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重重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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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人，公主这是怎么了？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没什么，公主可能有些不愿意嫁到周国，毕竟联姻之事是我提出来的，所以她对我有些意见！”

　　　　胡秉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宇文贵的话，然后独自一人离开，王显给元芷使眼色，元芷在他后面跟了上去，到了四处无人之地，胡秉纯才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元芷将刚才在里面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元芷。

　　　　“秉纯，谢谢你这么坦诚告诉我，我说过，不管你在任何时候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会怪你！”

　　　　“傻瓜，什么支持我？还不怪我？你放心吧，我跟公主也是这样说的，我的心里面从来都只住着一个人，那就是你！”

　　　　胡秉纯和元芷互相对望，然后彼此会心一笑。

　　　　“其实阿史那公主也挺可怜的，她虽然贵为突厥的公主，可最后却还是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也许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悲哀吧！”元芷从心底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她曾经也是魏国的公主，可现在国早已不国，家也早已没家。

　　　　“元芷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父皇和母后了？不要多想了，给自己徒添伤心，其实现在想来，是我对不起阿史那公主，当初我为了能够缓解周国的局势，向皇上提出了联姻之事，没想到却硬生生地伤害了无辜的阿史那公主！”胡秉纯想及此处，满心不是滋味。

　　　　“秉纯，你不要自责了，当初你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化解周国的危机，不曾想却因此伤害了阿史那公主，但这也让两国无数的百姓免于遭遇战火，伤害任何人都不是你的本意！”元芷只有尽力地安慰胡秉纯，她知道胡秉纯善良，一定会因为阿史那公主而不断地自责内疚。

　　　　“话虽如此，可我毕竟对不起阿史那公主，若能够弥补她，她就算是要杀要剐我也没有任何怨言，我现在甚至希望当初她那一刀能够刺得再深一些！”

　　　　阿史那公主伤心地回到帐中，摄图赶紧跟上去，“公主，那胡秉纯不识好歹，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带兵去包围了周国使团的住处，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好啦哥哥，你不要胡闹了，他既然这样无情，我也无话可说，从今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公主，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你要是不想嫁给宇文邕，我可以帮你逃走，到时候看胡秉纯怎么回去交差，然后我再让可汗允许我带兵继续杀进周国！”摄图对阿史那公主的疼爱加深了对胡秉纯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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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出尔反尔

　　　　“哥哥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阿史那公主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摄图便不再说话，轻挪脚步走了出去。

　　　　在这今天之中，阿史那公主再也没有与胡秉纯见过面，而胡秉纯也和周国使团一起认真准备着迎接阿史那公主事宜，突厥人也都忙着准备，五天之后，胡秉纯和窦毅、宇文贵等人率领周国使团所有人前来面见木杆可汗，请求迎接阿史那公主。

　　　　众人来到王帐，却见里面没有丝毫动静，等了许久之后颉利发才从里面出来。

　　　　“各位，可汗前两日突然病了，现在无法前来与诸位见面，迎亲之事只能暂时停下，诸位再等几日，可汗病好之后亲自举行仪式，各位先且回去吧！”

　　　　颉利发的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使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地下议论纷纷。

　　　　“前几日可汗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事先也没有得到任何的通知，如今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汗却托病不起，我们已经在此耽搁了许多日子，皇上也令快马来问过了几次，现在又要等，到底要等到何时？”宇文贵身为迎亲正使，对于突厥的反复无常甚为恼怒，但在颉利发面前即使有气，也只能尽量表现出平和的样子。

　　　　“中原人有句话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汗也没有办法控制，你们要么就先回去，要么就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吧！”颉利发显得十分傲慢，说完话直接转身走了进去，留下一群周国使团的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神武公，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胡秉纯隐隐感到此事有些蹊跷。

　　　　宇文贵领会到了胡秉纯的意思，于是所有人全部离开，回去之后，宇文贵向胡秉纯问道，“胡大人，刚刚看你似乎有话要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木杆可汗这病来得实在是蹊跷，既然已经答应我们，五天时间已到，而且前几天我看突厥人都忙上忙下，到了这两天却突然安静下来，没了动静，如今木杆可汗又不见我们，我看这两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窦毅也觉得整个事情十分蹊跷。

　　　　“按照颉利发方才的说法，木杆可汗应该病得很重，可我王帐里面却安静得很，这样，我们派两个人出去打探一下，一来紧盯着木杆可汗的王帐，再者就是盯着医师，要真是病了这医师肯定会去给木杆可汗治病的！”

　　　　于是宇文贵悄悄派出两个周兵，到了晚上，两人先后回来。

　　　　“各位大人，那医师今日我盯了他一天，可一直都在自己居住的周围活动，根本没有去给木杆可汗看过病！”

　　　　“我今天一直远远盯着木杆可汗的王帐，发现周围都加派了士兵守卫，更为奇怪的是，我今天看到了两个来路不明的人进了木杆可汗的王帐，而那两个人都是中原人的打扮，根本不是突厥人！”

　　　　“你可看仔细了？”

　　　　那士兵点了点头，宇文贵让两人下去继续盯着，转身对窦毅和胡秉纯说道，“颉利发说木杆可汗突然患病，可现在却有两个中原人进了他的王帐，看来他明显是在躲着我们啊，木杆可汗根本就没有患病！”

　　　　“可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他现在为何又来躲着我们，如此出尔反尔，哪里还有一点突厥可汗的风范！”窦毅万万没有想到，突厥可汗的行径竟然与市井无赖一样。

　　　　“突厥人以利益为重，根本就不管什么信义和道德，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楚进入木杆可汗王帐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木杆可汗突然改变主意躲着我们肯定与这两人有关系！”想到这里，胡秉纯有些按捺不住，“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等着了，木杆可汗如此躲着我们，一旦情况有变，联姻之事无望，我等的性命恐怕也将受到威胁，神武公，我们一起去木杆可汗王帐看一下！”

　　　　窦毅也深表同意，于是两人悄悄绕到木杆可汗王帐之处，此时天色已黑，两人躲在暗处隐藏起来，突厥士兵全然不知。

　　　　“王帐之中灯火明亮，而那两个人从进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出来，肯定是在商讨什么重要的事情！”

　　　　“胡大人，你说来的到底会是什么人啊？”

　　　　“我现在也不敢肯定，只有在这里等着！”

　　　　两人远远躲在暗处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王帐之中的人影开始晃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人走出了王帐，紧接着木杆可汗与颉利发一起带着之前所说的那两个中原人出来，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笑声。

　　　　“看来木杆可汗与他么聊得很好啊，只是天色这么暗，我们又离得这么远，根本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窦毅正说着，两人与木杆可汗告别，木杆可汗回到帐中。

　　　　“神武公，我们快跟上！”

　　　　胡秉纯和窦毅赶紧跟上那两人，但又怕被对方发现，于是离得很远，跟着走了一斗烟的功夫，胡秉纯分发现此处居然驻扎着许多的人马，而且都不是突厥人，那两人则走进了帐中。

　　　　“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窦毅也十分吃惊在离着突厥王帐不远的地方竟然会悄悄驻扎着这么多人。

　　　　“神武公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看看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等等胡大人，这群人来路不明，你一个人贸然前去打探太危险了，我和你一块儿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于是胡秉纯和窦毅一起悄悄往方才两人的营帐摸去，绕到了帐篷的后面，悄悄地蹲在一角。

　　　　“大司马，看来木杆可汗对我们的条件很是满意，这次应该能够不负皇上所托完成使命！”

　　　　“突厥人贪得无厌，我们给了他三倍于周国东西，他没有理由不同意，只是如今周国的使团都还在这里，我们得劝说木杆可汗将他们全部杀了，这样我们与突厥的关系才能够紧紧地连在一起！”

　　　　帐内两人的话令胡秉纯和窦毅十分震惊，胡秉纯慢慢将头抬了起来往帐中瞧去，竟发现那两人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另外一人不经意之间转了一下头，胡秉纯隔着帷帐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模样，牙关一咬，双手成拳，眼睛也快瞪了出来，用十分仇恨的眼神一动不动紧盯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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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仇人在前

　　　　宇文贵发现胡秉纯神色异常，行为举止突然变得十分怪异，“胡大人，你怎么了？”

　　　　胡秉纯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悲痛，愤怒和仇恨的怒火快要从眼睛里喷发出来，全身发热额头直冒热汗，他甚至想直接冲进帐中，可理智还是将他的冲动给彻底地控制住。

　　　　“胡大人你到底怎么了？”

　　　　“谁在外面？”

　　　　帐内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胡秉纯立马回过神来，与窦毅起来慌忙离开。

　　　　而帐内的两人正是韩长兴和高延宗，此时齐国的使团也已经到来，只是他们都在暗中行事，私下与突厥接触，以至于周国的使团毫不知情，胡秉纯在正是看到了两人，这才想起了灭门之仇。

　　　　韩长兴和高延宗追了出来，帐外的齐兵全部跑了过来。

　　　　“刚刚帐外可曾有人？你们看到了吗？”

　　　　一众齐兵围在周围纷纷摇了摇头。

　　　　“我刚刚明明听到这外面有人说话，还有逃跑的声音，怎么会没有人，你们是怎么守的？”韩长兴目光所及，面前的齐兵吓得纷纷低下了头。

　　　　“大司马，我们这里靠近山林，兴许是林中的动物跑了出来，也许你太紧张了！”

　　　　韩长兴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听到就听到，不管他是突厥人还是周人，谁敢坏事我就杀了谁！”

　　　　窦毅和胡秉纯终于逃离了齐人的营帐，回去之后，胡秉纯心情仍然难平。

　　　　“秉纯，你怎么了？刚和神武公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元芷很少见到胡秉纯这样的神情，因此十分惊讶。

　　　　“对呀胡大人，刚刚营帐里的那两人难道你认识？怎么见到他们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所有人都围在胡秉纯周围，好奇他到底看到了谁，沉默了许久胡秉纯才缓缓说了出来。

　　　　“营帐里的那两个人是齐国的大司马韩长兴和安德王高延宗！”一字一句犹如针扎一般刺激着胡秉纯。

　　　　众人听后都无不惊讶，王显和元芷更是勃然变色，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胡秉纯回来之后会如此心神不宁，甚至毛孔之间都散发着仇恨的味道，而这些元芷和王显也只能默默地隐藏在心里，以免被宇文贵和窦毅察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怎么也来了？”宇文贵预感到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怪不得木杆可汗会突然躲避我们，他们肯定是知道我们要与突厥联姻所以也派出使臣，目的就是要破坏我们与突厥联姻之事，我终于知道他们两人在营帐之中说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了！”窦毅在营帐外偷听两人说话，但当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因此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似懂非懂。

　　　　“他们在营帐之中说什么了？”宇文贵赶紧追问道。

　　　　“现在齐国要与突厥联姻，肯定也是想要娶阿史那公主，而且他们答应突厥人的条件是我们的三倍有余，甚至还要说服木杆可汗将我们周国的使团全部杀进，以彻底绝了两国交好之事”。

　　　　宇文贵听到这里只感到头皮发麻，他没有想到此番来突厥本来只是迎亲，却是困难重重，现在更是面临巨大的考验，“胡大人，你可确定里面的是齐国的安德王高延宗和大司马韩长兴！”

　　　　“这些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想起胡家那么多口人，胡秉纯仍然不能从其中自拔。

　　　　“胡大人你说什么？你跟他们有仇吗？”宇文贵没有想到一向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胡秉纯竟会说出如此恶狠狠的话。

　　　　胡秉纯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担心被宇文贵怀疑自己的身份，连忙解释道，“高纬登基之初，邺城大乱，乱兵烧杀抢掠，我家最终也没有逃过此劫，因此对于高纬身边的重臣亲信十分痛恨！”

　　　　宇文贵和窦毅都知道胡秉纯在周国公开的身份是从齐国逃难而来的商人，听他一番解释，在此之时，也没心思去多想，胡秉纯这才掩盖过去。

　　　　“如今情况危急，所有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到底该如何是好？”宇文贵把目光投降胡秉纯。

　　　　“要不然我们抢先下手，杀了齐国的使团，这样齐国与突厥联姻之事必然无望，我们既可以震慑木杆可汗，他也无理可挑！”

　　　　王显的话得到了宇文贵和窦毅的赞同，其主意则既顾公义有报私仇，胡秉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可细想之下，胡秉纯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高延宗和韩长兴皆非宵小常人，而且周围布有重兵，要想对他们下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失败，将和他们彻底摊牌，这样情势将对我们十分不利！”

　　　　胡秉纯考虑周到，袭击齐国使团，其实就是逼迫木杆可汗与周国联姻，而且在突厥的地盘上杀人，等于没有把突厥放在眼里，此等种种，必然将激怒木杆可汗，若能够成功固然为好，虽然会给两国蒙上一层阴影，但木杆可汗在此情势之下一只能选择与周国联姻，可一旦失败，必会彻底断了联姻之事，而且周国使团的所有人必然难逃屠戮，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以胡秉纯之谨慎，他并不赞成这样做。

　　　　帐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都知道此番凶险，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许久之后，身为使团正使的宇文贵终于发话，“眼下情势危急，我们若不主动出击，必将沦为他人鱼肉，我既身为正使，一切由我定夺，就依王将军之计，趁着齐国使团还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杀了齐国的使臣，绝了木杆可汗与齐国联姻之心！”

　　　　“许国公，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再想一下吧！”

　　　　“胡大人，事到如今，必须得速做决断，稍微犹豫，便会受制于他人，如今木杆可汗已经将我们晾在一边，决心与齐国联姻，既无其他良策，唯一出此一招了，事不宜迟，我建议今晚后半夜就行动！”

　　　　宇文贵本就是一个杀伐决断十分果断之人，一旦想到，比立马去做，胡秉纯一时也无法想出其他主意去说服放弃，因此也只有听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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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袭杀齐使

　　　　“既然如此，大家都好好准备，我马上去召集人马！”

　　　　宇文贵很快便将跟随使团而来的所有士兵全部召集在帐中。

　　　　“神武公，这次袭击齐国使团，我们的目标是韩长兴和高延宗，只要杀了他们两人，其他人也就掀不起风浪，因此去的人不宜太多，挑一些身手好的一起悄悄摸进去，其他人在外面接应，要是我们暴露你们再冲进来救人！”胡秉纯眼看着韩长兴和高延宗就在眼前，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

　　　　“胡大人说得有道理，既然这样，神武公带着其他人留在外面观察形势，一旦里面有变再进来接应，我和胡大人都已经去过一趟齐军的营帐，再去就轻车熟路了！”

　　　　众人做好计划，窦毅从中挑选了十个身手最好的人，然后连同胡秉纯、王显一起先行出发，宇文贵随后立即跟上。

　　　　“元芷，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要是我们回不来了你就带着所有的宫女离开，离此出门往左大约两里地的地方喂养着许多战马，到时候你们可以骑着它们离开！”

　　　　元芷摇了摇头不愿意留下，胡秉纯安慰道，“我只是怕万一情况有变，毕竟很多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把控的，那些宫女都是与我们一起从长安而来的，历经艰辛，不能把她们丢在这里，所以你肩上的担子更重！”

　　　　元芷虽然不愿意独自留下，但想到所有的男人全都出去，只剩下一些手无寸铁的宫女，要是有什么情况，她们没有一人能够跑掉，于是只好答应了下来。

　　　　“我再给元姑娘留几个人，我们人手有限，剩下的只能靠元姑娘了，希望我们能够一举成功，杀了高延宗和韩长兴！”宇文贵给元芷留下了几个人，然后所有人趁着突厥士兵没有主意全部悄悄离开往齐国使团留宿的地方而去。

　　　　到了齐国使团居住的营帐外面，宇文贵带着士兵悄悄地隐藏在一个小坡上面趴着，胡秉纯和王显以及窦毅则带领另外十个周兵一起往齐兵的营帐而去。

　　　　前面两个士兵开路，袭击了门口巡逻的两个齐兵，然后将他们拖到了一旁放下，所有人跟在胡秉纯和窦毅身后，两人在前跟着之前来过的路线，一路又杀了途中两个巡逻的齐兵，胡秉纯和王显一块摸进韩长兴的营帐，窦毅带着两个人摸进了高延宗的营帐，其余八个人则留守在外面警戒。

　　　　胡秉纯和王显杀了门口两个站岗的齐兵，然后将他们靠在帷帐上面，蹲着身子进了韩长兴的帐中。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韩长兴也已经睡下，里面没有任何灯火，十分黑暗，借着外面微弱的夜色，胡秉纯和王显来到韩长兴的床边，王显手中拿着一块长布，突然捂住韩长兴的脑袋，将手中的厚布捂在韩长兴口中令他叫不出声来，胡秉纯则立即拔剑插入韩长兴身上，只听一声惨叫，胡秉纯把剑拔出，床上的人一下子便咽气。

　　　　“公子，韩长兴死了，被你杀了！”王显激动得像个小孩儿一样。

　　　　胡秉纯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得如此顺利，自己大仇得报，无比兴奋，将捂在韩长兴头上的长布给取下，胡秉纯往他脸上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一下子将其身上的被子也全部掀开。

　　　　“公子怎么了？”王显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立即凑了上去，却发现睡在床上被刺死的根本不是韩长兴，而是一个不知姓名的陌生面孔，“这不是韩长兴！”

　　　　“糟了，我们中计了，看来韩长兴早有准备，显叔，赶紧通知大家撤！”

　　　　王显吹了一声口哨，立即和胡秉纯准备外撤，刚走到营帐门口，外面突然一阵火光照进帐中，一群人将营帐门口给堵住，而旁边高延宗的营帐之中也传来了打斗之声。

　　　　“你们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到我的营帐里来！”韩长兴手持宝剑在前，带着齐兵往营帐之中逼来，胡秉纯和王显则一步步往后退，身后的齐兵也立即从两边围了上去。

　　　　“把帐中的油灯都给我点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营帐之中的油灯被齐兵点亮，韩长兴往前仔细一看，却被吓了一跳，指着王显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是王显？”

　　　　韩长兴不认得胡秉纯，却对一直在胡律光帐下的王显十分熟悉，本以为王显就算不死也是亡命天涯，没想到竟然在突厥人的地盘里见到了他，异常的震惊。

　　　　王显见韩长兴认出了他，大步跨到前面，“韩长兴，我们又见面了！”

　　　　王显的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尤其的吓人，韩长兴不由得后脊发凉。

　　　　“王显，你居然没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是知道我们来了这里所有跟来杀我的？你身边的人是谁？怎么看上去这样眼熟？”

　　　　胡秉纯与胡律光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韩长兴对胡秉纯的大哥胡秉赞也相当熟悉，只是因为胡秉纯平时喜欢而不好武，因此不常见过。

　　　　“韩长兴，冯朔没有与你一起来吗？”胡秉纯的声音像一把尖刀插进韩长兴的心里。

　　　　“你，难道你是胡律光的幼子胡秉纯？”

　　　　胡秉纯的声音之中充满了仇恨，当他提到冯朔的时候更是满腔的愤怒，韩长兴立马想到了当初从高纬眼皮子地下逃走的胡秉纯，但是经历了突然的惊讶之后，韩长兴立即恢复了镇定。

　　　　“当初你从皇上和安德王的眼皮子地下逃走，今天却送上门来，今天我正好将你们捉拿回去，给我杀！”

　　　　韩长兴手掌一挥，两边待命的齐兵立即冲了上去，胡秉纯和王显左右冲杀，胡秉纯更是直接冲着韩长兴杀去，

　　　　窦毅在高延宗营帐之中遇到的情况也是一样，床上睡着的根本不是高延宗，而是随便找来的一个士兵，原来自从胡秉纯和窦毅之前来此被韩长兴有所察觉以后，韩长兴为了以防万一，便找来士兵睡在他和高延宗的营帐之中，而他和高延宗则换了地方，并且暗中加紧了对四周的观察，胡秉纯和窦毅才刚刚跨进他们驻扎的地方便被发现，韩长兴和高延宗则故意将他们引入了营帐之中然后再图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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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公主救人

　　　　留守在营帐外面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