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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重重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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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远开始向所有人发布命令，“大家听着，现在突厥人正在猛攻平凉城，此地易攻难守，不是久留之地，我与卫王商量之后决定从从北门离开全部撤往白池，但要是所有人都一起撤的话，突厥的骑兵一定很快就会咬上来，因此得留下一支部队坚守平凉断后”，张远说到这里场上的一众将领都低头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留下来断后的军队一定是凶多吉少，因此谁都不愿留下来。
宇文直见众人不语，于是直接点名道，“刚才我与张将军已经商量过了，一致认为傅髯老将军是不二人选，傅髯将军跟随卫国公一起南征北战，功勋赫赫，其部下也是卫国公之精锐，由您留下来守城是最合适不过了！”
傅髯被宇文直亲自点名，其余将领都松了一口气，胡秉纯有些惊讶，但很快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傅髯毕竟是独孤信帐下一员老将，危急时刻更能显示出他的大将之风，“末将一定坚守平凉，让卫王与诸位安全撤到白池！”
“好，事不宜迟，大家赶紧撤，傅老将军，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宇文直说完便带着人急匆匆往北门而去。
傅髯虽被宇文直挑中留下，但毕竟是为朝廷效力，心中坦荡无惧，正准备带着自己的部下去各处城墙设防，胡秉纯上前将他叫住，“傅老将军，突厥势众，且平凉城根本不是防守之地，你切不可抱着城破人亡之决心，落入现在这般田地绝非你我之错，若因此而死实在是不值得，你只须尽力拖住突厥人，算着时间然后就放弃这里带着部下去白池与我们会合！”
胡秉纯对傅髯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而傅髯绝非贪生怕死之人，从刚刚知道要留下来的一刻就已经抱定了与平凉共存亡的心念，可听胡秉纯这么一说，其话中之意是大军之所以会一连遭到挫败，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主帅宇文直和张远指挥不力，胡秉纯这是在劝他不要为宇文直的错误指挥买单，而胡秉纯在军中公开的身份又是皇帝宇文邕亲自派来的使者，其实就是监军，虽然与胡秉纯少有交往，但深受感动，弯着身躯向胡秉纯行了一礼，“多谢胡大人体谅开解，傅某一定拖住突厥让你们安全撤到白池然后前来与你们会合！”
傅髯说完便带着部将匆匆离开去往各处城墙设防。
“秉纯我们走吧！”元芷在一旁提醒着胡秉纯赶紧跟上宇文直的大军。
胡秉纯点了点头，“走吧！”与元芷、王显一起追赶大军而去，可胡秉纯走在路上看着十五万大军被突厥人追着如此狼狈的逃窜，心里何不是滋味，而且才交手没有两次，已经损失了许多人马，大军的士气早已比不得刚刚来的时候，而这一切胡秉纯都把他归咎为宇文直一意孤行的胡乱指挥。
“真不知道这仗怎么就打成了这样，十几万大军一路被突厥人追着屁股打，竟然没有还手之力，而且还损失了唐骏将军！”王显这次与胡秉纯随军虽然没有亲自带领部队，可他之前在胡律光帐下之时从未打过如此窝囊之仗，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留守掩护
宇文直和张远带着还剩下的十多万大军全部逃奔白池，只留下傅髯和他的部将继续留守平凉城。
傅髯身披铠甲奔上城头，望着城下成群突厥人往这边杀来，一阵凛冽的北风吹过，心里泛起一阵悲凉之感，“各位兄弟，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留守平凉，掩护大军撤退，要让其他人安全撤离，我们起码得坚守住半天的时间，因此这半天之中，人在城在，城亡人亡，包括我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绝不能让突厥人进入城中”。
“是，人在城在，人亡城亡！”城头将士全都高呼叫喊起来。
胡秉纯在跟着宇文直大军一起撤退途中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咱们来的时候有十五万大军，其中除了宇文直亲自统领的效忠宇文护的士兵之外，其余还有独孤信、赵贵以及侯莫陈崇等人的部下，可自从我们与突厥交战以来，独孤信的部将现在正留守平凉掩护大军撤退，生死难料，赵贵的部将在何崇茂的带领之下出城与突厥人交战，损伤惨重，而侯莫陈崇所部更是损失了大将唐骏，其余人已经是群龙无首，而杨坚现在也下落不明，不知道有没有安全到底白池，算下来，除了宇文护的部将之外，其余几支部队都是损兵折将！”
“公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现在就只有宇文护的部将安然无恙，全部撤了出来！”
“秉纯，你的意思是宇文直其实是故意想让他们与突厥人拼命，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坐守渔翁之利？”
王显和元芷也发现事情竟然如此的蹊跷。
“从现在来看，我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了，当初宇文邕之所以让我跟来，这便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我本来只是猜测，现在恐怕已经很明显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元芷也跟着担心起来。
“我们手上没有一兵一卒，宇文直倒是不会拿我们怎样，一切等到了白池大军安定下来，恐怕还会有事情发生，我们且走且看吧！”
胡秉纯是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一起往白池撤去，而杨坚早已先他们往白池方向逃命，于都紧跟其后马不停蹄地追赶着他。
“大公子，于都还在后面追赶我们，我们恐怕很难甩掉他呀！”
杨坚带着少数从突厥包围之中逃脱出来的部将片刻不停地逃命，可身后的于都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们。
“快了，马上就要到白池城了，等进了城我们暂时就安全了！”
于都紧追在后面，不时让人用弓箭射杀他们，好几个人都被射中落在地上，杨坚也险些被于都射中，一路快马急奔，总算是赶到了白池城下。
白池的守军早已知晓前方的战事，知道宇文直正在离白池不远的平凉与突厥激战，因此里面的守军早已加紧了防卫，严守城墙各个关口，杨坚刚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就被发现，再加上其后的于都，前后一共好几百人，人数虽然不算太多，但周国境内各座城池都已经是风声鹤唳，因此十分警惕。
“来者何人？赶紧退走，要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城上的周兵发现杨坚等人都是他们一样的穿着，但后面又跟着一些异服之人，因此弄不清杨坚等人的身份。
杨坚发现城上许多的弓箭手正对着他们，赶紧将把紧急勒住，往城上喊话，“城中的兄弟，我是隋国公府的杨坚，在我身后的都是突厥人，你们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你是隋国公府的大公子？可有证据？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前线吗，怎么跑到白池来了？”城上的周兵十分警惕，满腹疑虑，不敢轻易开门。
杨坚虽然到了城下，可城中士兵为防有诈，不敢开门，急得杨坚等人在城下团团转，而就在此时，于都已经追了上来，见着杨坚发现城门紧闭没有放他们进去，不禁窃喜喝道，“杨坚，我看你往哪里跑？”
于都说罢拍马而出，挥刀直取杨坚，杨坚一时也无法进城，又被于都一直追着跑，聚集在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调转马头正面朝于都迎了上去，两人刚一交手便用尽全力，誓要置对方于死地，一口气大战了几十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杨坚突然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悬空一个跳转劈头盖脸往于都身上砍去，于都举刀抵抗，却被杨坚发自全身的力气给压下了马背，杨坚也随之落在地上，两人从马背上一直打到了地上。
杨坚正和于都酣战，可身边仅剩不多的士兵却难以抵挡于都所带的几百个突厥骑兵，经过一番厮杀，已经所剩寥寥了，城头上的周兵这才开始相信杨坚的话。
“城下的那个年轻人很可能真的是隋国公府的大公子，他们正在被突厥人围攻，我们得赶紧下去救人了，要不然全部都得死在突厥人手上！”守在城楼上的一名将领发现杨坚的部下所剩无几，两方人是真刀真枪在拼杀。
“不管下面的人是不是隋国公府的大公子，他们一定是咱们周兵不假，突厥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几百个人居然直接杀到我们白池城下了，完全没把兄弟们放在眼里，立刻开城门，咱们一起杀出去！”
城上的守将话不多说，带着人马便走下城楼开了城门，突然一起冲杀出去，于都本以为城中的周兵会坐视不管，没想到却主动杀了出来，而自己一时又无法取胜，担心被周兵包围困住，于是只好心有不甘地命令撤退，“撤！”
突厥士兵听到于都的撤退命令，放弃仍然在做困兽之斗的几个人，一起撤走，城中的周兵趁势追赶掩杀，一直追了五六里的路程这才引兵回城，此时杨坚已经先他们一步进城。
“杨公子恕罪，方才情况不明，我等担心中了突厥陷阱不敢贸然开城，希望能够体谅！”追赶于都回来的将领见了杨坚连忙向他表示歉意。
“你们做的没有错，大敌当前，小心为妙，现在卫王正率领大军在平凉与突厥人激战，不过我看平凉城很难守住，他们应该会往白池方向而来，突厥的大军估计也会紧随其后，很快就要杀到白池来，我们赶紧趁着他们到来之前加强防守！”
杨坚来不及与众人多说，立刻号召众人一起加固城防，一面准备迎接撤回的朝廷大军，一面又准备着抵抗突厥人。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杀出城外
傅髯独自率领部下坚守平凉，阻挡突厥，宇文直刚刚带着大军撤离，突厥人便如同潮水一般从城墙的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各处都水泄不通，摄图和阿波达干亲自指挥攻城，傅髯亲自上阵，在城头指挥周兵坚守城墙，双方激战了好几个时辰，北门、西门纷纷告急。
“傅将军，卫王他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我们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平凉与白池不远，他们只要是加急行军，现在差不多应该到了，兄弟们伤亡都十分惨重，要这么撑下去我们恐怕得全军覆没，傅将军，咱们撤吧！”
傅髯一开始便告诉他们至少坚守半天，现在离之前说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可傅髯却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离开，况且城外全是突厥人，就算是想走也不一定能够走得了。
“我们在这里多坚守一阵，其他人顺利到达白池的机会就大一些，突厥人的机会就变得小一些了！”
“傅将军，我们这些兄弟当年曾跟着卫国公东征西讨，这是卫国公还仅存的唯一一点家底了，兄弟们不怕死，可要是全都死在这里怎么向卫国公交待？他以后在朝廷之中还如何立足？”傅髯旁边的副将发现他不甘心就此离开，只能一再地提醒。
傅髯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你说的没错，这是卫国公唯一的家底了，我不能将他们全部败在了这里，到时候我没有办法向卫国公交待，可外面全部都是突厥人，我们现在就算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末将刚刚看了，西南角攻击的突厥人比较少，傅将军赶紧带着兄弟们往西北角冲出去，我留下来阻挡突厥人！”
“不行，我怎么能够把你留下来替我送死，要么就一起走，要么就我留下来！”在傅髯心中，留守平凉本来就是宇文直交给他的任务，他怎么能又将其交给别人来代他受过。
“傅将军，现在没有时间争了，要是一起冲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你赶紧走！”尽管那副将喊得声嘶力竭，可傅髯仍然不为所动。
“来人，你们赶紧带着傅将军一起从西南方向撤！”
于是傅髯被人硬拖着离开，他也知道只有他才可能带着剩下的人从平凉城撤离，保住独孤信手中唯一还仅存的一点兵力，而如今这点兵力也没有了多少。
傅髯离开之后，那副将跳上战马，命令与他一起留下的士兵全部上马，列好阵势直对着城门。
那副将举起长刀，对着城门大喝道，“开城门！”
城门左右两边的士兵一起将城门拉开，突厥人本来正在外面攻城，城门处也布满了人，但见城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十分惊讶，往里面瞧去，只见一队周兵横刀立马用十分仇恨的眼光盯着他们，不禁打了几个寒颤，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城中周兵一声怒吼骑着战马挥舞着大刀一起往城外冲杀出来，路过城门处，突厥人还堆在门口，到了眼前这才恍然大悟，纷纷亮出兵刃捕杀，可周兵战马过处，城门口的突厥人尽皆倒下，没有被砍到的也被践踏在战马之下。
“给我围住他们！”摄图以为是城中仅剩的周兵想要突围，忙让人将他们围住，成群的突厥人瞬间全部往他们四周聚集，周兵在副将的带领之下见人便砍，抱着必死的决心，完全不顾性命，砍死砍伤了许多人，这一下把突厥人也彻底给惹怒，许多突厥骑兵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周兵寡不敌众，没过多久的时间便全部死在突厥骑兵的屠刀之下，极其悲壮。
傅髯带人逃离的时候看见留守的周兵全部打开城门冲杀出去，便知道他们是抱着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有去无回，既悲且痛，只好含泪而走。
摄图和阿波达干虽然敬重这些周兵的勇气，可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稍作耽搁，踏着他们的尸体冲进了城中，摄图进入城中之后，往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已经人走城空，“看来他们连最后掩护的人都已经全部撤走了！”
“他们这么多人，一定跑不远，我们先在去追说不定还能追上！”阿波达干也发现其余周兵都已经撤走，城中空旷无人。
“把地图拿来！”摄图并不急着去追击逃走的周兵，而是让人呈上了之前绘画的周国地形图。
随从把地图给他铺开，摄图往图上仔细查看了一番，稍作思考，嘴角突然露出一丝笑意，阿波达干好奇问道，“摄图王子，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你在笑什么？”
“从这地图上来看，宇文直和胡秉纯等人应该是往白池撤退了，白池离平凉不远，我们这就往白池进发！”
“摄图王子，你怎么确定他们是逃往了白池？”阿波达干眼中有些疑虑。
“白池是原州最后的屏障，要是白池陷落，也就意味着整个原州落入我们之手，之后要是继续南下那就容易多了，而且白池三面环山，只有一面可以进攻，是个天然的防守之地，换做是本王，也一定会选择往白池城跑！”
“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要逃往白池，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追过去吧！”
摄图和阿波达干甫一商量便立刻挥兵前往白池。
两人在半道之中正碰着于都往回赶，于都发现突厥大军正往自己迎面上来，赶紧迎上去。
“追到杨坚没有？”摄图见于都回来，从他的表情上也看不出杨坚是否为他所杀。
于都闻言立刻低下了头，“大王恕罪，末将没能将杨坚擒住，让他跑进了白池城！”
于都本以为摄图会对他大发脾气甚至严加处置，可却只是微微摆了一下手，“没关系，看来他们都去了，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王什么意思？还有谁也去了白池？”
“难道你这一路上回来没有碰到宇文直的周兵吗？”阿波达干有些奇怪，宇文直既然是撤到了白池，那他们应该能够碰到。
于都摇了摇头，摄图道，“看来他们应该是从另外一条路去了白池，而这条路也一定比于都走的路短，不管他，我们继续前进！”
于是突厥大军继续往白池进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撤将夺兵
宇文直果然在从平凉一起撤出的当地将领的引导之下从另外一条捷径去了白池，胡秉纯一路也没有遇见杨坚，实在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是否逃了出去。
“秉纯，你是在担心杨坚大哥吗？”元芷在一旁看出了胡秉纯的忧心。
“是呀，他被突厥人追赶，我让他逃去白池，也不知道他是否安全进城？”
“马上就要到白池了，这是一条捷径，杨坚大哥是从大路去的，因此我们没能撞上他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希望他此时已经进入了白池，也希望傅髯老将军也能够从平凉城安全撤出来，赶上我们！”胡秉纯一边担心着杨坚，一边又担心着傅髯等人，他现在心里也无法拿准。
胡秉纯担心着杨坚和傅髯的安危，宇文直和张远对他两人的下落也十分关切，不过并不是担心。
“张将军，你说杨坚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有傅髯会不会跟着平凉城一起陷入突厥人的手中？”
“卫王放心，他们两人就算是能从突厥人手中逃出来，恐怕也是损兵折将身边之人所剩无几了，等到了白池，一切自有定数！”
宇文直双眉紧锁，望着前后延绵的士兵，许久才开口说道，“等到了白池，大冢宰交给我的任务我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张远听着半知半解，他虽是宇文护的人，但宇文直口中所说的任务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宇文直大军在雪地之中艰难地前行，终于到了白池城下，发现突厥人并没有在他们之前赶到，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派人前去让城中守军开门。
很快白池的城门便被缓缓打开，城楼上正立着一将，身形有些眼熟，但隔得有些远无法辨认，宇文直等人往城门处走近，仰头一看，心头咯噔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城楼上立着的那个年轻将军正是杨坚，已经先他们一步到了白池，现在整个人正安全的站在城头上迎接他们。
宇文直的脸立马便垮了下来，可胡秉纯等人发现杨坚安全地站立在城楼上行，全都长舒了一口气，杨整更是兴奋地手舞足蹈，喊起了杨坚。
众人进城，士兵在周围安营扎寨，胡秉纯上前与杨坚叙话，杨坚算是死里逃生出来，因此众人分外激动，宇文直却一脸不满，连声喝道，“你们有什么好高兴的，如今丧师失地，大敌当前，正是危难时刻！”
众人不解宇文直一脸的不悦从何而来，确实也是大敌当前，便将喜悦之情收敛起来，不久之后，宇文直派出去探望平凉城的士兵回来。
“快说，平凉城现在怎么样了？傅髯老将军何在？”宇文直似乎对平凉城的情况非常在意，众人都惊讶宇文直居然还突然关心起别人来。
“平凉城在大家撤走之后坚守了半天的时间，然后傅髯将军带着大部分余众在其副将的掩护之下从平凉城逃走，现在正在撤往白池的路上，应该很快就能到了，而突厥人似乎也再往这边移动”。
“岂有此理，傅髯竟敢畏敌逃跑，失地丧城！”
众人不解，周兵的主力已经尽皆撤走，平凉城只有傅髯一支军队坚守，迟早都会丢失，如今他突破敌人的重兵出来，宇文直却是这样一番话。
半夜之中，傅髯带着余众仓惶来到白池，此时宇文直和张远都已经睡去，傅髯找人通报，宇文直却不愿见他，只好带着部将出城去安营扎寨，第二天摄图和阿波达干也不慌不忙地到了白池，在对面列阵扎寨，与周军隔城对峙。
宇文直和张远起床，有人向他报告了傅髯撤回的消息，而突厥也已经在对面扎寨，宇文直把军中所有将领全部召集在一起。
众将到场，何崇茂和傅髯手下的部将损失惨重，而唐骏部将已经没了主帅，杨坚和杨整手下的杨家军也是损失惨重，胡秉纯敏锐地发现，救援默亭和乌兰，以及在平凉与突厥这几次交战之中，损失的全部都是独孤信、赵贵和侯莫陈崇等人的部将兵士，而宇文直和张远所率领的宇文护直接统帅的军队却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宇文直当初一味的让大家去与突厥人硬拼而没有听从他的话与突厥人托，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几乎可以证实他离开长安之前讲给宇文邕的担忧，宇文护是想利用这场战争摧垮其他几个老柱国仅剩的部将，最后自己独揽军中大权。
张远把众将都召集在一起，板着脸道，“我们奉皇上之命前来抵御突厥，可如今已经连丢了默亭、乌兰和平凉三座城池，现在要是再丢了白池，整个原州就全部落入突厥人的手中，接下来长安可就危险了，各位将军所率士兵都是跟着几个老柱国一起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的，本王这次之所以没有让几个老柱国挂帅，一来是担心他们的身体吃不消，二来是为了让各位将军能够有机会独当一面，可结果却让本王失望，我们虽然暂时撤到了这里，可突厥人已经紧跟而来，我们必须先加以整顿，方才能够御敌于城外，最终将突厥人赶出大周境内”。
宇文直激昂亢奋可各将却无不暗自埋怨宇文直，杨坚旁敲侧击委婉回道，“末将觉得这次大家都非常卖力，只是因为我们的整个行动混乱不堪，毫无章法，以至于没有目的，被突厥人集中击破！”
“你是在责怪本王指挥不力？”宇文直恶狠狠地瞪着杨坚，杨坚也不回答，可从他的表情里分明就是这样认为的，其余众将听着无不解气，只是没有一人说出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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