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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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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先去程宅，然后再去医院。”
沈翩跹钻上保姆车，严逸给她关上门，也转身上了副驾驶。
黑色保姆车驶出停车区，滑入了帝都越发拥堵起来的车流里。
………………………………
第1514章 交换的手机
窗户上倒映无数一闪而过的灯火，少女的脸就靠在窗上，眼下泪痣都被映得模糊。
前方的严逸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边翻看手中的文件边问道，
“今天又有地方台的元宵晚会邀请你做表演嘉宾，还是拒绝吗？”
沈翩跹在斑驳的灯火里眨了下眼睛，动也不动的恩了一声。
严逸轻轻舒了一口气，干脆合上了文件放到腿上，换了话题，
“医生那边怎么说？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沈翩跹又眨了下眼睛，
“不知道，说随时都可能醒，也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严逸顿了顿，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少女头靠着窗户，刘海乱糟糟的散落下来，侧脸轮廓在发丝下显得清瘦了许多，一双眼睛也出神般的映过窗外闪烁的灯火。
严逸收回视线，不由得又想起了当初程致远刚被推入手术室时她的样子，眼睛睁得那么大，直愣愣的出神般的看着手术室里亮着的灯，明明没有哭，眼里却像是装了一整片下雨的天空。
后来手术终于结束，医生说好在没有打中心脏，不过伤势依旧不容乐观，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彼时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沈翩跹顿时又怔住了，之后便一天一天的守在程致远的病房里，也一天一天的沉默下来，除了总爱对程致远自言自语外，平时连话都不太说了。
严逸无声的将目光收回来，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正在这时，沈翩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怔了怔，眉间堆上了更加难以言说的情绪。
手机屏幕亮着，那是微信的聊天页面，而聊天对象正是初阳。
顿了顿，她伸手点开了新的语音。
背景里有电视的声音，而初阳是好一会儿才开始说话的。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笨拙，带着些许迟疑道，
“哥哥，你，和翩跹，换手机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吗？”
很快又是叮的一声。
沈翩跹再次点开。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看到翩跹，说，你去旅行，了。”
少女乌黑的瞳孔映着屏幕上的光，好半天都没有动弹。
她的手机早就失踪了，现在的手机是新的，但手机号码却是严逸去给她补办的，依旧是以前那个，所以微信账户也没有变。
这些天以来初阳给她发微信的时候，似乎一直都以为这账户变成是楚衍在用了，她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是楚衍自己说的，他们交换了手机吗？
心底腾的窜起一阵火苗，沈翩跹面无表情，久久的看着盯着手机不动，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她伸手把手机丢开，将车窗降下来一点。
窗外正下着小雪，缤纷的雪粒染着这城市的繁华灯火，看起来有种别样温柔的感觉。
那些高楼大厦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光，大概窗户中都是在推杯换盏热腾腾的团圆酒席吧。
沈翩跹靠着椅背，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慢慢拿起了手机。
就着从窗户吹进来的雪和风，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打道。
恩，还没有结束呢，我现在在很远的地方，很抱歉没办法和你一起过年了，你要是觉得不好玩，就去找沈翩跹吧，让她带你去游乐场
发送出去，少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低低道，
“你给我想点办法，把楚衍以前用的手机号码拿过来。”
“最好尽快。”
………………………………
第1515章 好看吗？
终于到达程宅，沈翩跹从车上下来，看着同样下车的严逸道，
“反正过年没什么活动，你真的要一直呆在帝都吗？不回云港过年？”
助理先生笑了笑，靠在车门上语调悠然散漫，
“回云港也是一个人，回不回去都没差别。”
“那你那些兄弟呢？比如龙哥他们，他们不算家人啊？”
沈翩跹眨了眨眼睛，这些天她脸也瘦了些，便显得一双桃花眼越发的大和黑白分明，
“我以为你们这种混道上的，应该都会把兄弟聚在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呢。”
“人家有真正的家庭好不好？”
严逸看她跟看傻子一样，勾着嘴角漫不在意的说，
“这种家庭团圆的日子他们不回去陪老婆孩子干嘛要跟我这个孤家寡人凑在一起。”
他好像有点不耐了，挥了挥手道，
“行了，你快进去拿东西吧，我在车上等你。”
助理先生毫不含糊的转身就上了车，沈翩跹只好进了门。
程致远住院之后，程司令带着她来过一次程宅给程致远拿衣服和证件，后来她便可以自由出入这军事基地般的大宅院了。
熟练的绕过曲曲折折的花园和小路，在穿过大厅的时候突然碰上了程玉清。
沈翩跹愣了愣，出声道，
“姑姑，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在医院陪着司令吗？”
程司令自从知道程致远昏迷不醒后，身体状况便急转直下，本来作为军人体质，他的身体比起普通老人要强壮多了，但这次的事情之后，突然便像是被急速的抽走了所有生气，原本硬朗的身体快速的衰败下来。
原本以为程玉清的回来会让他振作一些，却不知为何只起到了反效果，他如今已经连清醒时间都很少了。
程玉清看着她笑了笑，
“我是回来取个东西的，”
沈翩跹看向她手里正拿着的东西，那是一个很大的包裹，看起来像是别人寄来的快件。
察觉她的目光，程玉清扬了扬手里的包裹，挑眉道，
“你要一起来看看吗？”
沈翩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一起进了程玉清的个人宅院，她在客厅里拿小刀小心的拆开了包裹，然后打开那些繁琐的包装，最后拿起里面的东西一抖。
白纱款款而落，像是突然在灯光下展开了一条下坠的银河，是所有女人都必然会心动的美好与纯洁。
那是一条婚纱。
沈翩跹愣住了，随后她发现程玉清就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的拿着婚纱一直静止着。
少女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要问她这是谁寄来的，便突然看到她脸上无声无息流成两条小溪的眼泪。
这个表情很难形容。
像是幸福，像是高兴，又像是装满了巨大的悲伤和哀痛。
她目光缱绻的缓慢滑过每一处细节，好半天才流着泪笑出来，转身问沈翩跹，
“好看吧？我未婚夫给我订的。”
四十岁的女人，头发上甚至偶尔能看见一两根白头发，便是再好的护肤品也无法阻止眼角代表岁月的鱼尾纹。
可当她这么笑的时候，时间却好像退回了最青春的时刻，连落泪都显得动人。
沈翩跹看着她也笑起来，点了点头，
“很好看。”
………………………………
第1516章 有什么用呢？
沈翩跹看着程玉清将婚纱挂在衣架上，忍不住问道，
“你未婚夫给你订的婚纱，为什么现在才交到你的手里？”
“我本来没机会拿到这条婚纱的，”
程玉清笑了笑，
“这是他多年前订的，一直被初衍保存着，现在才寄给我。”
沈翩跹瞪大了眼，迟疑的道，
“楚衍寄给你的？”
程玉清顿了顿，嘴角的微笑慢慢黯淡下去，她转身看着沈翩跹道，
“你不用怀疑，游轮爆炸的时候他是真的在船上，而我是在爆炸的前一天夜里就被秘密送回了云港的。”
“至于这条婚纱，大约是他早先就安排好了，要在这个时候寄给我吧。”
“是这样。”
少女垂下眼眸，静静的回答了一声，随后又转移话题道，
“司令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程玉清摇了摇头，苦笑道，
“情况越来越差了，我本来以为我回来之后他应该会好一点，但是知道我还活着，他好像就沉浸入更深的后悔和自责中去了。”
女子深深的叹气，眉间尽是矛盾和愁绪，
“现在他昏迷的时候都总是在叫哥哥和大嫂还有致远的名字，一声一声的说对不起，固执了一辈子，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话没有说完，沈翩跹却已经懂了。
可她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固执这个词，或许换做逃避更恰当一些。
这么多年来，他恐怕都没敢真正面对过儿子儿媳被自己间接害死的真相，直到知道女儿的死讯，看到唯一的孙子中枪落海，他恐怕才真正的清醒和悔悟。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沈翩跹冷漠的垂着眼睛想。
犯了错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谁管你是不是后悔了。
眨下眼底的漠然情绪，沈翩跹道，
“那我先去给致远那些衣服，严逸还在外面等我呢。”
程玉清点了点头，在她转身出门的时候又突然叫住她，笑着问道，
“你还没看过致远的书房吧？”
沈翩跹摇了摇头，之前来的几次都是为了取东西，哪有心思去参观什么书房。
程玉清却神秘的笑了笑，对她道，
“那你拿衣服的时候顺便到他的书房看看，说不定会有惊喜。”
从程致远的衣帽间取了些贴身衣物装进袋子，沈翩跹转身出了卧室，她的脚步停顿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迟疑了片刻，她将袋子放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握住门柄，旋转，打开，然后推开房门探头走进去。
室内黑暗，她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开关。
啪的一声，灯光大亮。
室内陈设清晰可见。
她踩着地毯朝对面的大书桌走去，桌面很干净，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打扫，老式台灯下还放着一些公司文件。
沈翩跹伸手哗啦啦的翻过纸页，在里面看到漂亮洒脱的签名笔迹。
她视线滑过这些东西，看向桌上放着的两个相框。
一个是夏云端，一个是沈翩跹。
少女忍不住笑了一下，正要去拿起一个来，却突然被另外的东西闪了一下眼睛。
她顺着那光亮抬起头来，瞳孔里顿时映出了对面的一整面墙，还有墙上，挂满了的相框。
她顿时怔住了，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过去。
………………………………
第1517章 你不要难过
距离越近，那些相框里的人便越加清晰。
那是她自己。
不是“沈翩跹”的自己，而是“夏云端”的自己。
目光近乎茫然的看过那些照片，密密麻麻的，表框精致的，从揪着辫子戴着红领巾的豆丁，到扎着马尾笑容灿烂的少女，再到优雅下难掩狡黠的女人。
那些照片里，有云港的阳光和风雨，有临海市涂满夕阳的海滩，有火红的赛车和熟悉的蜿蜒山路，有高中校门口熟悉的咖啡店
这些镜头记录了每一个她还记得的或者已经忘记的角落，记录了她故作优雅的笑容和真实的灿烂嚣张，透过那些温柔的光影和抓拍的角度，几乎已经可以想象镜头背后的人是用怎样珍惜而小心的目光在触摸这个女孩子。
就像是时光里沉默却固执的守护者，从不出现，却从不缺席的跟在你背后，将你丢弃的保留的东西全部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宝贝一样的收藏。
这些镜头记录了那么漫长的时光，也记录了时光里拍摄者越来越刻骨铭心叫人震动的心意。
可是这些原本早该被知晓的东西，却生生的经历了生死，直到物是人非的现在才终于落入了女孩的眼里。
沈翩跹一张一张的抚摸过那些照片，像是要透过冰凉的玻璃触碰到镜头背后的那个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昏黄的路灯透过落地窗斜斜爬进来，落在少女逐渐蹲下来的背影上。
她蹲在这片照片墙面前，把脸埋进膝盖里，逐渐发出了崩溃的哭泣。
一个小时后，程玉清搭着便车跟他们一起到达医院，随后在不同的楼层跟他们分开了。
“我先去给你订餐，晚饭还没吃的，还有你记得发一下微博，今天刚首映结束，必须要发的。”
沈翩跹乖乖点头，在程致远的病房门前停下来。
在她进门之前，助理先生突然拦了她一下。
沈翩跹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疑惑的眨了眨。
医院的走廊上灯光很亮，严逸垂下的目光于是便显得格外深沉和复杂。
他低着头久久的看着少女，好半天的沉默后，才终于伸手将人拥进怀里。
沈翩跹愣了一下，眉眼全都埋进了助理先生的大衣里，衣服上还沾了雪水，有些凉凉的，不太舒服。
严逸紧了紧手臂，声音闷在少女披肩的长发中，
“他会醒来的，不要一直这么难过。”
“楚衍的死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想太多。”
“初阳如果一直都是这个精神状态，根本就不会察觉哥哥的失踪，等我给你拿到楚衍的手机卡，你完全可以瞒她一辈子。”
他在少女发间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慢慢道，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打起精神来，如果继续瘦下去，可能程致远还没醒你就先倒下了。”
毒舌的助理先生拍了拍少女的脑袋，一向刻薄不饶人的声音此刻温柔成了一汪水，
“听见了吗？沈翩跹。”
少女在他怀里闷闷的点了点头，随后在被松开，看到严逸转身的时候，她突然轻轻道，
“我也希望你不要难过。”
走廊空旷，严逸猛地顿住了脚步。
………………………………
第1518章 在我能收回这些爱之前
走廊空旷，灯光刺眼又冰凉。
严逸无声的眨了下眼睛，动也不动的听着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比起留在我身边继续做助理，我希望你能找到更能让自己高兴的生活方式。”
“严逸，”
这大约是少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叫出他的全名，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温柔，低低的散落在空气里，落进他耳中却变成了苦涩的调子，让人心脏跳动的同时也忍不住苦得受不了，想伸手捂住心口或是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要在说下去。
可严逸没有动，那些声音便继续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严逸，你对我来讲，是独一无二的良师益友，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我爱程致远，所以无论他能不能醒来，我都要一直等下去，你呆在我身边，只会让自己难过的。”
眼睫低垂，遮住了狭长眼眸里瞬间无法掩盖的浓郁失落与无奈，随后他抬眼，又是那个精明腹黑的经纪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他转过身来，对上少女黝黑的眼睛，散漫道，
“你犯规了，沈翩跹。”
男人单手插进兜里，一边朝她慢慢走去一边道，
“我还没有表白呢，怎么倒先收到拒绝了？”
“那趁此机会，我还是应该把该补的都补上。”
沈翩跹眨了眨眼，看着男人停在她一步之外的地方，以一个亲近而又克制的距离站定，盯着她的眼睛对她道，
“我喜欢你沈翩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对你印象深刻，只是那时候没有料到，这一份印象深刻会在后来乃至现在变成这么不能割舍的感情不过，就算提前知道了，我大约也依旧会选择遇见你，被你吸引，做你的助理，然后在某个不知道的时刻喜欢上你。”
他微微翘起嘴角，俯下身来，这个一向以斯文败类的腹黑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他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声音也低若喃语，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
“只要呆在你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笑、你闹、你发脾气，我都觉得很高兴很快活，”
他伸手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嘴角翘着道，
“这里，时隔多年，第一次跳的这么鲜活，都是托了你的福。”
“哪怕是难过，也很值得。”
他直起身来，伸手，有些迟疑有些克制的落在少女毛茸茸的头发上，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它揉成一团乱毛，看着头发下那双直直看来的乌黑眼睛笑起来，
“我爱你，沈翩跹。”
“在我能收回这些爱之前，我都想继续呆在你身边。”
“等哪一天我真的不爱你了，我会告诉你，然后离开的，”
严逸收回手，两只手都插进了裤兜里，眉眼潇洒，笑得吊儿郎当，
“或许那时候我会遇见另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到时候你求我留下来我都未必会答应。”
他倒退两步，朝她挥了挥手，
“我去订饭了，待会儿见。”
男人转身离开，背影被灯光拉的长长的，直到消失在转角处，沈翩跹都一动不动的看着。
………………………………
第1519章 算账
在门外呆坐了片刻后，沈翩跹才吐着气抬起头来，拿手拍了两下连，露出一个灿烂笑容，然后才起身打开病房门。
脚步轻巧的走进去，就像捉迷藏一样的探出头，她语调轻快的道，
“我来啦，程先生。”
病房很大，是医院特地准备的贵宾病房。
但也因此，将这份无人回应的安静衬托得更加鲜明和叫人难过。
心电图稳定而机械的响着，起起伏伏的绿色线条边，输液瓶上，映着男人苍白而毫无知觉的脸。
沈翩跹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视线里男人的脸孔依旧英俊无比，因为住院的原因他本就鲜明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好看，睫毛很长，被光映着，在眼下打了一层扇形的阴影，比起睁眼时的冷漠，更多了一层叫人无法抵挡的温柔。
沈翩跹微微的笑，拿手指去触碰他的睫毛。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冷硬而拒人千里的人，偏偏眼睫毛这么长这么软。
“我今天去你的书房了，程先生。”
她一边玩他的睫毛一边跟他说话，
“我也看到了那些照片，很多地方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但你这么多年看着那些照片，只怕比我自己还清楚吧。”
手底下的睫毛没有半点动静，男人依旧双眼紧闭的沉睡着。
沈翩跹收回手来，一边收敛了唇角的笑意一边低下头，
“上辈子的我是个瞎子，可上辈子的你也算是个傻子，好在我这个瞎子重新活过来了，这一次活成了视力很好的人，才能看清楚你这个傻子的真实样子。”
她看着他，自言自语般的说，
“我好不容易才看见了你，喜欢了你，爱上了你，你要是又错过了，我可能就真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程致远，你不能一直这么睡下去，你得醒过来。”
“我还有好多事没和你一起做呢。”
少女伸手撑住床沿，她俯下身来，贴近男人的脸，看着他道，
“你能不能cos一次睡美人，让我亲一下就醒过来？”
“不睁眼睛，我就当你答应咯？”
她认认真真的低头，满头黑发滑落下来，遮住了近乎虔诚的侧脸，还有那一个温柔的印在男人苍白嘴唇上的亲吻。
室内灯光温暖，隔了好久少女才跟他分开一点，然后睁开了眼睛。
心电图依旧滴滴的响着，男人的睫毛依旧长长的盖着紧闭的眼睛，一切如旧，魔法没有见效。
沈翩跹猛地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压住从心底直冲上眼眶的汹涌情绪。
“行吧。”
她转过头来跳下床开始翻自己的包，一边翻一边背对着病床上的男人道，
“我要开始给你算账了，你每多睡一天我就给你记上一笔，直到你醒来为止，等你醒了之后，这些你欠我的时间都要算上利息全部补偿给我，不许工作不许应酬不许干其他任何事，这些时间里你得给我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总之就是围着我一个人转。”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小笔记本，又找到出笔来，当真翻开纸页在上面记了时间。
20年2月日，程致远欠沈翩跹一天。
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记好之后，她转身走到床头拿笔轻轻敲了敲男人的额头，
“我每天都会记的，程先生，你死定了。”
窗外大雪纷飞，帝都的各大广场都放着新年快乐的歌曲，家家户户都热气腾腾的过着一年一度的除夕夜。
而沈翩跹呆在医院里，就着病房中滴滴答答的心电图声音，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助理先生带来的饺子。
………………………………
第1520章 时间
而在这个夜晚，沈翩跹自己都没有想到，“记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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