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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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红菊但笑，“千卫刀功甚是了得。”

　　　　而这方周夫子与李智谦二人见红菊并不理会他们甚觉尴尬，只得自我调节的夸赞了两句张二宝的刀功。

　　　　此时的齐福田也已领着奴仆带了灶灰过来，红菊便一一讲解育苗方法，亲自动手将切好的红薯分散开来放在地面。洒了一层薄土，又盖了稻草，而后朝上洒了一层灶灰，并嘱咐齐福田每日定时洒两次水，保证土壤湿润但又不能被水浸泡，更要注意不可积雪。

　　　　齐福田一一应下，周夫子道：“依李娘子此法。不知这苗需几日可育出？”

　　　　红菊抬眼看了看天气才道：“三五天便可发芽，但要想种植时的成活率高就要等到七至十天左右，时间越长，成活率就越高。”

　　　　说完红菊暗叹，如果有大棚就好了。只可惜条件不允许，以后还要想办法找出能代替塑料膜的覆膜才好。

　　　　显然，周夫子对红菊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连忙请着红菊向厅堂走，然红菊此次出府并非只是红薯育苗之事，虽说满疆稻谷红菊没有百分百把握。但该做和该努力的还是要做的。

　　　　韩府庄园远比红菊想象的大，但因有齐福田打理倒也郁郁可荫谈不上荒凉，而久不经人知晓的将军府邸庄园则完全是一片荒地。

　　　　天子重文轻武。大将军萧江远没有巡抚大人韩季墨受宠，自然庄园也就落得偏远，此次萧江受封大将军，盛得天子宠恩。便将京都外青禾山下数十里庄田划分给萧江。

　　　　萧江在受封后并未来得及去府邸查看第二日便出了关，但在萧江出关前一天，也就是萧江将红菊叫上府那日，将这数十里庄田交由红菊打理，这便是在红菊说到做不到时两人谈判的结果。

　　　　国库空虚，民不成食，萧江从未指望天子还有余力为他备济粮草。只得自寻其法，不放过一切可能性的压注在红菊身上。

　　　　看守城门主事仍是赵如海赵校尉，有张二宝在，此次出城倒远比初进城时快的多，三言两语一招呼，便开了城门。

　　　　车过城门，难民依旧，堆堆积积数十里。

　　　　周夫子在透过车窗观看了那密集成群的难民后，再一次提出了内心强烈的要求，“李贤弟、孝竹、李娘子，老夫此次就是拉下了老脸，也要跟李娘子学习种植之术，‘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未能饱肚，饥必生乱’，我大周乱不得啊！”

　　　　李孝竹与李智谦面色凝重，一时半刻未能做答，红菊撂开车窗看着车外那一个个衣着遮体寻着雪块充饥的难民们，心一点一点的下沉，甚是压抑。

　　　　生命始于天地自然，却又灭于天地自然，人类在大自然的冲击下显得是多么的渺小，闭上眼，再睁开，红菊看着周夫子道：“夫子，只要我会的，都告诉你。”

　　　　周夫子惊喜而泣，“老夫、老夫，李娘子请受学生允礼一拜。”

　　　　说着周夫子便是要拜下去，红菊连忙托起他，“夫子别这样，夫子曾研农作物多年，应是明白种植之本在于民，只有做才是根本，很多时候理论不等于实践，学习理论数十载还不及亲自动手五六天，粮食之事还是在于民。”

　　　　“李娘子所言极是，允礼受教了。”周夫子再次坐下，满脸凝重。

　　　　李智谦皱眉细看红菊，心中一阵不明，眼前人似乎与心中人越来越远了，明明容貌未改，为何却是这般相差呢？难道是跟了二哥多年的原因？

　　　　李孝竹神色复杂的别开了眼，自己的老师拜了自己的姨娘做老师，自己这是要称姨娘为太夫么？想着父亲临终前交待有关董姨娘的话，李孝竹心中重重一叹。

　　　　青禾山在京都往南三十里开外，绵延千里，遍山树木倒是和吴凉山很是相似，所以红菊初到这里便有一种深深的亲切感。

　　　　但一看到满是碎石堆积的流沙之地，红菊就只想蔫了，这里的风水和吴凉山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道是临近京都，怎么会有这么荒废的地方？

　　　　数十里的庄田，但真正能种田的却不足二里，其余的全是碎石地。

　　　　这大周的皇帝也真是会做生意，将这种一毛不拔之地赏于朝中重臣，还是兵权在握正在边疆为你卖命打杖的大将军，合适吗？！！

　　　　“李娘子，如何？”

　　　　作为被安排到红菊身边起着催促和盯稍作用的张二宝，见红菊打量自家将军的府地满脸苦愁，自然免不了一番询问。

　　　　红菊咧嘴，按住了那想为黑心将军报不平的想法，道：“这里一直无人开采吗？”

　　　　“这个……”张二宝愣神，他常年跟大将军在外打杖，这在京都的日子远没有在边疆的时候长，说到京都外围局势他还真说不上清楚。

　　　　刘良安道：“董姨娘，此处乃属天子之地，自建国以来便不曾开采。”

　　　　红菊闻言皱眉，“大周一共有多少地？”

　　　　“李娘子。”周夫子再次发挥了他的博学之才，道：“我大周有三个京府，二十九府地，二百三十七州，一千一百三四个县，占地面积约有千万多亩，人口约八十万余户。”

　　　　照这样的地势和人口算计，几乎要赶上她前世的宋朝了，红菊暗算，“那耕地面积有多少？”

　　　　“这……”周夫子惭愧的低下头，“耕地面积不足百万。”

　　　　想着前世的十三亿，红菊嗤笑，“我大周不足百万余户人口，占地面积就有千万多亩，而耕地面积却还不足百万，一人还合不到一亩田地，那九百多万难不成都是山地和河流不成？”

　　　　周夫子暗叹不语，满目凄色，“我大周虽说边疆辽阔，但确如李娘子所言多为荒芜之地，无法种植粮食，这才民不足食。”

　　　　红菊闻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弯下身子就是一阵扒拉碎石，而后问道：“都是这样的地吗？”

　　　　周夫子点头：“正是。”

　　　　红菊将木棍扔在地上，对张二宝道：“张千卫，明天多寻些人来将这里开采出来。”

　　　　张二宝深知红菊的吩咐跟种田有关，再加上这是自家将军的地，能开采出来落的好处也是自家的，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应道：“是。”

　　　　“李娘子这是？”周夫子追问。

　　　　“种田。”红菊撂下这么一句话，而后又对张二宝吩咐道：“这几日还要有劳张千卫寻得一些种田好手，另外张贴告示出去，只要是能做贡献出农作物种子的，不管是什么农作物，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只要能吃，就赏。”

　　　　张二宝连连点头，李孝竹和李智谦二人在一旁听得眼睛精亮，周夫子更是赞叹道：“李娘子之才非允礼所及啊。”

　　　　若是此前周夫子还觉得红菊所说种植之术皆李智善所留，那此刻红菊这一个看以普通实则意义重大的提议却是点明红菊一直所想掩盖的聪慧，这一次，周夫子可以说是对拜红菊所学心服口服。

　　　　三人行必有我师，周夫子可以说是遵循的透彻。

　　　　红菊从不认为自己才学非浅，她自认自己只是比眼前的这群人晚生了几个世纪，早知道了一些学识，若是放在同一个环境下生长，只怕她会处在食物链的最低端，眼下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能让自己不被人害死前，先保证自己和身边人不会饿死。

　　　　因着朱大能在吴凉山挖得红薯的先例，红菊到了青禾山自然也不会放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嘱咐张二宝搜遍全山看能不能找到同样可食可充饥以及可大量种植的东西。

　　　　张二宝便安排了几个士兵去搜山，这一搜山不打紧，倒是把庞得海与他那二腿子管家钱有多给搜了出来。

　　　　红菊看着面前这位头发蓬乱横肉随着他的抖动一颤一颤的庞得海暗自好笑，这可真是天大的缘份能让她出一次府都能碰到他一次啊！

　　　　再看钱有多那一脸献媚狗腿的形象，红菊阴冷无风的笑道：“庞大财主庞大老爷，民妇这每次出门都能碰见您，跟您这缘份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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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山药

　　　　“原来是李娘子啊，老子还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老子。”庞得海捋了捋他那略显油腻的头，肥胖的身子抖动着，“李娘子在李府过的可是不顺？本老爷家里随时等着你来。”

　　　　当真是厚颜者，够无耻！

　　　　红菊冷哼笑道，“庞老爷要有那能耐，倒是把我从李府买了去。”

　　　　李孝竹闻言色变，“庞老爷请住口！孝竹已再三和庞老爷言明董姨娘乃孝竹姨娘，不可轻薄！”

　　　　“李少爷？”庞得海冷哼，掀起袖子就又想开骂，钱有多连忙上前拦住他，低眉谗言的对李孝竹道：“李少爷您别生气，小的家老爷今儿个吃多了辣椒有些上火，您千万别在意。”

　　　　“去你的！”庞得海一脚踹在钱有多的屁股上，“谁特么今天吃多了辣椒上火了！你特么才吃多上火了！”

　　　　钱有多捂着屁股一阵乱窜，却始终没能躲过庞得海的脚，周夫子看着这样一场闹剧冷哼一声，道：“庞得海！”

　　　　庞得海整个身子一绷，脖子未动头却扭了过来，“哎呦，我的脖子，夫夫夫子，您怎么在这里？”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周夫子一脸恨铁不成钢，“不可对李娘子无礼！”

　　　　庞得海乖得就像见了亲娘一样瞧了红菊一眼委屈的瘪了瘪嘴，“夫子，我这没对李娘子无礼，我这是在开玩笑、开玩笑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出来溜溜风。”庞得海拽住一旁一直向后躲的钱有多。“是吧，钱有多。”

　　　　得了庞得海眼色的钱有多连忙道，“是啊，夫夫子，我家老爷就是带我出来溜溜风。嘿嘿，溜溜风。”

　　　　张二宝对手下两个士兵示意，其中一人便道：“回周大人，这二人在山中鬼鬼祟祟，行为极为诡异，我等才将他们拿回。”

　　　　周夫子闻言袖子一甩，“嗯？！”

　　　　红菊难得见到周夫子不怒而威，却也没想到这两个活宝竟然如此惧怕周夫子。不知这两人到底又是什么关系，若是师生之情，依周夫子对李孝竹的另待，在吴镇庞得海何置于那般对待李孝竹。

　　　　“我这……”庞得海表情异郁不堪，很不情愿的对钱有多仰了仰下巴。

　　　　“老爷，这……不成吧？”钱有多咧嘴。

　　　　庞得海一脚又踹在钱有多的屁股上，“去你的！老子让你拿你就拿！给老子装什么小气！”

　　　　“是是是是。我这就拿这就拿。”钱有多巍巍颤颤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递给庞得海。

　　　　见钱有多慢吞吞的，庞得海直接抢了过来。又一脚踹了上去，“让你拿个东西都给老子这么慢！”

　　　　而后又献媚的递给周夫子，“夫子，您瞧，这是我在山上挖的。”

　　　　周夫子接过包裹打开端详后面露惊喜，“李娘子，你看。”

　　　　包裹里的东西不为其它，正是前世红菊经常给儿子熬汤喝的山药，不过原产时间不详。但确为古代所有，见周夫子竟然不知，红菊略为叹气，“夫子，这东西名为山药，又称山薯和土薯。”

　　　　“山薯和土薯？”周夫子惊喜，“那岂不是和红薯一样能充饥？”

　　　　红菊摇头。“虽然这两种东西名字相近，但作用却不尽相同，红薯是可充饥，但山药却是药物，可补脾养胃，也可以吃，但就充饥而言就差太多了，而且山药作为药草难以种植产量也是稀疏甚少的。”

　　　　周夫子闻言很是失望，“如此倒确实不如红薯了。”

　　　　听到自己辛苦挖的东西竟然这般不值，庞得海直接涨红了脸从红菊手上拿过山药，“这怎么就不如红薯了，又能吃又能补脾养胃还能治病，那红薯也就只能吃，这可比那个有用多了吧！”

　　　　红菊点头，“确实有用的多，庞老爷，你这是在哪里挖的？可还有？”

　　　　庞得海一脸得瑟，“这个嘛，李娘子想知道本老爷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但……”

　　　　在他面前还敢讨利益，张二宝一剑撂在庞得海脖子上，“在哪儿！”

　　　　红菊暗自好笑，这张二宝跟那黑心将军还真是一个德性，一言不合就把对方命给撂上了，不过庞得海在此刻还在算计着利益，难不成又是兰田？红菊心中警醒看向刘良安，刘良安摇头。

　　　　“这……这……”庞得海面色煞白的捏了剑脖子后移，“千卫您别生气，我这是跟李娘子开玩笑呢，是吧，李娘子。”

　　　　庞得海能从李智善故后众多势力斗争中夺得近千亩良田，又不忌讳李府权势，眼下更是在她刚想到搜山寻种植之物的情况下就已在山中寻得山药，红菊完全不敢小瞧眼前这有着肥胖身材脑门却似前世比尔。盖次的庞得海，同时更惊诧他背后的势力。

　　　　更何况……

　　　　红菊食指轻动，一个有实力并为己用远比一个有实力却为敌用的人要有用的多，庞得海的背后势力只怕要比李府大的多。

　　　　想到这里，红菊不闻庞得海所言，笑着反问道：“庞老爷是怎么想到到这青禾山来挖‘宝’呢？！”

　　　　张二宝收回了剑，庞得海面上一松，摸着余有凉意的脖子道：“本老……我这哪是来挖宝，就是出来溜溜风，哪想到这山药就自个儿跑到了我脚下，它都自己来了我还能放过它不把它挖出来么。”

　　　　看来在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话了，红菊对张二宝吩咐道：“千卫，明日开田时还要劳烦你再寻人将这青和山瞧一遍了，但要叮嘱下去，寻得了东西一律充公，不可偷吃！”

　　　　“是！”张二宝领命。

　　　　看庞得海在一旁撇嘴的模样，红菊皱眉，又道：“还要再请两位老郎中来。”

　　　　周夫子不解，“李娘子，这是？”

　　　　“山中植物众多，不乏有毒之物，如若有人误食，还是要救的。”

　　　　周夫子恍然，慎重的对张二宝再加强调，“收集农作物重要，但人命更重要，这样，你去宫中禀明太子，让他派两名太医过来。”

　　　　红菊闻言心中咯噔一跳，若是告知太子，后果只怕对她很是不利，不禁开口道：“夫子，无需如此，我倒有一人推荐。”

　　　　“李娘子请讲。”

　　　　“温氏药铺的温知初和他的夫人郝娘子，此二人医术皆为上层，且温知初多年游历在外一心寄于药草，在不知名的药草方面，温知初只怕要比宫中太医略胜一筹。”

　　　　虽然在得知温知初纳妾，郝娘子和敏儿的日子并不好过后，红菊对温知初的好感并不大，但红菊也不能抹杀温知初在药草方面的成就，若不然，红菊也就不会向郝娘子借药谱了。

　　　　周夫子沉思还欲推托，李智谦见状道：“夫子，眼下搜山之事还未有进展，此又是在大将军府地，若是此时禀明太子只怕不妥。”

　　　　张二宝不知红菊与李智谦顾忌太子，但自家将军的府地，自己怎么也是要为自家将军博得利益的，忙是也道：“先生，寻太子请太医的事就不用了，末将将军府上还有两名太医一直在那闲着，明儿个末将直接让他们来就是。”

　　　　话到此处，周夫子只得点头，“那就依千卫和李娘子所言吧。”

　　　　“咳咳。”庞得海一向都容不得被无视，更何况是有关利益之事，只见他咧了咧干裂的香肠唇，道：“夫子、千卫、李娘子，你们这搜山若是搜得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该分我一半？”

　　　　“分你一半？！”张二宝直接就笑了，“大将军的府地要不要也分你一半！！”

　　　　庞得海仿佛不知进退，接口道：“这山药是我挖的，若不是见到我挖出的这山药，你们怎么会想到搜山，就我这功劳而言，我这要一半还是少的。”

　　　　见张二宝面色不对，刚合上的剑又要拔出，钱有多拉了拉庞得海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千千千卫您别生气，小的家老爷这两天病了，犯着糊涂呢，您千万别生气。”

　　　　“病了？老子看他是不想要命了！”张二宝对手下士兵示意，拉着庞得海就要往远处走。

　　　　庞得海一阵惊吓，“千卫饶命，我这是开玩笑呢，您千万别当真。”

　　　　“张千卫。”周夫子叫住张二宝，“还请千卫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张二宝点头，士兵直接将庞得海扔在地上，肥胖的身子落地击飞几粒石子。

　　　　张二宝又道：“看着先生的面子上饶你这次，就你乱闯我将军府地，私挖我将军之物，足以让你两个脑袋搬家了！”

　　　　庞得海擦了擦额头的汗，如小鸡捣米似的点头，“是是是，千卫教训的有理。”

　　　　但爬起来又不知死活的道：“夫子，千卫，这一半我可以不要，但这山药总得给我些吧，回头我还要种呢。”

　　　　周夫子闻言惊喜，“你会种？”

　　　　庞得海一脸自得，“夫子你也知道我庞得海啥都不在行，这种地还是有一手的，搁合着这种山药和种稻子能有啥区别。”

　　　　“李娘子，这山药种法可是和稻谷一般？”周夫子显然对庞得海所言保有怀疑。

　　　　红菊摇头，“恕我无能，不知这山药的种法，不过既便我不知这山药如何种，但也知和稻子的种法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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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言哥儿的病

　　　　前世红菊虽然常给儿子炖山药喝，但对山药的种植之法还真是一无所知。

　　　　“既然李娘子都不知道这山药怎么种，又怎么能说和种稻子的方法不一样？”庞得海揶揄冷笑。

　　　　红菊暗自好笑，“那庞老爷寻得这山药时可是见这山药开花结种了？既然没有跟稻谷一样的种子，又怎么会和稻谷的种法一样？”

　　　　“这……”庞得海哑词，强辩道：“这是还没长熟，长熟了自然会结种。”

　　　　无知，红菊摇头，不欲对他多言，转身对周夫子道：“夫子；且把这山药拿回问下郎中或太医吧，虽说在饱饥上不及红薯，但在必要时也是可以果腹的。”

　　　　“嗯，李娘子所言极是。”周夫子说着将山药收了起来。

　　　　庞得海眼巴巴的看着，本就油腻的肥脸此刻皱巴的竟然像刚出生发皱的猪尾。

　　　　一直跟在身旁不动声音的李孝竹，见红菊竟然有向山中走的趋势，忍不住开口道：“天色不早了，董姨娘，我们回吧。”

　　　　红菊抬眼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不过她并没有回府的想法，那个牢笼，能不回去她自是不会想着回去的，可眼下明显不是时候把事情闹僵，只得听其言道：“夫子、千卫，今日就到这里，我们回吧。”

　　　　周夫子与张二宝二人没有任何异意，庞得海对周夫子软磨硬泡终是得到了半截山药，从这点红菊也看出庞得海与周夫子的关系很是亲近，再看李孝竹的一脸沉色，红菊暗自摇头，这是受了恩师偏友的刺激了吧。

　　　　因明日要加紧开田。今夜必须将一切人手都准备好，所以张二宝并未随红菊一起直接回了将军府，周夫子回了自己府邸，庞得海二人竟也跟了去。

　　　　如此一来马车就只有他们李府三人了，红菊闭着眼睛假寐，入京后就没这般时间跑过，还真是有些乏了。

　　　　李孝竹如坐针毡，不时的看着红菊欲言又止。

　　　　李智谦看着李孝竹的举动嘴角噙笑。再看闭眼的红菊喑叹口气，撂开窗探车外景致，却是一惊，“孝茹？”

　　　　“妹妹怎么这个时候在外面？”李孝竹皱眉，探头望去，却也一惊。“那是、太子？”

　　　　红菊闻言猛得睁开了眼睛，果真如她所想这二人会有牵扯。

　　　　与此同时，李孝茹也看到刘良安所驾的马车。脚步略顿，似有避讳的不想府中人知晓。

　　　　然而太子却有所感，顺着李孝茹的视线望去，眼神精亮，“李姑娘，这是你们府上的马车吧？不知这么晚是去了何处？”

　　　　“孝茹的叔叔与哥哥今早一同去寻了周夫子，想是这会儿回来了。”李孝茹语音娇柔，不提红菊一句。

　　　　“那倒好，本宫也有数日不曾见到李阁主了，这就寻他来叙叙。”

　　　　李智谦身为瀚海书阁老板。受人尊敬又不想沾染商人气息，所以常被人称为李阁主。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代称。

　　　　太子说风就是雨的说完就朝马车而去，李孝茹阻拦不及，只得提腿跟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

　　　　“太子。”见太子行来，李智谦二人自是不敢拿大，忙下车行礼。

　　　　太子虚扶一把。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马车，“李阁主与李进士可是去见了太傅？不知红薯之事进行如何？”

　　　　李智谦与李孝竹互看一眼，道：“想是不过十日便可载种。”

　　　　“那倒甚好。”太子再次看了眼马车，“你们这是要回府？”

　　　　坐在马车内的红菊暗自无语，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得出口，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原本李智谦和李孝孝竹见太子过来便连忙下了马车，下马车前见红菊闭着眼各安心思的不想让太子见到红菊，便没嘱咐她一同下车，红菊也乐得轻松，可眼下看来太子明显是知道这马车中还有她人啊。

　　　　李智谦不知太子何意，看了眼李孝茹，道：“回太子，臣民确实是要回府。”

　　　　李孝茹收到李智谦递过来的视线，盈盈一笑，“四叔、哥哥，怎么没见董姨娘？”

　　　　李孝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