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求-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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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阿宝不想要明白。

　　　　我和丫头已经逃离，我们在老宅中，安全的度过了多半天，没有看到任何风吹草动，没有任何一个族群来找我们，这才让我们安心不少，但是很快的，外面已经盛传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版本是，玄十天打伤鬼王冥刑，鬼王冥刑逃离，铜钟里面的小红已经灰飞烟灭，我们听到这样一个噩耗，整个人如遭雷击，毕竟小红和我们生活过一段时间，丫头物伤其类，虽然之前我们和小红的关系比较紧张。

　　　　不过现在想起来，那样一个对孩子无微不至的人，说死就死了，说没有就没有，我们都比较伤感。

　　　　“想要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会比较舒服。”我看到丫头神色不好，我立即安抚一下，丫头呢，已经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奴婢没有想到小红会死，小红一定不是死在了玄十天的手中，一定是死在了鬼王冥刑的手中。”

　　　　“鬼王冥刑的世界，是没有爱的世界。”我说，攥住了拳头。

　　　　“我想要去看看小红，好吗？”丫头恳求的看着我。

　　　　“已经灰飞烟灭了，况且更深露重的，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玄十天的巡逻队还没有离开呢，要是遇到了你，你们又是大打出手。”我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我们两个人互相看看对方。

　　　　“那应该怎么办呢？难道送小红最后一程都不能？”她比刚刚哭的还要伤心了，看到小红支离破碎的模样，我这才上前一步，拍一拍小红的肩膀。“我们一起去。”

　　　　“这如何使得呢？我们都去，就要带上小少爷，孩子不成不成啊。”丫头连连摆手，我拉住了丫头的手。“说起来，这孩子的乳母，小红也是一份子，现在小红已经死了，我们送一送小红，是理所应当。”

　　　　看到我义字当头，丫头感激涕零，跪在了地上，我一把拉住了丫头，我们两个抱头痛哭，昨天小红还好好的呢，不过幸运的是，毕竟那小孩已经偷梁换柱过了，不然现在的孩子跟着也牺牲了呢。

　　　　我们的心情都不好，但是也不敢太浪费时间，不多久，我们收拾了收拾，已经朝着后山去了，这里降魔一族也是早早的就消失了，山上一片光溜溜的，老远的已经看打倒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的形骸还在，我看到这里，将自己的手掌弄破，将血液已经滴在了原地，我等着小红醒过来，其实我自己都知道，那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红的最后一缕精魂已经从地面上冉冉升起，我的血液毕竟是有作用的，可以起死回生，但是仅仅是刹那之间罢了，看到现在的小红，我想起来的是多年前的玄婴。

　　　　玄婴也是死在了鬼王冥刑的手中，我脑子里面已经是一片乱象，现在的小红与玄婴简直一模一样，两个人的身体都是透明的，莹莹烁烁，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一样。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吧，我完成你的遗愿就是。”面对小红，我不知道究竟还能说什么，小红呢，低头闭上眼睛，我看到一枚晶莹剔透的好像红宝石一样的泪水已经滚落在了草地上。

　　　　“你……”

　　　　红泪，是伤心过度才会流出来的，我别过头，跟着也是哭起来，小红的声音很是缥缈，“想不到，漓之夭你们会来看我，我不枉此生了，我总以为，我这样一个人是没有朋友的。”

　　　　“你不要说傻话，你对孩子很好，我们有目共睹，其实你都是为了鬼王冥刑才变坏的，这个我们也是清楚的，但是现在你看看你，现在你弄得支离破碎就是为了鬼王冥刑，你真正是……是不值得啊。”

　　　　“我自误了，漓之夭，我只想要提醒你一个道理，你要是爱上了一个人，但愿那个人也是可以爱上你，不然你总是会和我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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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他终于还是失踪了

　　　　小红一边说，一边凝聚自己最后的力量，“我知道你会答应我最后一个恳求的。”

　　　　“你说吧，我尽力而为，即便是做不到，我也要想办法。”

　　　　“自始至终，我心永恒，不会变，我去了，你见我的最后一律气，放在那个盒子中。”小红瞥目，我这才发现在草地上有一个盒子，我立即点头。“还有一个是鬼王冥刑的，拜托了。”

　　　　“小红……”我看到小红的精魂已经消失了，我哭的很是伤心，大概孩子也是让此刻的悲伤给笼罩了，跟着也是“哇”的一声哭起来，我和丫头将小红的最后一缕气已经贮藏在了这个盒子中。

　　　　“我拿着吧，也是一个念想。”丫头说，将那盒子变小，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我看着丫头这样做，只能点点头，然后跟着丫头下山。

　　　　“姑娘，现在我们可以回到降魔一族了，对吗？”丫头说，我点点头，不过又是摇摇头。“现在还不能，我们东奔西走，倒是不安全了，暂时在老宅就好。”

　　　　“也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开心点儿，其实小红可以死在鬼王冥刑手中，他也是开心的。”是啊，可以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手中，小红或者也是开心的。

　　　　我们下山，到了老宅，曙光已经出现了，现在我们并不能外出了，外面已经闹了一个满城风雨，我们只能蜗居在这里，因为昨晚我们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休息，第二天，我们两个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没有起来。

　　　　我醒过来，还是因为孩子哇哇大哭，孩子是饿着了，我立即给孩子喂奶，而小红呢，跟着也是醒了过来，揉一揉那惺忪的睡眼，我看到小红的眼睛肿胀，知道小红暗地里又不知道哭了多久。

　　　　我不能劝小红。

　　　　那种悲伤需要自己消化，其实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们深居简出，开始了两个人布帛菽粟的生活，有艰辛，但是很快乐，我们将之前的银子付了租金，在自己的后院种植了蔬菜之类的东西，现在，那些东西和孩子一样已经欣欣向荣的生长起来。

　　　　而温非钰呢，还杳无音讯。

　　　　在帝京，温非钰和我一眼，我们两个人的消息已经逐渐消失了，好像再也没有我们一样。

　　　　之前大家对这颗心都是那样的热衷，但是现在那，这颗心已经不是人们的话题了，一个月之后，我可以抛头露面了，不过我尽量将自己打扮的丑陋万分，一来不引人注目，二来，也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其实，貌美如花并没有什么好的，其实，我看透了很多，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一切都会过去的，红粉与骷髅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罢了。我没有回去降魔一族，这样一来，他们就到处找我，但是我现在并不想要回去了。

　　　　现在，帝京不但是在找我，还在找温非钰。

　　　　我出门，采购了点儿日用品就要回去了，但是实在是没有想到，我会遇到玄十天，玄十天和我的巧遇，也是玄十天意料之外的，世界真小，小到两个不想要相遇的人，会那样巧合的走在一家店铺中。

　　　　世界又真大，大到我弄丢了温非钰。

　　　　“你行色匆匆，已经忘记了我们不成？我们都盼望你回来。”玄十天说，现在，我们坐在一个酒楼的二楼，微风将酒楼外面旗杆上的酒帘给吹的荡漾起来，那四个鎏金大字“杏帘在望”就好像波涛中的浪花一样。

　　　　“你……认错人了。”我说，一边说，一边就要离开这里。

　　　　“我在帝京，任何人都会认错，唯独你漓之夭，我不会。”他说，一把就拉住了我的手，还是以前的玄十天，“十天哥哥，我……我有苦衷。”我说，已经涕泪横流，玄十天抱着我，我的身体在颤抖。

　　　　一瞬间，我遭遇过的各种委屈都纷至沓来，我的泪水好像再也不能遏制一样，但是我已经强抑自己的激动与波澜，玄十天拍一拍我的脑袋：“无论多少年以后，我都是你的守护者，这个你不要忘记了。”

　　　　“没有我，你们过的更好，我看到温音绕公主已经怀孕了，我很开心。”我说，一边说，一边叹息。“但是我呢，只要是靠近了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么多年了，你已耳闻目睹。”

　　　　“说什么傻话，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如何生活呢？”他说，玄十天知道的，我一个孤单的弱女子，在外面求生实属不易。我感激玄十天，但是现在要我回去，我忽然有一种力不从心。

　　　　“十天哥哥，当我是朋友就喝一杯，帮助我找到温非钰，好吗？温非钰为了我，混入了鬼族，现在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哽咽说，玄十天立即拍一拍我的肩头。

　　　　其实，要是一般情况，玄十天会劝我的，毕竟贪杯不好，但是今时今日，与一般情况略有不同，玄十天非但没有劝我，还有与我一醉方休的感觉。

　　　　玄十天举杯，“来，陪你喝一杯就是。”他斟酒，我看着玄十天的动作，看着玄十天的手指，还是和多年前一模一样，他的手掌始终保持干燥洁白，那颀长的手指灵活而敏感。

　　　　很快的，已经斟酒两杯，我看着酒水，好像凝结的碧玉一样，玄十天举杯，已经一饮而尽，“多年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命途多舛，居然把我尤甚。”其实，这是任何人都意料不到的。

　　　　“造化小儿罢了，今日是你我喝酒的时间，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呢？”我一面说，一面握住了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你还能喝酒，说明不坏。”他又是斟酒，我立即点头，问了两句玄十天的生活状况。“温音绕公主呢，现在与你……”

　　　　“恩爱非常，举案齐眉，遇到她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啊，遇到这样一个女子，的确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她对玄十天是真心实意的好，她对玄十天的爱，也是死心塌地的爱，这和那些流于表面的虚情假意是不同的，有一种爱，即便是不能让外人感受到，但是看都可以看出来。

　　　　要是真的有生死选择的机会，她一定是会将死留给自己，而将生给玄十天。那种乐于牺牲的女子，是玄十天的福气，我现在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我只觉得自己已经醉醺醺的。

　　　　“往后再聊，我先回去了。”我说，一边说，一边就要溜之乎也，其实我知道的，我只举步，玄十天必然会跟我，我回身，看着玄十天，而玄十天呢，脸上是一听歌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截口道：“你什么都不必说，我要是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你，十天哥哥。”我一面说，一面扭头。“我会找你，但是不是现在，我是各种族群的目标，我不能牵累你。”

　　　　“说什么傻话。”玄十天已经投袂而起，看起来神情很是激动的样子，但是并没有挽留我，我又道：“尊重我，十天哥哥，我所有的选择都是发自肺腑，来自于自己内心真切的感受。”

　　　　我说。

　　　　“我送送你？”玄十天最后的要求，我觉得，我并不能拒绝玄十天的好意，毕竟我们是六七年的革命友情啊，我只能点点头，玄十天看到我这样颓靡，心情一定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其实，今日我实在不是过来饮酒的，我仅仅是想要在外面走走散散心，而酒店这一类的地方，是流言蜚语最多的地方，我想要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温非钰的处境，以及温非钰现在在哪里。

　　　　但是我没有料到，我刚刚到了酒店，第一个遇到的就是我的老知音，现在我要去了，未免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择路而逃，出门以后，玄十天遵守诺言，果真站在门口，不再往前一步。

　　　　目送我往前走，我一愕，略微有点儿惊慌失措，“我去了，你回去吧。”看到天气不好，我说。玄十天始终好像丰碑一样矗立在酒店门口，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慌不择路的走，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我头重脚轻。

　　　　大概是浊气上涌，我刚刚出门，只觉得东倒西歪的，走了很久，这才扶着墙壁站好了，我的目光看着玄十天，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这才抿唇，笑了笑。

　　　　我是真正在强颜欢笑啊，生活早已经摧残了我的笑容，现在的漓之夭度日如年啊，现在的漓之夭失去了小红，唯独还存在的是自己的信仰罢了。

　　　　“还是降魔一族厉害，那鬼王冥刑不是每一次都落荒而逃，依照我看，降魔一族是必胜，不过看时间早晚罢了。”街谈巷议都是玄十天最近几次的战斗，人们津津乐道，但是我呢，我捂着耳朵几乎想要逃离这里了。

　　　　“可不是怎么说呢？玄十天是很厉害的，现在帝京比之于很多年前已经很好了，所谓今时不同往日，明年还会更好，就是为了这个，也应该浮一大白呢。”另外一个人感喟的说。

　　　　“那是，那是，来来来，满饮此杯。”有了玄十天，帝京重新有了风花雪月，有了玄十天，帝京重新变得歌舞升平起来，我呢，我内心趑趄不安，我一步一步慢吞吞的走，好不容易才回去了。

　　　　老远的，我就看到站在门口迎接我的丫头，丫头脸色红扑扑的，在看到我这样东倒西歪回来，脸色立即变成了紧张的白色，“好姑娘，这是怎么说呢？您，这是做什么啊？”

　　　　她不喜欢喝酒，是因为深受其害，其实丫头哪里知道，人要是喝醉了，真正一醉解千愁的时候，是多么快活的事情。

　　　　“你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就是，孩子呢，还好吗？”我一边说，一边就要将丫头手中的孩子抢过来抱一抱。

　　　　看到我这样子，丫头唯恐我会不小心伤害到了孩子，好在孩子已经呼呼大睡了，丫头将孩子放好了，这才搀扶上了我的手腕，“您看看您，您这样出门去，让人担心死了，现在才回来，又是醺然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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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两处沉吟各自知

　　　　“小红没有了，我心情郁闷。”我说。

　　　　“其实，姑娘――”丫头看着我的眼睛，声音苦闷，“小红早已经想要死了，小红的死虽然是没有价值的，但是至少让小红自己认清楚了一个人。”

　　　　“大千世界，人有很多，并且面孔都不一样，想要真正的认清一个人，谈何容易呢？”我说，一面说，一面拉住了丫头的手：“我感谢你，始终对我不离不弃，我有了你，我简直……”

　　　　“感激涕零？你这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喝酒啊？”丫头看到我哭哭啼啼的，立即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啊。”我说，一边说，一边打嗝，丫头觉得我今晚实在是过分的得意忘形了，说道：“可不要这样子了，怪腻歪的，我去准备香汤，你过会儿到屋子里面来沐浴。”

　　　　“也好。”我点头，笑的一定和招财猫一样，不过丫头并没有理会我，已经到后面的屋子中去了，我想要过去看看我的乖宝宝，虽然我已经醉醺醺的了，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这里到处都有危险。

　　　　我做了一个结界，将周边给天罗地网，这才放心不少，到了屋子里面，看着孩子，孩子悍然在睡觉，小拳头攥住了，看起来强有力的样子，我抿唇一笑，伸手摸一摸孩子。

　　　　温非钰，我还等你回来给孩子起名字呢，但是你呢，你究竟在哪里啊？你为何还不回来呢，我看着孩子，从孩子的面相中，又是看到温非钰的模样，这样一来，我的眼泪跟着扑簌簌已经滚落下来。

　　　　我想要忍住，告诉自己坚强，但是我并不能啊，我的睫毛在颤抖，我的嘴唇也在颤抖，我的声线也是在不停的颤抖啊，我唯恐自己的失态让丫头看到了，我立即握住了嘴巴，到了门口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而丫头这边呢，早已经将沐浴的香汤给我预备妥当了，左等右等不见我过去，立即到了这边，看到我在门口大放悲声呢，立即蹲在了我的身旁，丫头拍一拍我的肩膀，声音平静。

　　　　“你说说你，你究竟是什么模样呢，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实一切都会过去，你现在心情不好，有什么作用呢？”

　　　　“我知道。”

　　　　“还有我，现在你必须要强打精神，不能这样子长此以往，这对你的身体不好，现在要是来一个什么恶人，你我不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你必须要时时刻刻刻提高警惕，漓之夭――”

　　　　丫头终于别过脸，“你让我失望。”我听到丫头掷地有声这样说，我立即自暴自弃起来，虽然我心跳已经加速，虽然我准备辩驳两句，但是我张口，说出来的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你失望就失望吧，我自己何尝对我就没有失望透顶呢，其实我对自己也一样的失望，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自暴自弃。”我一边说，一边狂躁的伸手，将手指没入了烟漆漆的云鬓中。

　　　　“你知道，你我不同的族群我为何对你不离不弃吗？”

　　　　“你……”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丫头，“你对我有信仰，你知道，我是可以带着你变成人类的，变成真正的，和我一样具有七情六欲并且有血有肉的人类，对吗？”这是我的猜想，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

　　　　“姑娘认为自己可以将我变成人情味的人？”丫头问，眼睛望着我，炯亮的眼睛里面却是充满了怀疑。

　　　　“我……不能！”我说。

　　　　“那么，就连我都要离你而去了，你现在应该重整旗鼓，但是你呢，你这样自暴自弃，你要是某一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我求你将你的那颗心掏出来给我，因为你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造福于我，你看如何？”

　　　　我握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到我那颗心在非常昂扬的跳动，一时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我这才站起身来，虽然今年头重脚轻，不过觉得比刚刚好了不少。

　　　　丫头不会真正想要我的心，她不是急功近利的人，对我，更多的是友谊，好在我并没有曲解误会丫头的意思，我们两个人互望一眼，丫头已经轻移莲步朝着屋子去了。

　　　　我紧随其后，“其实――”我保证，“我是可以的，我真的是可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我真的可以，我可以。”我不停的保证，但是丫头呢，已经不甚了了的到了屋子里面。

　　　　“你喝醉了，你乱说。”丫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花瓣，已经丢在了水池中，我上前一步，激动的拉住了丫头的手。“酒后吐真言，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真的会让你做人类的。”

　　　　“然后呢？”丫头将最后一把玫瑰丢在了水中，“然后生活不能自理，和你一样，弄得东倒西歪的，这就好了？”

　　　　“你……你这张破嘴。”我指了指丫头，丫头终于笑了。“好了，沐浴更衣了，自己来，我还要带孩子呢。”丫头一边说，一边去了，我看着丫头去了，心头激荡过一阵舒服的暖流。

　　　　无论如何，我的生活不贫瘠，不单调，有丫头在，我的生活中就充满了阳光。我沐浴，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十四岁之前，我是一张脸，十四岁之后，我偶然毁容，是另外一张脸。

　　　　到了十六岁以后，我逆生长起来，已经好几年了，我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我和丫头一样，这一点让我很是好奇，难道我果真已经不会再变了，我不会苍老，不会憔悴，我就是我，我是……漓之夭。

　　　　我也不同与人类，我不会死，人类的生老病死，对于我就好像是恶作剧似的，该过去还是会过去的，对吗？我看着水面的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刻钟以后，我已经沐浴完毕了。

　　　　我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新衣裳，到了门口，看到丫头将明亮的内丹已经吐出来，我一把握住了，丫头立即抢过去，“漓之夭，别闹。”

　　　　“为什么你们都有，唯独我没有？”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真是奇怪了，从上到下，好像人人都有内丹，这是很奇怪的。之前的玄十天，之后的玄婴，还有玄彦他们在死亡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内丹给吐了出来。

　　　　这是修炼出来的，我居然没有，真是奇怪了。

　　　　这一点，之前我从来没有和丫头探讨过，现在丫头听完，一开始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了片时，好像给惊骇到了，眼睛闪烁了一下，就那样扑朔迷离的望着我。

　　　　“姑娘说的很是，奴婢跟随姑娘已经很久了，发现姑娘也是一个金刚不坏之身，这不知道究竟是受到了内丹的保护，还是您的身体本身就迥然不同于常人，不过仔细看来，倒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我的心与众不同，不过这颗心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对了，你的这内丹是从何而来的，从哪里吐出来的。”

　　　　“身体里面自己会修炼出来的，这就好像……就好像……”丫头设想了很久，这才福至心灵的拍一拍我，“就好像你们人世间的得道高僧一样，等到人死了，就会有舍利子，你一定也是有的，这是可以保护自己的身体。”

　　　　“也是可以赠与他人，对吗？”我想起来过玄十天给我琉璃珠的事情。

　　　　“是，但是给了其余人，等同于自己的命脉落入了其余人的手中，这多不好啊。”丫头一面说，一面丢起来那内丹，已经吞入腹中。

　　　　“还是谢谢你，这一次。”我拉住了丫头的手，丫头笑了。“你刚刚喝醉了，需要休息了，说什么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