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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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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里,红菊抓着李孝言话里所透露的信息,只叹这古代当真是人员稀少的,连乡镇都是这般稀稀落落。
抿了抿唇,红菊只得道:“如此是行不通了,天色还早,竹哥儿你且再歇息一番,等天亮,我再去山上看看。”
见她面有担忧,李孝竹也不禁眉头紧锁了起来,“孝竹知晓,姨娘也且去再歇息一番吧。”
只是这番,却听到昨夜朱二宝所住房里一阵轻响,“咩……咩……”
红菊与李孝竹不禁面面相视,皆露惊喜,野山羊……
………………………………
017 做俺媳妇吧
在进偏房确实是看到那只活生生的野山羊时,红菊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怪异情绪。
李孝竹向那个男人要的是两只野兔,但他不仅没把野兔留下来,反而是留了这只份量更大的野山羊来。
那么这个男人算是讲理还是不讲理?好人还是坏人?
抬眼看向李孝竹,李孝竹却是一脸欣喜,感慨道:“萧将军果真是豁达坦率正直之人,昨日孝竹只是略微和他提了两句刘奶奶被庞家捆绑,需要拿五斤肉去换,他今日便把这野山羊留了下来。当真是体恤民情,怪不得周夫子经常夸赞他乃是我大周国第一将军。”
红菊撇嘴,对他的脑子再次感到无语。体恤民情?这野山羊本就是她抓的好不?再来,把羊放在偏房,当真是不怕把房里给弄得满屋子怪味!
但更让红菊无语,想直接撬开李孝竹脑子的,却是他接下来的另一句话,“董姨娘,我们这就把羊牵去庞家把刘奶奶换回来吧。”
明明是五斤肉就可以搞定的一桩买卖,你偏偏去花二十多斤肉去做,红菊当真搞不懂李孝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缝夹了,当真是完全不能理解。
摇了摇头,红菊道:“这羊有二十多斤重,竹哥儿当真是要把它拿去换刘妈妈?再来咱这家里可是没吃食了,好歹也得留些肉给言哥儿吃。”
李孝竹闻言皱眉,“可这羊要怎么屠?”
红菊同样皱眉,有前世经历的她倒是知道怎么屠羊,但在这里她却是万万不能做屠羊这事的,因为她这身子可只是个妾,一个妾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屠羊,又怎么可能会屠羊?
故而,红菊问道:“可是请人来屠?”
“去马大屠户那里倒是可以的,只是那马大屠户会收一定的屠金,眼下家里可是……”李孝竹不禁犯难。
马大屠户定是不能寻的,这消息要传到庞得海耳里,还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红菊便道:“为什么一定要找马大屠户?咱这街坊邻居可是有会杀猪屠羊的?要是有,就请他来帮忙把这羊杀了,等完事就请他吃顿饭,再送二两肉过去答谢一番就是。”
李孝竹闻言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倒是极好的,前日里我们所见的那个朱阿婆的大儿子朱大能,听说以前就在肉行打过下手,当是个会屠羊的。”
朱阿婆?想起那个多事嘴啐的婆子,红菊不禁心中膈应,“可还有别人会?”
李孝竹摇头,“除了他没人了,吴镇都是养不起猪的,更别说这羊了。”
无奈,红菊只得道,“那等晌午就请他过来吧。”
过了晌午,李孝竹当是把朱大能请了过来,但同时跟来的竟然还有那个前日夜里见的朱阿婆朱钱氏。
还没进门,便是听到了她那带着刺哑声音的大嗓门,道:“这就是李家少爷的宅院啊,瞧瞧真是气派,这房子一间间的可真是多啊,这得够多少人住啊。”
李孝竹在旁侧只是尴尬的笑着,并没做任何言语回应。
在灶房烧火听到门声,原是想出去看看的红菊,在听到这句话也收回了那抬起的脚。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再次产生:这个朱钱氏,她总觉得好似针对她来的。
“哟,这个时候就做起饭来了啊?这是烧什么的?”
果真不出片刻,朱钱氏便走到了灶房门口,看到灶房里竟是红菊后,竟是瞪大眼睛,问道:“这不是那个李少爷的姨娘吗?怎么做起这粗活计来了?”
不待红菊回答,她便又扫视了一圈灶房和庭院,“今儿个怎么没见刘嫂子,怎么能让个姨娘来干这么个粗活呢?这灶房里也没个人打把下手,你一个人能成不?”
红菊只觉厌烦,皱眉刚欲接话,便听李孝竹道:“朱阿婆,您且先进堂屋歇着吧。”
见红菊不理会她,又听李孝竹这么对她尊称,朱钱氏只觉面上倍光,便甩了甩袖子,向堂屋走,边走还边说道:“不是朱阿婆我说李少爷你啊,你们这院子里可真是干净,比我这老婆子家里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大多少倍。”
听那声音渐渐远去进了堂屋,红菊不禁摇头,继续蹲下来往灶炉里烧水。
“你,嘿嘿,你这是在烧水等下拔毛吗?”一道粗犷的声音在灶房门口响起。
红菊抬眼望去,只见一有顶门高的大汉站在门口,双手揣在一起伸到了袖头里,头发用一块灰色布头绑了髻,面上长了一脸络腮胡,只看到有些憨气的鼻子和两只微显呆呆的眼睛,这么组合在一起,竟是显得有些傻气。
见他双眼一睁不眨的看着自己,红菊道:“这水浇开是等下给羊洗内脏用的,你可是朱大能?”
“嗯,娘子,俺就是朱大能,俺会杀猪,那羊俺也会杀,就和杀猪一羊。”朱大能嘿嘿笑道,许是觉得站在门外冷呵,他便往灶房内走了两步,如数宝一样的对红菊说道:“俺以前跟师傅学杀猪的,不过后来师傅死了,没人要俺,俺就回来了。”
听他说话虽然没头没脑,傻里傻气的,但红菊却是觉得轻松,这样的人最是实在,便是和他说起话来,“你知道这羊怎么杀吗?”
朱大能连忙道:“俺知道知道,都是畜牲杀羊和杀猪一样,先拿刀给羊放血,等血流没了它就死了,然后就放滚水里煮,把毛拔了,就好了。”
红菊闻言皱眉,带毛的羊皮可做冬衣,更重要的是虽然都是畜牲,但这杀羊和杀猪还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完全不是这样个杀法,便道:“我记得这杀羊跟那杀猪可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朱大能闻言依旧憨憨的,时不时的还抽抽鼻涕。
虽然知道眼前人有点傻,但红菊还是为避免麻烦的斟酌用词道:“我以前听人说这杀羊要先把它的四肢给绑住,在喉咙处放血,而后用刀子剥皮,不用拔毛的。”
若是李孝竹在此,当是惊舌红菊的言辞,怀疑她的身份。
但朱大能却浑然不在意,反而听她所言的问道:“那剥完皮呢?是不是就和杀猪一样了?”
红菊笑道:“剩下的就和杀猪差不多了,用绳子吊起来直接开膛破肚就好了。”
朱大能闻言突然伸手抓了抓后脑,很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俺,俺没杀过羊,俺以为就和杀猪一样。俺听你了,你说咋杀就咋杀。”
看他又抽了抽鼻涕,红菊笑着随口问道:“你生病了?”
朱大能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大大咧咧的说道:“没生病,俺哪会生病呢,就是在这屋里熏得慌。”
抬眼看这灶屋内确实是各种烟雾,红菊便道:“那你且先去堂屋歇着吧,那屋不熏。”
说到这里红菊却是皱眉,李孝竹一向是迂腐守礼之人,怎么能放他在这外不管不顾这么久?那个朱阿婆当真那般难缠,能让他脱不了身过来请朱大能进堂屋坐着?
这方朱大能却是又擦了擦鼻涕道:“不碍事,这屋里暖和,再说,俺也不想那婆娘一起?”
婆娘?红菊不禁皱眉,“那不是你娘吗?”
朱大能咧了咧嘴,“才不是,人家娘都给儿子娶媳妇,她能没给俺娶一个,她肯定不是俺亲娘,就连朱武能都说俺是捡回来的。”
朱无能?噗……这名字……红菊不禁笑了出来。
只是这朱大能看到她笑却是呆了呆,愣愣的说道:“娘子你笑的真好看,要不你做俺媳妇吧。”
………………………………
018 闹事
听这不带一丁点调戏,满满傻气的朴实之言,抬眸再看朱大能那一脸的呆相,红菊眯了眯眼,笑道:“我可是嫁了人的。”
“俺知道。”朱大能又吸了吸鼻涕,“婆娘说了,你是这家的妾,没人要的,回头跟那个李少爷讲讲,他把你卖了,俺把你买了,你就是俺媳妇了。”
红菊脸上的笑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右手食指轻轻挑动,朱唇紧抿,“妾怎么能买?”
“媳妇都可以买,妾怎么不可以买。婆娘说了,反正你在这家也是个妾,到俺家可还能做个媳妇。婆娘还说了,要你跟俺生窝娃子。你做俺媳妇就只管生娃就行了,俺能干,在俺家不让你烧火做饭的,有婆娘做。”朱大能揣着双手竟是向灶炉前又走了两步。
早知古代的妾是没自由的,但红菊却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买卖性质的。李孝竹当真会把自己给卖了?红菊一时失神,竟是将手中的柴火棍落地发出“嘭”的声响。
朱大能见状停了下来,双手也从厚厚的袖头里露了出来互搓着,颇为局促不安的道:“你,你生气了啊?你不愿意做俺媳妇吗?俺知道俺长得丑,可是俺长得壮俺有力气啊,俺会杀猪,俺还会杀羊,俺,俺还会打猎。俺,俺就是看你顺眼,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俺刚看见你俺就觉得俺可稀罕你了。”
“哼!贱民就是贱民,粗鲁不堪,不懂规矩,也不瞧瞧你也配得上买妾?”不知何时站在灶房门口的李孝言,见状口斥不满。
朱大能闻言不禁扭过头,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后,咧嘴道:“你说谁是贱民了?俺可不贱,有啥规矩不规矩的,大人们说话小娃子不要插嘴?”
李孝言面露鄙夷,满是嫌弃的道:“傻子一个,还大人。”
朱大能听到后不禁恼火,“蹭蹭”的两步蹿到门口,一手拉住李孝言的衣领,一手举拳就要往他脸上揍,“你说谁傻呢,谁傻呢?!俺才不傻,你傻,你才傻,你全家都是傻子。”
“住手!”红菊见状直接跳了起来,拿起地上的柴火棍,还没跑到门口就往朱大能胳膊上砸,这一砸,便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朱大能吃痛,收回手,捂着被砸手臂嗷嗷直叫。
而李孝言的脸上也落上了朱大能一把掌,一个巴掌印青白的列在他脸上,但不见他哭,却是紧咬着嘴唇干瞪着朱大能,没眨一下眼睛。
红菊不由心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言哥儿疼不疼?”
“别碰我!”李孝言打开红菊的手,瞥了她一眼,尽是厌恶。
“怎么了这是。”
此时,朱钱氏才出了堂屋,小步碎跑的到了朱大能身边,拉着他被砸的那只手,便是哭吼道:“天杀的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来帮忙不讨好,还欺负俺给俺一棒槌啊。俺苦命的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跟出来的李孝竹见状,先是皱眉看了眼红菊,而后才注意到李孝言脸上的巴掌印,一时惊慌担心了起来,“言弟你没事吧?可是他欺负了你?”
李孝言此时眼中方才有了雾气,拉住了李孝竹的手,道:“哥哥,他打我。”
李孝竹一听,脸上便有了怒气,手握成拳,道:“你且把原由与哥哥道来,哥哥与他论理去。”
……
李孝言闻言不禁呆了一呆,想着刚第一时间用柴火棍打开朱大能手的红菊,拉着李孝竹的手不禁松了松,头低下来,闭嘴没发一言。
这方哭闹的朱钱氏,听到李孝竹的话,那嗓门就像是装了扩音器一般更加大声了起来,“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说你好好的在家待着多好,偏偏说要帮人家来杀羊,这羊没杀成,倒是被人给了一棒槌啊,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这都天杀的造得什么孽啊!”
李孝竹的脸拉黑成炭,往前一步向朱钱氏略行一礼,道:“朱阿婆,你且先听孝竹一言。”
见李孝竹截止到此刻还如此迂腐,红菊不禁冷哼道:“朱婶子可是哭够了?你儿子还没死呢!这事可是你儿子先动的手,我们没闹,你倒是先闹起来了!”
朱钱氏闻言不禁扭头看了红菊一言,真是个泼辣的小妾,亏她刚一直和李家少爷商量买她回去做儿子的媳妇,这么泼辣的性子,要真买了回去,那吃亏的可不是她自己?
这般想着,朱钱氏却是没停了嘴里的哭喊,“你什么意思啊,非得把我儿子打死你才开心不是?老天爷啊!这都是造得什么孽啊,当真是人善被人欺啊,马善被人骑啊。这些人就是把看我儿死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瞧瞧这是什么缺心少肺的人家啊!”
眼见她哭声越来越大,唯恐再喊下去会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李孝竹很是着急慌乱的道:“朱阿婆您别哭了,且先听孝竹一言,凡事都且可好商议。”
朱钱氏的眼珠子一直骨碌不停的转着,在这家里就数这个大少爷好说话,要这一闹,能同意把这妾给卖了……
朱钱氏又看了眼红菊,在别人家里我制不了你,你要做了我的儿子的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不,决不做媳妇,在这家你是妾,在我家也得给做个妾!
红菊感受到了朱钱氏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禁心中一悸,眉头紧锁起来,这方要是再容她闹下去,还不知道李孝竹会让步到何种地步。
这般思着,红菊心一横,便将刚砸落地上的柴火棍给检了起来,举着作势就往朱大能身上砸,“朱婶子你不是说我要打死你儿子吗?你继续哭,我这就给砸死他,也好过浪费你吼这几声嗓门!”
从被朱钱氏过拧着胳膊不让他说话开始,朱大能就一直愣愣的看着红菊,这会儿见红菊又拿了棍子要砸自己胳膊,他便直生生的把胳膊伸了出去,“你,你生气了吗?那给,你砸吧,俺不疼,你只要能砸开心就成,你要砸完开心了笑一下就成,俺就想看你笑。”
这人……红菊闻言不禁呆了一下,这只怕比她和前世老公热恋时说的话还要更甜言。手上本就只是作势的动作,便更是缓了一缓。
朱钱氏听到朱大能这话,愣了一下后便是直接照他身上就打了一巴掌,而后便是更严重的哭喊,“我苦命的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都被人给打傻了还帮人家说好话啊!老天爷啊,你长长眼吧!”
李孝竹闻言却是双眸幽深,左手不自禁的紧握了起来,道:“朱阿婆你要喊就尽管喊吧,如果喊得不过瘾,且可见官就是。董姨娘忙了一日,当是辛苦了,且先回房歇着吧。孝言,跟我去书房。”
李孝竹说完,果真便拉着李孝言往书房走。
正哭喊的朱钱氏见状不禁一呆,就这么走了?哭闹没用?天杀的是哪个死婆子说的这李家大少爷最是心软!
而红菊却是嘴角轻勾了起来,敢情这迂腐呆子还是有底线,有点脑子的。
那自己这妾身买卖的事,算不算是被搅了?
………………………………
019 妾身买卖
两位哥儿进了书房,红菊也就轻松多了,看着还欲再闹下去的朱钱氏,红菊道:“朱婶子可是哭够了喊够了?既然朱婶子哭闹完了,那我也要跟朱婶子来算算这帐,朱大能打了我们家言哥儿,你可是给我一个说法?”
被李孝竹那一句见官给唬住的朱钱氏,此时在红菊的质问下,不禁有些惊谎的道:“什么说法?你不是拿着棍子也打了我儿子,打都打了,就抵消了,谁也不欠谁。”
这般说着,却是真怕被他们拉去见官,朱钱氏一把拉住朱大能就往宅门口走,边走嘴上还虚张声势的嚷嚷,“这李家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这把人请来连坐都不让坐的就给人身上一棒槌啊。什么李家少爷菩萨心肠的,全是黑心黑肺的啊!老天爷,你真是没长爷啊。”
红菊皱眉任她说去,因为她知道就算此时堵住了她的嘴,也避免不了出了这宅门,朱钱氏的到处啐嘴。今天这事,百分百是要给李家抹上一层黑的。
哪知这时被朱钱氏拉着的朱大能却是甩开了她的手,咧嘴道:“婆娘你拉俺干啥去?俺还没给他们杀羊呢?别瞎拉着俺胳膊。”
朱钱氏一听便是恼了,抬手照他头上便是一把掌,“杀什么杀?人家都打你了还给人家杀羊,你傻是不是?!跟娘回家去。”
听到这话,朱大能当场便又是拳头举了起来,黑着一张脸怒道:“俺不傻,你才傻,你全家才傻!”
朱钱氏一看自己这傻儿子又犯了愣性,只要有人说他个“傻”字,他就敢拿刀朝人家身上砍,便是赶紧转口道:“行了,娘傻娘傻。走,赶紧跟娘回去,不给他们杀羊了,这家都不是好人。”
朱大能眼睛一瞪,道:“要回你回去,俺不回去,俺要给媳妇杀羊。”
“谁是你媳妇?!别乱说!”见儿子这么没脑子,朱钱氏不禁急了起来了,看了一眼红菊,拽着朱大能的胳膊就往外拉,“走,跟娘回去。”
“俺不回去。”朱大能甩开朱钱氏的手,然后直愣愣的就往红菊身边走,讨好似的嘿嘿笑道:“俺不回去,俺留下来给你杀羊。”
红菊抿唇,如果他当真被朱钱氏拉回了家,这羊要怎么杀?难不成真要送到马大屠户那里,或自己来动手?
掂量了下轻重,红菊看了眼又急于过来拉朱大能的朱钱氏,才道:“朱婶子你先回吧,让他留下来杀羊,完了给你送二两肉过去算是酬劳。”
“二两?”朱钱氏不但没有欣喜,反而审视的打量了一眼红菊,而后指高气昂的道:“李少爷今儿个去请我家大能时可是说的五两,二两你打发要饭的呐?”
五两?明明说好的是拿出二两肉做酬劳,李孝竹竟是允的他们五两?真是……抬眼看向无动静的书房,红菊不禁哼道:“就二两,你爱杀不杀,这吴镇可不是只有你家儿子一人会杀羊。”
见红菊的态度不知道要比李孝竹冷硬多少倍,当真是个难啃的骨头。朱钱氏抬脚便是想走,却是又舍不得那二两肉,这年头,平常能吃得上饭就算是不错了,要再想在那饭里沾点荤,可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啊。
眼睛一转,朱钱氏开口道:“四两,你要给四两就杀,李少爷可是说的五两。”
“二两。”红菊眼睛眨也不眨。
“三两,少了这三两可不行。”朱钱氏咬牙继续妥让。
“二两。”红菊依旧不动声色。
朱钱氏顿时双眼瞪了起来,提起胸脯就又想开口大骂,却是被朱大能的一声大嗓门给震了回去,“二两就二两,俺说婆娘你在这里墨墨迹迹的干啥呢,是俺杀还是你杀!没看人家让你回去你还不赶紧回去。”
被儿子这么一凶,朱钱氏顿时就没了脾气,她可一向不敢得罪自己这个傻儿子的,他要犯起傻劲来,那拳头都敢往她这个老娘身上砸。
脚步向后退了一步,朱钱氏只得对红菊道:“二两就二两,可不得少上一毫。”
红菊这时方才勾了勾唇,“朱婶子放心就是,我李家可不会在这上面短你一毫。”
见眼下已没了自己什么事,李孝竹又进了书房不出来,她又跟红菊闹僵得这种地步,已然完全没有了留下来的余地,朱钱氏便鼻子里呼着粗气对朱大能说道:“大能,娘先回去,你在这里可得小心点,有啥事就叫一声,娘听得见。”
朱大能却是黑着脸,不耐烦的摆手道:“回吧回吧,俺在这儿能有啥事。”
朱钱氏瞟了面无表情的红菊一眼,只得讪讪的出了李家宅门。
朱大能见她走了,黑着的脸立马咧嘴一笑,对红菊说道:“婆娘真烦人,可算走了,咱这就杀羊吧。”
红菊点头,指着栓在院子里树木上的那只有气无力的野山羊,道:“你先去把羊杀了放血,我去再烧点水来。”
朱大能得到命令,很是愉快的就朝那野山羊走了过去,双手抱住那羊头往地上一摔,也不知是死是晕的便没了动静。
红菊见状不禁眯了眯眼,这朱大能除了脑子有点问题外,倒也算是个能人了。
再次蹲在灶前烧火,红菊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今天这事让她觉得非常非常的被动,而且让她存在了危机感,妾是可以买卖的,那她岂不是随时都面临着被卖的危险?
要是真如朱大能所说,卖给一个穷苦人家做了媳妇那还倒好说,怎么着也算是个媳妇,总比妾要有地位。家里要再有块田地,那日子怎么着都能过得去。
可如果是卖给那些有权有势的富贵家庭呢?那必定是要继续做妾的,而且还很可能连个妾都不如的卖成了个丫鬟,一辈子做得都是那些服侍人的活计。
红菊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怎么可以?她才不要自己的人身自由掌握在别人手里,还随时面临买卖的危险。
身契,对,就是身契。
既然妾可以买卖,那肯定是有身契作证的。她一定要把身契拿到,握在自己手里才可以,这样她算是真正的拥有了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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