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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重生:帝少大人,求放过-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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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炽坐在这郊野的苍茫夜雨间,任由那些不知为何突然梦境般重现的繁华在燃烧的茫茫火光里化作虚无,眼下少女的面容清晰起来的时刻,他眼前留下的却是无数拂柳而过的风,穿肠而过的酒,策马扬起的沙,还有肆意划破长空的剑。

    而这所有有关自由,有关江湖,有关风花雪月的梦,最终都化作第一次见面时,少女抬手挑起的剑,和同剑一般锋芒如雪的眼。

    一直凝定不动的影子,在这一刻突然不受控制一般的缓缓抬起手来,指尖慢慢触上了少女的眼。

    而在指尖之后,是比少女眼皮还要冰凉的嘴唇。

    一旁的连棠在这一刻终于红着眼别开头去。

    窗外风雨都在呼啸,一闪而过的电光映亮破庙内弯腰的身影,男人垂落的睫毛,和他脸上平静却又温和的神情。

    天微微亮时,庙外雨已经停了。

    庙内的李炽几乎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守了夏拂衣一整夜。

    直到第一抹暗淡的晨光渡上他的黑色衣角,他才慢慢将少女放到了地上,重新戴上了面具。

    “公子,我们真的要把拂衣姑娘留给他们吗?”

    连棠在一旁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李炽却看不到一般,低头安置好夏拂衣后便站起来。

    一动不动的久坐让他一时有些站不稳,身子晃了晃。

    连棠大惊失色的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李炽头也不抬的推了回去。

    他低低的咳了一声,修长的身影裹着玄黑长衣,在这光影交界的黎明如同一只灰色的幽灵影子。

    无声无息的站了一会儿后,他淡淡说了一句,

    “走吧。”

    男人的脚步很慢,却也很稳,一步一步没有停止的跨出了这座破庙。

    天边曙光缓缓铺开,他身后的破庙内少女还在昏迷中,昨夜的风雨与她不过一场梦,或许她恍惚听到过那个男人的那一声好,或许她模糊感受到过拥抱过她的温度,可那大约从此都只能变成无法取证的错觉了。

    等她醒来,天光大亮的时刻,那个落在眼皮的轻柔的吻,大约也要和那个男人的心软和步步退让一起,变成天光下残留的雨露,最终悄无声息的蒸发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连棠为此心痛愤懑,策划者为此玩味期待。

    夏拂衣对此毫无知觉。

    而李炽,似乎始终都是平静的。

    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

    仿佛身后躺在破庙中,裹着他的大氅的少女,不是教他一退再退,让出兵符回归牢笼赔了一切的人质,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马车轱辘在湿漉漉的地面滚动起来。

    天光还未大亮的时候,夏拂衣轻轻动了动疲惫的指尖,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下一刻,这骨碌碌的熟悉的声音,便彻底消失在了她模糊的梦境里。
………………………………

第1844章 【上邪】被放弃的你

    醒来时天色眼前一片黑暗。

    夏拂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可当她随意动了动手指,触到一阵冰凉的丝绸物时,她突然整个人都僵住了。

    冰绡丝。

    在天机门生活十年,她也使用了十年的东西,无论是衣物还是被褥,都是这种据传只有皇室才用得起的罕见丝绸。

    触感传入心底的时刻,身周所有气味都在瞬间变得熟悉起来。

    她撑着床单想要坐起来,谁知刚撑到一半便又摔了回去,这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半分力气和内力,甚至每一寸骨头都还在叫嚣着疼痛。

    少女低低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准备再试一次,这时一声轻笑从身边传来,她一下便僵住不动了。

    那笑声低沉华丽,却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意思,反而带着股淡淡的凉意。

    夏拂衣从听到声音的时候便一动不动了,于是便感受到朝自己接近过来的淡淡体温。

    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柔软的被褥里,还给她掖了掖被子。

    这动作堪称温柔,夏拂衣却始终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警惕般的绷紧。

    那人却如同没有察觉般,若无其事的淡淡道,

    “你的毒还没有全解,五感还剩下视觉和味觉没有恢复,落英还在给你配药,争取让你早点恢复五感。“

    夏拂衣眨了眨眼,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得了夜盲症一般什么都看不到,原来不是天黑,而是因为眼睛看不见。

    被子下的手无声无息的握紧,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低低问了出来,声音冷漠至极,

    “李炽呢?”

    一直安静呆在旁边的男人于是低低笑了一声,声调里却全部都是雪落肩头般额凉意,

    “离开天机门几年,看来你都忘了在我面前到底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虽然他声带笑意,空气却瞬间如同被泼了冰水般冷下来。

    男人大约是站起来了,夏拂衣感觉到一阵轻微刮过脸上的风,带着那人袖袍里从来不变的松香味。

    “这两天你还动不得,等身体好一些了你可以出门转转,剑阁里想念你的人可不少,包括那个被你抛弃的小徒弟。”

    他语调悠悠然的漫不经心,根本没有搭理少女的问题,尾音里甚至有点浅淡笑意,总是带着点玩味的味道。

    随后那股淡淡的松香味便远离了身旁,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来,床上一动不动的夏拂衣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又狠狠皱起了眉,一双没有焦点于是更显得黑曜石般纯粹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压抑的烦躁与冷意。

    在床上这一躺便是三天。

    第一天大约傍晚的时候,有人给她的眼睛上了药,大约是蒙上了一层布。

    淡淡的药香拂满鼻尖的时候,始终面无表情的少女突然开口道,

    “展落英。“

    正在她脑后绑绷带的手轻轻一顿,却没有人说话。

    夏拂衣于是继续道,

    “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依旧没有人说话。

    夏拂衣顿了片刻,在身后的人继续给自己绑带子的时候,突然低低道,

    “我是不是永远都好不了了?”

    这声音本是一如既往的不带情绪,可不知为何,配合着少女低头的样子,就是有种低落的味道。

    于是那人终于忍不住,压着声音满是不悦的道,

    “别胡说八道,只是暂时失去五感而已,你该万幸你用来挡剑的是你的手而不是其他地方,毒素蔓延得没那么快,否则等不到那面具男放弃你你就得死了。”

    这熟悉的声音落入耳里,夏拂衣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他的名字,便被最后那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什么叫……放弃我?”

    这句话问出口,夏拂衣自己也愣住了。

    风从窗外吹来,带着缥缈山顶熟悉的湿润的风,吹得她满身凉意。
………………………………

第1845章 你居然敢回来?

    三日内,夏拂衣再没有被任何人打扰过。

    由于丧失的五感只有听力恢复,她每日便都只能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听窗外的风声雨声和鸟鸣,偶尔还有大约是从练习场那边传来的兵戈相交之声。

    夏拂衣安静的在布条后面闭着眼,恍惚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她还小,刚刚登上了剑阁阁主之位,从青石大殿搬到了这下面的山庄来住,这剑阁上下上千名弟子,聚能攻城,散能倾覆江湖,个个放出去都是龙凤,于是便个个都不服她这个还不到他们肩膀高的丫头,总是明里暗里的挑衅找茬,害得她一个午觉都睡不好,每天都要被来下战书的给吵醒,然后黑着脸提着剑去练剑场打一场,直到剑阁上下所有弟子都被她挨个胖揍了一顿之后,她才终于能好好的睡午觉了。

    记得那个时候,缥缈山的阳光也如同现在一样,被树叶和雾气过滤得温柔而微凉,穿过一格一格的窗棂洒到她脸上的时候,比冰绡丝还叫人觉得舒服和催眠,于是外面那些扰人清梦的兵戈之声也变得模糊温柔起来,她总能很快就陷入梦中。

    转眼时间过去多年,与缥缈山和剑阁都阔别多年的夏拂衣闭着眼,感受着此刻微凉的阳光落在她眼上的布条上,却再也没有当时那般昏昏欲睡的安全感了。

    她在心底思索着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她不放心李炽,可她又不知道李炽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回炽微了?就算她真的能逃出去,真的到了炽微,又该去哪里找他?

    袖中的琥珀被她日日摩擦得温暖光滑,身处的这个熟悉的阁楼却已经被她当做陌生的牢笼,她似乎再不想在这上面花上一点点心思。

    正闭着眼胡乱想着些什么,她耳朵突然一动,听到了来自门外的脚步声。

    那脚步优雅袅娜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急躁,朝着门口的方向直冲而来。

    夏拂衣正在摩擦琥珀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后漠然的放开了。

    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房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

    她听到来人急促的呼吸再推门而入的瞬间停止了片刻,随后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缓慢的呼吸起来。

    像是在刻意让自己平静一般的,一声一声长而静默的呼吸着。

    脚步声也在这样的呼吸里缓缓恢复了原本的优雅,一步一步猫一样的靠近,直到停在床边。

    然后夏拂衣感受到高高在上的目光,丝毫不带善意的,冰冷乃至恶毒的盯着她。

    “夏、拂、衣。”

    那人从口齿之间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她的名字,如同淬了毒般尖锐狠毒,笑意都是咬牙切齿的,

    “你终于,回来了。”

    夏拂衣面无表情的勾了下唇角,平静道,

    “为什么要用上终于呢?你应该是最不愿我回来的人才对。”

    那人似乎一怔,随后更加愤怒的一把抓起了她的衣领,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果真是装出来的!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被抓着领子的少女嘴角一拉,声音突然压低,暗沉如梦呓,就着这样靠近的距离在来人耳边轻轻道,

    “不对,那时候我的确失忆了,否则,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会直接杀了你。”

    她轻轻的在她耳旁吐气,

    “就像现在一样。”
………………………………

第1846章 【上邪】小师傅

    指尖无声无息递出的刀片在阳光下亮出锋锐的寒芒,转瞬便幽幽递入了身前人的脖颈。

    来人察觉不对,大惊失色之下立刻甩开她退后,却怎么能快过夏拂衣瞬间暴涨的内力。

    这几天的修养已经足够她养回一部分的内力了,虽然不到巅峰时的五分之一,但要杀一个雪雁书,却完全足够。

    那是真正毫不刘手出招便要见血封喉的杀意,眼见雪雁书雪白的脖颈已经渗出了血迹,下一瞬要断裂的便是喉管之时,夏拂衣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中了穴道,她胳膊顿时一麻,手中刀片一下就掉进了床单里。

    蒙着眼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咬住牙关,并掌成刀不管不顾还要继续,窗外却已翻入一人,黑影一掠便已经来到她身前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许久不见,你果真还是没变,总是这么不怕死不要命的。”

    “我的小师傅。”

    他将最后三个字咬得尤其用力,像是带着恨一般手上也越发的没有轻重。

    夏拂衣再动不了,布条后的眼睛眨了一下,冷冷淡淡叫了一声,

    “你长高了,宁卿。”

    她的手转眼便被甩开,慕宁卿的声音一下变得比冰还冷,

    “宁卿不是你能叫的,还请夏姑娘自重。”

    夏拂衣:……

    刚刚是谁先叫我小师傅的?怎么转眼就翻脸?

    他们俩人还没来得过更多的招,一边被割破了脖子的雪雁书先尖叫起来了。

    “夏拂衣!你居然还敢对我动手!你是不是找死!”

    “到底是谁在找死?”

    夏拂衣没来得及开口,慕宁卿反倒先厌恶的看了一眼蒙面女子,冷冰冰道,

    “当初没被她一剑杀了你应该谢天谢地谢门主,知道她活着你不绕着点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一个劲儿的往前凑。”

    “慕宁卿!”

    在外人眼中总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玲珑阁阁主在夏拂衣面前总是跟被下了药一般,连声音都变得尖利刺耳起来,

    “你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利用你又是怎么抛弃你的!你一口一个小师傅每天叫得亲亲热热,人家闯了祸却转眼就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被门主罚去北泽做任务你差点死了几次你都忘了吗!”

    原本面无表情的夏拂衣此刻耳朵微微一动。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将脑袋偏向了旁边站着的少年。

    慕宁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却无声无息的黑了脸,全身都散发着冰冷而可怕的戾气,面无表情的盯着还要张口说话的雪雁书。

    蒙面女子被那目光看得一缩,不由自主便闭上了嘴。

    “看来我根本就不该阻止她杀了你,”

    慕宁卿微微勾着唇角,笑意里却满是黑暗的杀意,

    “上一次在你和她夏拂烟中间门主选择了你,那你猜,在你和夏拂衣之间,门主会选择谁呢?”

    原本还在回想着雪雁书刚才说话内容的夏拂衣,在听到夏拂烟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突然便苍白了下来。

    像是从一个鲜活的人,顷刻之间便被抽走了精神气,变成了一张脆弱的薄纸片。

    她慢慢的把脑袋转向对面的雪雁书,苍白的嘴唇微启,声音漠然的吐出一个字,

    “滚。”
………………………………

第1847章 【上邪】墓碑

    雪雁书滚了。

    就像慕宁卿说的,如果多年前那一次她还敢赌夏拂烟和自己在门主心中的地位,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敢赌自己和夏拂衣在门主心中的位置了。

    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蒙面女子手指微颤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纱,精神一时有些恍惚。

    不对。

    其实上一次她也没有赌赢,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她的对手从来都不是那个软包子一样的夏拂烟,而是站在夏拂烟身后,永远沉默冰冷的夏拂衣。

    最后夏拂烟死了,她却也没得到好下场。

    玲珑阁被屠了满门,她自己也被划花了脸。

    可最后那个罪魁祸首,却活得好好的,根本没有一点损失。

    雪雁书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每次想起多年前的事情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恨一起涌入心脏,让她连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她摸着自己的面纱踉踉跄跄的离开了这里,她怕自己再控制不住闯进那个房间,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杀了夏拂衣,她更怕自己在被夏拂衣杀了之后,连尸体都不能得到那个男人一点惋惜的目光,而杀了她的罪魁祸首,最终也会如多年前一样,根本就不会得到半点惩罚。

    听着那脚步声躲避追赶一样的跑掉了,夏拂衣才终于摸索着在桌边坐了下来。

    因为触觉还没有完全恢复,她也不太能走得稳,几步踉跄,身旁的人也依旧没有半点要伸手帮忙的样子。

    夏拂衣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冷冰冰的目光,她毫不在意,坐下后便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慢慢喝了一口之后,她才道,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慕宁卿呼吸微顿,随后一声冷笑,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夏拂衣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思考。

    却不知道那少年正紧紧盯着她,从漆黑的长发,眼上蒙着的白色布条,再到布条下轮廓柔软优美的线条,和眼下那一点红色泪痣。

    那目光真是冰冷又炽热,纠结又痛恨,充满了自我拉扯的矛盾情绪。

    直到夏拂衣想完了,抬起头十分认真的答了一句,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慕宁卿怔住,随后险些气得倒仰,咬牙切齿的逼出一声冷笑,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

    他衣袖一翻便往窗户走去,离开之际脚步微顿,还是冷冰冰的甩下了一句,

    “落英给你姐姐立了墓碑,就在山后的揽镜亭。”

    夏拂衣怔住了,随后便是一阵衣袍翻飞之声,慕宁卿很快便消失在窗外。

    她被蒙着眼,便茫然的朝着窗户的方向。

    这么久了,这徒弟进我的房间怎么还是习惯翻窗户。

    她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摩擦着手里的琥珀,很快便起了一层汗。

    像是紧张,像是逃避,又像是伤心。

    许久之后,她终于还是慢慢站起来,慢慢朝门口走去了。

    总得去看看的。

    她想。

    房门被推开,这房子建在半山悬崖之上,窗外的重峦叠翠之下是深沟峡谷,而门外的回廊之外,更是无尽翠绿的林涛。

    有鸟鸣惊起,从近处转眼便远去了,那清脆又尖锐的声音在重山间层层叠叠,和着风一起卷过白衣少女如雪的袍角和黑羽般的长发。
………………………………

第1848章 【上邪】回忆

    蒙眼的布条很长,还有好长一截白色的布在她脑后翻飞起来。

    她扶着墙,拿着剑,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也很稳。

    不远处,在她房间的窗外,少年一身锦衣,抱臂靠在悬崖的树干上,眼眸静静映着那个比雪还白的身影,眼底一片复杂情绪。

    拂衣阁是她专用的地方。当初为了建造这间坐落于悬崖之上的阁楼,缥缈山上下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在这里生活多年,夏拂衣原本早就可以闭着眼走路了,不过阔别多年,真的要闭着眼走,终究还是慢了些,等她慢慢摸到后山去,时间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这里是拂衣阁的背面,和青石大殿背后的那一片石台是纵向相通的。

    于是便有同一条瀑布从山壁上俯冲而下,在这里形成一条天然的巨大的湖泊,然后又继续潺潺向下而行。

    当初拂衣阁的建址是门主亲自决定的,甚至连这一片湖泊也被他化作了夏拂衣的个人地盘,他还一时兴起让人将这边的树全都砍掉,做了一片喜人的草坪,到了春天还有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盛开,风一吹花絮能絮絮扬扬一直飘到上面的青石大殿去。

    至于湖面上那个揽翠湖,当然也是门主吩咐的,区区一个拂衣阁,在门主吩咐下便让天机门上上下下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当年门内还因此起了不少的流言,夏拂衣去练个剑都有弟子不怕死的嘻嘻哈哈上来开玩笑。

    现在想想那些调侃都还似在耳边,眼下她却连这片曾经时常来睡觉的后山都觉得陌生了。

    白衣少女站在辽阔又寂静的风里,绑着白布条的脸茫然四顾,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找夏拂烟的墓碑。

    直到一声轻微的声响传来,她警觉的偏过头去。

    片刻后,又是一声响动。

    像是石子撞上石头的声音,清脆得很,这么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沉默一会儿后,不声不响的朝着声源处慢慢走去。

    直到走到某个位置,那敲击的声音突然消失,她便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一小步,慢慢伸出手去。

    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茫然摸了一会儿,终于触上了一块冰凉的石碑。

    夏拂衣于是安静下来。

    手也不动了。

    她凝定在这初冬的风和阳光里,像是一块逐渐灰败下去的化石。

    不远处,一路跟着少女过来的慕宁卿暗暗沉了眼睛,安静的把头靠在了树干上,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夏拂衣原本不叫夏拂衣,夏拂烟原本也不叫夏拂烟。

    不过是国破城亡之际从废墟出逃的两个乞儿而已,流亡多时,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她们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不知道自己的故乡,只根据个头高矮互相认了姐姐妹妹,虽然这实际也不过是夏拂烟自己擅作主张的决定而已。

    在被天机门门主捡回去之前,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虽然这其实也是夏拂烟的自主主张。

    拂衣从小便像是是一块冰,不善言辞又没什么表情,一度让跟他们一起抢地盘和食物的小伙伴都以为她是个哑巴。
………………………………

第1849章 【上邪】姐姐

    可这个哑巴并不好惹,这也是小伙伴们亲身体验过几次后才得来的宝贵的经验。

    而那个男人第一次见到她们,便是在这样一次对小伙伴来说非常糟糕的体验里。

    那座城池叫离州,是战乱后靠近炽微的一个小国家的边城,聚集了不少像她们一样的难民,什么年龄段的都有。

    无论是哪个阶级的人其实都会有地盘划分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有些东西就像是所有人都共同默认的一般,就如同这离州城的城门处便是被大家默认属于小乞丐们的地盘,更多的大人和老人都更愿意去饭店或者酒馆外行乞和捡东西,很少有人会来混乱的城门处和一群小孩子抢地盘。

    可偏偏,这一天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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