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王爷请赐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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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活该去死！”

　　　　碧岚像疯了一般喊了起来，声音几乎要要刺穿伤疤男的耳膜。

　　　　见碧岚也似要发疯的样子，伤疤男一惊，加快了往后挪的速度，同时眼睛四处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苏风月也回头看了一眼，可就在这分了神的一刹那，伤疤男抓起了地上一块石头，虽然他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凭那双伤口无数的腿站起来，但他仍有把湿透扔出去的力气――

　　　　“小姐！”

　　　　碧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站了起来，本想冲上前去，在那伤疤男身上发泄怨恨时，才惊觉他想要偷袭苏风月。

　　　　出于护主的本能，碧岚第一时间扑向苏风月。

　　　　可下一秒，她就夺过了苏风月手上的匕首，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与决心，趁着扑倒苏风月的那股劲，把匕首刺向了伤疤男！

　　　　“……碧岚？”

　　　　苏风月被扑倒在地，也是在这时，她才看到有一块两个拳头般大小的石块砸在了她原来站着的地方，瞬间惊醒了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若她没有被碧岚推开，只怕那块石头会直接砸中她的脑袋，届时，只怕她也像是那个头破血流的壮汉一般一命呜呼了。

　　　　“去死吧……你们这些畜生！”

　　　　苏风月坐了起来，却发现碧岚已经扑在伤疤男的身上，方才那致命的一刀似乎并没有解她心头之恨一般，眼下她把匕首拔了又刺，刺了又拔。

　　　　苏风月看得愣住了。

　　　　平日里异常能忍的人，一旦爆发了，可是到了失控的地步了。

　　　　不断溅出的血迹把碧岚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也有不少溅到了苏风月的脸上。

　　　　许久，像是累了，碧岚这才停下手来，沾满了鲜血的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眼泪。

　　　　血与泪混杂在一起，一点点地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滴下。

　　　　“爷爷，碧岚帮您报仇了……”

　　　　“爷爷，碧岚保护了小姐……碧岚是不是长大了？”

　　　　“老爷，夫人，您们不要抛弃爷爷呀……碧岚会照顾好小姐的……”

　　　　发泄了完了，碧岚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抬头看着那轮皎洁无暇的弦月，像个虔诚的信徒在祷告似的，低声自言自语道。

　　　　长大了……

　　　　是啊，碧岚长大了……

　　　　她已经懂得如何去反抗了……

　　　　像是沙子忽地进了眼睛，苏风月的瞳孔缩了一下，紧接着，便感觉到有什么液体在渐渐往上涌。

　　　　她不再看碧岚，站了起来，快步走进卧室。

　　　　卧室被那三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各种值钱的、廉价的东西散落一地，害得她不得不点着蜡烛，趴在地上一样一样地翻找着。

　　　　“……小姐？”

　　　　被突然喊了一声，苏风月一惊，赶紧向房门的房间看去。

　　　　当她看到那把还滴着血、泛着银光的匕首时，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莫名地生了一阵恐惧。

　　　　“小姐？”

　　　　看到苏风月一脸陌生又警惕地看着自己，碧岚也是怔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看自己有哪里不妥，这才发觉手中还拿着那把滴血的匕首，赶紧藏在身后，傻笑了两声：“是奴婢吓着小姐了么？”

　　　　苏风月一脸警惕地看着碧岚，她生怕她一个激动起来，把自己也杀了，那才是真的意外。

　　　　“碧岚，如今老管家已去世，你……”

　　　　苏风月好不容易才把碧岚的卖身契找了出来，确认无误后，递到碧岚眼前：“这里的一切随你挑，从今以后，你便是自由的，不再受命与人了。”

　　　　碧岚怔住了。

　　　　“不……奴婢不要走……奴婢要一直跟着小姐！”

　　　　当接过她手中的卖身契时，碧岚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从小便与小姐一同长大，小姐就如同奴婢的家人一样！可如今爷爷已仙逝，小姐……小姐也要离奴婢而去吗？”
………………………………

第三十八章走水了

　　　　“可前几天你也见到，宫中险恶，你也是不愿意多待的。”

　　　　苏风月把被碧岚打落的卖身契捡了起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那后宫犹如泥潭，一旦被扯进去，别说互帮互助了，就连自身都难保。”

　　　　她好心好意地劝着，可碧岚也不知怎么的，一口咬定要跟着她，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同意了。

　　　　“皇宫便是一座横在悬崖上的桥，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去，粉身碎骨。”

　　　　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才抱着五个重新收拾了一遍的箱子，定定地看着她，再次劝道：“皇宫可不同于苏家，里头阴险狡诈之人多了去，而我……也不能保证能护你一世平安。”

　　　　“正因如此，奴婢才更应该跟着小姐，不让小姐一人在那地方受苦受累。”

　　　　碧岚铁了心要跟着她，无论苏风月如何劝，她都不听，只抱着苏风月的腿，哽咽道：“奴婢不求小姐护着奴婢一辈子，奴婢只想跟着小姐……如今这世上奴婢除了小姐，哪里还有安身之处啊！”

　　　　苏风月抱着箱子，听着碧岚的低声啜泣，暗暗叹了一口气：“起来罢，我们也该找个能住的地方了。”

　　　　她拉起碧岚，瞥了一眼院子里三名壮汉的尸体，眼眸一沉，已有了主意。

　　　　“去，去把衣服换了，脸上的血也擦一擦，然后到门口等着。”

　　　　苏风月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几乎浑身是血的碧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箱子往她怀里一塞，低声命令道。

　　　　碧岚点了点头，赶紧跑进卧室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再出来时，却看到苏风月手里竟拿着个火把，此时狰缓缓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姐……”

　　　　碧岚抱着箱子，呆呆地站在大门门槛处，看着她用火把将苏家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点着，心有些痛，但也有解脱。

　　　　“我说过了，苏氏没落，苏家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从厨房的门框，再到卧室的床褥窗纸，苏风月缓缓踱着，手中火把的火苗像帕子一般，微微飘扬着，四处留下它的足迹。

　　　　“这个院子本来就是苏家的，它本应随着苏家一起离开。”

　　　　她所到之处都留下了点点火星，眸中倒映着火把的光亮，也映射出她眸底的寒光：“与其让它在落到别人手中为非作歹，倒不如让它消失。”

　　　　火苗越蹿越高，渐渐地照亮了整个院子，刺痛了碧岚的双眼。

　　　　用不着等到天亮，苏家的院子就不复存在了――

　　　　她们的后路，也被苏风月亲手切断了。

　　　　清澈的泪珠顺着脸庞滑下，她捂着嘴，以免哭出声来，微微颤抖着身子，脑海中闪现的是苏家从兴荣走向没落的过程。

　　　　晃悠过了一圈的苏风月来到了碧岚的身侧，看着她静静淌泪的模样，虽心生不忍，但她也知道，她们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烧掉苏家院子。

　　　　“乱葬岗野种地方，可不适合老管家。”

　　　　她把火把丢在面前的不远处，让它与其它高高蹿起的火苗融为一体。

　　　　“倒是便宜了那三个畜生，能让他们有个全尸，不到乱葬岗去被野狼叼上一口。”

　　　　她冷哼着，静静地看着火光冲天的苏家院子，似乎也不在乎自己浑身上下沾满了血迹的模样，拉起碧岚的手，扭头就走。

　　　　从现在起，她就真的是无家可归的人了。

　　　　她唯一要走的路，就是在宫中立足！

　　　　“走……走水啦！走水啦！”

　　　　向苏家院子以外之处蹿去的火苗引起了不远处的更夫的注意，他看着几乎被火光照亮的大地，惊讶得张着嘴，老半天才喊出一句话来，这也才开始拼命敲着锣，扯开了嗓子来喊人。

　　　　苏风月与碧岚已走远，但听到这般动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许多人，他们个个手里都拿着木桶，费力地往被火海淹没的苏家院子里泼去，企图控制越来越大的火势。

　　　　她与碧岚相视一眼，心中的苦涩令她们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走吧。”

　　　　她知道碧岚的心是不舍的，于是能带碧岚离开的人也只能是她。

　　　　“苏姑娘，”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唤，苏风月一惊，连忙回过头去，冷声喝道：“谁！”

　　　　“苏姑娘不必惊慌，属下乃奉贵妃娘娘之名来迎接苏姑娘。”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苏风月抱住碧岚，警惕地看着来人，待那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后，她才发现那是奉命送她回来的马车车夫，只是在他身后，还有一个英姿不凡的男子。

　　　　“你……”

　　　　她看着用角落里走出来的那两人，一时间怔住了，心中最先想到的是，她们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被他们收进眼底了。

　　　　男子用车夫身后继续往前走，直到到她面前才听下，似笑非笑地问道：“半天不见，苏姑娘可是不认得我了？”

　　　　“怎么会呢，”

　　　　她看着他，冷笑一声：“民女只是不敢想，这世上能有什么大事，竟是能惊扰了三皇子出宫来察看的。”

　　　　碧岚也惊讶万分地看着车夫与东方博，一时之间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直到她低眸看到苏风月身上还穿着沾了鲜血的衣服后，才恍然惊醒，赶紧上前去，护在苏风月面前，直直地看着东方博，问道：“这大半夜的，三皇子出宫到此，也是有要紧之事？”

　　　　东方博把眼一眯，目光越过碧岚，直接往苏风月身上看去。

　　　　“怎么和三皇子说话的？”

　　　　苏风月佯作生气的样子，瞪了一眼碧岚，又低声道：“碧岚想必是受了惊吓，并非有意冒犯三皇子――不知三皇子深夜到此，可是贵妃娘娘有不妥之处？”

　　　　“非也，不过本殿出宫，确实是有要事要求苏姑娘帮忙。”

　　　　他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脸上的笑意明显了几分：“本殿只想请苏姑娘，明日在审讯何太医陷害母妃一事上，能如实禀报罢了，不知苏姑娘意下如何？”

　　　　“自然是乐意的。”

　　　　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也知道东方博这是采用了自己的建议，心顿时就放松了不少，头一点，便应下了。
………………………………

第三十九章死里逃生

　　　　到达玄武门时，天还没完全放亮。

　　　　苏风月与碧岚相互倚靠着，闭目养神，当马车停下，听到了车夫的提醒后，苏风月才睁开眼来，轻轻推了推似乎已睡着的碧岚，示意她下车。

　　　　东方博看了一眼碧岚怀中抱着的箱子，又看了看苏风月还沾着鲜血的衣服，眉头皱了起来，趁着她还没下马车，皱着眉，低声冷哼道：“带出来的东西不少，怎的就没有换洗的衣服？”

　　　　“寒舍起火突然，风月只顾着逃命，并未来得及收拾太多东西。”

　　　　也不知是一夜未眠而异常疲惫，并没有搭理人的兴致，苏风月看上去比先前还要冷淡了几分，说话也是轻柔无力的样子，好在车里车外都寂静异常，这才让他听清楚了她的话。

　　　　他抿了抿唇，瞥了她一眼，从身上脱下来一件外衫，随手扔到她怀里，一声不吭地下了马车。

　　　　碧岚和苏风月都惊讶了一阵，互相看了一眼，苏风月也没有异议，乖乖地披上衣服，与碧岚一同下了马车。

　　　　许是天还没亮起来，就连扫地的宫人都尚未起来，宫里一片寂静，只有负责前来接应的太监打着灯笼，在前面引着路，带着三人走过长长的红墙，从长春宫的侧门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

　　　　东方博十分体贴地把她们二人送回到原来住的偏院寝室门前，在等到碧岚抱着箱子走了进去后，把苏风月拽了出来，低声说道：“眼下父皇与母妃都未醒，你赶紧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歇一歇――醒来后别忘了，你是指证何太医恶行之人。”

　　　　“三皇子嘱咐之事，风月自然是不敢忘的。”

　　　　她脱下外衫，递回到他手里，欠身行了一礼：“只是还要劳烦三皇子到贵妃娘娘处说明一番。”

　　　　他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碧岚已经向她走来，也不好多说了，转身就走。

　　　　“小姐怎的还不进来？”

　　　　他还未离开偏院，碧岚已到了她身边去，把她往身后一拽，不安地问道：“方才三皇子可是说了些什么？难不成是被三皇子看出些什么了？”

　　　　“难说。”

　　　　她摇了摇头，转身关了门，便一边解着带子，一边往屋子里头走。

　　　　如今静了下来，她也有了心思去细想，不得不说，就回去的这一趟发生的事而言，实在有太多巧合了――

　　　　那几个地痞流氓在外等候多时来算账找茬，这一点，苏风月是算到了的，可她算不到的却是门外突然有人路过，且落下了一把匕首；

　　　　还有她们放火烧了苏家院子后逃走，为何未走多远，就会正好碰上突然前来接她们回宫的东方博与车夫？

　　　　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后，她这才发现衣服上沾着的鲜血不是一般的多，再想起东方博在看到自己时并没有询问此事，一个想法忽地成形――

　　　　他一直在看着！

　　　　或许从她离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派了人在暗处盯着她了。

　　　　她的心忽地沉了一下，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管家已经去世，还好那些地痞流氓找上门来收租，否则要真是有人一直在盯着，只怕她的身份也藏不了多久了。

　　　　“小姐可是睡着了？”

　　　　背对着屏风的碧岚见苏风月迟迟没有命令她把衣服递过去，又不敢回头去看，只好轻声问了一句，这才把苏风月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全都扔进了小木盆里，伸手去接碧岚递过来的衣服换上，端起木盆，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低声吩咐道：“趁着眼下天未亮，赶紧去生把火，把衣服烧了，省得叫别人看见，留了后患。”

　　　　“奴婢这就去！”

　　　　经历了变故的碧岚似乎也成长了，没有半分犹豫，她抱着衣服就往外走，甚至为了掩饰，还抓了一件别的衣服来包着，生怕露出半点儿破绽。

　　　　只是房门一打开，她就怔住了。

　　　　“娘娘听说苏姑娘回来了，急忙遣了奴婢来，请苏姑娘过去一趟。”

　　　　房门一开，虞嬷嬷对着苏风月就是一礼行了过来，看得苏风月和碧岚当时就愣住了。

　　　　“这……贵妃娘娘这么早便醒了？”

　　　　苏风月前脚才回宫，后脚便是虞嬷嬷上门来请，这让她惊讶之时，更加肯定了方才的想法――

　　　　敢情盯着自己的不光是有东方博的人，就连云贵妃也派了人来盯着自己的！

　　　　对此，她真是不得不服了这对母子常居深宫却能耳听八方的本事。

　　　　不过说到底这也还是权高贵重之人才有这般能力，否则又怎能随心所欲地监视任何一个人呢？

　　　　虞嬷嬷但笑不语，已侧了身站到一边去，俨然一副等着苏风月出来的样子，苏风月也抗拒不得，只好低了个眼神给碧岚，率先出了门。

　　　　“碧岚姑娘不一起去么？”

　　　　见碧岚完全没有要跟着苏风月出去的意思，虞嬷嬷笑眯眯地把目光投向了她，嘴上虽是在询问，可语气里却透露出了命令之意。

　　　　“奴婢……可以去吗？”

　　　　像是没听出虞嬷嬷的命令之意，碧岚瞪大了放着光的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可很快就黯淡了下去，叹了一口气，婉言拒绝道：“不过奴婢这种身份，怕是娘娘怕姐姐寂寞了才想着一同邀过去的……奴婢还是不打扰娘娘与姐姐说悄悄话了。”

　　　　碧岚说完，趁着虞嬷嬷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时，抱着衣服就快步走了出去。

　　　　虞嬷嬷也是急了，想上前去拦时，碧岚已经走远了去，消失在拐角了。

　　　　无奈之下，虞嬷嬷也只好继续挂着笑脸，把苏风月领到汀兰苑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隐约能听到长春宫外宫人扫地的声音了。

　　　　房间里，云贵妃侧卧在贵妃榻上，手里端着一盏茶，抿了一口，看向被虞嬷嬷领进来的苏风月。

　　　　仅是一眼，苏风月就看出了云贵妃并非刚醒过来的，而像是早已看穿一切似的，早早地就在此等着她来了。

　　　　“用不着那么拘谨，随意些便好。”

　　　　云贵妃放下了杯子，笑吟吟地看着她，柔声问道：“来给本宫说说，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

第四十章日后的打算

　　　　她的话让屁股刚挨着椅子边的苏风月险些没坐到地上去，苏风月抬起眸，惊讶地看着她。

　　　　虽然云贵妃知晓，是苏风月意料之中的事，但她没想到的是云贵妃竟是如此直接地问了话，这倒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怎么这副模样看着本宫？”

　　　　云贵妃看着被虞嬷嬷扶了一把才没坐到地上去的苏风月，抿着嘴偷偷笑了两声，眼睛弯成月牙儿状，笑眯眯地看着她：“让本宫来猜猜――你是不想说呢，还是不想认？”

　　　　“做过的事，风月不会不认。”

　　　　她坐回到椅子上，苦笑着无奈地答道：“只是既然贵妃娘娘是知道的，那又何苦问风月呢？”

　　　　“本宫与博儿有个赌约――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凭着一把匕首，从三个身体力行的地痞流氓手里逃生的？”

　　　　云贵妃顿了顿，半眯着眸看着她，补充道：“甚至还把他们送上黄泉之路。”

　　　　她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轻笑出声：“风月还以为娘娘什么都知道了，如今看来，倒是探子疏忽了。”

　　　　云贵妃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并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娘娘，三皇子来了。”

　　　　很是突然地，门外的宫女低声汇报了一句，顿时惹了云贵妃的愤然一瞥，虞嬷嬷立刻会意，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让东方博进来的同时，低声呵斥了那宫女一句。

　　　　东方博显然也发现了屋子里头诡异的气愤，于是也没有出声，只向云贵妃点了点头，便当是行了礼，在另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了。

　　　　“不用理会，你就当还是方才那般，只有本宫在就好了。”

　　　　见苏风月迟迟不说话，云贵妃端起杯子，一边拂着茶面飘着的叶末子，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提醒道。

　　　　“无妨，腿是支撑一个人行动的基础――只要腿废了，纵使他拳上功夫再好，也是极难展现出来的。”

　　　　像讲述一个无关紧要之事一般，她淡淡地说道，头微微垂着，让额前的刘海遮挡住了她眼中的复杂。

　　　　幸好上一世她是出身将门，懂得些用武之道，否则凭着她这副身躯的拳脚功夫，她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丫头，终究是敌不过那三名壮汉的。

　　　　可说来也巧，也正是因为这副娇小的身躯，让她在躲避那些个壮汉的拳头时也是灵活得很，这才使她成功废掉了他们三人的腿，再逐个收拾。

　　　　话从她嘴里出来是平静的，可入了别人的耳时却是能掀起波澜的。

　　　　云贵妃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东方博。

　　　　东方博听罢，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不敢相信，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如何想出这般道理来的。

　　　　“你是谁？”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如今他最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是什么身份：“除了出身于败落的商贾人家，和从师陈怀德，你――还有什么身份？”

　　　　他几乎可以断定，若她的身份真只那般，是绝不会懂得这种习武之道的――这个丫头绝对不一般！

　　　　“三皇子也知风月出身与败落的商贾人家，且那院子也是从那几个地痞流氓手里租来的，自然是少不了被欺负的。”

　　　　她抬起头来，眼底一片苦涩与凄凉：“若风月不懂些拳脚功夫，又怎能活到现在？”

　　　　“可你不觉得，你懂的有些多了？”

　　　　他眯起了眸，隐隐透露出寒意，声音也冷到了极点：“还有，你烧掉那院子是为何？”

　　　　自从那车夫回来汇报了一遍后，东方博便与他急急地出了宫去，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苏风月已经放火烧掉苏家院子的一幕。

　　　　他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心思到底缜密到何种程度。

　　　　“为何？风月不过是替三皇子省了些功夫罢了。”

　　　　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他：“三皇子不也是有此打算的吗？”

　　　　他顿时语塞。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也是那么打算的。

　　　　他出宫的目的，也正是如此――要么苏风月死了，他自己也算安心了；要么苏风月活着，他就要替她毁掉痕迹。

　　　　一个院子里，忽然就死了三个当地最出名的地痞流氓，而且那时她身上全是血，若让别人见着了，这会如何评价她――如何评价这个他即将娶进门的人！

　　　　为了保她名声，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制造意外来毁灭证据，可他万万没想到，她早已料到了一切，先他一步行动了。

　　　　好在她是个女子。

　　　　好在他有办法让她为他所用。

　　　　否则放任她在外，指不定以后会出些什么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