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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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路人走回来，抹了抹头上的汗，做出邀请的姿势，男人淡笑着走进去。

　　　　那是一间十分陈旧的审讯室，灯上甚至落了满满的灰，看起来应该许久都没有使用过，却不知为何在今夜又重新被打开了。

　　　　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囚衣挺直背脊坐在椅子上，手腕脚腕上都带着镣铐。

　　　　他眼下青黑，面色苍白，如同枯萎褶皱的老树皮，形容十分狼狈，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依旧冒着镇静的光。

　　　　即便是身陷囹圄，他也似乎依旧是人前那个低调睿智的形象。

　　　　直到审讯室门外传来悠闲而有序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来，看到门外地面上投射的前行的黑影。

　　　　随后视线上移，隐隐绰绰的阴影中，他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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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3章　你怎么会记得我

　　　　老人皱起眉来，在男人走进来的短暂路程里终于想起来，于是将眉毛皱得更紧，

　　　　“你是，是个明星？”

　　　　他上下打量着男人，似乎有些匪夷所思和莫名其妙，

　　　　“那个在沈翩跹生日会上捣乱的，男明星？”

　　　　可此刻男人在桌子对面站定，即便灯光昏暗，室内陈旧乃至破旧，也依旧掩盖不了他一身奢侈又低调的高级品味，那是贵族家庭出身才会拥有的气质，从一言一行中体现出来，根本不会是一个习惯在娱乐圈里侵染的男明星所能拥有的。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在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坐起来，十分自然的交叠双腿。

　　　　他没有说话，刚刚老人的问题对他来讲像是耳旁风，被他冷淡而极不尊重的忽视了。

　　　　老人沉下脸色，开始谨慎而阴冷的打量这个男人。

　　　　蒙着尘埃的灯泡落下模糊的光，他的脸被阴影从鼻梁处分割左右成两半，也因此将风流昳丽的脸部轮廓显得更加深邃。

　　　　一半落在暗影中的微翘的嘴角和棕色的眼睛都带给人极不舒服的体验，像是一只冷静又强大的野兽在暗中盯着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冷漠，残忍，甚至带着一丝饶有趣味又满含恶意的打量，还有死死压抑的疯狂。

　　　　老人的脸色在这样的目光里越来越难看，可眼中的情绪却越来越冷静和谨慎。

　　　　他细细打量着对面的人，并同时迅速的在脑海中闪过所有可能的仇人人选。

　　　　可直到几分钟过去，他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头绪。

　　　　审讯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于是室内的空气在沉默中变得越来越压抑和沉闷。

　　　　老人深吸一口气，终于用一种上位者的语气镇静问道，

　　　　“你是谁？”

　　　　一声轻笑。

　　　　对面的男人嘴角突然勾起来，像是冬天夜里突然吹来一阵带着桃花香气的风，叫人忍不住幻想窗外的夜色里是不是藏着满园的春色。

　　　　室内空气在这一笑间猛然轻松起来。

　　　　对面的男人这下看起来像是一个风流纨绔的世家子弟，老人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一些，将紧盯对方的目光移开了些许，无声而不自知的舒了一口气。

　　　　“我叫楚衍，区区一个十八线男明星自然很难让苏老先生记住名字。而让苏老先生记住我的名字，也是我今晚来这里见你的目的。”

　　　　他的音色像是金属，有种奇特的磁性和冰凉华丽的质地，这么带着笑意响起的时候总叫人觉得轻松和愉快。

　　　　男人抬起手放在桌面上，食指轻轻敲了敲，十分悠闲的样子，

　　　　“不知道苏老先生，对这个审讯室有没有印象？”

　　　　他抬起下巴对空气点了点。

　　　　老人又重新皱起眉来，刚刚松懈下去的心跳又提了提。

　　　　他将陈旧而沾满尘埃的室内打量了一遍，警惕而不动声色的看着男人，

　　　　“我为什么要对这里有印象？你到底是谁？”

　　　　男人又笑起来。

　　　　这次他的笑声却冰冷而满含痛恨的恶意，

　　　　“也对，这么一个秘密囚犯呆的破地方，我们万人之上的苏老先生怎么会熟悉？”

　　　　“就像十多年前，顾副总统同样不可能提前想到，自己会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被虐待致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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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4章　我姓顾，顾硕的顾

　　　　“两个月前的苏老先生，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带着手铐脚铐，跟狗一样的被拴在这里，重复一次顾硕当年的痛苦吧？”

　　　　他穿着毫无褶皱的定制西装，优雅的翘着腿，以一种悠闲的目光看着对面满身尘埃的狼狈老人，彬彬有礼的道，

　　　　“对了，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楚衍是我的艺名，我真正的名字是顾初衍。”

　　　　“衍于四海的衍。”

　　　　“顾硕的顾。”

　　　　他微微勾唇，眼神完全沉在阴影中，深渊般寒冷而幽暗，

　　　　“现在，你能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温暖黯淡的床头灯下，少女只从被窝里露出小半张脸和毛茸茸的头顶来。

　　　　她是趴着睡的，睫毛长长的耷拉下来遮住眼睛，被子落下的阴影里，她正张着嘴小口小口的呼吸，脸颊上有微微的红晕，看起来跟个包子一样软和好戳。

　　　　男人无声无息的在床边坐下来，忍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伸手去戳了一下她的脸蛋。

　　　　皮肤跟棉花糖一样软软的陷下去一个窝，少女毫无知觉，依旧小声的呼吸着，眼下泪痣和侧脸线条都带着熨帖人心的漂亮无害。

　　　　程致远笑了笑，眼神跟温水般包裹着她，然后他伸手将被子给她按了按，确定少女的身体和手都被完全裹在了被子里，不会透入一点凉空气后才罢手。

　　　　抚了抚她柔软耷拉的刘海，他熄灭了床头灯，然后悄无声息的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

　　　　通道上铺着地毯，走过走廊下了楼梯，大厅里霍老先生还在看电视。

　　　　声音开得很小，屏幕里画面却很清晰。

　　　　那是今天的新闻回放，正在预告明晚将要举行的苏承贪污杀人案的初审。

　　　　程致远走到沙发边的时候，霍老先生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男人平静的拒绝了，

　　　　“霍家是她最后的堡垒，不能被牵扯进来。”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程致远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眼中突然带上了深凉的笑意，

　　　　“何况，这次的事情，也不需要牵扯到任何不相关的人。”

　　　　他对老人点了下头，按下接听键，朝后院走去，

　　　　“**，虽然还没有完全查明，但基本可以确定，希尔家族的上一任董事长，就是楚衍亲手杀掉的。”

　　　　“我们手上现在掌握的证据虽然还不足，但在楚衍掌权后，希尔与西西里莫里蒂家族的违法走私交易我们已经拿到了人证物证，其中包括但不止于军火和违法药物。不过顾初衍死后他的的确确有了完美的新身份，我们很难直接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证明他就是顾初衍，但是据我查到的，顾初阳在美国是没有户籍的，我们应该可以从她身上着手，只要证明了顾初阳的身份，再经过亲子鉴定，他是顾初衍的事实自然也就能作为证据交给检察院了。”

　　　　“还有那个鲨鱼，我们也大约查出了些底细，他应当是顾新手下的人，当年顾新死前，他应当跟大小姐见过面，只要大小姐看到他，说不定能亲眼认出来。”

　　　　听筒里，刘秘书的声音混在机场嘈杂的人声里传入程致远的耳朵，他站在廊檐下，望着夜色，慢慢道，

　　　　“保护好证据，明天苏承开始庭审的时候，将东西全部复制一份，以我的名义交给纽约司法部部长，然后带着他们回国。”

　　　　“至于顾初阳，”

　　　　男人顿了顿，淡淡道，

　　　　“不用动她，就当做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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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5章　不过踩你几下，你就受不了了？

　　　　“不可能！”

　　　　和这声近乎尖利嘶哑的叫声一起响起的还有台灯被摔落在地的声音。

　　　　老人两只眼睛瞪得像装满浑浊灯油的灯罩，带着一股被欺骗的极度愤怒和强作镇定，他将微微颤抖的手用力按在腿上，几乎要在囚服下印出惊慌的淤青来。

　　　　他死死地瞪着对面的男人，从齿缝里重重的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顾家的人已经全部死光了！剩下的那个丫头还在加州的一座精神病疗养院里，跟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你怎么可能是顾初衍，不可能的。”

　　　　他一边说一边摇着头，语气里带着极重的神经质般的自我确定。

　　　　可对面的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悠闲的笑着，他看了一眼被摔到地上的台灯，缓声笑道，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值得珍惜的古董，即便激动，苏老先生也不该这么粗鲁。”

　　　　“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值得珍惜吗？”

　　　　男人话锋一转，拿起桌面一只老旧的钢笔，在桌上敲出声音来，

　　　　“据我查到的，当年我爸就是被你的人带到了这个房间里，用这支钢笔，写下了你的号码。”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灯泡，深色瞳孔映着光也显得隐隐绰绰，如同幽暗又危险的丛林，甚至他的声音也变得暗沉而冰冷起来，

　　　　“在同样的灯光下，在同一个桌子上。”

　　　　他的视线看向对面全身僵硬的老人，嘴角缓缓勾起，眼里都是穿透时光的阴暗鬼影，

　　　　“就坐在我这个位置上。”

　　　　老人像是受到惊吓般弹起来，甚至带到了椅子，狼狈而混乱的向后摔倒在满是尘埃的地面。

　　　　他的背脊重重磕在椅背上，后脑勺也在坚硬的地面砸出闷响。

　　　　衰老的骨骼和身体不容这样的打击，他一时半会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这声音里，楚衍放下钢笔站起来，他一手插着兜，慢慢绕过桌子，来到老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虾米拌痛苦蜷缩起来的身体。

　　　　他慢慢笑了，然后抬起穿着定制皮鞋的脚，缓缓踩上了老人的脸。

　　　　“不！”

　　　　苏承发出虚弱而愤怒的嘶吼，从来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在脸上带着灰尘和泥土的重量和痛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极度的屈辱，这样剧烈的对他来讲毁天灭地般的愤怒，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

　　　　“你敢这么对我！”

　　　　他挣扎着，却在方才摔倒的余痛中无法挣脱踩在脸上的鞋底。

　　　　“苏老先生不要因为自己没有遇到过就觉得自己不可能遇到。”

　　　　楚衍慢条斯理的在脚上用着力，他踩着这个曾经的掌权者的脸，笑容几乎是文质彬彬的，映着脚下人的眼睛里却仿佛燃着幽暗的鬼火，

　　　　“如果不是你老得就快掉了，我一定会把我父母和妹妹曾经可能遭遇过的所有事情都加倍在你身上试一遍。”

　　　　“现在不过是踩你几下，你就受不了了？”

　　　　一个狠戾又克制的用力，脚下的老人发出嘶哑破碎的惨叫，下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口水顺着嘴边不停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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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章　第一千五百五十九掌　所谓一无所有

　　　　楚衍收回脚，在老人身边蹲下来。

　　　　他嘴角噙着笑将苏承看了片刻，突然掏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几张照，然后兴致勃勃的放到老人眼前，

　　　　“来，看看，苏老先生，没想到你还能有这种样子吧？”

　　　　老人浑浊的眼睛恍惚的半睁着，却已经足够看清屏幕里，那个脸上印着鞋印，下巴脱臼，口水和灰尘在留上混在一起的自己。

　　　　他含糊的怒吼起来，说不清话，只有口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楚衍吃吃发笑，叹着气道，

　　　　“瞧瞧，昔日里在总统府大约连灰尘都没见过，出入都有人把所有入眼的东西擦十遍的苏老先生，现在变得连街边乞丐都不如了，至少乞丐还不会流口水呢。”

　　　　楚衍从胸前口袋里掏出叠好的手帕，作势要来给苏承擦脸，伸到一半他却又把手收了回去，自言自语般的道，

　　　　“我这可是香奈儿的限量版，给一个乞丐用也太跌份儿了。”

　　　　老人从地面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目光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怨毒和愤怒。

　　　　可楚衍看起来无关痛痒，甚至老人越露出这种表情，他看起来便越心情愉快。

　　　　他站起来，拎过椅子，把老人框在椅子脚之间，堪称优雅的坐下去，完成了这个带着侮辱性质的行为。

　　　　老人仰着头，看着男人翘着二郎腿踩在自己身边，居高临下望下来的眼神，他的全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开始充血，呈现一种愤怒的红色。

　　　　楚衍撑着下巴望着他，听着他含糊不清带着口水音的愤怒叫骂，不痛不痒的道，

　　　　“闭嘴，接下来你不用说话了，只要听我说就好。”

　　　　空气里依旧充斥着老人含混不清的声音，喋喋不休得像是不停从腐烂树枝里流出来的毒液。

　　　　可下一刻这声音断裂在一声响亮的巴掌里。

　　　　楚衍俯着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老人，又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另半张脸上，将他刚被扇过去的脸又转了个方向。

　　　　他从上而下的与老人僵硬的目光对视，面无表情道，

　　　　“我叫你别说话了，老东西。”

　　　　“你再发出半点声音，我就打你十巴掌，听懂了吗？”

　　　　短暂的僵硬后，苏承的脸更红了，他用力的转回头来冲楚衍愤怒的嘶吼起来。

　　　　声音响起的瞬间，巴掌便毫不犹豫的扇了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机械的森冷的恶狠狠地。

　　　　直到半分钟之后，声音才终于停下来。

　　　　苏承的脸已经被扇肿起来了，他终于收起了所有声音，只用堪称恐怖的怨毒目光盯着楚衍。

　　　　可男人收回手，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波动，

　　　　“我其实很遗憾，等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已经老成这个不中用的死样子了，不然我还会有更多的方式来招待你，作为再次见面的礼物。”

　　　　他盯着脚下的老人，像是盯着被钉住七寸的苍老的毒蛇，目光里都是要将人扒皮抽骨的狠戾与阴冷，

　　　　“当年在纽约用账本把初阳交换过来，看到她第一次发病开始，我就发誓，总会让你们也尝到这样的滋味的。”

　　　　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一脚踩上老人的胸口，碾压出破风箱般难听又嘶哑的痛苦声音，

　　　　“这样想要痛哭却无法发声，想要杀人却没有力气，这样尊严全无，要跪在别人脚下舔鞋底，从天堂跌落地狱的，一无所有的滋味。”

　　　　楚衍缓慢低沉的笑起来，灯光在他脸上落下冰冷的阴影，

　　　　“怎么样，这滋味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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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7章　你的审判和我的奖杯

　　　　“明天就是一审了。”

　　　　楚衍踩着他，直起身子用一种悠闲的姿态靠回椅背，叹着气道，

　　　　“据说你的律师团忙活了彻夜不休的忙活了整整两个月，正准备在明天的战斗中一战成名呢，我想着他们辛苦了太久，今天特地派了人去给他们送点安神茶。”

　　　　他手指翘着椅子扶手，悠闲的笑了笑，

　　　　“希望他们能在今晚好好睡一觉，顺便让我的人也看看那些资料，借鉴一下名律师的办公模式。”

　　　　老人眼珠微微收缩，他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身体在四个椅子脚间不停弹动着，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你应该感到庆幸，”

　　　　楚衍低头看着他，目光流露出一种难言的冰凉笑意，

　　　　“当初我的父亲可是连上庭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漫长的拘留期和查证期里被你下令弄死在这里了，现在我给了你亲自去迎接审判的机会，你应该痛哭流涕的感谢我才对。”

　　　　“至于更多的，比如你的律师团，比如你一直以来的支持者你的臣属，甚至你最亲近的手下，”

　　　　他顿了顿，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还有你的家人这些你都不用指望了。政、坛上你已经是所有人的敌人，他们对你都欲除之而后快，家庭中你已经成为弃子，他们大多都企图在这场灾难里逃走，甚至不惜为你的政敌提供更多证据，好叫那些人庇护片刻。”

　　　　“明天的一审过后，本该还有二审和最终审判，可我觉得这时间太长，所以准备让一切都终结在明天，你会在所有帝国人面前，穿着囚衣，张着嘴流着口水被判决终身监禁，然后终其一生都被关在黑暗的小屋子里，直到你发疯。”

　　　　“可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塞给监狱一大笔钱，让他们给你准备最好的医生，让你活到最长的时间，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发疯到老死，而你从前的敌人甚至狗一样忠诚的属下，将会在你变成可怜的疯子之后，得到你原本的位置，万人之上的，风光无限的。”

　　　　“或许在某个悠闲的午后，他还会和以前同样是你的下属的人一起，叹着气讨论他们以前的上司，那个曾经大权在握高高在上，现在却在监狱里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苏承苏总统。”

　　　　老人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瞳孔不断的收缩着，带着极大的不安的惊恐，虽然他努力的想要掩饰起来，可这些情绪还是从他的每一个表情里渗透出来。

　　　　楚衍笑了，

　　　　“看来你对我给你安排的这个结局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他俯视着老人，勾着嘴唇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的身份是纽约一个百年世家的继承人，有用不完的钱，所以要在监狱里安插一个监视者根本易如反掌。”

　　　　“到时候我会每天看着苏总统疯癫的视频当做饭后娱乐，你记得好好表现。”

　　　　“今天我就不久留了。”

　　　　楚衍站起来，抬手动了动自己的领结，动作看起来优雅而文质彬彬，就像一个正在跟主人道别的有礼的客人。

　　　　他含笑下望，

　　　　“我明天还要去云港参加一个颁奖典礼，苏老先生在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时候，我大约还在舞台上发表获奖感言呢。”

　　　　他一脸遗憾的道，

　　　　“不过我会记得收看回放的。”

　　　　“那么，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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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8章

　　　　他没有直接离开检察院，而是走过那条通道，走过那些锁着门的老旧的小房间，停在了一闪打开的门前。

　　　　门前站着士兵，那正是一直关押着苏承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侧脸对着门一动不动了好久，才慢慢转过脸看向室内。

　　　　里面的空间很小，靠墙有一张窄窄的甚至不够人翻身的床。

　　　　他目光冰冷的掠过去，犹如实质般的缓缓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停在了角落处的一块阴影里。

　　　　那其实不是阴影，在昏暗的灯光中，那块痕迹其实是陈年残留下来的血。

　　　　他久久的盯着那些斑驳而陈旧的血痕，像是在幽幽暗影中看到了十多年前在这个角落发生的所有事。

　　　　那些他并未见证过的，残忍反复的虐打，那些从他父母身上流出来的鲜活温热的血，那些从他们喉咙里肺腑中，被生生打出来的痛苦的喊叫和呻吟。

　　　　还有那张床上，蜷缩的，惊恐的只会尖叫的妹妹。

　　　　一切暴行和罪恶都被掩埋在这间潮湿的，肮脏而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然后时间将一切上锁，在锁上落灰，那些曾经存在的挣扎和痛苦，冤枉与愤怒，都被埋葬了。

　　　　世人不再在乎，他们甚至将那些名字遗忘，很快便有新的东西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没有人会记得这一家死去的冤魂。

　　　　可是没有关系。

　　　　男人转身，笔直的背脊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暗沉的光线中如同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

　　　　他走向出口，步伐悠闲散漫。

　　　　我记得就够了。

　　　　他这么想着，慢慢走过长长的通道，踏入了漆黑色夜色里，像是从棺材里走出来幽灵，带着那些陈年旧事的血迹和伤口。

　　　　我会用掌权者的鲜血，洗掉箱子上的灰尘，打开所有人的记忆。

　　　　你们总会记起来的。

　　　　那一家，本不该死去的，本应该鲜活存在于世的人们。

　　　　你们，总会记起来的。

　　　　血色涂满海面。

　　　　她又看到了那一轮巨大的夕阳，和夕阳影子里独行的船只。

　　　　女孩站在山顶，猎猎海风吹动她漂亮的公主裙。

　　　　她茫然又似有所感的看向山脚下，依旧是那些围拢的惊慌的人群。

　　　　而在看到一只垂落的，苍白毫无血色的熟悉的手的瞬间，也依旧有人挡在了她面前。

　　　　穿着不合身的西装的少年，有修长但消瘦的身影，有苍白的脸色，还有狭长而冷冰冰的眼。

　　　　他挡在她面前，声音也跟长相一样，好听却不近人情，

　　　　“不要看。”

　　　　就在这句话出口之后，女孩的视线又是一转。

　　　　她被佣人抱起来匆匆离开，在嘈杂惊惶的人群里，她透过这个少年身边，看向了海面。

　　　　巨大的夕阳里，那个胸前挂着相机的少年全身**的，标枪一样笔直的站在木船上，远远的与她对望。

　　　　而在他身后更远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以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那是一艘中型邮轮。

　　　　白色的船身，船身上刻着模糊不清的英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