给吴高皇帝送去了一瓶泉水,以供他服药所用罢了。
所以,那龙头泉眼之水可除病痛之说,纯属胡扯。
望着常容离开的背影,常源收敛起了方才的和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
一个穿着內侍衣裳的奴才从身后拐角处走了过来,站在他身后,低声回报:“主子,一切准备好了。”
“行。那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准备好“天罗地网”让常容去跳后,常源便悠悠然地往里头走去。
皇后正伺候着皇太后上香,瞄到常源走进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是没看到同他一起落在后头的常容。
眉宇轻蹙,心中有些疑惑。
皇太后刚巧叩拜完,她跪在旁边将皇太后扶起,暂且顾及不到常容。
房檐上的凤子飞身而下,在空中变幻成了人的模样,仍旧是那声白袍,风姿翩翩,眉眼带笑。
他甩了宽袖,双手背在身后,往不远处的一个小水池走去。
他蹲在水池边,白色长袍散落一地,低头看水面上的倒映。那张脸庞俊俏非凡,眉眼微微挑起,风姿卓越。
凤子倾忍不住嘀咕了句,“长得太俊了。”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片人皮,很是熟练地往脸上铁。瞬时,那张脸变了。
他再低头时,水面上倒映的脸庞已然变成了那四皇子,常源。
方才跟随在常源身后的内侍本站在庙宇外头的石梯下,肩头忽而被拍了一下,转过头,便看到了常源的那张脸。
常源平日里不说话时,两道眉宇往上挑,煞是恶人之相。
那内侍瞧见这张脸,便吓得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偏偏跟前人还冷着声音说道,“过来。”
跟前的四皇子说罢,转身就走,内侍不敢怠慢,随即低眉顺眼地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一旁的桃花树下,四皇子方才站定,转身问他,“事情确认无误了?可万万不能出纰漏!”
“是!小的已经按主子所说安排妥当,请主子安心。”
“噢?那你且说说,吾让你安排什么,你如何安排妥当了?”
内侍心中疑惑,这四皇子怎么又来询问?可是他做的事情当真出了问题?
主子若责罚,那可是随时掉脑袋的事情。内侍不敢怠慢,随即解释道,“主子您说,会将三皇子引到那龙头泉眼处,让小的去找了太后身旁的苏梅姐姐,嘱咐她,悄然去寻了三皇子。待主子将太后和皇后一干人引来了后,让苏梅姐姐以三皇子纠缠之名,告到太后那儿去表示。”
常源点了点头,“如此不错。你可安排好了?”
“回主子,一切都安排妥当。待太后祈福结束,苏梅姐姐便会先退下,往龙头泉眼那儿去。保证万无一失。”
常源了然,挥了挥宽袖,让他下去了。自己转身,往后院而去。
却在拐过弯后,“咻”的一声,瞬时变成了一只小鸟,重新飞到屋檐之上。
凤子倾易容成常源的模样,去套来了常源原先的全盘计划。心中更是愤怒。
上一世,就是这个滚犊子的东西害得他报错恩,害得常容惨死,却不想他从一开始就并未将常容当做兄弟,百般设计陷害常容。
他定当得找个时机,把这狗东西宰了。
但眼下,保住常容最是关键。
常源的内侍所说的名唤“苏梅”的宫女,凤子倾是知晓的。那是常源安插在皇太后身旁的棋子。
上一世,他在常源身边当谋士时,鲜少几次同此人接触过。
凤子倾飞到龙头泉眼不远处的厢房屋檐上,落在上头守着,就等苏梅前来,一棒把她打晕了,好让她不能纠缠陷害常容。
等候之时,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常容身上。
嶙峋怪石堆积而起的假山前,摆设着一个白玉石雕刻的龙头,那龙头雕刻精致,栩栩如生。
龙头是与假山中间的水渠相连接的。
此刻,后山的泉水正潺潺流下,途径那龙头里的控水装置,而后滴滴落下。
一身华丽常服的常容半蹲在龙头跟前,双手捧着玉瓷瓶,一滴滴地接着泉水。
炎热夏季,金灿日光落下,很是燥热。
如此蹲了片刻,常容的脸上已是满头大汗。
凤子倾在屋檐上看着,心中不禁感慨,这呆傻硬块头,如此热的天气,也不知道躲一躲。专干这么些蠢事。
心中感慨,更多的却是心疼。
如此下去不成,他得快些到这硬块头跟前去守着他,以免他再多受苦。
凤子倾思考之际,发觉走廊那头有脚步声。转过身一看,来者便是那和常源串通一气的苏梅。
他此刻心中满是怒火,见来者,飞身往下,忽然幻化成人的模样,出现在那宫女跟前。
在苏梅发出尖叫之前,举手往她脖子上一劈,把人弄晕。随后,拖到了一旁角落。
常容接了许久的水,正想着差不多便该收起玉瓷瓶,后头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
“子倾!”
凤子倾伸手捂住他的嘴,“嘘!”
祈福结束,皇太后由方丈带着往斋堂方向而去。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皇太后忽而问道,“容儿去哪儿了?方才便不曾看到他。”
皇后扶着她,笑而解释,“回母后,开元寺福泽深厚,容儿念叨着要细细观望,婕儿想着左右离斋时还有些时辰,便允了他去——”
常华被他的母妃牵着,从刚刚便在找寻常容的身影。
皇太后忙于祈福,不知。他却最是清楚,进寺庙前,他看着常容被常源拦住,而后便再未看到他。
常华一向不喜常源,因此对他总有几分防备。
听皇后这般说,他心中更是担忧。
队伍拐了弯,进入了首任方丈的旧居——便是吴高皇帝那超凡脱俗却不离痴的皇兄。
队伍里的大皇子忽而发出惊诧,“三皇弟蹲在那旁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时都落在了一丈远处的那身影上。
常容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为首的皇太后,慌忙起身,走过去,“拜见皇祖母。”
他手里还拿着常源给他的白玉瓷瓶,额头满是汗滴,在烈日下暴晒许久,领口处都湿了一片。
形象极为狼狈。
大皇子虽不知他这又是唱的哪出,但瞧见他这模样,心中颇为得意。
反观一旁的常源,没看到皇太后身旁的宫女苏梅,心里头已隐隐觉得不安。
方才常容蹲在那儿手里拿着白玉瓷瓶接泉水之事,一行队伍都看到了。
可皇太后还是颇为疑惑地问道,“容儿你这是作什么?”
“回皇祖母,孙儿听闻,此龙头泉眼乃神泉,大病者只需接了这泉水,配着药丸喝下,必定能即刻康复。孙儿不知所言真假,但想着父皇时常服药,若是能接些龙头滴落的泉水,给父皇配药喝,亦是顶好的。”
“此等道听途说之闻,三皇弟竟当真的,简直愚昧至极。”
常容五官虽长得精致标准,但眼神时常涣散,瞧着很是憨傻。
他好似没听出大皇子口中的蔑视,尚耐心解释,“大皇兄所言虽不错,但常容却是有另一番觉悟。无论传闻真假,只要能让父皇龙体安康,别说是蹲在此地接半个多时辰的龙头泉水,即便是要取那刀山火海里的真火,常容亦是愿意为之的。”
皇太后一听常容竟然在此地蹲了半个多时辰,心疼至极。
“你说你这缺心眼的孩子,烈日熊熊,若是中暑了,可如何是好啊?”
大皇子知道皇太后一向不喜他,极度偏向皇后所出二子。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多挑事。
搞不好,再获一条不孝之罪,可就冤枉了。
这时,方丈站了出来,说道,“禀皇太后,这龙头泉眼的水是从后山引流而下的。而后山那溪水其实并非最初泉眼。最初的水源是从城外的明唐山流下。明唐山屹立城郊几百年,因得上头的河定桥闻名于世。民间确实有,河定桥溪水治百病的说法。传言虽不了论证,但也是京城民众祈福的一种方式。”
皇太后喜上眉梢,“子民安康是我大丰的福分。皇帝也是我大丰万众子民之父,得子民之敬畏庇护,定然也会福寿安康。亏得容儿这孩子有孝心。得意,将三皇子收集的甘露泉水收了罢。回头让御医们瞧瞧,能不能用上。也不浪费了三皇子一片孝心。”
皇太后身旁的老嬷嬷称是后,上前一步,弓腰,双手接过常容手中的白玉瓷瓶。
皇太后瞧着常容满身是汗,拉过他的手,“你这孩子,来,让哀家给你擦擦汗,可莫要中暑了。”
“皇祖母不碍事的。”常容抓着宽袖口,随意擦了擦脸,愣是把自己擦成了一只大花猫。
皇太后见了,笑得乐不可支。接过皇后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你这孩子啊,在外头受了苦,回来也不知道享福。要表孝心,也得让人撑着伞呀。”
常容只知傻笑。
“快些给三皇子备套衣裳过来。”
皇太后又是一阵念叨,拉着常容往里头厢房而去。
………………………………
19。第19章 春光
《凤后倾城》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方丈遣来了一个小沙弥,领着常容和伺候的内侍,往里头深处的上等厢房而去。
常容在青林山养成的习性是自立。
在宫中人多不便,他也不好打发了赵忠,只能让他在一旁守着伺候。
但此时是在外头,常容却是不管这些了。随手拿过内侍捧着的衣裳,便将他打发下去了。
常容在烈日下,不止等了半个时辰,里头的中衣早就湿透了。
他举手解下腰间的蓝宝石腰带,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将外服脱了下来,露出那湿透了的中衣。
胸前和后背的体魄在湿透的衣服下,隐隐可见。
凤子倾原本幻化成小鸟模样,冲破窗纸,想要往房间里面挤进去。
当他艰难地将翅膀抽出,抬起头,忽然看到这一室春光,“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听到响声,常容随手抄起旁边的一张圆木椅子,豁然转身。剑眉竖起,眼神凌冽。
在看到地上趴着的男子后,神色转变,满脸惊诧,“子倾?”
一身白袍的凤子倾趴在地上,很是无奈地抬起头看他。
常容走过来,疑惑道,“子倾,你为何在此?这,这是作什么?”
“你先把衣服穿上!这要露不露的,是要诱惑谁?”
“……”
常容从小在青林山长大,青林山中全是男子。
冬寒夏热,练武时,常会半身裸露,他早已习惯,并不觉得在男子面前如此有什么不妥。
因此,他也没急着将衣服穿好,而是伸手将凤子倾拉起,很是好奇地问,“你是如何进来的?”
常容已经注意到窗纸上的那个破洞,很是疑惑,“莫非,你是从这里进来的?你可是会缩体功?”
凤子倾捏了捏自己的老腰,“何况缩体功,老子还会穿墙术呢!”
常容不疑有他,“子倾,你当真是厉害的修士!”
“……”
让凤子倾在圆木桌前坐下后,常容转身将中衣也脱下,换上干净的衣裳。
转过身时,看到凤子倾双眼直愣愣地瞧着自己。
他边摆弄着衣袍,边坐下,“如何这般看我?”
“不为何。”凤子倾伸手压在他胸膛上,十分硬。“就是疑惑你这体魄怎么练就的?”
常容身子僵了些许。那手掌拂过胸膛时,感觉很是怪异。
顿了片刻,他方说道,“并非刻意为之。只是每日练剑习武,十年如一日,便长成如此。”
凤子倾上下起手占尽了便宜,方才意犹未尽地收敛起垂帘的笑容。
常容轻咳了两声,将思绪拉了回来,对他问道:“子倾,你之前说常源想要加害于我,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回京的路上,常容不止一次遭到刺杀。他都认为应当是大皇子的人所谓,从未想到他的胞弟常源会加害于他。
凤子倾深知他秉性,也没有多言。
但常源这般三番五次地找事,又因为上一世是死于常源之手,凤子倾心中对常源的恨意肆意延伸。
现如今,已经不想再忍。
为了让常容相信,凤子倾仔细思虑了片刻,解释道:“那日皇宫一别,对你甚是挂念。今日在街上闲逛之时,听到百姓在议论皇太后出宫祈福之事,便想来看看,你是不是也出宫了?”
常容只当他一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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